從卡爾維諾在中國的冷遇說起(1)

從卡爾維諾在中國的冷遇說起(1)

從卡爾維諾在中國的冷遇說起

--在意大利米蘭文化中心的演講

當我決定將今天的演講題目定為“從卡爾維諾在中國的冷遇說起”時,其實是給大家帶來了一個不僅遲到,而且讓大家感到遺憾的壞消息:那就是在歐洲的意大利被大家崇敬的偉大作家卡爾維諾在中國受到了不似冬天也似深秋那樣的寒涼的待遇。無論是讀者,還是作家、批評家,對於卡爾維諾的作品的冷淡,在今天看來,都有些超出想像。但直到今天,我們似乎才可以把這個緣由理順出來,從而探討一些東方作家和西方作家、東方讀者和西方讀者的差別來。

卡爾維諾被介紹到中國是在20世紀的(色色小說80年代中期,與他同時走進中國作家和中國讀者視野的還有拉美的作家馬爾克斯、博爾赫斯和巴爾加斯·略薩以及改變了20世紀文學走向的德語作家卡夫卡等。這一時期,因為中國剛從10年噩夢的“文化大革命”中醒來,文化的沙漠上急需要水分和綠色的植被,從而形成了中國當代文學的黃金時期。這一時期,幾乎世界上任何一個有成就的作家的作品走進中國,都會在中國作家和讀者中掀起閱讀、討論的波瀾。就連法國女作家杜拉斯在中國都有相當一批崇拜者和模仿者,連奧地利作家茨威格這樣一位在德語世界的影響和地位遠不如卡爾維諾在意大利的影響和地位的作家,在中國都有一批推崇者。而就對文學藝術的探索性貢獻而言,無論是德語作家茨威格,還是法國作家杜拉斯,我個人認為,都不可和卡爾維諾同日而語。但是,他們在當時的中國文學界所形成的熱烈溫度卻要比卡爾維諾高出許多來。比起他們,確實可以說,卡爾維諾在那時的中國是遭到冷遇的。而比起拉美作家和美國的一大批作家來,卡爾維諾遇到的就不僅是寒涼,而且是多少有些冷得發顫了--當然,我說他冷,卻還是要比今天的中國作家,尤其是今天的我來到意大利有些溫暖和更受歡迎的。至少卡爾維諾在中國台灣是很受熱烈歡迎的。台灣的作家是相當推崇卡爾維諾的。比如才女朱天文就稱卡爾維諾的作品是她寫作中取之不盡的銀行,她前幾年的小說《巫言》和卡爾維諾的寫作,有着有趣而微妙的各種聯繫。但在中國大陸,卻幾乎沒有像朱天文那樣喜愛卡爾維諾的直率、坦誠、成熟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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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閻連科海外演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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