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俠少本是良善人

第十六章 俠少本是良善人

第十六章俠少本是良善人世人機心深幾許“壯士武功高強,實乃貧道所未見,真是英雄少年。”俗語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道士想找機會開溜,誰知楊子風卻例外,相反還謙虛的很。“哪裏,哪裏。”楊子風趕緊推辭。“不知壯士師承何派?”道士反問道,想摸清楊子風的底細,他看不出來楊子風用的什麼武功,因為都是最平常的招式。

“我的師傅很多,在我家裏不管誰會幾招,都教給了我。”楊子風轉了一下眼珠,然後老老實實回答道。他想強盜窩總不是個好地方,就說他家裏。這也找不出什麼破綻,反正他就在那裏長大的嗎。

“而壯士年齡輕輕,怎麼會練成如此高深的內功?”道士雖然看出楊子風不想回答,但是還是不死心的又問道。他也豁出去了,死前弄個明白也好。“什麼內功,我不知道。”楊子風迷惑地說道。道士暗想:難道他真的不懂,看樣子不像裝假的。

道士接著說道:“就是支持你打了這麼長時間仍然不累的那股力量。”“噢,你說的是這啊,這是一口氣,你知道的,練武就是要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氣非常重要的。我練了十幾年了,並沒感到什麼內功,只不過勁大了些。”

道士暗暗吃驚:我練的是正宗道家之氣,練了三十年也未曾達到這般境界,這小子莫非是神不成?他可不知道楊子風是怎麼練氣的。

楊子風也不想向別人講他是怎麼練功的,因為他練功受的苦簡直是非人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能做到這些,如果講出來的話就是訴苦,他除了在母親面前撒過嬌外,從不在外人面前顯露軟弱的一面,因為他是一個男人,是楊家的長子,這些道理誰教他的,不知道。

道士兀自心驚,現在他才明白,師傅所說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到以前在江湖中趾高氣揚,真是羞愧難當。其實,他在江湖中也算有名的好手了,江湖中人也因為礙着他師傅的面子,要不然換個無名小卒,在江湖中這麼囂張,早就被亂刀分屍了,江湖中人過的是什麼日子?今天我殺你明天他砍我,沒有一點兒理由,看你不順眼,一言不合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誰是強者誰才可以生存下去,這就是江湖。純潔善良的楊子風竟然還嚮往這種生活。

天亮了,道士丟給掌柜一錠銀子,算作對損壞的東西的補償,就和楊子風一塊兒上路了。又走了幾天,楊子風感到有些力不從心,練武就像逆水行舟,一篙鬆勁,就會退千荀。楊子風這些天來,一直沒有奔跑練功,經過昨天一番打鬥,竟然感覺有些脫力。以前,他只要感覺不適,便要打坐一下,然後狂奔一番,過後就精力充沛。他看到前面一座山,就尋思,待我跑到山腳下,再拐回來,就有勁了。於是就向道士說道:“你先歇息一下,我去去就來。”然後拔腿就跑。看山跑死馬,這裏看似離山很近,卻也有五十多里,道士在後面只看到楊子風跑起來一溜煙,根本看不清人影,他太快了,路上行走的人以為是一匹馬呢。一頓飯功夫,楊子風回來了,紅光滿面。道士剛剛試過他的功夫,也不再驚訝了。心道:“向我眩耀武力,哼!等會兒讓我師傅收拾你,好在馬上就要到家了。”

“鐺、鐺、鐺”,前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鐘聲,原來那座山就是洛陽的邙山,山上就是道士清修的地方三清觀了。道士一聽,知道山上出了大事,不禁又焦又急,但想想已經回來了,也不再懼怕楊子風了,不過需要告訴師傅多加提防才是。

楊子風兩人來到山下,看到路旁有一亭子,上寫着“知客亭”,亭中立着兩個道童,跟道士一般打扮,這時兩個童兒也看到二人,趕快上前向道士施禮道:“師叔,你可回來了。師傅正盼着你呢。”“觀里出了什麼事?”道士急忙問道。兩道童對望一眼道:“靜玄、靜虛師叔被人殺了,屍體剛剛送回觀里。”道士一陣心痛:靜玄、靜虛師弟他們,魂不守舍地站在那裏,顧不上楊子風了。

楊子風見這場面,就知道已經把道士送到地頭了,況且別人派里又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自己是不便留在這裏了,本來想住幾天玩玩,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他識趣地對道士說道:“道長,既然你已經到了,我也該走了,咱們後會有期。”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心裏卻巴不得道士挽留他。道士這才驚醒,心道:靜玄、靜虛師弟都是和我一樣下山辦那件事的,他們的功夫在江湖中都算是一流的了,並且很少下山,與世無爭,這番卻都被殺死,而自己也受重傷,這會不會是敵人早有預謀的呢,不管怎麼說,這個年青人都有很大的嫌穎,且先穩住他,看師傅怎麼說。

道士遂強裝笑顏:“壯士如此勞心費力,理當請到山上一聚,讓貧道盡一盡地主之誼。”他這的這番話一語雙關,尤其是“勞心費力”更加重了語氣,楊子風卻沒有聽出來。楊子風正焦急的等他答覆,一聽道士挽留他,登時心下高興,不禁喜形於色,但一想不妥,趕緊裝出一副嚴肅的面孔:“道長觀中發生此等不幸事,實是不便去打擾。”道士哪裏有心聽他在那裏客套,楊子風剛剛臉上表情變化,怎逃得過久闖江湖的道士的眼睛,更引起了道士的疑心,這下更不能走了。於是,道士拉住楊子風的胳膊往上扯,楊子風半推半就地被道士拉上了山,一個不讓走,一個不想走,這兩人各懷鬼胎,漸漸地走進了道觀。

前面出現了一座大門,門上掛着一幅匾額,上書“三清觀”字樣,遒勁有力,門內煙霧繚繞,看來平時的香客不少。三清觀楊子風是聽說過的,臨安比武,三清觀就有弟子到場。三清觀平時作為一座道觀供香客前來祈福兼帶為附近鄉民看病,是以三清觀在這方圓幾十里是非常聞名的,而且觀里還教授習武。三清觀掌觀之人金冠道長是和少林方丈齊名的一代高手,第二代弟子靜字輩就已躋入了江湖一流高手之位,三代弟子主要負責周圍的治安,二代弟子中幾個出類拔萃的在江湖中揚名立萬,所以三清觀在江湖中也算七大門派之一。

道士領着楊子風進去了,走了一重院子,又一重院子,都是有進有出的院子。楊子風心下數了數,走了七重,最後,來到一座大殿門前,從外往裏看,黑壓壓的一群人圍成一個圓,都伸着頭往裏看,誰也沒注意到外面。

道士和楊子風走進去,道士拍了其中一位道士的肩膀,那道士扭頭一看,大叫起來:“靜雲師叔回來了。”楊子風這才知道道士的法號。“嘩,”所以的人都扭過頭來看。楊子風在這麼多陌生人眾目睽睽下,不禁有點不自然。

靜雲道長拉着楊子風擠進人群,裏面的地上放着兩副擔架,擔架上躺着兩個人,都是俗家裝束。旁邊蹲着兩位老道,楊子風心想,躺在擔架上的兩位道士大概就是他的師弟了吧,這兩個老道應該是他的師傅。這時,兩個老道也站起來了,看到楊子風,一愣,但隨即就恢復自然了,只見一個老道向靜雲說道:“回來了,靜雲。”這位老道就是金冠道長了,“是,師傅。”靜雲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另一個老道卻趕緊向楊子風施禮道:“不知道楊將軍倒此,有何規干?”楊子風一聽,就知道他指的是楊再興,楊子風被人多次認錯,也不在乎了,這個時候的情形也不好解釋,只好將錯就錯,隨即回禮道:“不敢煩勞道長,我是陪着靜雲道長來的。”

金冠道長和靜雲大吃一驚,難道官府也插足此事了嗎?這時,靜雲趕快向楊子風行禮道:“原來是楊將軍,貧道真是有眼無珠。”“不客氣,好說好說。”楊子風謙虛的回禮道。本來金冠接下來有話要問靜雲的,這下有楊子風這個外人在場,也不好問下去了。

靜雲接着向金冠說道:“這次徒兒下山,不幸遭待人襲擊,身受重傷,多虧楊將軍仗義援手,一路護送弟子,弟子才能平安回來,楊將軍今日無事,且請他再山上盤桓幾日,怎麼樣,師傅?”一邊說,一邊向金冠使眼色示意,楊子風正在和另一個道士說話,絲毫沒有注意到金冠道長和靜雲眉來眼去,這時,金冠道長上前對楊子風說道:“貧道乃此觀觀主,楊將軍對敝觀有如此大恩,如不嫌敝觀簡陋,且在此盤桓幾日,待我們盡一盡地主之誼,如何?”楊子風略微躊躇了一下:“那真是叨擾了。”

這時,金冠道長指着剛才在和楊子風說話的老道向楊子風介紹到:“這是貧道的師弟銀履,就讓他帶將軍去歇息吧,貧道還有些事情未完,請恕不能相配。”“不客氣,道長適逢此事,要節哀才是。”楊子風一臉悲痛的說道,然後跟着銀履道長走了。

銀履道長怎麼會認識楊子風呢,原來三清觀中派去臨安比武的人就是由銀履道長帶領,而銀履道長在三清觀中素來負責與外界的接觸,楊再興的回馬槍技驚四座,楊子風和楊再興長得比較相象,知道這其中真相的也只有岳飛一人,外人大都會分不清楊子風和楊再興,而且都把楊子風錯認為楊再興,楊子風不停的分辯,別人也是不信,後來楊子風自己都沒有信心把自己和楊再興區分開,只得作罷,想是銀履道長把楊子風認成了楊再興。

金冠道長吩咐眾人看好大廳,然後和靜雲來到了一間密室,這間密室只有師傅金冠道長和銀履道長才能進來的,現在讓靜雲進去,可見現在靜雲的地位有所提升,同時也顯現了金冠道長對這件事的重視。

密室約有八尺長寬,正中掛着一副畫像,是老子的,畫像底下是一張供桌,供桌上放着一個香爐,地上並排放着三個蒲團,挨着牆兩邊的都是書,中間也只容的下三人站着。靜雲正要說話,卻見金冠道長擺擺手,然後跪在一個蒲團上,向老子像叩了三個頭,然後燃上一柱香,插在香爐里,接着讓靜雲照做。金冠道長一邊做着這些事情,一邊在嘴裏默**着什麼,靜雲知道師傅金冠道長在做什麼,他是在向上代諸位觀主禱告。

過了一會兒,金冠道長默**完了以後,蹲下來,握住中間的那個蒲團的邊緣,左傳三圈,右旋三轉,啪的一聲響,旁邊的兩個蒲團彈開了,出現了兩個洞口,裏面黑漆漆的。這時,金冠道長又燃着了一把香,拿在手裏,然後對靜雲說道:“你跟着我下去。”

金冠道長和靜雲各從一個洞口跳下去,靜雲感到着足處軟綿綿的,原來這個洞穴並不高,他看到對面有一個紅點,知道是拿着香的師傅金冠道長,“啪,”上面的蒲團又扣住了。裏面真是暗無天日,這時,只聽“嗤”的一聲,一個紅點已經變成了一團火焰,接着,就看見一個個火頭,原來這裏面有燈,洞裏面的空氣雖然不新鮮,但是也不至於憋悶。

靜雲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好大呀,儘管有幾十處燈火,仍然看不清遠處的情形,又向前走了一陣,感覺起風了,陰風陣陣,涼颼颼的,靜雲想到,洞穴里應該悶熱悶熱的,而現在這麼涼快,想來這裏應該與外面連着。走到盡頭,竟然是一個水潭,往上看,是一片天空。

這時,金冠道長也停下來了,沒頭沒腦的問了靜雲一句:“取到了沒有?”“取到了,師傅。”靜雲也莫名其妙的回答一句。靜雲解開外衣,抽下腰帶,扯開,從裏面拿出一個油布包,撕開布包,拿出一個蠟丸,捏開,有一個小紙條,打開一看,空白的,靜雲一看,馬上急了,“師傅,,,,,,這,,,,,,。”金冠道長道:“唉,我早該料到的,可憐你的兩個師弟。”“師傅,我沒有,,,,,”靜雲惶恐道,金冠道長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了,“我知道。”金冠說道,接着也取出幾張紙條,跟靜雲手中拿的一樣,“啊,”靜雲吃驚的張大了嘴巴,“我們都上當了,可憐還搭上了靜玄,靜虛的性命。”金冠道長痛心的嘆息道,“師傅,知道不知道是誰幹的?”靜雲心裏帶着一股怨氣,咬牙切齒道。

靜玄,靜虛是他的師弟,他們三個是二代弟子中最傑出的三個,之間的關係特好,“不知道,他們想必是早就死了,屍體被麻袋裝着,由臨安的長風鏢局送來,長風鏢局的鏢師到現在還不知道送的是什麼。”金冠說道。“可是鏢局送貨前不是要驗貨的,怎麼看不出來。”靜雲憤怒的說道,“想必是中途被人掉了包,長風鏢局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明目張胆的挑戰我們三清觀,而且鏢局的人把東西送來以後,還沒有打開箱子,就都已經死了,我檢查后發現,是中了一種奇怪的毒。”金冠露出思索的神色。

靜雲接著說道:“靜玄,靜虛兩位師弟平常不在江湖上走動,根本沒有什麼仇家,這一次又是俗家打扮,竟然都被人識破,遭了毒手,可見對方是有備而來,早已知悉我們的行動。”“不錯。”金冠道長讚許的看着靜雲點點頭,自己的這個弟子確實有些能力,不然也不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在江湖中闖出名頭。

“對了,這次打傷你的人,你可看清楚了是什麼人?”金冠道長接着問道,“是銀槍會的。”靜雲平靜的回答道,現在他的情緒已經平息下來了。銀槍會素來在開封一帶行動,而且素有俠名,並且根據以往的情報,銀槍會中並無高手。金冠道長思索到。

“據我所知,銀槍會雖然人數眾多,可是並沒有什麼高手,他們是怎麼傷得你的?”金冠接着問道,靜雲想了一會兒回答道:“其實我也覺得奇怪,銀槍會的行動素來是五十人一組的,從來沒有人單槍匹馬的行動,這次襲擊我只出現了一個人,什麼陰謀手段都沒有用,是用硬功夫把我震傷的,而根據那個人的服飾來看,在銀槍會的地位並不高,他打傷我以後,就走了,並沒有逼我上絕路,那時他要取我性命,易如反掌,後來我跌跌撞撞的往回走,終於支持不住,掉進了溝里,然後被楊再興救了起來。”

金冠道長接着問道:“你看楊再興來此有什麼陰謀嗎?”靜雲道:“我看他一心想到觀里,而他的內功高的出奇,卻是不會招數,好像不懂什麼武功,用的是完全是戰場上拚命的手段。不管怎麼說,這個人出現的時機很可疑,咱們須得對他多加提防才是。”“嗯,”金冠道長點頭稱是,然後眯上眼想了一會兒,說道:“咱們見機行事,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了,連你師叔銀履道長都不可告訴,走吧。”就這樣完了,靜玄,靜虛兩位師弟就這樣白白犧牲了,甘心嗎,靜雲雖然心中百般不願,但也無可奈何。兩人依原路退回,看不到一臉平靜的金冠道長心裏在想些什麼,但是靜雲的心裏卻始終憋着一個疑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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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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