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薛府
81、薛府
“這……”薛潤生尋思了番,想想該如何跟邱如墨解釋這事,結果外面突然傳來一聲丫鬟的呼喚聲。()
“怎麼了?”邱如墨按耐着怒意冷聲呵斥道,“什麼事情?”
“夫人,西洋醫館那傳話來,說薛府的大爺被人打傷了,而且傷得不輕,愛德華醫生去了宮裏所以捎話讓您幫忙去薛府為薛大爺瞧瞧。”那丫鬟被邱如墨嚇了一跳,不過還是如實說了。
邱如墨頓時間一愣神,這事……她轉眸瞧了瞧躺在床上微微露出一抹笑容的薛潤生,微微蹙緊眉頭詢問道:“莫不成是你?”
“我都說了我沒事。”薛潤生頗為自傲地揚起眉宇,跟着邱如墨伸出了手。
邱如墨嗔惱地嘟囔一句后,對外面丫鬟說道:“今兒身子不爽,不去。”說罷蓮步輕移,走到床榻邊,對他說道,“莫不成,你就跟小娃一般跟薛泫雲打了一架?”
“這不是氣急之下,本身上這些傷受不得,後來薛家家丁來了。”薛潤生拉起邱如墨的手,在唇畔之上吻了吻。
“為什麼你會出手?”邱如墨對着頗感興趣,將另外一隻手輕柔地撫摸着他的臉龐,好奇地詢問道。
“說了些我不能容忍的話,僅此而已。”薛潤生遂然間眉頭緊皺,似乎想起來之前薛泫雲所說的話語,猛地將邱如墨拉到自己身邊,吻了吻她的絳唇,語調稍顯不安地詢問道,“如墨,你在我身邊並非同情我是么?是因為愛我所以才嫁給我的,對么?”
“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成聽了那薛泫雲的閑言碎語了?”邱如墨將薛潤生按在床榻上,冷着臉質問薛潤生,狠狠地戳了戳他的額心。
“沒什麼,只不過……”薛潤生嘴角逸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動作頗為強硬地將邱如墨拉拽到懷內,“只不過……”
“笨蛋,想什麼呢!”邱如墨被這突然變成榆木腦袋的薛潤生惹惱了,狠狠地掐着他的面頰,對他說道,“薛潤生這話我只說一次,你給我記好了,我邱如墨可是那種會因為同情便屈居人下的女人?若不是因為愛你,喜歡你,怎麼會嫁給你,還將身子給了你,若是別人,我即便是死了,也不會讓他如了願。薛潤生,你若是再敢這般懷疑我,我便將你掃地出門,以後休想再踏進這院子一步。”
薛潤生瞬時間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緊緊地將邱如墨攬住懷內,在她耳畔呢喃道:“曉得了,如墨,對不起。”
“哼。”邱如墨埋怨地冷哼一聲,不過還是依偎在薛潤生的懷內,想來這薛泫雲不曉得跟他說了些什麼,讓從未有過絲毫彷徨的薛潤生居然如此不安,迫得斯文書生般的他居然動手打了薛潤生,實在無法想像。
“只要你莫要離開我便好。”薛潤生長嘆一聲,將頭埋入邱如墨肩窩內,輕嗅她那與生俱來的體香。
“潤生,以後不准你想這些,莫不成盼着那天來么?胡思亂想什麼?”邱如墨狠狠地戳了一下他胸口的傷處,對他沉聲斥道,“這幾日你去西廂苑去住,沒得商量。”
“如墨!”薛潤生猛地起身,瞪大眼睛瞧着邱如墨,帶着略微討好的語調對她說道,“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夫人……”
“不給你略施懲戒你便不曉得自個究竟做錯了什麼事情。”邱如墨其實也是有些私心,這薛潤生這幾日動不動就尋她求歡,這平日裏本來就累,再加上這生龍活虎的傢伙在自己身上一番折騰,實在受不住,將她轟出屋子靜上幾日,自己也好睡幾日安生覺。
“夫人……”薛潤生一把抱住邱如墨,試圖尋些迴旋的餘地,不過邱如墨異常堅決地將他扶了起來,然後命門外的丫鬟將他護送去東廂苑好好歇息。
送走薛潤生后,邱如墨長舒一口氣,雖然有些捨不得這般待他,不過得對他這般懲戒,省得他以後老是這般猜疑。
邱如墨想想又有些心疼,便去了廚房為薛潤生做了葯膳,命人端了進去。
自己則進了屋休息,畢竟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薛泫雲這人怕是會記仇,到時候不知道要如何報復薛潤生,得以往萬一,這些日子也得讓他冷靜冷靜。不過想來,他居然能動了怒揍薛泫雲,也算是奇迹,現在想來薛潤生為了自己揍人着實美滋滋的。
躺在床上都忍不住笑出聲,突然門外響起敲門聲,讓她嚇了一跳,沉聲詢問道:“誰?”
“是我。”薛潤生的聲音突然從外面響起。
“挨了揍的人不回自個屋子歇息,來這裏做什麼。”邱如墨挑了挑柳葉眉。
“夫人,為夫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夫人幫為夫揉揉?”薛潤生柔聲對邱如墨說道,“夫人,讓為夫進屋吧?”
“自己揉去。”邱如墨倒也是冷下臉來,語調淡漠地回道,“手不是沒受傷嗎?”
“夫人……”薛潤生站在門外苦笑着,邱如墨動了怒果然不好哄,以為她剛為自己準備晚飯,就是原諒自己了,哪料得到過來居然吃了閉門羹。
“夫君,回屋吧。”邱如墨微微一笑,戲謔地說道,“回自個屋去。”
薛潤生徹底沒招了,只能無奈地回了屋,想着明日出門買些好東西送給邱如墨討她的歡心。
第二日,邱如墨早早就給薛潤生和自己做了早飯,吃了飯後去見了娘親白淺淺,問了安好后,便去了西洋醫館,剛到醫館,便瞧見薛府的人在醫館外候着,不由得冷下臉來,裝作沒瞧見走了進去,結果剛進屋內,便被薛府家丁攔住。
“這位可是西洋醫館內的大夫?”那名家丁走上來詢問道。
“不是。”邱如墨懶得理會,直接否認道,“有何事?”
“沒事。”一聽她不是大夫,薛家家丁態度一下子冷了下來。
邱如墨沒吭聲,便走進了西洋醫館內,進了自己的診室內,收拾好桌上的器具后便讓店員請病人進來看診。
等了會後,薛家家丁沖了進來,瞧見邱如墨后,恨恨地對她質問道:“你不是說你不是大夫么?”
“我說什麼你們就信么?”邱如墨淡漠地回道,“莫不成不會動腦子想想?”
“你……欺人太甚!”那些家丁氣得牙痒痒,對視一眼后,居然對邱如墨呵斥道,然後幾人居然就這樣上來使着蠻力將邱如墨拐上了轎子,強迫她就這樣押去薛府。
邱如墨氣惱得很,卻也沒有辦法,只能撩開轎帘子瞧着外面的情況,這轎子行速極快,容不得讓她有絲毫跳下轎子的機會。
只能淡然處之的邱如墨就這樣被抬入了薛府內,再次進入薛府的她百味雜陳,她繞了一圈,她終究又回來了。
下了轎子后,便聽到熟悉的五姨太那帶着哭音的哀求聲:“大夫,您可一定要治好大爺他。”
“五姨太,好久不見。”邱如墨嘆了口氣,對她說道。
原本拿着手絹抹着淚故作脆弱的五姨太頓時間僵住了身子,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瞧着邱如墨,彷彿見到鬼般指着她發出驚呼聲:“怎麼會是你?”
“可不就是我么?我這個做大夫的也不容易,哎,賺錢不易。”邱如墨略帶一絲調侃意味地回道,想來時過境遷,這薛家大院內的人還是不曾有所改變。
“你……你怎麼會來這裏?”五姨太恨恨地瞧着邱如墨那張讓她嫉恨不已的嬌容,想來自大她離開后,大爺便一直惦念着她,去老太君時不時就提一提要將她納為妾,到最後居然想說將她明媒正娶名正言順地娶為正妻,這女人即便是被轟出了薛家,依舊陰魂不散。
“這不是我也不願意來,結果你們薛家家丁夠蠻橫,夠無禮,直接將我押上了轎子就送來了。”邱如墨聳了聳肩膀,環顧四周瞧着這是哪裏的院子,別有意味地詢問道,“五姨太,近些日子身子骨可好?”
五姨太自然曉得她並非是好心問候,但是又想起那段時間邱如墨對她的折騰,不由得有些畏懼,稍稍退了幾步,但是又想起她此時此刻並非是薛家大太太了,便也釋然,冷冷地端詳着邱如墨,對她說道:“聽說你跟那被掃地出門不孝子的二爺在一起了?”
“五姨太這話說得我可不愛聽,若是改成不顧家族阻攔奮不顧身凈身出戶只為與我長相廝守的薛潤生與我成了親,結為夫婦幸福地在一起,這般的話,才是事實。”邱如墨柔和一笑,清風拂過,那輕曼飛舞的髮絲隨風飄蕩,她所說的都是她引以為傲的,她的男人為了她放棄了富貴一生,放棄顯赫家世,若是換了旁人,誰能做到。
“哼,你也就現在能逞口舌之快,進去為大爺瞧病吧。”五姨太心中暗暗一驚,她確實知曉這其中枝節,她打心底羨慕邱如墨這女人,因為自己這一輩子只是個永世無法出頭的妾氏,她黯然一笑,指了指裏屋對邱如墨說道。
“你就這麼篤定我一定會治他,而不是害他?”邱如墨沒有動,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你是大夫。”五姨太一聽這話沒來由的心驚,這邱如墨之前在薛家受了不少苦,一直被大爺冷落,現如今……
“這城內大夫何其之多,莫不成薛家請不起旁的大夫,我走了,現如今的薛家裏面的人,我怕是都不會醫治,我以前救了薛家的人都是如何報答我的,依舊曆歷在目,所以……”邱如墨淡漠地揚起眉宇,旋身竟然向薛府外昂首闊步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