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探秘天坑

第14章 探秘天坑

第14章探秘天坑

眾人休息片刻,便開始繼續登山。一路上,沈天心基本都沒怎麼跟我說話,好像跟我有多大仇似的,我估計她肯定是因為我不同意她們來,對我有氣。沈天心既然不理我,那我也懶得搭理她,很快就會讓她們嘗到苦頭的。

從這裏一直往上的山路還比較好走,山勢沒有飛狐峪的兇險,我和劉老師一直走在最前面。五個小時后,我們到了一片高山草甸。此處高峻平坦,草地如一張巨大的綠地毯綿延鋪開,草地中盛開着無數漂亮的鮮花,實在是美不勝收。由於氣溫不高,感覺特涼爽。過了高山草甸,再往上爬了數百米,眼前豁然出現了一個長有數千米,深有一百多米的山谷。谷底是一大片深綠的原始森林,遠遠望去,還有一條大概有數十米寬的河由北向南蜿蜒穿過。

“就是這裏了!”我指着下面的山谷說,再回頭看看眾人,除了陸曉楠外,一個個滿頭大汗,都累得氣喘吁吁。我無奈地苦笑:“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眾人就地坐下,我趁這工夫檢查了一下我們所帶的繩子。幾根繩子加起來有兩百多米長,下到山谷是沒問題。只是不知道那個天坑有多深,只要不超過兩百米我們就能下去。

“小北,你這是要把我們帶到哪兒啊?”沉默了一路的沈天心終於開口對我說話了,“哎,你幹嘛用這麼眼神兒看着我啊?說話呀!”

“嘿嘿!”我笑道,“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哎,我的意思是,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們最好今晚在這裏紮營休息。”陸曉楠沉思着說,“我估摸着如果是下到谷底,那片原始森林裏不太安全。”

“嗯,曉楠說得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劉老師贊同地點點頭。

雖然走了這麼久的山路,但是我的精神仍是足足的。不知為何,我的心裏對這次的行動充滿希望,只是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希望。

周曉仰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長嘆說:“要是我們在這裏建個房子居住,那一定會是像仙人一般的生活!”

“就是啊,那們以後就隱居在這裏吧!那樣的生活一定很有趣。”楊揚接茬說。

“隱居在這裏?不讓野狼吃了,也得寂寞死。”我沒好氣地說完看了劉老師一眼,劉老師笑笑,沒說話。

楊揚倒是沒說什麼,倒是沈天心卻抬眼笑道:“小北,你這話可真夠毒的!”

我笑笑,沒說話,實在是懶得搭理她。看在陸曉楠的份上,我不希望因為她,我們的關係鬧僵。

“行了小北,你不用太擔心,她倆不會成為我們的負擔的。”陸曉楠拍拍我的肩膀說。

當晚,我們就在附近的一處山崖下夜宿。由於現在有四個男的,我們遂輪流着值班,這樣,每個人倒是能多睡一會兒。

大概夜裏一點的時候,我被凍醒了,起身想把衣服再裹得緊一些,卻偶然聽到周曉在不遠處打電話。我大為驚訝,都這麼晚了,他在給誰打電話呢?我悄悄走了過去,可不巧的是,他已經把電話掛了。

“小北,怎麼不睡,幹嘛去?”

“哦,尿尿!”我撒謊說完,站在那兒使勁兒憋出了一泡尿,悄聲問,“這裏手機信號怎麼樣?”

“信……號?”周曉遲疑了一下說,“移動的信號還蠻好的。”

“哦。”我點頭說,“現在也能打出去?”

“能啊,你想給誰打?只要不停地移動就能打。”周曉呵呵笑着說。

“我不打,很多人說移動的手機一到山裏就沒信號了。”我也笑着說,“哎,對了,你們是怎麼來的?”

那會兒由於我心中對周曉等人實在不滿,也沒問他們是怎麼來的。

“哦,我跟我爸從外公家回來,我爸出去辦事,卻讓幾個人看着我,不讓我出門。後來,我趁他們不注意就逃了出來。”周曉說起來好像挺得意,“呵呵,那幾個人真是白痴,做夢也想不到我從我家的地道里出來。”

“什麼?你家還有地道?”我驚訝道。

“哦,沒啥,其實就是個地窖。”周曉遮掩着說,“其實呀,楊揚和沈天心並不是我特意帶他們來的,我從家裏出來后,本想回學校叫上她們和小強,可是轉而一想,怕有危險,於是就直接打車去了明月溝。”

“可是,事實是她們就是跟你一起來的。”

“是這樣,我是在野狐嶺遇到她們的。”周曉解釋說,“我問她們幹嘛去,她們就說要找我和陸曉楠,於是我們就一起來了。”

“這兩個女生,真讓人頭疼。”我搖頭嘆道,“周曉,我可告訴你,明天去了天坑,裏面會遇到什麼危險那可說不準,而她倆是你帶來的,你……”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我一定會保證她們的安全的。”周曉大義凜然地說,“再說了,還有曉楠。”

“你說得也是,可能是我擔心過度了。”

“哎,那邊有煙火!”周曉忽然指頭遠處說,“你看!”

我順着周曉指的方向望去,在左邊山崖的一片林子裏,果然有幾縷青煙從樹林裏飄起來。

“那裏有人!”我驚訝地說,“可能是來山上打獵的吧!”可是,我說完忽然想起了前幾天在野狐嶺看到的那煙火,於是便想到了穆勒圖,難道他還不死心,要追殺我們?

由於離得不太遠,大概有兩三百米的距離,我遂說:“周曉,你在這兒看着,我過去看一下。”

“小北,還是別過去了,萬一不是人呢?”周曉有些害怕地說。

“就算是鬼,我也要過去看看,只要不是乾屍就行。”我說完,從背包里取出手電,順便提上從乾屍洞帶出來的劍,再次囑咐了周曉一遍,“你可要好生看好這裏,千萬不要大意!”

“嗯,你也一定要小心,有情況就吹一聲哨子。”周曉說著從兜里取出一隻哨子遞給我。

這倒是個好辦法,比大喊省力氣多了。我點了一下頭,便準備向林子裏去。還沒邁了兩步,卻聽沈天心輕聲叫喊:“小北,你要去哪裏?”

“那邊有煙火,我過去看看,你趕緊睡吧!”我說完便快步向前走去,身後,我好像聽見沈天心的一聲輕笑。當下也沒有在意,這姑娘沒準兒在說夢話。

我從山崖下繞到高山草甸,走了片刻,眼前是一片亂石林。而那片林子就在亂石林前面不遠處,由於快十五了,天上的月亮還算明亮,遠遠看過去,林子裏幽靜而陰森。而林中的那縷青煙仍在繼續向夜空飄散,看樣子,應該就在林子靠邊的位置。不管是人是怪,為了不引起注意,我特意把手電關了,隻身在月光下前行。

此時,不知從何處傳來幾聲野狼的嚎叫,回聲在山野四處激蕩,加上山上的陣陣涼風。儘管我的膽子不小,但是仍覺得脊背發涼。不大工夫,我已經到了林子邊緣,林子裏的樹木相當密,亦是雜草叢生。我循着青煙的方向又走了大概三四分鐘,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兒,身後好像有東西。遂猛地一轉身,隱約感覺有黑影在林子裏竄動,傳出“簌簌”的聲響。

“難道是蛇?”我心中暗想,可是轉而一想不對勁兒,蛇絕對不會有黑影,可那又是什麼呢?心下正在疑惑,只覺得腦後有一陣涼風吹過來,我暗道不妙,遂慌忙轉身,只見憑空飛來兩團綠光,直衝我的面門而來。

“狼!”我大叫,忙閃身躲閃,正欲舉劍刺殺,不料此狼身形卻頗為狡捷,我的劍還沒有刺出,它便一躍閃進林子裏的草叢。而再去尋它,早已不見蹤影。

“好險!”我暗道,看來這個林子裏實在不安全。不過,想到之前在野狐溝輕而易舉地殺死兩頭狼,而現在要是被一隻狼嚇退,實在是有些可笑。遂打定主意繼續往裏走,看看這火堆是什麼人籠的。

這次,我小心翼翼地用劍挑開前面的雜草和樹枝,左手從兜里抓了一把石子,以防後面再有狼襲擊。又向前行了幾十米,忽然聞到一股烤肉的香味,抬眼望去,只見前面的一片空地有一小堆篝火,火上正架着一根木棒,木棒上可能正烤着什麼野味兒,那香味無疑就是從那兒飄出的。既然這樣,那肯定就是人無疑了。可奇怪的是,火堆旁邊卻並沒有人!

怎麼會沒有人呢?難道是發現了我,還是也被狼驚擾了呢?為了弄清是什麼人,我不打算直接過火堆旁,而是爬到了旁邊的一棵大樹上。可是,足足等了二十分鐘,仍然沒有人出現。我遂跳下樹,走到火堆旁邊一看,只見火堆上架着一隻小野豬。再仔細觀察篝火,便曉得生火的人絕對是野外生存的行家,因為這堆篝火弄得非常專業,只見火堆底部是用五根胳膊粗的干木頭整齊地平行排列而成,樹枝兩端是用石塊墊起來的,這種結構的篝火雖然比較難點燃,但是若着起來的話,火勢很猛,是烤一些體形較大的野味兒的最佳選擇。只是,我弄不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麼不弄些野雞什麼的,卻要烤小野豬!

可是,仔細一想,忽然明白了。肯定是他們,他們還真的跟來了!

我回到宿營地,只見陸曉楠和沈天心正坐在火堆旁邊,周曉已經去睡了。

“小北,你去哪兒了?”陸曉楠見我過來,忙站起來問。

“我剛才在那邊看見有煙,就過去看看。”我不緊不慢地說。

“哦,我也看見了。”陸曉楠坐下說,“剛才聽周曉說你過去了,我本打算也過去看看,天心說周曉給了你一個哨子,等了半天也沒聽見你吹,估摸着你沒事兒,就沒去。”

“哦。”我簡短答道。

“怎麼樣?是什麼人?”

“沒人。”我說,“一個人也沒有,不知跑哪兒去了。”

“沒人怎麼會有火呢?不會是着火了吧?”沈天心滿臉疑惑地問。

“沒着火,是人生的火,只是人走了,你們繼續看着,我再睡會兒。”

第二天一早,我被劉老師叫醒,眾人收拾停當,便準備下黑風谷。

山谷不太陡峭,我們兩人一組向谷底進發。一個小時后,我們到了谷底。查看眾人都沒受什麼傷,稍歇片刻便奔西北方向。等穿過原始森林,到了河邊才發現,河面的寬度遠比我想像的要寬,何止數米,至少有二三十米寬!不過慶幸的是,河水並不湍急,也並不深。

“小北,我們非得過河嗎?”楊揚擔心地說,“這麼寬的河要是掉到河裏怎麼辦呀?”

“河當然是要過了,不過,倒是不深,我們直接趟過去。”我說著脫掉鞋,輕輕走進河裏,試探着往裏走,“你們在後面跟上!”

“真麻煩,還得脫鞋!”沈天心在後面抱怨道。

我自顧自地笑笑,就聽陸曉楠說:“算了,我背你過去吧!”

“曉楠,你也把我背過去吧!”劉老師故意開玩笑說。

“好啊,沒問題!”陸曉楠慷慨地說。

“早知道我也讓你背!”我忙回頭對陸曉楠說,“相信肯定比自己走着過河舒服。”

眾人哈哈大笑,陸曉楠不好意思地說:“我們是男人嘛,要懂得照顧女同志呀!”

“你看曉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讓你背我了。”劉老師打趣說,“唉,誰讓咱是男同志呢!”

“劉老師,您放心,曉楠不背您,這不還有我嘛!”周曉接茬說。

“你?”劉老師故意歪着頭說,“你要是把我背了過去,那楊揚肯定會比吃了山西陳醋都酸!”

這下該楊揚不好意思了,紅着臉說:“劉老師,您要是一個黃花閨女的話,那我吃醋還值得,可是您現在卻是一個老頭子,我吃的又是哪門子醋啊!”

一路上緊張的氣氛此時才化解了一些,眾人又開始像在學校里一樣說說笑笑。可我心裏卻苦澀無比,不知為何。

劉老師最後還是可憐巴巴地跟我一樣自己走了過來,他邊穿鞋邊笑着說:“我還是沒你們那等福分啊!”

“那這麼說來,您下輩子願意當個女的?”我開玩笑道,“那樣的話,您要過河或者累得走不動了,就肯定有人背您了。”

“不幹!”劉老師脫口說,“還是做男人好,啥事兒都能自己干。”

眾人說說笑笑地過了河,把鞋穿上便又繼續向前走。

“劉老師,您知道這個地方為什麼叫黑風谷嗎?”沈天心有些好奇地問。

“這個呀,很簡單嘛。”劉老師得意地說,“據說,此地因常刮黑風,故名黑風谷。可想而知,若是刮黃風,就肯定是叫黃風谷了。”

“黃風肯定是刮不起來的。”我笑着說,“因為這裏皆是滿目綠色,除非是沙漠乾旱的地方才刮黃風。只是,要說這黑風,我卻看不出來這裏怎麼會颳起黑風!”

“哦,關於這個呀,也有個傳說。”劉老師興緻盎然地說,“據傳,幾千年前,山下的村子裏經常有人失蹤,後來人們發現,原來這裏有個妖怪,叫黑風怪,就是他把附近的村民劫來吃掉。而但凡他出現的時候,定會颳起一陣黑風。”

“什麼,有妖怪?”沈天心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那我們要是遇到了那黑風怪怎麼辦啊?別也讓他給吃了!”

“你瞎咋呼啥啊!”陸曉楠輕輕拍了一下沈天心的頭,“你甭聽劉老師瞎說!他一會兒不定還能把孫悟空整出來。”

劉老師有沒有瞎說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的是,我們確實看到了黑風。

也就在陸曉楠的話剛說完沒兩分鐘,只見遠處的天坑上空忽然飄過一團黑風,持續了快三分鐘才消失殆盡。

這下眾人還真有些害怕了,尤其是沈天心和楊揚,停住腳步不敢前行了。

“劉老師,但願您是在嚇我們!”楊揚顫聲道。

“哈哈!”劉老師大笑,“那不過是一片雲恰巧飄過而已,你們怕什麼!真是的,大驚小怪!”

事實上,劉老師這次說謊了。那不是雲,確實是黑風!

到了天坑附近,我四處張望,只見此坑呈橢圓形,東西走向,長有六七百米,最寬處至少有三百米。如果嚴格上來說,這應該算不上天坑,因為天坑一般是四壁岩石峭立,深度百米至數百米以上,猶如一個巨大無比的“桶”。而在我們眼前的則是上寬下窄,類似一個漏斗,而且,往下的坡度也並非是垂直的。

不過,天坑的垂直深度,我粗略估計了一下,大概有一百多米。雖然往下的坡度較緩,但是,由於天坑被懸崖所圍,想下到坑底也絕非易事。若是從我們所在的地方下去,那無異於找死,眾人別說下去了,就是看着都有些害怕。

師父在信中說,天坑下面有一條河,可是,我現在看到的卻是一片綠壓壓的原始森林。森林幾乎把天坑的底部都佔滿了,遠遠望去,坑底就如蓄着半坑綠水。

“這麼陡的懸崖,我們怎麼下得去?”劉老師擔憂地說,“看來,我們最好找條捷徑。”

“要找捷徑呀,跳下去就是最好的捷徑。”周曉玩笑着說,“我們要不去別處看看!”

“那邊!”我望着四周,忽然發現離我們一百米的地方有一處緩坡,而這也是通往坑底的唯一不算陡峭的道路。

眾人打起精神向那邊走去,可是,等到了才發現,從這裏下到天坑雖然坡度較緩,但是坡上被植物覆蓋,看不清路,這萬一要是遇到滑石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因此,為了安全起見,先由我在前面開路,砍掉坑壁上的植物,先劈出一條路來,眾人好下去。我讓陸曉楠把繩子系在上面的樹上,另外為了保險起見,陸曉楠又找出一根繩子繫到另外一棵樹上,然後我小心翼翼地抓着繩子緩慢往下走。後面,眾人都慢慢地跟着。

越往下走,石壁上的雜草越多越密,而且草叢裏佈滿荊棘,我的手上已經被劃破了幾道血口子。一路的披荊斬棘,一個多小時后,終於下到了天坑底部。抬頭向四周看去,發現這裏像個世外桃源。森林中的樹皆頗為高大,樹冠密集,很多樹我都不認識。叢林中密佈着灌木叢,叢中不知什麼植物的藤蔓沿着樹榦交錯纏雜,整個森林幾乎融為一體。

“下面情況怎麼樣?”陸曉楠在上面大聲問。

“還好,你們小心點兒!”我囑咐道。

“沒問題!”陸曉楠答道,“劉老師您慢點兒啊!”

劉老師在上面吭哧吭哧地喘着氣:“放心吧,別看我老頭子歲數大了,但這麼個天坑還是能下得去的。”

劉老師雖然這麼說,但是我看他行動緩慢,往下爬的每一步都頗為吃力,怕他半路掉下來,我遂又爬了上去。而在我往上爬的工夫,陸曉楠等人已經拽着另外一根繩子下到了坑底,四個人正站在那裏喘氣。劉老師見我過來,若無其事地大手一揮,說:“你又上來做什麼?還怕我下不去呀?”

“還是我扶着您吧,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萬一掉下去,那後果不堪設想。”我說著遂在旁邊扶着他,可是,這老頭子不知哪兒來的牛脾氣,竟連連擺手,不讓我扶。無奈,我怕他一着急把另外一隻手鬆開繩子,只得作罷。

而這工夫,坑下沈天心忽然喊道:“小北,我的包忘在了上面,你去幫我拿一下吧!”

我有些生氣,這不折騰我嗎!這下來一趟容易嗎?她居然還把背包落上面了!不過,看在陸曉楠的份上,我也沒好說什麼,只得又爬到上面取包。

當我爬到上面找到包后,剛要抓着繩子下去,忽然想到了別的事。我們是打算把這根繩子一直留在這兒,等回來的時候好爬上天坑。不過,想到昨天夜裏在林子裏遇到的那煙火,我便心下一狠,遂取出刀子把捆在樹上的繩子割了一半,然後伸手拽拽,我一會兒下去至少繩子不會斷掉。另外,把另一根繩子解下來帶在身上慢慢往下爬。

事實上,由於剛才我下過一次天坑,這次下去也比較輕車熟路,藉著繩子的一半力,沿着坑壁小心翼翼地往下爬,這次僅用了不到半個小時便到了坑底。

我下到坑底的時候,眾人剛進了森林,林中居然有不少藍色的石頭。沈天心和楊揚好奇,遂跑過去看,沈天心驚喜地拿着一塊藍石頭跑過來,喜道:“這難道不是藍寶石?”

“瞎說,藍寶石有這麼大嗎?”陸曉楠毫不客氣地說,“我看也就是普通的石頭。”

事實上,這種石頭我還真沒有見過,確實說不出是什麼。而且,連劉老師也從未見過。沈天心甚是喜歡,遂把那塊石頭裝在了包里。

周曉和楊揚在不遠處高聲喊道:“這裏有吃的!”

我們跑過去看,原來是一株酸棗樹。樹榦十分粗壯,我估計三個人都不能環抱。而樹上的棗子還沒成熟,密密的樹葉間,掛着粒粒綠棗。

“你喜什麼!這棗能吃嗎?”我沒好氣地說。

周曉倒是不在乎,竟然摘了一顆就放在了嘴裏。還沒嚼了兩口,便使勁兒往外吐,“酸死了!”

“活該!”我笑着說,“誰讓你猴急似的。”

“我還從來沒見過棗樹呢,誰知道原來竟然這麼難吃!”周曉連連擺手,後悔地說,“這要是熟了……啊,小北,你的頭上那是什麼!”

周曉說著說著忽然大叫道,眾人忙都望向我的頭,都面帶恐懼,只有劉老師面不改色。

“什麼?”我驚訝地說,說完便已經感覺到頭頂有動靜了,只是我頗為疑惑的是,剛才這東西落在我頭頂上的時候我怎麼沒感覺到。

“別擔心,這是飛鼠!”劉老師說著走到我近前,伸手就要拿。可是,他的手剛抬起來,我感覺頭上像針扎了一下,而劉老師抬起來的手也忽然不動了。

“怎麼,您怎麼不拿了?”我疑惑地問。

“沒了,不見了!”劉老師驚道。

“什麼?沒了?”

“它好像在你的頭上揪了幾根頭髮,只是卻不知道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它飛走了。”陸曉楠也吃驚不小地說,“速度實在太快了!”

“這飛鼠也就是老鼠吧?”我見眾人正訝然,遂若無其事地問劉老師,“老鼠怎麼會吃我的頭髮呢?”

“飛鼠就是鼯鼠,也算是一種鼠吧!”劉老師點頭打趣說,“興許它跑到你頭上磨牙了呢!”

眾人一聽,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歹我也是屬鼠的,它居然跑到我的頭上來磨牙!真是豈有此理!”我憤憤地說。

“那很正常。”沈天心笑道,“小北,你的頭髮幾天沒洗了?估計那飛鼠就聞到你頭上的油味兒才來的。”

“剛洗還沒五天呢!”我摸着頭說,“可是,味兒再大也沒曉楠頭上的味兒大,他用的海飛絲。”

眾人說著着繼續往裏走,可是我卻非常納悶兒,這飛鼠也太神了吧!怎麼會無緣無故地飛到我的頭上呢?而且,它跑到我的頭上我卻一點都沒發覺!

這片森林足足把天坑底部給佔滿了,我們又向西北方向走了約一里左右,出了森林。穿過一片浮石區后,耳邊傳來陣陣流水聲,藉著手電的光向前望去,眼前是一個高達幾十米的地下溶洞大廳。而在大廳的右邊,一條寬約數十米的地下暗河正湍急地流動,河兩邊皆是白色圓滑的鵝卵石。

“好了,就是這裏了!”我喜道,“如果沒錯的話,沿着這條河一直往前走,就能找到兀朮族了。”

只是我發現這裏的環境跟師父在信中所描述的不一樣,可以說是完全相反。難道師父弄錯了?或者,前面真的還有一片原始森林也說不定。

剛走沒多遠,洞裏的溫度就讓我們有點兒吃不消了。雖然是洞裏面,但是不知為何,卻刮著陣陣涼風,我雖然一直穿着外套,但還是感覺冷,估計溫度不會超過5度。今天要是走不出溶洞的話,在這裏面過夜那肯定是吃不消的。當下,我催促大家快點走。

“小北,還有多久才能走出這洞啊?這裏實在太冷了!”沈天心抱着雙臂說。

“我也不清楚,所以我讓大家都走快點兒。”我說著抬頭向前面望了一眼,“我們今天最好走出去,要是在這裏過夜那八成會凍死。”

“早知道我多帶幾件衣服。”楊揚後悔地說,“現在都這麼冷,晚上可怎麼熬啊!”

我回頭一看,只見楊揚一個人跟在最後面,而卻不見周曉。剛要張口說話,黑暗中,卻傳來周曉沙啞的聲音:“能怎麼熬,熬不過就死唄!”

“你幹嘛去了?”我忙問。

“撒尿。”

“周曉,剛這麼一會兒你就感冒了?嗓子咋變啞了?”沈天心打趣說,“周曉,你……啊……”

沈天心這聲慘叫把眾人都嚇了一跳,而更嚇人的卻是周曉的樣子,只見他的嘴裏忽然間塞滿了烏黑的頭髮,那頭髮像是蛇一般的在他的身上躥動,而周曉已經被纏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好!”我大叫道,“他中蠱了!”

此時我才明白那會兒飛鼠為什麼會飛到我的頭上,它確實是揪了我的頭髮,這是用我的頭髮來製成害人的髮絲蠱!

我說著忙跑到周曉旁邊,不敢多猶豫,便頭上揪下一小撮頭髮,數了七根,燒成灰在手裏搓成粉末后,直接塞進周曉嘴裏。片刻后,周曉嘴裏的頭髮漸漸都變成了灰,我忙把水遞給他,周曉用水沖了沖嘴,然後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嘔吐。

剛才一直獃著的眾人,此時才緩過神來,楊揚忙跑到周曉身邊扶着他。

“真恐怖!”陸曉楠亦是一臉的驚懼之色,“這到底是什麼蠱術?”

“這就是蠱術?我一直聽說有蠱這種東西,沒想到今天終於親眼見到了!”劉老師大發感慨。

“這是髮絲蠱。”我解釋說,“中了這種蠱,不出片刻工夫,整個人就會被頭髮絲纏繞至死。”

“可是,周曉怎麼會中蠱呢?”

“一定是他剛才在森林裏吃了一個野棗,所以才中蠱的。”

“可是,為什麼是頭髮蠱?”

“剛才不是有一隻飛鼠飛到我的頭上揪頭髮嗎?而周曉身上的頭髮,其實就是我的頭髮。而解這種蠱的唯一方法,就是取我的七根頭髮,燒灰研末后,塞到他的嘴裏即可。”

“真沒想到,還有這種蠱術!”陸曉楠也嘆道。

“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這裏的所有東西都可能被放了蠱。所以,任何東西都不能吃,也不能喝河裏的水,更不要帶走任何這裏的東西。”我說著望向沈天心,“天心,你剛才在森林裏撿到的那塊藍石頭現在最好扔了。”

經過剛才的事情,沈天心早已嚇得發傻,聽我一說,忙從背包里取出藍石頭扔到河裏。

“別人還有誰拿了這裏的東西?趕緊都扔了吧!”我說著望向眾人。

“反、反正我是沒拿。”周曉站起來驚魂未定地說,“這真他媽恐怖!差點兒就沒命了!”

“雖然周曉的蠱是解了,但是我卻搞不明白,那隻飛鼠怎麼……”陸曉楠疑惑地問,“它是怎麼讓周曉中蠱的呢?”

“可能你對蠱術還不太了解,事實上,蠱術與巫術皆為一家,而有些蠱術,是與巫術相結合,在你不知不覺之中便中蠱了。”我解釋說,“而周曉剛才中的這種蠱,是一種已經絕傳的蠱術,可是我卻想不到在這裏竟然能夠見着。這種蠱術的邪門之處就是,它藉助某種活物的頭髮,當然也可能是動物的皮毛,放在人吃的某種食物里,進而被放蠱。”

“不可思議!”陸曉楠驚嘆道,“我以為我對蠱術了解得夠多了,卻沒想到世間還有這麼邪惡的蠱術!”

“其實,這種蠱術也不算邪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最邪惡的還在後面。”我見眾人都有些不解,遂又解釋說,“我們現在可能已經到了兀朮族的地盤,而他們會的巫術絕對有許多是我們沒見過的,以後我們很可能還會遇到,所以,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

大家在暗河旁邊的一塊空地上稍事休息后,又繼續向前走。而越往前走,這溶洞的空間變得越大。洞裏的景色也非常漂亮,洞頂懸垂下來的鐘乳石形態各異,在手電光亮的照射下,發著異彩的光。

楊揚不時地用照相機拍照,周曉由於剛才的事情,仍是驚魂未定,一言不發,只是站在楊揚身邊看着她拍照。

越往裏走,洞裏的溫度也越低,大家都冷得直打哆嗦。

這個洞深不可測,我們現在走的距離至少有兩里了,可是仍不見盡頭,真不知要走到什麼時候。而師父也真是的,他也不說清楚需要走多遠才能走出去。

我們繼續又向前走了一百多米,便見暗河開始向左拐了個彎,我們不得不順着河流的方向走。

走了沒多遠,便見河兩邊遍佈着紅色和藍色的鵝卵石,就算沒有手電的光,那些石頭也發著淡淡的光澤。沈天心和楊揚見了,忙跑過去拍照。

“這石頭能撿嗎?”沈天心拿起一塊石頭問。

“不能,別看它們漂亮,誰知道有沒有被放蠱!”我警告說,“你最好馬上扔了它!”

沈天心無奈地扔掉石頭,搖頭說:“真是可惜了!這麼漂亮的石頭只能躺在這裏,不見天日!”

“可是,你要是撿了,若是掉了性命,那豈不更可惜?”周曉開口道,“我剛才是被嚇怕了!”

“是啊,這些石頭確實不能隨便撿,有些石頭若是被放了蠱,它便會直接能鑽到你的身體裏,讓你痛不欲生!”陸曉楠走到沈天心身邊,故意嚇唬她說。

“啊?”沈天心驚得張大嘴巴,“有這麼恐怖嗎?你在嚇唬我吧!”

“他沒有嚇唬你,這是真的。”我見沈天心一臉迷惑,遂說。

“小北,把你的劍先給我拿上吧,萬一有什麼怪物出來我好防身,我又不會功夫。”沈天心說著走過來就要從我手裏奪劍。

我想想也是,遂把劍遞給她。

自打進到洞裏,我們足足走了近兩個小時,終於見到前面有光亮了。

眾人大喜,沈天心跳起來大聲說:“哦,我們終於要出去……”

可是我卻發現不對勁兒,正要讓沈天心閉嘴,陸曉楠早已一把將沈天心的嘴給捂住。

“你吵什麼,低點兒!”陸曉楠警惕地說,“大家把手電都關了!”

眾人遂關了手電,眼前一下子變得一片漆黑。

“不對,那不是陽光,那是火光!”劉老師低聲說。

是的,那確實是火光。距我們大概有一百多米,火光隨着風的吹動,有點飄搖。隱約的,似乎還有人說話的聲音。不過,這聲音不是從火光那邊傳來的,而是在我們的後面。

我仔細側耳細聽,那聲音卻一時消失無蹤。

“曉楠,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我低聲問陸曉楠。

“有,在後面。”陸曉楠也低聲說,“後面可能有人。”

“你帶大家先悄悄往前走,我過去看看。”我說著就要往回走。

“還是別了!”陸曉楠一把拉住我,“我們還是一起往前走吧,若是後面有人,那他們肯定一會兒也會跟過來的。不管是什麼人,等到了那邊再做打算。”

“說得也是。”我點頭說,“那大家都跟緊了,慢慢走,千萬別弄出什麼響動來,火那兒很可能是兀朮族。”

“可是這麼黑我們怎麼走啊?”沈天心擔心地說,“萬一掉到河裏……”

“你別烏鴉嘴了,一會兒就適應了。我在前面帶路,大家都牽起手來。”我說著拉起劉老師的手,卻發現劉老師的手實在乾枯得厲害,像枯樹枝似的,他的手上要是沒溫度的話,我真懷疑這是乾屍的手。

“怎麼樣,都拉好了嗎?”

“好了。”

我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慢慢適應黑暗,眼前倒是能隱約地看到周圍的東西。我帶着眾人向前走了數十米,邊走邊觀察着火光處的動靜,只見那邊仍閃着火光,卻未有任何動靜。

“小北,你可小心點兒啊!要不你一個人把手電打開吧!”陸曉楠在後面悄聲說。

“不用了,我還能看得見些東西。”我說著又向前走出了兩步,忽覺腳下一滑,整個人硬生生地向下滑去。

“不好,大家小心!”我驚呼。

雖然我早有防備,但腳下實在太滑,還是摔倒了,而且是往下滑着摔。在摔倒的一瞬間,我怕把其他人也拽下去,慌亂中遂放開了劉老師的手,我只覺得自己飛速下滑,身下皆是光滑無比的石頭,伸手想要扒住石頭卻是徒勞,身體仍速度不減地往下滑,猛然間,只覺屁股底下一陣生疼,終於停住了。

而這工夫,頭頂上亮起了幾道手電的光,是陸曉楠他們把手電打開了。

“小北,你怎麼樣?”

“還好。”剛才一定是有石頭咯了我的屁股,疼得我直咧嘴,勉強張口應了一聲。

剛才在滑下來的時候手電也弄沒了,藉著上面眾人打下來的手電光,我站起來向四周看看了,原來這是一個石坑,而我滑下來的地方皆是大小不規則紅色石頭。抬頭向上望去,大概也就七八米的樣子。

“你沒事吧?我把繩子給你扔下去。”陸曉楠說著拋下一條繩子。

“我沒事,就是屁股咯得生疼。”我說著抓住拋下來的繩子,正要往上爬,忽然感覺腳下被什麼東西纏住了。忙低頭一看,在手電的光亮下,只見一條約一寸粗的紅色藤條結結實實地纏在了我的腳腕處。我做夢也想不到這裏會有這麼奇怪的藤,想來這個坑裏定是兇險不少。當下,我甩腳欲揪斷藤條,但是結果反而卻是越揪越緊。

“怎麼回事?咋還不上來?”上面的陸曉楠催促道。

“有東西纏住我的腳了。”我抬頭說,“給我扔把刀和熒光棒。”

片刻,只見一道白光向我飛來,我一看是剛才給沈天心的劍,忙伸手去接。可是,哪料想,也不知道是誰扔的,劍是直向我刺來的,若不是我躲閃的快,非刺到我的身上不可。

“噹啷”一聲,劍落在我身邊。

“天心你小心點兒,扔下去也不說一聲!”陸曉楠責備道。

不用想,這肯定是沈天心扔下來的。

“我一時着急,忘了說。”沈天心委屈地辯解道,“你至於這麼說我嗎?”

這工夫,陸曉楠也扔下了一個熒光棒。我拿着熒光棒,撿起劍正打算把纏在我腳上的藤條砍掉,卻發現這個坑頗有玄機。藉著熒光棒的光,只見腳下皆是深紅色的藤條,無數的藤條像蛇一般緩緩移動。而在藤條下面,有幾個骷髏躺在那裏。我一時搞不清楚這究竟是什麼植物,也許是傳說中的食人藤條,或者是被人施了巫術。當下也不容多想,我揮劍砍斷纏在腳上的藤條,把熒光棒插在腰裏,忙抓住繩子就往上爬。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我爬上來的時候已經渾身是汗,那會兒陰冷的感覺瞬時消失無蹤。

我坐在地上喘氣的工夫,楊揚卻不由得驚呼道:“小北,你的腳上有血!”

楊揚的話音剛落,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腳上。在手電的照射下,只見我的鞋上果然有血。不過,這血並不是我的,而是剛才砍斷的那藤條流出來的。這種藤也不知是什麼植物,居然在溶洞裏長着,說來着實奇怪。

我把腳上的藤條都弄下來,那藤血黏糊糊的粘了我一手,而且還散發著一股腥臭味兒,眾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我去河裏洗完手后,抬眼向前面的火光處望去,那裏仍是剛才的樣子,火光靜靜地閃動着,卻沒有一絲動靜。可是,越是沒動靜,氣氛卻越發詭異。

“我們乾脆甭關手電了,直接打着手電過去行了。”我怕再生出意外,遂說道。

“我早說了甭關手電的,甭管那兒有什麼東西,我們姑且過去看看再說。”沈天心晃着手電說。

當下,眾人遂都再次打開手電,由我和陸曉楠走在最前面,緩慢前行。

待走近火光處,發現那光原來是一個小洞裏發出的。而這個小山洞就位於溶洞石壁上,此洞高近3米,寬有2米,暗河從洞口前經過,洞內的光映照在水面上,顯得波光粼粼。而暗河流經的方向,仍是一片漆黑。

“奇怪,這個洞裏怎麼會有火光呢?難不成裏面有什麼東西?”沈天心疑惑地說,“要不我們去裏面看看?”

好在此處的河道並不寬,也就是2米左右,而河水卻深不見底。不過,這也沒多大影響,過去是沒問題的。

“我先去看看。”我把背包卸下來,放在地上,一手提劍,一手拿着手電,便要準備過去。

“我跟你去吧!”陸曉楠說著也卸下背包,向後退了兩步,縱身躍過河去。

“你們可要小心點兒啊!”劉老師囑咐道。

我應了一聲,也跳到河對面,跟在陸曉楠後面慢慢向洞裏走。走了五六步,洞向右彎去。我們謹慎地轉過彎,眼前豁然明朗,只見這是一個三四間房大小的山洞,與外面的那個溶洞大小無異,洞的正中有一個兩米高的祭台,上面亦是擺着數個骷髏頭和一個驢頭狼的頭,跟乾屍洞裏的那個祭台幾乎一模一樣。而在祭台的周圍,放着數十個瓮大的瓷器,裏面的火正熊熊地燃燒着,把整個洞照得通亮。只是,令我奇怪的是,洞裏卻沒有一具乾屍,連骷髏都沒有,而祭台上更是乾乾淨淨,沒有血祭的痕迹。

“難道這些火就是兀朮族……”陸曉楠猜測道。

“看樣子,還真像。”我見洞內沒人,便大膽地走到了祭台旁邊,“看來,我們不用再順着暗河走了,你看那邊!好像是個出口。”

陸曉楠遂順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興奮地說:“是了,應該就是這裏了。”

“你先去讓大家都過來,我去那邊看看。”我說著快步走出洞口,這確實是個出口。只見洞外面確實如師父在信中所說是原始森林,森林一眼望不到邊,好像剛下過小雨,林子有一半被霧氣所籠罩,遠觀之着實壯觀。

我正在興奮間,忽然聽洞裏面傳來幾聲慘叫,我心一急,忙回身跑了過去。

等我到了暗河邊,便見陸曉楠正和幾個黑影在打鬥,而劉老師和周曉等人正慌忙跳向河這邊。

“怎麼回事?”我忙問。

“不知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躥出幾個人,把沈天心劫走了,曉楠……”楊揚驚魂未定地說。

不等她說完,我忙用手電向前照去,只見與陸曉楠正打鬥的是三個穿着西服的年輕人,我見勢不妙,遂跳到河對面便準備幫陸曉楠。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動手,那三個人卻慌張地向洞裏逃去。

陸曉楠正要追過去,我忙一把拉住他。

“還是別追了,沈天心不見了。”

“什麼,天心不見了?”陸曉楠驚慌地問,“哪兒,哪兒去了?”

“曉楠你先別急,”我忙說,“剛才他們是什麼人?”

“不知道啊!”陸曉楠急急地說,“我一出來,那三個人就不知從什麼地方跑出來,拿刀就要砍我,我還沒弄清咋回事呢!”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進去后,沒過兩分鐘,黑暗中就跑出一個黑影,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沈天心就不見了。”劉老師驚魂未定地說,“速度實在太快了!那黑影單單把沈天心給搶走了!”

“穆勒圖!肯定是穆勒圖把沈天心搶走的。”周曉肯定地說,“只是不知道把她帶到哪兒了。”

“什麼?穆勒圖?他怎麼會來?”陸曉楠疑惑而又擔心地說,“這孫子不會……”

“其實他早就跟在我們後面了。”我見陸曉楠狐疑的神色,遂說,“昨夜林中那篝火就是他們點的。”

“你說‘他們’?”

“對,曲哲應該也來了。”我安慰陸曉楠說,“曉楠,你先別著急,我相信穆勒圖是不會傷害沈天心的,這裏面有些蹊蹺。”

“蹊蹺?有什麼蹊蹺?”

“我懷疑,沈天心和曲哲他們有關係。”我想了一下說。

“關係?什麼關係啊?”陸曉楠肯定是想到別處了,帶着醋意問。

“你別瞎想,他們可能是親戚關係。”我忙說,“曉楠,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沈天心的背上有個狼頭紋身,而曲哲和穆勒圖的身上也有一個,他們三個人身上的紋身一模一樣!”

“哦,我明白了!”陸曉楠恍悟道,“你是說,他們是一家子?”

“沒錯。”我點頭說,“他們應該是一家子。”

“可是,這怎麼可能?也太巧了吧!”陸曉楠將信將疑地說,“也許,只是湊巧而已。”

“不是湊巧,你要是再見到沈天心,問問她應該就會明白。”之前,我已經悄悄問過楊揚,沈天心在來之前曾見過曲哲。

“楊揚,你和沈天心到底是怎麼來的?”陸曉楠問。

“你們走後的下午,曲哲神色慌張地來我們女生宿舍找天心,還給了天心一個背包,之後,我們就一起來了。”楊揚說。

“曲哲找過天心?”

“是的。”楊揚點頭說,“我後來才知道,曲哲要害小北。”

陸曉楠聽了,一時悲憤交加,臉上神色複雜,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所以我斷定,沈天心一定會沒事的。”我說著拍拍陸曉楠的肩膀。

“可是,他們幹嘛現在把她帶走呢?”

“我想可能是怕她有危險。”

“這樣……”陸曉楠說著,不由得罵道,“這叫什麼事兒啊!”

“可是,剛才那三個人又是什麼人呢?”劉老師疑惑地問。

“呵呵。”我笑着說,“這就要問問周曉了!”

“問我?”周曉一臉狐疑,“我怎麼知道?”

“曉楠,我不知道你注意沒有,剛才其中的一個人有點兒面熟?”我提醒陸曉楠。

“面熟?”陸曉楠低頭沉思了片刻,忽然道,“哦,就是那天追殺我們的……”

“沒錯。”我點頭說,“事實上,那天的事儘管周曉他爸不承認,但是我斷定肯定是他的手下,這次,他派他們來,估計是衝著那寶藏的事兒。”

“什麼,你說那天追殺你們的真是我爸?”周曉大為驚訝,頗為不信地說,“他不可能這麼做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周曉,是不是你爸派來的人,用不了多久就會弄明白的,而且他們一會兒肯定還會出現的。”我不慌不忙地說,“所以,現在我們應該說有三路敵人,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

陸曉楠雖然有些擔心沈天心,但還是打消了找她的念頭。只是一路眉頭緊鎖,神色黯然。

我們出了山洞,望着不遠處的森林,都大出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我們畢竟還算順利,路上也沒遇到什麼大的麻煩,儘管消耗了一天的時間,但最後總算是找到了兀朮族活動的地方。

劉老師抬手看了一眼表,對眾人說:“現在都五點多了,我看,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先歇會兒吧!”

“劉老師,還是別急着休息,我們剛才在洞裏也算是休息了一會兒。現在我們處的地方是兀朮人的祭台,恐怕會遇到兀朮人。我們再往森林裏走走,找個隱蔽的地方再休息,何況,時間還早。”我解釋說。

“說得也是。”劉老師點頭說,“不過,大家看看這是哪裏?”

“應該還在梅瞿山的主峰吧!”周曉望着四處說,“你們看太陽在那邊,那是西邊!”

我們往下走了數百米,抬頭向來時的山上望去,只見山頂是潔白的雪峰,確實是梅瞿山的主峰。

“你們說,穆勒圖會把天心帶到哪兒呢?”陸曉楠還是不放心沈天心,有些擔心地問。

“大概是把她帶下山了吧!”我猜測說,“曉楠,你別瞎想了,她一定沒事的。”

“可是我弄不明白的是,你說天心和曲哲他們是親戚,可是,在學校里他倆也沒表現得像親戚呀!會不會弄錯了呀?”

“絕對不會。”我頗為肯定地說,“而且,我還敢肯定,就算穆勒圖把沈天心送下了山,但是他也還會來找我們的。因為,他還想着把我滅了。”

“我好像明白了。”陸曉楠忽然恍悟道,“怪不得穆勒圖那天讓你單獨去野狐嶺……”

“不可說,不可說!”我忙擺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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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探秘天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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