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走進鹿野苑（4）

我們選好了要買的式樣，老闆一面包裝，一面呼喚維卡希幫忙折起散鋪在床墊上的蠟染織品。這時我們才發現店裏的角落上佈置着一個小小的神壇，神像前供了花環和神聖的畢爾瓦樹葉（Bel、Bilva，這種樹葉三片一組，人們因此認定它代表濕婆的三叉戟），一支短香正盡責地放出濃甜的香氣，他們一家都是虔誠的印度教徒，我們很納悶為什麼他們會把佛陀的蠟染掛在正中央？

“因為有很多佛教徒會來啊！雖然他們的目的地是鹿野苑，可是大多數人會住在瓦拉那西，每個人看到這幅畫都很喜歡呢！”維卡希說。

“那麼你們怎麼看待佛陀呢？他只是一個商品嗎？還是你們認為他是一個神呢？”我們把“血拚”的戰利品塞進背包，丟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嗯**佛陀是歷史上真正存在過的一個人，他很偉大，我們都很尊敬他。可是我的神是濕婆、黑天和哈努曼等等，那又不一樣了！”維卡希似乎很希望能和我們多聊聊，可是因為這意外的邂逅，我們已經延遲了行程，再不出發，待會兒太陽就會太烈了。

$淫蕩“真的那麼趕嗎？要去哪裏呢？”他和我們握握手，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就是鹿野苑啊！我們也是佛教徒呀！”

“那麼，我幫你們招電動三輪車（Auto-Ricksha）吧！你們自己叫車一定會被司機當冤大頭的。”

維卡希領着我們到沙塵飛揚的大街上，看我們上了車才離去。

和維卡希的認識使我們想起了2500年前，某個迦屍富商之子和佛陀的深厚淵源，因着這個淵源，佛教得以在此萌芽，並且迅速蔓延到整片恆河平原。可是維卡希多半是不會知道這些事的，因為，現在的瓦拉那西已經是濕婆的城市了！

2

我們坐在無門透風的電動三輪車裏，在顛簸的沙爾納斯路（SarnathRd）上像盒子裏的跳豆一樣被丟來甩去地往鹿野苑蹣跚前進，途中不時會有一陣熱風吹過，揚起一片黃塵沙幕，把我們搞得灰頭土臉、咳嗽流淚。可是我們沒得抱怨，一來是因為司機說快要入冬了，所以空氣還算好的；二來是比起2500年前行腳而來的佛陀，還能有車子坐的我們已經算是五星級的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