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眾女告白
謝心兒見此轉身走往一屏風後邊,拉下衣襟取出掛在胸口的麒麟玉。這塊泛着金黃之光的麒麟玉自小就由姥姥帶着她身上,可以說這是伴隨她成長之物,更是貼身之物。一想到它即將為易寒療傷,謝心兒便沒由來的一陣嬌羞,一種異樣的感覺漫流全身,一種滿足彷彿經由這塊麒麟玉的寄託,讓她先前的痛苦消失不見了。
謝心兒輕輕的拍了拍胸口,穩定了一下情緒后,方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一直往解元走了過去。當她走到謝家家將的旁邊時,一人搶步上前,勸道:“小姐,這……這使不得!”
“走開!”謝心兒柳眉一挑,雙眼一瞪輕喝道。
那人當即把頭給縮了回去,不敢在說第二遍。待謝心兒走到解元跟前,展開玉手,頓時那麒麟玉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化出奪目光芒,這讓附近的解元、陳元甲等人有種刺眼的感覺,紛紛下意識的用手遮擋。
待眼睛稍稍適應了強光之後,解元看了看麒麟玉抬頭道:“謝小姐,這塊玉價值連城,眼下也沒那麼急,你還是先自個保管吧!”
“哦!”謝心兒不解的道:“解堡主,這玉有什麼問題么?”謝心兒以為是玉的問題,讓解元不敢收下,連忙着急的拿玉細瞧起來。
“不!謝小姐這玉沒什麼問題,只是目前天山雪蓮還未沒那麼快就送到。而且即便是有了天山雪蓮和麒麟玉這兩種稀世之物,要救易公子,還得辦一件事!”解元搖手說道。
“我說堡主啊!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給說完啊,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我可受不了了!”一邊的陳叔首先受不了,脫口說道。
陳士達與解元相交數十年,雖是上下屬關係,但私下裏二人亦師亦友,解元對此倒沒說什麼,只是朝陳叔笑了笑。
“解堡主,請說!我能辦到的,必當儘力而為!”此時的謝心而情緒上穩定了許多,開始顯露出她名門望族所特有的氣質。
“不!”解元搖搖頭后道:“這事不必麻煩謝小姐了,我看這事還是我來辦的比較好,畢竟你們是女子,有所不便!”
解元越是如此說,謝心兒越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尤其是謝心兒誤會了解元的意思,認為解元瞧不起女子。當下她把胸一挺,語氣轉冷,道:“解堡主不必客氣,請說說到底是什麼事,看我謝心兒是否能為你辦到!”
解元並沒察覺到這一邊話,看謝心兒刨根問底,似乎非打破沙鍋問到底不可了,解元無奈之下只好道:“那好,那就請謝小姐為易公子去尋覓兩位女子,記住這兩位女子必須是完壁之身!”
謝心兒沒想到解元要她辦的事就是這個,她當然知道完壁之身到底指的是什麼,當下紅着臉傻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堡主,這是為何?”解元的一番話不僅讓謝心兒不解,同時也讓在場所有人感到不解,他們不明白救易寒和兩位處女會發生什麼關係。
“天山雪蓮性極陰,而麒麟玉則性極陽,兩者乃截然相反之物,而要救易公子,就必須把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東西融合到一起,才能發揮出其內含的巨大功效。然而要使兩者融合到一起,就必須有媒介在此起到關鍵的作用!”解元解釋道。
“那為什麼非得選擇完壁少女呢?其他東西不可代替么?”陳元甲依舊有些不解,問道。在他的心中所想到的是,完壁少女是好找,但也得看人家願不願意啊,如此情況之下與易寒完成合體之緣,事後還真不知道如何處理。
“完壁少女的身子雖屬陰,但其陰之中又隱含溫潤。這正好符合條件,只要將其天山雪蓮給易公子服下,之後把麒麟玉放在易公子的丹田之處,最後讓兩名完壁少女與易公子完成合體,從中起到調節中和之效。這還得看易公子的反應,如果不能把易公子體內的陽火盡去,最後依然是功敗垂成之局!因此還是多找幾名女子,以防萬一!所謂有備無患嘛!”
謝心兒聽得臉紅而熱,心跳加快,甚至有種想逃走的**頭,但事關易寒生死,說什麼她也不願意離開的。但聽着聽着,她心中對解元的提議有些不滿,尤其是找完壁少女與易寒合體之事,當她聽到這句話時,心中起的第一個反應便是一陣排拒。
正當眾人陷入沉默的時候,安靜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趙婉輕聲說道:“解堡主,不用找了,我願意一試!”最後一句話說得很輕很輕,輕得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得見,畢竟這種事一個姑娘怎麼能輕易說出口呢。
就算是解元也沒能聽個清楚,於是他問道:“趙姑娘,為何你叫老夫不用找了,你可有何良策?”
“不!我是說我願意為易公子一試!”趙婉此話一出口,頓時在眾人之中炸開了鍋,眾人議論紛紛使得整個場面顯得有些混亂。
“這……趙姑娘你可想清楚了!”趙婉與易寒之間的關係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雖然被趙婉如此大膽的行為所震驚,但情理之中還是可以理解的。
此時趙婉低垂的螓首猛然抬頭,放眼看着眾人,周圍的人能清楚的看到她眼中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堅定之色。趙婉不再羞澀,她在心中暗暗的對自己鼓勵道,為自己所愛的人犧牲有什麼好害羞的,易寒哥哥為自己做了這麼多,是該輪到自己做點什麼的時候了。想到這趙婉頓時感覺到一陣解脫,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也顯得坦然了許多。
“這……”解元有些為難,回頭看了看陳叔,陳叔見解元放眼過來,知道他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這並不是解元的優柔寡斷,無主見的表現,反而着是身為堡主的解元身上一大優點,善於籠絡人心,能吸取他人意見。陳叔開始也頗有些為難,但看到趙婉一個弱女子能有如此勇氣,心中不禁也對趙婉挺為佩服,當下他轉頭異常肯定的朝解元點了點頭。
解元這才下定決心似的說道:“好吧,趙姑娘,那就這麼定了。不過光你一個不夠,我們還得繼續找!”
解元話音剛落,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爹!我也願意為易寒哥哥一試。”
眾人隨着聲音放眼望去,說此話之人赫然是解元的寶貝女兒,解家堡的大小姐解逍遙。此時此刻眾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唯有少數人不時的感嘆易寒艷福不淺,竟得兩位如此嬌滴滴的美人。
“遙妹妹!”趙婉輕呼一聲,快步來到解逍遙面前,輕輕的扶着她,其狀親密如同親生姐妹。只聽趙婉哽咽的說了聲:“遙妹妹!”後邊的話卻已經淹沒在抽泣聲中。
解逍遙相對柔弱的趙婉表現得堅強了很多。當解元再次詢問解逍遙之時,解逍遙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解元也不再勸說,此前他早已把易寒看成自家女婿,對易寒和女兒二人百番撮合,如果二人能成好事,易寒就成了解家人,這對解家的實力有着莫大的幫助。
謝心兒看着二女爭相告白,看着人事不知的易寒,心中不禁出神的想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的,為何有如此優秀的女子甘願為他不惜犧牲自己?這值得嗎?他真的有這麼好么?無數個問題一直盤旋在謝心兒的腦海中,一陣揪心的痛,讓她忍不住柳眉一皺。
為什麼自己有心痛的感覺?為什麼這種心痛還未停止?到底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他么?
謝心兒不停的問自己,到最後她徹底的迷惑了,以至於解元吩咐把解逍遙趙婉二女送回房休息都不知道。待解元對她說話之時,她才啊的一聲猛然驚醒,道:“解堡主喚我有何事?”
解元疑惑的看了看謝心兒后,道:“沒什麼大事,謝小姐一身風塵,想必也累了,本堡主已經讓下人給各位準備了客房,請先下去休息一會吧!”
謝心兒本不想離去,但想到身後的手下,又想易寒,知道自己呆在這裏也沒什麼用。當下同眾人告罪之聲后,隨着解家家丁往後院走去。
待謝心兒等人離去之後,解元便請陳氏父子坐了下來。解元也不多說,開門見山的向陳元甲問起他與易寒這幾日來說遇見的事,陳元甲當下把事情的經過詳盡的向解元做了彙報。當說到後來方天傲之事時,解元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怒聲道:“好個方天傲,我解元這麼多年可待他不薄,到頭來竟如此對我,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方天傲已經得到應有的報應了,被易兄一刀劈成兩半,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陳元甲道。
“好!做得好!易公子做得好啊,對待叛徒就該如此,何況他方天傲還是投靠胡人,殺得好,哈哈!”陳叔一聽當即擊掌高呼痛快。
解元沒有說話,低着頭沉思片刻后,說道:“照賢侄剛才所說,苦竹塢投靠了石勒,想以此滅了我等,以增強自身的實力,到頭來卻死於荒郊野外,說不定此時已經被野獸給吃了呢。”說到這,解元頓了頓,雙眼露出不解之色繼續道:“可是這裏有個問題,雷火想要投靠石勒還可以理解,但石勒為何要和雷火合作呢?或者說有什麼利益驅動着石勒要派右侯張賓來幫雷火呢?”
看得出解元對此極為重視,不管是石勒還是張賓都是名傳天下之人,解元可是一個都不敢小覷。
“恩,這其中定然有某種利益的存在,要不然石勒行軍打仗哪有閑功夫來理雷火啊!難道……”說話的陳叔本來一臉嚴肅的分析着,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驚聲道:“堡主,說不定石勒派右侯張賓來此的原因便是為了雷家的修羅陣法!”
解元聞言也吃了驚,雷家的修羅陣法他知之甚詳,陣法的威力他雖然沒見識過,但前段日子聽陳叔轉述也已經可見其一二。這讓解元不禁擔憂起來,如果讓石勒得到修羅陣法,並把它運用到戰場上的話,那天下豈不是要遭殃,想到石勒每攻下一座城動不動便來個屠城之舉,解元不禁一陣心寒。
陳元甲也是眉頭緊鎖,經過父親的猜測,綜合他先前所知的信息,他把心中的判斷給說了出來:“堡主,父親!據我所知,石勒派張賓過來的原因,其一是為了進攻青州的苟唏做戰前準備。如此一來石勒為何肯與雷火合作就可以解釋了,雷火為其兵力,石勒為其地利,當然私下裏很有可能是為了修羅陣法。而苟唏目前正為漢王座下另一大將逼迫,跑到了開封附近的倉垣。如果石勒佔據豫州,也就我們所處的這個位置的話,那他便可以以此為跳板隨時可以攻打苟唏!”
陳元甲的一席話娓娓道來,分析之詳盡讓解元為之一呆,連一向看不起他的父親陳叔也頗為驚奇的看着他,這反而讓陳元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忙道:“這些東西,我是根據易兄和謝小姐所知分析出來的!”
“哈哈!士達,這下你可看見了,有子如此夫復何求,以後不要隨便罵賢侄咯!”解元突然哈哈笑道。陳叔亦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兒子,父子情深,陳叔以前之所以罵陳元甲,是他恨其不爭啊,現在見自己的兒子有如此能耐,哪有不高興的道理,只是不知道怎麼去表達罷了。
“呵呵!我說賢侄啊,你這番話分析透徹,極有遠見,我看事實就是如此,就算有所差別,那也是相差不遠啊!”解元笑着笑着想到眼前的狀況轉而憂心起來,說道:“這麼說來,張賓必然會率兵攻打我堡,看來不僅是這逐鹿堡得嚴家防範,就連我們解家堡也得警惕其來,別讓張賓打個措手不及!”
“恩!”陳氏父子不住點頭應聲。
“這樣吧,堡主,就讓我回去吧,解家堡與逐鹿堡成犄角之勢,位置至關重要,我過去準備一下,現在易公子受傷,趙家公子又不知所蹤,沒個主事人,我看堡主還是留下來主持大局吧!”陳叔說道。
“不!我跟你一起回去,這裏不是有陳賢侄么?怎麼?士達你還不放心這個兒子?”解元拍着陳元甲的肩膀說道。
陳元甲心中激動,如果他能得到這個機會的話,心中的抱負,以及自身的才華都將得到展現,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能讓陳元甲激動的呢?
“報!”正當陳叔還待勸說解元的時候,一名傳令兵飛報而來:“報堡主,黑衣死士刀疤以及趙家公子回堡了,正往此地而來!”
“哦!快快出門迎接!”解元說完,身後跟着陳氏父子出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