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離奇失蹤
聽着凌小珏均勻的呼吸聲，尹哲瀚知道她已經熟睡。快速盤膝坐起，他扯掉了左臂的衣服，上臂正中已經呈現黑色！
“該死！”他低咒一聲，取出匕首，用力隔開了黑色的皮膚！並用指力將毒血逼出！
看着鮮血漸漸變成紅色，他稍稍鬆了口氣。回想起醫藥庫的一幕，他不禁皺眉：若不是靈犀獸突然撲出，自己已經取得了“紅顏花”！
突然，一隻短劍飛入，尹哲瀚警覺地伸手接住，看着銀刃上刺着的紙片，他先是一愣，然後取下字條看了一遍，起身往外走去。
邊城的夜空煙塵瀰漫，雖有十五的圓月相伴，卻透着淡淡的詭異。
尹哲瀚因紙上的提示，來到了營后樹林，看着那道銀色身影淡淡道：“元帥，找尹某有事？”
“本帥只想知道，小爵的臉是怎麼傷的？”尉遲擎宇沒有轉身，望着天空冷聲詢問。
“元帥在說什麼，尹某聽不明白。”尹哲瀚表情平靜，絲毫沒有因他得知事實而驚慌。
“不用裝了。”擎宇顯然不相信他的話，轉身看向，眼中有些一絲堅定：“我只想知道用什麼辦法能讓她恢復容貌？”
“無可奉告。”尹哲瀚轉身要走，卻被尉遲擎宇擋在了面前：
“你的醫術被世人說成天下第一，我不信你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她的毒，我會解！”尹哲瀚冷眼看着尉遲擎宇，態度傲慢至極。
“這麼說，她確實是因為中毒才會如此的？”他的話即是雖是問句，卻已十分肯定。沉思了片刻，他又道：“解毒之物很難獲得吧？”
“與你無關。”尹哲瀚繞過了尉遲擎宇，準備離開。卻被擎宇扣住了肩膀：
“不說清楚，你走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試試看吧！”說著，他運勁一頂，迫使擎宇鬆開了手。緊接着長腿一甩，強勢地讓擎宇跳離了他的身邊。
見狀，尉遲擎宇也不再客氣，虎跳上前，手做刀狀，直接砍向尹哲瀚的脖頸。仰身向後，尹哲瀚輕巧地避開了他的攻擊，並伸手握住了他手刀的來勢，用力向後一扯，另一隻手的手肘用力擊向尉遲擎宇的面部！看着他的攻勢，尉遲擎宇也伸出另一隻手，擋下了他的手肘的攻擊！
兩人見各自被制住了雙手，開始做下盤的攻擊，尹哲瀚屈膝頂向擎宇腹部，擎宇卻向後跳起，凌空避開。之後，單足立地作為支撐，甩腿踢向尹哲瀚的側腰！對此，尹哲瀚再次抬腳，踢開了他來襲的單腿，並且在他的長腿未落地前，踢向了他的支撐腿！
看着他的攻勢，擎宇頓覺不好，正要躍起躲避，卻見他突然停下了攻勢，臉色一沉，額頭滲出了一絲薄汗！
發覺他的不對勁，擎宇立刻鬆開了他，扶他坐下后，道：“你怎麼了？”
“沒事。”他閉上眼睛，導氣歸元。
“你受傷了？”看着他手臂上緩緩滲出的血跡，擎宇微微一愣，用力撕開了他的衣袖！
“你幹什麼？！”尹哲瀚顯然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傷口，但此刻自己卻無力阻止！
他看着尹哲瀚的傷口，表情有些震驚：“靈犀獸！你中了靈犀獸的毒！？”
尹哲瀚沒有回答，只是閉着眼穩定着體內亂竄的真氣。
“靈犀獸是荼蘼國醫藥庫看管‘紅顏花’的神獸！這麼說，你想偷的是‘紅顏花’？！”意識到這點，擎宇向來帶笑的桃花眸中露出一絲焦慮。由此，他可以斷定凌小珏的毒必須“紅顏花”才可解。而此花卻是世間絕品，除了荼蘼國外，再無第二朵！
“想必，你已經明白了自己要知道的事情。”尹哲瀚的真氣得以平復后，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尉遲擎宇，神情異常平靜。起身後，他邁步往軍營走去，領走時還不忘警告：“不過，不管你要如何做，記得別妨礙我！”
……
看着他離去的身影，擎宇黯然低頭，雙手緊握成拳：為你，此戰只可勝，不可敗！
※※※
翌日清晨，凌小珏伸了伸懶腰，走出營外，卻發現父親凌正天立於高處，那非凡氣勢，絕對不復昊煜第一帥的威名！一旁的佟晟君同樣威儀，居高臨下地望着身下列隊整齊的兵士！
目睹這樣的架勢，凌小珏知道，他們正要點兵出征。看來，戰事已經開始！
“在看什麼？”尹哲瀚的聲音突然響起，凌小珏本能地轉頭看他：
“要出征了。”
“嗯。”他點頭，眼眸看向高處，道：“你在擔心？”
“沒。”她看了眼凌正天，輕輕搖頭，道：“我爹馳騁沙場多年，不會有事的。”
他看着她，聲音依舊平靜，卻洞悉了她的內心：“可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在擔心。”
他觀察入微，讓她不禁莞爾，認真地說出了心中疑慮：“我擔心的不是我爹會敗，而是怕荼蘼使詐，或者用毒。這樣的話，就算我爹久經沙場，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黑燁擅長兵法，又對凌帥十分了解，確實會讓人擔心。”聞言，他微微點頭。神情淡然，卻嘴角含笑：“不過，有我在，毒物之類皆不必過分擔心。”
“嗯！有大哥在，一定不會有事的！”凌小珏咧嘴一笑，看似放寬了心，實則做下了某個決定！
“嗯。”他點頭，看着她道：“我要去準備些止血的草藥，不管怎樣，受傷是不可避免的！”
“好！”她微笑，一點也沒有懷疑他話中的真實。靜靜目送他離開后，她走進營帳，撤掉了頭巾和面紗，換下了女裝，換上了一套不知何事偷來的士兵服！
就這樣，她成功的混進了出征的兵士之中，跟着自己的父親和義兄前往殺戮的戰場！
※※※
壺壑戰場，兩軍對峙。黑燁御駕親征，率領十萬黑衣鐵騎，蓄勢以待！
“凌副帥，近來可好？”黑燁高聲詢問，言語冰冷卻不失客套。
“勞黑主費心了，老夫很好！”凌正天聲如洪鐘，老當益壯！
聞言，黑燁朗笑陣陣，故作熱絡道：“今日你我是否可以只敘舊，不動干戈？”
“只要黑主退離昊煜邊境，從此永不來犯，你我自然可以把酒敘舊！”凌正天正氣凌然，豪邁而又不失將帥之風！
“哈……”對於他的回答，黑燁似乎早已料到，朗笑一聲，對他動之以情道：“凌帥真會說笑！孤王出兵只為小珏，您作為她生父，難道就忍心見她長居冷宮，過着玉膚不禁衣、冰肌寒風透的日子？”
聽了這話，凌正天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黯淡，但很快便痛斥道：“即使如此，也比下嫁藩國，遭昊煜百姓唾罵要強得多！”
“凌帥真是鐵石心腸，孤王就不行了。”對於他的言語，黑燁冷聲大笑，深邃的眸子閃出冰冷的寒光：“一聽到小珏被關冷宮，終日受盡非人待遇，心裏只想踏平昊煜國都，斬殺尉遲擎蒼！”
“黑主猖狂！”凌正天冷喝一聲，單臂一揮，指着黑燁的方向道：“誰人願意出現，為本副帥殺下敵人的氣焰！”
“末將願往！”佟晟君策馬而出，舉着長劍沖向陣前！
“王上，就由屬下會他一會！”見狀，黑燁身旁阿南立刻策馬向前，迎戰佟晟君！
“鐺！”兵刃相碰，阿南和佟晟君相互對視，各自用勁與對方拼這力氣！
“嘩——”的一聲，兩人摩擦着兵刃，相向而去！拉馬轉身後，重夾一下馬腹，兩人再次沖了上去！
“喝！”一聲高喊，佟晟君的長劍直逼阿南的頭顱！仰躺於馬背之上，阿南萬分驚險的避開了他的攻擊！
見此情形，黑燁立刻道：“鳴金收兵！”聽着敲金聲，阿南趕忙策馬歸隊，跟着黑燁向後撤去！
對此，佟晟君策馬追趕，卻聽到身後凌正天道：“君兒，窮寇莫追！小心有詐！”
“是！”佟晟君得令后，調轉馬頭回到隊中。
這時，凌正天捋了捋鬍鬚，高聲喝令：“大軍前進三里，安營休息！”
“是！”眾將士得令后，立刻向前邁進。
行^H小說軍三里，安營紮寨。放眼望去，此刻身處之地，皆是空曠平地，不至於藏有埋伏！就地安營的命令下達后，士兵們皆忙碌起來了，凌小珏也幫着眾人搭起了營帳。說來，這些人真是訓練有素，只花了很少的時間，營帳便已搭建完畢。
凌小珏稍稍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正要坐下休息，便聽有人便吆喝道：“兄弟們，咱去打水做飯了！”
“啊啊，來了，來了！”很快，十來個人便跟着領頭的往河邊走去。
見狀，凌小珏嘆了口氣，看着佟晟君走進凌正天的營帳，便有些好奇他們接下來的部署。於是，瞅了瞅四周，見眾人皆各自忙碌，沒人注意到她，便悄悄跟了上去，湊在帳外偷聽！
“帥父，您接下來打算怎麼做？”佟晟君的聲音聽來十分認真。
“敵不動，我不動。”凌正天簡單地回答，言語中似乎還有些許疑慮：“先靜觀其變吧。”
“帥父，擔心他們用毒？”
凌正天點頭，聲音有些蒼涼：“是啊，十五年前隨先帝出征荼蘼時，他們就曾在一夜間毒害了我們數萬兵士！”
“那次是水蠱毒。”佟晟君顯然有些了解，表情嚴肅道：“末將也曾聽一些退伍的兵士們提過。”
“嗯。所以，越是接近荼蘼國境，越要小心他們用毒！”
“是！帥父放心，某將會傳令三軍，時刻警備！”佟晟君接令，聲音鏗鏘有力！突然，他單膝跪地，抱拳致歉道：“君兒斗膽！敢問帥父這幾日是否有什麼心事？”
“嗯？”聞言，他微微一愣，伸手扶起了佟晟君：“傻孩子，快起來。為父能有什麼心事？”
“可倘若沒有心事，為何帥父連日來，食不知味，睡不安穩。人也日漸消瘦了！”他不解地看着凌正天，言語中儘是關切之情。
“這……”他的話，讓凌正天略顯遲疑，但很快又洒脫道：“不過是想着對敵之策罷了。”
“帥父不必隱瞞。雖在外人看來，您對凌妃娘娘被打入冷宮之事漠不關心，但君兒知道，您是痛在心裏，有苦難言！”想到凌正天的苦心，佟晟君不禁為他抱不平。
“君兒，你說太多了。”聽了這話，凌正天顯然不太高興，臉色一沉，低聲警告。
“帥父！為什麼你讓眾人如此誤解，也不做解釋？”他追問，實在不懂曾經馳騁戰場的英雄，何以能忍受這些叛國、弒主的謠言？！
“君兒！你出去吧！”
對於他的命令，佟晟君第一次違抗，皺着眉厲聲質問：“帥父！別人的誤解或許您不在乎，但是凌妃娘娘的呢？！您真的不想和她父女冰釋嗎？”
“君兒！”凌正天長嘆一聲，淡淡道：“小珏恨我！”
“因為她不知道，送她入宮，只是不想她成為黑燁的棋子！您只要將實情告訴她，她會理解的！”佟晟君不想凌正天在被誤解，尤其他發現老人家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
“君兒，你說得太多了，出去吧！”說著，凌正天拉開了簾帳，冷着臉示意他出去。
“帥父！”
“出去！”
正當兩人僵持之時，突然一個士兵一臉驚慌地衝到了兩人面前：“凌帥，佟將軍，不好了，出事了！”
驚聞此言，凌正天和佟晟君微微一愣，凌正天立刻道：“怎麼了？”
只見那士兵臉色蒼白，神色極為驚恐道：“剛去河邊打水的兵士們，都莫名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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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下班很晚，所以更新晚了。明天放假了，會多更一點，儘可能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