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大人物

第七十章 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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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OO五年四月十日舉行的中J武術友誼對抗賽以中方絕對優勢獲勝而告終。

在我昏迷期間,J方武術代表團已經黯然回國。J國人以自己的失敗為中國武術界和民眾帶來了歡欣鼓舞。

在亞洲大酒店待了兩天,丁建中、商震中、錢通和李繼軍他們也都離開了。我以為我也可以踏上回S大的歸途,但唐霜卻把我留下了。

“你得跟我去見一個人。”唐霜簡單地說。看她的神情,那似乎是個很重要的人物。

我並不想多問。我的身體已經恢復。小儀也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跟繼父、媽他們一說,兩位老人家也很贊成。只有唐丁有點顧慮,說我以後是要成為大明星的人,不宜這麼早地談婚論嫁。我說道:“我就算當明星,也絕不當那種靠緋聞和花邊新聞來維持名氣的明星,再說我和小儀也並不是馬上就要結婚――我們都還小,我只是想把這件事先確定下來。”心情大好之下,在酒店裏待得無聊,就陪着小儀和七妹逛北京城和瘋狂購物。我很佩服七妹――我看得出對於我和小儀的重逢,七妹心裏其實不好受,但在我和小儀面前她竟然一點也不流露出來,若非我十分了解七妹,也絕對看不出來――不過我不確定冰雪聰明的蘇儀是不是會察覺到一點端倪。不過,那又如何呢?我和趙悅的關係已經定位於兄妹和朋友,我很坦然,所以我可以假裝不知道,照樣和二女自然地說說笑笑。

到了四月二十二日,晚飯後。唐霜叫住了我:“小光,跟我走吧,我們去見那個人。”

我看了看身邊的蘇儀。“霜姐,小儀能一起去嗎?”我問道。我希望今後的日子裏,我可以和小儀一起去面對所有的事情。

唐霜想了想:“好,一起去吧。”我對七妹點了點頭以示歉意,趙悅微微一笑,逕自回房去了。

酒店停車場已經有一輛紅旗在等着我們――我不免吃了一驚:竟然不是天一集團的車!而且,開車的那個年青男子雖然穿着便裝,但一眼就能看出他絕對是個軍人!

我們默默地上車。司機也不和我們多話,只管啟動轎車。

我對北京並不熟悉。因此,當車子停下,唐霜對我說這裏是釣魚台國賓館時,我的心情只能以震驚來加以形容。我們要見的該不會是國家領導人吧?難道霜姐的計劃已經引起了國家領導層面的重視了嗎?

一個四十多歲衣着樸素的男子迎上了我們:“是天一集團的唐霜董事長和‘病虎林光’嗎?”身後,“紅旗”轎車默默地開走了。

唐霜神色恭敬地點了點頭:“是我們。”

男子禮貌地一笑,舉手虛引:“請跟我來。”我們跟在他身後,向一座現代化氣息頗濃的白色大樓內走去。我四處張望,只見這座大樓周圍南有草坪,北有湖泊。林木石橋,樓台亭榭,景色宜人。雖名為賓館,卻自有一番煌煌氣象。

那男子邊走邊介紹道:“這裏就是釣魚台國賓館裏最有名的芳菲苑。包括中韓建交談判和簽字儀式等有名的國際大型會談都是在這裏舉行的。”

說話間,已經走到一扇房間門扉前。男子給我們遞了個眼色,跟着在門上輕輕地敲了敲:“主席,唐總裁和林老師已經來了。”

裏面道:“請進。”

門開處,唐霜在前,我與蘇儀在後,魚貫走了進去。這裏卻是一個套間,只見客廳的兩張沙發上分別坐着三個人,其中一人大約五六十歲年紀,戴着一副寬邊眼鏡,面容端正和藹,卻是甚為眼熟。另兩人身着便裝,其中一人削瘦威嚴,另一人身體壯實,滿臉和氣。帶我們進來的那男子此時卻悄悄地退出門外了。

只聽唐霜對那戴眼鏡的老者微微鞠躬,恭敬地招呼道:“曾副主席好。”

曾副主席滿臉笑容地點了點頭,道:“小唐,小林,坐下說話吧。小唐啊!你的天一集團這些年對國家經濟建設作出的貢獻不小啊!”跟着他指了指蘇儀道:“這是?”唐霜看了看我。我連忙答道:“曾副主席好。這是我的未婚妻蘇儀。”

曾副主席呵呵一笑道:“小林的未婚妻么?歡迎、歡迎。大家都坐下說話吧。”

等我們在一張長沙發上坐下,曾副主席指着身邊那名削瘦威嚴的男子道:“這位是公安部副部長白京富同志。”又指了指那身體壯實的道:“這位是國家體育總局副局長楊軍同志。”我們連忙又向兩位高官打了招呼。只聽曾副主席笑道:“你們來得正好,我們正在討論武術發展的事宜。”接着曾副主席又向白京富示意道:“京富同志,您繼續說吧。”

白京富看了看唐霜和我,說道:“正如我剛才所提出的意見,我國對於傳統武術的態度應該維持像以前一樣,以扶持套路和散打為主。像中J武術友誼對抗賽上出現的那種功夫,可以在小範圍內進行傳授,比如我國的特種部隊。但是,絕對不宜在民間傳播。”

旁邊楊軍一笑:“中J武術友誼對抗賽當時通過央視體育頻道向全國直播,武術的魅力已經為廣大民眾所知,若要老百姓不加以修鍊,恐怕會很難!”

白京富冷冷道:“可以通過立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楊軍哼了一聲:“那不如重新啟用滿清雍正的‘禁武令’好了!”

禁武令是?我看了看唐霜和蘇儀。蘇儀附在我耳邊輕聲道:“滿清雍正四年,皇帝頒佈了臭名昭著的“禁武令”:禁止民間人士佩戴刀劍行走,禁止百姓拳斗,禁止民間擂台較技,違者依律重處,擂台死傷按殺人論罪。從那時至今,中國武術的力量一直在不斷地衰弱。”

那邊楊軍的話卻激怒了白京富。白京富大聲道:“我們的國家現在是以經濟建設為重!為了維持長治久安,對所有危險的器械包括槍枝、刀具都進行了嚴格管制……”

楊軍打斷白京富的話道:“武術可不是器械!”

“有區別嗎?”白京富怒道,“如果將中J友誼對抗賽中的那種武術加以推廣,那它就會變成‘危險’的器械!想想到處都是輕功高絕的飛天大盜的情形吧!想想銀行搶劫犯用金錢鏢代替槍枝進行搶劫吧!想想街頭地痞打群架用降龍十八掌或者九陰白骨爪吧!”

身邊的蘇儀忍俊不禁,“咭”地一聲笑了起來。我強忍住笑意――用“降龍十八掌”或者“九陰白骨爪”打群架?這位白副部長真是幽默啊!

唐霜卻開口了:“容我冒昧說一句……”等所有人的注意力轉到她身上后,她又接著說:“按白副部長的說法,武術算是一種器械――我想,器械本身是沒有生命力和意志力的,關鍵還是要看使用器械的人。以槍枝為例,它在軍人的手中可以保家衛國,但在歹徒的手中卻為非作歹。那麼,如果我們能夠規範器械使用者本身呢?”

白京富嘀咕道:“說得容易。那樣的話我們也不用搞什麼槍械管制條例了!俠以武犯禁聽說過沒有?”

唐霜沒搭理他,繼續說道:“將武術看作器械也好,看作技能也好,使用它的人,無非是想通過它得到某種利益――這一點無可厚非。我所說的規範,並不是強制其不允許使用,而是使他們自覺地、合法地利用武術為自己獲得正當利益。”

“說到俠以武犯禁這句話。我有一個疑問:在清朝雍正四年以前,還沒有禁武令出現的時候,難道就到處是飛天大盜嗎?難道就到處是小混混用降龍十八掌打群架嗎?答案是沒有!難道我們的新中國在社會管理能力上連古代封建統治者都不如嗎?”

“要特別說明的是,武術這種‘器械’或者技能,並不是每一個人想要掌握就可以掌握的。它需要用極大的毅力來進行持之以恆的修鍊,而且,很重要的一點:它需要天賦!像小林這種高手,一半是自身努力,一半是天生。而資質平凡的人即使窮其一生也難窺高手門徑!所以,我們完全不必擔心會出現高手滿天飛的情況。”

楊軍拍手道:“唐總裁說得好!”白京富卻哼了一聲道:“總歸我們現在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對於武術這種所謂國粹的東西,大可不必這麼在意。”

唐霜微微一笑,轉向曾副主席:“主席,黨的英明領導下,在國家體育總局的關懷下,中國武術協會與天一集團經過反覆商榷,認為把我國武術發揚光大並納入經濟建設體系是可行的,作為國粹的中國武術完全可以煥發青春,並為我國的繁榮富強作出貢獻!”我在一邊聽得直樂――霜姐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滿口官面語言了?

曾副主席微笑道:“哦,小唐你有什麼想法么?”

唐霜從隨身帶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案卷,雙手遞給曾副主席:“這是有關武術職業化和聯賽化的計劃書。”然後她補充了一句:“這份計劃書是經過國家體育總局楊軍副局長批閱修改的。”

曾副主席笑着看了一眼楊軍:“好你個楊軍,竟然連我也瞞着!”

楊軍雙手亂搖:“主席,我也只是看了看,這是唐總裁和武協的秘書長小丁弄出來的玩意兒,我可不敢搶功啊!”

曾副主席將計劃書放在沙發旁邊的茶几上,道:“這份計劃書我會先仔細看一遍,如果可行,我會在中央的例會上提出並建議實施。”

一旁的白京富急道:“主席,這個……”

曾副主席看了一眼他,緩緩道:“京富啊。滿清雍正搞的那一套禁武令,無非是害怕百姓尚武而影響到他的統治,那種做法,活脫脫地把一個中華民族變作了綿羊民族。我們現在要是也這麼搞,我們黨又憑什麼敢自稱代表先進、代表人民的黨?我們不能否認武術界會出現一些敗類,但同時我們要相信絕大多數武術家是善良的、正直的!京富啊,我知道你有一個慣性思維,認為所謂的‘武俠’自古以來就與官府站在對立面。但是我想,我們的黨與政府是不一樣的!我們的政府官員大部分是一心為民的,他們的根本利益與‘大俠’是一致的。至於那些害怕‘俠以武犯禁’的官員,他們為什麼要害怕呢?他們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嗎?如果他們當官不為民作主,只知道為自己謀私利,那不用等什麼‘大俠’出現,廉政機關就會先找他們的麻煩!”

“總之,練武是好事情!練武的人多了,一來強身健體,二來使整個中華民族尚武強悍――我們中國數百年來一直文重於武,雖然號稱禮儀之邦,可卻也總是被外國人視為軟弱可欺,這種現象是應該改一改了!三來也發揚我國國粹。我們政府要做的,只是將其引導到與國家利益、人民利益相一致的方向,而不是一味的禁止、反對。”

曾副主席定了調子,大家也就不再討論這個問題。接下來,眾人閑談了一陣。曾副主席對我似乎非常感興趣,問了一些關於我和蘇儀的事,又問了問我的身體情況,令我頗為感動。

告辭了曾副主席,乘車離開釣魚台國賓館時,我問唐霜:“霜姐,武術職業化和聯賽化是怎麼回事?”

唐霜輕輕一笑:“這個啊,我先賣個關子,等你從J國回來,你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局面!”

“J國?”我楞住了,“什麼我從J國回來?”蘇儀也好奇地看着唐霜。

唐霜微微一笑:“是這樣,小光。你呢,作為中國武術革命的導火索的使命已經算是圓滿完成了。我也不能老是讓你忙這忙那,這幾年你夠辛苦的了,我打算讓天一集團出錢,你帶上蘇儀去J國散散心,就算是休假吧!”

我皺皺眉頭:“我說霜姐,你一定有什麼事要讓我辦。要不為什麼不去別的地方,非要讓我去我最討厭的J國?”

唐霜嘻嘻一笑:“是這樣的,今天你也看到了,武術改革的事呢,經過我們與有關部門的努力,在上層的通過已經算是成定局了。至於我們具體實施的步驟,天一集團已經做了好些年的準備,也算是萬事俱備。不過,我們前面還有一個小小的障礙……”

“是什麼?”我和蘇儀異口同聲地問道。唐霜的這一番話,成功地引起了我們的好奇心。

唐霜道:“在我國各大城市,還有那麼多的柔道社、跆拳道社。那些去報名參加培訓的人,有的是為了趕時髦,有的卻是武術愛好者。我想讓他們都自覺地認識到柔道也罷、跆拳道也罷,比起我們中華武術都差得太遠――說得直白一點吧!在某些方面,我唐霜算是一個極端民族主義者,我想讓柔道和跆拳道這兩種小國末技從此消失在中國大地上。”

我倒吸一口涼氣:“霜姐,你該不會是想……”

唐霜點了點頭:“我本來是想讓你去國內那些柔道社、跆拳道社踢館,不過,想來想去,國內那些道場一來沒什麼名氣,二來沒什麼高手。倒不如直接到這兩種武技的發源地去大鬧天宮。”

“那可真是‘俠以武犯禁’了……”我喃喃道。

唐霜自信地一笑:“我會派出相關人員陪同你,既要踢館並打擊對方,又不能違反所在地的法律,並且還要把這些事大大宣揚開來。”

蘇儀忍不住道:“唐霜姐,你對小光這麼有信心?那可算得上孤軍深入敵境呀!”

“那又如何?”唐霜笑道,“一來,以小光的身手,在國內也已經難有敵手,J國和韓國就更不可能有打得過他的人;二來,飲食起居都由專人負責,也免得那些J國人和韓國人比武不勝暗算害人,小光不會成為霍元甲(註:1)第二的!”

我苦笑道:“霜姐,我倒是想去。不過,你似乎忘了,我在S大的學業還未完成。”

唐霜拍了拍我的肩:“去J國以前你先回一次S大吧,保證你沒有後顧之憂!”

我奇怪地看了唐霜一陣,然後我笑起來。

“我說霜姐,你想讓我繼續給你做事就明說嘛!又說什麼讓我和小儀去J國旅行……掛羊頭賣狗肉!”

唐霜哈哈大笑道:“誰說的?我可是真的讓你和小儀出國旅行!至於踢館,只是順路而已!”

“切!”我和蘇儀同時發出鄙夷不屑的聲音。

注1:霍元甲(1868-1910)字俊卿,祖籍河北省東光安樂屯,世居天津靜海小南河村,為精武體育會創始人,近代著名愛國武術家。

霍元甲幼時體弱多病。其父霍恩第是名顯一時的秘宗拳師。他擔心元甲習武日後有損霍家名聲,拒不授藝於他。但元甲志存高遠,他日日留心,處處參察,偷藝於父傳兄弟之機。苦練於舍外棗林之僻。後為父知,受責。元甲保證絕不與人比武,不辱霍家門面,方准父兄一起習武。元甲天資聰穎,毅力驚人,功藝長兄亢進,在兄弟之中出類超群。父見此,一改舊**,悉心傳藝於他。后元甲以武會友,融合各家之長,將祖傳「秘宗拳」發展為「迷宗藝」,使祖傳拳藝達到了新的高峰。

光緒22年(1896),山東大俠劉振聲慕名來津,求拜於元甲門下。霍察其正直,遂收為弟子。從此破了霍家拳「傳內不傳外」的先例。元甲俠肝義膽。光緒24年(1898),譚嗣同變法遇難,大刀王五(王子斌)避難津門,與元甲一見如故,遂成至交。后王子斌在京遇難,被八國聯軍梟首示眾。元甲與劉振聲潛入京城,盜回首級,並取得《老殘遊記》作者劉鶚協助,將義士身首合葬,盡了朋友之義。

宣統元年(1909),英國大力士奧皮音在上海登廣告,辱我「東亞病夫」。霍應友人邀赴上海約期比武。懾於霍元甲拳威,對方以萬金作押要挾,元甲在友人支援下,答應願出萬金作押。對方一再拖延,元甲在報上刊登廣告,文曰:「世譏我國為病夫國,我即病夫國中一病夫,願與天下健者一試。「並聲言」專收外國大力士,雖銅筋鐵骨,無所惴焉!「霍公之聲威使奧皮音未敢交手即破膽而逃,連公證人,操辦者也逃之夭夭。

1910年6月1日,霍元甲在農勁蓀等武術界同仁協助下,在上海創辦了「中國精武體操會」(后改名「精武體育會」)。孫中山先生讚揚霍元甲「欲使國強,非人人習武不可」之信**和將霍家拳公諸於世的高風亮節,親筆寫下了「尚武精神」四個大字,惠贈精武體育會。1910年9月,日本柔道會會長率十餘名技擊高手與霍較藝,敗在霍的手下。日本人奉以酒筵,席間見霍嗆咳,薦日醫為治,霍公一生坦直,不意中毒於9月14日身亡。終年42歲。

後上海精武會由元甲之弟元卿、次子東閣任教。各地分會相繼分起,十數年後,海內外精武分會達43處,會員逾40萬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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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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