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爺爺從孫子做起
大郎兒自打先前被獨眼老大等羞辱,就暗自揣度制服他們的辦法,正面交鋒絕對不是對手,可是這幫傢伙嘛,嘿嘿!
“這位大哥叫大牛吧?呵,好有氣勢的名字!名如其人,一見就知道是個講義氣.有勇氣的好漢;兄弟賴三,見過朋友!”說著話兒,大郎兒站起身來點頭作揖,報的名姓卻是南嶼同村的一個懶漢,俗名就叫賴三;自家如今做的事兒明顯有丟人現眼.惹祖宗生氣的嫌疑,為了不叫死去的老爹生氣夢裏尋自己抱怨,就叫賴三了。
大牛嗯啊直瞪眼,大郎兒唱的這一出他不熟,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應對,慌亂間也是合手點頭作起啦揖:“啊呀,那啥,這話說的......”
“好叫大牛哥哥知道,半夜兒小弟把肚子裏的湯水都吐出去了,現在餓得直迷惑,是否讓小弟留下一點填填肚子?”
“這個......。”大妞一激動就想應承,可是想到老大的威風,又不由自主的回頭望向獨眼,獨眼正邊吃邊欣賞着二人的表演;大郎兒低聲下氣,正體現他的威風,甚至有點後悔,看那位賴三人模狗樣的,哪知道竟然如此窩囊,要是自己上去多神氣.威風!聽到大郎兒求情,不由得意的望向四周,悠悠然撫須抹嗤頭,眉眼樂的都擠到一起啦,心懷大暢之下就大度:“大牛,既然這位兄弟這般上道,就留他一個麥糰子,嗨,都是難兄難弟的,理應相互照應!”
大郎兒自然點頭哈腰的又‘卸’了獨眼老大一次,竟然自己屁顛屁顛的端着碗親自給獨眼送去;就聽四面獄友嗯啊吃牙咧嘴的感慨,更是一個傢伙忍不住叫罵起來:“看着像個有種的,虧你娘給了你個身強力壯的坯子,這般沒種!怨不得某大遼國幅員萬里,某契丹人口不到你們漢人的零頭,就能把您們當孫子管教,漢人都是孬種,尤其文人名士更甚,你們看看南邊大宋那幫子只會吟詩泡女人的文士官員就知道了,哈哈,你個賴三,看打扮倒有些象文人,做事也是當然不差的啊哈!”
四面戚噓哀嘆連連,有的點頭有的瞪眼,有的更是找對手撕罵起來;一時屋裏面成為臨時角斗場,各顯其能,端的熱鬧。
大遼自然是契丹人所建,雖然刻意隱瞞自己的人口,其實也不足百萬,加上依附的奚人.回紇人不足二百萬,卻統治着大漠.草原(含現在的外蒙,中亞及俄羅斯大部分)還有中原的幽燕十六州,漢人就有千多萬。
太祖阿保機建國,考慮到游牧民族和農耕的漢人的不同情況,聽從漢人丞相韓延輝的建議,一國兩制,南京澤律府(幽州,最早也叫東京).西京澤律府(大同)之領地,也就是幽燕十六州,仿漢制,除了軍權,所有的政府建制皆同大唐相同,大興科舉,鼓勵民耕;這裏九成以上都是漢人,政府官員也大半都是漢人,下層百姓甚至感覺不到這裏和南邊的大宋有什麼區別!
一國兩制,竟然比可愛的小平爺爺早了千多年!
大郎兒定睛一看,果見到罵人硬漢頭飾前額兩側都是禿的,後面的頭髮被綁着向後翹起微微顫,神色激昂,滿臉不屑,他的同夥也就是倆仨人,同樣的頭飾。漢人.契丹人相互之間自然有矛盾,在一起鬥毆打架常事,獄卒也不深管,只要不把契丹人打壞就裝瞎子。
大牛攥着拳頭髮狠:“皮里德,自打你進來沒少挨揍,今兒又皮癢了?”心裏發狠,要不是你個契丹人,怕獄頭懲罰,早就把你丫的揍扁!
皮里德瞪着眼睛不怕:”有種就打死爺爺,叫聲饒就不是契丹種!”
這傢伙倒是硬漢,大郎兒少許佩服,湊過去就拉架:“這位兒屁大哥(皮大哥)消消火,都是兄弟的不是。”
皮里德翻白眼,鼻子孔里哼粗氣:“什麼東西,沒把兒的羔羊都不如!”
大郎兒訕訕諾諾,極不自然,只好來到獨眼這裏把吃食放到人家面前,自個拿着剩下的一個麥糰子吃了起來,心裏想着,就是動手,也得吃點東西,要不然哪來的力氣!可是從沒有接受過這等粗食的肚子老兄拒絕這等的糟食,連連反胃,就想把進去的東西趕出來,弄的大郎兒哦啊直乾嘔,痛苦連連,冷汗都密佈鼻子兩側。
獨眼老大看着大郎兒實在難受,見人家孝順,也是良心大發,拿起一個空碗,把大郎兒那碗湯到出一些兒,動作極慢,生怕把碗裏的少的可憐的肥肉倒出;倒了小半碗,往裏面望望,見裏面仍有幾片綠綠的蔥花兒在飄動,不由貪心大起,端起來轉着圈兒把那幾片兒蔥花帶着湯吃了,然後才端着碗,很大度的對大郎兒說道:“來!兄弟,喝湯。”
大郎兒望着獨眼那上下開閉的黑黃的污嘴,甚至裏面黑黃的牙齒上面的牙垢都清晰可見,更有一股股嘴裏噴出來的臭氣迎面吹來,肚子裏折騰的更歡了;忙着扭過臉兒避開鋒芒,大手接過湯碗,一咬牙一運氣把半碗湯水灌進肚子,甚至不敢張口,怕把裏面的東西噴出來,接着就往嘴裏填麥糰子;顯然肚子老兄被先會的湯水制服了,竟然老老實實的接受了麥糰子的進入。大郎兒自然大喜,身子慢慢的有了力氣,小心翼翼的等待機會。
屋裏面沒硬傢伙,都是稻草,這也是監獄管理的需要,大郎兒心裏急急,沒傢伙動手,有點懸!正發愁,就看見了獨眼身邊的枕頭了。
獄卒可不會還心腸給他配付枕頭,再說了,連行李被服都沒有,只有稻草,哪會有枕頭!這枕頭不過是趁着出去放風時偷偷帶回來的一塊石頭,外面裹上稻草而已。這就夠了,問題是得把這玩應讓人家不防備的拿到手裏,嗨!有點難度。
大郎兒的一個麥糰子一兩下就沒了,沒事做就湊到獨眼身後,獨眼回身瞪眼:“干甚?鬼鬼祟祟的。”
“沒啥,就想給大哥揉揉肩按摩一下,祖上傳下來的技法,靈得很。”說著試探着就把一雙大手搭在獨眼肩上,獨眼回頭,大牛湊近:“哥哥也看看,沒準兒學一手,兄弟行嗎?”
到機靈!不讓你過來看當然好辦事,可是行嗎?大郎兒肚裏洶洶大罵,臉上誠懇:“看大牛哥哥說的話多外道,把兄弟看扁不是。”手上不閑着,老實認真的給人家按摩起來,效果還行,慢慢的就見獨眼身子配合著扭動直呻吟:“往上點,嗨!不是,往右再......。奶奶的,還真舒服!”
大郎兒按摩着,一路往下,慢慢的就蹲下了,屁股右邊已經搭在石頭枕頭上了;一邊騰出一隻手抓牢,一邊對大牛說:“就這裏,應該這樣......。”大牛心裏酸酸的,人家賴三會說話又有手藝伺候人,今後自己在老大面前地位不保啊,這時見大郎兒教他手藝,自然大喜,忙着伸着頭湊近大郎兒:“那裏哪啊?哥哥腦子笨,再說一遍。”
大郎兒到現在終於準備好了,當然不用再嘴說了!要說話的是手裏的石頭枕頭,他的目標就是大牛的太陽穴,身子同時向一側挪動,正眯着眼享受的獨眼也得同時照顧,不然控制不了局面,他的哈嘍就要反撲了。
就聽‘啪嘰!’.‘噗呲!’.‘媽呀!’.‘混蛋!’就見大牛捂着腦袋趴着在地上抽抽,獨眼側身倒在地上哼哼,一手捂着下身,一手捂着太陽穴,沒暈但動不得,因為大郎兒正狠狠地用腳他在他的身子上,手裏舉着滴着血的石頭枕頭,嘴裏大叫:“都別動,不然獨眼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