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養顏靈泉
將到半山,“青元觀”已清晰可見,壯麗山門,綠瓦紅磚,亭台經閣,雄偉大殿,氣勢果然不凡。
鄧麗珠、朱彩鸞、三位女堂主,以及一心想着青春永駐的背劍少女們,俱都忍不住喜笑顏開,神情興奮。
到達觀門前,杜靖雲早已下馬恭候門外。
就在這時,一個白髮銀須,身穿灰袍的老道,想是聽到了急亂的馬蹄聲,慌慌張張的由觀內跑出來。
江天濤一見老道,星目倏然一亮!
老道一見江天濤,渾身一戰,面色大變,驚呼一聲,轉身狂逃……彩虹龍女早已騰空離馬,脫口一聲厲叱:“叛賊納命來!”
厲叱聲中,翻腕撤劍,身形快如一縷輕煙,直向狂奔的老道追去……事出突然,不少人發出輕呼,俱都楞了。
“青龍堂”主社靖雲,早已面色大變,獃獃的立在階前,乍然間,似乎也鬧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驀見一臉迷惑神色的鄧麗珠,杏目倏然一亮,脫口一聲嬌呼:“啊!是他!”
嬌呼聲中,抽弓扣彈,嗡然一聲弦響,兩道銀線,疾如奔電,直射轉身狂奔的老道膝彎。
兩道銀線一閃,立即暴起一聲驚恐喤叫,剛剛奔至門內的灰衣老道,立即翻身栽倒在甬道上。
粉面鐵青,緊跟追至的彩虹龍女,再度一聲厲叱:“叛賊納命來……”厲叱聲中,振腕挺劍,徑向栽倒的老道刺去!
老道雖然栽倒,但他的功力並末喪失,再度一聲驚惶,猛力挺腰翻身,兩掌一按地面,疾向甬道下滾去!
依然端坐馬上的富麗英一見,立即脫口道:“珍妺住手!”
正待撲下甬道的彩虹龍女,聞聲立即剎住沖勢。
眾人紛紛下馬,徑向觀內走去。
杜靖雲面色如土,一臉迷惑,異常不安的跟在江天濤和富麗英身後。
彩虹龍女一見杜靖雲,用劍一指甬道下的老道,厲聲問:“杜堂主,這個老道可是你的師叔?”
杜靖雲惶得急忙躬身道:“回稟總督察,卑職也不認識這個老道……”彩虹龍女再度厲聲問:“你的師叔呢?”
杜靖雲恭聲道:“敝師叔正在後觀雲房,為一個即將死去的道人療傷,實在無法出迎,特命卑職先迎幫主至靜室待茶!”
這時,富麗芵,皇甫香,以及朱彩鷿、馬雲山等人,以及三位女堂主和元子健,俱都看清了老道的真面目。
只見老道,一身灰袍,鷹釣鼻,斜鷂眼,雙眉如飛,目光炯炯,由於左右膝彎受傷,靜掙的蜷卧在甬道下,額角上已滲滿了汗水。
富麗英黛眉一蹙,轉身望着彩虹龍女,迷惑的問:“珍妹,這個老道人是誰?”
彩虹龍女忿忿的道:“他那裏是什麼老道,他就是‘龍宮湖’章樂花分舵上的刑事香主,‘鐵盤子’吳圖。”
如此一說,杜靖雲暗吃一驚,不少人發出一片驚異啊聲。
“銀釵”皇甫香,柳眉一蹙,立即不解的問:“據章樂花的報告,吳圖不是墜進龍宮湖‘龍眼漩’中死了嗎?”
彩虹龍女忿忿的回答道:“誰知道她的報告是真是假?她說吳圖死了,我當時也沒看到。”
江天濤看了柳眉微蹙的鄧麗珠一眼,想到那天水戰情形,這老賊想必沒有中彈,趁小船奔向另一個“龍眼漩”之際,突然將小船轉變了方向。
心**末畢,驀見富麗英面向杜靖雲,沉聲問:“杜堂主,靜室在何處?”
杜靖雲微一躬身,舉手一指巍峨的大殿左角門,恭聲道:“就在大殿左側!”
富麗英一指地上的“鐵盤子”吳圖,沉聲道:“把他帶到靜室去!”
杜靖雲恭聲應是。即向“青龍堂”的兩個香主遞了一個眼神,接着,面向富麗英,恭聲說:“幫主請隨卑職來!”
說罷轉身,當先在前引路。
江天濤和富麗英等人,迤灑身後,越過甬道廣院,直向大殿左側的角門走去。
前進中,江天濤舉目一看,只見正中大殿,果然輝煌莊嚴,階前一尊巨鼎,仍在繚繞着香煙。
但,整座道觀內,冷冷清清,巍峨的大殿內,除了三五個小道,驚惶的躲在殿柱后,畏縮的探頭探腦外,根本看不到其它人影。
回頭看看馬雲山、小李廣,以及金劍英和寧道通等人,也正在神情凝重的打量觀內情形。
幾人相互望了一眼,似乎在說,這與“青龍堂”主杜靖雲所說的香客絡繹不絕的情形,似乎完全不符。
仰首看看紅日,雖然已經偏西,但仍在末申之間,進香的善男信女們,當不致如此早便已離去。
正打量間,驀聞皇甫香沉聲問:“杜堂主,偌大一座道觀,為何不見道人?”
杜靖雲一面前進,一面側身恭聲道:“全觀道人均在後殿照顧那個彌留道人。”
說話之間,已到了大殿的左角門前。
進入角門,是一座十數丈見萬的長院,數叢青竹,一陫精舍,正有兩名年輕道人在室內匆匆揩拭椅桌。
內三堂的九位女香主,各帶兩名背劍少女,立即將小院警戒起來,而沉着機警的金劍英,向馬雲山遞了一個眼神,逕自走向後觀。
進入靜室,依序落座,“青龍堂”的兩個香主,立即將“鐵盤子”吳圖挾拖着走進靜室來。
兩個青年道人一見,面色大變,俱都楞了。
“鐵盤子”吳圖自知必死無疑,是以牙關緊咬,雙目緊閉,被兩個香主放在地上,裝聾作啞,不吭不理。
富麗英見吳圖蜷卧地上,知他膝彎受傷不輕,於是,沉聲問道:“吳圖,你可知罪?”
“鐵盤子”吳圖,緩緩睜開眼睛,沉聲道:“老夫有什麼罪?”
富麗英見吳圖死在臨頭尚不悔悟,不由怒聲問:“在“龍宮湖”分舵大廳匾額內暗置彈弓手,企圖暗殺總督察的難道不是你吳圖嗎?”
吳圖一聽,倏然目露凶芒,震耳一聲厲喝道:“知道何必再問?”
彩虹龍女和皇甫香,兩人頓時大怒,幾乎是同時厲叱:“元堂主,將他推出去!”
斑豹堂主元子健,恭聲應是,閃身而出,但在他閃身之際,卻趁機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杜靖雲。
富麗英雖然心泛怒火,但她礙於杜靖雲師叔“浮塵”道人的情面,在末問清關係前,不便將吳圖處死。
於是一揮手,沉聲說:“且慢!”
正待將吳圖拖起來的兩個香主,聞聲同時住手。
富麗芵立即沉聲問:“吳圖,你藉追擊鄧姑娘和江少堡主的機會,趁隙逃出龍宮湖,為何不遠走高飛,尚膽敢來青元觀棲身……”
鐵盤子吳圖未待富麗英說完,再度厲聲道:“要殺要剮,但憑你們,何必如此嚕嗦!”
富麗英一聽,只氣得嬌軀微抖,粉面鐵青。
性急剛烈的鄧麗珠,久恨無機除此老賊,而且也想知道他不死的原因,這時見他當著這多人的面,居然仍敢如此蠻橫,不由芳心大怒,脫口怒聲道:“你不願說出如何躲過我的“九連珠”,姑娘我偏要你說!”
說話之間,探手取出一顆扁形銀彈,纖指一屈,猛力一彈,一道銀線,直奔吳圖的命門穴!
吳圖一聲悶哼,蜷卧的身體一戰,一顆銀光閃閃的肩形銀彈,恰好斜斜的嵌在吳圖的左腰眼上,不深也不淺!
富麗英和馬雲山等人,看得一愣,俱都面色微變,他們這才驚覺到這位艷如桃李的鄧姑娘,竟有如此強勁的腕力?
江天濤早在龍宮湖畔就領教過了,因而並不覺得驚奇,但受過鄧麗珠救命之恩的彩虹龍女,突然想起尚未正式鄧麗珠致謝的事。
於是,心中一動,急步向富麗英走去,正待悄聲說什麼,地下的吳圖,已是滿頭大汗,吁吁直喘,一雙鷂眼,怨毒的望着鄧麗珠,左手猛的去摳那顆銀彈。
鄧麗珠冷冷一笑,道:“吳圖,莫說你摳不下來,就是摳下來也不能將穴道解開。”
果然,吳圖的左手,非但沒有摳下來,反而,渾身顫抖的更厲害了。
鄧麗珠柳眉一豎,突然怒聲問:“說不說?”
吳圖痛苦的已無法忍耐,豆大的汗珠,已由他的老臉上滾下來,只得咬着牙,喘着氣,恨聲道:“好,我說…”
鄧麗珠哼了一聲,即由椅上立起來,舉起彈弓,就在吳圖的后腰上,輕輕一敲,噗的一聲,銀彈應聲彈起來。
緊接着,弓梢一挑,縴手一繞,銀彈恰入手中。
這手敲弓解穴,鄧麗珠作得乾淨俐落,輕巧靈活,充滿了幽默意味,因而不少人啞然笑了。
鄧麗珠強自忍笑,坐回椅上,再對鐵盤子怒聲道:“快將來此的經過報告給富幫主!”
吳圖一面喘息,一面怨毒的望了江天濤等人一眼,恨恨的道:“那夜在湖面交手,船上六人,僅老夫一人沒有中彈,由於小船正在衝出“龍眼漩”外,老夫自知勢孤,只得伏身在船舷裏面,一俟小船奔向另一龍眼漩的一瞬間,老夫迅即取起木槳,猛力一撥,小船立即奔向北岸!”
富麗英黛眉一蹙,插言道:“你來‘青元觀’多久了?”
吳圖故意搖搖頭道:“已記不得了!”
彩虹龍女看得有氣,不由怒聲道:“你與此地的觀主有何淵源?”
吳圖身上的痛苦想是已經解除,臉上的神色又頑強起來,這時見彩虹龍女發問,索性僅搖了搖頭。
皇甫香輕哼一聲,也怒聲道:“由“龍宮湖”到九道山,這中間不知要有多少道觀,你為何偏偏跑到此地的青元觀來隱身?”
吳圖不答,反而將眼睛閽上了。
富麗英一見,即對元子健一揮手,沉聲道:“元堂主,推出去吧!”
元子健不敢遲疑,恭聲應是,立即指揮着兩個香主,將吳圖挾出室去。
就在這時,院門外突然響起一聲中氣充沛的“無量壽佛”!
江天濤等人循聲一看,只見一個頭戴九梁道冠,身穿水火道袍,手持一柄灰鬃拂塵的老道,率領着四名小道,正由門外走進來。
眾人細看老道,平眉細眼,高顳削頰,幾根黃鬍鬚,長僅五寸,佯裝出一副仙風祥和神色。
杜靖雲一見老道,即向富麗英恭聲道:“啟稟幫主,敝師叔“浮塵”道長來了!”
富麗英微頷螓首,即由椅上立起來,徑向室外迎去。
江天濤等人,也紛紛立起身來。
“浮塵”老道,一見被兩個香主挾持着走出室外的“鐵盤子”吳圖,面色一變,頓時楞了。
接着,雙目冷芒一閃,心中恍然大悟,立即宣了聲佛號,面向元子健,朗聲說:“施主請稍等!”
說罷,徑向室門急步走去。
元子健暗向兩個香主揮了一個“稍待”手勢,挾着閉目不語的吳圖,暫時停在一族青竹下。
浮塵老道急步走至門前,即向一身金衣的富麗英,微一稽首,朗聲說:“欣聞幫主駕臨,浮塵迎送來遲,倘望幫主恕罪!”
富麗英淡雅的一笑,道:“麗英頃聞貴觀“女兒泉”,名傳天下,今日路經寶山,深感機緣難再,特來一瞻古迹,尚祈觀主莫怪。”
浮塵強自哈哈一笑,道:“幫主蒞臨,歡迎尚且不及,焉有見怪之理!”
說話之間,舉步入室,游目一看,心頭不由一震。
尤其看到霜眉銀髯的馬雲山和寧道通,赫然立在一個丰神飄逸的藍衫少年身後,面色立時一變。
他以責怪的目光,覷目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杜靖雲,接着,面向富麗英,故作驚異的問:“這位少俠是?……”
富麗英急忙代為引介,肅手一指江天濤,道:“這位就是九宮堡的江少堡主!”
浮塵老道,故作震驚之態,朗聲一笑道:“原來是新掌九宮堡的江少堡主,失敬,失敬!”
說罷,單掌稽首,連連躬身。
江天濤也謙和的拱手一笑,道:“貿然造訪,尚請觀主海涵!”
浮塵老道連忙謙遜道:“豈敢,豈敢,諸位大駕光臨,寒山增光,小觀生輝,貧道雀躍不已。”
說話之間,重新落座。
浮塵老道關心吳圖的安危,即向富麗英謙和的問:“小觀香火道“遠玄”知何事冒犯了富幫主?”
富麗英淡雅一笑,不答反問道:“請問觀主可知貴觀“遠玄”的底細?”
浮塵老道,佯裝一愕,故意迷惑的道:“達玄來觀不久,詳情貧道尚未詢問!”
富麗英淡淡一笑道:“他就是本幫龍宮湖分舵上的刑事香主吳圖,綽號人稱“鐵盤子”!”
浮塵老道,故作震驚,輕“啊”一聲,佯裝發愕。
彩虹龍女在傍冷冷的插言道:“他是本幫畏罪潛逃的叛徒!”
浮塵老道身軀一震,故意脫口道:“竟有這等事?”
富麗英鳳目一轉,即對彩虹龍女道:“珍妹,將吳圖的罪狀說出來,讓浮塵觀主聽一聽。”
彩虹龍女恭聲應是,即對浮塵老道沉聲,道:“本督察奉命巡視龍宮湖,暗訪沿途漁民私隱,到達未及兩日,控告吳圖的信件,竟有數十件之多……”
說至此處,浮塵老道平眉一蹙,佯裝不信,再度迷惑的道:“竟有這等事?”
彩虹龍女哼了一聲,繼續道:“吳圖在“龍宮湖”沿岸,姦汙漁女,欺壓漁民,強征苛稅,占人田地,無惡不作其極……”
浮塵老道輕“噢”一聲,以恍然似有所悟的口吻,插言道:“達玄來到本觀,循規蹈矩,深居簡出,經常跪在大殿祖師座前,誦經祈禱,原來他是在神前懺悔,要下定決心痛改前非啊……”
富麗英一聽,心知不妙,知道浮塵在施狡計,急忙接口道:“既然吳圖已有懺悔之意,本幫不為己甚,着即押往房縣分舵,即送內方山,待星子山“龍苜大會”結束,再押總壇審訊……”
浮塵老道聽得渾身一戰,面色立變,慌得急聲道:“幫主,小觀乃清靜佛地,終日奉佛誦經,最易發人清醒,“達玄”如留在小觀……”
富麗英也未待浮塵話完,淡淡一笑道:“本幫創始以來,對叛幫犯律的幫眾,均處以應得之罪,吳圖違律事件,尚末詳加調查,如果罪證不足,仍應恢復其香主職稱,即使略有過犯,看在觀主的情份上,亦應從輕發落,給他一個自新的機會!”
浮塵老道心知不妙,正待再說什麼,富麗英已向室外,威稜的沉聲低喝道:“元堂主!”
立身室外的斑豹堂主元子健,閃身對正室門,抱拳躬身說:“卑職在!”
富麗英突然一挑黛眉,沉聲吩咐道:“着即派員將吳圖押至房縣分舵,星夜送往內刀山!”
元子健那敢怠慢,朗聲應了個是,即向兩個香主一揮手,挾着“鐓盤子”吳圖,匆匆走出院外。
浮塵老道看得目瞪口呆,望着院門久久回不過頭來,他知道要想留下吳圖是絕不可能了。
江天濤莞爾一笑,故意惋惜的問:“浮塵道長既然知道吳圖是三釵幫的叛幫之徒,為何又讓他出觀迎接富幫主?”
浮塵老道想是正為此事懊惱,不自覺的一跺腳,道:“我當時只說有貴客到達,要他先代我接待一下,竟忘了……”
江天濤淡淡一笑,接口說:“竟忘了他是三釵幫的叛逃香生了?”
如此一接口,浮塵老道頓時驚覺失態,急忙搖手分辨道:“不不不,貧道根本不知他是富幫主的屬下……啊啊……吳圖果真有罪,當然應該詳加調查!”
朱彩鸞一心想着永駐嬌艷的“女兒泉”,對吳圖的突然出現,早已等得不耐,這時再也忍不住偛言問:“請問道長,貴觀的“女兒泉”在什麼地芀?能否讓大家去看一看?”
“浮塵”老道,正感無法下台,救吳圖既然無望,也就不去管他,這時見問,急忙連聲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諸位請隨貧道來!”
說罷,即由椅上立起來,側身前導,逕自走出室外。
富麗英向著江天濤一肅手,並肩跟在浮塵老道身後!
於是,一行人眾,出了院門,沿着長廊,徑向深處走去。
這時,大殿的前廊上,二殿的廣院中,已經有了三三兩兩的老道活動,但每個人的神色都透着幾分詭秘!
江天濤游目一看,發現青元觀範圍的確不小,神殿三進,房舍連雲,的確是座宏偉的道觀。
打量間,已到了第三進大殿的廣院前。
只見廣院中央,築有一個直徑六尺的心池,池中一方三尺有餘的奇形岩石,一股清泉,徑由石尖上射出來,弧形墜進池內,水珠四濺,潺潺有聲!
在圓池的前沿,有一方石案,石案上面置有一尊小香爐,一炷線香,白煙繚繞,尚末燒完!
在石案的前面,放着一個半舊蒲團,似是專供善男信女們膜拜之用。
打量間,驀見浮塵老道,舉手指着院中小池說:“諸位請看,這就是本觀古迹之一,著名的“女兒泉”!”
如此一說,除富麗英和蕭湘珍兩人外,其餘諸女,無不精神一振,大感興奮。
鄧麗珠明眸一轉,首先忍不住問:“請問浮塵道長,貴觀的這座“女兒泉”
果真能使美麗的少女青春永駐,永保嬌艷嗎?”
浮塵老道毫不遲疑的正色說:“當然,當然!”
說話之間,似有意,似無意的看了杜靖雲一眼。
朱彩鸞一聽,也不由興奮的問:““女兒泉”僅有這一項神奇功用嗎?”
浮塵老道急忙分辯說:“當然不止於此,女兒泉不但令少女駐顏,且能令老人長壽,健壯人飲之強精補腎,卧病人飲之沈痌立除,婦人飲之經調月順,不孕婦飲之早獲麟兒……”
話未說完,諸女俱都紅飛耳後,即使胸懷大略,統領近萬英豪的富麗英,也不禁在美麗的嬌靨上升上兩片紅雲。
立在一角的杜靖雲,嘴哂冷笑,目光炯炯,一直盯着桃腮緋紅的彩虹龍女,似是要看透她的腹中,是否懷有身孕。
江天濤聽得劍眉微蹙,不禁暗暗有氣,他覺得“浮塵”老道說得未免太露骨了些,不由沉聲道:“女兒泉既有如此多的神奇功效,請問貴觀中可也有病死老死的道人?”
浮塵老道,轉苜望着江天濤,肯定的搖着頭道:“自貧道接掌青元觀以來,倘沒有門人弟子由於疾病而死!”
江天濤故作迷惑的問:“方才道長何事羈身,以致無暇抽身接待富幫主?”
浮塵一聽,仰面發出一陣哈哈乾笑!
立在一角的杜靖雲,也顯得有些惴惴不安!
馬雲山等人均是久歷江湖的老手,浮塵仰面乾笑的用意自然洞燭,他正是藉著大笑來思索答詞。
浮塵笑罷,挼着笑聲道:“方才本觀一個弟子,已是奄奄一息,貧道立即整衣焚香,祈禱南海大士觀世音,恩賜靈水數滴,那個弟子飲后,立時有了轉機1
眾人一聽,紛粉轉首,這才發現第三進大殿是觀音殿。
朱彩鸞較為天真,不由急聲問:“請問道長,我們洗面駐顏,可也要祈求南海大士觀世音?”
浮塵老道,立即正色道:“當然,當然……”
江天濤一聽,不由沉聲問:“請問道長,這女兒泉究竟是天然奇迹,抑或是仰仗神力?”
浮塵老道,強自一笑,道:“天然和神助,兼而有之,因為像“女兒泉”這種神奇泉水,誰敢說冥冥中沒有神明。”
江天濤冷冷一笑,正待說什麼,一直靜觀不語的馬雲山,突然恭聲道:“啟稟少堡主,時間已經不早了!”
江天濤心中一動,轉苜一看,這才發現三釵幫的三位女堂主以及六個女香主和十數背劍少女,俱都微蹙着柳眉,一臉的焦急神色。
看了這些人的神色,頓時恍然大悟,馬雲山發話的用意,是在提醒他這些人正急切的要以泉水洗面,以便青春永駐。
富麗英見江天濤不再發問,立即平靜的道:“道長就開始為這幾位姑娘祈禱神明恩賜靈泉吧!”
浮塵老道謙和的應了聲是,即向觀音殿內,朗聲吩咐道:“捧法器來!”
話聲甫落,觀音殿內,立即並肩走出四個小道來。
江天濤舉目一看,只見四個小道,年齡均在十四五歲,一律藍衣,一個捧法器,一個捧磁缽,一個捧一隻高大金杯,一個捧一隻高大銀杯,根據這情形,這些東西,似是早有準備。
打量間,驀聞浮塵老道謙和的道:“請諸位即至泉前依序肅立。”
江天濤本待不去,但因富麗英已經含笑點頭,只得隨在身側前進。
就在這時,斑豹堂主元子健已匆匆的趕回來,他先向杜靖雲遞了個眼神,接着向富麗英走去。
皇甫香似是不願他再令“浮塵”老道想起吳圖的事,急忙向他揮了一個“暫退”的手勢。
元子健會意,低聲應了個是,悄悄跟在眾人身後。
這時,“浮塵”老道已立在池前的蒲團前,順手在小道手捧的紅盤上,取起一個梵鈴來。
其餘三個小道分別將磁缽高杯放在石案上。
江天濤和富麗英,並肩在前,其餘人等,依序肅立身後。江天濤和富麗英,雖然都看出這其中定有蹊蹺,但兩人都不願說破是否會有詭謀。
富麗英為了統御部屬,因而不願堅持阻止,以免引起三位女堂主和朱彩鸞鄧麗珠的不滿。
因為她是女人,她深深知道女人對自己的美麗與青春,無時不幻想着如何才能使自己的光顏面龐,永遠嬌麗,永遠不生皺紋。
是以,她覺得在此時此地加以阻止,反不如讓她們事後發覺她們當時是如何的可笑胡塗,來得較有效。
而江天濤也正有如此之想法,如果堅持攔阻,不但使鄧麗珠等人不知覺悟,同時地無法測出杜靖雲和元子健是否施展詭謀。
眾人剛剛立好,浮塵老道已搖動手中梵鈴,同時,口中****有詞,接着在蒲團上跪了下去。
四個小道,分立左右,側都稽首肅立。
由於梵鈴叮嘗,加之浮塵老道的吟唱,氣氛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江天濤自然的回頭一看,突然發現悄悄離去的金劍英,不知何時已經立在馬雲山的身邊,正向他頷首,似是要他忍耐下去。
再看馬雲山,微蹙霜眉,寧道通,神情凝重,小李廣,正凝目注視着伏跪地上的浮塵老道。
就在這時,又是一陣梵鈴聲響!
江天濤回頭一看,只見先前持杯的兩個小道,正高舉着金杯銀杯,去接下瀉的泉水。
兩個小道一俟杯中水滿,立即退回原地肅立,另一個小道隨即用磁缽接水,然後放回原處。
浮塵老道一俟將磁缽放好,猛搖了幾下梵鈴,同時停止吟唱,面向江天濤,富麗英等人,肅容道:“心誠則靈,不誠報應,那位姑娘欲求青春永駐?”
如此一問,鄧麗珠和朱彩鸞反而神色遲疑,不好意思向前了。
金鸞堂的女堂主耿媛嫈,已是將近三十歲的徐娘美婦,心中早已有的憂鬱,這時見鄧麗珠和朱彩鸞遲疑,首先羞紅着粉面,緩步而出,徑向蒲團走去。
浮塵老道一見,佯裝震驚,急忙搖了幾下梵鈴,同時,稽首期聲道:“女施主請止步!”
金鸞堂主耿媛嫈神色一愣,急忙停身,不由迷惑的望着浮塵。
浮塵老道,立即肅容解釋道:“女施主已非待守閨中之人,不可以靈泉洗面洗手,否則,五指潰爛,面目全非,事體重大,貧道不得不破顏說出請女施主勿怪。”
耿媛嫈一聽,粉面羞紝直達耳後,接着氣得變成鐵青,悻悻退回列中。
彩虹龍女心中一動,雖然明知泉水不能駐顏,但她認為這是一個表白自己仍是女兒身的大好機會,如此不但掃除了幫中高手和英姊香姊的疑惑,也可使朱彩鸞等人不再猜嫉!
心**已定,緩步而出,她凝目望着大殿黃幔中隱約可見的南海觀世音,徑向蒲團前走去。
彩虹龍女一出列,杜靖雲和元子健的目光,同時一亮,神情一呆,俱都愣了。
富麗芵看得黛眉微皺,江天濤的兩道劍眉也蹙在一起,只有飽經世故的馬雲山等人,看透了彩虹龍女的心意!
彩虹龍女緩緩跪在蒲團上,暗自祈禱大士恕罪,叩了個頭,即向香案前走去。
“浮塵”老道神色驚異,一面急搖梵鈴,一面****有詞,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彩虹龍女。
彩虹龍女的嬌靨上,充滿了虔誠,走至香案前,一雙玉手,鎮定的放進磁缽內,雙手捧水,輕洗粉面,隨即以翠袖拭去。
眾人一看,目光又是一亮,只見彩虹龍女,粉面濕潤,閃閃生輝,愈顯得清麗絕俗,高雅超塵,幾疑缽中泉水,確是永駐嬌艷的神水。
彩虹龍女極端莊,極穩重的走回原位。
浮塵老道看了彩虹龍女吹彈可破的秀麗面龐,也不禁為之一呆,直到麗鶯堂段玉梅走向蒲團,才想起了誦經搖鈴。
段玉梅之後是朱彩鷿和鄧麗珠,再其次是幾個女香主.和十數個背劍少女,這下足足鬧了五個時辰,一缽澄清的泉水,早已變成了胭脂鉛粉所混成的泥胡塗。
江天濤雖然早已不耐,但看了富麗英的平靜神態,也只得再耐心的等待。
浮塵老道一俟最後一個背劍少女洗完,立即肅容道:“貧道尚求得兩杯靈水,不分男女,飲服少許,即可延年益壽,充沛精力……”
話未說完,兩個手捧金銀大林的小道,立即向眾人面前走來。
手捧金杯的小道,徑奔江天濤,手捧銀杯的小道,徑奔富麗英江天濤和富麗英,望着捧杯的小道,同時搖了搖頭。
兩個小道又向其餘人前走去。
手捧銀杯的小道,走至杜靖雲面前,杜靖雲毫不遲疑的舉杯飲了兩大口,元子健也緊跟着飲了一口。
兩人飲罷,同時覷目向江天濤這面看來。
這時,手捧金杯的小道,由飲了一小口的朱彩鸞身前,已到了雙眉銀髯的馬雲山前,馬雲山莞爾一笑,舉杯也飲了一口!
杜靖雲和元子健一見,立即興舊的遞了一個得意眼神。
江天濤看得劍眉一蹙,他鬧不清這位久歷江湖,閱歷豐富的老人,何以也要湊這次熱鬧,飲一口杯中的泉水。
心**末畢,金劍英、小李廣,以及寧道通,也各自飲了一口。
由於這多名滿武林的高手飲了杯中泉水,三釵幫中的香主及十數個大頭目,以及背劍的警衛少女們,也各自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兩個小道一俟眾人飲罷,依然雙雙走回原地,浮塵老道立即神色得意的朗聲宣了一聲“無量壽佛”!
任何人看得出浮塵老道的目光中,有着難以抑制的激動和興奮!
江天濤心中一動,突然感到有些不安,回頭看看馬雲山和金劍英四人,神色平靜,毫無異樣,而且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絲神秘笑容。
就在這時,驀見杜靖雲,面向富麗英,強抑激動,躬身低聲問:“幫主可要再看看觀內其它幾處古迹?”
富麗英黛眉微蹙,仰苜一看,紅日已經偏向殿後,因而沉聲道:“不必了,如今一延誤,趕到枋河分舵,恐怕要定更以後了。”
杜靖雲恭聲應是,立即向浮塵遞了一個眼神,同時恭聲道:“幫主急於趕路,觀中其餘幾處古迹已決定不看了,請師叔轉告廚下,不必再準備酒菜了。”
浮塵老道故意熱誠的挽留道:“一餐晚飯,費時不多,何必如此匆匆離去……”富麗芵未待浮塵話完,立即謙和的道:“道長盛意心領,今後有緣再會。”
浮塵老道也不再挽留,立即恭送眾人出觀。
觀外拉馬看車的背劍少女和大頭目們,聽說隨幫主進觀的兄弟姊妺們,俱都飲了女兒泉的靈水,一個個羨慕的了不得。
眾人相繼上馬,同着恭立觀門高階上的浮塵老道,呼了聲“後會”,浩浩蕩蕩的徑向山下馳去。
江天濤和富麗英兩人,都有一份心事,因而極少開口。
到達枋河分舵,已是掌燈時分了。
枋河分舵的分舵主“鐵鐶三分”陳本雄,早在鎮外恭候了一個多時辰了。
富麗英首先為陳本雄引見江天濤和金劍英馬雲山幾人,接着進入枋河分舵。
為了行事方便,江天濤和九宮堡的高手,依然單獨住一座跨院。
酒筵擺上后,高居首席的江天濤,再也忍不住面向放下酒杯的“齊魯大俠”金劍英,謙恭的問:“金前輩在青元觀巡視中,可有什麼發現?”
如此一問,馬雲山和小李廣以及寧道通三人,首先忍不住失聲笑了。
江天濤看得一愣,鬧不清馬雲山和寧道通三人為何發笑,而鄧麗珠和朱彩鸞也看得十分不解。
金劍英捻了一下頦下的短須,半鄭重半風趣的道:“這件事如果往輕鬆的一面去想,是一幕兒戲鬧劇,在旅途上憑添一些情趣,如果要以趕赴星子山“龍苜大會”來說,這是一樁不可寬恕的陰謀。”
江天濤雖然早已料到其中必有蹊蹺,但沒想到,這中間果真有陰謀。
朱彩鸞和鄧麗珠聽說有“陰謀”,粉面微微一變,幾乎失聲嬌呼,因為她倆正在暗暗慶幸,自此以後,再也不愁如春花的嬌靨上會生皺紋了。
金劍英繼續道:“這次唯一可堪告慰的是,這件陰謀並不狠毒,只是心胸狹窄的杜靖雲和元子健兩人對少堡主和蕭姑娘雙雙失蹤的一種報復!”
朱彩鸞一聽,第一個忍不住急聲問:“金前輩說青元觀的種種經過,都是三叉幫那兩個堂主的預設詭謀?”
金劍英點點頭,平靜的道:“不錯……”
鄧麗珠心知上當,不由氣惱的問:“金前輩是說青元觀的女兒泉沒有青春永駐的神奇效用?”
金劍英知道鄧麗珠這時的懊惱心情,因而肅穆的臉上,不敢有一絲笑容,他緩緩的點頭,道:“女兒泉功能令少女永保嬌艷,據傳說有此事,但是世上何處有真正的女兒泉,沒有人知道!”
朱彩鸞不由焦急的問:“金前輩是說青元觀的泉水不是女兒泉?”
金劍英不敢說不是,他怕朱彩鷿和鄧麗珠一怒之下鬧大了事情,延誤了赴會日期,因而遲疑的道:“青元觀中的泉水,是不是女兒泉,要待數十年後才能證實……”江天濤乍然間也鬧不清是怎麼回事,不由插言問:“為什麼?”
金劍英道:“如果數十年後,今天以泉水洗面的幾位姑娘,依然嬌艷如花,那就證實青元觀中的泉水不假了。”
如此一說,江天濤和小李廣等人,幾乎忍不住哈哈大笑,但看了朱彩鸞和鄧麗珠的忿怒神色,終於沒有笑出聲來。
金劍英突然一整臉色,繼續道:“元子健和杜靖雲的真正目的,並不是要幾位姑娘去求觀世音菩薩保佑終生嬌艷,而是藉諸位姑娘的愛美心,達到他們引誘眾人前去的目的。”
鄧麗珠不解的道:“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呢?”
金劍英道:“真正的目的在讓大家去喝殿前池中的泉水。”
朱彩鸞和鄧麗珠一聽,愈加迷惑不解了?
金劍英繼續道:“因為杯中放有慢性而持久的腹瀉丸,任何人喝了都會腹瀉。”
朱彩鸞不由吃驚的道:“有這等事?”
鄧麗珠卻插言閑:“金前輩怎的知道杯中放有藥丸?”
金劍英淡淡一笑道:“在進觀門發現“鐵盤子”吳圖時,我便懷疑杜靖雲邀請富幫主去看元觀必然另有圖謀。”
小李廣突然岔開話題道:“金前輩可知浮塵老道與吳圖有何關係!”
金劍英修眉一蹙,遲疑的道:“關係當然有,不過並不密切,否則,有杜靖雲和元子健在傍應合,浮塵也不會讓富幫主將吳圖帶走!”
寧道通似有所悟的道:“照理浮塵老道應該知道吳圖的底細,他特意不告訴吳圖來賓是誰,也許正有意藉此機會將吳圖剪除!”
馬雲山“唔”了一聲,頗有同感的道:“根據吳圖看到浮麈老道,立即閉上眼睛事來判斷,很有可能!”
金劍英微略沉思道:“根據我看到后觀忙亂的情形來判斷,浮塵也許確實疏忽了吳圖原是三釵幫叛逃香主的事!”
朱彩鸞想到自己也曾飲了一小口泉水,不由非常關心的問:“金前輩,他們是怎樣在杯中放下腹瀉藥丸?”
金劍英慨然一嘆道:“這事說來湊巧,我到達觀音殿前,只見三十幾名老道,正在匆匆忙忙的打掃廣院,擺設香案,亂成一片……”
鄧麗珠一聽,不由脫口急聲問:“那些香案蒲團,原來是專為我們擺設的呀?”
金劍英點點頭,繼續道:“不錯,當時我看了殿前情形,心中非常詫異,迅即潛進觀音殿中,發現浮塵老道,手中托着兩個粉白的大藥丸,形如龍眼,正在慎重的叮囑四個小道……”
朱彩鸞不由焦急的插言問:“可就是捧法器和金銀杯的那四個小道?”
金劍英點點頭,繼續道:“正是那四個小道,浮塵將兩個藥丸,極慎重的放在杯中,特別叮囑拿金杯的小道,要依照少堡主立身之處,決定小道立身那邊!”
如此一說,馬雲山不由感慨的搖了搖頭,道:“看來,這件事杜靖雲和元子健預謀已不止一日了,也許早在內方山,便找人飛馬通知了浮塵老道!”
金劍英向著馬雲山點點頭道:“小弟也有如此想法,當時由於浮塵的一再叮囑小道,使我愈加懷疑。待等浮塵走後,小道也走出殿去,我即潛至杯前一看,發現金杯中的白丸土,寫着一個朱紅“瀉”字,而銀杯中的白丸,卻沒有字跡,拿起來一聞,竟是白糖製成的……”
話未說完,朱彩鸞不由瞪大了杏目,脫口急呼:“啊呀,難怪金杯的水有些甜甜的!”
金劍英微一點頭,強自忍笑道:“那是我把銀杯中的白糖球換到金杯里去的……”話未說完,眾人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
馬雲山手捻銀髯,朗聲笑着道:“金老弟也末免太惡作劇了!”
金劍英卻感慨的道:“對付這些只知道爭一時意氣,消一時之忿,而不計後果的年輕小夥子如不讓他們親身吃一次苦頭,他們永遠不知悔改!”
江天濤聽得心中一驚,不由急聲道:“前輩可是沒有將那顆腹瀉藥丸取出來?”
金劍英風趣的一笑道:“拿出藥丸來,那還有今天的戲演?”
江天濤一聽,心知不妙,不由焦急問:“這件事要不要和富幫主談一談?”
馬雲山立即正色道:“使不得,少堡主千萬不可在富幫主面前談及此事?”
寧道通也在傍提醍道:“這件事我們只能裝作不知,假設少堡主說穿了,非但收不到效果,反而讓金老弟落一身不是。”
江天濤劍眉一蹙,擔心的道:“如果他們一直腹瀉下去,豈不誤了會期?”
金劍英淡淡一笑道:“少堡主盡可放心,他們自會去取解藥,假設換了我們都腹瀉的話,問題可就嚴重了。”
江天濤聽得一怔,不由迷惑的問:“晚輩不知前輩的意思!”
寧道通立即哈哈一笑,解釋道:“俗語說:“好漢經不起三泡稀”,少堡主想,如果卑職四人和朱姑娘都因腹瀉而大傷體力,試問在星子山龍苜大會上,如何接受別人的挑戰,和爭取較高的席位?”
江天濤一聽,面色立變,繼而一想,頓時大怒,不由怒聲道:“杜靖雲和元子健,竟欲使九宮堡數十年之聲望一敗堡地,這等無恥之徒,豈能輕易將他放過?”
金劍英立即正色說:“所以說,這件事可大可小……”江天濤未待金劍英說完,倏然由椅上立起來,怒聲道:“晚輩定要前去找杜元二人理論!”
朱彩鸞也由椅上立起來,怒聲道:“我也要找他們理論!”
馬雲山等人,紛紛起身阻止道:“少堡主何必與這些意氣用事,又心胸窄狹之人一般見識。”
江天濤一聽“心胸窄狹”頓時又想起老父寬宏的容人之量,因而俊面一紅,連聲應是,急忙歸座。
朱彩鸞見江天濤不去,自是不便任性獨往,是以也坐回椅上。
寧道通接口道:“其實杜靖雲和元子健兩人這時所受的罪,恐怕較少堡主前去斥責他們尤要超出數倍!”
話聲甫落,院門口人影一閃,在馬廄關照馬夫整理鞍轡的小李廣鍾清,已喜攸攸的由院外走進來,同時神秘的反手將院門關上。
江天濤等人一見,知道他和麗鶯堂主段玉梅間的感情,又有了新的進展,但他為何關門,俱都感到有些迷惑。
金劍英以半開玩笑的口吻道:“這次龍苜大會結束后,三釵幫恐怕又要重新改組了!”
江天濤和朱彩鸞、鄧麗珠乍然間不知何意,因而同時一愣!
寧道通風趣的笑着說:“上級出缺,下級升補也是一件大喜事,只是幫名改成“二釵幫”似乎沒有“三釵幫”來得響亮些!”
如此一說,俱都哈哈笑了,只有江天濤的俊面微紅,覷目看了一眼朱彩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