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將門虎子虛度日

第七章 將門虎子虛度日

第七章將門虎子虛度日結伴而行到臨安楊子風仍然是孑然一身,不過這次卻是專揀人多的地方走,不是沒有顧忌了,而是因為太寂寞了,一個人的生活真不是人過的。楊子風在路上碰到過很多宋軍兵士,卻從來沒有人來逮捕他,甚至注意他,楊子風心中暗叫僥倖。其實楊子風有所不知,原來,他手下的士兵把那些散兵游勇押回去以後,威脅他們說,周朋是被金兵殺死的。本來周朋手下的那些士兵也都是窮苦百姓出身,對百姓自然充滿了同情之心,對周朋的橫行霸道、奸淫擄掠很是看不過去,不過是在周朋的淫威下才被逼做的,雖然他們沒有什麼大義之心,但怎麼說也稍微有點正義感,現在楊子風把他殺了正好,是以眾口一詞,說周朋隊長是被金兵所殺。而楊子風的部下雖然也有一些人想告密,不過卻是孤掌難鳴,只好作罷。而朝廷見到剛組織起來的民兵竟然能打敗金國的精兵,並且實實在在的繳獲了這麼多戰利品,一高興,什麼都忘了,也就不再仔細追問周朋的死因,同時還給他封了一個謚號,這個傢伙也真夠幸運的,因禍得福,本來是個敗類,寸功未立,不過到最後竟然能博得個青史留下薄梓名,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這也只能說明南宋朝廷的**和沒落。

楊子風雖然不知道這些事情,但是看到宋朝這麼**,已經不在乎了,東京也懶得去了,一下子又沒有了目標,四處飄泊流浪,每天出點兒苦力,掙點兒飯錢,倒也過得生活,日子就這樣流逝着。想楊子風這個將門虎子天天這樣虛度下去,不禁讓人感嘆,但是,解鈴終須系鈴人,個人的心結只有自己解開才能算是真正的想通。

楊子風就這樣盲目着,流浪着,漂泊着,頹廢着,一路來到了江南,江南果然不一樣,繁華非常,這是因為這裏有個南宋朝廷,人民的生活倒也富足,而長江以北,黃河以南的地方屬於金宋交戰地方,是一塊兒戰亂地帶,這裏千里荒蕪,民不聊生。更加令人遺憾的是偏安江南的人民根本不想去解放北方,反正自己過得挺舒服,那管他人瓦上霜。以前總是聽說朝廷不爭氣,不思進取,其實不思進取的是這個朝廷所代表的人民,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嗎。

雖然江南的人民自己不管他人門前事,但是別人卻要管你的家務事。金國覬覦中原生活的富足和江南城市的繁華,進軍中原的狼子野心一直都沒有平息,縱然南宋有岳飛,韓世忠等名將曾經把他們打的焦頭爛額,但是他們的骨子裏流的是游牧民族的血,堅忍不拔,契而不舍,一次不行,再來一次。這一次,金國太子完顏兀木親任總指揮,率領百萬大軍第一次南下,勢如破竹,兵鋒直指臨安,南宋此刻不專心抗敵,反而搞一顆紅心,兩手準備,一顆紅心是投降賣國之心,兩手準備是一邊求和一邊備戰,備戰也是為了更好的投降。

想那臨安乃是南宋首府,楊子風決定去遊盪遊盪,碰碰運氣。於是楊子風隨便在路上攔住了一個過路人,問他到臨安怎麼走。過路人停下來仔細打量打量了楊子風,然後問楊子風道:“壯士到臨安城,所為何事?”楊子風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這個堂堂七尺男子漢大丈夫是到臨安碰運氣的,於是他改口說道自己是從金國的統治區逃出來,到臨安來投親的。那個過路人看到楊子風風塵僕僕,像是遠道而來,經歷了很多磨難的樣子,想到楊子風從金國逃到這裏來,真是不簡單,心裏已經接受了楊子風的謊言。於是就說:“我也是去臨安的,咱們一道兒走吧,也好做個伴兒。”楊子風一聽,又喜又愁,喜的是有人帶路了,愁的是自己每天掙錢只夠養活自己的,而別人肯定不會停下來等自己開工掙錢的,這下,伙食費可怎麼辦,更不要說還要酬謝人家了。

那人倒也乖巧,彷彿看透了楊子風的心思,見楊子風面有難色,當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不過他天性豪爽,況且現在已經到了魚台,是臨安的地界,離臨安城也不是太遠了,再怎麼花費也用不了多少,於是笑哈哈的對楊子風說:“小兄弟,我看你遠道而來,很辛苦吧,遠來是客,兄弟我是臨安城梅台縣的,也算是半個臨安人吧,兄弟到了我們臨安的地頭,理當由我來做個東道主,小兄弟不要擔心。”那意思很明顯,楊子風大為感動,不過見那人說中自己的心事,臉上不禁一紅,想到自己沒有對他說實話,心裏實在有些慚愧。他又不好意思再給那人說實話,於是想到一個主意,要和他結拜為兄弟,但那人卻換了一個話題,搞得楊子風好生尷尬,不過楊子風再轉**一想,便釋然了,想想別人還不知道自己的底細,怎麼會貿貿然跟自己結拜呢,想到這裏,楊子風也就不不好意思了。

楊子風心裏感激,總想找個機會回謝他,卻總是以沒有錢而告終,楊子風最害怕欠別人的人情,總認為那是一筆無形,無窮的債務,壓在自己的心頭。正所謂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楊子風無以回報,只好唧唧刮刮的和那人不停的說著話,以期逗樂他,減少內心裏說了謊話的內疚感,看到那人高興,楊子風的心裏就會好受些。好在楊子風的肚子裏存貨比較多,而恰巧那人也比較健談,兩個人很快混熟了。

原來此人叫郭力,是在江湖上打滾的,人送外號“巨靈神”,仔細看看,不太像,起碼沒有那幅身板,不過據郭力自己說,他曾經一隻手把一隻老虎摁在地上,那隻老虎竟然掙扎不起來,可見此人臂力驚人。楊子風下山不少日子了,也懂得了不少的事情,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這個郭力把自己光輝的往事一一講給,楊子風不住點頭表示讚賞,同時還加上兩句妙絕的點評,使郭力這個粗人聽了很是受用,大為得意,本來對楊子風還有點兒戒心,現在已經是對楊子風非常的信任。楊子風在不知不覺中拍了郭力的馬屁,其實拍馬屁這門功夫,不在於你的年齡和經驗,也不在於你的才智和見識,而是在於你的天賦。但是我們也不能說楊子風有拍馬屁的天賦,事實上,楊子風的馬屁往往是在不知不覺中拍出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郭力被楊子風吹捧的舒服,開始大談特談江湖上的事,因為郭力只懂得這些事,為了掩飾其他方面的不足,郭力的話題就一直在江湖上轉來繞去。當然,首先要把自己吹得活靈活現,然後才輪到其他人。說到當今世上有五大高人,郭力的臉上充滿了羨慕憧憬的表情,五大高人乃是酸儒秦秦,無道空空,瘋丐苟邀仁,顛僧田燈,痴尼梅斷齡。而其中又數酸儒秦秦的功夫最高,其他四人不相上下。楊子風問郭力五大高人到底高在那裏,郭力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後說道他也不知道,只知道顛僧田燈的兩個再傳弟子,也就是他的一個徒孫悟空現在是河南嵩山北少林寺的主持,另一個徒孫悟性是福建莆田南少林寺的主持。少林乃是武林泰斗,你說牛皮不牛皮。楊子風不懂這些,心裏很不以為然,但又不想掃郭力的興,只好裝出一副很敬仰的樣子。

郭力又講了許多關於江湖上的事,什麼門派呀,什麼功夫呀,使得楊子風對江湖也有了初步的了解。楊子風尋思,怎麼這江湖也跟強盜一樣,拉幫結派的。楊子風養成了習慣,一遇到什麼事情,就要和強盜牽扯起來,比較比較,看看也是大同小異。郭力講到臨安正要舉行招兵大比武,而此次自己去臨安正是為了此事。楊子風在山上曾經聽說過當年曾祖父楊七郎在校場比武時打死了潘豹一事,對七曾祖父很是欽佩,但同時對他的下場也是很寒心,這次,由於有了前車之鑒,楊子風也不想去參加那個什麼臨安大比武,不過倒想去親身體會一下校場比武是怎麼回事。

“郭兄這麼厲害,一定勝券在握。”楊子風笑着對郭力說道,但是在心裏對郭力卻不抱很大希望,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楊子風知道了郭力基本上是在那個水平上。這郭力倒是也有些自知之明,連忙搖頭說道:“楊兄過獎了,我哪有那個本事,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其實心裏卻是挺高興的,這人嗎,就是挺怪的,明知自己不行,但是別人要誇獎你兩句,還是打心眼裏會高興的。

“以我看,這次比武的魁首肯定是楊再興。”郭力高興過後接著說道,楊子風聽到楊再興之名,愣了一下,正想問郭力楊再興何許人也,郭力卻忽然停住:“你該不會是去投奔他的吧。”郭力知道楊子風也姓楊,於是隨口問楊子風道。楊子風回答道:“楊再興是誰呀,我不認識。”郭力也就是隨口問問,因為都是姓楊的,所以才多問了一句。郭力心想,天下之人,姓楊的人何其多也,怎麼可能。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深究,接著說道:“其實我也不認識楊再興,不過大家都知道他可是一位少年英雄,據說他是前朝天波楊府倖存的唯一一個後人,真是將門出虎子呀,想那天波楊府的哪一個人,放到戰場上都是獨當一面的將軍。”

楊子風聽到這裏,心中一動,楊再興竟然是天波楊府的人,自己突然多出了一個兄弟,心裏非常高興,同時也非常慚愧,郭力說得好,天波楊府的哪一個人,放到戰場上都是獨當一面的將軍,現在楊再興可以說已經是名揚天下了,連郭力這種江湖人物都知道了,而自己呢,仍是一是無成,想到這裏,楊子風暗下決心,怎麼也得爭取一個功名。楊子風急着要聽楊再興的事迹,正好郭力接着講下去了。

“楊再興是岳飛岳大元帥手下的一員猛將,有萬夫莫敵的氣勢,一手楊家槍法,那真叫絕,一個人提着丈八長槍在金兵隊伍中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地,殺的金兵是心驚膽戰,魂飛魄散,屁滾尿流,苦爹喊娘,金兵見到楊再興就恨自己的爹娘怎麼不給自己多生兩條腿,媽媽的。”這個傢伙是個粗人,說話起來,唾沫星子亂蹦,偶爾也加上兩句文詞。楊子風聽得是一愣一愣的,他彷彿看到楊再興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英姿,恨不得自己也立刻跨上戰馬,提着長槍來到戰場上,露一手楊家槍法。

楊子風在心中為自己陶醉了一會兒,然後接着對郭力說道:“你不是說,當今天下功夫最高的不是五大高人嗎,怎麼會讓楊再興奪魁呢?”“小兄弟。”郭力有些倚老賣老的說道:“五大高人乃世外高人,豈會將這等虛名看在眼裏,其實要單說拳腳功夫好的,比楊再興的功夫高的人很多,但是這次比武不僅僅只是比拳腳和器械功夫,而是還要考較兵法,行軍打仗等等之類的一些東西。你想啦,懂得兵法,會行軍打仗的不都是軍隊裏的人嗎,現在江湖上都知道軍隊裏有兩個第一高手,一個是岳元帥的兒子岳雲,一個就是楊再興了,不過兩個人好的可以同穿一條褲子,這樣,軍隊裏不就是沒有楊再興的對手了。再說江湖上吧,眾人武功再厲害又怎麼樣,對兵法一竅不通,怎麼能領兵打仗。還有啦,楊再興有韓世忠大元帥的推薦,背後又有岳飛大元帥的撐腰,誰還能和他爭,我們這些人只是去打打下手,看看熱鬧,若有機會,再博個小隊長噹噹。”

郭力說到這裏,扭頭看看楊子風,說道:“看小兄弟一表人材,也去試試吧。”楊子風聽到這裏,也是有些動了心思,聽到郭力如此說,趕快虛偽的謙虛道:“小弟哪能行呢。”楊子風很奇怪郭力怎麼會知道這麼多軍營的事,據他所知,軍營里的一切都是秘密。事實上,岳飛和韓世忠本身也是武林高手,和江湖中有千絲百縷的聯繫,後來,宋高宗殺岳飛,就有其中的一部分原因。而南宋又是很小,再說,只要有人的地方,還有什麼能稱之為秘密。

郭力肚子裏的存貨差不多都倒完了,而此時也快到了臨安城。這一路上,兩人做伴,倒也過得有趣。楊子風發現南方的風土人情跟北方的很不一樣,就拿房子來講,楊子風在這一路上見到的北方的房子都是面南朝北的,長江以南的房子則是面北朝南的,楊子風心中很是奇怪,不過他也知道,每個特點的背後都會有一個故事,這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的道理。

終於到了臨安城,楊子風完全被鎮住了,臨安繁華到了極點,怪不得這裏的人要“直把杭州做汴州”了,用張衡的《東都賦》來形容倒是一點不錯,反而臨安城表現的還有點過之。半晌,楊子風搞出了一句髒話:“靠,這麼牛皮。”結束了楊子風對臨安城的第一印象。

郭力和楊子風找了個地方歇息下來,他們來得還早,目前到臨安城的江湖人物還不是很多,郭力和楊子風談的很投機,知道楊子風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親人,就熱心的把楊子風在臨安城的住宿費和伙食費包了。他們這種江湖人物,只在乎義氣和名聲,視銀子為糞土。楊子風趁着這時光,在街上閑逛,年輕人是貪玩的,而郭力則是去找自己的老朋友去了。

街上人來人往,還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吸引了楊子風不少的目光。楊子風說小也不小了,已經十六歲了,馬上就要過年了,過了年就是十七歲了,正是一個花季少男,情竇初開的時節。江南的女子大都很水靈,楊子風記得自己看過的一本書上說女人以玉為骨,以水為膚,自己一直不大相信,因為在山寨上,除了母親還有點兒像,其他的諸如王媽之類的女人,很是動搖了自己對書本信服的決心。在路上見到的都是逃難的百姓,並且其中的女子都把臉塗的黑黑的,很是提不起楊子風觀賞的興趣,弄得作者小弟我一直懷疑楊子風是不是同志。直到來到這裏,楊子風的表現才開始正常起來,終於相信了女人以玉為骨,以水為膚,你看他,你看他,對面的女子走了好遠還在望,對面的女子高興了,回頭向楊子風拋了一個媚眼,咚的一聲巨響,楊子風撞在了路邊的瓷器攤上,噼里啪啦,沒錢的楊子風爽快的接受了攤主的一頓拳腳的洗禮,滿意的離開了,楊子風心中自我解嘲,這是臨安人民歡迎我的禮節。

江南的女子比較開放,而臨安城裏的眾人對外地來的楊子風的行為都表示理解。一個個美女讓人眼花繚亂,青春躁動的楊子風當然是盡情欣賞,雖然**過儒家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等等之類的壓抑人性的文章,但他向來對此類的書是深惡痛絕,所以孔夫子對他的越軌行為也是無可奈何。不過楊子風看只是看,並沒有什麼犯罪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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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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