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幫堡交融
兩人繼續前進,發現前面隱隱泛出水光,走至近前一看,雖是同一形式的圓周,但在中心處,卻有一個直徑五尺的水池,一道不急不徐的流泉,徑由頂上的石乳中垂直流下來。
江天濤和彩虹龍女,尚末走至池前,便有一陣冷氣撲來。
走至池邊一看,雖然石乳中的水,一直不停地流下來,但圓池中的水,卻末溢出來,這些水也不知流向何處。
彩虹龍女首先蹲身下去,縴手一觸水面,不由脫口嬌呼:“好冰!”
江天濤也蹲身下去,用手一觸,果然寒冷刺骨。
兩人捧水一飲,甘涼如飴,寒氣直達肺俯,但是,飲畢起立,一股熱流,瞬即散佈全身。
江天濤知道是奇泉,正待說什麼,驀見前面地隙盡頭,隱約現出一蓬淡淡毫光,因而急聲道:“珍妹你看。”
彩虹龍女一看,立即興奮地道:“濤哥哥,那是出口。”
於是,兩人繞過水池,沿着地隙,急步向前奔去。
前進中,發現這道地隙,與眾不同,愈向前進愈寬大,到達盡頭一看,竟是一座龐大洞府。
洞府的中央,赫然是尊面向前方的盤坐大石像。
在石像的頭頂上方,並排嵌着三顆鴨卵般的雪白寶石,閃閃射着毫光,而旁的左側一座小門,毫光尤為明亮。
兩人匆匆過去一看,竟是一間有石桌石床的石室,床上一層如銀細草,隱隱閃着光輝。
一進室門,溫暖如春,兩人雖覺奇怪,但又看不出什麼原因,伸手一摸石床,兩人同時一驚,竟是一方千年溫玉。
兩人退出室來,徑向石像前繞去。
彩虹龍女首先看到石像的身前地上,放着一個銀絲草編成的大蒲團,因而驚異地問:“濤哥哥,你看這裏面可有人?”
說話之間,急步走至蒲團前。
江天濤低頭一看蒲團,發現地面和蒲團上均有積塵,因而肯定地道:“可能沒有人。”
說罷抬頭,發現高大石像,竟是一位濃眉鈴眼,鬍鬚如蝟的威猛老人。
老人盤膝而生,右臂向前半伸,作着欲彈之勢,在老人下垂的袖口上,赫然刻着兩行鵝卵大的正楷大字,上塗紅漆,十分醒目。
江天濤與彩虹龍女凝目一看,上面寫的是:“祥麟瑞鳳蒞古洞;
彈指神功贈有緣。”
下面署名是鈴目叟。
彩虹龍女一看,立即望着蹙眉沉思的江天濤,不解地問:“濤哥哥,你可聽說過昔年武林前輩中可有這麼一位鈴目叟?”
江天濤沒有回答,僅搖了搖頭。
彩虹龍女又讀了一遍留字,不由奇異地問:“既然你我都不知鈴目叟,必是許多年前末卜先知的老前輩……”
江天濤立即不解地問:“何以見得鈴目叟老前輩末卜先知?”
彩虹龍女一指老人袖口上的兩行字,正色道:“你沒看到嗎…上面不是寫着祥麟瑞鳳嗎?”
江天濤一聽,不由莞爾笑了,同時解釋道:“這些胸羅萬象,學究天人的老前輩們,絕不知道百年後或數十年後的今天,會有一對少年男女闖進洞為,這兩句話,乃一語三關的話。”
彩虹龍女一聽,心中似有所悟,但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只是迷惑地點點頭。
江天濤繼續道:“譬如,進來的是男士,他會暗問自己,瑞鳳是誰呢?
如果是女性,自然也會想到祥麟是誰?如果正是一對少年男女,也許正因老前輩的這句話,而促成為美滿緣姻……”
彩虹龍女的嬌靨雖然飛上兩片紅雲,也卻覺得江天濤解釋得非常有道理,但是仍忍不住問:“假設進來的是一對夫婦呢?”
江天濤毫不遲疑地笑着道:“這一對夫婦,便由此自命不凡,作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來。”
彩虹龍女卻不以為然地道:“若是進來的夫婦是一對惡人呢?”
江天濤立即正色道:“他們夫婦看了祥麟瑞鳳四個字,極可能因此改惡向善。”
彩虹龍女末等江天濤說完,突然刁鑽地問:“若進來的是一群男女呢?”
江天濤依然毫不遲疑地笑着道:“當然是男的自認是祥麟,女的自認是瑞鳳,因為,祥麟和瑞鳳,並沒有指定是哪一個人,也沒有肯定地說是指一個人。”
彩虹龍女緩緩抬頭,望着石像,十分敬佩鈴目叟的用心良苦。
兩人一陣沉默,俱都以目光靜靜地在鈴目叟的石像身上搜索,因為兩人都以為彈指神功的秘籍或口訣,也許刻在石像的身體上。
兩人繞着鈴目叟的石像細看一番,結果毫無。
再順着鈴目叟右手的指向一看,心中似有所悟,只見對面的洞壁上,約有四尺寬,七尺高的地方,平滑如鏡,隱隱泛光。
江天濤和彩虹龍女,急步走了過去,凝神細看,依然毫無發現。
江天濤再回頭看石像發現鈴目叟的一雙鈴眼,似是也注視着壁滑如鏡的地方。
驀然,江天濤的靈智一動,星目倏然一閃,他急步奔至銀絲蒲團前,立即盤膝坐在其上。
舉目再看,不由驚得脫口急呼道:“珍妹快來看。”
正在仔細觀察牆壁上的彩虹龍女,一見江天濤坐在蒲團上,知道已有了驚人發現,立即奔了過來。
江天濤挺身立起,立即讓彩虹龍女坐在蒲團上。
彩虹龍女盤膝坐好,凝目向前一看,脫口一聲輕啊!頓時呆了。
只見光滑如鏡的平壁上,不知用什麼東西繪成六個人形。
六人分三組,各人姿勢不同,看身形,兩人中似是一個攻,一個守。
在人像的下面,寫滿了口訣字跡,其中有三個盤大正楷..龍虎鬥,想必是這三招六式的總名稱。
在光滑牆壁的最上面,並列寫着四行威語。
細讀四行戒語是:“龍虎一指彈,絕技不輕傳,口訣休外泄,只許洞中練。”
除此再沒有什麼了。
彩虹龍女看得不解,不由迷惑地問:“濤哥哥,壁上為何沒有彈指神功的口訣?”
說著,挺身由蒲團上立起來。
江天濤方才沒有細看,這時聽說上面沒有一指彈口訣,輕噢一聲,立即走至蒲團前,急聲道:“讓我看看”
說罷凝神,舉目細看,果然沒有彈指神功的口訣。
這時,光壁上突然現出一個長約六寸,形如彎月的亮光。
江天濤和彩虹龍女,同時一驚,倏然抬頭,這才發現洞頂上有一個直徑半尺的圓孔,一線陽光,徑由圓孔中射下來。
隨着太陽的移動,壁上的亮光也逐漸變圓。
江天濤心中一動,恍然大悟,凝目一看,星目倏然一亮,日光直射的圓圈內,果然是彈指神功的口訣。
於是,兩人並肩立在鈴目叟的石像前,雙雙下跪,默默祈禱,並宣誓不將絕技輕易傳人。
兩人祈禱完畢,由江天濤參研口訣,由彩虹龍女演練招式和指法。
自此,江天濤和彩虹龍女,白日同練龍虎一指彈,夜晚則石室同床眠,兩人雖然恩恩愛愛,但卻純純潔潔,也是彩虹龍女深怕一旦走出陣外,果真已是大腹便便。
江天濤摠慧超人,悟性奇高,加之美艷如花的珍妹妹在旁砥勵督導,僅僅十天,已將三招六式,有攻有守的龍虎鬥,練至純青火候。
彈指力雖然火候尚不足,但每次面壁彈出一指,壁上便錚然有聲,為了讓江天濤有更多的時間,彩虹龍女一直沒有練。
這天,已是第十六天了,食包中的東西已經吃完,但賢惠的彩虹龍女,卻不敢對濤哥哥講,深怕影響了他彈指進境。
在江天濤盤膝演練時,她總是靜聽由圓孔上傳下來的動靜,以便確定英姊是否率領大批高手趕到。
屈指算來,三釵幫給內方山的限期早已過了,何以至今末見有人進洞來找。
心**之間,驀見盤坐在銀絲蒲團上的江天濤,頭頂上突然升起一蓬似有似無的蒙蒙白氣。
緊接着,江天濤的雙目倏然一睜,亮如兩盞明燈,拇指緊緊扣着中食兩指,對準光壁,猛然彈出。
錚然一聲爆響,石煙一旋,日光立現,壁上應聲買穿一個茶碗大的圓孔。
彩虹龍女一聲歡呼,飛身將立起來的江天濤抱住,同時歡聲道:“濤哥哥,你成功了。”
江天濤也興奮地緊緊抱住彩虹龍女的嬌軀,激動地道:“我終於能融匯貫通,體會出彈指的精微訣竅。”
兩人興奮地走至壁前一看,俱都呆了。
只見光滑石壁,厚僅三寸,外面雖然仍是長洞,但卻能看到數丈外洞口處深重的油綠長藤。
江天濤急忙一定心神,脫口興舊地道:“珍妺閃開。”
說話之間,飛身暴退。
彩虹龍女不知何事,聞聲本能地退後八尺。
就在彩虹龍女雙足落地的同時,江天濤大喝一聲,圈臂蹲身,運足功力的雙掌,猛推而出。
彩虹龍女一見,大驚失色,不由脫口疾呼:“濤哥哥不要。”
但是,已經遲了。
只聽轟隆一聲大響,堅石橫飛,划空帶嘯,濃重的積塵,激旋的石煙,頓時遮住了眼前視線。
再看那方光壁,已給全部震飛,竟是一座洞門。
彩虹龍女一定神,不由焦急地大聲道:“濤哥哥,龍虎鬥和一彈指的口訣。”
江天濤一聽,不由哈哈笑了,接着愉快地道:“鈴目叟老前輩的絕世武功,自然由小兄繼承,並轉授下代子弟,使其綿綿不絕,宏揚後世,還留什麼口訣?”
說罷轉身,雙膝跪在蒲團上,仰苜望着鈴目叟的石像,恭謹朗聲道:“弟子繼承老前輩絕學,誓不輕易傳人,直到遇有英才良資,代代相傳於世,如有虛言,定遭天譴。”說罷叩頭,即和跪在身側的彩虹龍女同時立起,雙雙躬身退出石門,徑向數丈外的垂藤奔去。
兩人來至近前,分開垂藤一看,面色立變。
只見藤外即是斷崖,崖下雲氣瀰漫,深不見底,遠處群峰相連,一望無邊,再向上看,數丈之上,便是崖巔。
江天濤看了這情形,不由對彩虹龍女道:“珍妹,看此地形勢,可能是後山。”
彩虹龍女頷首道:“內方山三面環水,此地看不見漢江,當然是後山。”
說此一頓,探苜向上一看,繼續道:“讓小妹上去看看。”
看字出口,揉身而上。
江天濤怕彩虹龍女有失,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登上崖巔,兩人的目光同時一亮。
只見晴空萬里,艷陽當中,百丈以外,就是漢水四惡的高大寨牆,牆上正有不少人影走動。
彩虹龍女一見,立即恨聲道:“這次捉住毒娘子,小妹定要割掉她的利嘴。”
江天濤一聽毒娘子,恐怕這賤人再度逃走,恨不得立即奔進大寨內。
於是,兩人展開輕功,直向百丈外的大寨牆馳去。
前進中,發現高大寨牆上的人眾,突然隱身在堞垛后,而且不少人抽弓搭箭並撤出兵刃。
江天濤一見,知道已被寨牆上的人發現,於是身形立時加快。
距離寨牆尚有二三十丈,寨牆上突然躍起一個手持單刀的藍衣勁裝大漢,同是揮臂高聲疾呼:“諸位,是總督察和江少堡主回來了。”
呼聲甫落,隱身堞垛后的數十幫眾,紛紛現身齊歡呼,聲震山野。
彩虹龍女一見,立即興奮地歡聲道:“濤哥哥,英姊姊他們早已到了。”
江天濤雖然也極高興,但他也非常擔心毒娘子是否逮住了。
來至近前,兩人騰身飛上牆頭,數十幫眾也在歡呼聲中紛紛走過來。
江天濤和彩虹龍女同時興舊地揮着手含着歡笑頻頻點頭。
一個彪形壯漢,想是這些人中的大頭目,越眾而出,向著江天濤和彩虹龍女,抱拳躬身道:“請少堡主和總督察快去大廳上見幫主,他們已焦急得兩天兩宿沒休息了。”
彩虹龍女立即一揮手,急聲催促道:“快在前面帶路。”
壯漢恭聲應是,當先向牆下縱去。
江天濤游目一看,好一座雄偉大寨。
只見房屋櫛比,不下千間。龍門虎堡,鳳樓鸞閣,巍峨大廳,即有三座,俱都暗含河圖之數,較之那天深夜,看得清楚多了。
游目看了一眼,即和彩虹龍女飄身而下,跟着已沿着灑有白灰的信道,徑向深處奔去。
穿過數排長房,繞過兩座院落,才發現灑有白灰的信道盡頭一道圓門前立有不少三釵幫的弟兄。
三釵幫的那些藍衣佩刀弟兄,看到神色興奮的江天濤和彩虹龍女,紛紛撫刀躬身,個個面現驚疑。
又繞過一座院角,前面赫然聳立着一座瑰麗琉瓦的飛鳳門樓,左右紅牆,高約三丈,俱都是綠瓦蓋頭。
門樓的石階前,立着八個勁裝弟兄,一律撫刀,分列左右。
八人一見江天濤和彩虹龍女,俱都一愣,其中一人.想是小頭目,精神一振,轉身奔進門內。
江天濤和彩虹龍女,登上門慺一看,門內是一座青石鋪地的廣院,迎面即是一座氣勢磅礡的富麗大廳。
只見萬才奔進去的那個小頭目,正向大廳的九層高階上奔去。
根據這情形,江天濤斷定美麗女幫主金釵富麗英,必是正在大廳內。
心**間,那個壯漢已登上高階,同着廳門內,撫刀躬身,朗聲道:“啟稟幫主,總督察和江少堡主來了。”
話音末落,廳內已掀趄一片騷動和呼聲。
正是富麗英驚喜清脆的聲音問:“現在何處?”
壯漢依然撫刀躬身,急忙回答道:“現在已到了院中。”
中字萬自出口,廳內轟的一聲椅動,一陣衣袂風響,挾着燕語鶯聲。
江天濤和彩虹龍女舉目一看,目光同時一亮,也有些眼花繚亂。
只見大廳中,轟的一聲,竟湧出二三十人之多,有的金光閃閃,有的銀毫輝輝,鮮紫、翠綠、雪白、深紅,有男有女,不禁令人目迷五色。
江天濤凝目一看,倏然止步,頓時呆了。
只見以金、銀為首的佳麗中,竟有一身鮮紅,弓法神奇的鄧麗珠和刁鑽難惹的朱彩鸞在內。
其次,便是三釵幫的金鸞堂主耿媛、彩鳳堂主李珍妹和麗鶯堂主段玉梅了。
兩人向諸佳麗的身後一看,愈加迷惑了。
竟是霜眉銀髯,一身紫袍的鑌拐震九州馬雲山,少小即以槍法成名,一身銀緞勁裝的小李廣鍾清,齊魯雙俠金氏雙兄弟和威震甘陝,已退休的總鏢頭金頭鰲寧道通等五人。
三釵幫的外三堂主美劍客杜靖雲,金鉤劍俞存信,以及斑豹堂主元子健俱都跟在馬雲山等人身後。
其餘男男女女的俱是三釵幫的男女香主和執事。
江天濤尚未看完,身邊的彩虹龍女,早已歡呼一聲,飛身向迎來的富麗英和皇甫香撲去。
就在彩虹龍女飛身急撲的同時,一身艷紅的鄧麗珠和勁裝背劍的朱彩鸞,也同向江天濤撲來。
同時,齊聲歡呼:“濤哥哥!”
江天濤看了這等聲勢,心頭不由一怔,幾乎忍不住急步後退。
這時,彩虹龍女已將富麗英和皇甫香雙雙抱住,姊妹相見,不由喜極而泣。
但是,嬌艷如花的鄧麗珠和一臉驚喜的朱彩鷖,卻急忙剎住身形,兩人只是興奮地將江天濤團團圍住。
江天濤急忙鎮定一下心神,拱手含笑道:“小弟真沒想到,蝶妹珠妺俱都趕來……”鄧麗珠立即興奮地解釋道:“不止小妺兩人,還有馬老英雄他們……說著,轉身指了指馬雲山等人。
刁鑽的朱彩鸞卻輕哼了一聲,忍笑嗔聲道:“還不是聽說你們夜探內方山失蹤了,我們才星夜趕來,急都把人急死了。”
江天濤聽得出你們兩字的含意,必是指的彩虹龍女,只得苦笑一笑,連連拱手,感激地道:“蝶妹和珠妹的盛情,小兄當永誌不忘……”
朱彩鸞和鄧麗珠,同時嬌哼一聲,正待說什麼,金釵富麗英挽着彩虹龍女和皇甫香已走過來了。
江天濤想到以前拜山的事,不由俊面一紅,因而,急上一步,拱手含笑,風趣地朗聲道:“富幫主躬親遠征,馬到功成,在下祝賀來遲了。”
金釵富麗英,急忙還禮,高雅地一笑,也風趣地道:“有少堡主這樣全才先鋒打頭陣,內刀山焉有不破之理。”
如此一說,眾人俱都愉快地笑了。
富麗英一俟眾人斂笑,立即催促道:“貴堡的馬老和兩位金前輩已來此數日了。”
說著,指了指肅立在階前的馬雲山等人。
鑌拐震九州馬雲山和齊魯雙俠,寧道通以及小李廣鍾清五人,立即急步迎了過來五人來至近前,一字排開,同時抱拳躬身道:“卑職等參見少堡主。”
江天濤雖覺有些不安,但想到老父隱退,自己已是一堡之主,只得拱手還禮,親切地笑着道:“五位請免禮。”
馬雲山五人,同時恭聲應是,各自退至一側。
富麗英一待馬雲山等人禮畢,立即向外三堂的六位堂主和各堂的香主望去。
金鸞、彩鳳、麗鸞三堂的三位女堂主,以及白虎堂的金鉤劍俞存信,立即並肩則立,其餘各堂香主,也紛紛準備行禮。
青龍堂的社靖雲和斑豹堂的元子健,雖然對江天濤和彩虹龍女失蹤十六天的事,感到既妒嫉又懊惱,同時恨透了江天濤,但在森嚴的幫律下,也不得不立在俞存信的左右。
面向江天濤,抱拳躬身隨着數十香主朗聲高呼:“參見江少堡主!”
江天濤急忙拱手還禮,謙和地朗聲笑着道:“不敢當,不敢當,諸位堂主,香主請少禮。”
富麗英一待禮畢,立即含笑肅手道:“江少堡主,請廳上坐。”
江天濤展笑頷首,即和富麗英,並肩向廳前走去。
彩虹龍女依着皇甫香跟着富麗英走,朱彩鸞和鄧麗珠則在江天濤身後,六位堂主則陪着馬雲山等人前進。
鄧麗珠櫻唇綻笑,神情尚稱鎮定,內心有掩飾不住的高興,而剛強好勝的朱彩鸞,兩道銳利的目光,卻一直在彩虹龍女的嬌軀上溜來溜去。
因為,她在內方山的嘍啰中,風聞彩虹龍女已是大腹便便的少婦。
彩虹龍女原就有些敏感,深怕英姊、香姊以及六位堂主,懷疑他與江天濤失蹤期間,有什麼曖昧之事。
這時,覷目一看,發現不少人的目光,果然較平素不同,尤其一身艷紅的朱彩鸞和鄧麗珠兩人。
因而,冷冷一笑,心說:總有一天要你們知道我蕭湘珍仍是冰清玉潔的女兒身。
進入大廳,早已擺好了七八桌酒席,菜氣蒸騰,酒香四溢。
江天濤看了這情形,才知午筵擺好,尚末開始。
眾人依序入座,江天濤被請至實位上,與富麗英並肩而坐。
酒過三巡,富麗英首先望着江天濤道:“麗英率領總壇各級首領,一到應城,便接到少堡主和珍妹夜探內方山的消息了,待等趕抵林坪,方知你們已經前來了。”
說著,鳳目看了一眼皇甫香,繼續道:“由於馬匹仍在支舵處,斷定少堡主和珍妺已陷身內方山,為了救人,一俟香妹到達,立即進攻大寨,並飛鴿傳訊修水分舵,火速通報令尊大人江老堡主,前日貴堡馬總管和金前輩,以及鄧姑娘六位也趕到了。”
說此一頓,又望了一眼朱彩鸞,繼續笑着說:“昨夜,朱姑娘也飛馬趕來了,想是聽到了外間的風傳消息。”
江天濤感激地頷首笑一笑,正待說什麼,驀見另一桌上的斑豹堂主元子健,倏然由椅上立起來,微一拱手道:“全幫上至幫主,下至弟兄,無一不關心江少堡主和緦督察雙雙陷身丙方山的事,現在既已安然歸來,就請江少堡主講一講和總督察如何被困的經過,也好讓各堂的香主、執事,增長一番見識,免得今後再陷覆轍。”
彩虹龍女一聽,頓時大怒,正待發作,發現朱彩鸑、鄧麗珠以及九宮堡的馬雲山等人,俱都期待地望着江天濤,因而上沖的怒火,只得忍了下去。
江天濤早已看出杜靖雲和元子健的神色有異,這時又見他目露妒芒,話意尖刻,尤其在雙雙陷身四字上,特別加重語氣,元子健發話的用意明眼人一聽即知。
雖然人人都知道元子健的用意,但每個人的心意相同,都想聽一聽兩人陷身內方山的經過事實。
江天濤放下酒杯,緩緩立起來,同着各堂主香主們一拱手,平靜而謙和地一笑,道:“在下報告事實經過之前,苜先聲明一點,這次的過失應由在下負責,因為明知那座客廳不可進,但為了捕捉毒娘子,不得不冒險進入。”
說此一頓,即將進入內方山掌斃隴西惡丐劍劈吻血頭陀,入虎門,墜陷阱,以及發現鈴目叟修真虛的等等經過,簡要地說了一遍。
最後,他特彆強調道:“這座九通連環子母陣,不識之人,如果不走遍所有信道,刻上標記,休想走得出來……”
話未說完,美劍客杜靖雲,突然由椅上立起來,佯裝謙恭地問:“請問江少堡主和我們總督察兩人是怎的走出來的?”
江天濤毫不遲疑地道:“就是方才在下所說的方法……”
話未說完,一個斑豹堂的香主,突然起身,恭聲問:“請問江少堡主,這十六天來,你們在洞中吃什麼?”
江天濤一聽,不由朗聲一笑,道:“這要多謝林坪支舵的大頭目爬山虎尤宜韜,如果不是他建議在下帶個食包,也許今天使沒有機會和諸位見面了。”
如此一說,眾人俱都慶幸地點點頭,唯獨杜靖雲和元子健,兩人卻暗恨這個尤宜韜多事多嘴。
彩虹龍女立即面向富麗英,要求道:“姊姊,這個尤宜韜救我有功,姊姊要傳令嘉獎他。”
富麗英立即點頭,即對彩鳳堂主李珍珠,吩咐道:“立即傳令天門分舵,尤宜韜有功,着即升為香主。”
李珍珠立即欠身,恭聲應是。
全廳的香主執事一聽,俱都忍不住讚羨地搖了搖頭,似乎在說,尤宜韜這傢伙的名字最好改稱為有一套。
就在這時,斑豹堂元子健,幾經躊躇,終於站起來,問:“根據少堡主的藍衫絲毫不污來判斷,這幾天少堡主顯然沒睡在地上。”
如此一問,全廳不不少人的面色立變。
彩虹龍女沒想到元子健居然問得如此露骨,雖然氣得粉面鐵青,嬌軀微抖,但又發作不得。
而朱彩鸞和鄧麗珠卻覺得正對心思。
豈知,江天濤毫不生氣,朗聲哈哈一笑,以極愉快風趣地口吻笑着道:“托閣下的洪福,我們當天晚上就找到了一間只容一人居住的石室,石床上不但鋪有柔軟如絲的銀絲草,而且還是一方千年溫玉,所以室內溫暖如舂,舒適無比……”
話未說完,廳上人眾,不少人失聲笑了。只有杜靖雲、元子健和朱彩鷩、鄧麗珠四人,神色大異。
彩虹龍女沒想到江天濤會說得如此旖旎,反而令人想入非非,不由羞得深垂螓苜,腮泛桃花。
繼而一想,這樣也好,反而令那些藉此刁難的人,無法再開口了。
斑豹堂主元子健,果然十分懊惱地坐下身去,似是深悔有此一問,如今,反而促成了他們的好事,成為一對不避眾嫌而又名符其實的小夫妻。
朱彩鸞最初的確很氣,但想到濤哥哥安然歸來,總是一件不幸中的大幸事,而且,他們雙雙墜進陷阱里,也算是天意。
鄧麗珠不但氣江天濤和彩虹龍女雙騎雙宿,她更氣江天濤說話兒戲,既然要去大洪山,偏說要比賽回堡看誰第一這時見彩虹龍女已經捷足先登了,而她還不知道江天濤喜不喜歡她鄧麗珠呢!
心**至此,芀心不但沒有了怒氣和妒意,而且隱透英氣的光粉面上,立時罩上一層憂鬱。
江天濤趁落座之際,早已把這九人的神色變化看了個清清楚楚,他這時關心地卻是毒娘子是否已經捉住。
於是,面向富麗英謙和地問:“幫主此番攻山,可曾遇到什麼險阻?”
富麗英也正希望能改變一個話題,因而,立即愉快地道:“由於少堡主先除了惡丐頭陀,內方山已無撐腰之人,大惡受重傷,二惡被殺,三惡四惡自知難已應付,我們到達山上,大寨出已經空了。”
江天濤一聽,心知不妙,不由急聲問:“毒娘子章莉花可曾捉到?”
富麗芵立即遺憾地道擄本幫潛伏在內方山的弟兄說,毒娘子在少堡主和珍妹墜落陷阱時,由於投下火把,突然升起濃煙火焰,她便悄悄下山了。”
江天濤唯恐就此失去毒娘子的蹤跡,不由焦急地問:“現在可查出毒娘子去了哪裏?”
富麗英立即寬聲道:“少堡主不必憂急,只要她毒娘子不跑到海外去,決逃不出本幫各地眼線弟兄的耳目。”
江天濤一聽海外兩字,兩道劍眉立即蹙在了一起。
久末發話的鑌拐震九州馬雲山,立即欠身道:“少堡主現在不必憂急毒娘子,應該將脫險的消息儘速稟給老堡主,併火速趕往星子山參加這次少林主辦的龍苜大會。”
如此一說,江天濤恍然想起這件有關九宮堡的威望,和自己今後在武林中的聲望的大問題。
於是,精神一振,劍眉立展,正待說什麼,rr見齊魯雙俠中的大俠金劍英欠身道:“現在尚有三日時間,老堡主就要率領謝感恩、苪定安以及飛蛟鄧正桐諸兄趕赴星子山了……”
江天濤聽得心中一驚,不由急聲道:“為什麼?”
馬雲山接口道:“因為少堡主失蹤,無法赴會,老堡主雖然隱退,但為了保持九宮堡在武林中的聲望和地位,仍要親去赴會。”
金頭鰲寧道通接口補充道:“由於老堡主已經公告武林業已退休,此番雖然前去,但已不能保持以往的至高席位……”
江天濤聽得一愣,再度急聲道:“為什麼?”
金頭鰲恭聲道:“這是大會的規定。”
江天濤輕噢一聲,不解地問:“要怎樣方可保持以往的至高席位?”
二位金劍俠接口恭聲道:“要重新擊敗原位以下的那些掌門領袖,接受別人的挑戰。”
江天濤劍眉一蹙,盯着金劍俠,不解地問:“此番晚輩前去,是不是也要接受別人的挑戰?”
金劍俠欠身恭聲道:“少堡主不但要接受別人的挑戰,而且也可以向別人挑戰。”
江天濤不禁有些迷惑地道:“普天之下,各門各派的掌門以及各幫各會的領袖,總計不下數十之眾,如果一一挑戰,一人體力怎行?”
富麗英立即高雅地一笑道:“少堡主可以請貴堡的高手代接前兩陣嘛!”
江天濤仍有些迷惑地道:“即使如此,也須經過二三十人的交手方可升到了高席位……”彩虹龍女知道愛郎尚不清楚龍苜大會的規矩,急忙解釋道:“濤哥哥挑戰時可由高級席位中開始,譬如目前以劍法居高位的掌門人是武當派的紅塵道長,屆時濤哥哥先向紅塵道長挑戰,紅塵道長都不敵了,其下的門派領袖,自然不敢再向你挑釁。”
彩虹龍女只顧一口一個濤哥哥,卻不知席間不少人聽得酸溜溜。
江天濤會意地連連頷首,同時也明白了神鞭趙沛豐在大洪山時,何以要自己急速回堡,儘快率堡王局手赴會的原因。
馬雲山一直擔心江老堡主離堡赴會,以致堡中空虛,因而,再度催促道:“少堡主脫險之事,必須火速稟報老堡主知道,以免堡中無人鎮守。”
江天濤深覺有理,但卻憂急地問:“三日時間可否來得及?”
金劍英立即愉快地一笑,道:“這件事當然要拜託富幫生了。”
富麗英一聽,欣然頷首道:“晚輩即刻派人,以訊鴿傳令修水分舵轉達,後天中午即可傳至九宮堡。”
江天濤立即拱手,感激地道:“一切拜託幫主了。”
富麗英親切地笑一笑,即對斑豹堂主元子健,吩咐道:“元堂主,速去通知天分門舵,立發火速訊鴿。”
元子健聽得雙目一亮,急忙起身應是,但在他離座轉身之際,目光望了望暗作手勢的杜靖雲身上。
江天濤早已對杜靖雲和元子健提高了警覺,雖然發現了兩人的手勢,又不知如何阻止。
但久經世故,閱歷淵博的馬雲山也看到了,立即起身謙和地道:“元堂主請留步……”剛剛走出數步的元子健,聞聲止步,立即以不耐煩的目光望着馬雲山。
馬雲山佯裝未見,即向富麗英,抱拳道:“訊鴿雖然快速,但中途遇到猛鷹飛鷲,則極易誤事,老朽將請少堡主派金二俠星夜兼程,有三天兩宿的時間,足可趕回堡中……”
話未說完,富麗英立即謙和地笑着說:“馬老英雄的遠見深慮,麗英非常佩服,現在可令各舵主先後加放三隻訊鴿,就萬無一失了。”
說罷,即向靜立候命的元子健揮了揮手。
元子健一見,白凈的面龐上立即罩上一層煩惱和失望神色,恭聲應了個是,轉身向廳外走去。
由於如此一躊躇,齊魯雙俠也警覺到元子健的神色有異了。金二俠立即起身,面向江天濤恭聲道:“由此地到幕阜山沿途皆有卑職好友,如經常換乘馬匹,尤可提前半日趕達。”
江天濤立即謙恭地道:“如此雖好,只是金前輩太辛苦了。”
話聲末落,馬雲山急忙插言道:“老弟趕回堡中務必請賽扁鵲謝老兄和飛蛟鄧老兄兩人,火速趕往星子山會合。”
金二俠頷首應是,辭過江天濤和富麗英,逕自走出廳去。
馬雲山受了江老英雄之託,深覺責任重大,為了早些到達星子山,有一個給江天濤介紹大會場地的機會,因而建議道:“此地距星子山,路途遙遠,距離大會日期,已不足二十天,少堡主乃新進龍頭大會,絕不可延誤到會時間,否則便被大會摒除場外,以卑職之見,明日即應啟程。”
江天濤頷首謙恭地道:“一切但憑馬前輩作主。”
彩虹龍女心中一動,立即望着富麗英關切地問:“姊姊,我們何時動身?”
富麗英自然聽出蕭湘珍的話意,因而,故意肯定地道:“時日已經不多了,我們也必須明日啟程。”
彩虹龍女聽得鳳目一亮,正待說什麼,另一桌上的美劍客杜靖雲,突然起身恭聲道:“幫主既然決定明日啟程,何不與江少堡主同行,既壯聲勢,又可彼此交換迎敵之策,沿途遇有敵襲,彼此也可有個照應。”
這句話正中彩虹龍女的心意,一雙明澈鳳目,不由盯着江天濤,似乎要他自動說樂意和三釵幫同行。
馬雲山閱人無數,一察美劍客杜靖雲的神色,便知不是真誠合作,正待說什麼,江天濤已迷惑地問:“前去赴會,怎會遇有敵襲?”
齊魯大俠金劍英,解釋道:“歷屆大會,均有沿途阻撓行程的事情發生,如毀馬匹,燒車輛,暗箭傷人,散播謠言等等。”
江天濤愈加不解地道:“為什麼要如此?”
金頭鰲寧道通接口解釋道:“因為那些心術不正,聲望較低,而又希望在本屆大會中,將名次晉陞一兩級的門派幫會,大都派出門人弟子,專在暗中做這些無恥行徑,企圖讓參與大會的各方領袖不能在會期之前趕到會址。”
富麗英一心為珍妹着想,知道她已離不開江天濤,因而趁機寬聲道:“只要我們沿途注意,提高警覺,對方就無計可施了。”
馬雲山已看出富麗英也有同行之意,由於事體重大,不得不提醒江天濤,於是急忙欠身道:“本堡與富幫主同行,聲勢浩大,易生震赫作用,使圖謀不軌之人,望而生畏,但人多複雜,不如人少單純,易於兼顧,請少堡主三思。”
江天濤知道金劍英和金頭鰲寧道通等人,都是久歷風險,見識廣博的老江湖,一向深得老父倚重,對三人的建議,自是毫無異議,正待頷首。
驀見彩虹龍女解釋道:“由此地至星子山,沿途均有本幫分舵,有弟兄密佈,任何邪惡之徒,休想圖逞詭謀,我們重要人員住在分舵內,飲食均由分舵準備,外在兄弟警戒,內有堂主巡迴,這多高手在一起,試問誰還敢打歪主意。”
賦性好動的鄧麗珠最愛熱鬧,首先應聲贊好:朱彩鷿也不願表示反對,以免被人譏為嫉妒彩虹龍女。
小李廣輕輕吃菜,靜靜飲酒,一直不言不語,因為他一雙朗目正和三釵幫的麗鶯堂主段玉梅,含情互注,暗送眉語,根本沒注意大家。
皇甫香也希望能有個向江天濤釋嫌的機會,因而頷首道:“珍妺說得極是。”
富麗英郄不願過分令江天濤為難,是以鄭重地道:“事體重大,少堡主還是三思為宜。”
江天濤自然也不願彩虹龍女遠離,但卻不願因兒女之私損了九宮堡在武林中的聲望和老父數十年所保持的榮譽,因而面向馬雲山和金劍英、寧道通三人,謙恭地問:“三位前輩以為如何?”
馬雲山早已諳透這群小兒女的心意,如果再堅持九宮堡的人單獨行動,未免有點不識趣,於是,強忍笑意,微一欠身道:“蕭姑娘說得極是,但為了早日到達星子山,應該儘早啟程。”
如此一說,皆大歡喜。
彩虹龍女未待江天濤回答,立即愉快地道:“明晨絕早動身。”
富麗英見珍妹妹高興,即向白虎堂俞堂主遞了一個眼神。
愈存信低聲應了個是,逕自走出廳去。
江天濤一見走出廳外的命存信,心中一動,突然想起內方山這座雄偉壯麗的大寨,必須派一個忠實的高手鎮守的問題。
於是,面向“金釵”富麗英,以試探的口吻問:“幫主收服內方山,這座據天險而建築的雄偉大寨,預定出何人鎮守?”
如此一問“美劍客”杜靖雲立即停杯落着,極關切的向這邊桌上望來。
富麗英見問,知道江天濤必定有所灼見,立即謙和的一笑道:“少堡主有何意見?”
江天濤暗蹙劍眉,正色道:“內方山雄峙漢江西岸,險要不下貴幫總壇,登臨其上,窮目百里,北望鍾祥,西扼荊門,東與天門相應,南瞻沿九湖,大寨建築,暗含“河圖”之數,這等險要重要地,用人不可不慎。”
彩虹龍女見個郎胸懷大略,見解卓絕,不由插言問:“濤哥哥可有適當的人選?”
馬雲山、金劍英以及寧道通,見彩虹龍女突然提出這個問題,面色俱都微微一變,不由同時輕咳一聲,似是要江天濤慎重出口。
江天濤當然不會明指何人,淡然一笑道:“小兄只是提醒富幫主慎選任用,至於何人最合適,維忠誠持重,我想當幫主早已有了決定。”
富麗英聽了江天濤的闡述和馬雲山三人的咳聲,知道內方山不可忽視,因而心中一動,立即含笑道:“內方山形勢險峻,與湘郭各分舵有守望相助之勢,地位非常重要,麗英決定將此寨改為湘鄂總分舵,由香妹兼任總舵主,並派俞堂主輔之!”
江天濤一聽,正合心意,足見富麗英早已看出俞存信是個忠誠部屬。
皇甫香身為總統領,兩地距離數千里,如何兼顧?
富麗英命俞存信輔助,實則就是派俞存信鎮守內方山,指揮方圓百里內的分舵和沿江九湖的總舵主。
“美劍客”杜瑞雲早已氣得連杯喝悶酒,不停的咬牙切齒,似是暗暗詛咒江天濤多嘴,臉上充滿了怨毒神色。
江天濤雖然看在眼內,並沒放在心上。
席間,江天濤從朱彩鸞的口中,知道張石頭已接掌了大洪山主,她是在大洪山眼線弟兄的報告中,才知江天濤和彩虹龍女雙雙陷身內方山的事。
他又在鄧麗珠的口中,知道負氣出走的汪燕玲,一直沒回九宮堡,心中雖鬱悶,但龍苜大會在即,令他無暇去想表妹究竟怎樣了。
一席酒罷,已是掌燈時分了……第二天,山色翠黛,滿天朝霞,內方山的巨石巍峨大寨門前,人頭鑽動,馬嘶蕭蕭,一片吆喝之聲。數千藍衣壯漢和數千背劍少女,拉馬載車,整裝待發。
丰神飄逸的江天濤和高雅溫柔的富麗英,率領着雙方高手,徑由大寨內,魚貫的走出來。
寨門前的廣場上,頓時一靜,除了群馬低嘶和斷斷續續鐵蹄輕擊地面的響聲,再聽不到其它聲音。
跟在江天濤身後的是朱彩鸞、鄧麗珠,之後是“鑌拐震九州”馬雲山、齊魯大俠金劍英、小李廣和寧道通。
跟在富麗英身後的是,銀釵皇甫香,玉釵蕭湘珍和金鸞、彩鳳,麗鶯堂的三位女堂主,以及青龍堂的杜靖雲和斑豹堂的元子健。
“金鉤劍”俞存信,奉命鎮守內方山,率領着本堂三位香主和十數大頭目,跟在最後恭送。
眾人一出寨門,廣場上突然暴起一陣吆喝和馬嘶,拉馬的佩刀壯漢和背劍的少女紛紛將馬拉過來。
於是,紛紛上馬,沿着寬大山道,直向西山口馳去。
由內方山奔西北,多是崎嶇山路和丘陵地區,一行人眾,車子隨從,浩浩蕩蕩迤邐不下二里。
所幸沿途均有三釵幫的分舵,飲食住宿,均較客店完備,加之眾佳麗個個笑語如珠,旅途頗不寂寞!
江天濤每逢停宿必向馬雲山等人請教往年隨老父參加“龍首大會”的經過,和此番應該如何注意的事。
馬雲山、金劍英,以及寧道通,均是隨老堡主參加過“龍首大會”的人,俱都不厭其詳的為江天濤講解應該注意的事項和大會的各項規定。
這天,日麗晴空,西北天際隱隱現出一線起伏山影。
江天濤和“三釵”諸女,正在策馬談笑,驀見“青龍堂”主杜靖雲,縱馬越過馬雲山等人,徑向先頭馳來。
富麗英黛眉一蹙,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美劍客”杜靖雲,馳至近前,勒馬恭聲道:“啟稟幫主,前面即是九道山,敝師叔“浮塵道長”主持青元觀,久慕幫主巾幗英名,常惜相見無緣,今日路經觀門前,請幫主賞臉,入內稍息片刻,以償敝師叔夙願!”
富麗英覺得自家女兒身且有朱彩鸞等人怎好無緣無故前去道觀,一雙黛眉立時蹙在一起了。
杜靖雲一見,立即補充道:“青元觀建築宏偉,氣象萬千,觀中古迹甚多,其中最著名的“女兒泉”據說,用泉水洗面可以永保青春,久駐嬌艷,是以各方仕女前去拜泉,求神的人,終日絡繹不絕……”
話未說完,鄧麗珠和朱彩鸞以及三位女堂主的目光同時一亮,不由瞪大了明眸,驚喜的問:“真的呀?”
杜靖雲立即肯定的說:“在下怎敢欺騙幫主和諸位姑娘!”
俗語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美麗的少女,更希望自己的嬌靨,直到重孫繞膝,依然艷美如花。
鄧麗珠、朱彩鸞以及三位女堂主,立即歡呼要去!
如此一嚷,後面背的少女們,也轟動了。
江天濤對“美劍客”杜靖雲和元子健倆,沿途經常目光游移,竊竊私議,早已提高了警惕。
這時見他突然邀請富麗英去會他的師叔,雖然覺得不去為好,但也不便攔阻,因為他邀的是他的幫主。
心**間,回頭看看馬雲山四人,俱都神色凝重,微蹙眉頭。
富麗英略微沈吟,威稜的望着杜靖雲,沉聲問:“青元觀的“女兒泉”果然如此神奇?”
杜靖雲肯定的說:“人人如此說!”
彩虹龍女冷冷的問:“你可曾試過。”
杜靖雲立即風趣的一笑,道:“卑職正要在這次前去一試!”
富麗英想是有重用杜靖雲之處,只見她微蹙着黛眉,回頭看了一眼三位女堂主和朱彩鸞等人,立即面向杜靖雲,沉聲說:“好吧!我們就順道去青元觀看看女兒泉!”
杜清雲眉頭一軒,大喜過望,不由興奮的急聲道:“待卑職先去通知一聲浮塵師叔!”
說罷,急撥馬頭,放開絲韁,如飛馳去。
後面數十背劍少女一見,立即掀起一陣歡喜騷動。
彩虹龍女望着逐漸馳遠的社靖雲,突然望着富麗英,迷惑的道:“姊姊,杜堂主的師父不是個息隱山野的老尼姑嗎?”
說話之間,尚覷目看了一眼神情平靜的江天濤。
富麗英黛眉一蹙,道:“也許不是裔系師叔。”
說此一頓,仰苜看了一眼紅日,繼續說:“我們慬停留數列,讓她們看過“女兒泉”后,即行上路,到達枋河分舵,也許不致太晚!”
為了爭取時間,江天濤和富麗英,同時催馬,其餘人等,緊跟馬後疾馳!
飛馳中,江天濤舉目一看,只見山勢不高,但卻十分險峻,在濃郁的半山間,隱約現出數角殿脊。
正在打量間,驀聞身後的朱彩鸑興奮的道:“那可能就是“青元觀”了!”
后隊馬上背劍的勁裝少女們一聽,立即掀起一陣歡呼!
馬雲山、金劍英以及金頭鰲寧道通,三人的神色,愈顯得凝重了。
尚末到達山麓,即見青龍堂杜靖雲,早已候在一座山口前。
杜靖雲一見大隊人馬,立即飛馬迎了過來,同時朗聲道富麗英也朗聲道:“你先頭前帶路!”
於是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直向半山馳去。
“幫主請隨卑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