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婚最初版本28

恨婚最初版本28

小慧苦勸了小剛一整天,要他去找梅艷冰解釋清楚並賠禮道謙。但任憑她磨破嘴皮,小剛還是頑固地像石頭一塊。

他只說:“我和她根本是兩個世界裏的人,不可能走到一起。如果能就此結束,對我對她都是一種解脫。”

小慧一聽火了,她疾聲怒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早知今日,當初你何苦招惹她?她為你拒絕了吳新,又跟家裏人決裂,鬧得滿城風雨!你把她折磨得遍體鱗傷之後,就想撒手不理,你到底有沒有人性?”

“你罵吧!如果不解氣再打我兩巴掌!”小剛痛苦地閉上眼睛,“我是個無可救藥的混蛋!可笑那個傻瓜一直把我當成完美的天神。現在夢終於醒了,她看穿了我的真面目,果斷地選擇離開,這不是很明智的決定嗎?我再死皮賴臉的糾纏不休,只會讓她更看不起我。”

小慧還是不想放棄地勸道:“只要你肯回頭,我相信她會原諒你的!我知道其實你是怕委屈了她,怕她跟着你過苦日子。但對梅艷冰來說,世上最珍貴的東西不是金錢而是你對她的愛。小剛,振作起來,你不是曾誇口要闖一片自己的天空嗎?為她為你留一個機會,讓她看看她沒有愛錯人!”

“不要再勸我!”小剛深深地凝視着她,將她拉到身邊,“你放心吧,從此我還是你的小剛,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也不會再有任何女人跟你分享我。”

“你說什麼?”小慧慌亂地看着他。

“我晚上去你的房間,聽到你整夜地說夢話,在夢裏哭個不停。我只記得一句,你說‘小剛不要離開我!連你都不要我,我該怎麼辦?”小剛眼眸里泛起淚花,“你知道嗎?從此我就與快樂絕緣!我怎能將你孤伶伶地丟在黑夜裏,自個去跟別的女人花前月下。小慧如果你真能有一個美滿的歸宿也就罷了,否則我跟她聊聊我我的時候就會被罪惡感層層包裹住,根本體會不到幸福。讓她走吧,她那麼優秀不會缺乏男人的追求愛慕,我讓她保全女兒身也算對得起她。”

“小剛!”小慧驚怒交迸,她指着他氣地說不出話來,半晌只道:“你氣死我了!你這個混蛋,你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麼?你就這樣毀掉你的終身幸福,還說為了我!你,你是不是存心在逼我死!”她只覺眼前發黑,頓時昏了過去。

“小慧!”小剛慌了,將她搖晃半天沒反應,忙攔腰抱起她,奔下樓去,飛車送她去醫院。

小慧醒過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氣。手背上扎着針,針管里滴着的竟是赤色的血漿。

怎麼回事?她掙扎着想坐起來。伏在床前的小剛聽到動靜忙抬起頭,按住她,說:“快躺下,醫生說你得好好休息。”

小慧問他:“為什麼給我掛血漿?我怎麼了?”

小剛無奈地說:“你流產了,失血過多,必需輸血。”

小慧呆怔住,她失神地盯着小剛,良久喃喃地說:“我懷孕了?那個我沒有見過面的孩子,糊裏糊塗地又沒了!我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他是男孩還是女孩,甚至不知道他姓吳還是姓鄭!”

“你別想太多!這不管你的事。那兩個混蛋不負責任,沒有理由讓你做未婚媽媽。孩子沒了未嘗不是好事。”小剛握着她的手,“都過去了,以後我們還要好好生活,你一定要振作點。”

小慧的淚又流下來,她從嗓子深處發出低沉的嗚咽,再也承受不住悲傷,伏在小剛肩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吳新和新任女友范雅瑜舉行了簡單的訂婚儀式。參加的是雙方的長輩和幾個關係特別密切的朋友。小於正是其中之一。

他很驚訝吳新的速度,也就在幾個月前,吳新還和小慧卿卿我我,恩愛不舍。一眨眼的功夫不但換了新人而且還訂了婚。

小於瞅了個空閑,拽住穿梭不停的吳新,悄悄地說:“你以前可從沒跟哪個女人訂過婚,看來這次是來真格的了?”

吳新略帶幾分自嘲地說:“她是海運巨子范慶祥的女兒,跟我們吳氏是合作夥伴。以後成了一家人,生意合作就更方便了。”

小於笑道:“我原以為你會找一位官家小姐,比如梅艷冰。”

吳新臉上的笑容一斂,沒好氣地說:“官家小姐脾氣太大,本少爺伺候不了!”

小於陪着哈哈一笑,本來他還想問問小慧的事,不過現在看來似乎連值得一提的必要也沒有了。圍繞在吳新身邊的鶯鶯燕燕那麼多,小慧家世姿色平平,雖前一陣恍惚聽吳新說想娶小慧,料想也不過是心血來潮罷了。

兩人隨意聊了幾句,小於問道:“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吳新回答道:“訂在元旦那天!”

這天吳新和未婚妻范雅瑜一起去拍婚紗照,拍完了外景,已是夜幕低垂。兩人隨即驅車去了香格里拉,準備吃畢晚餐再回家。

停下車,兩人正要往門口走,突然從閃爍的燈影里跳出一個人。那人直躥到吳新面前,大叫着:“唉呀!真的是乖女婿!我還以為看錯人了呢!女婿,這麼多天沒見你可好?”

吳新只聞一股酸臭氣撲鼻而來,不由後退幾步,定睛細看,認出這個流浪漢模樣的人竟是小慧的養父倪霏仁。

范雅瑜蛾眉倒挑,斥道:“從哪兒來的神經病!你胡言亂語些什麼?誰是你女婿?”

倪霏仁怎麼會看不出吳新又有了新寵,不過此時已走投無路,只盼吳新能念點舊情發發善心,撣撣指甲就夠他吃喝好些日子。他涎着臉說:“女婿,我雖然落魄了,可你不至於不認我了吧?”

吳新本極厭惡這個無賴,但此時聽他一口一個女婿叫着,想起絕情離去的小慧,不由心頭一苦。

范雅瑜知道未婚夫以前有過很多女友,見此心裏也明白了大概。她拉着吳新說:“這人是個瘋子,我們不要理他,快走吧。”

*

吳新推開她,冷冷地看着倪霏仁,問道:“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倪霏仁聽他語中似有關切之意不由大喜,這說明吳新還是在意小慧的。他忙用袖子擦了下鼻涕,趕緊將小慧拉入話題,“這事說來話長,我可全都是為了小慧呀!乖女婿,我為了你們才被鄭傑害成這個樣子的!”

吳新聽他話里的意思像是知曉小慧被綁架的內幕,忙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倪霏仁卻捂着肚皮說:“這事可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我好幾頓沒吃東西了,頭也昏眼也花記性也不好,恐怕有些重要的事會漏掉。”

3.毒癮

^H小說吳新對臉色鐵青的范雅瑜說:“你先自個去吃飯吧,我還有事要辦。”轉過身對倪霏仁招招手,倪霏仁立刻哈巴狗般跟上前。

范雅瑜眼睜睜地看着吳新帶着那人走向一家火鍋店,再忍不住憤怒,大喊道:“吳新!你敢跟那個瘋子去吃飯,我就取消我們的婚禮!”

吳新腳步絲毫不停頓,只懶懶地說:“隨便你!”

火鍋店的包間裏,倪霏仁對着一桌子美味大嚼大咽。

等着他吃得差不多時,吳新說:“你現在把鄭傑綁架小慧的經過說一遍,說得好我還可以給你錢!”

“真的?”倪霏仁聽說有錢可拿頓時來了精神。他抹抹油膩膩的嘴巴,開始說起那天的事。“哼!要怪就怪小剛這個不孝子,動不動將我趕出家門。氣得我好幾天不回家,所以才會碰上鄭傑!”

吳新凝神聽着倪霏仁絮絮叨叨的訴說,終於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整日東遊西逛的倪霏仁“碰巧”遇上了鄭傑。這個聲名顯赫的黑幫老大卻對他禮遇有加,不但為他無償提供吃喝,還帶他去各種情色場合玩樂,一時間,他真可謂時來運轉春風得意。

可惜好景不長,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大禍臨頭了。鄭傑每天都送他一支很特殊的香煙抽。他初次抽完后覺得很難受,便不想再抽,但鄭傑強迫他繼續抽下去。如此過幾日適應過來,吸完煙后感覺飄飄欲仙,要是哪天少抽一支就會難受地撞牆。這種毒品香煙成了他的命根子,他也完全落入了鄭傑的掌握中。

鄭傑命他探聽小慧和小剛的消息,隨時報告給他。如果倪霏仁不聽話或辦事不利,他就不給他毒品以示懲罰。每當毒癮發作,倪霏仁鬼哭狼嚎屎尿齊流,醜態百出地跪在鄭傑面前磕頭,乞求一點毒品。他成了鄭傑使喚的一條狗。

在給肖麗麗舉辦喪事的那天,小剛很突然地給了他五千塊錢。倪霏仁不敢隱瞞鄭傑,向他和盤托出。

鄭傑聽完后只說:“小剛打算帶小慧離開青島。”

當時倪霏仁還不信,第二天鄭傑派出的人果然在半路上截住了兩人。打傷了小剛綁架了小慧。

但是過了不到十天,鄭傑卻又向小剛妥協,放掉了小慧。

他們既已握手言好,倪霏仁便成了多餘的人。鄭傑將倪霏仁趕走,死活再不過問。

吳新聽完后暴怒起來,他揪起倪霏仁的衣領,對着這張骯髒得使人想吐的臉叫道:“原來是你!是你這個老王八老無賴出賣了小慧!是你害慘了她!我要掐死你這個老混蛋!”

倪霏仁想不到吳新會這樣激動,他掙扎了兩下,突然渾身如篩糠般哆嗦起來,眼淚鼻涕也一併流出。

吳新呆怔住,他鬆開手,“你、你怎麼回事?”

倪霏仁像個磕頭蟲,伸出乾瘦的爪子,“我,我犯毒癮了!快給我錢!你答應我說完就給我錢的!”

吳新不可思議地瞪着這個墮落到十八層地獄裏的人渣,“你還有臉問我要錢?你去死吧!”

倪霏仁聞言急了,他被毒癮折磨的欲死無門,見吳新不肯給錢,便惡向膽邊生。從懷裏抽出一根細竹筒,拔開了塞子。

他跟蛇販學得驅蛇術用以防身,上次馴養的竹葉青被小剛踩死後,又買了條紅白相間的劇毒蛇裝在竹筒里以備不時之需。後來遭鄭傑利用又染上毒癮,他對其恨得咬牙切齒,想尋機用毒蛇咬死鄭傑卻又苦於不能近其身。眼下毒癮發作紅了眼,便想咬死吳新竊取財物。

吳新見倪霏仁神色猙獰,早起了戒備心。忽見竹筒里探出蛇頭,驚得跳到一邊,“蛇!你要幹什麼?”

倪霏仁不答,持着竹筒追向他。吳新慌亂中抱起滾燙的火鍋扔過去,趁他燙得嗷嗷叫的時候拉開房門跑出去,大叫着:“快來人!屋裏有蛇!快打蛇!”

食客服務員亂作一團,齊湧上來,七嘴八舌地問:“哪裏有蛇?”

吳新朝包間裏一指,卻見裏面空空如也,原來倪霏仁竟乘着混亂時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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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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