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他真該死
毯子蓋在了腿上,谷貝立刻復活,心情也格外舒暢,那股安全感又重新回歸。他看向瞥了自己一眼的姜木城,“我們去哪兒?”
“酒吧。”
這是街角的一座酒吧,位置極不顯眼,卻有許多賓客,門外排起了長隊。見到姜木城的車緩緩停下,門口的接待立刻迎出,“是喬先生吧,您要的卡座已經準備好了。”
姜木城從車內走出,打開谷貝的車門后將她牽下,“走吧。”他輕輕抬起一隻胳膊,谷貝反應遲鈍地環住他,兩人依偎走入。
音樂聲蓋過一切嘈雜,谷貝心情緊張,見裏面衣不遮體的女人眾多,心裏的那份害怕稍稍減少了些。她不是沒去過酒吧,卻從沒穿的這樣少,現在覺得整個人是光着走路的,那種心情她覺得姜木城不能理解。
剛剛落座,姜木城突然將她環入懷中,讓她緊貼着自己的胸腔,手也順着她光滑的胳膊來回觸摸。谷貝幾乎僵硬,瞪大眼睛感受他不一樣的一刻。手掌又順着她白皙的肩膀慢慢滑上耳朵,為她又一次整理了碎發,這次讓她更加的酥麻。
那人根本不看她,在旁人眼裏,谷貝就是他帶來的女人,是他獨享的。
感覺到懷裏人全身的僵硬,姜木城呼出口氣,聲色冷冷地湊近她,“不會調-情嗎?”
“我。”谷貝啞然,她心中的調-情,不該是對有意思準備發展的人才能做的嗎?
“逢場作戲也不會嗎?你不是演戲演的極好,很‘真實’嗎?”
姜木城故意提起她突然跑入自己在戈馬策劃案里的事情,提醒她,她演女記者都可以那麼好,如今怎麼就不行了。這既是挑釁也是諷刺。
“這是必修課,我正在教你日後一定會遇到的事情,僅此一次。”姜木城推開她,“看好了。”
他徑直走到舞池,一改往日的寒冷,有些邪-惡地笑掛在臉上,對着一個獨舞的女人走去,他的手放在那女人腰間,一步步地靠近了她,唇邊輕輕觸碰着女人的脖子和下顎,引起女人慾.求不滿的表情。
他的手挑逗着女人,雖然在笑,眼中卻是泛着殺意的寒冷。谷貝驚呆看着,撞上他看回來的目光,深咽口吐沫,下意識地拽了拽自己的裙邊,躲開了他意味不明的眼神。
舞池裏是那個女人歡快的笑聲,谷貝低頭沉默地等着。
一人坐在了身邊,余光中似是姜木城衣服的顏色,谷貝垂眼搖頭,“我做出不來。”
“做什麼?”是另外一個聲音,手觸碰着她的大腿,慢慢沿着她白皙的皮膚上滑,即將觸碰讓她可恥的裙邊。她交叉雙腿,推開了那人的手,抬頭時,果然是張陌生的臉。她緊張地看向舞池,姜木城並沒有看她,仍在陪着那個陌生女人纏綿。
一旁男人舉起酒杯,“緊張啊,來,先喝杯茶。”
什麼茶?那明明是酒,帶着濃濃的醉人氣味。
男人的唇湊近她的耳朵,舌尖輕輕一點,見她毫無推開自己的意思,又大膽地輕啄了一下她的耳根,順着她細長的脖子慢慢吻下來。谷貝幾乎窒息,想要做出反抗,卻想起姜木城所說,這是她日後會經常遇到的事情,她要學會適應。
只是個吻而已。谷貝一次次地提醒自己,她不出聲也不動,閉着眼睛等待教學過程。感覺到那人手中的酒杯觸碰到自己的手臂,冰涼的如同姜木城看向一切事物的眼神,他的模樣清晰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如今正在盯着那個男人非禮自己。
她猛地睜眼,以為是幻覺,姜木城果然站在面前,和腦海中的樣子一模一樣,眼中深邃而寒冷。他瞥向仍在肆無忌憚地親吻自己肩膀的男人,淡淡一句,“教學結束了。”
“唉,我剛剛進入狀態。”男人極不情願地倒在沙發上,“這次也教的太快了,谷貝還沒動靜呢。”
“夠了。”姜木城走到兩人中間,冷冷看向谷貝,她立刻會意,給他騰出了地方,盯着他將自己和那個意猶未盡的男人隔開。
剛才和姜木城熱舞的女人走了過來,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灌入口中,“這就是谷貝吧。”
姜木城沒有說話,獨自喝着酒,谷貝顯然不太明白如今的局面,有些尷尬地拽了拽裙子。
“看着挺嫩,都捨不得欺負了。”女人晃了晃手中酒杯,遞了另外一杯給谷貝,“來,拿着,我們是姜木城的同事,你的學姐和學長,如今也為‘基礎運作’工作。剛才‘調戲’你的那個人叫程嚴飛,加拿籍北國人,化學武器專家。我是金恩熙,寒國人,心理醫生。我們是一個team,聽阿木說你將會加入我們,大家好久沒見新人了,都想過來見見你。”
程嚴飛一改剛才的痞子模樣,也湊過來,“我們還有其他隊員,這會兒都在總部,我倆是代表。你不知道,我們聽說隊伍要來新人驚訝的一晚上睡不着覺,阿木從不許新人進我們這隊,更別提他親自舉薦了,我們真想看看你是不是有......”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形容,想挑一個谷貝能夠聽懂的,半晌才補充,“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谷貝抿笑,伸了伸胳膊,“我只有兩個手臂。”
“果然可愛。”金恩熙同她碰了一杯,“以後我罩着你,看哪個大男人敢欺負你。”
“我也罩着,畢竟該親的地方我可都親了,要對你負責。”程嚴飛玩笑一句,被姜木城看了一眼,他立刻止話。
金恩熙有趣地看着這一幕,對程嚴飛挑挑眉,兩人會意,繼續陪谷貝玩笑。
“別喝了。”姜木城搶下谷貝手裏的酒杯。
“唉,不行不行。”金恩熙故意道:“team成立時,我們可每人五瓶gin,我才讓谷貝喝了兩杯cognac,星星點點好嗎?”
谷貝紅着臉點頭,“對,我才喝兩杯。”
金恩熙笑道:“看看,谷貝要喝的,不許新人進隊的規矩已經被你破了,可不許再破壞我們千杯不倒的盛宴,來,谷貝,繼續。”說著,她又給谷貝添了一杯酒。
谷貝緩緩舉起,“我很能喝酒的,記得第一次喝是在孤兒院時,我們買不起甜甜的飲料,就和幾個小夥伴計劃着偷喝了院長的一瓶老白乾,有一半都是我喝的。”
“谷貝好厲害啊,原來是個酒鬼。”金恩熙陪她喝着,見她臉色越來越紅,知道不能再灌,放下酒杯道:“好了,你這酒量我們慢慢再練,不過,以後出去做任務可不能真的這麼喝。你看。”
說著,她從胸前拿出一顆白色的藥丸扔入了一旁的清水中,水色慢慢變化,最後化為飽滿的琥珀色,還冒出了淡淡的煙草和果香。
“一杯whisky完成了,除了沒有酒精,其它全部與whisky一樣。”
谷貝驚愕拿起,不可思議地看着這些,又蹙眉看向金恩熙的酒杯,見她淡淡挑眉,“沒錯,我只有第一杯喝的是酒,其它全是水。”
谷貝:“......”
姜木城一定知道這些,所以才會攔下她繼續喝,自己卻像個傻瓜一樣說自己酒量好,怎麼會想到,喝一晚上她都喝不過面前的人,因為他們根本在喝水。
都是騙子。
谷貝得到了入隊的第一個經驗教訓。
“能站穩嗎?”金恩熙扶起有些醉意的谷貝,臉上的笑容意味不明,被姜木城瞪回時才收斂了些。
“我沒事。”谷貝抬腳就走,膝蓋毫不猶豫地撞上了面前的桌子,疼得她齜牙咧嘴。
姜木城嘆了口氣,一把將她抱起走出了酒吧,留下兩個目瞪口呆的人。
他將谷貝放入車內,見她依然在拽裙邊,給她蓋了毯子遮擋,準備為她繫上安全帶時,谷貝只覺一陣乾嘔,頭不自覺地向前伸去,恰恰吻到他的側臉。他慢慢頓住,看向捂着嘴巴的女人,本該讓女人尷尬的一刻,她卻只想吐出來。
姜木城使勁兒推了她的頭到座位上,回到了駕駛位。他沒有開冷氣,車內的氣溫悶熱,不一會兒額頭和脖頸就溢出了汗珠。谷貝身上燥熱,推開了腿上的毯子,酒精的刺激讓她忘了自己現在穿着的衣服不適合做探身的姿勢。
她本能的打開窗戶,準備將頭伸出去透氣,被姜木城一把按下,打開了冷氣。他停車一旁,給她重新蓋好了毯子,盯着她左右搖擺的身子冷哼一聲,“穿這麼少,還喝這麼多,以後你的任務結局一定會很有趣。”
第二日,谷貝揉着額頭醒來,盯着天花板許久才慢慢清醒,潔白的牆面並不是自己住的屋子,她猛然坐起,一旁躺的是裸.着上身的姜木城,他只用一條薄毯蓋着下.身,睡得沉穩。再看自己,已經被除去了衣服,如同一條光溜溜的魚。
谷貝捂着毯子驚愕,回想昨天的細節,該死,腦中一點兩人纏綿的印象都沒有。
她心存僥倖,腦中沒有印象,身上沒有感覺,是不是代表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突然一隻手放在了自己還未遮擋的後背上,谷貝僵的不能動彈,這樣的舉動不該是有了親密關係的人才能做的嗎?那人用一根指頭沿着自己的脊椎骨慢慢滑到.....
谷貝越來越僵,突然從床上跳下,用毯子一圈兒一圈兒的環着自己,“我們。”她羞得臉色通紅,“我們沒有對不對?”
“沒有做嗎?”姜木城並未起身,而是一隻胳膊托着腦袋看她,臉上沒有浮出歡快之後的滿意,眼中更是毫無感情,像是盯着讓他很失望的一件東西,淡淡一句,“第一次嗎?你的技術不怎麼樣。”
谷貝轉身就跑,卻沒注意門還沒有打開,一頭撞在了門上,她不顧疼痛,轉動門把手后跑了出去。
“傻女人。”姜木城起身,掀起遮身的毯子走入浴室。
怎麼辦?怎麼辦?
谷貝縮在毯子裏,臉上羞得通紅,心裏卻有一絲甜意。她真是該死,竟然在努力回憶昨晚的感覺,為自己不省人事的麻木知覺懊悔。
她真該死。他,真該死。
“我們十點趕到學校,你們兩個快點吃。”老媽子顧聖一旁催促,見谷貝臉上撲滿紅潤,想起昨天見到的一幕,笑問道:“我昨天見阿木抱你回房了。”他湊近谷貝一句,“你們......”
“做了。”還沒等他問完,姜木城回了一句,讓谷貝噴出一口飯。
“你,們,做,了?”顧聖顯然被驚得外焦里嫩,看了姜木城后實在不能再忍,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你最近怎麼了,發燒啊,動女人?避孕措施做好了嗎?萬一她有了你的孩子,你可就要有感情牽絆了,你想好了嗎?”顧聖果然想的長遠。
“吃你的飯。”姜木城不打算回答他這不可能的問題。
“嘖嘖嘖!”顧聖只得將目光轉向谷貝,對這個不起眼的小不點兒真是另眼相看。
程嚴飛、金恩熙開車趕來,準備先接走谷貝在學校等着,路上,谷貝坐在車後座兒沉默,看向一旁同是女人的金恩熙輕聲問道:“如果和別人發生了第一次,醒來後會是什麼感覺?”
金恩熙瞥她一眼猛然明白,“你們?”她本要驚訝,后一冷靜搖搖頭,似是想到什麼,回問道:“你現在那裏有沒有感覺?”她指了指谷貝的下面。
谷貝搖頭。
金恩熙明了,“放心,他沒有碰你。以他的體力,如果真的要了你,你到現在那裏都會有感覺的,所以,他只是騙你。”
“為什麼?”
“讓你覺得自己不再純潔了,以後做哪些肢體接觸的任務時就不會像昨天那麼拘謹了。”
谷貝:“......”
那人想的可真不一樣,如果他真的碰了自己,也不一定會改變自己對那方面事情的抵觸態度。
終於得到驗證,谷貝不知為何有些失望,神色較之剛才更加黯淡,金恩熙有趣地看着她,嘴角輕輕上挑,良久,換了話題道:“你怎麼不問他為什麼敢拋頭露面的去做講課這件事。”
谷貝這才想起,追問一句,“為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金恩熙神秘地看着她,“這也是他要你學會的第二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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