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挑戰在即
第三十六章挑戰在即
歐又不好當著楚之洋的面打電話給廖冰旋,他略微思考一下,對楚之洋道:“這樣你先走一步,我這裏還有點事要處理一下,我隨後就到。”
楚之洋走了,歐趕緊打電話給廖冰旋。
誰知,她一接電話就問:“你出發了沒有?”
歐有點猶豫,問:“這個聚會你去嗎?”
廖冰旋問:“我為什麼不去?難道我怕她周惜雪不成?”
“旋子,你要知道,這事我還沒有來得及跟之洋說,這萬一?”歐不無擔心地道。
“怕我當面跟周惜雪吵起來?”廖冰旋笑着問。
歐反問:“難道你還能在她面前表現得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周惜雪這兩天一直打電話給我,說那照片不是她給張自江的,我根本不相信她的解釋,不過,正好有這個機會,我倒要看看她想演什麼戲?”廖冰旋道。
“對了,你跟張自江這兩天關係怎麼樣?”歐問。
“呃,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他這兩天去開會了,也沒說什麼。”廖冰旋迴答。
歐感到心裏很堵,就說:“旋子,這是我很內疚。”
“你內疚什麼?有什麼內疚的?不過,,那天你真的很勇敢,我沒想到你會給張自江說那番話。”廖冰旋聲音幽幽的。
“張自江說什麼了?”
“你走後他說你說的大多數都是歪理,不過他所說,有一點你說的是對的,這些年他是忽視了我的感受。”廖冰旋迴答。
“哦,這麼說,他還是有觸動的。”歐道。
“我跟他提出了離婚”。廖冰旋輕聲地說。
“啊?”歐大吃一驚,馬上問:“他怎麼說?”
“他說他考慮一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放下廖冰旋的電話,他感到心裏很煩躁,於是他又撥通了樂楓的電話,這兩天樂楓的實驗一直很忙,早出晚歸的,他們也沒有好好談談。
不過這回樂楓聽完他的話倒是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她問:“你覺得旋子跟張自江提出離婚是真心的嗎?”
歐覺得自己的心酸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她心裏怎麼想的,所以,等下見面你要好好跟她談一談。”
樂楓道:“這事還真是不好談,你想啊,旋子這人做什麼事絕對不是想一齣兒是一齣兒的,她提出離婚那可能也是早就深思熟慮的。”
“好像你對這事兒不着急一樣,你想,要是他們真的離了,我可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那豈不是如了你願?”樂楓道。
“你什麼意思?”歐問。
“你說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
歐問:“樂楓?我怎麼覺得你現在有點不知道敵人要進攻啊?”
“我怕什麼?要是敵人很強大,我就放棄陣地唄。”
歐有點急:“樂楓,你啥意思?”
樂楓在電話那邊噗哧一聲樂了:“你急啥?逗你玩兒呢。”
歐長出一口氣:“樂教授,你這平時不開玩笑的今天怎麼啦?急死我了。”
“我看你那麼替旋子着急我吃醋嘛。”樂楓忽然變得小女人起來。
“好啦,好啦,別開玩笑了,中午你一定好好勸勸她,千萬別離婚。”歐道。
“歐,我發現你那麼這麼自私啊?”
歐一愣,問:“你這有什麼意思?”
“你吧,現在怕旋子離婚,一是怕她離了婚再來跟你糾纏,二是怕張自江離了婚對你使招兒對吧?你怎麼就不替旋子想想?”樂楓話里不無諷刺。
“樂教授,你這胳膊肘兒到底往哪兒拐啊?”
樂楓冷笑着:“你說我往哪兒拐?”
歐心裏愁苦地道:“老婆,都啥時候了,你還有閑心跟我逗?你的幫我想想辦法才是,我就怕等下吃飯的過程中,旋子跟周惜雪打起來。”
“打就打唄”,樂楓道。
“你怎麼沒有點急迫性啊?我還沒準備好,一旦是撕破了臉,有些事就不好辦啦。”歐心裏有些急躁。
樂楓冷笑着:“歐,我發現你現在怎麼越來越沒有以前那種勇氣啦?國民黨的軍官才老想着拉開架勢真刀真槍地干一場呢,結果呢,還不是被不講章法的打得稀里嘩啦?”
“可是,這回不是鬧著玩兒的。”歐有點心虛。
“你呀,別怕這事,你聽我說,一切順其自然,怕有什麼用?”樂楓似乎很鎮靜。見歐沒說什麼,就安慰他道:“是禍躲不過,等下你就少說話得了。”
歐心裏還是亂糟糟的,像塞了個老鴰窩。
歐到了會所,看到古夢柏也在,一見歐進來,他趕緊叫服務員上菜,而且強調,今天的單算在他的身上。
歐注意到廖冰旋今天沒戴那副墨鏡,臉上的傷雖然輕了一些,但是還是很明顯。周惜雪今天穿的很性感,這跟她一貫性的女強人的裝束有很大的區別。
剛一吃飯,歐就感覺到了今天的氣氛的微妙,往日不怎麼說話的古夢柏不停地給大家布菜,添酒。而往日不怎麼說話的周惜雪也總跟楚之洋說一些甜蜜的話,有些話讓歐都感到有些直起雞皮疙瘩。
倒是樂楓和廖冰旋,該吃吃該喝喝,只是不停地有些眼神的交流。
楚之洋滿臉地幸福,可是,他越幸福,歐的心裏越是火燒火燎般難受。
“,你今兒怎麼啦?臉子總吊著?誰欠了你錢啊?”廖冰旋忽然問。不等歐回答,她又轉身對樂楓道:“是不是你在家欺負了她?”
樂楓不屑地說:“我還能欺負他?他不欺負我就不錯了。你看他那個樣子,準是覺得跟咱們這樣的黃臉婆吃飯沒意思,心說不上飛到哪兒去了。”
廖冰旋道:“呦,樂教授,你可得多看這點兒,現在這男人啊,外面誘惑多,搞不好就犯錯誤。”
“犯錯誤又能怎麼樣?現在的男人啊,都不知道想什麼。”樂楓冷冷地道。
古夢柏趕緊道:“兩位美女,來我敬你們一杯。”
廖冰旋看着古夢柏:“夢柏,你平時是不是做事總這麼厚此薄彼呢?”
古夢柏一怔,問:“旋子,你怎麼這樣問?”
“那你為什麼只敬我倆不敬周惜雪?怎麼,我們是外人,她是你自己是不是?”廖冰旋看着古夢柏,又意味深長地看看周惜雪道。
“好好好,我敬三位美女,這總行了吧?”古夢柏陪着笑。
“對了嘛”,廖冰旋看了一樣周惜雪,歐注意到,那目光冷的不行。
周惜雪趕緊端起酒杯:“來,我們一起喝。”
可是,廖冰旋並不響應,扭頭問古夢柏:“夢柏,作為老同學我可要批評你,你呀太過份。”
古夢柏笑着:“旋子,我又怎麼啦?”
廖冰旋面色平靜:“夢柏,你看惜雪是多麼好的女孩子?能幹,漂亮,家庭出身又好,你怎麼不好好珍惜呢?你看,你要是好好珍惜,楚總能撿這麼個便宜嗎?”
嘿嘿,古夢柏笑着,看了一眼廖冰旋,又看了一眼楚之洋,接着道:“這話怎麼說,她是她我是我,我平時都是當她妹妹的。我們不來電的。”
“你怕什麼?楚總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會所里很多員工都知道你倆過去是一對兒,這不會假吧?”廖冰旋歪着頭望着古夢柏。
古夢柏看看大家:“我承認,以前我是對惜雪有點意思,可是,我配不上她,後來就分了。”
廖冰旋環伺四周,最後把目光落在古夢柏臉上:“哦,原來是這樣,不過你心裏還很在意惜雪是吧?處處都在照顧她對不?”
“沒有了,現在大家都是朋友。來還是喝酒吧。”古夢柏的笑容早已不是那麼標準了。
“我看,你還是應該跟楚總先喝一杯,裏面的意思我就不說了”,然後,廖冰旋看着楚之洋:“楚總,你是不是跟古總喝一個?”
楚之洋似乎走了神,聽廖冰旋這樣說,趕緊道:“嗯,行啊。”
兩個男人喝下,廖冰旋有一種得意的自豪。
她轉眼看着樂楓:“楓姐,看着這場面我真是感動,你說,這惜雪這樣的女孩子多幸福?滿世界的男人都喜歡她。”
樂楓熱情洋溢地看着周惜雪:“是啊,你看惜雪多招人愛,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歡。”
歐看着樂楓,心裏知道她這滿臉春風的後面都是風刀雪劍。
周惜雪似乎有點尷尬,但是她還是往楚之洋身邊靠了靠。
廖冰旋看着周惜雪:“惜雪,你看,你的前男友和現任這麼和諧,你是不是跟他倆一起喝一個?”
周惜雪臉色有點變,古夢柏趕緊端起酒杯,對周惜雪道:“惜雪,來,我們跟楚總喝一杯。”周惜雪勉強地端起杯,古夢柏對楚之洋道:“楚總,以後你可要好好地對待惜雪啊?不然的話我可不答應。”
楚之洋看了一眼周惜雪,道:“惜雪,古總這不是跟我下戰書吧?”
周惜雪擠出一絲笑容:“下戰書你也別理他。”
三個人喝下去,樂楓好像是忽然發現了點什麼,誇張地問廖冰旋:“呦,旋子,你臉上這是怎麼啦?”
“咳,別提了,還不是張自江那個死鬼給打的?”廖冰旋撇撇嘴道。
樂楓誇張地問:“為什麼?他幹嘛打你啊?”
“原因你就別問了,反正很複雜。”說著掃了周惜雪一眼。
周惜雪馬上把靠向楚之洋的身體直了起來。
楚之洋關心地問:“廖總,不要緊吧?”
廖冰旋一聳肩:“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在乎,我跟他提出了離婚。”
“啊?”大家一片驚呼,古夢柏的聲音最大,樂楓和歐對視一眼沒有任何錶情。
古夢柏問:“旋子,你是不是再仔細地考慮一下?”
廖冰旋看了一眼周惜雪,她馬上變得面紅耳赤,廖冰旋把目光轉向古夢柏:“我這個年齡還是把離婚掛在嘴邊上的嗎?我要是惜雪這個年齡離了婚還能找更好的,現在我這個樣子,離了就很難再婚了。”
楚之洋關切地問:“廖姐,你究竟是為什麼?就是因為他打你嗎?”
廖冰旋微笑着看着楚之洋:“其實還有些原因,我想你是明白的”,然後她又轉向周惜雪:“惜雪應該也是心知肚明吧?”
周惜雪有些自慚形穢而且怯生生地低聲道:“我哪知道?”
樂楓不失時機地問:“旋子,他們都知道,你跟我也說說唄?”歐心裏好笑,這樂楓的戲還真挺真。
廖冰旋愈發地笑了,嘴角翹起了一道小彎:“嫂子,我逗他們玩兒呢,他們哪裏知道啊?”
楚之洋趕緊打圓場:“是啊,我們哪裏知道?”
樂楓充滿疑問地看着楚之洋和周惜雪,問:“你倆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沒有,沒有”,倆人異口同聲地道。
歐看着樂楓,心裏一陣一陣地彆扭,心裏說,樂教授,戲過啦。
樂楓又看了歐一眼,問:“你知道原因嗎?”
歐心裏忽然波濤洶湧起來,但是,他還是盡量讓自己平靜,道:“我也是剛剛才聽說。”
古夢柏趕緊插了一句:“旋子,是不是張自江在外面有人啦?”
廖冰旋意味深長地看了周惜雪一眼,道:“他有沒有人我不知道,主要是我們性格不合。”
周惜雪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似乎很緊張。
“好啦,別提我這事兒了,今兒是之洋回國,咱們給他接風,別讓我這事掃了今天的興。”廖冰旋看着大家。
周惜雪沒說話,但是很明顯鬆了口氣。
古夢柏也趕緊招呼:“來來,大家吃菜。”
桌上的氣氛更加微妙,大家都在低頭吃東西,但是,沒有一個人面前的食物吃的很多。
“,你怎麼今天這麼沉默?不是心裏有事吧?”廖冰旋忽然問,似笑非笑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事?”歐回答。
“那之洋回來你幹嗎不高興?不是做了對不起之洋的事了吧?”廖冰旋還是似笑不笑地看着歐。
“胡扯”,歐回答,低頭吃着東西,心情複雜,突然開始懷疑自己:我要面對些什麼?面對了又能怎麼樣?我將怎樣面對我對楚之洋隱藏的那個事實?
廖冰旋看着歐,問:“那你怎麼不跟之洋干兩杯?平時你倆不是見面就掐嗎?”
歐看看楚之洋:“你可別上她當啊?”
誰知,楚之洋卻說:“我不上她當也要上你的當,你小子說給我接風,一杯酒也不跟我喝,明擺着不歡迎我。”
“你傻啊,我不是照顧你,怕你身體不行嗎?”歐道。
“少廢話,把這杯乾了。”楚之洋瞪着眼睛叫道。
“這世道,沒處講理去,為你好你還不領情。”歐跟楚之洋碰了一下。
放下酒杯,歐看着廖冰旋:“怎麼樣?這算歡迎了吧?”
廖冰旋看着楚之洋,撇了一下嘴:“要是真心就連干三杯。”
歐搖搖頭:“算了,我就不真心了,愛咋咋地。”
楚之洋卻說:“,你小子不準拉松,三杯就三杯,別讓女人把咱們看扁了。”
歐看看廖冰旋,又看看樂楓,兩個女人都不說話,他心一橫:“干!”
“之洋,你別那樣喝,對身體不好。”周惜雪關切地對楚之洋道。
她這麼一勸,楚之洋立刻有些猶豫。
“惜雪,你怎麼光關心之洋,不關心啊?”廖冰旋微笑着看着周惜雪。
周惜雪硬着頭皮對歐道:“大哥,你也少喝點,這麼喝對身體不好。”
廖冰旋轉頭對樂楓道:“樂姐姐,你看看,到底是惜雪妹妹,你看啊,她多有愛心?你看,她左心室裝着楚之洋,右心室裝着歐,哪像我,沒心沒肺,不知道關心人,就一個張自江搞不好還飛了。”
樂楓笑道:“我也是不行,我這心裏只有個歐,騰不出一塊地方裝別人。”
廖冰旋故意嘆道:“這人心啊,真不知道怎麼這麼奇妙?有的人心只能裝一個人,有的卻能裝很多。她突然轉過頭問古夢柏,夢柏,上學的時候,人家都說你聰明,想必你的心是七竅玲瓏,你心裏可以裝好多女人吧?”
古夢柏乾笑着:“你這人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來了?”
廖冰旋嘿嘿地笑着:“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裏面都有什麼?”
樂楓在一旁道:“那還用問?都是女人唄。”
廖冰旋看着古夢柏:“你老實交代,你心裏到底有多少女人?交代好了我饒了你,不然,我就挖你的心肝。”說著做了一個梅超風的姿勢。
古夢柏乾笑着,笑容一點也不標準。
歐在一旁說:“你倆別老擠兌古總,人家古總不在乎一是擁有,只在乎天長地久。人家心裏藏着誰,那是人家的秘密,你倆怎麼那麼八卦?”
廖冰旋意味深長地對古夢柏說:“我不用挖你心,也知道你心裏肯定有一個女人。”說著,她看了一眼周惜雪,周惜雪的臉騰地紅了。
古夢柏道:“你肯定亂說,瞎想。”
廖冰旋杏眼一瞪:“我怎麼亂說?你心裏難道沒有你媽嗎?”
歐抬起頭來,看見古夢柏驚愕地張大了嘴,標準的笑容完全不見了。
“好啦好啦,別鬧了,吃得差不多了,散了吧。”歐道。
廖冰旋看着周惜雪:“惜雪,要不要咱們去一下SPA會所?”
歐道:“你跟樂楓去吧,人家久別,別搗亂。”周惜雪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樂楓也道:“是啊,咱倆去吧。,你晚上早點回去,童藍和文達要來。”
這句話,更讓歐有一種罪惡感。樂楓為這個家庭操碎了心可是自己呢?
生活,你永遠不會知道它下一步會做些什麼,但是,在某些時候,你可以選擇繞過去。實在繞不過去,有人幫你開一面。
這天早上,歐剛上班,李文嵐就打電話給歐:“你趕緊去趟通衢市,劉文衛找你有急事。”
“什麼事?”歐問。
“我正在開會,電話里不好說,你趕緊去吧。”李文嵐匆匆放了電話。
歐有些納悶?通衢市的項目進展很順利,沒聽葉漢聲說有什麼事情啊?怎麼劉文衛要突然見自己?
他趕緊安排了一下工作,叫秘書買了機票,打了個電話給葉漢聲叫他派車到機場來接自己就匆匆趕往了機場。
下了飛機,葉漢聲問歐:“你怎麼突然來了?有急事嗎?”
歐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劉文衛說有急事找我,我在取行李時打了個電話給他,他說晚上請我吃飯,神神叨叨的,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劉書記這人不錯,經常派人來問問有沒有什麼幫助,國土規劃建設各個部門也都很配合。”葉漢聲彙報道。
“對了,你老婆那邊進展的怎麼樣?”歐問。
“還行,咱們的資金現在已經有很大一部分以其它公司或者個人的身份,悄然分佈在不同點上。只待時機一到,這些潛伏的資金就會或前或後步調一致地向那隻股票發起衝擊。”葉漢聲道。
“這些都要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完成。做為最高機密,這些情況只掌握在你自己手裏,你遠在通衢市,沒有人能注意你,所以,你要更加謹慎。”歐叮囑道。
葉漢聲親自開着車,道:“歐董,本次計劃,是我老婆沈賓陽做的最好,考慮最為周詳的一次。但這麼多的資金和統籌繁瑣的安排佈置,對於她來說確實是第一次。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好的,或者有什麼損失我們怕愧對了您對我們的厚愛。”
“你們兩公婆不要有顧慮,投資不佳,有公司頂着,損失的是公司的錢,你們的工資一分錢都不會少,不同的只是年底的獎金多寡而已。”歐平靜地道。
“流通盤咱們現在已經控制了20.01%,你撥給我們的錢現在才用了一半不到。還要接着吸納嗎?”葉漢聲問。
歐望着窗外,堅決地說:“繼續,不過要注意不要叫別人發現。”
葉漢聲回答:“沒事,沈賓陽在全國各地安排的人都是在幾手幾十手地買入,盤面上看不出來什麼。我們都是一大戶的名義買入,手法極其隱蔽,在K線圖上幾乎是讓其不放量的買入。”
“那就好。好好乾吧。”歐道。
“我有點不明白,歐董,你跟楚之洋不是好朋友嗎?你要想成為他們的股東那還不容易?為什麼用這樣的手法?動用這麼大的資金?”葉漢聲問。
歐輕輕一笑:“這個你就不要問了,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的。現在,你先做好這個工作就好了。”
歐不是不想把自己的目的告訴給葉漢聲,而是時機不到,葉漢聲是公司的元老,對自己也是絕對的忠誠,自己當然不擔心他。但是,他老婆沈賓陽畢竟動用了全國不少操盤手,這裏面難免有跟周浩熟悉的人,一但是走漏風聲那可是要前功盡棄的。
“歐董,沈賓陽問流通盤咱們要控制到多少合適?”葉漢聲把車轉上一條很寬的大路。
“要是按咱們手裏的資金最多能控制多少?”歐問。
葉漢聲道:“要是成本不大的話,能控制40%強一些。”
歐想了想:“你叫沈賓陽盡量控制在30%左右,剩下的錢留着以後再用,還有,我回到鵬城以後,想辦法在籌集一筆資金備用。你告訴沈賓陽,我們現在跟對手比的是兩方面:一是資金,誰的資金多,誰就會勝;二是耐心,誰能忍耐,誰就會佔據主動。”
“要是,對方試盤,我們怎麼辦?”葉漢聲問。
歐沉吟了一下,回答:“對方一定要先通過市場的反應來試探是否有大資金潛伏在之洋股票當中,而後才能一步一步實施自己的計劃。所以,不管他怎麼試,你們都要沉住氣,按兵不動。”
“明白”。葉漢聲說。
歐手機上一條信息:你的臂膀是堅實的。是涵涵。
這要是在幾個月以前,收到這樣的短訊歐很快就會心猿意馬,涵涵畢竟是個漂亮而出色的女人。可是,經歷了這麼多事,尤其是出現了周惜雪的事情,他對漂亮的女人似乎產生了一種恐懼,覺得這些女人跟他打交道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更何況,涵涵跟徐中方是那樣的關係?儘管沒有人親口告訴他涵涵跟徐中方是情人的關係,但是,那天冷鴻海對他的那番話,讓歐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天底下的女人多的是,碰能掌握自己命運的人的女人,歐不是那麼糊塗。
不過,涵涵對自己那是相當的不錯,可是,這又能怎麼樣?
有多少男女之間的深刻友誼可以止於情,合乎禮?如果能做到,那一定是真正的境界。
歐知道,自己現在千萬不能再粘女人了,否則就將死無葬身之地。千萬不要想着跟涵涵這樣的女人做知己,當她與你分享內心時,她一定常常想分享你身體上的感覺。
到了劉文衛約好吃飯的地兒,歐發現,諾大的一個房間裏面只有劉文衛一個人。
歐道:“劉書記,你太客氣了,就咱們兩個吃飯,你搞這麼大一個房間幹什麼?”
劉文衛笑道:“吃飯的時間比我約你的時間晚了一個小時,之所以這樣做,兄弟是有話要跟你談。”
劉文衛跟自己稱兄道弟?歐心裏想,這小子一定有什麼事要求我。
於是,他笑道:“文衛老弟真是客氣,有什麼事情一個電話或者叫文嵐跟我說一聲就行了。”
劉文衛道:“大哥,兄弟這回千里勞師是有重要的事。這是你一定要幫我,而且不能講條件。”
“這哪是求人,這分明是命令嘛”,歐調侃道。
劉文衛稍微愣了一下,對歐道:“大哥,對不起,我有點急躁了,你聽我說,上次去北京的事現在有反饋了,效果很好,現在據說組織部門正在重點考察我和省計劃委員會主任方萬年。”
歐笑着道:“這是好事啊,文衛老弟你一但是到了省里,我地產是不是也應該將戰略重心向這裏傾斜一下啊?到時候,你可別推三推四的哦?”
劉文衛道:“那哪能呢?不過,現在跟方萬年比起來,我這裏就是缺點政績。”
“這我能幫上什麼忙嗎?”歐問。
“太能了,而且這事還非你不可。我聽說你跟冷鴻海和蹇君博關係不錯?”劉文衛問。
歐一怔,他馬上腦子裏閃出一個人,那就是烏梅。
“嗯,關係還算融洽,怎麼文衛兄想認識認識他們?”歐問。
劉文衛嘴角向上一翹:“認識現在對我來說那自然是非常願意的,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你能不能說服他們到我這裏來投資?如果你能說服他們,那對我跟方萬年的競爭那可是太有利了。”
歐問:“能來得及嗎?”
劉文衛點點頭:“組織部門正在考察方萬年,估計很快就要考察到我,要是最近一段時間你能幫我把這事辦成,兄弟的升遷也就十有了。”
“這麼有把握?”歐問。
“你也許不知道,現在在外面有人把通衢市成為高官的黃埔。”劉文衛微笑着看着歐。
歐問:“為什麼?”
“通衢出幹部,通衢出經驗。近些年來,通衢的官員隨着通衢經濟發展,調任外遷和省內升遷幾率頗多。”劉文衛道。
“這我到是第一次聽到,這裏面有什麼秘密嗎?”歐問。
劉文衛笑了:“通衢市官員容易升遷的背後,是以招商引資發展外向型經濟和富民優先為特徵的通衢模式在省級區域以及全國更大範圍的進一步擴散,這也印證了地方政府在新執政思路指導下的吏治變遷軌跡。除了表明上級對官員本人工作的肯定和期待之外,也表明了上級對通衢這些年來經濟社會發展的充分肯定。”
“這好啊,這不正說明兄弟你這次已經佔了先機嗎?”歐道。
劉文衛臉色一沉:“可是,問題也就出在這裏,你有所不知,正因為如此眾多通衢籍幹部獲得升遷,才有麻煩,到省里開會,台上坐的領導和台下坐的幹部一見面就笑了,許多都是通衢出來的,甚至過去就是上下級關係。這次跟我競爭的方萬年就是跟我搭過班子市長。也就是說,我有的經歷和優勢他都有。”
歐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問:“文衛兄弟,要是這時候,你的招商能有一個大的突破,能有一個類似冷鴻海或者蹇君博這樣的國際知名企業進駐通衢經濟技術開發區,你在跟方萬年的競爭中就佔了絕對優勢對不?”
劉文衛笑了:“他們要能來,就證明通衢市抓住了台灣產業升級和轉移的機遇,摸索出了一條依靠外向型經濟發展的新路。而摸索出這條道路的跟本就在於招商引資的方式手段,明白了嗎?大哥?”
歐問:“假如我要是去做冷鴻海的工作,你會給他提供什麼優惠條件?”
劉文衛開心地笑着:“一,他的企業工業用地零地價;二,他如果能來,你歐董是功臣,我們把開發區藍領公寓項目給你做,一切條件由你提。”
“真的?”歐問。
“絕無虛言”,劉文衛一臉嚴肅。
看看錶,離劉文衛跟他那些屬下約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歐對劉文衛道:“文衛老弟,你看,能不能方便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打兩個電話?”
劉文衛指指旁邊的一個門,那裏可以打。
歐走進去,那是一個豪華的休息室,裏面的設施都是最高檔的。
歐對這個沒興趣,他首先撥通了烏梅的電話,烏梅一聽說他在通衢市,立刻就笑了:“歐董,記得我跟你說過,將來我一定能幫上你吧?”
歐道:“謝謝烏小姐,客氣話我就不說了,關於我跟冷鴻海關係很熟的事情肯定是你對劉文衛講的吧?”
“嗯”,烏梅輕輕地答道。
“我還想問一下,冷鴻海有在通衢一帶投資的想法嗎?”歐問。
烏梅道:“這些天我跟冷董經常在一起,全國各地每天找他去考察的地方可謂是絡繹不絕,但是,他真正感興趣的還真不多。不過,最近他對通衢市旁邊的昆河市有些興趣,聽說那邊給的條件很優惠。”
歐問,你具體知道有哪些優惠嗎?
烏梅回答:“別的我不知道,只知道那邊給的地價是每平方米三十元。”
這個消息叫歐心裏一震驚喜,看來這事有門兒,於是,他說:“謝謝你,有機會我一定好好感謝你。”
烏梅幽幽地道:“我不用你感謝,我願意為你做這些。對了,以前我跟他介紹過通衢市的情況,說你在那裏有投資。”
歐問:“他怎麼說?”
“他說有機會可以去通衢去看看你的項目,估計他也有別的想法吧?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在上海,你要是需要我去通衢,我一定趕過去。”
歐極力掩飾住自己的局促,說:“謝謝你,我先打個電話給冷董,回頭再聊。”
越是不容易得到的東西人的佔有欲越強,而對這種唾手可得的東西,反倒令人猶豫。
歐知道,生活里不能老有風花雪夜,這種東西多了,人就會迷失。可是,對待烏梅這樣女人,自己該怎樣把握分寸呢?
跟冷鴻海的電話很順利,當冷鴻海聽到通衢市的條件,他馬上決定立即拍他公司在昆河市考察的人員立刻趕到通衢市去。
而且他還答應歐,如果能跟通衢市簽約,未來廠區的工程完全由建設總承包。
歐笑了:“能為冷董服務,做不做工程無所謂。”
冷鴻海爽朗地笑了:“歐董做事就是讓我喜歡,我答應你,以後你在事業上如果有什麼困難,只要你說一聲,我一定全力以赴。”
人與人物與物之間總有一些說不明道不清的命中注定、無法逃避偶然機會,而就是這些機會叫一些人成為了朋友,也許這就叫緣吧。
歐回到鵬城的那天,劉文衛親自送他到機場,在車上,劉文衛告訴歐,通衢市政府已經跟冷鴻海的公司簽了投資意向書。一旦是正式合同簽訂,工程開工,通衢市政府將跟地產簽訂建設藍領公寓的正式合同,這個項目享用經濟適用房的政策,而且建什麼由地產提方案,通衢市國土規劃各個部門積極配合。
末了,劉文衛道:“歐董,你是通衢市的功臣啊,冷董的工程一開工,通衢市將授予你通衢市榮譽市民的光榮稱號,地產所有工程將一律無條件成為通衢市重大項目,不管什麼單位,什麼原因,只要敢去干擾項目的建設,就讓他丟掉烏紗帽。”
歐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微微一笑,道:“對於通衢市的人民來說,劉書記調走是他們的損失,可是,對於全省人民和組織來說那又是幸事。”
劉文衛握着他的手用力搖了搖,沒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下了飛機,歐沒想到的是,接他的卻是楚之洋,他很奇怪:“咦,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
楚之洋道:“好歹咱倆還有合作的項目呢,你要是負債逃跑我還不得知道你的動向?”
歐哼了一聲:“幸虧我現在還沒啥問題,要是真有點什麼問題,你還不吃了我?”
一轉眼,兩個人已經坐在了一個東北店裏。
楚之洋問:“還記得這裏嗎?”
“怎麼不記得?想當初咱倆在鵬城相識,最多的時候就是在這裏喝酒,那時候你上班沒什麼錢,我也是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能在這裏喝上半斤小燒已經是不容易了。”
楚之洋嘆道:“是啊,好多年沒來了,想不到還在。”
“怎麼回想起來來這裏喝酒?”歐問。
“從我回來,我們只簡單地吃過一次飯,並沒有喝多少酒,今天不同,我們要一醉方休。”楚之洋回答。
歐笑道:“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為什麼要一醉方休呢?你生日么?不對啊,我記得是快過年的時候啊。”
楚之洋搖頭道:“不是,來喝酒。”
他舉起杯,與歐輕輕一碰,喝了大大的一口。
歐也大大地喝了一口,這酒很辣,感覺就象一條火線一樣,從喉嚨倏地燒到了胃裏。“這是什麼酒?不象東北的糧食小燒呀。”
楚之洋道:“不是,這是百年濱州。就是以前我們喝過的那種賓州白。”
很快,兩個人就喝下了一瓶,楚之洋又叫了一瓶,兩個人開始喝,可是,歐發現,平時酒量很大的楚之洋已經有些醉眼朦朧了。
於是,他說:“之洋,別喝了。”
“不,我要喝,我心裏不痛快。”楚之洋道。
“為什麼不痛快?”歐問。
“為什麼?因為我戴了綠帽子。”一句話,驚得歐魂飛魄散。
“你,你怎麼這麼說?”歐有點結結巴巴地問。
楚之洋眼睛裏帶着些血絲,直直地看着歐:“你老實交代,你是怎麼勾引周惜雪的?”
歐看着楚之洋,滿臉的無辜:“我勾引她?”
“別激動,別激動,或者說,你們是怎麼勾搭上的?”楚之洋醉眼迷離地問。
歐看他的樣子不知是真是假,就問:“你不是喝多了吧?”
楚之洋白了他一眼:“孫子才喝多了,歐,我太認識你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喘什麼臭氣,我問你啊,你現在是不是天天吃藥,你咋那麼亢奮?怎麼見一個只要是母的你就上啊?”
“切,這些話是周惜雪跟你說的?”歐問。
“你別管誰跟我說的,在事實面前你總不能否認吧?”楚之洋臉上帶着很古怪的笑容道。
“好,大丈夫做事敢作敢當,你先看看這些吧?”歐把手機遞給楚之洋。“你看看那些短訊。”
楚之洋一條一條地看着,臉上的肌肉不停地顫抖着。
直到他看完最後一條,他惡狠狠地看着歐,問:“你真的跟她上床啦?”
歐心裏做好了楚之洋上來打自己一頓的準備,回答道:“之洋,對不起。”
楚之洋問:“到底怎麼回事?”
歐想,一不做二不休,坦白從寬吧。於是,就把自己跟周惜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楚之洋默默地聽着,但是能看出他一直壓抑着怒火。
楚之洋一拍桌子:“你他MD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有沒有拿我當朋友。”
“對不起,之洋,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歐滿臉歉意。
“一聲對不起就完了嗎?我就納悶了,你當初號稱情聖,周惜雪對你有意思你看不出來?你說她故意勾引你,我看你也是半推半就吧?”楚之洋眼睛血紅。
“之洋,你千萬別誤會,我絕對沒有破壞你感情的意思。”歐試圖解釋。
“你丫的騙鬼呢,你已經破壞了。”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歐低下頭。
楚之洋沒再說話,自己把自己面前的酒端起來。歐趕緊攔住他:“得,今天你喝的不少了,別喝了。”
“你少管我”,楚之洋把酒喝下去。
歐皺着眉頭問:“之洋?我問你,你是怎麼發現這事的?周惜雪告訴你的?”
楚之洋搖搖頭,緊閉着嘴唇。
“那又是誰告訴你的?”歐追問了一句。
楚之洋無聲地輕嘆了一口氣,然後望着歐,眼裏露出一種受傷了的無奈與苦澀。
他道:“我本來是想詐你一下,你要是嘴硬也就過去了,可是,你TMD居然承認了。”
歐嘆口氣,道:“其實,這件事在我心裏壓了很久了,前一陣子我不斷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叫你回來說說這事。”
楚之洋咬咬牙:“MD,我真想抽你。”
歐道:“我做了對不起哥們的事,要打你就打吧。”
楚之洋瞪着歐:“我現在真是想殺了你。但是想想我那可憐的廣群侄子和嫂子,這虧我自己吃了。”
歐道:“你是捨不得殺我吧?”
楚之洋一愣,想了一會兒,道:“你還別得意,不過暫時你還有用,暫時留你一條狗命吧。”語氣明顯不那麼生氣了。
歐問:“對了,你剛才說是詐我,你為什麼詐我?”
“你當我傻子?那天吃飯樂楓和廖冰旋那麼擠兌周惜雪,古夢柏又是那樣極力打圓場,周惜雪又是那麼尷尬,我會看不出來為什麼?”楚之洋看着歐,明顯白眼仁多於黑眼球。
“那你回去盤問周惜雪了嗎?”歐有些擔心地問。
楚之洋問:“我問不問她跟你有關係嗎?”
歐道:“怎麼沒關係?我怕你一時衝動壞了大事。”
楚之洋冷笑一聲:“大事就是你那保衛戰?”
歐更是吃驚了:“怎麼?你都知道了?”
楚之洋眼睛忽然炯炯有神,不像剛才那麼醉眼迷離了。“你跟王光玉借錢了是不是?”他問。
歐點點頭,問:“你怎麼知道?”
楚之洋切地一笑:“畢竟是你的合作夥伴,有些事雖然你不跟我說,我也能察覺出來。你現在不缺錢,為什麼要跟王光玉合作?稍微動點腦子這事也能猜個大概。怎麼?你就想單打獨奏,不想跟兄弟一起上?”
一聽這話,歐繃緊的后脊樑隨即也慢慢鬆懈下來,氣氛根本不像剛才那麼劍拔弩張了。他問:“怎麼?不為周惜雪要殺我了?”
“殺你是早晚的事,不過生意上的事是另外一碼事。”楚之洋把酒給歐倒上。
歐琢磨了一會兒,問楚之洋:“我怎麼覺得我做的這些事你早就知道啊?”
楚之洋問:“別忘了,我跟你認識十多年了,你那些路子我太明白了。”
“不對,你還是有些事瞞着我,你的跟我說實話,不然你就是不拿我當朋友了。”歐看着楚之洋,滿臉的狐疑。
果然楚之洋就有一些歉然地說:“對不起,,這事其實我早就有感覺。”
歐問:“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