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變被動(8)
在這個例子裏他不斷地被謀害他妻子的殺手所追殺,他一直在逃跑,同時又試圖逃避由湯米·李·瓊斯飾演的人物對他的依法追捕。他的戲劇性需求是去證明自己的清白並找出誰是真正的罪犯,這貫穿了整部影片。這是驅動故事向前推進的動力。所以儘管他不斷在做出反應,但他是一個主動的人物,因為他導致事件的發生,他在做着什麼事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他不顧危險幫助了那個被誤診的孩子,他回到醫院並在孩子的病歷上做了修改。在醫院裏,通過他的行動表現了這個人物。電影,就像我反覆說的,就是行為。
即使你的人物處於一個很受限制的環境裏,也並不意味着他或她就必然被動。在《沉默的羔羊》裏的漢尼拔·利克特爾一直被關在監獄裏,可他絕不是被動的。他通過自己的洞察力和理解力,刺探並挑動着克拉麗斯·斯塔琳正視自己的過去。為了兩個理由:首先當然是指導她把心理變態的連環殺手“水牛”比爾捉拿歸案;其次這樣做能使他滿足自己的戲劇性需求--可以換一個監獄,使自己的牢房能有一個窗戶。他的動機,他操縱克拉麗斯的方式,甚至他被關在一個6×8英尺的小牢房裏,都可以指向他的戲劇性需求,其他都是第二位的。他操縱她為他的目的服務。這使他儘管處在一個被動的地方卻成為一個主動的人物。
我和那位巴西的電影製作者一起編寫有關巴西著名的作曲家維拉·羅伯斯的電影劇本時他非常緊張地給我看他寫的劇本,表示那劇本很不同於傳統的故事線索,是一個非線性的劇本。它通過一系列閃回追溯了作曲家的五段生活經歷:他的童年,他對音樂靈感和發展方向的探索,他和生恬中兩個重要的女人間的關係#小說,他在世界範圍內受到的讚譽和尊重,以及他最後的音樂會和逝世。
他認為,劇本的問題是結構性的。但我發現結構並不是真有什麼問題,而主要人物,那個作曲家才是問題所在。由於劇本的特點,作曲家總是對決定他的生活道路的各種力量做出反應。這使他成了個被動型的人物,而不是主動的。這使得劇本只是一篇傳記,而不是對一個人一生的視覺化經歷的描述。問題不在於五條故事線的迷宮式的結構,它並沒有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