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節

一個晚上我不住的『摸』孩子的額頭，一瓶『葯』水打完的時候他的燒終於退了。但還是睡不安穩。總是夢囈。喃喃的叫媽媽。我起來給他喝過幾次水。直到第二天凌晨的時候才疲憊的睡了一會兒。但桃兒還一個人在家。我吧敢睡熟。只是眯了一會兒我就起來，交代護士照顧一下軍軍，回去給桃兒做了早飯還把她送進了學校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了醫院。因為太過勞累還有昨晚沒有睡好，頭暈暈的難受。

軍軍還在酣睡。我把他叫醒，給他餵了一些我帶的五『色』粥。孩子還是虛榮的厲害。但病情總算是緩解了。燒也完全退了。我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只要孩子沒事，我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軍軍在醫院裏住了幾天，變的非常的乖，也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也許是因為那天出走以後，他知道離開我他無法生活，總之，孩子乖的讓人憐惜。

出院那天我把他接了回來，給他做他最愛吃的可樂雞翅。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發自內心。我只想讓他不再有排斥我的心裏，我小心的跟他相處。只希望他不再對我有怨恨。

或許，我的誠意感動了他，或許，小孩子本身記『性』就不好，沒過多久，他就忘記了那些事情。又跟以前一樣活潑了。

再去看榮進的時候，我只說：“軍軍跟我都很想你。很想很想你。”他看着我流眼淚。我們彼此對望。我很想把這一年多以來所受的委屈跟他說。但卻強忍住，我覺得他比我還要痛苦。所以我只說我跟軍軍都好，就是想他。

“讓你受苦了菲兒。”他哽咽着說出這樣一句話。

聽見這句話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我所受的委屈我想他也能想的到。因為他是懂我的。所以我流淚。

我說：“榮進，你知道嗎？我好想有你在的日子。現在的我感覺好無助。你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早一點回來。”

“我會的。菲兒，感謝你為了做了這麼多。如果我出來了一定好好待你。再也不讓你受苦了。”

“嗯，我等你。”

我們隔着玻璃傷心。

沒過多久，時間到了。每次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我都忍不住傷心。就像是我的希望都跟着他進去了一樣。太多的苦累，太多的委屈，只有他才能了解，才能懂我。我們彼此懷着對對方的虧欠，長久的碰觸對方的受傷的心。互相慰藉。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覺得所受的委屈都沒有白受，所付出的沒有付諸東流。

每次他走進去以後我都感覺無比的疲憊。

拖着沉重的身體回到家。我的心裏還是無比的難過。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眼淚順着眼角流到髮際再浸濕枕巾。多少個日日夜夜，我背負着沉重的責任生活着。只是因為對他的虧欠。還有自己對弱者的憐憫。我以為我對榮進只有感激和愧疚，但如今我卻無比期待能跟他共同撫養這兩個可憐的孩子。

銘從哪天以後總會給我送一些東西來。米，面，油，或者一些零食和水果。他總說我帶着孩子不容易。所以來看看孩子。對於這樣的照顧我不知道怎麼拒絕。只能說不能麻煩他。可他總是說，我這樣說就見外了。因為我曾經也幫我他的忙。我想起那次冒充他女朋友的事情。所以接受。

有時候蓮姐也會過來，我問她：“你跟銘發展的怎麼樣了？”

她說：“他那個人冷冰冰的，跟你說的完全不是一個人。”

“不會吧。他對人挺好的，真的。”我給她看銘給孩子買的東西。

“菲，你不會是當局者『迷』吧。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銘其實是喜歡你的。只不過，他把自己包裹的太深。

以前我還不太確定，但現在我確定了。我想他不說，只是怕你為難。你連這個都不懂，還給我介紹呢。”

“不會吧。”我知道自己誇張的表情看在蓮姐眼裏有多麼的可笑。

“可是，銘跟我說過他是個愛無能患者。”

“他或許只是不想讓你知道他的心。那天咱們在醫院的時候，他看你的眼神滿是憐惜。但我當時只顧得看軍軍，不太在意，現在回想起來，還真的是啊。他看你的眼神真的不一樣。下次你注意觀察一下。你也是過來人，情感經歷那麼豐富，應該不會傻到看不出來。”

我還是不相信的搖了搖頭。“怎麼會呢，不會吧。”

“你不信算了。反正你自己慢慢琢磨吧。反正我呀，是沒戲了。”

“那麼，難道你真的喜歡銘？”我問她。

“喜歡有什麼用，他的心不在我身上。再說了。我這個年紀，什麼打擊沒受過。這點挫折算得了什麼。大不了重新再找唄。”

蓮姐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說出這番話。其實我知道她的心裏不是這樣想的。她的『性』格我了解，是那種非常細膩的女人。

有時候，人就是不肯面對自己的內心。因為那樣太痛苦。

躲避隱藏或許不是好辦法，但卻可以維護自己的自尊。

我不再說什麼。或許銘真的像蓮姐說的那樣，但又能怎麼樣。我的此生已經跟榮進綁在一起了。銘只是我的一個朋友，僅此而已。

我依舊每天忙碌，像個陀螺一樣轉個不停。

有一天下班，我買了些日用品和一個哈密瓜。就這樣一隻手拿着哈密瓜一隻手提着日用品上樓，覺得很吃力，到了門口，把哈密瓜放在地上在兜里『摸』出鑰匙。這時一隻大手從我的手裏接過鑰匙說。我來幫你開門吧。他從地上撿起哈密瓜，然後幫我開了門。我跟着他進屋。

“菲，看你的神『色』好疲倦。應該好好休息下。”

“不行啊，我還得去接孩子放學呢。”

“我去吧。你跟我說在那個學校。”

“我說不用了，還是我自己去接吧。”

他把鑰匙放在茶几上往門口走去，快說。我開車快。我只好報了兩個學校的名字。

他急匆匆的下樓去了，讓我覺得很是過意不去。在家裏做飯，等他接了孩子回來，留他一起吃飯。算是報答他幫我這麼多忙。像很多吃過我做的飯的人一樣，他很詫異我有這麼好的做飯手藝。然後極力的誇讚。

“我說，好吃就多吃點。”

“他說，那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