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叫我主人

第8章 :叫我主人

第8章:叫我主人

女孩緊閉着眼,深吸了口氣,好像認命般的緩緩張開了櫻桃小口。

“現在……”我故意拖長了聲音。女孩一陣顫抖,眼淚啪嗒啪嗒的流個不停。

“叫我主人。”我使勁憋住笑。

“啊?什麼?”女孩睜開眼睛,有點不可思議的看着我。

“叫我主人,以後你就這麼稱呼我。”

看來女孩好像一直以為我會給她吃什麼髒東西,比如我身上的某種液體,聽見這個要求暗自鬆了口氣。

“主……主人。”

“哈哈哈哈,這就對了,乖乖,給我你的電話。”現在我的聲音不加掩飾就已經十分變態,看來一個人要墮落不需要有那些沒了媳婦死了娘的慘痛經歷,只要一間廁所,一個美女足矣。

女孩說出一串數字,我問道:“你有幾部電話,這個一定能找到你嗎,你要敢騙我害得可是你自己。“

女孩惶恐的說:“我的貼身電話就這一部,只有家人和最好的朋友知道,一定能找到我。“

“嘿嘿嘿嘿,諒你也不敢騙我,記住了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向任何人說出去,我是不怕死,嘿嘿,但是你的項鏈,明白了嗎?“

“知,知道了。”

我心想用這種方式要電話也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今天已經差不多了,見好就收,我們要放長線釣大魚。況且,周舟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再不走恐怕多生事端。

正要脫身,忽然聽見廁所外面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李瀟,你在哪裏?

我一聽是周舟的聲音,心想無論是讓墨鏡女孩知道了我和周舟認識,還是讓周舟看見我和墨鏡女孩這檔子事對我都是不利。得趕快送走這個墨鏡女。

“聽好了,你現在就從這走出去,一直走,不要回頭,以後我會再聯繫你的。”我小聲說道。

墨鏡女孩溫順的點了點頭,拔腿想走,剛走出一步忽然停下,扭頭可憐的望着我,好像有什麼話說。

我看她拿那雙淚痕猶在的大眼睛打量我的手,恍然大悟,原來是要墨鏡啊。我走過去,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將墨鏡給她戴上,說:“這下你被人看見從男廁所走出去也無所謂了。”

墨鏡女孩沖我感激的一笑,快步走出男廁所,一縷幽香隨着她的遠去也漸漸飄散。這個女孩我一定見過,在哪見過呢。

“李瀟,你在裏面嗎?”門口忽然傳來周舟的聲音。我心想幸好讓墨鏡女孩先走一步。

“在呢!進來幫我提下褲子吧。”經過和墨鏡女一番之後,我的疼痛着實減輕了不少,心裏色心又起,想趁着大好機會好好捉弄捉弄周舟。

“這……你在這裏面……我不方便進去啊。”門外傳來周舟吞吞吐吐的聲音。這小妮子都給我手過了,還有什麼不方便啊。想起周舟為我輕按兄弟的情景,我的情緒就是一陣激動。

等我和周舟一起重新開藥拿葯后,時間已是不早,路上行人稀少,一片清冷月光撒在寂靜的街上,營造出一股詩意。我向周舟提議散步回家,周舟拗不過我,只好小心的扶着我向家踱去。

頭上明月相伴,身旁美女相依,這種感覺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笑着對周舟說:“如此良辰美景,其他人一輩子能享受一次就是幸運,我到你家短短几天已是享受過兩次,真的讓我樂不思蜀啊。”

“你還說,要不是在人家上廁所時,怎會弄成這樣。”周舟說著白了我一眼。

“今天又不是星期天也不是節假日誰知道你回來這麼早,再者你回來就不要再鎖防盜門了嘛,防盜門不鎖我還能知道有人在家,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這是你致命的錯誤”我一臉嚴肅的看着周舟,周舟被我的氣勢唬住,小聲的問:“什麼致命錯誤?”

“你上廁所幹嘛不鎖門啊?這明顯是算計我心不死,想在我落難之時,行那趁人之危之事。”我義正嚴詞的指責到。

“誰知道你進來的那麼快啊,我看家裏沒人就忘鎖了嘛。”周舟的聲音透着無限委屈。

“總之我弄成這樣都是你的錯,你得補償我。”我耍賴的說道。

“醫藥費都由我出,而且還替你……還替你……那個,你還要我怎麼補償啊?”周舟嘟着小嘴說道。

嘿嘿,你不提那個還好,提了我豈有不藉機之理。

“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不要你補償了。”我悲天憫人的說道。

“什麼問題啊?”

“你先說你願不願意回答。”

“……只要不涉及我的私隱就行。”周舟全然不知自己正一步一步的落入我的圈套。

“嘿嘿嘿,當然不涉及你的私隱。”說完我又在心裏加了一句:可是涉及我的私隱。

“那我問了啊,你一定得回答。”我使勁憋住笑,看見周舟眨着那雙大眼睛向我點了點頭。

“我的那個,大嗎?”

“哪個?”周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眉頭微蹙問道。

“就是你剛剛碰的那個。”我使勁憋住臉上的壞壞表情,嚴肅的說道。

周舟這時才反應過來,小臉刷的就紅了,小拳頭噔噔的捶我,說:“你討厭死了,就會欺負我。我……我捶死你。”

我被周舟小拳頭打的甚是受用,心想以後小妮子過了門天天晚上給我捶捶背那多美啊。我一把抓住周舟的小拳頭,嚴肅的說道:“周舟,你忘了你怎麼答應的我,你說只要問題不涉及你的私隱你一定回答,這是你說的吧。”

周舟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我又接著說道:“那我的問題沒有涉及到你的私隱吧,倘若你不回答你就是背信棄義,不遵守諾言,你說你做得對嗎。”

“可是……”周舟委屈的想申辯,我趕忙打斷她的話頭,湊在她耳朵旁邊輕輕說道:“你只要跟我一個人說就好了,悄悄的說,一個字都行。”說完,我在周舟耳邊吹了口氣,這真是改不了的臭習慣啊。

周舟被我吹得渾身一個哆嗦,臉紅的像火一般,兩隻大眼睛朦朧的彷彿要滴出水來,湊在我耳邊輕輕說:“挺……挺大的。”

周舟說完我哈哈大笑起來,周舟急得在旁邊使勁捶我說:“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老欺負我,你壞你壞,我打死你個壞人。”

寂靜的街上留下一路我和周舟的嬉笑打鬧聲,讓這初秋的寒意減輕了幾分,彷彿有了些春天的感覺。

在家養了幾天,我的傷已無大礙,經過這次的偶然,我和周舟的關係又深了一層。嘴上雖然不說,我心中甚是得意。

我言辭威嚴的教育他們道:“男人,爺們,最重要的是什麼東西?是精神!只要你擁有不倒的精神,你就擁有不滅的神精!明白了嗎?”

三人恍然大悟,紛紛說道:“我說我們的精就是不如二哥的精呢,二哥那是神精,回來咱們也趕緊貢上個精神,讓咱們的精也早日成佛,變成神精。”

哎,孺子不可教也。我無奈的嘆氣,對這三活寶徹底失去希望,忽然一抬眼,在琛哥的床上發現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相片,相片上的人一臉的清純可愛,正是墨鏡女孩。

我拿起那張相片,琛哥見狀好奇的問我:“老二,你也喜歡柳璃薇?”

汗,她,她是柳璃薇?

我靠,我說墨鏡女怎麼這麼眼熟啊,原來竟然是女星柳璃薇。照片上的她正好帶着那條海豚項鏈。這下我真是賺大了,搞了個明星當女僕,哇哈哈哈哈。

琛哥看着我面對着柳璃薇的照片壞笑不已,以為我也是此道中人,說:“老二,你要也喜歡她我送你張新照片,那張我已經用過了。”

我明白琛哥所說的用過了是什麼意思,果然照片上雖然是柳璃薇清純的笑,可是卻散發出一股腥氣,讓人感覺詭異。我趕緊丟掉了那張照片,問道:“琛哥,柳璃薇很愛戴這條海豚項鏈嗎?”

“嗯。據說她從來沒有摘下來過,無論是拍哪部戲,照哪張照片,穿什麼衣服,戴什麼首飾她都一直戴着那條項鏈,為此她從來不接古裝戲。”琛哥如數家珍,顯然對柳璃薇十分熟悉。

看來這條項鏈確實是有獨特意義的,柳璃薇為了它能左右自己的工作。我也不想再玩下去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不還給人家確實不對,而且萬一柳璃薇真的發起火來,以她大明星的勢力資金,玩死我那是綽綽有餘。找個機會趕緊給她然後就斷絕關係走人。

我正構思什麼時候找她,琛哥忽然問我:“老二,上次你不是說能給我要張柳璃薇的簽名嗎,怎麼樣了,有戲嗎?”

“啊……沒問題,輕鬆搞定。”壞了,我都忘了,看來在還項鏈前還得用它得個簽名。

“你可別拿假的哄我,我對她的簽名比自己的簽名都熟。”琛哥不放心的警告我。

暈,看來這回是被逼到盡頭了,只能找個理由要簽名了。

下午的課一上完,我也懶得和三胖子他們胡混,拎起書包就往家走,路上一直思考着怎麼和柳璃薇見面的事。這事本來簡單,可是琛哥插了這麼一杠子就變得麻煩了,柳璃薇為了項鏈對我言聽計從,但是要她簽名卻是萬萬不能。因為我在她面前的形象是一個心已滅,看透生死,只想在這世界找樂的變態,如果我不是這種形象柳璃薇根本不用怕我,以她的勢力足以讓我乖乖交出項鏈,但是要簽名這個行動本身就體現了一種對她的偶像崇拜,完全不是一個變態會做的事,柳璃薇一定會起疑心,只要她一疑心,憑她的本事能輕易查出我姓什名誰,到時就是我吃不了兜着走了。

思來想去,左右掂量都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危險。但是又在琛哥面前誇下海口,辦不到實在抹不開這個面子。平時總說什麼面子就是王八蛋,真到了這種時候卻猶豫不絕起來。

左思右想,前思後想,苦思冥想,終於讓我想出一計,心裏甚是得意,到家一看時間還早,正好把柳璃薇約出來順便蹭頓飯,過了今天我和她從此就是陌路人,她走她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

拿定主意便立刻實施,我抓起電話,撥通了那個億萬人夢寐以求的號碼。

“喂,你好,哪位?”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正是前兩年看過的神鵰俠侶里小龍女的聲音。

“嘿嘿嘿嘿,這麼幾天就忘了主人的聲音啊。”一跟柳璃薇說話我的聲音條件反射似的變態起來。

“啊,你是……主……主人。”柳璃薇的聲音變得驚恐起來。

“我餓了。我要你請我吃飯……或者吃你。”看來我不僅聲音變態,連思想都跟着變態起來。

“好,好,我請您吃飯。”柳璃薇對我畢恭畢敬。

這是跟柳璃薇吃的第一頓飯也是最後一頓飯,自然不能太寒磣,可是我在上海呆了這麼多年還真不知道哪是最高檔的飯館,每天就是琢磨是辣子炒土豆便宜點還是土豆炒辣子實惠點。一時之間到是想不出去哪吃。

正當我不知所措時,柳璃薇先開了口:“xx飯店好嗎,那裏的菜很好吃。”

“好!就那裏了,你來xx大學接我。”說罷我就掛了電話,選擇xx大學其實很無奈,明知道那裏熟人多容易被發現可是附近也沒有其他的標誌性建築物,而且所謂反其道而行之,柳璃薇一定想不到這麼個變態的傢伙是xx大學的學生。

收拾整齊,帶上海豚項鏈就準備出發。忽然想起,該給周舟留個信以防不測。於是發了封短訊告訴周舟我晚上去xx飯店吃飯。

我故意在道上磨蹭了一會,好讓柳璃薇先到,省的我等她時等出點意外。在路上喝了兩口涼風后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向學校走去。學校門外很扎眼的停着一輛邁巴赫。幸好當時天色已黑,要不肯定引起圍觀。我匆匆跑過去,敲了敲車窗,果然是柳璃薇的車,雖然不想承認,可是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啊。光這輛車一個軲轆就夠買我一條命的。

柳璃薇今天沒有戴墨鏡,穿着一身套裙,尤其搶人眼球,讓我情不自禁多看了兩眼。我壞壞的說道:“今天穿裙子了,嘿嘿嘿嘿。”

柳璃薇沒有說話,專心盯着前面的路,我也懶得再戲她,反正吃完這頓飯咱倆就各奔東西,別再有任何瓜葛。

邁巴赫就是不一樣,我還沒過完癮,就已經到了上海少數幾個叫得上名的五星飯店之一——xx飯店。門口的眾多名車和無數停車的服務生小弟就讓我心跳不已,老子終於也來了回這種飯店,而且是名正言順的吃飯來的,不是路過上個廁所來的。這感覺果然是神清氣爽,沁人心脾啊。

周舟下車前戴上了墨鏡,跟停車小弟囑咐了一句,便和我走向飯店大門。飯店金碧輝煌的燈光襯托着社會上流的富貴,豪華奢侈的裝飾嘲笑着平民百姓的庸碌。當你以一種不屬於上流的身份步入這種上流的場所來你會有一種奇特的感覺,好像你在嘲笑着誰,又好像誰在嘲笑着你。

門口左右各站着四位穿着旗袍的高挑女孩,柳璃薇在門口親切的挽住了我的肩膀,八位女孩一起喊歡迎光臨,那一刻真的感覺自己是上帝一般。

我扭頭看着偎在自己身邊的柳璃薇,她沖我明媚的笑,不知為什麼我忽然覺得這笑容不是屬於我的,就像這座xx飯店一樣。

我和柳璃薇剛進飯店大堂,一個服務生走來向我們鞠了一躬,說道:“您幾位?”柳璃薇說:“預定好了,2號雅間。”服務生小弟帶着我們穿過大堂,向僻靜的雅間走去。

我心中閃過一絲疑惑,柳璃薇連雅間都訂好了?這是臨時訂的還是早有預謀?可一想人家大明星肯定與這飯館有點門路,想臨時訂到也不是什麼難事,心中也就釋然。

雅間的裝潢更加奢侈,也更有文化韻味。燈光有些朦朧,營造出一種如夢似幻的氛圍。我深知自己的表情舉止在這種場合容易露了餡,臉上一直掛着僵硬的冷笑。周舟恭敬的將菜單交到我的手裏,向服務生交代了兩句,服務生連連點頭。

不一會,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走了進來,柳璃薇介紹到:“這是飯店的領班,楊先生。”我眼皮都沒抬,哼了一聲以示回答。楊領班笑笑,說了幾句歡迎光臨的場面話就走了。我挑了幾個超貴的菜,菜名連聽都沒聽過,心想最後一頓飯不好好宰宰你,真對不起我在學校吃的那些土豆辣子。

服務生記下我點的菜,問道:“不需要飲料嗎?”對了,飲料,這種場合一般都是那種18几几年的法國葡萄酒,我有次在門口小賣鋪看見一瓶公元前1800多年的葡萄酒,我心想那陣葡萄有沒有都不好說怎麼就出來葡萄酒了,買回來一瓶一唱當真是口味獨特,有種可樂兌了醬油的甘醇滋味。

酒這玩意我真是不懂,聽他一問頓時沒了主意,柳璃薇此時又善解人意的出來解了圍,說:“跟你們領班說,就要老樣子。”小弟點頭稱是,臨走之前將房門輕輕關上,一時間在這麼個富貴奢靡的地方,只剩我和柳璃薇兩人獨處,讓我反倒不知所措起來。柳璃薇雖然臉上對我仍是一片敬畏之情,但是行為舉止莫不鎮定自如,這讓我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分析眼前的情況:從目前來看知道兩點:1柳璃薇有可能對我採取什麼行動。2柳璃薇很有可能是故意安排的這家飯店。綜上所述,柳璃薇很有可能就是在飯菜上下了什麼葯。我偷偷觀察柳璃薇的神情舉止,想發現什麼端倪,她的神情看來一切正常,可是又好像一切都不正常,我才忽然想起她是個職業演員,從神情舉止上下套騙人再容易不過。

我忽然有些害怕起來,我不知道柳璃薇是不是在對我演戲,但我知道我必須得對她演戲。一會時間飯菜陸續端了上來,柳璃薇親切為我夾菜,嘴裏還說著:“主人,請您用飯。”

我心裏驚疑,不是真的下了葯吧。柳璃薇彷彿看出了我的心思,微微一笑,每樣菜都夾起吃下一點,酒也慢慢喝了一杯。我放下心來,不要疑神疑鬼嘛,世上本無事,庸人滋擾之。於是也放心的吃喝起來。酒過半徇,不但沒有任何不適反而越吃越精神,這五星飯館的菜就是不一樣,備不住牲口都是用偉哥喂大的。

正吃得高興,柳璃薇忽然站起來說道:“主人,我去下洗手間可以嗎?”

“用不用我陪你去?”我繼續扮演着變態的角色,柳璃薇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作聲。

“好了好了,快去快回,回來和老子喝個交杯酒。”

柳璃薇匆匆走出雅間,我看着她的背影想到,真是比周舟的還要俏上幾分。

柳璃薇這趟廁所去的時間真是不短,我一個人喝了不少悶酒,微微有些醉意。終於雅間的門被人推開,我剛想質問柳璃薇為何久去不歸,是不是來大姨媽了。忽然一雙大手猛地捂住我的嘴,只見幾個彪形大漢悄悄進我們的雅間。為首的是一個刀疤臉。柳璃薇跟在他旁邊沖我蔑視的笑,這回的笑我能看出不是演戲。

幾個大漢七手八腳的將我的嘴堵住,手捆住,推到柳璃薇面前。柳璃薇含笑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說:“李瀟是吧,上海xx大學大三學生,父母都在天津,據說健康,並無……”說到這裏柳璃薇輕蔑的看了一眼我。

我心裏將她祖宗罵了個遍,一致問候到猿人時期,後來想想猿人實在毛太多,太噁心,就沒再問候下去。柳璃薇果然回去就查明了我的資料,我真是太嫩了!

柳璃薇跟刀疤臉說道:“於老五,搜他身!”刀疤臉一揮手。不一會將我的錢包,手機還有那條項鏈都摸了出來,交給柳璃薇。柳璃薇仔細觀察着項鏈,直到確定完好無損才小心翼翼的掛到了脖子上。將我的手機錢包放進了自己的挎包里。

柳璃薇笑着對我說:“咱倆的帳得好好算算。一筆一筆,一個子都不能少。”驟然沒有任何徵兆的一個巴掌朝我扇來,啪!結結實實的甩在我的臉上,“這是第一筆。”

這時雅間的門又開了,先前那個領班走了進來,對柳璃薇說:“柳小姐,房間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員工電梯也已經清空,趕緊把他帶到房間裏去吧,這裏人來人往不太安全。”

果然都是串通一氣啊,不過我千算萬算算漏了一點:人家對付我根本不用下藥,直接來硬的就行。哎,悔則悔矣,可惜晚矣。柳璃薇沖刀疤臉使了個眼色,刀疤臉招呼小弟架着我向員工電梯走去,我拚命想掙脫或者弄出點什麼動靜,可是雙手被綁的結結實實,實在身不由己,稀里糊塗的被架上電梯,帶到一所房間門前。

柳璃薇向領班說道:“你先下去吧,我不叫你任何人不要來這個房間,這次謝謝你了。”

領班笑着說:“柳小姐見外了,只是別太過分,太難收拾就不好了。”

柳璃薇說:“沒事,我就是給他個教訓,不會太狠的。”

聽這意思小命還不至於丟了,可是挨打是跑不了了。我焦急的想發個短訊或者打個電話可是發現手機還在柳璃薇的包里。心中一陣絕望。

幾個大漢把我架進屋裏,柳璃薇笑着在我面前晃了晃一個小瓶,說道:“看見了嗎,這才是真正的蒙汗藥,我才不會蠢到在飯菜里下毒然後被你一眼看出來。這個呢,是種很猛很猛的葯,一片就能讓你如死豬一般,即使有人割下你,你都不會醒來。呵呵,呵呵呵呵……”

在柳璃薇瘮人的笑聲中,我清楚的看見她的手中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不是玩真的吧,看着柳璃薇手中的小瓶和寒光閃閃的匕首我意識到這丫頭片子真的是要把我變成太監啊。

柳璃薇微笑着慢慢朝我走來,手中玩着那把光亮的匕首。算你狠,老子今天若能大難不閹,一定讓你嘗嘗後福,從後面進的幸福。不過眼下,好漢不吃眼前虧,不當蛤蟆當烏龜。我一臉歉意的沖柳璃薇笑道:“柳小姐,誤會,完全的誤會,我其實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今天我不就把項鏈帶來了嗎,現在您項鏈也到手了,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柳璃薇走到我身邊,用刀子輕輕劃過我,笑着對我說:“你不是根本不怕死的變態大太監嗎。怎麼現在跟條狗似的搖尾乞憐了,你要承認自己是狗,呵呵,我會考慮放了你。”

我滿臉堆笑的說:“我承認,我承認,本來您拿我當屁就得了,您還真抬舉我,讓我當狗,我謝謝您了。”當年韓信之辱也不過如此吧。

柳璃薇用刀子輕輕拍了拍我的脖子說:“知道狗應該幹什麼嗎,狗應該吃屎,你今天要是吃口屎,我就放了你,如何。”

我的笑容漸漸僵硬。一股火焰在我的腦海里四處竄騰,我知道我忍不住了,看着柳璃薇近在咫尺的臉旁和那帶着蔑視笑意的小嘴,我呸一口口水噴出,正好打進柳璃薇半開未開的小嘴。

柳璃薇勃然大怒,啪的使足全身力氣給我一個大嘴巴,抽的我眼冒金星,柳璃薇沖刀疤臉喊道:“你們給我把他閹了!”刀疤臉不吭一聲,拿了把刀子就向我走來。我心裏一驚,這下真是對不起父母,對不起老師,當然最對不起的還是周舟了。

刀疤臉走到跟前,俯下身來,將刀子緩緩靠近我。我緊閉雙眼,準備迎接那巨大的痛苦。正在此刻忽然傳來一聲柳璃薇驚恐的喊叫:“你們幹什麼?”只見刀疤臉的一個手下劈手奪過柳璃薇的挎包,我正納悶,忽然雙手一陣輕鬆,原來刀疤臉將我手上的繩子砍斷。我一陣迷糊,這刀疤臉是哪路好漢,難不成是專干劫富濟貧的俠盜。

刀疤臉的眾小弟匆匆開門而去,刀疤臉怪異的沖我一笑,說:“便宜你小子了。”說罷一把拉住正要跑出去的柳璃薇,柳璃薇叫道:“於老五,我給過錢了!你們這是幹嘛?”

刀疤臉把柳璃薇摔倒,向她一笑:“我們是陶爺的人。”說罷將門狠狠關上,門外傳來咔咔兩聲,顯然是刀疤臉將門鎖了個嚴嚴實實。

一時間房間裏一片寂靜,只聽見我和柳璃薇兩人的喘氣聲。事情發生的太亂太快,我腦子還沒轉過彎來,柳璃薇聽見那句“我們是陶爺的人”之後便沒了動靜,不哭不鬧,只是死死握項鏈,全身不住的顫抖。

我看到柳璃薇怪異的行為,擔心的走到她身邊,拍了她一下說:“你沒事吧?”

柳璃薇猛地掏出匕首向我刺來,我反應神速向後一坐,堪堪躲過。柳璃薇看清眼前之人是我,停下了動作,戒備說:“你個混蛋要幹什麼?”我心想我能幹嘛,就說現在氣氛奇怪可是我也不能冒着當太監的險給你那個了吧。

我心中對她本來就沒好氣,冷冷的說:“你個傻貨,本來想玩我的,結果被人玩了吧。”

柳璃薇柳眉一豎,蹭地亮出刀子,說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一腳踢掉了她的刀子,蔑視的說:“再說幾遍都行,你是個傻貨,蕩婦!”

柳璃薇指着我渾身不停地顫抖,眼淚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轉,說:“你,你……你罵我?”

我擼起袖子在她面前攥緊了拳頭,說:“你信不信我打你?”柳璃薇看着我凶神惡煞的樣子,像只小綿羊似的縮在角落裏,眼淚嘩嘩的流。

女人一流眼淚我就沒轍,本來她扇了我兩巴掌我是滿肚子的氣,如今看她這幅可憐樣氣實在是發不出來,哎,算了算了,誰讓老子是個多情種子呢。我去廁所拿了塊毛巾遞給柳璃薇說道:“好了好了,咱倆的恩怨就一筆購銷,等咱倆出去就各奔東西,誰也別牽扯誰了。”

柳璃薇接過毛巾,擦了擦眼淚,委屈的說道:“那你保證在這裏不許對我做什麼。”

“做什麼?”

“……就是,就是那件事。”柳璃薇小臉一紅。

“你怕我強迫你?”

“……有點。”柳璃薇小聲的回答。

我苦笑着把匕首交給她說:“我還真不能保證沒有這個念頭,你別客氣。”

柳璃薇拿着刀子,手有些顫抖,說:“你真的不會吧,我……我求你了。”眼淚又要下來。

這小丫頭怎麼了,有什麼慘痛經歷嗎,這麼擔心這種事,上次在男廁所也是。我看着柳璃薇楚楚可憐的樣子也不再逗她,說:“我保證,你放心吧。”

柳璃薇信任的沖我點了點頭,臉上表情也輕鬆了許多。趁她心情好,我開始詢問今天一連串的不解之謎:“那些人不是你請來的嗎,怎麼把你也鎖裏面了?”

柳璃薇吸了吸鼻子,黯然說道:“我並不認識他們,只知道他們是黑道上的人,於是雇傭他們來修理你,可是沒想到這是陶家設下的一個圈套。”

“陶家?陶家是什麼人。”

“我的敵人。”柳璃薇顯然在這個問題上不想多談,草草回答了一句便轉移話題:“你身上有電話嗎,我叫人來接我們。”

“沒有啊,不是被你拿走了嗎。”

“啊,對啊,我放在挎包里了,挎包被於老五拿走了,我的手機也在那裏,咱們這回是消停了。”柳璃薇說著嘆了口氣。

我心中忽然又升起一個疑問,說:“那個領班也是陶家的人?”

柳璃薇搖搖頭:“應該不是,那只是我的一個好朋友,我只是讓他幫我訂一天的房間。”

“就訂了一天?那這麼說明天咱們就能出去了?”我問道。

柳璃薇點了點頭,說:“咱倆就安安靜靜的呆一個晚上吧,明天就是酒店不找我,我的助理也會找我的。”

不對,不對,這太不對了,這幫傢伙不可能只是讓我和柳璃薇在這呆一晚上,肯定有什麼更大的陰謀,是什麼呢。

我緊張的向柳璃薇問道:“你在吃的菜里真的沒下藥?”

柳璃薇舉起那個小瓶晃了晃,說:“蒙汗藥都在這呢,你吃的東西我也吃了,怎麼可能下藥。”

“不是蒙汗藥……你,現在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嗎。”我的神志越來越不清晰。

“沒有啊,你懷疑我下藥了?我真的沒下,憑那個葯的藥性,咱倆現在早睡死了。”

聽完柳璃薇的話,我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心驚的冷汗,還是藥物引發的虛汗。問題進入史無前例的麻煩階段了,我所知道的就是我被人下了葯,而柳璃薇沒被下,或者下了但是沒起作用。我知道很多葯有很強的針對,只對某一種性別起作用,現在的情形就是如此。如果我們倆都被下了,事情其實好辦,因為只有兩種可能。然而現在只有我一個人被下了葯,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我想,她不讓。

最舒服的解決問題的途逕行不通了,只剩下最不舒服的了——就憋着吧。我對柳璃薇說道:“我去廁所大個便,你千萬別闖進來。”

柳璃薇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噁心死了。”

噁心就噁心吧,反正我這是為了不噁心你所以噁心我自己去了。這個房間的廁所門上的鎖被很詭異的完全拆走。看來是刀疤臉那幫人乾的好事。門都關不嚴,更別提隔音怎麼樣了,一會解決時還得輕點,免得被柳璃薇發現什麼。

進了廁所,我輕車熟路的坐在馬桶上擺好姿勢,從口袋裏找出琛哥讓我簽名的柳璃薇照片。

寂靜,嘈雜的寂靜。

我知道我在與自己的神志做着複雜的鬥爭,也知道柳璃薇也在與她的思想進行殘酷的較量。

寂靜之後,柳璃薇緩緩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堅定的光,正如她手中匕首的刀鋒。

時間今天好像過的異常緩慢,慢到我能數清自己的心跳。

一聲,兩聲,三聲,

四聲,五聲,

六聲……

我聽不見了,什麼都聽不見了,只聽見我內心的野獸在咆哮,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來,腿也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我用盡全身最後一口屬於自己的力氣大聲喊道:“準備動手!”然後我就變成了一個旁觀者,看着自己脫離自己的靈魂。

柳璃薇聽見我的喊聲緊張的站了起來,全身不住的瑟瑟顫抖,兩隻眼睛中早先的堅定一掃而去,取而代之的是莫大的恐懼,她緊緊的貼在牆上,恨不得透牆而過,逃離這個危險的空間。然而她沒有這個機會,我也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我不受控制的向著柳璃薇一步一步走去,柳璃薇拿着匕首朝我亂揮,哭道:“李瀟,李瀟,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真的會殺了你的,真的……嗚……求你了,不要過來。”柳璃薇徹底的崩潰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

我拚命想煞住腳步,可我更拚命的想朝那任人宰割的柳璃薇衝過去。算了吧,算了吧,我也是個男人。我的思想也終於決堤,一個箭步搶到柳璃薇面前,柳璃薇晃晃悠悠的揮舞着刀子,被我一掌打掉。

終於,柳璃薇放棄了抵抗,驀然間我好像嘗到了一片濕潤,是那麼的苦澀,彷彿世間再沒有比它更讓人心痛的東西了——那是柳璃薇的眼淚,我慢慢抬起頭,看着柳璃薇那張完美的臉,那臉上的表情讓我心碎。

不行,我絕不能讓一個女生為我流露出那樣的表情。

那表情如一根針扎在我的心口,雖然細小,卻使得我恢復了些許神志。我一下驚醒過來,雙手停止了動作,看見柳璃薇不停發抖,那樣讓人憐惜,我知道自己不能控制自己太長時間。野獸的咆哮聲又開始混淆了我的心跳。

我可以讓那隻野獸吞噬自己,卻決不能讓它吞噬掉柳璃薇。

我不想再看到柳璃薇生不如死的表情。

我不想再聽到柳璃薇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不想,真的不想。

即使我有千萬個不想,但是在藥物的作用下我的神志根本不能左右我的行動,我的神智即將再度泯滅。

笑話,我是不會屈服的!

我努力控制着抽搐的臉頰,朝柳璃薇露出一個笑容,即使那笑容可能看起來像哭,然後拚命的從嘴裏擠出幾個字:“別擔心。”

在神志再度消失的前一刻,我猛的抓住柳璃薇的手腕,將她一把拽到房間的另外一邊,然後撿起被我打落在地的匕首,照着自己,猛刺下去。

“啊!”巨大的疼痛斬斷了野獸對我的束縛,我支撐不住,摔倒在地。血跡染紅了我的褲子,也映紅了柳璃薇的臉。

柳璃薇驚恐的看着眼前的巨變,在原地傻傻發愣。我的靈魂好像重新回到,向柳璃薇強擠出一個笑容:“我答應過你的,絕對不會失言。”

柳璃薇哭的更加厲害,就要向我跑來。我大聲喊道:“站住,別過來!”

柳璃薇疑惑的看着我。

我忍住劇痛說道:“我很清楚自己……雖,雖然藥物的力量暫時被疼痛遮蓋了,但……但是當我習慣了這種疼痛,我還是會……會失去理智。”劇痛使我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我現在腿部有傷,你離我遠點,就行了,一定……不要靠近我。”

柳璃薇傷心的哭道:“可是你的傷……撐得下去嗎。”

我苦笑着安慰她說:“只要不把刀子拔出去,就沒事,你放心吧。”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有事沒事,畢竟沒誰天天往自己腿上捅刀子,就是捅了也沒有過了一夜再去醫院的。

柳璃薇聽了我的話,就在原地和我相對坐了下來。一時間房間中寂靜無聲,只聽得見我。

柳璃薇抱着膝,一直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半晌,忽然緩緩說道:“你知道嗎,剛開始在醫院碰見你的時候,看見你那副變態的樣子,我真是嚇壞了。”

“我也不想裝,可是不裝變態根本嚇不住你。”

“在男廁所被你羞辱一頓后,我真的是氣壞了,回到家我就找人查你的資料,結果發現你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只是個天天在為生活忙碌的普通人,當時我高興壞了,心想一定要好好報復你,所以找到了於老五他們,想給你點教訓。”

“嘿嘿,結果把自己給賣了。”我強擠出一絲笑容,神志又開始模糊起來。

柳璃薇白了我一眼,接著說道:“我一直不認為你是個好人,覺得你是個卑鄙狡猾,色膽包天,趁人之危的大壞蛋,可是……”說到這裏,柳璃薇的眼神忽然安定下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能比你更讓我感到安全。”

柳璃薇最後說的什麼我已經聽不清了,腿上傷口的痛感正在迅速消失,天啊,這是什麼葯,怎麼如此霸道,竟然能像嗎啡一般止痛。同時開始漸漸佔了上風。忽然我的腿部不自主的動了一下,接着竟然慢慢站了起來。

柳璃薇看見我的腿上兀自插着那把匕首,可是我卻站起身來,嚇得直往後退,說道:“李瀟……你,你怎麼了?”

柳璃薇聽見我的話頓時小臉煞白,焦急的問:“李瀟,你,你別嚇我……你坐下好嗎,我求你坐下,坐下。”

腿部的疼痛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知道,只要我想,我可以立刻敏捷的朝柳璃薇撲過去,根本不會被刀傷所阻。同時我也知道,我不能再用匕首刺傷自己來減緩藥性,因為一旦拔出匕首,一定會大量失血。說真的,在死亡與對柳璃薇失言兩者之間,我一定會選擇後者。

柳璃薇遠遠的蜷縮在一個角落裏。這樣的女孩我真想保護啊。我抓住匕首的刀柄,將匕首又往裏推了推。頓時又是一股疼痛,彷彿醍醐灌頂般明朗了我的神志。

“柳璃薇,你就是大明星柳璃薇吧。”我再度強迫自己坐下。

柳璃薇看到我恢復了些許理智,也鬆了口氣,說道:“你知道啊,本來我在男廁所摘下墨鏡時特別害怕你知道我的身份,然後拿那件事去向媒體炫耀,結果後來才發現你好像不認識我。在中國不認識我的人也算少數了!”說道這裏,柳璃薇的臉上竟然帶着些許得意。

“你了不起啊?在台上那麼清純可愛,那麼受人愛戴,不還是得乖乖叫我主人,給我夾菜,就是現在,只要我想,甚至可以……”

柳璃薇聽見我說的話,又害怕起來:“李瀟……你是開玩笑吧,你不是真心的吧?”

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

心中的世界一片純白。

我醒來時已經不知是幾天後的事情了,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還是醒過來了。我醒過來看見的第一個人是周舟,清楚的看見她彎彎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白皙的臉龐。周舟看到我清醒,第一件事不是瘋狂的歡呼,也不是高興的哭泣,而是淡淡的說了句:“你可回來了。”說實話當時的我不知道這句話內里的意思,也沒有揣摩出周舟複雜的心情,但是我知道她的黑眼圈裏一定記錄著我欠她的又一筆債。

“對不起啊。”

“不是對不起,而是謝謝吧。”

“嗯……也謝謝你。”

我們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彷彿也和那對白一樣,已成往事,卻歷歷在目。

從周舟的口中我漸漸了解到我昏迷后的些許情況:周舟早上去了金陵飯店,聽說飯店有個客人一早被抬上了救護車,有人留下了醫院的地址,於是周舟按照地址找到了醫院,發現我正躺在重症監護室,無人陪伴,但是有人預付了一個月的住院費,周舟在我情況穩定后曾經回過金陵飯店去找救我的人,然而只發現飯店的停車場少了一輛惹火的邁巴赫。

周舟的描述很簡單,不過我大致知道了一些事情,也知道了些她沒說的事情,比如她為什麼一大早就趕到金陵飯店,還不是關心我。但是這其中最主要的是周舟的五個字,她原話是:“還有件事,你那地沒壞。”

我不愛說奇迹這個詞,因為總愛和琛哥自造的一個詞——騎雞搞混,但是對於我現在的情況,我只能說這是一個奇迹,因為我還能騎雞。

我還沒住到一個月的院,身體就好的差不多了。

周舟的房門還是緊閉着,看來周舟還沒醒。現在才早上六點,周舟每天晚上都要接近凌晨才睡,醒了才怪。

我看着周舟緊閉的房門,想起了來到她家第一天在門口偷聽的事,當時為了敷衍還給了自己一拳。說起來憑現在我和周舟的關係即使偷聽也能搪塞過去了吧。我心念一動,當下趴到門上,偷聽了起來。其實我根本也沒準備偷聽到什麼,畢竟周舟在睡覺,而且周舟睡覺是不打呼嚕的。聽了一會果然沒什麼動靜,我心裏自嘲一下,刷牙洗漱去了。

個人衛生收拾乾淨后,時間還是很早,平常沒起來不知道,原來早起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我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看着電視,這麼早連電視台都沒有幾個出人的。

周舟坐到了我剛才坐過的茶几上,“難得你這麼早起,為我沖杯咖啡好嗎。”

我一把抓住周舟的小手,說道:“當然可以,我的女士,可是我不知道咖啡在哪,請你和我一起沖咖啡好嗎?”說完我就想把周舟拽起來。

周舟啪的打開了我的手,說道:“算了算了,也不指望你,你趕快收拾一下,一會備不住有人來。來了你就躲在屋子裏,千萬別出聲,我怕引起誤會。”

“哪會引起什麼誤會,別人看到咱倆這麼男才女貌肯定認為咱倆就是天生一對。”

“你討厭!就會佔我便宜。”說罷周舟舉起小手就要打我。

門口站着一位氣質高貴的女士,鼻樑上架着一副眼鏡,文質彬彬,身材豐滿,能看出不太年輕,但是另有一股成熟美。我盯着女士豐滿的小腿看了半天,皮膚沒有周舟好,但也說的過去。那位女士看見一個大老爺們從防盜門裏面看着她也愣了會,半晌才問道:“請問,這裏是……周舟家嗎。”

我剛要回答,忽然周舟噔噔噔的從廁所跑了出來,猛地把我推到一邊小聲呵斥道:“你怎麼回事啊,我不是讓你在房間裏躲着別出來嘛!”說罷周舟擺出一副笑臉,打開防盜門說:“趙姐來了,我這剛起,見笑了。”

那位叫趙姐的女士輕輕走了進來,說:“沒事沒事,倒是這位先生是……”

“呵呵,他是我弟弟,表弟,來住幾天。”

日,你這不是讓人誤會嗎,我笑着接了句:“恩,是三代以外的旁系表弟。”

周舟表面還是衝著趙姐熱情的笑,底下卻是狠狠踩了我一腳。我誇張的捂住腳倒在地上打滾:“啊!痛死了,我快死了。”周舟被我氣的小臉煞白,上來就想踢我,被趙姐一把拉住。趙姐走到我身邊溫柔的問:“怎麼了,沒事吧。”看着趙姐關懷的臉頰,我的心情一陣蕩漾。

趙姐和周舟把我拉了起來,自我介紹道:“我叫趙珊薰,是周舟的同事,欄目的另一位主持人。你好。”說罷,伸出了小手。

我兩隻手一起握住趙丹君的小手,使勁的搖,輕輕的捏,能看出趙丹君皺了下眉,我說:“你好你好,我是從小就和周舟一起洗澡,一起尿尿,而且還三代以外的旁系表弟。”

聽了這話趙丹君還好,只是尷尬的笑了笑,周舟卻是氣的緊咬,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趙姐,我和表弟說幾句話,您先坐。”說罷一把把我拉進了她的房間,用腳帶上了門。

我嬉皮笑臉的問道:“表姐,怎麼了,咱倆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是讓人誤會嗎。”

周舟使勁的掐了我一下:“李瀟,你幹什麼啊。從剛才起就陰陽怪氣的,我不說你是表弟怎麼說啊?你替我想想好不好。”

“你就說是朋友不行嗎?”我也確實有點不高興,幹什麼把咱倆的關係撇這麼清啊,好像防着我一樣。

“朋友有一大早在我家亂晃的嗎,說出去誰都認為咱倆是……是那種關係。”

“那種關係怎麼了,他們愛說什麼說什麼,你怎麼也像個老太太似的害怕起閑話了。再說了,就是沒那種關係我還想……”我情緒有些激昂,一不小心差點說了自己的帥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險惡用心。

周舟很敏銳的抓住我話把:“你想幹什麼?”雙眼嚴肅的看着我。

“……沒,也沒想幹什麼……”

“沒那種關係也想變成那種關係,對不對?”周舟輕聲說道,臉上帶着成熟睿智的表情。

一時間一片寂靜,我看着周舟的臉,知道此時的我已經完全露在周舟的雙眼下。承認,還是不承認,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無論我承不承認,我都陷入了絕對的被動。

“沒有……我只是……”

“沒有你何必考慮這麼長時間。我不喜歡別人敢做不敢認,尤其是男人。”周舟臉若寒霜,散發出一種我從沒見過的咄咄逼人的氣勢。

老子敢做就敢認,怎麼能讓一個小妞嚇住,當老子是喝稀飯長大的啊!每當我陷入這種進退維谷的境地,我總會罵幾句街,然後立刻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害怕。此時的周舟雖然是一個女性,但是比我以前遇到的所有麻煩的男性都麻煩。面對麻煩我只有一個辦法:你愛怎麼麻煩就怎麼麻煩吧,大不了老子不伺候了。

心中鎮定下來,思維立刻清晰起來。我回視着周舟盛氣凌人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微笑着說道:“子曾經曰過食,色,性也。壞蛋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毫不例外。周舟,不瞞你,我確實喜歡你的美麗,也曾做過把你的那什麼給那什麼了的夢……不過我和你住了這麼多天,我真的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了嗎?”

我看着周舟,只要她回答沒有,那我就佔了上風,她如果回答有,那就是撒謊,而且是撒了一個我們都知道真相的謊,她就落了下風。但是周舟什麼也沒有說,同樣的盯着我。這小妮子,還真不好對付。

無奈之中我只能繼續說道:“周舟,像你這樣的女性,就是拽在北極身邊都得圍一群不懷好意的愛斯基摩人,更何況我與你住在一起這麼久,深知你是多麼體貼,多麼溫柔。沒錯,我想把你變成我的女朋友,我的戀人,我的妻子,我的女人。這有錯嗎?”

“沒錯。”周舟很出乎我意料的回答了,然而她接著說道,“是我錯了,我不該因為自己的恐懼而把你強留在我家,這是自私,所以……請你走吧……對不起,利用了你替我看家護院。”

我徹底愣那了。

我知道這回事情要糟,可沒想到是這麼糟。周舟絲毫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下了逐客令。而且這令是我無法拒絕的。怎麼辦,現在誰跟我說涼拌我咬誰。

“好!我走!”我賭氣的嚷道,翻出自己的行李打好包,踹開防盜門。就在我邁出門檻的一瞬間,我忽然覺得眼眶有點疼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出來,周舟跟到門口,站在我背後,靜靜的一句話都不說。

“我能最後問你句話嗎?”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但我知道周舟在聽。

“……”

“雖然我喜歡你……可是你也知道我不會強迫你,而且沒有我你一定很害怕那些壞人……為什麼,還要趕我走。”我知道這話很沒志氣,但是我不住不問。

“因為……我不喜歡你。”

那一刻我清楚的看到眼淚砸到冰涼的地面上,砸出心碎的聲音。

傷自尊了,真的是傷自尊了,我英雄救美了兩次,讓你杵我的嘴,增加了多少生活情趣。現在說讓我走我就走,我是爺們嗎?但是生活總是無情的,也是無奈的,事實證明我真不是爺們,因為我走了……

我聽見周舟的那句我不喜歡你之後還等了會,怕她還有下句沒說,比如“我不喜歡你,但是我愛你”一類的,別回來鬧誤會。然而事實證明這不是韓劇不是日劇甚至不是港劇,周舟一句話都沒說,相反把門給摔上了。我你不講究啊,不按套路出牌啊,要都你這樣還搞什麼藍色生死戀啊,我直接沖回去把你給辦了,拍部潢色生死戀得了。想歸想,說歸說,就是借我兩膽我都不敢把周舟給怎麼樣了,除非誰借我兩腎。

我拽着我那箱死沉死沉的行李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上,現在還是清早,除了賣早點的和吃早點的基本看不見別人。我看着早點攤又想起了周舟和我第一次見面時吃的那頓早點,人家韓劇拍到這種回憶場面總會有一大片野花怒放的草地,四周無人,然後男女主人公一下子回到還沒發育健全的小屁孩時代,立下一個狗屁誓言。我一回憶就是豆漿油條,餛飩方便麵,周舟連個雞蛋都沒請我。

越想越覺得憋屈,好歹咱也是男精大學的學生啊,太沒有爺們樣了。我拖着行李走了半晌,終於我牙一咬,眉一皺,周舟你不讓我走嗎,老子今天還就不走了!老子吃早點去!

男子漢說到做到,說不走就不走,說吃早點咱還就吃早點。隨便找了個早點攤,把行李往椅子上一摔,大聲喊道:“老闆!小爺我今天心情不好,有什麼好豆漿好油條都給爺端上來!爺有的是錢!”話音一落,不僅老闆愣了,連其他食客也都愣了,說的跟慈禧吃御宴似的,其實就是來吃早點啊?御宴我是沒戲了,在早點攤耍耍威風老子還辦不到嗎

老闆也識趣,趕緊端上來豆漿油條。我擼開袖子甩開膀子開始狂旋,當年周舟請我吃早點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也是同樣的豆漿,同樣的油條,同樣的動作,只是沒有同樣的表情,因為我哭了,哭的很傷心。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我此時忽然真切的理解了這句話的深層含義。說實話,從小到大我真沒少哭過,幼兒園摔跤疼哭過,小學沒當上班委氣哭過,初中被老師訓哭過,高中為我父母的離婚偷偷哭過。然而這些哭都是為了宣洩痛苦,說白了就是哭過就好受了。有人說哭的意義正在於此,對此我只能說那是那人沒真哭過。真正的哭是其實是一種無奈,特別的無奈。眼前的這件事我無路可走,說白了就是我想豁出一切換回周舟的同情可是沒有地方讓我豁,那我還能怎麼辦,我只能哭。

今天的豆漿有點咸,眼淚卻有點甜,不知是豆漿沾上了眼淚,還是眼淚沾上了豆漿。等我稀里嘩啦吃完之後,心情也稍微變好了點。

看看時間也該上課了,還是去和宿舍那幾個活寶扯扯,輕鬆輕鬆心情吧。摸摸口袋就要結賬,這一摸可壞了,摸得我腎都涼了——錢包沒了。想來想去才想起來錢包落在周舟家了,那錢包裏面還有張周舟的照片,上面無恥的寫着三個大字:我老婆。我撒腿就要往回走,老闆見勢迎面上來就把我拉住。

“小哥,錢好像還沒付呢。”

“……老,老子,那個,那個,還沒吃完呢!”

“啊?我看着您都吃完了啊,最後用油條把豆漿碗底都抹掉了。”

“點的吃完了不能再點啊,再給我拿半根油條,老子接着吃!”

“得了,給您拿。”說著老闆一溜小跑去拿油條。

我坐那面對着半顆就比我兄弟還大的油條,心裏犯嘀咕,找誰買單啊。琛哥?不成,你讓他請頓早點他讓你還次桑拿,還是全套服務那種。十三香?不成,找他借錢比讓中國男足進球都難。那就只剩下三胖子了,我拿出手機找三胖子的號碼,翻着翻着忽然看到一個號碼,名字是女僕……可算找到冤大頭了。

我欣喜若狂,直接撥打了柳璃薇的私人電話。電話嘟嘟響了好幾聲,一直沒人接,我發揚男同志的床上精神,堅忍不拔的等着。終於,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懶懶散散的聲音:“誰啊?”

“你的主人。”

“神經病。”柳璃薇直截了當的撂了電話。

我不是吧,大姐我逗着玩呢,你是我主人,不,你是我爺爺都行,別撂電話啊。

柳璃薇的冷淡態度讓我徹底心若死灰,看來老子桃花運不錯,女人緣倒是夠次的。唉,鬱悶啊。琛哥總愛說一句話,髒話弄人啊。後來被我藝術的加工了一下,造化弄人啊,確實是造化弄人啊。

我正感慨中,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我接起一聽,正式剛才那個懶洋洋的聲音,只不過已經變得清醒了。

“李瀟,是李瀟吧。我還正找你啊,有空見一面吧,先說你什麼事。”

“哎呀媽呀,我苦啊,我真苦啊,快苦死了,現在我舉目無親,唯一能說說話的也就是你了,你來見我最後一面吧,我謝謝你了。”

“李瀟李瀟,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你在哪呢,我馬上過去。”柳璃薇傻乎乎的焦急了起來。太好騙了,習慣了周舟的成熟睿智,偶然間這麼容易的騙到了一個女生,實在是覺得這個世界還不是那麼不靠譜。

我說完地址就撂了電話,大聲喊道:“老闆!油條再來四十根!”小丫頭是個大明星,不宰她宰誰。雖說拿四十根油條宰人家實在是寒酸,寒酸之極,但是我總的為以後沒有周舟給我做飯的日子早作打算。

我的油條還沒端上來,就聽見一陣進口馬達的轟鳴聲,這進口馬達就是不一樣,叫起來都跟進口的人吃了進口的偉哥一樣。門口刷的停下一輛氣派的邁巴赫,接着車門打開,踩着白色高跟鞋邁了出來,沒錯,看那黃金分割般的線條,正是柳璃薇。

柳璃薇盈盈從車上下來,白襯衣,白裙子,肩挎白寶,腳穿白鞋。再加上她那一身如雪的肌膚,彷彿童話故事中的白雪公主一般。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有本小說叫白雪公主大戰七個小矮人……

“今天怎麼的了,跟掉白油漆桶里一樣,不看你那墨鏡我還以為白骨精呢。”

“白領骨幹精英是吧。”柳璃薇說著大大方方的坐到了我旁邊。

“給,請你吃棒槌。”我遞給她一根油條。

“什麼?”

“我老家朝油條叫棒槌果子,簡稱棒槌。”

“哦,還挺形象。”

“恩,請你吃我的棒槌。”我又不懷好意的重複了一遍。

柳璃薇接過一根吃了起來,吃了吃忽然停住,一把將油條朝我扔來:“好啊,你占我便宜。”

我輕鬆躲開飛來的油條,笑着說:“誰占你便宜了。”

柳璃薇氣鼓鼓的說:“你說……說人家吃你的……你的……”

“吃我的棒槌,這話哪錯了。這是不是棒槌?這棒槌是不是我的?你是不是吃了?”我滿臉無辜的逼問柳璃薇。

“…………”柳璃薇無語,半天嬌嗔道:“你討厭!”

“我討厭不討厭無所謂,反正你吃了我的棒槌!”我在一步步的引誘柳璃薇陷入替我買單的陷阱。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你就是不能那麼說,太噁心人了。”柳璃薇開始耍賴皮。

“當然你要是把這些棒槌都買下來那就不是我的棒槌了。你自然就沒吃我的棒槌,是我吃了你的棒槌。”

柳璃薇皺着眉想了一會:“你這人說話怎麼說來說去都聽着這麼彆扭呢。你繞了這麼大圈子不是想讓我替你這堆棒槌買單吧?”

我一看柳璃薇識破了我的詭計,不如承認改打悲情牌,立刻將臉上換上一副痛哭流涕的表情:“嗚嗚嗚,我錢包沒了,沒錢買單了,老闆說不買單他就要找人打死我。你可得救救我啊。”

柳璃薇顯然沒見過一個大男人當著面跟她嗷嗷大哭,小聲急道:“李瀟李瀟,你別哭了行嗎,我替你買單,全替你買了,現在人家都看我呢,發現我的身份就不好玩了。”

“你說話算話?”

柳璃薇摸出錢包往桌子上放了一百塊錢,說:“可以了吧?”

“還不夠。差12塊8,嗚嗚嗚嗚。”

“啊?你一個早點吃了100多?還就是吃這些油條豆漿什麼的?”柳璃薇徹底暈了,“得了得了,我給。”說罷柳璃薇又拿出20塊錢。我立刻精神抖擻,臉上衣服陽光明媚。把那100塊錢塞進兜里,喊道:“老闆錢放桌子上了,剩下多少明天我還來吃啊。”說完拉着柳璃薇就往外走。

柳璃薇這才明白被我騙了100塊錢,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皮沒臉啊,大老爺們騙我一個小姑娘錢,真不害臊啊。”

我嚴肅的說:“你還小姑娘啊,一點都不小,再大就該下垂了。”

柳璃薇聽見我提那天xx飯店的事情,臉上立刻浮起兩朵紅雲,嗔道:“你還說,還不都是你個壞蛋心懷不軌……”說著伸出小手就想掐我,我就圍着她那邁巴赫跟她兜圈子。我們跑着笑着,追着鬧着心中早先的痛苦漸漸被歡聲笑語替代。一個女人給我的傷輕易的被另一個女人治好,要不怎麼人們都說有兩種女人最夠味,一種是殺手,一種是護士,當然了你要偏說另一種是空姐我也不反對。

和柳璃薇打鬧了一陣,我們倆都是氣喘吁吁,我一看錶上課又快遲到了,急忙拉住還在樂此不疲的追我的柳璃薇,說:“不鬧了不鬧了,我要遲到了,再有十分鐘我就上課了。”我剛要開跑,柳璃薇一把拽住了我,打開車門說:“我送你過去。”

在路上我偷偷的看着柳璃薇,專註的側臉令我着迷。我問道:“手機是你給我的嗎?”

“恩,我回來就找人滅了於老五,包原封不動的搶了回來,那時你還沒醒,我就把手機給了你姐姐。”周舟雖然說的很輕鬆,可是我知道那個滅字裏面有多少刀槍劍影。

“姐姐?”

“是啊,她自己說的,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很難相信你和她有相同的遺傳基因。”說著柳璃薇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哈哈……表姐,是表的。”我乾笑了兩聲。

“是嗎,那很難得啊,她非常關心你,基本上寸步不離你的床前,眼睛都哭腫了,如果不是血親那真的是很難得了。”柳璃薇有些羨慕的說道。

我聽完默默無語,心中思緒萬千,周舟,你不喜歡我嗎,不喜歡為什麼會那麼關心我,可是要是你喜歡的話,又為什麼……

沉默中大學已經遙遙在望,柳璃薇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說:“這是上次在……在那裏你讓我簽的名,我沒給你姐姐,怕鬧誤會。”

說實話這張照片我不想接過來,因為接過來之後我和柳璃薇就兩清了,唯一的羈絆也被斬斷,從此我們的生活不會再有交叉,最多不過她是明星,我是粉絲,她在上,我在下……。然而我不得不接,因為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糾纏下去只會像我和周舟那樣,還不如現在至少能笑着說出再見。

此時大學已到,柳璃薇將車停在路邊,我接過照片,笑着說道:“謝謝,那……再見了。”

“等等,我的電話……”

“我知道了,我會刪了它,並且忘記它。”我知趣的說道。

“……為什麼,你很討厭我嗎?”柳璃薇聽見我的話怔了一下。

“當然不是,只不過你是大明星,我是窮學生……”

“沒錯,而且你還是我朋友,我不是你的朋友嗎?”柳璃薇彷彿瞭然了我的想法,微笑道。那微笑我彷彿在曾經的某個時候看到過,當時是一個同樣美麗的女生用同樣的微笑說,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柳璃薇的微笑將我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就好像當時周舟的微笑,我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柳璃薇戴上墨鏡,說:“開始有人圍觀了,我先走了,晚上等我電話。”我目送着車子在視線中漸漸遠去,卻覺得車上的人在與我慢慢靠近,柳璃薇,不管怎麼樣,謝謝你了。

那一天上海xx大學的門口出現了這麼一副令人圍觀的景象:一輛頂級的邁巴赫刷的停在大學門口,車門緩緩打開,琛哥留着哈喇子期待着廣告中美女伸出一條白玉般光滑的腿的鏡頭,然後他看到了我拎着兩大兜油條從邁巴赫中出來,朝地上吐了口痰,然後寫意的拿腳帶上了邁巴赫的門,向他走來。琛哥後來回憶說,當他看見那輛邁巴赫時以為自己在做夢,後來看見我時確定自己做了一個惡夢。

我坐邁巴赫來上學的事情很快在大學中蔓延開來,本來我身上沉寂已久的謠言再次四處傳送。我坐的邁巴赫出現各種版本,什麼防彈型的,配備軍用汽油箱型的,最離譜的版本是我是從一架阿帕奇直升機上跳傘下來的。我一直納悶現在大學生的想像力怎麼會如此豐富,中午吃飯時我看見三胖子口水四濺的和一群女生說我其實是薩達姆的私生子,現在在中國搞軍火準備炸平美國,枕頭底下就有一個核彈控制器,睡覺翻個身備不住美國就沒了。

我分開眾女生,女生看到我發出哇的一聲驚叫四散而逃,至於這麼大吃一驚嗎。我站在三胖子面前嚴肅的看着他,三胖子尷尬的笑笑:“嘿嘿,二哥,你來了。現在的女同志忒熱情,我哄都哄不走,嘿嘿嘿嘿。”

“現在我都不住宿舍了你還拿我枕頭找樂。”

“是這麼回事,雖然二哥你暫時的離開了你曾經工作過,戰鬥過的地方……”

“滾,我沒戰鬥過,都是琛哥戰鬥的,我一般只是在宿舍進行試探的小規模遭遇戰,真正的決戰我都去廁所。”

“對對,您哪像琛哥那麼不講究呢,我總是忘了您已經離開我們的事實,雖然您走了,可是您的氣息永遠的流傳在我們310寢!”說罷,三胖子還用力的嗅了嗅,表情動作都猥瑣至極。

我懶得跟三胖子扯蛋,趁他還在陶醉的拿鼻子嗅來嗅去時,拿着他的雞腿找琛哥去了。三胖子在後面大喊:“那雞腿我都舔過了!”

“沒事,你就是在上面拉過我都照吃不誤。”

我掏出柳璃薇簽字的照片遞了過去,說:“這個給你。”

琛哥一把搶過照片,左看右看,看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最後竟然用臉使勁的蹭照片:“是柳璃薇的親筆簽名!”

我晃晃影音王說:“這個我可拿走了啊。”

琛哥頭都沒抬:“拿走拿走。”

琛哥在那邊傻笑不已,十三香湊過來悄悄跟我說:“二哥,柳璃薇的簽名可是千金難求啊,你怎麼要到的。”

就知道這小子陰險,我說:“我不跟你說過嗎,就是現在和我同居的主持人,她和柳璃薇見過。於是就求她幫我要了一張。”

十三香點點頭,也沒再追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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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主播拼房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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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叫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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