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得到的快樂

買得到的快樂

這位女作家喜歡在專欄品評，簡直大小通吃巨細無遺，每隔三五天便在那裏長嗟短嘆軟硬兼施。換了男作者以同樣的熱誠向女性性器官行注目禮，早就榮獲金魚佬封號了，哪像她逍遙法外之餘，還被概括地視為潑辣大膽。

不以為然的反應當然有——不但有，而且多。可惜來來去去，總被簡化成這一句：“老姑婆，哪來見多識廣的機會？分明生安白造！”我覺得類似的批評太意氣用事，太有性別歧視色彩，太高估當事人的幻想力。密實姑娘假正經的例子不勝枚舉，多年前戴@安-姬頓（DianeKeaton）飾演的女教師，就曾經示範入黑后如何尋找好吧先生，還覓得身壯力健的李察-基爾（RichardGere）呢！我願意相信從事研究的這位女作家有一定的臨床經驗，第一手親身領略過三長兩短。

參與討論的人沒好氣翻了翻白眼，皺眉笑道：“召男妓？她怎麼捨得花錢。”但是她稿酬在行內數一數二，濕濕碎碎的娛樂費絕對不成問題。“誰說她給不起？我只是說，女人不會肯承認男人為錢跟她們上床，女人只樂意信奉愛。”

愛！俗稱浪漫，有時比毒藥毒，有時比仙丹靈……較實惠的我們常常被貶為低等動物，因為我們會睜大眼天真地反問：“能夠用錢買得到快樂不好嗎？”

1998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