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走進鹿野苑（1）

佛陀走進鹿野苑

１

在預訂前往鹿野苑的那一天，我們認識了維卡希（VikashSaaika）。

維卡希是一家織品店的小老闆，這家織品店位於達沙蘇瓦美路上一間郵局旁，我們之所以會走到這兒來，並不是為了要去郵局辦事（我們那時還沒有發現那間長得像馬廄的房子是一間郵局），也不是要來買什麼織品（還沒有到買紀念品的時間），我們的目標是瓦拉那西最著名的小吃拉席（Lassi）！

拉席是全印度都可以見到的涼品，但是因為它不是熟食，而且各地做法不一，有的實在令人難以入口，因此我並不特別愛它。可是瓦拉那西不一樣，我們遇到的每一個人，包括火車上的達士先生，都大力推薦這裏的拉席，而它也沒有讓推薦自己的人丟臉，這裏的拉席香醇濃厚，甜度適中，入口清涼舒爽，簡直讓人一見鍾情。經過我們的連日觀察與交叉比對，發現郵局前面的這家小攤子不論在口味用料或盛裝器皿上，都得了很高的分數，於是我們只要找到借口，就要來這兒光顧一下。

小攤子旁放了一條長板凳，我們很愛坐在那兒，看着老闆以熟練的動作挖起一塊結實的酸奶酪放進一隻陶瓮中，加入一些糖和碎冰，然後以雙掌夾住攪拌棒開始搓轉，轉動的木棒會把奶酪打成冰涼清甜的濃醇優格，這雪白的香乳被盛在一隻古樸的紅陶碗中，表面再鋪上一片清香的原味奶酪。我們捧起陶碗，那透過手心傳來的微微清涼，以及跳動在舌尖酸酸甜甜的滋味，絕對足以融解攝氏三十度的暑氣。

維卡希的店就在拉席攤子的斜後方，每次坐在長板凳上享受拉席時，就會看到他們一家人在店裏的白床墊上招待客人。以店鋪而言，那是一個很好的位置，在達沙蘇瓦美河階上下來往的人們都要經過它，或許是因為這樣的優勢，所以他們並沒有像一般的織品店請了夥計在門口拉客，少了掮客的壓力，反倒使人更願$淫蕩。

店面不大，鋪着乾淨的床墊，四面牆上掛着一幅幅的棉布蠟染，有的繪着象頭甘尼夏，有的繪着三眼濕婆。不過，吸引我們駐足的，卻是正中央一幅靛青色的佛陀樹下成道圖。

“Namaste！”看到我在門口探頭探腦，維卡希和父親一起招呼着。

“Namaste！你們有絲織品嗎？”為了不顯出對佛陀蠟染的特別興趣，以免等會兒殺價困難，我們一邊瀏覽這小小的店面，一邊隨口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