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初陷愛河的桑玄月
第二百章初陷愛河的桑玄月
桑玄月看着丁薇的側臉,這小妮子的脾氣還不是一般的倔強。他手指微點桌面,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等她提了再說吧。
丁薇在侍者鋪上一桌子精美晚餐后,拿着筷子,大快朵頤起來。吃着吃着,心情也好了,思路也通順了。終於問了個自己疏忽的問題:“桑總,我們集團的賠償程序是什麼?”
桑玄月拿着勺子的手頓了頓,她還真當自己是空氣了,腦海里浮現着在集團時,丁薇認認真真地對着保衛科長給的那些條例研究的情景,輕吐了口氣,這傢伙那時一定就只是認字!他只得又耐心地解釋了所有關於賠償的事。
丁薇胃口大減,她心煩意亂地放下筷子,這些東西怎麼制定得這麼苛刻?折舊、調查······她幾乎看見電瓶車小跑着,離自己遠去。是不是該接受桑玄月的好意?她抬起頭,迎上桑玄月的目光,這種反悔的念頭,霎時間就破滅了。就他這一臉賊笑,若自己反悔的話,還不被捉住小辮子,笑到太婆婆生日?
她索性從包里掏出手機,一通電話撥給了文梅。故意在自己講出“電瓶失竊”后,將聲音提高了些:“現在我都不知道這麼辦了?要沒有電瓶,跑業務又不順路。”
桑玄月拿起飲料,小抿了一口,女人心,海底針,這丫頭的心,都難以琢磨。其實,他有個很簡單的辦法,他從口袋裏掏出汽車鑰匙,晃了晃。
丁薇見桑玄月沒有反應,還故意拿起汽車鑰匙,來氣自己買不起車,她完全忘記了桑玄月告訴過她——家裏有司機,還有多餘的汽車,需要時,交代一聲就好了。
好在丁薇有個甜心的女友,主動為她解惑:“小薇,你如果不嫌棄,我家有輛破電瓶車。”丁薇兩眼放光,這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朋友的幫助下,丁薇的心情逐漸轉好,她沒有拒絕錦上添花的桑玄月帶自己去購物的心愿。她很清楚桑玄月揮霍的個性,於是她避免了看價牌這種瑣碎的事。
桑玄月拉着一身紅色小毛線裙的丁薇走出商場,在路人的回頭打量中,他有些後悔,怎麼自己和丁薇好像離夫妻這個詞越來越遠了呢······
丁薇透過明晃晃的玻璃窗,映照着自己,還挺漂亮,以後多買點紅衣服穿,越來越像傳說中的美少女了。
她抬腕看了眼桑玄月剛送的手錶,不知道爸爸在不在家?自己有了份不錯的兼職,又難得穿得這麼漂亮,她很想在老爸跟前展示一下。她想像着父親誇獎自己的模樣,“嘻嘻”一笑,輕聲問:“桑總,要麼您先回去,我想去看看我爸。”
桑玄月劍眉微皺,看來自己安排的一起去看電影的節目要泡湯了。他摸了摸身上的西服,他也不覺得自己這身打扮適合拎着爆米花,拿着雪糕,坐在電影院裏大吃大喝。
“我送你去吧。”輕車熟路的桑玄月駕着車,載着他的小女人,向她的娘家駛去。
這一路上,他極為沉默,該怎麼稱呼丁強,他琢磨不定,目前的狀況,有些複雜。他和丁薇領了紅本,可兩人的關係,就自己這方面,也只能算是剛步入戀愛初期。叫“伯父”?生疏了。叫“岳父”?太快了!別說可能嚇壞這兩父女,連自己剛才腦海里一時泛出這兩個字時,都猛地一陣發毛。
他騰出一隻手,拉松領帶:“薇薇,你覺不覺得空調熱了些嗎?”
丁薇一門心思擺弄着兩個包的騰換工作——將她那破爛包里的物件,全部搬到桑玄月剛給她買的新包里,隨口應酬了聲:“還好。”
桑玄月將車泊到丁薇家樓下,鼓起勇氣,剛剛轉過頭,就見丁薇一把推開了車門,神氣活現地跑下了車,沖桑玄月揮了揮手:“桑總,您先走吧,一會我打車回去。”
桑玄月重重地吐了口氣,這女人難道一點沒有關注過自己嗎?就算普通朋友,也該邀請上去坐坐啊,何況還是他丈夫呢?
丁薇轉身向自家樓上跑去,她不要在桑玄月這樣的大富人面前掉面子,窮也要窮得有骨氣!如果這大灰狼走進自己家,看見父親那些捨不得丟掉的老古董,說不定會產生什麼異樣表情。不過,桑玄月也偽裝得挺好的,這種擔心,自己都感覺有點多餘。
她掏出鑰匙,打開大門,“爸!”邊揚聲喊,邊環顧四周,自己家其實一點也不算差,比文梅家好多了,就是罈罈罐罐太多了。
她直接走到廚房邊的泡菜罈子跟前,掀開蓋子,捏了一塊黃瓜塞到嘴裏:“哇,老爸手藝又漲了。”
她邊嚼着黃瓜,邊探頭望向父親卧室的方向,估計父親這會用送泡菜去小餐館了。她暗自發誓:一定要多賺錢,把爸爸養起來。
她拍拍手掌,小跑沖家裏的雜物間而去。丁薇在雜物間折騰的功夫,坐在車裏的桑玄月持續地思想鬥爭着。終於,他痛下決心,推開車門,整整衣襟,向丁家而去。
他才走到樓道口,就聽身後有個男聲響起:“請問,您找誰?”
桑玄月忙定定神,這聲音聽起來很中年,難得是丁強?他深呼吸一口,緩緩地轉過身來。見對方是個三十五六歲的漢子,耐心地解釋了句:“我找丁家。”
熱心的漢子“呵呵”一笑,看來這是房東丁強單位的領導,他畢恭畢敬地將桑玄月領上樓,叩響了丁薇家的門。
桑玄月首次跨進了自己法定妻子的娘家,只是他面對的仍是自己的小女人,他左顧右盼,詫異地問:“你爸呢?”
丁薇邊朝雜物間走去,邊回答:“剛才我給他打過電話了,他給老大送泡菜去了。”
桑玄月不解地跟着丁薇走進雜物間,看着亂七八糟的房間,停在了門邊:“被洗劫?”
丁薇不屑地擺擺手,這傢伙睜眼說瞎話,亂就亂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她解開身上的毛衣外套,拋到桑玄月懷裏:“接着。”說完,袖子一卷,收拾起來,嘴裏念念有詞:“老爸也真是的,把我讀書時的自行車當廢鐵賣掉,也不說一聲······”
桑玄月墊着腳尖,選着落腳的地方,走到丁薇跟前,聽了好一陣,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他真的佩服她的眼神,自行車這麼大型的物品,掃一眼,不就能看見了,泛得着將屋裏弄得這麼雞飛狗跳嗎?還得花時間來收拾。
桑玄月將丁薇的毛衣擱到面前一個最大的架子上一處乾淨的角落,就聽丁薇尖叫起來:“別放那裏,那個東西不穩的。我被剛才就被它害死的!”
桑玄月緩緩地收回手,擔心任何一個動作都會讓丁薇的嗓門叫得更加響亮,以為丁薇家進了賊。“你的自行車和那東西有什麼關係?”
丁薇直起身子,重重地嘆了口氣,指指那架子後面的小空位:“我的車就放那裏的。我老爸藏起來的,說是放在外面不整齊。桑玄月“哈哈”大笑地彎下腰,將地上的物品一件件擱會架子上。他很為丁薇父親難過,老人家定是將架子上的東西碼得太整齊,干擾了丁薇的視線,才釀成了這翻天覆地的錯誤。
丁薇伸了個懶腰,剛才整理房間太辛苦了,這會有人肯代勞,她也可以休息一會了。但鑒於自己身為主人,還是決定勉為其難地給予指導。
這可苦了從不幹粗活的桑玄月,他小女人的指導極為細緻,最終抹布、掃帚、吸塵器全部上陣,作戰地點也從雜物間開始擴張。桑玄月實在不堪重負,在完成廚房的清潔工作后,拒絕了打掃他小女人的閨房。他直擺手:“你的閨房,我就不參觀了。給我倒杯水。”
丁薇這才發現自己待客失誤,居然讓桑玄月在這裏忙乎了兩個小時,連口茶都沒有款待。其實也怪桑玄月不好,誰叫他做事做得那麼認真,自己又孝順老爸,想給老爸一個驚喜。她“呵呵”一笑,從冰箱裏取了瓶礦泉水,遞給桑玄月,轉身拿起抹布,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桑玄月看了眼手中的礦泉水,連瓶蓋都來不及擰開,往流理台上一放。大步趕上丁薇,拉着她,離開了丁家。
直到汽車開出了丁薇家所在的那條街道,丁薇才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桑總,我把衣服落在雜物間了。”
桑玄月可不會笨到在丁強不在家的日子,再次踏進丁家的大門。這小女人花樣百出,說不準還會弄出什麼新的花花點子,折騰自己。
桑玄月的勞動成果,被法定岳父——丁強欣賞了好一陣子,都琢磨不出這會是誰幹的。自己的女兒,懶得一盆衣服放在浴室里,都會伸腳跨過去。他摸着一層不染的流理台,按個排除了有家裏鑰匙的親戚,這才撥通了女兒的電話。“小薇,你今天有沒有回家過?”
丁薇趴在床上,嘟了嘟嘴,老爸也太後知後覺了,都幾點了,跟誰聊到這麼晚,才想起我?她背過桑玄月,壓低聲音:“爸,家裏乾淨吧?”
丁強一愣,女兒怎麼這樣能幹了?真的長大了。剛想誇獎,就聽女兒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今天帶了個朋友回家搞衛生。免費的。”
丁強苦笑不得,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這麼倒霉,上了女兒的當,估計一定是有事求她了。“小薇,誰來了?我認識嗎?”
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桑玄月瞟了眼床上丁薇躲躲藏藏接聽電話的模樣,大半夜的,夏斕這小子又來騷擾。啟楓的辦事效率也太慢了,他將報紙一疊,重重地咳嗽着站起身。
床上接聽電話丁薇趕緊向父親揭秘道:“來搞衛生的是桑玄月,我們單位的一個同事。”
那頭丁強霎時間樂歪了嘴,桑玄月不就是和女兒結婚的那小子嗎?能被女兒喝來喚去的,應該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帶着這樣安慰心情的丁強,這晚睡覺,嘴角都掛着笑容。
只是,在丁家辛苦的桑玄月一覺起來,才基本恢復了精神,昨晚的勞動強度,真的太大了。
丁薇在桑玄月的暗中惡補下,漸漸在同事中,建立良好的印象。王憲章看着比丁薇早來兩個月的下屬交來的回訪報告,皺皺眉:“你有空,去問問小丁。她適應得比較快。”這樣的說辭漸漸不再是個別現象,大家都看見了丁薇的成績,也暗中議論着——從助理辦出來的人,水平就是不一樣。
可惜丁薇一點喜悅感都沒有,她的眉頭越皺越緊了。木材廠的兼職,自己只參加了幾次周末例會,一點成績都沒做出來,確切地說,還未見過一個客戶。她真的懷疑自己找兼職是不是個錯誤。白天在“皇朝”上班,跟客戶電話聯繫都不可能,更別說登門拜訪客戶了。下班時間,客戶又不願意談公事了,她急得都快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小丁,晚上去PUB喝酒,王老大請客。”
丁薇嘆了口氣,在這裏上班一點都不好,活動太多了,同事們常常輪流做東,雖說還沒輪到自己,但是出席的那些場合消費都不低,連桑玄月暗中給自己的補課,都被耽誤了N多次。可能就是這裏的收入,遠遠高過秘書部的那些平均獎,才有這樣的麻煩吧。
“我今天不去了,家裏有事。”丁薇搪塞道。
“小丁,又是跟你那夏醫生去約會吧?”一個同事打趣道。
丁薇笑笑,沒有解釋,自己忙得都兩個星期沒有見過夏斕了。不過被他們這樣一問,她倒是該抽空撥個電話,聯絡一下。其實,哪裏需要電話,夏斕此時就站在門邊了。
那說話的同事沖夏斕招招手:“夏醫生。”
辦公室里頓時一片噓唏聲,丁薇抬起頭,剛見夏斕走到跟前,就聽自己桌上的電話想起來。她拿起電話:“您好!”
電話那頭的桑玄月不僅聽見丁薇的聲音,還聽見了自己下屬們隱約說著三個字“夏醫生”,臉頓時拉得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