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愛最近的那棵銀杏樹(2)

請愛最近的那棵銀杏樹(2)

同居

我一畢業就拖着大皮箱搬進了馬嘉年租的小房子。

現在的出租房多貴啊,何苦要浪費兩份房租。這是很實際的一個理由。不過同居一定還需要另一個更重要的理由,馬嘉年說:“我們以愛的名義。”我也重複了一遍:“我們以愛的名義。*”鏡子裏的兩個人,穿着情侶睡衣,像是在教堂里宣讀誓言。

愛情就是要不留縫隙,從此我們就在巴掌大的小空間裏朝夕相處了,我們的小牙刷住在同一個杯子裏,我們的襪子掛在同一個晾衣架上,每天清早醒來,他的大腳丫和我的小腳丫總是糾纏在一起。

說起來,旁聽的姑娘們或許會尖叫:“這多甜蜜!”

冰箱貼

那隻冰箱很老了,半夜裏總會發出尖銳的鳴叫。可是我們需要它,紅黃藍綠的小便箋已經貼滿了它的臉。

親愛的,記得把冰箱裏的牛奶熱一熱再喝。親愛的,小草莓蛋糕在第二層。最初,我總這樣寫,帶着當年想要寫一封情書的餘溫,在小小的便箋紙上尋找一種滿足。

日子總是不斷重複,不盡相同。

時光慢慢將我們的語言變得凝練再凝練:你去交電費,我不回來吃晚飯,把垃圾扔掉……便箋紙大概生來就不適合寫情書,它更樂於記一些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留言。

稱呼

那一年想要寫情書的時候,我想喊他,嗨,馬嘉年;第一次牽起手的時候,他喊我親愛的;想想他也曾經很肉麻地叫我“世界上我最寶貝的比月光還動人的小藍莓”;後來我們學會旁若無人地喊對方老公、老婆;不知道哪一天開始我喜歡叫他胖子、大豬;終於有一天,我開始當著人面喊他,馬嘉年,很大聲地,完全不是寫在情書上的感覺;他說我喊他“老馬”時,就像他媽在喊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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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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