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百零二章超級寶寶
楚晗就這樣跟隨他的爸爸生活,每年大部分時間在北京,偶爾回老家海邊度假、過年。小傢伙長到三歲,楚珣把孩子送進部隊一所幼兒園,和其他孩子一樣在幼兒園裏混吃混喝,跟小朋友們做遊戲,私底下給老師搗個蛋,跟小朋友打架。
只有一樣待遇與旁的孩子不同,楚晗每年進行兩次體檢,不是去普通醫院,而是去小紅樓的實驗室,由人體科學醫療小組專家為孩子全面檢查。
每年都是這樣查下來,也沒檢測到任何“不妥”徵兆。楚晗就像個普通男孩,無非是頭腦聰明些,有心眼兒,叫爸爸叫得比別人都早,記住的漢字很多,手指靈活熟練,酷愛打遊戲。這孩子只要是打過一遍的遊戲,人物關係藏寶地圖升級裝備過目不忘,走迷宮和打boss的攻略在腦子裏記得滾瓜爛熟,還在網上悄悄註冊個賬號,在論壇上裝大人,個人資料自稱十四歲,畫圖指點別的大孩子怎麼套裝備和通關——賬號內容當然早就被特工爸爸暗暗掌握。
有一回晚上躺被窩裏,楚珣把傳武的頭抱在胸口,捋着頭髮,忽然說:“我覺着,咱們折騰半天,楚晗可能就是個普通人,大部分遺傳得是你,將來什麼事兒也沒有。大夥當初期望過高,白操這心了。”
楚珣說這話時,眼底神情極其複雜,說不上是失望呢,還是隱隱的焦慮,抗拒,躊躇無法決定……
傳武摟着人,拍撫後背,無聲地安慰。二人心頭皆五味雜陳,兒子未來前路指向太多的不確定。
男孩長到討人嫌的年紀,都挺淘的,手上身上腦門上時不時暴露出一塊疤痕、淤青,小男子漢的標誌。
楚珣歪頭看著兒子:“又跟同學打架了?吃虧了?”
楚晗有板有眼地說:“那個小朋友也沒佔到便宜,我倆打個平手。”
“平手?”楚珣一擺頭,“二武。”
霍傳武把兒子拎起來,夾到胳肢窩下,到院子裏,爺兒倆一起扎馬步。無論冬夏雷打不動,每天一小時練拳腳。楚晗兩手攥成小拳頭壓在腰眼處,馬步蹲得很正經,臉上五官皺成包子褶。傳武教給兒子三招制敵,一擋,一撩,再一別,將敵人快速放倒。
傳武胡嚕兒子的頭髮:“下回知道怎麼打了?”
楚晗佩服地點頭:“爸爸真厲害,我爸爸最帥啦。”
傳武說:“不能欺負同學,可是,要是有壞人欺負你,就用這招揍他。”
楚晗特會來事兒,用力親了傳武一口,小馬屁精,笑嘻嘻的。笑起來那蔫兒有主意的壞模樣,像極了小時候的某個人,全大院人見人愛聰明伶俐美貌如花還指揮大院孩子們打仗偷菜的小小少年,令傳武都有些恍惚。
傳武穿白色緊身t恤,軍綠長褲,楚晗也穿白色t恤,小號童裝版軍褲,眉目酷肖。一對父子從灑滿陽光的場院裏走過,昂頭挺胸,一個賽一個地帥,眼瞅着就要長江後浪推前浪。
……
楚處長下班回家,站在門廊下,公文包瞄準了往桌上一丟。他滿足地看着客廳里一大一小,喊一嗓子:“我回來了,我的人呢,過來迎接司令!”
楚晗同學正端坐在爸爸膝蓋上,講最近看的漫畫。傳武趁楚珣彎腰脫鞋的工夫,在兒子耳邊悄悄叮囑了一句話……
楚晗得令,麻利兒奔過去,一把抱住楚珣的大腿,臨陣自創動作,撒賴似的扭了扭,脆聲喊道:“媽媽回來啦!!!!!!!!”
楚珣臉上笑容一僵:“……”
楚晗嘴巴極其利索,連珠炮蹦豆子:“爸爸讓我告訴你媽媽你長得真俊特好看你最好看啦你是年畫兒上的大洋娃娃他還不讓我說是他教我這麼說的!”
楚珣:“(‵o′)#¥%……&*!!!!!!”
霍傳武:“(﹏)~……”
楚晗像小雞抱母雞似的,仰臉巴結:“媽媽我最喜歡你啦——這句不是爸爸教的,是我自個兒想的。”
楚珣咬牙低聲罵道:“……小混蛋玩意兒,皮癢了。”
楚晗迅速撒手,縮着頭。
楚珣一揮手:“沒說你,你給我回屋裏玩去。”
某小壞蛋抱住頭,一陣風似的跑回屋。楚珣眼角掃到兒子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內,緊接着一步躥進客廳,閃電速度發飆,手臂一揮,一道帶火花的電流撕開空氣向目標襲去!
傳武迅速跳開,大笑着逃竄。楚珣指尖放射的電火花擦手臂皮膚而過,電得傳武“嗯”得一聲。
楚珣一步躍過茶几飛上沙發,糾纏着打。
傳武赤腳蹬着一側牆壁從沙發上跳開,躥進卧室……
兩頭矯健的豹子,在屋內各處傢具柜子上方閃過,圍着一張桌子竄,令人看不清身手。屋裏一陣雞飛狗跳,沙發靠墊飛上天花板。
楚晗扒門縫裏偷看:“哦……兩個都這麼厲害。”
他低聲嘟囔道:“最愛看媽媽欺負爸爸啦,然後爸爸反攻把媽媽收拾掉,惡作劇最好玩兒了。”
楚晗說著,一聳肩,回屋舒服地靠在沙發上,打開電腦,撿起遊戲遙控器,專註屏幕,也不理會外面傳來的陣陣低嚎和粗喘。
楚珣一條腿被傳武用擒拿術抓在懷裏,肘關節糾纏互相抵着,壓在牆邊。
楚珣眯起眼,手指一點,從牙縫裏威脅:“小樣兒的,好幾天沒收拾你了,跟我來勁哈?等我先吃飯填飽了,今天晚上你等着的。”
傳武壓着人,眼珠漆黑,聲音粗啞:“還等到晚上趕剩么。”
楚珣:“……”
“噯,你……”
“霍傳武……你……你現在也浪起來了!……”
楚珣一隻腳點地踉踉蹌蹌被拖進卧室,腦子發脹。他的二武肯定被人換掉了,二爺堅決不認識眼前這人是哪個。
七歲的念小學的楚晗,喜歡穿襯衫,格子西裝褲,烏黑髮亮的頭髮簾下面,鑲一顆透着貴氣的紅痣,眉眼英俊。大夥都說,這孩子相貌長得像二武,脾氣性格絕對是個小楚珣,聰明早熟。
有一回早起,趕着上班和上學,楚二爺與楚小爺都擠在洗手間裏。楚珣對着鏡子擇他的漂亮眉型,嘴裏叼着牙刷。楚晗從被窩裏衝出來,穿小背心小褲衩,掀起馬桶蓋。傳武在廚房裏熱牛奶,攤雞蛋。
楚珣瞄了一眼,一嘴牙膏泡沫:“今天外語考試,複習好了?”
楚晗從內褲里掏小雞兒,眼皮都沒抬:“我背得溜兒着呢,考試向我開炮吧!”
楚珣嘴角卷出讚賞的笑容:“有你爸當年的風範,老師拿我試卷當標準答案。”
“我就有一回考試考砸了,做錯一道大題,被老師叫辦公室罵一頓,說就是因為我,他把全年級數學試卷那道題都給判錯了。”
楚珣下巴一抬,用眼神示意,“就是你爸當年追你親媽的時候,他不理我,還敢甩我,我特傷心,考砸那一回。”
楚晗自己扶着小雞兒,往馬桶里斷斷續續撒尿,突然說:“爸爸。”
楚珣埋頭漱口:“嗯?”
楚晗低頭瞅着自己,說:“爸爸,你看,我的小雞/雞有這麼長啦。”
楚珣回頭看了一眼,呦,小屁孩子一個,竟然能半直棱起來。他說:“睡一宿憋尿憋的,沒事兒,正常現象。”
楚晗認真地說:“哦,我每回看見電視裏男生和女生親親,我的小雞/雞也會長這麼長,就好像憋一宿尿似的。”
楚珣“噗”得一聲,被一口牙膏沫子嗆了,嗆進鼻子,劇烈咳嗽,半天沒直起腰。
楚珣伸手到洗手間門外,指關節敲牆,給二武打暗號,你快來,尼瑪的壞事兒了。
兩個爸爸私底下躲洗手間裏,開小會兒。
楚珣:“這孩子怎麼辦?沒治了,我兒子忒么是天才!”
霍傳武:“才六歲半,還沒過七歲整生日呢。”
楚珣:“這誰教給他的?你教他怎麼擼來着?”
霍傳武:“我沒教過。咱倆分工的,我做飯,你管穿衣服和洗澡;我教打拳,思想教育和智力開發都是你么……肯定就是你把兒子‘開發’這樣了。”
楚珣:“我就沒開發過他這個!……二武,你小時候頭一回那玩意兒有感覺,是幾歲?”
霍傳武:“我頭一回,不就是對着你,就有感覺了么。”
楚珣捏着拳頭,盯着人:“霍傳武,咱說正經的。”
傳武認真回憶,說:“小時候咱們一幫人在大院電影院裏看《紅高粱》,咱倆手拉手,我那地兒就舒服了,後來夜裏就夢你了。”
楚珣:“……”
倆人掰指頭一合計,當初他倆十歲湊成一對兒,偷摸搞上。依據此項心理生理髮育進度推算,楚晗這小壞蛋從根兒上基因不良,沒有五歲就從外面領回來個小男朋友,就算對得起爹媽了,孩子多穩重、多沉得住氣啊。
楚晗自三歲起,自己單獨睡一個房間,生活十分獨立。
這晚,楚珣特意把人叫過來,讓兒子睡在大床上,躺在他與二武之間,聊天,談男人之間的悄悄話。
楚珣說:“楚晗,你現在是小男子漢了,懂事兒了,以後不在外人面前遛小鳥,也不要讓小鳥隨便長那麼大。”
楚晗沉默:“哦。”
楚珣:“那裏不能讓不三不四的人碰,知道嗎?”
楚晗:“哦……那,我可以碰別的同學的小鳥嗎?”
楚珣眼球瞪出來:“你在學校都幹什麼了?!”
楚晗無辜地搖頭:“什麼也沒幹啦,就請示爸爸。”
楚珣:“……你不能隨便哪個都上去碰。如果,如果,以後你對哪個小朋友有想法,喜歡學校里哪個同學,先告訴爸爸,我們倆見識人多,幫你把關。”
楚晗認真地點頭:“好吧。”
楚珣:“有小女朋友嗎?”
楚晗轉轉眼珠:“有啦,程小橙是我女朋友。”
楚珣呲了一聲:“程小橙不算,那是你表姐,以後見了得叫姐。”
霍傳武冷不丁問了一句:“有男朋友嗎?”
楚晗搖頭:“沒碰見讓我特別喜歡的。”
楚珣傳武倆人同時抬起肩膀,轉過頭,驚恐地盯着楚晗。
楚晗聳肩:“我們班上男同學,我扒拉了一遍,不好看,還沒我爸爸帥,沒看上他們……倒是有兩個同學給我寫紙條,說喜歡我,爸爸,你們不急吧?”
楚珣一顆心都快成渣了,迅速搖頭:“我們絕對不急,你也甭急,以後等你長大了,慢慢挑,咱們挑最好最帥的。”
窗外淅淅瀝瀝下着小雨,雨點敲打卧室的玻璃大窗,發出好似哀嘆的聲音。
楚珣感覺着周身電場最細微的變化,伸手一指窗外天空:“兒子,看那邊,閃電來了。”
父子三人視線移向天際一隅,下一秒,一道明亮的閃電劃破夜空,漆黑的一塊天幕被霹靂撕裂成兩半,光芒照亮整個房間。屋裏亮得能看清每人臉上的微妙表情。
楚晗驚嘆:“爸爸真棒,你怎麼提前就知道有閃電?”
楚珣平靜地說:“你爸的本事多着呢,以後慢慢都教給你。有些事情要你長到十六歲、十八歲以後,長成真正的男子漢,才能學着去做,現在做太早了,明白嗎?”
楚晗很懂事地點頭:“我明白了。”
……
******
楚晗提到的程小橙,是程宇和羅戰的女兒。那兩口子早就養小公主了。
端午節,一大家子聚會,在羅老闆的私房菜館。羅戰提前做出一桌子菜肴,蜜棗粽子鮮肉粽子水晶粽子熱騰騰地出鍋,還有老北京人過端午常吃的玫瑰餅黑芝麻餅,各式各樣酥皮點心。
楚晗打扮得帥氣,西裝背帶短褲搭配襯衫皮鞋,兩條小腿修長,眉眼帶了楚珣的溫潤秀氣,又有傳武的硬線條俊朗,誰見了都想捏臉。走大街上已經好幾回被星探攔住,“你家孩子拍廣告嗎?”
這小子一進屋就找他小女朋友,倆人扎堆說悄悄話。程小橙扎着小辮,說話清脆。兩人並排坐在一個沙發椅里,一人啃一隻粽子,罩上耳機聽音樂,看科幻電影,沉浸在屬於小孩的二人世界,才不跟無聊的大人玩兒呢。
三對愛侶六口人圍坐一大桌,吃飯,喝酒。
程所長難得休半天假,出台陪羅老闆招待大夥吃飯,給他男人掙足面子。
楚珣瞄一眼程宇警服上的杠星,365°無死角一棵白楊樹的俊朗模樣,笑出一絲嫵媚:“久仰大名啊,程、警、官。”
邵鈞拽過程宇的手腕,拉到身邊坐:“小宇宇,真難得。來一趟就跟天仙駕臨人間似的我們多少人眼巴巴仰脖兒盼着你,你少值一天班北京城沒你就不轉了是吧?你經常下個凡多來幾趟人間吧!”
飯桌上羅戰廢話最多,笑意掛在眉梢;楚珣話比羅戰還多,笑容勾在嘴角。倆人東一句西一句,招貓逗狗,瞎逗,專門調/戲那幾個不愛說話的人。
程警官與霍少校是桌上兩名穿制服的,性格都沉默,又都特別能吃,只管埋頭扒飯吃菜,吃羅老闆包的蛋黃鮮肉粽子,偶爾互相聊幾句。
霍傳武對程宇點個頭:“工作挺忙的?以前都沒機會見。”
程宇笑笑:“最近公交老出事,各路交通線都嚴打么,又趕上過節放長假,過節我們最忙。”
程宇掏兜給傳武遞煙,遞火。程宇說話聲音清澈好聽,人也長得乾淨利索,傳武一說話臉上露個淺淺的酒窩。兩人互相看了幾眼,都覺着對方還挺順眼。
邵鈞哼了一句:“呦,宇宇,跟誰聊上了?”
楚珣泛酸:“二武,煙到底是戒了還是抹油呢?”
羅戰眼巴巴地,遞過一隻香酥鴨腿:“寶貝兒,哥特意給你做的,嘗嘗……嘗一個……寶貝兒給哥賞臉嘗一個……”
程宇懶得搭理羅戰的貧嘴,傳武也不吭聲楚珣擠兌他。這倆人生活中早都習慣了某些個“人來瘋”,死豬偏不怕你們逗,極為淡定。
楚珣與邵鈞發小見面,勾肩搭背敘舊,一副舊情難忘的騷年表情。
邵鈞:“珣珣,我還想問你呢,帶小孩好玩兒嗎?”
楚珣:“怎麼著,動心了?”
邵鈞:“哦……你們都有小少爺小公主的,就我沒的玩兒。我也老大不小的,再不生來不及了,我都老了。”
楚珣:“那我就囑咐你一句哈,要生你就自個兒生,千萬別混着……我看你們家那口子……哎呦喂這得生出個什麼孩子來……”
羅強從屋裏高低錯落的談話聲中一耳朵就聽見楚小二說他壞話呢,遙遙地盯了楚珣一眼。
那一對一對湊上了,羅戰一抬頭,就剩下他哥了。
羅老二吃飽了掏出煙,一根一根地抽煙,眯着眼,一條胳膊橫搭在椅背上,彷彿掌控着一屋的氣場。
羅強斜睨着羅戰:“看什麼?看你們家小條子去。”
羅戰一樂:“哥,小嫂子忙着,都沒工夫理你。”
羅強:“滾。”
羅戰默默別過臉,誰看你了,咱哥兒倆這兩張老臉對着看幾十年了,有什麼可看的……
羅強把煙頭在掌心掐滅,一眯眼,用眼神威懾邵鈞,饅頭,滾到老子嘴裏來。
邵鈞晃悠着步子過來,往羅強身邊一靠,也不看人,恰好落在羅強臂彎的控制域之內。
羅戰笑呵呵地把?br>楚晗:
程小橙:
楚晗:
程小橙:
楚晗:
程小橙:
楚晗:
程小橙:
楚晗:
暑期盛夏季節,爸爸們帶着孩子出來踢球。大院操場上晃過來一排高大帥氣的男人,穿紅色藍色球衣,白色大短褲,彩色球襪。
一群爺們兒在場上跑動,拼殺,揮汗如雨,互相呼喊,搶位,盤帶,射門……
場上年齡最小的年輕球員,名叫楚晗,今天是頭一次代表大院主隊出場迎戰強悍對手。楚晗穿一身小碼球衣球褲,戴護腿板,紮緊球鞋鞋帶,腦門上還系一條紅色束髮帶。翩翩少年,眉目英挺,盤帶動作瀟洒,發力射門時掄起一腳,腳力很足,一看就是在家練過。
楚晗的小女朋友在場外充當啦啦隊。程小橙舉着粉絲牌晃來晃去,寫有“晗晗”的名字,喊着“楚晗最棒,少年必勝!”
大院隊守門的是大文子,楚司令是中場指揮官,接到邵三爺的傳球,再把球傳給他兒子,調度指揮,沖。
楚晗極淡定地帶球突入對方禁區,臨近禁區弧頂附近還左右看看,觀察對手防線陣勢。周圍一圈兒人圍着,為楚小先鋒保駕護航,都不搶他球。
楚晗一雙眼機靈精明,掃視守門員的位置。
戰戰叔叔,你要小心,我來啦!
羅戰戴着大皮手套,拍着手掌,然後張開雙臂,半蹲姿勢,吼道:“來吧,寶貝兒,射一個!”
楚晗頭上的髮帶被汗水浸透,黑髮滴水,眉眼黝黑俊朗,十分自信地盤帶過人,突然將球挑起,騰空半轉身,大腿甩起來,一記伊布式凌空抽射!
羅戰應聲飛身撲救!
羅戰身體四肢在空中打開,撲救動作舒展瀟洒。楚晗出腳一剎那皮球擦外腳背,拉出一道外旋弧線,直奔球門死角,從羅戰指尖劃過!羅戰故意以一個極其誇張的姿勢從半空跌落,然後回頭看着皮球輕巧地彈進網窩,捶地……
楚晗舉起雙手歡呼,球進嘍。他助跑,雙腳一跳,竄到他爸爸懷裏。
傳武把兒子端在胸前,楚珣從身後撲上來,興奮得爬到二武背上……
傍晚,后海荷花池上盪過一陣輕風,帶着淡淡蓮藕香氣,熏醉一池紅色燈影。
歡樂的大家庭在後海老球迷餐廳里吃完飯,熱熱鬧鬧,意猶未盡,那幾個人來瘋又唱卡拉ok,在小舞台上擺弄插電結他。
楚珣:“鈞兒,聽說你當初在監獄裏給你男人唱過一首求愛的情歌,把人感動哭了有沒有過?再給我們來一個。”
邵鈞:“算了吧,老二才不會哭呢,我都沒見過,你見過?”
邵鈞:“噯,珣珣,當初你是不是三天兩頭在咱家屬宿舍樓底下挎個小結他,對着樓上二武家的窗口唱情歌來着?有沒有這事兒,大文子給我作證!”
楚珣:“去你的!二爺才沒唱過呢。”
沈博文:“唱的什麼來着,我還記着,‘村裡兒有個姑娘叫小芳——’”
楚珣:“胡說,你們倆不許埋汰我!”
邵鈞挎着他那一把桔紅色結他,楚珣挎一把寶藍色結他,羅老闆坐在架子鼓後面,給那兩個風︶騷的傢伙打鼓伴奏。
結他琴弦從指尖撥出一串又一串熟悉的音律,滿屋飄蕩着溫暖動人的歌聲。
邵鈞的蠻腰在結他後面輕搖,聲音清亮,帶一絲/誘人的痞味兒。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
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無知的這麼想;
風車在四季輪迴的歌里它天天的流轉;
風花雪月的詩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長。”
楚珣跟邵鈞同樣高挑,帥氣,黑曜石般明亮的眼向台上台下深情對望,心頭如初見般美好。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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