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險地
第十三章險地
蝶衣看和面色蒼白的古皓然,微微皺了皺眉,在雨林中遇見蟒蛇最好的辦法,就是躺下等它從腿上往上吞食,等到它把腳全部吞下去后,摸出隨身攜帶的刀劍,快速從它的嘴角破開把腳取出就跑,這樣或許可以逃脫蟒蛇的追捕,否則就只死路一條,誰不知道叢林中蟒蛇是最大。
蝶衣在找尋前路的時候,這條蟒蛇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無聲無息的跑了出來,蝶衣遇見它頓時馬上就倒了下來,做好一切應急措施,為了避免面前的大傢伙發威,連聽見古皓然的叫聲也沒有答應,沒想到古皓然聽覺靈敏,自己給找上門來不說,遇上還不躲,這下兩個人都被這條蟒蛇給納入了攻擊範圍。
古皓然不知道蝶衣為什麼要他站着不動,她也在那裏躺着不動,不由心中焦急萬分,蝶衣看見古皓然滿臉的心焦,沒有注意瞪上他的大傢伙,反而一門心思關注着自己,眼看着古皓然要不聽她的衝上來,蝶衣忙大喝道:“不準過來,聽見沒有。”聲音中的嚴厲前所未有。
古皓然頓時吼回去道:“為什麼?”
蝶衣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蟒蛇行動如風,在它的地盤上有什麼人能夠比它跑的快,還不說現在兩人都在它的攻擊範圍中,那樣的一尾巴掃過來,任你是三個古皓然也給你解決了,此時也不好跟古皓然說,只好狠狠的瞪住他,不准許他動一絲一毫。
古皓然是被蝶衣給瞪住了,可那條蟒蛇可不是聽話的主,半響感覺到古皓然沒動,不由慢悠悠的轉過頭來對準蝶衣的方向就遊了過去,古皓然這一見頓時三魂都升了天,那裏還管蝶衣剛才的警告,一個飛躍上前一把抱起蝶衣,腳下加勁就往前跑。
還沒動到幾步,身後一道勢力強勁的疾風蜂擁而來,古皓然想也不想一劍夾雜着雷霆之勢就朝身後的疾風劈去,砰,一聲金屬相撞的聲音傳來,古皓然心中一驚,手中之劍猶如砍到了石頭一般,不但沒有入木三分,反而震的他的手一陣發麻,古皓然暗叫一聲糟糕,想也不想一抬手把蝶衣遠遠的拋了出去,狂吼一聲:“快走。”一邊回身就對上巨大的蟒蛇。
古皓然一個回身才看見自己一劍砍在蟒蛇的嘴角,正好抵抗住它那大張的血盆大口,而自己削鐵如泥的軟劍居然只劃破了它嘴角一條血口,連肉都沒有砍開幾分,古皓然頓時心下駭然,這個傢伙可是蛇中極品,沒見過蛇有這份能耐的,不由吃驚中反倒更冷靜下來。
而此時蟒蛇到口的美食被搶走不算,居然還敢傷它,不用想也知道惱怒非常,整個蛇身在叢林間啪啪的四下揮動,周圍的樹木只要被它的尾巴帶上一點,無不連根拔起或者被劈斷樹身,頭部更是對準了古皓然,夾雜着萬鈞之力朝古皓然攻擊過來。
古皓然此時才知道這條大傢伙發怒有多大的威力,頓時一身本領全集中在劍尖上,翻騰跳躍儘是用小巧的挪騰功夫與蟒蛇糾纏,古皓然身手靈活心思又機巧,與蟒蛇幾個會合交手后,就直接避開蟒蛇兇猛的頭部和靈活的尾巴,盡在蟒蛇的背部和七寸着手,手中的長劍在蟒蛇的身上到處留下痕迹,不大功夫十幾米長的蟒蛇身上,被古皓然划的血跡斑斑。
奈何這些傷勢對蟒蛇來說不過小兒科,反而更增添了蟒蛇的凶性,一時間尾部四下帶着狂妄的力量橫掃四方,也不管古皓然採用什麼功夫,四面八方的朝古皓然砸下來,整個身體像一道龍捲風一般,氣勢兇悍的驚人,一時間古皓然只覺得勁氣壓抑,被這狂亂的氣勢帶動的身形不定。
古皓然心下暗討不好,雖然現在蟒蛇拿他沒有辦法,但自己總有力氣用盡的時候,到時還不被這樣的力量砸成肉醬,不由在攻擊間四下察看蝶衣的方向,只要蝶衣安全逃走,自己就拼一把看能不能逃的掉,雖然剛才見識了這大傢伙的速度,心裏也不是很有把握。
眼角間見蝶衣已經不知蹤影,古皓然暗自舒了一口氣,手中長劍狠狠的在蟒蛇的頭上刺了幾劍,引着暴怒的它快速的在周圍的樹木上繞了幾圈,雖然知道這些樹木被它攪斷只是時間問題,不過能爭取一點時間就爭取一點時間,當下見暴怒的蟒蛇身體正糾纏上幾顆倖存的大樹,古皓然找准機會對着大蟒蛇的眼睛就是一劍,你全身皮厚總不成眼睛也皮厚吧,一劍刺中古皓然來不及多想,轉身拼盡全力就朝剛才來的方向跑去。
只聽見身後幾顆樹木同時發出啪的一聲斷裂聲,接着就聽見身後的發出巨大的爆裂聲,耳邊風聲迅急,想也不用想,大蟒蛇發瘋了。
古皓然也不顧後面是什麼情況,快如閃電的跑回去,見蝶衣站在昨夜待過的地方,神色冷酷的正望着這邊,一見古皓然眼中神色一亮,古皓然也來不及跟蝶衣說什麼,一把抱起蝶衣焦急道:“快跑,那傢伙簡直不是人,太強悍了,居然殺不死。”
蝶衣被古皓然抱着往前跑,感覺到古皓然的速度確實比她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當下也不掙扎冷冷的道:“它本來就不是人。”
古皓然一聽啞然也不與蝶衣爭辯,那裏有路就朝那裏跑,反正不與蟒蛇一個方向,蝶衣見古皓然跑的迅急,不由皺了皺眉道:“那條蟒蛇呢?你怎麼跑掉的?”
古皓然邊跑邊道:“刺瞎了它的眼睛,現在正在發瘋。”
蝶衣一聽眼中神色幾變,不知道該誇古皓然厲害,還是該提醒它這東西記仇的很,一定會追着不放,半響擠出一句話道:“你做什麼突然跳過來,我那麼做自然有我那麼做的道理,你不來我也不會死。”
古皓然頓時怒道:“你給我閉嘴,讓我看見那麼兇險的一幕,居然還問我為什麼要跳過來,你難道不知道那境況有多危險,我怎麼可能把你放到危險的環境中,我怎麼可能,不死,別給我一副天塌下來自己承擔的樣子,我是你丈夫,難道要我看見我的妻子要去喂蛇,我還在旁邊看好戲,看它怎麼樣把你吃了,你個混蛋。”
蝶衣沒想到古皓然居然罵她,眉目一冷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一眼就朝古皓然掃去,卻在看見古皓然又心疼又焦急的面色中,升騰起的怒火不知道為什麼又平息下來,是為了她嗎?是因為擔心她所以才那麼衝動的跳過來,是因為讓她先走,所以才返身纏住蟒蛇的嗎?蝶衣突然間有點明白古皓然為什麼發怒,為什麼要跳過來了,不由面色變了幾變,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古皓然的速度很快,蟒蛇的速度更快,倆之間雖然有個前後差距,但是在偌大的叢林中居然追了個首尾相接,蝶衣爬在古皓然肩上,看着身後聲勢浩大的追擊,臉上的神色不知道該怎麼變化的好,這還是第一次被蟒蛇追,也是第一次蟒蛇居然還追不上,這世道果然與以前不同,看來真的不能用以前的思維來處理現在的事情。
古皓然自然也察覺了身後來勢洶洶的蟒蛇,不由暗罵一聲慌不擇路的往前沖,別說,一路上小心翼翼,還毒蟲毒蛇什麼的多的數不勝數,現在這一放開速度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的逃命,居然什麼東西也沒遇上,或許是遇上了但還沒等它們反映過來,自己已經帶着蝶衣跑遠了,那裏知道他全是拜了他後面追隨者的好處,這大傢伙可是這地方的王者,有它出現誰還敢喏起鋒芒,而且明顯此時它正發怒,所以在一次證明動物的感覺比人類靈敏的多,見此早就開溜,讓出了一條康庄大道。
古皓然帶着蝶衣一路狂奔,蝶衣被古皓然抱着自然能夠感覺到古皓然的體力在下降,微微皺了皺眉后,回頭目不轉睛的瞪着身後越追越近的蟒蛇,右手緩緩抬了起來,瞄準,瞄準,由於在跑動中實在沒有辦法控制身體,蝶衣咬咬牙道:“控制呼吸,我喊停的時候立刻停下來。”
古皓然心中一驚這個時候喊停,不要命了,可蝶衣的話里卻斬釘截鐵的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當下直接道:“好。”
“停。”給過古皓然緩衝時間,蝶衣看着越來越近的蟒蛇突然斷喝道,古皓然一個深呼吸頓時停住一動不動,蝶衣趁着這一瞬間的平穩,手中袖箭對着蟒蛇還好的另一隻眼睛唰的射去,一旦射出蝶衣立馬喝道:“走。”古皓然想也不想抱起蝶衣就跑。
只聽的身後傳來驚天動地的樹木倒塌聲,那洶湧澎湃的無敵氣勢,讓離的越來越遠的古皓然也心下駭然,蝶衣的那一袖箭正中蟒蛇的另一隻眼睛,而那強勢的力量突破眼球深深的射入了裏面,引起了這驚天動地的聲勢。
古皓然心下吃驚道:“你做了什麼?”
蝶衣收回手臂冷冷的道:“剛才我跑回來的時候在袖箭上塗上了毒藥,現在正射中了它的眼睛。”雨林中毒草到處都是,蝶衣雖然不是這方面的行家,但也不是一物不認識,剛才正好遇上有毒的草木,正好用來對付這條大傢伙。
古皓然頓時道:“會不會死?”這條傢伙那麼強大,一點毒草不知道有沒有用。
蝶衣淡淡的道:“射入頭顱中,就算毒草藥性在小,也會要它的命,這東西記仇的很,要是不殺死它,它會一直追着我們,直到把我們殺死。”蝶衣雲淡風輕的說著,古皓然聽着不由咋舌,被這東西追殺至死,不知道該說是光榮還是窩囊。
蝶衣此時心情難得有點好,從來沒想過這麼容易就解決一條這麼大的蟒蛇,要是換以往是根本想都不要想,現在到真做到了,不由看了一眼滿臉興奮的古皓然,這傢伙也不是自己想的那麼沒用,當下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道:“把我放……”
“啊。”蝶衣的話還沒說話,突然感覺古皓然身體一沉,一聲驚呼從古皓然口中咋然傳出,蝶衣腦海中靈光一現,一瞬間突然醒悟沼澤,能下沉的只有沼澤,腦海中閃現出答案嘴裏還沒喊出來,突然感覺古皓然雙臂一緊,把自己一瞬間全力拋了起來,蝶衣心中一凜在半空中藉著古皓然一拋之力,快速的一個翻身儘可能遠的向遠處落下。
砰,蝶衣結結實實的被摔在了地上,觸手剛硬,雖然地面上還有點濕滑的感覺,但已經不是沼澤而是實地了,蝶衣忙一個翻身坐起來,眼前是一片嫩綠的草地,看似平靜溫和實則裏面蘊涵著無限的殺機,草地中間古皓然腰部以下已經陷入了進去,此時正茫然無措的掙扎着。
蝶衣忙大吼道:“不要動,不要動。”
陷入在沼澤里的古皓然感覺腳底好像踩在虛空處,越是掙扎反而越是往下陷,不由止不住的有點驚慌,一瞬間不知道自己是該掙扎還是該怎麼樣?聞聽蝶衣的大吼聲忙一動不動的停在那裏,本來快速的下陷瞬間減緩了很多,不過任是一點一點的往下陷落着。
蝶衣此時站起身來察看周遭一片地域,見古皓然陷入的沼澤面上水草豐美,顏色碧綠的可喜,而周圍實地上草葉卻呈現深綠色,兩者雖然只有微弱的差別,卻能夠斷定出這沼澤的範圍,一有這個比較立時一打量后,蝶衣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因為這沼澤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方圓怕是有一二十米,而沼澤周圍什麼樹木也不生長,就算是有那麼兩顆比較高大的,看上去也是枯萎老朽,怕不是一用勁就要斷折,委實沒有什麼用處。
而古皓然現在正處在沼澤的中央位置,他武功高是好事,速度快逃命更是好事,但是正由於古皓然的速度太快,直接給衝進了沼澤深處,不管是他身後還是自己這方,都處於上不沾天下不粘地的地方,蝶衣第一次覺得跑的快,有的時候也不是那麼好的一件事。
古皓然看見自己不斷的往下沉,抬頭帶着點驚慌的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一點力道都使不上?”此時淤泥已經慢慢淹沒到古皓然的胸口,古皓然高舉着雙手驚慌的看着蝶衣。
蝶衣掃了眼幾米外的灌木從,一邊快速匍匐前進一邊道:“不想死就盡量保持鎮定,等着。”
古皓然見蝶衣快速的向有樹木的地方移動,心中雖然不知道蝶衣要做什麼,卻也大定下來,蝶衣在考慮救他,有了這個認知古皓然忙道:“你小心點,這怪地方好像無底洞,連着力點都沒有,你可千萬不要陷下來。”
蝶衣不理會古皓然,快速匍匐前進到灌木邊上,從灌木上幾刀砍下纏繞的青藤,幾條一交匯立馬朝古皓然拋去冷聲道:“接住。”
古皓然雙手露在沼澤外,看準方向單手牢牢抓住纏繞上手臂,這一動下淤泥迅速淹沒古皓然的胸口,只給他露出一個頭顱來,蝶衣暗暗心驚這沼澤吞陷的速度如此之快,一邊快速拉住青藤就把古皓然朝沼澤邊拉。
沼澤陷入的快速,蝶衣拉的更快速,古皓然見已經有可以支撐的着力點,能夠隨時脫出這地方,當先心裏也不急了,臉上依舊保持着有點驚慌的表情,心裏卻美滋滋的看着蝶衣救他,見蝶衣面上流露出淡淡的焦急,古皓然心中那叫一個爽啊,蝶衣開始擔心他,開始關心他了,幾天前還說要是他出了問題絕對不理,現在居然開始救他,前途真的是一片光明,看來這別人眼中的恐怖之地,應該是自己的福地啊。
人在沼澤里並不是很好拉扯,不光要拉動一個人的力量,還要順帶拉動大面積的淤泥阻力,蝶衣雖然用盡全力,卻也不是兩三下就能把古皓然拉上來的。
古皓然一邊抓住青藤,一邊裝模作樣的輕聲道:“蝶衣,胸口好悶,吸不上來氣了。”
蝶衣見淤泥已經陷到了古皓然的頸項處,胸悶難以呼吸也是情理之中,當下加快手上的速度和力道,冷冷的道:“堅持一下。”
古皓然見蝶衣使力拉扯,頓時心中好生歡喜,蝶衣還真是在乎他的,其實這點淤泥雖然對常人來說是個大問題,對他來說不過就是憋那麼一口氣罷了,能胸悶到那裏去,不過古皓然卻沒忘記隨時裝弱小,要撐起來的時候那一定要給蝶衣撐起,要沒事的時候那就裝個小扮個軟弱,蝶衣絕對是吃這一套的。
古皓然當下運點氣憋紅了臉,柔柔弱弱的軟聲道:“快……無法……呼吸了……蝶衣。”話音未落腳下突然往下一陷,古皓然一個沒防備身體往下一陷,頓時灌了大大一口淤泥在口中,鼻子中也給填滿了去,一瞬間只留下一雙眼睛在沼澤外面。
蝶衣一驚手中還沒來得及加勁,突然感覺古皓然使力一頓,蝶衣一個不察身體被帶的往前一歪,卻見沼澤中的古皓然借這一拉之力,從淤泥中破土而出,一個翻身落在蝶衣的身旁。
“呸,呸,什麼玩意,又臭又臟。”腳一落到實地上,古皓然頓時一陣狂嘔,一時間乾嘔之聲大做,鼻涕眼淚一起流,被腥臭味道給沖的。
好半響古皓然才清理出鼻子和嘴裏的淤泥,罵罵咧咧的轉過身朝蝶衣道:“蝶衣……”本來想借故撒個嬌騙取點蝶衣的同情心,卻見蝶衣一臉冷酷的望着他,眼神中不復剛才的憂慮,取而代之則是一片冰冷的肅殺。
古皓然一轉念頓時暗呼:完了,這下被抓包了,被蝶衣知道自己有能力出這沼澤,卻還要裝模作樣等她拉着自己,這下前面的努力要全部付之東流,不由媚笑的朝蝶衣道:“蝶衣,我不是故意的,蝶衣,剛才真的是好難受,跑了那麼遠的路身上真的沒什麼力氣,那個,你也知道人以為要死了的時候潛力是無限的,我剛才以為自己要被吞下去了,所以一個激動才有力氣跳出來的,蝶衣,你別生氣。”示弱,撒嬌,看能不能把眼前這關混過去。
蝶衣一見古皓然靠近她,頓時滿面寒霜的退後一步,先不說古皓然騙沒騙她,這一身臭烘烘的味道實在讓任何東西都不想跟他親近,在說那一臉的黑泥對着人笑,那模樣說有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古皓然見蝶衣後退不由嘴角抽筋的站在當地,可憐兮兮的望着蝶衣道:“蝶衣,我真不是故意的,蝶衣……”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蝶衣轉身就走,神色冷漠的好像根本沒有看見他這個人似的,古皓然頓時心裏叫糟,忙快步跟上一腦子開始思考要怎麼讓蝶衣消氣。
唰唰穿過眼前的這片林子,印入眼帘的是一彎歡快流淌的河水,水面晶瑩透亮居然清澈的看的見底,水底白白生生的鵝卵石,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白凈的光芒,讓整個河水就如籠罩了一層白色的煙霧,端麗迷人萬分。
蝶衣蹲在河邊清理了一陣,被蟒蛇追時早就弄丟了食物和水,這以後吃什麼也要靠自己弄了,取些清澈的河水飲下,蝶衣看着如此乾淨美麗的河水裏,居然一條魚蝦也沒有,就如井裏的水一樣,不由微微覺得怪異。
“蝶衣,你別生氣,是我的不好,我給你陪不是好不?蝶衣。”耳邊充斥着古皓然聒噪的聲音,已經說了一下午了,也不知道他煩不煩。
蝶衣冷眼掃了古皓然一眼,不好意思真看不出來古皓然是什麼表情,一身通透的黑色,猶如非洲來人,蝶衣不由皺眉道:“洗乾淨。”
古皓然與蝶衣說了一下午話,蝶衣連理也沒有理他一下,此時突然開口反而還把古皓然嚇了一跳,連忙想也不想的跳到河裏面,從水中一看才發現美艷絕倫的古家六少爺,居然比街頭的乞丐都還有狼狽萬分,古皓然頓時打了個寒戰,這太有損形象了,忙開始徹底的清洗。
蝶衣坐在岸邊冷冷的看了眼水中的古皓然,又轉頭朝天邊望去,那裏一道耀眼的金光映照了半邊天,看着距離自己等已經近了不少的另一面金牆,蝶衣在心下盤算如果照這個速度走下去,應該要不了十天就可以到達,畢竟這裏並沒有什麼險峻的高山大川,並不會出現要幾天時間只不過翻了一座山頭那種事情發生,只是料不準後面會出現什麼事情。
一身髒的要死,古皓然雖然沒有什麼潔癖,不過也是出生大家習慣了乾淨整潔,幾日來的爬摸滾打在生命被威脅的時候到還忍的過去,現在這一身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所以很乾脆的脫個精光,一邊用衣服當帕子清洗身上,一邊全當是把衣服也洗了。
古皓然一邊清洗着身上香飄十里的味道,一邊埋頭苦想要怎樣才能要蝶衣原諒剛才自己的行為,人總說先愛上的先吃虧,這要是換以前古皓然不哈哈對天大笑三聲,終於壓了蝶衣一頭,那裏會想什麼原諒不原諒,那都是狗屎,此時心情不同心境也不同了。
古皓然由自想着該用什麼辦法,蝶衣那個人明顯的智商高,情商低,不是個他對她說一句我愛你,馬上就能得到一句生死相許的感激涕零,這個人輕不得重不得,古皓然也不是個箇中高手,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該怎麼哄蝶衣,不,是該怎麼讓她明白自己並不是欺騙,而是……自己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古皓然埋頭苦想,沒有注意到身上已經結疤的傷口上的血跡,順着淋在身上的水流入了河裏,絲絲血絲從河中蕩漾開去。
“啊,這是什麼東西?”一聲驚呼驟然打斷蝶衣的盤算,蝶衣唰的回過頭來,就見古皓然赤裸的站在河水中,詫異的望着水下面,蝶衣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這是不是古皓然又耍什麼花樣,本想回頭不理會古皓然的驚呼,卻見古皓然臉上神色古怪,不由低頭看去。
只見齊腰深的水裏,古皓然腳邊遊盪着一條幾乎透明的藍色小魚,小魚圍繞着古皓然腳邊一圈一圈的遊盪着,蝶衣臉上冷了下來,這又是古皓然在搞什麼玩意,正欲收回頭眼角卻見古皓然的腿邊淡淡的漂浮着一絲血跡,而那透明的小魚正是圍繞着那絲血跡在遊動。
此時古皓然抬起頭來稀奇的望着蝶衣道:“這魚怎麼咬人?我還沒見過有這樣的事情,魚咬人。”說罷又低頭看着圍繞着他轉的藍色小魚,顯然極有興趣。
蝶衣心下微微一動定睛看向河中,此時只見遠方河面上藍光粼粼,正洶湧的朝古皓然站立的地方逼近過來,蝶衣腦海中光芒一閃唰的立起來朝古皓然吼道:“上來,快點上來。”
古皓然一驚抬頭詫異的看着蝶衣,雖然不明白蝶衣為什麼語氣大變,腳下卻也同時開始朝蝶衣走過來,蝶衣能跟他說話就好,管她什麼語氣。
蝶衣見古皓然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岸上走,遠處的藍色波浪卻快如閃電的朝他接近,頓時眉頭緊皺吼道:“快點,這魚吃人。”邊從岸邊站起起來朝古皓然伸出手。
古皓然頓時大驚,魚吃人,這聽都沒有聽說過,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雖然知道蝶衣並不說假話,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不過看着蝶衣伸出的手,古皓然還是覺得就相信魚吃人吧,能讓這手伸出來就真讓它吃兩口也無所謂,頓時加快腳步就朝岸邊走。
走了才兩步那一直圍繞着古皓然的藍色小魚,對着他腿上又是一口,頓時一屢鮮血順着河水就飄蕩開來,古皓然不由咬牙道:“老虎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小小一條魚也敢欺到我頭上來。”邊說抽出腰帶上的軟劍就朝那條藍色的小魚刺去。
蝶衣頓時冷聲道:“是你自己找死,可不要怪我。”說罷收回手轉身就要離開。古皓然一見忙丟棄了要刺死這魚做腹中餐的打算,手忙腳亂的就朝岸邊走來,邊急道:“蝶衣,別走,別走,我這就上來。”
蝶衣冷漠的轉過頭來,見古皓然急急忙忙的往岸上走來,眼看就要上的岸上,那藍色的光芒像是瘋了一般撲了上來,蝶衣心下一凜想也不想就朝快到岸邊的古皓然抓來。
古皓見蝶衣伸手,頓時心花怒放的就去拉蝶衣的手,那裏注意身後,只見那藍色的光芒蜂擁而來,前仆後繼的朝古皓然身上撲來,古皓然一腳已經離了水面,另一隻腳卻還在水裏,伸手剛好碰上蝶衣的手,嘴裏還沒來得及說話,腿上突然一陣劇痛,一股想像不到的大力拽住他就往水裏拉。
古皓然一個身形不穩就要往身後的水裏倒去,臉色不由大變,蝶衣手急眼快的反手抓住古皓然的手,臨空一把把古皓然給拖了上來,只見破水而出的古皓然腿上帶着幾條藍色的小魚,一些沒有咬上的從水中高高躍起,想跟着這美味的食物而去。
古皓然被蝶衣從水中提了起來遠遠的扔了出去,古皓然回頭一看小腿上鮮血淋淋,兩條藍色的小魚由自咬在小腿上,一點放開的意思都沒有,古皓然一邊吃疼一邊大怒,兩劍把藍色小魚給斬成幾段,看着那隻剩下魚頭的小魚,裏面白森森的牙齒,古皓然不由一陣膽寒抬頭朝立在岸邊的蝶衣處看去。
只見本來白光粼粼的河面上,此時藍光耀眼,河面上不停的躍起藍色的小魚,在空中露出猙獰的牙齒,就算在這晴天大白日下,古皓然也不由打了個冷戰,這麼多藍色小魚怕沒有成百上千條,剛才那兇猛拉扯的力道,居然比遇上的蟒蛇力量都還要強,看了一眼腿上鮮血淋淋的傷口,一瞬間幾乎佈滿了整個小腿的所有部位,古皓然難得的一陣后怕,剛才要不是蝶衣提醒自己,要不是她一把把自己給摔上來,那一下栽到河中還有命在嗎?
古皓然心中震撼的無以復加呲牙裂嘴的道:“蝶衣,疼。”
蝶衣從來沒有見過食人魚,只是聽說過有這麼一種生物的存在,剛才不過是猜測喜歡血的東西肯定不是善良之輩,才提醒古皓然上岸,卻沒想到這些東西追捕生命的時候是這麼強悍,如果不是自己開它們來勢太猛,全力拉了古皓然一把,今天這人多半就報廢在這裏了。
蝶衣正盯着河裏的食人魚皺眉,就聽見身後古皓然弱弱的聲音,微微皺了皺眉轉過身去,就見古皓然跌坐在草地上,一條小腿血跡斑斑全是傷口,正微微皺着眉頭望着自己,一臉的震驚和可憐。
蝶衣看了古皓然幾眼走過去,緩緩蹲下身來撕了身上的衣衫給古皓然包紮,這裏沒有什麼療傷的藥物,不過好在這些食人魚只是牙齒尖利,並不帶什麼毒性,所處的傷口雖多要止血包紮也很容易。
古皓然見蝶衣默不作聲的為他包紮,眼中泛起一片柔情低聲道:“蝶衣,對不起,上午我並不是故意要那麼做,我只是想你關心我,我要是從淤泥裏面脫身出來,我就看不見你為我擔心的樣子了,我不是想騙你,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為我擔心,是不是為我焦急,我喜歡你,我也想讓你喜歡我接受我,不因為我是你丈夫,而是真正喜歡我這個人,我古皓然,所以我才那樣做。
蝶衣,我知道我那樣做錯了,你不要生氣,也不要不理我,我以後不騙你了,絕對不騙你。”
蝶衣沒有抬頭只顧自己手中的動作,說實話當古皓然陷進沼澤的一瞬間把自己拋了出來,讓自己安全着地,而他自己深陷沼澤,那一瞬間心中不是不震驚,死水一灘的心境莫名的有點變化,這個人是在拿自己的命換她的命,是想也沒想的下意識動作,他不會傷害自己。
一個下午的沉默有一少半是因為他欺騙自己,平生最討厭有人欺騙,欺騙自己的人也從來沒有好下場,不過是非好歹自己還是分的清楚,那麼做對自己又沒有什麼傷害,這點小事情到根本沒資格引自己動情緒,最主要的還是那身處險地的一拋,捨棄自己成全她,這樣的動作讓她迷糊了。
古皓然見蝶衣面無表情的給自己包紮好,就要站起身離開,不由心中一慌一把拉住蝶衣扯到他懷裏緊緊抱着道:“蝶衣,別離開,疼。”知道現在在解釋可能也解釋不出什麼所以然,不如乾脆顧左右而言它,蝶衣不是個會輕易發脾氣的人,至少自己還沒有見過,既然這裏說不通,那就轉換方向去。
蝶衣被古皓然突然的一扯,沒防備的直接跌了過去,忙兩手齊齊撐過去,只聽古皓然一聲悶哼,身體瞬間一僵聲音嘎然而止,蝶衣微微一皺眉自己沒有碰着他傷口啊,當下抬頭對上古皓然雙眼。
只見古皓然臉色微紅,定定的看着自己,蝶衣不由挑了挑眉,感覺到手掌下的體溫和異動,蝶衣冷眼掃了一眼頓時默在當場,剛才那一跌兩隻手下意識的一撐,一手撐在了古皓然的胸前,一手卻撐在了古皓然的雙腿之間,平日到還好說,此時古皓然身上一根線都沒有,這算是親密接觸?
蝶衣感覺到手下的變化,一臉冷漠的收回手坐在古皓然身前,好像面對的是一裸體雕塑,除了剛開始的微微一頓外,其他什麼異樣的表情都欠奉,而古皓然則臉色紅潤,眼中神色閃爍緊緊的抱緊蝶衣。
“蝶衣,疼,你幫我揉揉這裏。”古皓然沉默半響把臉埋在蝶衣的肩頭,臉色發紅的拉住蝶衣的手往剛才被她壓痛了的地方伸。
蝶衣低頭看着古皓然的頸子,上面整個都泛着微紅,赤裸的背脊點點水光還在上面揮舞,在水光的映射下桃紅的肌膚說不出來的誘人,蝶衣第一次遇上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居然還能想些亂七八糟的人,不知道該說他是無知者無畏,還是該說這個人是真的膽大包天。
“蝶衣,你是我的妻子。”低沉的話語從肩頭傳出,帶着絲嘶啞,帶着絲說不出來的誘惑。
蝶衣聽着耳邊傳來的低低的喘息,嘴角勾起一抹冰美的笑容,這是什麼地方,這趟的前景怎麼樣,這是什麼時候,他忘記了她可沒忘記,既然忘了那就讓她叫他好生記起這是什麼地方。
古皓然的雙唇從蝶衣的嘴角侵犯下來,沿着雪白的頸項就往下走,粗重的呼吸聲在靜寂的叢林中,似乎成了獨一無二的韻律。
“啊,蝶衣,放手,放手。”夾雜着痛楚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剛才完美的韻律。
蝶衣躺在古皓然身下,靜靜的看着古皓然突然變換的臉色,此時古皓然弓起身子爬在蝶衣的身上,一張絕美的臉正緊緊的皺着眉,紅白交加的臉色分外艷麗,幽怨的瞪着沒有表情的蝶衣,嘴角緊咬着道:“蝶衣,疼,你放手。”一邊蠕動着身體,卻又不敢大動的靠在蝶衣身上。
蝶衣冷冷的看着古皓然,臉上卻是姣美異常,嘴角帶着勾人的笑容緩緩的道:“怎麼不動了?我的衣服還沒解開。”
古皓然額頭汗珠漸漸滲透出來,眼中神色幾變后狠狠的在蝶衣的嘴角親了一口道:“蝶衣,你沒有拒絕。”
蝶衣霎時沉下臉來冷冷的道:“我以為你是一個有頭腦的人,看來是我看錯了。”說罷手中不由加勁,成功的聽見古皓然的一聲慘叫。
古皓然額頭帶汗的看着蝶衣,咬牙道:“蝶衣,輕點,你在要我的命。”見蝶衣挑眉直視着自己,古皓然吸了一口長氣無力的爬在蝶衣身上緩緩的道:“是我錯,我沒有分清場合,是我的不對。”
蝶衣冷冷的哼了一聲放開了手,古皓然卻賴在蝶衣身上不起來,喃喃的道:“蝶衣,現在怎麼辦?蝶衣。”難得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夠說放過就放過,這可是在這麼艱險的地方冒死得來的,在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這麼好的機會,這不磨死人嗎?
蝶衣聽古皓然這意思,不是不知道現在處於什麼情況,而是明明知道卻猶如無視,居然是所有心一齊起,這樣天塌下來也不當一回事的人,蝶衣自討還第一次見到,當下一掌狠狠的推開身上的古皓然,唰的立了起來冷聲道:“自己解決,給你十分鐘,跟不上就自己留在這裏。”
古皓然被蝶衣直接推了一個滾,爬在地上咬牙道:“蝶衣,你好心狠。”邊狠狠的一拳頭砸向地面,好不容易天時地利都有了,可也就毀在這天時地利上,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悶哼了半天突然高聲朝前面背對着他的蝶衣道:“十分種是多久啊?”
一宵無話,古皓然雖然很想拉長了臉給蝶衣做個臉色,可也知道蝶衣根本不吃那一套,別說自己做臉色,就算自己半死在面前,多半蝶衣還是一副萬年寒冰的樣子,再說自己也明白現在什麼處境,勾兌兩人關係什麼時候都行,要是在這裏抓住了機會自然也可以趁熱打鐵,但是沒有機會的時候,古皓然也不是一個不知道輕重緩急的人,倆人關係依舊恢復到前兩日時候的相處方式。
第三日上眼前的金光靠近了很多,古皓然遠遠望了一眼道:“看來我們要不了幾天就可以到達另一面了。”
蝶衣掃視了周圍一眼沒有吭聲,走了這幾日穿出了灌木從,走過了高大的遮天蔽日的大樹,現在身處這地一片萬物枯萎,寸草不生,甚至連草根都看不見,淡黃的土地上呈現一種蒼涼怪異的韻味。
沒有毒蟲,沒有河流,沒有樹木,沒有花朵,一片土地上什麼都沒有,古皓然和蝶衣加快速度前進,雖然知道這樣怪異的地方,必然有兩人料想不到的東西存在,可難得這麼好走的路,不用擔心從天而降的毒物,不用擔心喝水的時候來個吃人的東西,不用擔心什麼時候草叢中跳出一條毒蛇,更加不用擔心有什麼吃人的沼澤,這樣的路程就算前面是龍潭虎穴也要加快速度去了。
倆人奔行了一陣什麼都沒有,古皓然是無畏的往前奔跑,一邊還不停的給蝶衣說笑話聽,雖然蝶衣從來也沒有笑過,可古皓然樂此不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平日寵愛他的人太多了,都把他放在心上他不覺得對誰有興趣,現在來一不把他放心上的了,他反而改了脾氣極力遷就起來。
蝶衣耳內聽着古皓然時不時的笑語溫言,眼裏卻四面八方的情況都收在眼裏,面前的情況雖然奇怪,但是卻真的一點危險也沒有,不由暗中提升戒備,更是不放過任何一點異樣。
“咦,什麼聲音?”快速前進的古皓然突然停了下來,一手拽住蝶衣傾耳聽去,蝶衣聽古皓然如此說,不由站住腳閉目仔細的聽。
沒有什麼響動,蝶衣知道古皓然的聽覺比自己靈敏的多,當下靜靜的等古皓然的答案,古皓然傾耳聽了半響疑惑道:“唰,唰的,好像是什麼東西吃食物時候的聲音,不過這裏有什麼東西可以吃的?”
吃食物,蝶衣四下掃了一眼,確實什麼東西都沒有能吃什麼,蝶衣想了想道:“往前面在走一點看看,若不對,就撤。”這兩日古皓然聽蝶衣這些專用名詞多了,也就明白蝶衣說的是什麼意思,當下與蝶衣小心翼翼的前進,不停的察看着四周。
斜前方一條綠線,綠線的前面是一條黑黑的黑線,古皓然挑眉道:“前面應該是草地吧?這地方還真奇怪,有黑色的草么?”
蝶衣一聽突然頓住腳步,唰的蹲下身子抓起地上的泥土放在鼻尖仔細的聞,古皓然見蝶衣臉色沉了下來,一遇上蝶衣臉色沉下來,古皓然就知道一定是有什麼大危險,一般的危險蝶衣根本不會動容,能讓她有點臉色變換的就不是小問題了,不由站在一旁什麼話也不說的注視着蝶衣。
蝶衣細細的聞了聞手中的泥土,在站起身來看了眼遠處的那一屢黑線,突然臉色大變,一把抓住古皓然焦急道:“快跑。”一邊找了條跟黑線相對的方向就加快速度離開。
古皓然見蝶衣找了個回頭路跑,雖然不是遠路返回,但也相差不到那裏去,不由邊跑邊開口道:“那是什麼東西?我們能不能闖的過去?這樣子可就走了回頭路了。”
蝶衣冷冷的掃了古皓然一眼,沉聲道:“我沒攔着你。”邊說放開古皓然的手就跑,古皓然忙反手抓住蝶衣的手,討好的道:“別生氣,我知道你說危險那就一定危險,我不過也是為我們所剩下不多的時間做想么。”邊說邊回頭望了一眼黑壓壓的東西,就算前幾次遇上的大怪物,蝶衣也沒有這麼喜怒形與顏色,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讓蝶衣臉色大變。
“咦,蝶衣,它們還能動?好像是一群螞蟻,看朝我們這邊來了,你看是不是?”古皓然一回頭,就見那條黑線離了綠線周圍,好像是朝他們這個方向來了。
蝶衣一聽匆忙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更是冷的像萬年寒冰,腳下速度加快到極致,扯住古皓然就跑,一邊沉聲道:“若我沒有看錯,它們是食人蟻,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人畜難逃。”
“又吃人,這他媽到底是什麼變態的地方?我現在算是明白這島上的人為什麼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這些個鬼玩意連聽都沒有聽說過,要是遇上了還不當他們就是個螞蟻,是條魚,那裏知道它們厲害至斯,還好,蝶衣有你,要不然十個我也要死到這裏。”古皓然聽見這腳下踩着的土地,就是被那些個黑線吃完了的,不由又驚又僥倖起來。
蝶衣狠狠的瞪了古皓然一眼,壓低聲音吼道:“閉嘴,我不是神,你別指望我顧上誰,要被它們追上你就自討多福。”就算古皓然在她心中有點不一樣,生死關頭她能救就救,不能救絕對轉身就走,沒有人的命比自己的重要。
古皓然邊跑邊轉身察看,一會就不見這些螞蟻的影子了,古皓然當下喘了口氣道:“不用跑了,它們被我們甩沒影了。”
蝶衣冷冷一哼冷聲道:“不懂就給我閉嘴。”
古皓然見蝶衣依舊一刻也不停的朝前方跑去,不由邊跟着跑邊道:“蝶衣,你給我說說,這東西到底有多厲害?”
蝶衣一徑的狂奔,半響后古皓然快斷了這念頭的時候,方聽着她道:“它們的嗅覺很靈敏,遇上活物能夠完全不停的追蹤一兩個月,不間斷,不停歇,不吃個乾淨絕對不罷休,沒有動物可以晝夜不停的奔跑一兩個月,所以說也就沒有任何人能夠逃過它們的捕食。”
古皓然聽到這裏一直嬉皮笑臉的臉色,第一次沉重的無以復加,整個人一瞬間嚴肅了起來,沉聲道:“這樣的話逃有什麼用,有沒有辦法可以一舉全部把它們滅了?”
蝶衣冷聲道:“有,用火燒。”
古皓然看了眼寸草不生的土地,燒,用什麼燒?而且這是山林啊,真要把那麼多螞蟻燒死,那火還不大的把這裏能夠燒完,自己等不用逃出它們的追捕,反而變成與他們同歸於盡了,這有什麼意思,當下邊跑邊尋思道:“蝶衣,記不記得來的路上有一個雜草叢生的地方,依那裏獨特的位置,放一把火應該影響不到其他的地方。”
蝶衣想也沒想的道:“距離太遠,時間不夠。”
古皓然一想也是,回頭燒是把它們給燒了,十天時間能夠走到另一道門前,那就真是見鬼了,不由緊緊皺着眉頭,一邊與蝶衣朝前面飛奔,一般不停的思索對策。
兩人一番急跑,慌不擇路的只朝與食人蟻相對的方向跑,那裏管的了前方是什麼地方,有什麼危險不危險的存在。
水聲嘩嘩,清晰的流水聲傳入兩個人的耳里,古皓然和蝶衣拐了個彎后,面前豁然開朗,沒有寸草不生的詭異和蒼涼,此處樹木森森流水叮咚,卻又是一處不一樣的景色。
古皓然頓時一喜道:“水會淹沒我們的氣味,加上這裏有這麼多青草,應該夠它們捨棄我們,就怕裏面又有什麼食人魚。”邊說邊拉着蝶衣快步就朝河面走去。
只見此處河水渾濁根本看不見底,河邊魚骨屍體的不少,間或還有些鳥類的羽毛和痕迹,水流卻比較急切,古皓然一見頓時大喜道:“有魚就說明裏面沒有食人魚,我們走這裏游過去。”
蝶衣看了眼水流強度,從這裏帶古皓然游過去,憑她的能力還不是問題,當下恩了一聲就朝水邊走去,才走了兩三步河裏突然啪的一聲,從河水中浮起一物緩緩的朝岸邊游過來,蝶衣定睛一看頓時拉着古皓然後退幾步,鱷魚。
古皓然一眼見到那長相醜陋的東西,不由睜大眼睛道:“什麼東西?這又是什麼吃人的玩意?”這兩天面對這些動物太多了,神經也在打擊中變的越來越粗,現在古皓然已經顧不上吃驚和僥倖,而是很肯定的問了。
蝶衣雙目殺氣騰騰的盯着悠閑的爬到岸邊曬太陽的鱷魚,河水裏面此時又浮起來兩條,注意一看岸邊不遠處也有好些,蝶衣一身的暴斂之氣此時控制不住的全部散發出來,緊握拳頭冷冷的道:“鱷魚,吃人的。”
古皓然頓時無語問蒼天,前有鱷魚,後有食人蟻,這進不得進退不得退,這老天還真是優待他們。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