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世間並不存在偶然
85_85336看着走上一條奇怪的道路越走越遠的魏晉小,對於他是否還能完成自己的工作這件事衛栩很是擔憂,覺得自己作為魏晉的偶像——咳咳,就是這麼不要nian——有義務把他從那條奇怪的道路上拉下來。
回歸正途才是王道。
“那個……嫌犯怎麼辦?”衛栩猶疑半天還是沒有把“那個挨千刀的”說出口,用嫌犯替代。
“這種叫爆炸罪未遂,也構成犯罪,差不多能判個一年左右,是不是有點少?!居然想炸栩哥家的房子,根本就是活膩了!”
“我……”
“栩哥你放心等我抓到那孫子我一定讓他給你跪下來磕頭!不磕出血咱都不帶原諒他的!”魏晉完全不給衛栩說話的機會,義憤填膺,“我估計這傢伙膀大腰圓,身長……”
“是不是身長九尺,髯長二尺,丹鳳眼,卧蠶眉,面如重棗,聲如巨鍾啊?”
這次衛栩無奈地打斷魏晉的話,不溫不火地問了這麼一句,魏晉摸着下巴細細回味,“好像聽着挺耳熟呢?”
“是啊,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義薄雲天,震古爍今的關公關雲長啊!”衛栩忍不住伸出手敲了一下人民公僕魏晉同志的腦殼,正要繼續說點什麼,手機傳來振動,拿出來一看。
是兆治信。
接還是不接,在如此引人深思的問題上,衛栩又開始犯難。
善解人意的魏晉非常大度地擺擺手:“沒事,接吧我不偷聽。”
衛栩很是無語地拿着手機走到一旁接起來,“喂,什麼事?”
“你怎麼樣?”
“啊?”
“受傷沒有?”
雖然有點摸不着頭腦,衛栩還是回答道:“沒有。”
電話那頭的兆治信沉默半晌,繼而說道:“我馬上過去,你別走在家裏等我。”
“你要幹什麼啊?我還有事呢!你考慮一下別人的意見好么?”
“聽話,等我。”
於是兆治信又乾淨利落地掛斷電話,衛栩聽着話筒里的忙音有些愣神,回想起夢境中兆治信趕到事故現場的反應,心裏有些異樣。
“栩哥?電話打完了咱們去監控室一趟吧?看看錄像應該就能知道那孫子是誰了。”
衛栩正要同意魏晉的提議,立即想到兩個孩子還在屋裏熟睡,夢境的感受過於真實,痛失愛子的打擊令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等一下,我把孩子叫起來。”
衛蛋蛋和衛滾滾兩個小屁孩純粹的賴床精,這一點是全部繼承衛栩的賴床天分,叫起來這個,那個又躺回去;叫起來那個,這個又躺回去。
倆孩子賴床賴得衛栩那叫一個心力交瘁。
最後在他們熟睡的狀態下給倆人穿好衣服戴好帽子,跟魏晉倆人一人抱一個,就向監控室進發。
什麼?問不等兆治信么?
他說讓等衛栩就等,衛栩豈不是跟年輕的時候一樣沒出息?!
有了魏晉的警服警徽警威一切都好辦,監控室一見到魏晉帽子上的警徽就立馬屁顛屁顛的去沏茶水。
搞得衛栩差點以為魏晉幾天不見已經榮升派出所一把手的位置。
實際上,在保安沏茶的這會兒功夫,已經把如此殷勤的原因交代個清清楚楚——人家派出所的老大已經打過招呼,好生招待魏晉同志。
否則……
威脅的話老大倒是一句沒說,可人畢竟是老大,想搞點什麼公報私仇的小動作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魏晉顯然很享受現在這種被人當成太上皇伺候的狀態,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
忽然,魏晉趁着保安不留神偷偷湊到衛栩的耳邊低聲說道:“栩哥,我頭一次單獨辦案子,我好緊張,怎麼辦?”
這話問得衛栩啞然失笑,老天爺一定在逗他玩,怎麼派了個啥也不懂得“臨時工”過來處理這種案件?跟沒派有什麼區別?
“為什麼會派你來?”而不是別人?衛栩不求派個破案狀元狄仁傑在世什麼的,那都太不切實際,但是,至少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的能獨當一面的警員啊!
魏晉摸着後腦勺嘿嘿一笑,“因為我是栩哥的腦殘粉,栩哥出現危險我必須身先士卒。”
“……”
幸好可憐的保安在了解情況之後善解人意地給魏晉同志調監控錄像,坐在顯示器前啪啦啪啦地敲了半天,愣是啥也沒給敲出來。
保安此時已經滿頭大汗,站起來戰戰兢兢地對魏晉說:“同志,錄像被人給洗了。”
衛栩眉頭一皺,看來這送煤氣罐的傢伙還反偵察意識非常強烈呢?連錄像都給洗了?
“洗了?”魏晉也很意外,按說用這麼低級的方式來謀殺衛栩,憑這種智商應該不能想到洗錄像吧?
“是,凌晨兩點到四點半的錄像全被刪除了。”這也算是保安的失職,在值班過程中監控錄像被人刻意清除,造成警方的辦案受阻,怎麼著也得被老闆以此為由扣一次工資。
魏晉卻沒有表態,他在考慮回去搬救兵過來恢復錄像會遭受到來自同事什麼程度的嘲笑,而且相比被嘲笑,他在偶像面前的可信度大打折扣這件事嚴重得多。
然而魏晉並不知道實際上他在衛栩這邊的可信度基本上是個負值,就算挽救也是負值。
這會兒衛栩的手機突然又響起來,這大早上的真成熱線了。
突然響起來的鈴聲驚得衛栩連忙看向在沙發上熟睡的兩個孩子,還好,沒有吵醒他們。
接起來電話,語氣不耐,“幹什麼?”
那邊還是兆治信,相比衛栩的不耐煩,人家倒是蠻淡定的,開門見山地問:“你在哪裏?”
“你到我家了?”
“沒有,我知道你不會在家裏等我。”
衛栩啞然,兆治信還算不傻,沒有相信他會在家裏等兆治信,鬼使神差地開口:“在保安室里。”
“我到了。”
電話里傳來忙音,兆治信的聲音從身後發出,衛栩回身一看,可不就是兆治信和他那高大威猛的保鏢先生剛進門。
不明就裏的保安被兆治信的氣派給震住,還以為是哪只領導微服私訪來關心案情,嚇得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然而衛栩沒有興趣理會,他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剛掛斷電話就正好走到保安室?分明就是已經在門口趴牆根多時!
“你又來幹嘛?”
“幫你。”兆治信走過來貼近衛栩的耳邊,壓低聲音,“是曲辰。”
衛栩驚訝不已,“是他?怎麼可能?”照衛栩的思維,曲辰並非大奸大惡的人,殺人放火這種事情應該做不出來。
可是除了曲辰以外,衛栩還得罪過誰?實際上,他倆的梁子也是因為曲辰挑釁在先才結成的。
“你怎麼知道?”衛栩更想知道為什麼兆治信不包庇曲辰,而是告訴衛栩,蜀黎還在旁邊呢,這不就是舉報么?
“他在我手裏。”兆治信直起身子,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麼一句。
衛栩連忙看了一眼旁邊的蜀黎,見他沒什麼反應之後在心裏腹誹:兆治信你可真囂張,蜀黎在旁邊站着你就敢明目張胆地說自己做了非法監/禁的事情,你未免也太不把人民公僕放在眼裏了。
“你到底要幹嘛啊?”衛栩都要無奈死了,這個兆治信怎麼陰魂不散的,什麼事情都要跟着摻和一腳。
兆治信聽出衛栩語氣里的不耐煩,眼神變得黯淡下來,“以後小錢負責你的安全。”
說完,身後一直充當背景的那個大塊頭保鏢對着衛栩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而衛栩卻並不領情,翻了個白眼,“我家可沒有他的地方。”
“嗯,他在門口站着就行。”兆治信瞭然地點頭,彷彿早就料到衛栩會是這種反應,然後又對大塊頭保鏢囑咐幾句,便打算離開。
衛栩忙不迭地抓住兆治信的胳膊,喊了一句:“等一下。”
奈何他抓的是兆治信斷了兩次的胳膊,疼得兆治信眉頭一皺,停住腳步。衛栩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連忙放手,改抓另一隻胳膊,推着兆治信的肩膀走出保安室。
遠離保安室走了幾步遠,衛栩開門見山地問:“曲辰你打算怎麼處置?舉報給么?”
“交給我看管他會更安分一點,等這些事情過去了,再放他走。”
“兆治信你在搞什麼鬼啊?”
“曲辰罪不至死。”
聽到兆治信的話,衛栩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識到顯然是兆治信意會錯了他的意思,以為自己不滿於兆治信會放走曲辰的這種做法。
衛栩可不是希望曲辰受到嚴重的懲罰,他只是想知道兆治信身邊在發生什麼事情,為什麼不再是以前那種安靜祥和的局面。
“曲辰為什麼……”
“與人斗,攻其短。”兆治信伸手理了理衛栩鬢角的碎發,“沒想到的是,你出乎意料的難纏。”
“你到底最近招惹了什麼仇家?”衛栩耳根子開始發紅,強作鎮定地問。
“不是最近,是一直存在的,只不過到了結算的時候,動靜比較大。”兆治信抬起打着石膏的胳膊示意一下動靜大的結果,對於衛栩沒有躲開自己的動作感到些許的欣慰,連語氣也輕快了許多。
“一直?那我之前怎麼不知道?”衛栩不假思索地問道,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其中的不妥。
更不用提現在沉浸在暗喜中的兆治信了。
“嗯,以前是覺得你會誤事,才一直瞞着你。”
實際上,那時的兆治信處境比現在艱難得多,一是憑兆治信的自尊不允許衛栩得知他四面楚歌的境地,二是因為兆治信對衛栩的低估。
而現在,反正接近尾聲,衛栩牽扯進來也無妨。
雖然存在風險,卻也屬於可控範圍內。
但是衛栩可不這麼想,合著兆治信這是嫌棄他的戰鬥力?不讓他參戰?現在曲辰拉他下水,兆治信才迫不得已允許他參戰?
藥店碧蓮好么?
天地良心衛栩只是想養着倆孩子安然無事地度過餘生,為什麼要莫名其妙的卷進兆治信的麻煩里。
顯然衛栩也沒有意識到,他並非是被動地被卷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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