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麻煩（上）
秦勇直接將黃月英在上茶時傳給他的紙條遞給了劉為。他早就知道這種小動作絕對瞞不了有了超能力后的兄弟，況且早在大利賭場的時候已經把這段露水情說了出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千萬對得起陸家”紙條上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卻隱含着不少種意思——帶着提醒，帶着央求，帶着情意，也帶着威脅……
“呵呵，看來這位陸太太對你也真算有情有意，不但剛才不願意放你走，還送了一張這個過來。”劉為不五調侃的說道。
秦勇聳了聳肩，帶着些疲倦地道：“其實她確實對我很好，可我清楚她對陸雲笙才是真的好。對於她來說，我只不過是能夠給她先生帶來方便，又能滿足她一些**的一個人而已，如果說真是有感情，也只能是那種類似於姐弟的感情吧……”
說道這兒，秦勇頓了頓開着劉為道：“老大，如果是你的話，你會不會和那個女人上床？不知道為什麼，和她上了床后，我心裏並沒像之前想像的那樣覺得很對不起娜娜，反而覺得沒什麼——我不會變心了吧？”
看着秦勇那認真的眼神，劉為突然也產生了同樣的懷疑。是呀，就算是他和瑪格麗特上床的時候，也沒有感到對水青的一點兒愧疚，難道自己真的像秦勇說的那樣變心了？可是重遇水青時心裏的那種牽挂和思**，卻是那麼的刻骨銘心，這絕對不會摻雜任何雜質的——也許是因為孤獨地呆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吧？劉為這麼想。
可能是由於秦勇一直在叫他“老大”，可能是已經習慣了開解這個有些像大孩子的朋友，劉為還是幫秦勇解開了心中的結：“呵呵，說實在的，如果以後我們有資格和陸雲笙較量了，你下不下得了手殺她？如果下得了，那你不過是在利用她，就算有感情也不深；如果下不了，再考慮娜娜的問題也不遲——其實我已經找到水青了。”
聽了劉為的問題，秦勇先像是明白了些什麼似的緩緩點了點頭，聽到最後一句，猛然抬起頭用滿是驚訝的眼神看着劉為。
“哎……”嘆了口氣，劉為苦笑道，“她的情況和我們不是很相同——她應該是移魂到某個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身體裏了，我也是通過一個偶然的機會才找到她的。而且還發生了一個不小的誤會——那時我身邊也有一個女人。”
顯然，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有些讓秦勇消化不了，他皺着眉頭問道：“移魂？那是什麼意思？”
“簡單的說，就是說她的思想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體上了。你應該也看過那篇文章，就是說人死亡后體重會突然減輕幾克那篇，文章里稱這幾克叫‘靈魂的重量’，事實上的確如此。我也曾經在某些絕密檔案中看到過這種例子——也有像我們這種因為異常空間扭曲而回到過去的案例。”看着還是一臉疑惑的秦勇，劉為不禁繼續苦笑道，“你人都回來了，還有什麼更不能接受的嗎？”
“咳……”聽到這個最不願接受的現實，秦勇也不禁嘆起氣來，然後帶着些猶豫地問道，“娜娜……該不會也……移魂了吧？……水青移魂之後漂不漂亮？”
看着秦勇擠眉弄眼的搞怪樣，劉為不禁被他逗笑了，順手給了他一拳才笑道：“難道你怕娜娜變成醜八怪？放心吧，水青好像比以前還好看了點兒——況且只要心一樣，樣子也沒什麼，只要看得過去就行了。”
秦勇還是一臉怪怪地說道：“我真不是開玩笑呀，當初我追娜娜的時候，就是因為她長得漂亮，身材又好，萬一這次真變成了個醜八怪，我怎麼辦？”
聽到他說得像真事似的，劉為收了笑容，認真地對他說：“雖然現在我們還不清楚娜娜是否和水青一樣移了魂，可我希望你還是不要這麼想，就算她真的變成了個醜八怪你也應該善待她——想想你剛剛到這裏的經歷，也應該明白一個女孩子單獨在這種環境下生活是多麼艱難。當然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會插手，不過作為朋友，該提醒的我還是要提醒。”
“咳……你說的我明白，我想我也作不出那沒良心的事情。”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秦勇無奈地嘆道。
“不說這個了，先說眼前的事，等下回去大利賭場就要你來打理了。我和你說過，我還有一個洋人的身份，手裏還有家洋行，而且昨天晚上的事情又被小八那傢伙給攪和了，我必須回去處理一下。更重要的是我還要儘快找水青解釋，不然拖得越久，就越容易產生變數。”看着已經塊到賭場了，劉為連忙向秦勇交代道。
“沒問題，我會把以前招攬的幾個人叫過來，他們跟我在陸雲笙的‘工興俱樂部’干過幾天，那是法租界的三大賭枱之一。不過你要給我一筆資金——大利的位置很好，我想裝修一下，把它從三流賭場變成二流賭場。”說道正經事，秦勇還是很有自己的一套的，早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他就已經習慣了獨立完成一個項目。
“錢沒問題，我們手裏現在有十八萬現金，我給你十五萬，其中十萬用來裝修賭場，五萬用做賭場的流動資金。另外三萬我要用來開家內衣店……你應該也從陸太太哪兒知道這個時代的女人還是穿肚兜的吧。”說道內衣，劉為又順便調侃了秦勇幾句。
“呵呵，好。看來我們到了什麼地方都是最佳搭檔呀，你從白道發展，我從黑道發展，不過要打我可不行，到時候還是要你來解決。”這種執行前的場景讓秦勇又回想起兩人以前的日子，再想想上海灘的亂世和目前的良好局勢，不禁意氣風發。
看着信心滿滿的兄弟，劉為也覺得比自己孤軍奮戰的時候輕鬆了很多，笑道：“打的話暫時應該用不到我吧，留在賭場的那個小八爺在黑道上也小有名氣，手底下也還算硬朗，回去后你給他些錢，讓他和他那些兄弟每人配支駁殼槍（就是俗稱的匣子炮，應該是當時最流行的手槍，其正式名稱是毛瑟軍用手槍(MauserMilitaryPistol)。毛瑟廠在1895年12月11日取得專利，次年正式生產。有一種全自動型的，就是國內十分著名的快慢機，在1931年5月量產，這時還沒有出現），再加上你那邊的幾個兄弟，用來保護賭場算是綽綽有餘了。”
說話間，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將小八爺和來福叫道辦公室內后，劉為先重新向他們介紹了秦勇：“小八，來福，這位秦勇秦爺你們剛才也認識了，他其實是我師弟，來上海也是專程為了找我的，以後他就是這間賭場的主人！”
聽到這個消息，來福還沒有什麼，因為他知道劉為肯定要帶他會洋人圈子，畢竟英語才是他的專長。可小八爺的心裏算是彆扭透了，剛才兩人出去的時候，他手下的那班兄弟已經向他道賀了——都以為劉為還要回去當他的“假洋鬼子”，大利賭場肯定要歸他小八爺管了，而他也給大家發了紅包，可現在……這算怎麼回事兒呢！
看到小八爺臉上悶悶的，劉為自然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便道：“小八，你不用悶氣，秦爺管的是賭場的發展和賭枱上的勾當，他帶來的人也都只管賭枱，外面的事情還要仰仗你。你們那些兄弟以後每個月都有固定的工錢給你，你一總發給他們，吃住也都由賭場包了，另外秦爺還要給你們全都配上槍，到時候你們可比以前威風多了。”
聽到劉為這麼說，小八爺心裏才算舒服點兒，畢竟管不管賭場也主要是為了錢，既然給錢還給槍，他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讓秦勇說了些能夠體現他領導能力的話后，劉為又交代了幾句平時注意的事情，就重新化好妝（第一集改稿中劉為需要簡單化妝才能有些洋人的樣，這樣合理些），帶着來福回匯中飯店去了。
可他還是算漏了些東西——畢竟小八爺不只是他一個人，下面還有二十幾個兄弟，人多未免嘴雜，這不，他前腳一走，後邊就有人開始在小八爺的耳朵根上叨咕了。
說話的正是小八爺手下一個叫“竹竿子阿慶”的心腹，這小子家就住在小八爺的隔壁，兩人也算是一起撒尿和泥巴的朋友，打從小八爺出道起，就一個跟着他，由於長了一副又瘦又高的身板兒，就被大家叫成“竹竿子”了。
只見阿慶將小八爺拉到一個角落裏說道：“小八，劉爺怎麼讓你當個副手呀？那姓秦的有什麼本事，讓他管事？”
本來小八爺心裏就還有些堵，被他這麼一撩也禁不住抱怨道：“哎……哪能和人家比，那是劉爺的師弟，聽說還是當第一男配角的，知根知底的，自然用他不用我了。”
“切～不就是能賭兩把嗎，我看比劉爺那手差遠了！今天不是把人家的賭場都給敗了？要是他再來一次，兄弟們不又要喝西北風去了！我看劉爺這次算是看錯了！”竹竿子滿臉不屑一顧地說道。
聽到“竹竿子”這麼說，小八爺心裏不禁也是一動，左右望了望，和“竹竿子”交頭接耳了一番。接着，就看“竹竿子”帶了幾個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