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程霓裳一個人的海市蜃樓(7)
車過玉門關之後,兩邊的住家和燈光逐漸增多,久違了的城市再次向我們敞開了懷抱。不到一周的時間,對於生活在敦煌的普通人而言不過是上班、工作、下班、吃飯、睡覺,像流水線作業一樣簡單,但我們這一隊人卻經歷了太多不可思議的怪事,並為此而失去了蘭岸。
“那些人的血不能白流,總該有些人為此而付出同等的代價!”當我看到敦煌城的北門時,暗自發誓。“那些人”,指的就是櫻殺堂忍者和千毒蠱娘。
“蒹葭,你帶所有人回南渠休息,檢修車子,安撫大家的情緒,明日黃昏南下。我還有些私事要了斷,很快便來。”我要蒹葭下車,然後獨自一個人去了國際大酒店。
吉川小卷還在那裏等我的消息,我不能忘了她。
房間的門打開,穿着日本和式睡衣的吉川小卷站在門裏,身後是恬靜而溫暖的燈光。
“我料定你會來,所以預先叫了酒店裏頂級的日本料理等你。而且,浴缸里剛剛調好洗澡水,我猜你一定想好好洗個澡,把魔鬼城帶來的戈壁風沙全都洗掉,然後靜靜地喝杯酒、談談心。”她溫柔地鞠躬致禮,然後幫我脫去外套。
她的頭髮也盤成了日本古式髮髻的樣子,臉上薄薄地敷了一層粉,櫻唇細緻地描過,紅艷動人,風情獨具。
此刻的她,柔得像柳蔭下的一潭春水,與我之前認識的那個吉川小捲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復女中豪俠的颯爽風姿。
我洗完澡,換好睡衣出來,房間^H小說里已經飄蕩着京都清酒的氤氳芬芳。
吉川小卷跪坐在茶几前,恭順地替我斟酒、布菜,不再多說一個字。
“要聽我講講魔鬼城之行嗎?”我問。
“要。”她只答了一個字。
“繩索,謝謝你拋給我的那條救命繩索。否則的話,我就要被櫻殺堂忍者埋在深井裏了。所以,我要好好謝謝你,然後認真地敬你一杯。”我淡淡地笑着舉杯。
那條繩索上帶着的脂粉氣息是屬於吉川小卷的,從她第一次出現,我就牢牢地記住了那種與眾不同的味道。不過,我希望她能編一個合理的理由解釋這一點,以洗清她與櫻殺堂之間的關係。
“不謝。”她竟然坦率地承認,毫不推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