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像陽光一樣燦爛2
第四十三章像陽光一樣燦爛2
“呵呵。”聽到穆苒毫無考慮的回答，黎落落寞的笑了笑，低下了頭，讓人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
“黎落，對不起。我知道我很自私，明明知道黎落喜歡着自己，卻不願逃避，想獨享你給的這份溫柔，這份愛。對不起……”看到黎落那個落寞的笑容，穆苒心疼的抱住他的頭貼在胸口。
她真的不想傷害黎落，如果這樣會傷害黎落的話，她不會原諒自己的。現在的她，回來的她，其實一直在試着以另一種方式和感覺和黎落相處，她一直在努力着。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不要你的對不起。那份溫柔，那份愛，本來就只有你才能擁有的，給別人我做不到，傻瓜。”黎落雙手環住了她的腰，心有些刺痛。
果然他們永遠都做不了戀人嗎，她在自責，因為不能接受自己而自責。這絕對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他只想要她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
“黎落應該知道，我現在不會去接受任何人，沒有任何勇氣去接受誰。所以，我們做回以前的朋友，像以前一樣對彼此都無拘無束的，好不好。”
悲傷的語氣裏帶着几絲祈求，她害怕了，害怕去接受誰的感情，怕受傷，怕會失去。怕一不小心，把彼此都弄的遍體鱗傷，萬劫不復。就像兩年前一樣……
黎落一愣，心裏有道光閃過。他在幹什麼，他怎麼會沒想到，現在的小苒心裏有太多的結，還有辰顏啟的離去給她帶來了太多的傷痛，他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讓她接受自己，這樣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嗯，回到在這之前的模式，至少我不想因為這樣而失去小苒這個朋友。”黎落苦澀的點點頭。
就這樣吧，至少他說出來了，把愛勇敢的說出來了，終於不用在隱忍什麼了。
“嗯，謝謝黎落，黎落總是那麼理解我，不會給我帶來煩惱。”放開他，穆苒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小提琴，卻發現是兩把，立刻明白了黎落是什麼意思。
“黎落。”穆苒笑着看了他一眼，走過去，拿起一把小提琴放在肩上，很熟悉的律動起來。“黎落，一起吧，我記得我們有說過，當你學會小提琴的時候，我們要合奏的。”
合奏？黎落看着穆苒，隨即笑了起來。看着她隨風而起的長發，還有拉着小提琴時優雅的姿態，在美的櫻花都成了點綴和裝飾。
“不知道有沒有這個默契。”黎落拿起另一把小提琴，放在了肩上，微笑。再也沒有比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快樂幸福吧，即使是以朋友。
“為什麼會沒有，我和黎落不是一直都很默契的嗎，雖然這次沒練習過。”穆苒信心滿滿，走過來做到了鞦韆上。
其實她很久沒碰過小提琴了，會拉着東西，都是因為老媽說為了培養她的氣質，讓她去學過兩年，雖然這兩年裏她經常都在逃課，但是基本的還是學會了。
“那我們拉完后，陪我再去一個地方吧。”黎落點點頭，他還是相信他們之間的默契的。
嗯？再去一個地方，穆苒提起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跟上了黎落的節奏，把自己融歸於音符里。
夕陽最後的餘光沒落，把這裏修飾的如同一幅畫卷。粉色的畫卷，如同初戀般，帶着淡淡的憂傷，淡淡的萌動，還有幾分迷幻，是夢境，是現實。
少女黑色的髮絲隨着櫻花飄舞，美麗的臉龐上，帶着淺淺的憂傷。她後面的少年如同一個守護天使般，張開翅膀在守護着心愛的寶貝。
旋律敲打着心扉，黃昏隕諾，月色降臨……
戀人聖地？穆苒疑惑的看着黎落，他帶她到這裏來幹什麼？
出了夢幻聖地，黎落竟然出奇的把穆苒帶到了南締的戀人聖地。
這裏亦如兩年前一樣，一成不變，物事人非，那一池見底的池水依舊靜靜的躺在夜色下，釋放着它獨有的芳香，還有那扭曲的石板路，彷彿很久沒有人去踩踏過，孤獨的佇立在水池中。
“小苒，在這裏等我，我拿點東西過來。”黎落深深的看了一眼穆苒，似乎在隱藏着什麼，然後快速離開。
“誒，黎落……”本想拉住他，可是還沒等她伸手，黎落就踏出去了好幾步。
黎落，怎麼了，在搞什麼鬼？看着他的背影，穆苒思索着走到了池邊，一陣失落感湧上心頭。
看着這一次躺在夜色下的池水，如同一面銅鏡般，映照着上空寥寥無幾的幾顆繁星，越發顯得孤寂而落寞。
“戀人未滿。”輕聲念着這幾個字，穆苒淡然的笑了笑，果然也只是一個傳說啊，虛假到連僅存的幻想都不給她。
她沒記錯的話，她是在這裏答應和顏啟交往的，一切恍如昨日般在眼前搖晃，蒼白而無力的訴說著此時孤寂的心情。
顏啟還在，一直在，在她的心裏，在她的夢裏，在她世界的某個角落注視着她。她一直這樣安慰着，安慰着那顆冰涼的心……
看着，看着，後面有微微的腳步聲傳來。穆苒心一道驚鴻劃過，竟有些不敢轉身，怕轉身後什麼都沒有了。
顏啟……嗎？這輕輕的腳步聲是顏啟嗎，果然他沒有死……那些都是騙人的！可是，為什麼她害怕轉身，怕轉身看到他，還是怕轉身後後面一片空白，看不到他？
不一定是他，他回來看自己了！想着，穆苒正要轉身，下一秒卻被另一個聲音定格了所有的動作。
“你還真是個奇怪有趣的女生。”溫柔到恰到好處的聲音，仿如夏日夜晚裏一道悅耳的音符，敲打着穆苒的心房。
這熟悉的話語，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情節……那年，九月初秋，那個早晨的那些畫面在眼前流轉，展開，碎裂……
塵羽戀……穆苒帶着些許失落緩緩轉身……風總是會在適當的時候，為某些畫面適當的寫意，繚亂了夜色中恣意閃爍着點點光芒的黑髮，又好似在為輕舞的髮絲打着節拍，迷漫而憂傷。
是時間倒帶了嗎？還是回憶重放？穆苒看着眼前這個長發飄飄，穿着米白色碎花裙的塵羽戀，一下子許多感覺湧上心頭，聚集一起壓的她有些透不過氣。
“真的很有趣呢，還很有活力，特別是那雙光芒四射的眼睛……”塵羽戀看着她笑了笑，她還記嗎，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情景。
“偽女神……”不經意間，穆苒脫口而出，眼淚也在這瞬間奪眶而出。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詞語，在耳畔繞行。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最簡單，最平凡的東西他都還記得那麼清楚？為什麼要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此時，眼前的這個塵羽戀，是兩年前的，還是兩年後的？
偽女神……小苒還記得，聽到這幾個字，塵羽戀心裏滿是掩不住的欣喜。
“為什麼要打扮成這樣？”好一會兒，穆苒才說話，輕柔的聲音在這清冷的夜裏顯得特別空曠。
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這打扮和他們剛見面的那天時一模一樣的，細微到連背的什麼包包，腰上系的什麼顏色的皮帶，手上戴了什麼都是一樣的，連瞳孔的顏色都遮住了。
“我在想，能不能以同樣的方法走進小苒的心裏，我想我們能不能從新開始，就算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走進小苒的世界。”塵羽戀溫柔的笑了笑，稍許憂傷的眼神里，透着几絲期許，他期許的那個世界。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夏末初秋的早晨，給了他一個淺藍色美夢的女孩，他曾經以為他可以拋掉所有的仇恨，牽着她的手和她一起走過落日餘暉，一起走到地老天荒。然而，所有的一切都被自己親手毀掉，夢破裂，連同自己的心也一起碎裂的不着痕迹。
“走過的路，預購的人，是再也不能回頭的。”側頭仰望着夜空，髮絲也隨着方向飄零，輕打在她臉上，仰頭的角度和嘴角上揚的厚度是那麼的吻合。
她清楚的知道，時間不會倒帶，正如夢境不會現實意義，一切都是假想。
“我沒有再回頭，我只是同樣的方式，卻是不同的塵羽戀試着重新走進小苒的世界。”塵羽戀堅定的眼神里，那絲動搖在逐漸上升，話語也顯得那麼無力。
“不同？”會有什麼不同呢，穆苒問着自己。
“對不同的塵羽戀，全新的塵羽戀，一個不會再傷害你，不會再欺騙你的塵羽戀，不顧一切的去愛你，把所有的中心都圍繞着你。”對，這一次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就算放棄所有的身份和地位，甚至是生命，他都願意，盡全力去愛護她。
“戀……”低下頭，穆苒輕喚了聲，看着池水裏隱約可見的倒影，莞爾。“我一直以為兩年了，你會忘記我，不再愛我了，又或者說其實一開始你根本沒有喜歡過我，一開始就真的如同你那時所說的利用。”
“不，不是那樣的，小苒是我至今為止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愛過的女人，兩年前對我們幾個人來說都是一場噩夢，可是這夢卻都在我們心裏種下了根，久久不能消除。”聽到利用者兩個字，塵羽戀全身細胞都警惕起來。
對，他承認一開始是把她當成了棋子，可是很不幸的是，他和辰顏啟都無可自拔的愛上了這顆棋子。也許，正如辰顏啟所說，在所有一切的故意里，唯有愛上她，不是他們故意的，更不是刻意的。
“呵呵。”穆苒笑了笑，她不知道這笑容代表了什麼，大概也只是不經意間的一個動作吧。
“我忘記了我會回來抱着多大的勇氣，但是我知道我抱有一絲僥倖，僥倖的以為不再遇到你，僥倖的以為可以坦然的去面對依曉，然而突然得知顏啟離世的消息時，我開始責備自己，責怪自己是間接害死他的兇手。”
“顏啟不是你害死的！”塵羽戀突然帶着幾分歉意吼出聲，他真的不知道辰顏啟的死會給她帶來那麼大的歉疚和痛苦，即使他們交往過，可是已經是兩年後的事了。
兩年了，所有的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到底他們還要這樣活在兩年前那些痛苦的回憶多久，難道真的不能邁一步，走出來嗎？他在全力以赴的想要她快樂起來，亦如兩年前那個陽光也掩蓋不了的茈穆苒，現在才發現，比他想像中難好多好多。
“是誰都不重要了，他已經不在了，不是嗎？”自嘲的語氣，自嘲的笑容，穆苒的心隱隱作痛。
“小苒，走出來，好不好，我們都走出那個噩夢回到現在的現實里，好不好？”塵羽戀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握住。
“塵羽戀，你說，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會嗎，真的會嗎？穆苒無數次的問着自己，無數次的期盼着辰顏啟能回到她的世界，那麼她絕對不會選擇去恨。
實際上，她從來沒有恨過誰，只是那結痂的傷口，在回到這裏以後偶爾還會隱隱作痛。
“你好，我叫塵羽戀，不知道有沒有緣分和這位小姐做朋友。”塵羽戀突然放開穆苒轉到她面前，很紳士的伸出一隻手，臉上帶着陌生而熟悉的笑容。
誒！穆苒看着塵羽戀的一連串動作，一下子竟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着眼前這個美女。這是……從頭再來的一種方式嗎？還是，兒戲般的劇情重述？
“我想我一定不對這位小姐的胃口吧，真的沒有機會嗎，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見穆苒遲遲沒有反應，塵羽戀開始心慌不安起來，如果連朋友的資格都沒有，他要如何讓她快樂起來？
“朋友……我現在要怎麼定位朋友這個詞，我不懂了，真的不懂了。”穆苒迷茫的搖着頭，原來她是那麼的膽小怕事，害怕一失足又掉進無底的深淵再也爬不出來了。
“小苒，我曾說過，我的天堂就在你手裏。所以我好希望你現在能伸手把我從地獄拉回來，我真的很想待在你身邊守護你，遠遠的在你世界邊緣就可以了。”塵羽戀眼裏帶着祈求，伸出去的手似乎快要沒有力氣在支撐了，開始搖搖欲墜，就像他此時的心一樣搖擺不停。
該伸手接住他嗎……如果在這裏拒絕了，他會不會摔的粉碎，會不會如同顏啟一樣也會悄然離去，在自己不察覺時，在自己揮手時。穆苒猶豫着，帶着些許期待的猶豫着。
此時，風有些大了，讓兩人的長發更加肆意的隨風舞動，夜更加深了，寥寥的幾顆繁星彷彿是注視着誰的眼睛。
好久，穆苒緩緩伸出手，接住了那隻纖細的連什麼力量都不能再承載的手，她告訴自己不能在失去誰了，不可以再失去誰了，這片天空該有的色彩全部都要有，一個都不能少。
對，只有有他們，才能為這片失色的天空，重新描繪出最美的彩虹……
“我會為你帶來一片五彩天空，相信我，小苒。”一顆懸挂的心終於安穩落地，塵羽戀無法言喻此時此刻澎湃的心情。
穆苒淡然的笑了笑，她所期待的只是所有人都能好好的，在她能看到的世界，其餘的她真的不想在乎那麼多。快樂也好，不快樂也好，已經無關了。
“小苒，這個好好收藏起來吧。”看着穆苒淡然的笑容，雖然沒有了往日的耀眼，塵羽戀依舊覺得安心，遲疑的從包包那裏一個淺藍色的盒子遞到穆苒手裏。
“這是……”穆苒疑惑的接過盒子，塵羽戀送的情人節禮物嗎。
“打開看看吧，但是我希望在你看到的時候，不要哭，我不希望看到你流淚，而每次看到你流淚我都那麼無能為力。”塵羽戀點點頭，有些害怕的看着穆苒，裏面的東西會讓她更加的難過吧，可是他還是想給予她，那份屬於她的愛。
希望看到的時候不要哭，這裏會是……穆苒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似乎已經猜到了是什麼，輕啟盒子，一道藍色的幽光攝入眼帘，那一刻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愛上愛情，愛情合影，顏啟……如同過電般，某些片段在腦海里閃過。
“這是藍色月光石，又被稱為戀人之石，據說能增進情侶雙方的了解，保佑他們幸福快樂。”
“不是說能找到四片葉子的三葉草就能找到幸福嗎，你就是我的第四片葉子，小苒就是我的幸福，專屬的。”
“顏啟，顏啟……沒有死，對不對？”帶着回憶穆苒欣喜的看向塵羽戀，那份希望，那份期許灼傷了塵羽戀的心。
“小苒……”塵羽戀無力的喚着。他要怎麼說才能不讓這份希望變成奢望，又從奢望變失望，最後成絕望。
“告訴我，其實他還活着，對不對？”項鏈和戒指都還在，那麼他一定還在的，一定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穆苒在心裏這樣勸說著自己，但當看到眼前這個人臉上那無力而痛苦的表情時。她知道一切都是她所期待的期待。
“我是在他住的地方發現這個盒子的，那個時候他已經失蹤了，我去瑞士尋找他的時候。”半晌，塵羽戀有些梗咽的聲音傳了出來。
他一直相信的，這是辰顏啟最珍貴的東西，他不可能丟下的，即使將要死去，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還沒來級的帶走，就被人迫害了。
“為什麼你們那麼斷定他死了，兇手又是誰？”心灰意冷，穆苒拿着項鏈的手不住的在顫抖。
“屍體，手上還帶着這枚尾戒的另一半。”低沉的聲優里聽得出塵羽戀在極力壓住內心的痛苦。
“是嗎……”再也無力支撐了，雙腿一軟，穆苒整個人向前傾去，最後狠狠落在塵羽戀懷裏。
“小苒，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又何嘗不希望那是假的呢。
在看到屍體的那一刻，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會傷心，會難過，會恨顏啟丟下了字，丟下所有的束縛和壓力把家族的一切都扔給自己承擔。恨他為什麼不都堅持一會兒，等着他來救他……
眼淚再一次決堤，像兇猛的洪水般席捲着整個世界，穆苒放縱的在塵羽戀懷裏痛哭起來，也是兩年來第一次在一個人面前哭的那麼肆無忌憚。
哭吧，把所有的委屈和難過都發泄取出來吧，如果這樣能減輕痛苦。塵羽戀輕拍着她的被，親吻着她的髮絲，他髮絲這是最後一次，她最後一次為那些過去哭泣。
以後，在未來的以後，他會給她最溫暖的陽光，給她所有她所想要的一切，即使這一切要讓他付出生命，他也會義不容辭。
“顏啟，他真的很愛你，你離開以後，我們在一次宴會上見過一面，那晚我們出奇的談了很多。還有，他為你擋的那一槍，絕對不是故意的，艾麗莎要害你，我和他都沒有想到的。所以，原諒他，好嗎？”
對啊，那一晚，他們談了很多，話題都是圍繞着他們心愛的她，好似又回到了五歲前那般親密美好。如果他知道那是最後一次見他，他一定不會讓他離開，一定會抱住他聽他叫自己一聲哥哥，雖然自己只比他大了幾個時辰。一定……
“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他，從來都沒有！”穆苒沙啞的嘶吼着，她不知道要拿什麼來很他，真的不知道。
“所以，小苒丟掉那些不愉快的過去，我會治好你的心，以後有我，我會連同顏啟的那份愛全部都傾注於你。”捧起她的臉，替她擦乾所有的淚水，塵羽戀神情的微笑着。
他一定會代替顏啟加倍的去愛她，他想，這也是顏啟所希望的吧，希望她快樂幸福。
“第一次在一個人面前哭的那麼難看。”擦了擦臉，穆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塵羽戀，這一次她要以怎樣的方式去接受這個偽女神？
“我不覺得啊，反正你就沒漂亮過。”不想讓氣氛在這麼沉重，塵羽戀話鋒一轉，還調皮的捏了捏穆苒的鼻子。
誒！這感覺，穆苒怔了一下，直直的看着塵羽戀，那感覺好像從前。
“咻——砰！”接連的兩聲聲響打破了這裏的寧靜，兩人抬起頭看着不遠處的天空，那邊的頓時綻放出的花火劃破了夜空，開出絢麗的花朵。
煙花？怎麼會突然有人放煙花？穆苒疑惑的看着那燦爛的花火，思緒有些飄遠。
“小苒，走。”看到不斷升起降落的煙花，塵羽戀開心的笑了起來，拉着穆苒就朝那邊跑去。
誒！穆苒頓了頓，然而跑過去，下一秒眼前的景色讓她的臉在不斷的驚訝中放大在放大。
眼前是用煙火棒圍成的一個大大的四葉草形狀的圖案，圖案的後面站着一群熟悉而要好的朋友。
“黎落……允澤……落黎……”穆苒感動的看着他們，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連鳳銘他們幾個都來了，還有池墨寒，而且手上都拿着煙火棒。
“小苒，以後要快樂哦。”幾個人齊聲說，落黎還塞了兩條點燃的煙火棒放到她手裏，眼裏，臉上都是快樂而寵溺的笑容。
“嗯嗯。”穆苒用力的點點頭，此時畢梵語把所有的煙花都點燃了，霎時間，這裏成了花火的海洋，盡情燃燒着過去所有的悲傷，讓那些不快樂的過去全都成了灰燼。
“小破，嫁給我吧。”江允澤興起，拿着一隻煙火棒放到穆苒面前，臉上滿是諂媚的笑。
“你個死變態，給我死開！”還沒來得及等穆苒說話，熙鳳銘就一把推開他，然後把穆苒攬到懷裏，一副我的女兒你們誰都別想染指的壯烈姿態。
“你才死開，別碰我的小破，我是他未婚夫。”江允澤很不服氣的瞪着熙鳳銘。
“為什麼還是未婚夫？”穆苒黑着張臉就看向熙鳳銘和江允澤，真不知道江允澤那傢伙幹嘛老是喜歡和自己加些莫須有的關係。
“江允澤！”塵羽戀的臉黑了一半，走過去一把拽住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要知道，他可是忍了很久。
“喲，女人，你長發好漂亮啊。”江允澤不以為然，賊笑的趁塵羽戀不注意拿着煙火棒的另一隻手繞到他身後，把他頭髮給點着了。
“燃起來了！燃起來了！哈哈哈哈！”看到這狀況熙鳳銘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
焦味？塵羽戀嗅了嗅，立刻皺起眉頭，一把扯下被江允澤點燃的頭套塞到他懷裏了，一下子豬叫聲起，江允澤像是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
“你們幾個……”看着他們幾個人，穆苒十分汗顏，側眼卻看到池墨寒正注視着自己，有些疑惑的笑了笑。“我沒想到你也回來。”
“呵呵。”池墨寒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眼裏流轉着某些情系。“你以前的世界我來不及參與，但是你未來的天空我想在那裏畫一片屬於自己的色彩。”
“謝……謝。”穆苒着實被他的話語震驚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而她能說的只有謝謝，一句矯情的謝謝。
“小妞，我聽說這位黑幫的少主是你新的追求者。”畢梵語走過來，一隻手靠在穆苒肩上，調侃道。
額……穆苒黑線，很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
“咻！火箭炮發射！”隨着一聲大吼，那個還在燃燒的假髮頭套飛了過來。
“江允澤，我看你是欠教育！“畢梵語揚起腿就要踢過去，卻沒注意繞到他面前也準備出手的池墨寒，結果來不及收回，猛的一腳踢到他臉上……
“畢、梵、語！”池墨寒捂着臉，怒氣衝天的死瞪着畢梵語。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
“這樣好嗎，你開心嗎？”看着那邊打鬧的幾人，落黎心疼的看着黎落。
真的要做到這種地步嗎，費盡心思去幫助自己的情敵？原以為他今天鼓起勇氣表白了會做出更進一步的行動，以為他和小苒之間會更好的發展。
可是現在……難道真的是怕打破這種關係嗎，還是兩人都在有意無意的逃避者，又或者黎落甘願做一個默默的守護者。
“只要小苒開心就好，其餘的我無所謂，而且……”黎落笑的有些失落，而且他清楚的知道，他和小苒之間隔着一道在現在看來無法翻越的牆，至少小苒從來不會再他面前哭的這麼放縱坦然。
“而且什麼？”看着黎落眼中的失落，落黎不忍，有時候她真的很佩服這個哥哥，甚至曾經荒唐的想過，如果他是自己的戀人，她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去疼愛他。
“而且……”黎落看着妹妹溫柔的笑了起來，拿起手中的煙火棒在她眼前晃了晃。“而且，我並沒有說過要放棄啊，現在才是開始，我和小苒新的開始。”
對，這是結束，他們十年扮演的朋友和兄妹感情的結束，那麼現在是戀人追趕賽的時候了，他不會放棄的，除非她找到自己心愛的人，那個會帶給她幸福的人。到那時，他會默默的祝福她，默默的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守護着她，這樣就足夠了。
黎落抬起頭，看着此起彼伏的煙花，燦爛的花火倒映在他清澈的眼眸里，然後瞬間消失殆盡。心也跟着，煙火綻放然後隕諾，消失……
“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感覺嗎？”遠處某個角落，端木隱斜靠在一棵樹旁，笑意很深的看着慕容子軒。
他們兩個是來幫戀弄煙火的，然後不想打擾，都跑到了這邊來。
“我想和你的心情差不多吧。”慕容子軒淡淡一笑。
“我沒想過你會愛上她，出乎我意料啊，雖然兩年前就知道了。”端木隱聳了聳肩，語氣裏帶着些許調侃和玩味。
“我也沒想過，你會重新愛上她。”慕容子軒不客氣的回了一句，繼而兩人相視而笑。
笑容里有他們互相所要傳遞的信息，那是想要守護兩個人默契的約定，一直不會變的約定。
“隱，守護，是一個騎士最光榮的使命，對吧？”雙手插在褲袋裏，輕描淡寫的話語裏帶着深重的意義，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着誰。
“嗯哼。”端木隱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所以，戀和他心愛的寶貝，是他們永遠要守護的寶物，這一次，不管是誰，他們都絕對不會再讓他們受到傷害。
兩人默契的點頭，看向遠方即將燃盡的煙火，莞爾。
情人節過後的第四天，也是運動會開始的第三天，決賽的一天，整個學校都在緊張和興奮的情緒中。
“不好了，黎落學長，不好了！”一個着急的聲音劃破了籃球館，只見凌凱翼滿臉慌張的跑了過來。
“凌小樣，你長蛀牙了啊，什麼事這麼嚴重。”穆苒挑起眉看着跑過來的凌凱翼，還從來沒見過這傢伙這麼著急過。
“你還長痔瘡呢！”凌凱翼沒好氣的瞪了穆苒一眼，這傢伙老是喜歡和他唱反調，超級鄙視她。
“你們兩個給我消停一下下。”黎落拍了穆苒的頭一下看向凌凱翼。“翼，什麼事你緊張成這樣，還真是少見。”
“我看今天和南締的這場比賽我們是打不成了。”凌凱翼很是嚴肅的說，關鍵時刻，那幾個混蛋居然給他放鴿子。
“為什麼？”走過來的落黎聽到凌凱翼的話奇怪的問，怎麼她剛一來就聽到翼這麼消極的反應。
“那幾個傢伙集體鬧肚子請假了。”凌凱翼攤開雙手很是無奈，總覺得好像是有人搞鬼似的，不然哪會那麼巧合的集體鬧肚子。
“集體鬧肚子？”黎落和穆苒疑惑互看了一眼，知道絕對是有人在搞鬼。
“咳咳咳。”一旁沒說話的幕凌一好似在隱忍着什麼，讓人起疑的咳了幾聲。
“你在笑什麼？”穆苒繞到他面前，挑起眉，很是犀利的看着他。
“沒有啊，我哪有笑。”幕凌一忙搖頭，故作鎮定的看着穆苒。這個小學姐會不會太敏感了。
對拉，沒錯啦。是他叫那些人請假的，用意嗎，其實就是想看看黎落學長到底有多少實力，說他不會打籃球絕對是騙人的，至於其他幾個嗎。他好像記得小學姐班上有幾個不錯的人選啊。
啊……如果他們一起上場，絕對會是一場精彩的比賽，絕對是一場別開生面的比賽，想想都興奮。
嗯？幕凌一，在打什麼主意，她怎麼就覺得他在搞什麼鬼？穆苒狐疑的看着幕凌一，直覺告訴她，這傢伙肯定有問題，絕對有！
“小學姐，你這麼看着我，我會不好意思的，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這樣我會很困擾的。”被穆苒看的有些發寒，幕凌一趕緊掛上一個壞笑，以掩飾自己的不正常。
“我怎麼覺得這句話那麼耳熟。”落黎黑線的看向穆苒，好像以前這個傢伙經常都這樣說。
“他們真的一個都不能來嗎？”黎落擔心的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算有人替補上，這樣臨時的組合好像也沒什麼勝算，而且他真的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嗯。”凌凱翼認真的點點頭，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情開玩笑，再過不多久就要出發去南締決賽了，據說今年的南締打敗了北辰，實力非常的強，好像有什麼高人相助。
“我還是覺得你很可疑？”穆苒依舊目不轉睛的盯着幕凌一，她的第九感告訴她，絕對是這傢伙在搞鬼，而且他絕對在策劃些什麼變態的事情。
“小學姐，我記得我沒有得罪過你吧，為什麼要冤枉我呢。”幕凌一立刻擺出一副無辜受冤的表情，十分的欠扁。
“好像現在更重要的是如何找人替補上吧，還是說想這樣棄權了。”落黎一把將穆苒拽過來，以免待會兒發生內亂，現在這種情況，可不能先亂了啊。
“可是根本沒有合適的主力人選。”凌凱翼托着腮若有所思的說。
“我來替代一個吧。”一個帶着幾分穿透力的聲音傳了過來，似乎在刻意發出這樣的聲音，引起別人的注意。
吶？所有人都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此人不是別人，是那個超級無敵大變態江允澤先生。只見他故意旋轉了幾圈繞到了穆苒面前，朝她拋了個媚眼，然後又看向黎落和幕凌一，爭取他們的同意。
“你，我估計你是去耍帥，別待會兒不是籃球比賽，而成了粉絲見面會。”穆苒斜線三條的看着江允澤，這個人實在讓她無法去相信，再說他會打籃球嗎，難以想像待會兒球場的畫面。
“還真是一定都不留情面的打擊。”落黎同情的看着江允澤。
“小破，別這麼說你未婚夫，這個時候你應該力挺我才對，這才是一個賢妻良母。”聽到穆苒的話，江允澤立刻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來，還靠在落黎肩上抽泣起來，讓人想立刻送他離開地球。
“能不能不是未婚夫？”穆苒握緊拳頭，極力剋制住想要給他一拳的衝動。她說的是實話，這傢伙還死撐，別待會兒籃球把他臉給毀容了，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當然了，我早就想從未婚夫升級成丈夫了。”以為穆苒是在鼓勵自己，江允澤大放厥詞，還很自戀的撥了撥劉海。
“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你也可以當做沒聽到過。”她現在想咬了自己的舌頭，居然讓江允澤找點吐槽。
“小破，我和你打賭怎麼樣。要是我這次參加球賽贏了，你嫁給我，怎麼樣？”完全不理會穆苒已經黑了一半的臉和黎落充滿醋意的眼神，江允澤走到他面前，大加誘惑。
“那要是你輸了呢？”穆苒挑起眉問。
“輸了的話，我嫁給你，划算吧。”江允澤笑的特別開心，還拚命的向她眨眼睛。
“我想你可以去自殺了。”穆苒白了他一眼轉向黎落，示意他要怎麼處理現在這什麼情況。
黎落托着腮打量了江允澤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江允澤，你真的要參加？”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江允澤攤開雙手，變的認真而嚴肅起來。
“我看很像。”穆苒和落黎都認同的點點頭。
“其實我覺得讓學長試試不錯，反正現在不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嗎，而且我相信學長還是有點實力了的。”思量了好一會兒的幕凌一怪笑着看向江允澤，嗯哼，他要的就是這種結果，所以怎麼可能放過呢。那麼，接下來還有誰呢？
“還是小一了解我。”江允澤聲淚俱下的向幕凌一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他這次可是真的很想很想在他小破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的，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參賽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好吧，可是還差兩個人，而且必須要有替補吧，怎麼連那幾個替補也沒來。”黎落苦惱的點點頭，難道真的要自己霸王硬上弓？等一下還要安排一下戰術。
“我也來頂替一個。”就在此時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塵羽戀邁着優雅的步子走了過來。
“塵羽戀，你不是說你有事不能來嗎？”穆苒看着突然出現的塵羽戀，這傢伙這幾天好像都很忙，很少會來學校的。
“今天是決賽，所以怎麼能缺席呢。黎落，我的球技還可以哦，替補一個控球後衛還可以吧。”塵羽戀看向黎落，徵求他的同意，雖然很少打籃球，但是對自己還是有點信心的。至少以他學過武術的身手來做奠基。
黎落和他對視了一眼，有些意外，這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少年會這種運動，然後笑着點點頭。“我倒是很期待你的表現呢。”
“黎落這麼說，我也很期待呢。”穆苒看着塵羽戀，猜想着他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事自己不知道，猜想着自己對他的了解到底是在那個階梯。
“還差一個。”幕凌一說著把目光投向黎落，很是期待他站出來。
“小一，你看着我幹嘛？”黎落警覺的後退了一步，有些不安，卻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他，似乎都在等着他的答案一樣。
“黎落其實會打籃球對吧？”穆苒一針見血，直覺的說了出來，因為看黎落在給他們做訓練的時候，簡直就是個高手級別的籃球運動員，不可能是不會籃球的菜鳥。
“你們在趕鴨子上架，逼我上梁山。”黎落無奈的看向穆苒，聳了聳肩，算是答應了。
“那好，就這麼定了，等一下佈置戰術。”幕凌一一錘定音，笑的特別燦爛。這就是他理想的的隊伍，啊呀，夢之隊。
“為什麼，我覺得我們這支球隊有點……”有些華而不實，凌凱翼掛了滴冷汗，差點實話實說了。
“什麼球隊，橫看豎看都像是一個偶像組合，超級華麗夢幻。”連一向脫線的江允澤也不禁黑線了幾秒鐘，去南締肯定會被那幫人說成是虛有其表，聲勢浩大的作秀賽而已。
“原來你們有感覺啊。”穆苒擦了把，冷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好像來晚了。”池墨寒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了出來，一身黑氣，嚇得那幾個人都退了一步。
“呀，來的不算晚，還有還幾個替補隊員的位置。”落黎扯着嘴角，揚了揚手。
“小學姐，你估計是最幸福的領隊。”奸計得逞的幕凌一賊笑的拍了拍穆苒的肩膀。
“雖然領着一群超級拉風的男人去比賽，是件十分有面子的事，但是從某種意義上我感到壓力很大。”不被那些女人踩死，也會被那嫉妒的目光射死，想到這裏穆苒兩眼淚汪汪的看向落黎。
“落黎，你今天來當領隊好不好，我把這幸福而光榮的任務讓給你。”
其實，她刻意忘記了，今天是要去南締，那個給她一場華麗遇見的南締，那個久違了的南締，也許會見到依曉，見到那些舊相識……
“我冷淡而決絕的拒絕！“落黎立刻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別開臉，直接無視穆苒那假可憐的眼神，她才不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呢。
再說，這五個人太搶眼了，站在一起的那一瞬間，彷彿有道光芒射下來，讓人睜不開眼睛。
“穆小樣，你就別推了，這光榮的使命非你莫屬了。”凌凱翼瞥了她一眼，心裏很是憋屈。該死的，他竟然很喜歡她做領隊，至少在前兩天的比賽他發現了那個傢伙出奇溫柔的一面。
“無視你，藐視你，漠視你，以神的姿態鄙視你！”穆苒不滿的瞪着凌凱翼，做了個鬼臉。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會呆在你身邊保護好你的。”池墨寒像個寵溺妹妹的哥哥一樣，拍了拍穆苒的頭，讓她有些不釋懷，也讓別的幾個人立刻充滿了醋意。
“好了，我們先練習吧，還有點時間，吃了午飯就要去南締了。”黎落很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打破了這裏有些僵硬的氣氛，然後幾個人都走到了球場上。
落黎看了穆苒一眼，沒理會池墨寒，把她拉到一邊的休息區，坐了下來，有些擔心的看着她。“你有心事？”
嗯？穆苒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沒什麼，只是在想如果去南締看到依曉，要以什麼樣的心情和態度去面對她。”
“黎落就是愛上你這份傻勁吧，眼裏永遠看不到自己。”落黎淺笑，如果自己是男生說不定也會愛上她呢。
誒！對於落黎直白的話語，穆苒臉上立刻染了兩朵紅暈，想到黎落對自己的感情，不禁心跳加快了頻率。
“為什麼不告訴她實情？”剛一問完，落黎馬上覺得自己吻的多餘，剛才不是還說她是傻瓜嗎？那個時候，她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力氣在支撐自己，她真的不敢去想像。
“不想讓她自責內疚，又不關她的是。”穆苒低下頭，聲音有些沙啞。只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卻因為這樣害的她和瑞克決裂，害她出了車禍。
“所以不讓我沒知道，就是怕我們會擔心咯。”這個白痴，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白痴！落黎皺眉。“我很想給你兩拳，把你白痴病給你打掉。”
“要是這樣，黎落很心疼的。”穆苒脫口而出，下一秒卻被自己的話狠狠的怔住了。
那一瞬間在心裏劃過的那些不言而喻的感覺是……什麼……？
聽到這句話，落黎有些愕然，隨即開心的笑了起來，看來她老哥並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至少小苒緊閉的心已經開啟了一扇小小的天窗。
手攬住她肩膀，輕拍着，落黎輕聲低語了一句。“放心吧，總有一天依曉會明白的。”
“嗯。”穆苒點點頭，把視線放到了籃球場上的幾個人身上。她相信的，相信她和依曉之間絕對會回到從前的。
看着穆苒的一顰一笑，池墨寒有些動容，心裏有種衝動在鞭策着自己。
不管是不是那個人給他的使命，他都想要好好保護這個善良的女生，直到那個人衝破一切阻擾回到她身邊時，他都會站在她身後，用最簡單的方式保護她，一定！
下午，午飯後，他們一群人來到了南締，當然除了西盟的，還有東特北辰的學生都趕過來看這一場精彩的決賽，因為運動會的其他比賽全部都在上午結束了，現在就差籃球比賽了。
穆苒站在南締的教學樓前，並沒有和黎落他們一起去籃球館，想一個人在這熟悉而有陌生的校園轉轉，放眼看去可以看到校園裏很多地方都掛滿了彩旗，一副喜氣洋洋的景象。
兩年了，所有都物是人非了，這裏還是老樣子，什麼都沒變，唯一變的是，那教學樓表面的顏色在經過時間洗滌和歲月的磨礪后，變的有些暗淡了。
兩年前，她帶着復仇的心情來到這裏，上帝卻給她開了一個大玩笑，讓她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她不禁想着，那時候是不是上帝在懲罰自己的年少輕狂。
自嘲的笑了笑，穆苒繼續向前走着，想要重新認識一遍她所知道的南締。不知道藤雅夜和藤雅月有沒有回來，不知道那個勇敢去追求幸福的華麗女人，有沒有抓住自己的幸福。
突然，想他們了，很想他們了……其實她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不是嗎？
“茈穆苒，真的是你，茈穆苒！”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裏帶着些許驚訝，打斷了穆苒所有的思緒，將她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穆苒疑惑的轉過身去，愣了一下，原來是楚馨穎，想不到來南締第一個見到的人會是她。
“你好。”穆苒笑了笑，朝她點點頭，很禮貌的。
“好久不見，沒想到還會看到你，而且還是在南締。”楚馨穎也向她露出了一個微笑，沒有了兩年的敵意，更多的是重逢后的喜悅。
“是好久不見呢，這兩年過的好嗎。”意外的，自己都很意外的會以這樣平靜的方式和楚馨穎交談，以前見面都是互看不順眼的。
穆苒這麼一問，楚馨穎倒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馬馬虎虎吧。”
“穆苒！穆苒！你回來了啊！”又是一個驚訝的女聲，穆苒還沒來得及回頭，一個重重的物體向自己撲了過來，差點害得她重心不穩跌倒在地上。
到底是誰啊？穆苒受不了的皺了皺眉，用力推開身上的重物，才發現是林艾佳。“林艾佳，原來是你！”
語氣里掩飾不了同樣的驚訝，完全沒想到她會對自己這麼熱情，好似這兩年時間真的把某些仇恨都淡化了。
“對啊，是我，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林艾佳臉上的笑容別提有多開心，真的，真的，她沒有騙人，剛才看到她的一瞬間，心裏猛的怔住了，隨之而來的是無限的喜悅。知道她平安歸來后，那份難以抑制的喜悅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會呢。”穆苒淡笑，心裏暖暖的，原來這裏，原來這個南締還有人記掛着她啊，她一直以為會被人遺忘了呢。
“對了，你是來看比賽的嗎，你現在在哪裏上學？”林艾佳迫不及待的問，如果還沒有入學的話，最好能回到南締來。
“我在西盟，被人硬是拽來做領隊的。”說到這個，穆苒很是無奈的聳聳肩。
“你去了西盟，這麼說你回來很久了。”林艾佳更是驚訝，還有些失落，這麼說來她是肯定不會來南締，而且這裏似乎沒有她留下來的理由。
“嗯，有一段時間了。”穆苒點點頭，看向楚馨穎，本來想問她藤雅夜他們的事，但是算了，如果回來的話，總有一天會見到的。
“嗯，怎麼了嗎？”發現穆苒有些怪異，楚馨穎關心的問。
“沒什麼，待會兒聊吧，我要先去籃球館了，比賽快要開始了。再不去凌小樣肯定會暴跳起來的。”擺了擺手，以示友好的拍了拍她們兩個的肩膀，快步朝籃球館的方向跑去。
好像……有些感覺找回來了，在南締時的。這種逆風奔跑的感覺好舒服，空氣裏帶着淡淡的花香味，讓人在這個午後都感覺心曠神怡的。
跑着跑着，在籃球館不遠處，一個熟悉的瘦小身影吸引了自己的視線，在看到那個人臉的一時間，竟不知道要怎樣停下腳步。
依曉……穆苒視線一直停留在那身影上，腳步一直在向前移動着。沒錯，那是依曉。
而此時，那個人也發現了她，一道冰冷的視線射過來，讓穆苒驟然停下了噴跑的步伐，因為那道冰冷的眼神，凍的她無法在動彈，愣在原一動不動的，心也漏跳了半拍。
兩人隔着十幾米的距離對視着，彷彿空氣中有一個什麼點把她們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一起，流露的出訊息，迅速凝結了空氣，呼吸都開始變的急促。
依曉……真的還是那麼的恨自己嗎？恨到連看着自己都是用那麼冷冽的目光和厭惡的表情。還有瑞克呢，到現在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嗎？他們兩人，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和穆苒對視了好一會兒，依曉終於不忍在看下去，撇了撇嘴，冷漠的別開了臉。心裏有太多說不出的痛楚在撕扯着她，啄食着自己的心臟。
對，她不想見到她，一點都不想見到那張臉，那張在這兩年來她想念了千百遍的臉。更不想讓那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再次被無情的撕開，那樣會痛死她的。
想着，依曉邁步就要往籃球館走去，不想去面對那個曾經要好到什麼都比不上的朋友，儘管她是那期待再次見到她。
“依曉！”那一瞬間，穆苒終於鼓起了勇氣叫住了她，儘管聲音那麼微弱，卻在這吵鬧的籃球館外顯得特別明顯。
依曉遲疑了停下了剛邁出去的腳步，其實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穆苒，也許正如穆苒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語開啟她們之間的話題一樣。
遲疑了幾秒鐘，不再去多想，依曉繼續向籃球館移動，卻被穆苒快步跑過來抓住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