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陪她玩玩
第五章陪她玩玩
那聲音如潺潺的山泉,有着金屬般的穿透力,簡直可比天籟!
凌藍差點就被那好聽磁性的聲音給酥的腳軟,但她還是憑藉著她‘非人’的意志力頂住了。
那人笑了一聲,那聲音如銀鈴一般悅耳動聽。
忽然,就沒了動靜了。過了半晌,凌藍發覺沒聲了,以為是那人走了,心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站起來正準備去尋找廚房。
她走,她走,她走走走。
咦!怎麼走不動?凌藍一回頭,領子被人揪住了,怪不得她走不動。
看着那支抓着她衣領子的手,白的好似上好的羊脂玉,細膩光滑,連指甲都那麼完美好看,指尖透着淡淡的粉紅色,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銷魂了!
“你是誰?為何會在這裏?”那潺潺如山泉般悅耳動聽的聲音拉回了凌藍的思緒。
“我……我……”說了不是自找死路嗎,打死她都不能說啊!
此時再美再銷魂的風景她也沒心思去欣賞了,只想着要怎麼回答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快說!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裏?若是不老實回答……”那男子抓着凌藍衣領的手又緊了一下。
那句還沒說完的話翻譯到凌藍的耳朵里就成了‘你要是不老實回答,勞資就把你剁了!’
大俠饒命啊!我真沒看見你的激情戲……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剛才真的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凌藍還以為這男的是以為她發現了他的秘密,所以才對她這麼惡聲惡氣的,趕緊求饒。
“你沒看見什麼?”凌藍這一來倒把那男人搞的一頭霧水的。
“我真的沒看見你和那個大猩猩在那膩歪!”凌藍急的口不擇言。
“膩歪?”好聽的聲音疑惑的咀嚼着這兩個字。
凌藍此時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笨嘴笨舌!笨嘴笨舌!
“好漢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會把它爛在肚子裏,絕對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你是同性戀的。”凌藍趕緊指天發誓。
“什麼是同性戀?”楚墨好奇心發作,探索着問道。
這個女的嘴裏出來的話都奇奇怪怪的,他從來都沒有聽過,有趣有趣,好久沒見過這麼有趣的人了。
“同性戀就是斷袖之癖,龍陽之好。”
凌藍想了一下,古代人不理解同性戀的意思也是能理解的,所以她很好心的給他解答疑惑。
楚墨的手僵硬了一下,嘴角一陣抽搐。這個死女人,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該死的你說誰有斷袖之癖!
楚墨一把將凌藍擰過來,怒視着她,清冷的眼眸多了三分火氣。目光觸及到凌藍的臉時,楚墨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怎麼是她?
凌藍忽然被擰着轉了個身,自知說錯話了,趕緊求饒的望着眼前的人。但她還來不及擺出她招牌式無辜的眼神,就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住了。
和煦的陽光溫暖的照耀着。烏黑如緞的青絲散落在他黑色滾金邊的衣袍上,潔白細膩的肌膚,好似最上等的玉石,光滑如絲。
他的手上還執着一把檀香扇,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他精緻的鎖骨,眼眸細長風情,輕輕的向上一挑,檀口微闔。
這……這是人嗎?!簡直就是神仙啊!
凌藍根本來不及看他眸中的怒火和驚訝,就被眼前的絕色美男給震住了,直直的看着他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噗……
她感覺到兩條溫熱的液體從她的鼻子裏流了出來。趕緊一仰頭,將剩下的鼻血又逼得倒流了回去。
那個神秘美男也很漂亮,可是奈何那天的天色太晚,溫泉的水汽又朦朧,並看不太真切。
眼前的美男可是貨真價實,看的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你好大的膽子,你說誰有斷袖之癖啊……”
楚墨先是被凌藍那兩條鼻血給嚇住了,他從來都是知道自己是美的,這普天之下,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自己。
可是,他還是第一次碰見這麼直勾勾的看着他,居然還看到流鼻血的女人。而且還是他的正妃。看這女人的眼神,好像不認識他似地,又在玩什麼花樣?從她進府到現在花樣可沒少玩,不過這次,貌似還挺有意思的。換個方法來勾引他?有點意思,那他就陪她玩玩吧。
楚墨的聲音很柔,很軟,嗲的……嬌媚的……簡直要把人的骨頭都給酥成麻花。
可偏偏帶着無限的風情。
凌藍剛有點好轉的鼻血又奔騰了。
細長的眼眸望着她,那朱唇嫩如櫻花,溫暖的驕陽從柳條之間灑落下點點碎金,落在他如琉璃一般的眸中,美如玉的肌膚如此晶瑩。
他竟美的那麼不真實,美的比畫中的人兒還要漂亮上三分。
“我……我我說我自己呢……”
這溫柔嬌媚的聲音聽在凌藍的耳朵里就好比催命符,只有親身體會的人才能知道。
那是‘溫柔的殺死你’的聲音,她哭喪着臉,好像給誰上墳一樣惆悵。
美男沒泡到,倒是泡了一身的麻煩,點子太背了。
“呵呵,你是哪房的丫頭?”楚墨嫵媚的一笑,瞬間百花齊放。
他輕聲問着凌藍,這凌藍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以前怎麼沒發現。
“呃……”凌藍囧了。
凌藍正想着她要編個什麼理由搪塞呢,誰知那美男竟然一把扣上她的喉嚨,眼神霎時從溫柔嫵媚變成了凌厲殺氣。
“說!你到底是誰?!”那雙本該嬌媚的眼眸里此時全是殺氣四溢。
玩就要玩的真,看她能撐到幾時,他有點想看到她破功的樣子了。
他那比花還要嬌艷的美貌看在凌藍眼裏全都變了樣,走了形。
凌藍後悔的腸子都在肚子裏打了個愁腸百結。
早知道她就不看什麼熱鬧了,看看看,這下把小命都要看沒了!
她交代!她交代!她絕對必然老實交代!
“好漢!我說我說我說!你先放開您的玉手!我快憋死了!”
凌藍漲紅着臉,別提多難看了,糾結的很。
楚墨鬆了手,凌藍趕緊老實交代。“我失憶了,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什麼都忘了。”
你再笑我就要流鼻血流死了!
哎,失憶啊失憶,這法子真是穿越女必備啊。
楚墨一愣,然後就笑了。
那笑真是把凌藍給酥成麻花了,身子一軟就像旁邊栽了一下,她可憐巴巴的仰頭仰望身材析長的楚墨,說道:“好漢,跟你商量個事成不?”
“什麼事?”
“您能別那麼笑么?你看我這腿都伸不直了,鼻血流的都快成前面那片湖了,為了我的生命安全您就別笑了,您不笑我看的都受不了了,你再一笑我就活不了了。”
自己本來就長的跟個妖精似的,禍國殃民的不行不行的。
她本來對美男就沒啥抵抗力,他這麼一大美男對着她笑的那麼風騷,她真是受不了啊。
“……”楚墨嘴角又抽搐了一下,忍着沒笑出來。
從來沒有女人用這麼直白的話跟他說過,她們見了他要麼是捂嘴嬌笑,要麼是扭捏作態,幾近諂媚,恨不得馬上就爬上他的床。
可在她誠摯的話里,他沒有聽出一絲一毫別的意思,只有坦蕩蕩的磊落。
他不禁細細的打量起這個從娶進門就沒怎麼搭理過的妻子。
“你說你失憶了?”
“恩,失憶了。”凌藍點頭如搗蒜。
“真的?”明顯不相信的語氣。
“比珍珠還真。”凌藍眨巴着大眼睛,把頭點的跟招財貓似的。
“呵,那你就先跟着我吧,你知道你是在哪裏嗎?”楚墨又笑一下。
這遊戲挺好玩的,那他不介意陪她玩一場‘失憶’的遊戲,權當無聊時打發時間了。
似乎,他今天笑的挺多的。
凌藍心裏翻了個白眼,拜託,都說失憶了,怎麼知道她是在哪裏?長的挺美的,腦子怎麼這麼不好使。
“不知道。”堅決裝到底,找機會溜掉。
楚墨笑的風情。
好久都沒碰到這麼有趣的玩具了,不知這次他能堅持多久才膩呢?呵呵。
“跟我走吧,先回瑾院。”楚墨微微頷首,轉身邁步朝前走。
凌藍跟在楚墨後面,屁顛屁顛的,尋找幾乎偷溜,一路上凌藍的眼睛不停地四處掃描,眼裏的讚歎和貪婪都不帶遮掩的。
她今天被上了一課,內容就是:奢侈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惟妙惟肖的假山,叮咚的泉水,鬼斧神工的雕欄玉砌,每到一處凌藍就在心裏驚呼一下,儼然是個鄉下鄉蛋進城的場面。
楚墨走在前面,當然不知道凌藍的表情。
但是憑藉著他練武練就的一身超越常人的五感,還是能聽出來後面人小聲的嘀咕,和嘴裏嘖吧的話,一路上都是帶着笑臉。
而凌藍還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不會被別人聽見,一個勁的嘟囔着。
熟不知她的話全都一字不露的進了前面人的耳朵。
直到他們到了所謂的瑾院的時候,凌藍還在被眼前層出不窮的景色看的目不暇接。
絲毫沒有感到前面的人已經停住了腳步,她還兀自的向前走。
楚墨回頭看了凌藍一眼,看她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眼看着就要撞到他的身上了,他忽然身形一閃,就閃到了一旁。
沒有防備的凌藍‘砰——’的一聲就結結實實的撞到了牆上。
人的結構想必大家都清楚,面部較平,只有鼻子是凸出來的,不管他凸出來的幅度有多少,它總歸是比別的結構高出一點。So!
兩條溫熱的小溪繼剛才之後,他們又喜悅的奔騰了出來。
“噗嗤——”楚墨豪不給面子的給笑了出來,笑的連腰都彎了下去。
怎麼?夫人不認識為夫了嗎?
旁邊的那些花紅柳綠的景色瞬間全都暗淡了顏色,只有他美若花霧的容顏。
凌藍耷拉着臉,眼淚,鼻涕,鼻血在她的臉上做了完美的融合,不分你我。
對了!她的頭上還立馬起了一個錚亮錚亮的大包,都快趕上天津狗不理了。
凌藍本來想罵楚墨見死不救的,但是對着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她那些罵娘話實在是說不出口。
蒼天啊!看見了沒?
她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花痴,傳說中的美男控,傳說中的,生為美男,死為美男,活着就是想美男的傻逼。
“你為什麼不叫我?”本來是兇悍的三字經,但奈何一出口就成了幽怨的指控。
她那一臉鼻涕鼻血眼淚外加頭上一個錚亮的大包,如今再配合上她那閃着幽怨光澤的目光,嘖嘖嘖,真是說不上驚悚。
楚墨打了個冷顫,沒搭理凌藍的幽怨,回身繼續朝院子裏走,道:“快跟上。”
只是回身過去后,那張笑顏是怎麼掩都掩不住,嘴角都能咧到後腦勺去。
但為了保持他的形象,他還要盡量的忍住不笑出來,一張嬌媚的俏顏憋笑憋的粉紅嬌嫩的,別提有多銷魂了。
這個女人,做出的事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只是這短短的幾刻鐘時間,帶給他的歡笑已經是比他二十一年來的歡樂還要多了。
這不是做的挺好的嗎?怎麼以前就那麼不開竅,總是做一些他不喜又老套的事情來引起他的注意。
凌藍抹了一把臉,就頂着她那張驚悚的臉繼續跟在了楚墨身後,所到之處,人鬼皆驚。
就連種花的瞎眼老伯也都感到了凌藍走過,一陣血腥的氣息,嚇的扔下手裏的花鏟轉身就跑。
那跑道的速度,比凌藍這個左眼5.0,右眼5.1的正常人還好。
36B怎麼也變不了飛機場啊!
少爺?少爺!!!楚墨!!
她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楚墨的方向,只見他噙着戲謔的笑意不明所以的看她,道:“怎麼?夫人不認識為夫了嗎?”
凌藍腦袋“嗡”的一聲。
“你……你就是楚墨?”怪不得這麼漂亮,除了那傳聞中大燕朝被譽為天下第一美人的楚墨還有誰能漂亮成這樣呢?
凌藍吶吶的想着,像看怪物一樣上下打量着楚墨,仔仔細細的看他。
難怪他堂堂楚國公府的獨生子要娶一個區區尚書的女兒,難怪從娶她進門就不待見她。
原來他是個同性戀!他不喜歡女人!
沒人願意嫁一個有斷袖之癖的老公守活寡,只剩娶她了。
“怎麼,夫人是當真不認識為夫了,還是還沒玩夠,沒玩夠的話,為夫陪夫人接着玩。”
楚墨被凌藍看的毛骨悚然,不甚喜歡她怪異的眼神,挑挑眉不悅的說。
“……沒、沒。”
看着他眼底不悅的神情,凌藍更覺得他是在警告她,如果敢說出去她就死定了!
凌藍恍然大悟。知道了真相她更是欲哭無淚。
她的命要不要這麼苦?守着這麼大一美人只能看不能吃,這不是要活生生的把她憋成變態么?
想到她信誓旦旦的要勾引他,這下全泡湯了,還勾引個毛啊,怎麼勾引?
他如果說他喜歡大胸脯的,沒關係,她可以一天三頓把木瓜當主食吃。
他如果說他喜歡溫柔型的,沒關係,她可以裝。
他如果說他喜歡潑辣型的,不用裝,她就是……
可他偏偏喜歡男人,她就是有通天的本領也不能把自己的36B搞成飛機場,再多長出一個東西啊!
“沒?夫人是說沒玩夠嗎?那我們接着玩。”剛好他也沒玩夠。
楚墨自動把凌藍的話翻譯成他理解的意思。
“蛤?”玩什麼?他說的是什麼跟什麼?
沒等凌藍反應過來就見楚墨揚手喊來一個婢女,吩咐道:“帶少夫人下去換衣服,從今日起,由少夫人伺候本王的起居。”
凌藍一聽見那聲音狼血都沸騰了,除了楚墨那大妖精,誰的聲音能這麼好聽啊!一想到以後能跟這個大妖精朝夕相處,凌藍的那個哈喇子啊,流的有三尺長。
不對不對!他是個GAY,再漂亮也沒她的份,她瞎高興什麼啊!穩住穩住!
“是。”管家恭敬地應聲,然後轉眉挑了一眼凌藍,“少夫人,請進。”
凌藍不得不說,這人的潛力是無窮的,瞅瞅人家這管家當的。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臉色轉變那不叫一個神速,對她的態度和對人家楚墨的態度那絕對是天差地別。
等着小樣!等爺以後混大了,看爺不給你小鞋穿,夾死你個王八蛋!
凌藍在心裏恨恨的咒罵那管家,但臉上還是笑吟吟的,將笑裏藏刀詮釋的淋漓盡致。
“劉管家您辛苦了,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您千萬別推辭,不然我這心裏忐忑不安啊。”
說著,從腰間拿出一塊碎銀子塞到劉管家的手裏,笑吟吟的。
銀子是她的前身藏的私房錢,可便宜她了。
“夫人美意奴才就不推辭了,您趕快進去吧,別讓少爺等急了。”
凌藍的幾句馬屁把劉管家拍的蠻舒服的,對她說話的語氣也緩了幾分。
“多謝劉管家。”凌藍一面笑着,一面在心裏問候他的祖宗十八代。這就是傳說中的心口不一。
楚墨正躺在貴妃椅上看書,見凌藍進來也不抬頭,繼續看着他手裏的書。
貴妃椅放在窗戶的旁邊,前面還有個屏風擋着,夏日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照進來,照的人直想睡覺。
凌藍又驚艷了一把,鼻血似乎又躍躍欲試的隨時準備再次奔涌而出。
今天的楚墨穿了一件深紫色綉金錦衣.
清瘦但不單薄的身子軟軟的窩在貴妃椅上,領口還是微敞着。
他精緻的鎖骨有着珠玉般的光澤,狹長的鳳目透着無限的風情,那雙執着微潢色古書的手白皙嬌嫩,彷彿有淡淡的書香氣散發。
沒等凌藍反應過來就見楚墨揚手喊來一個婢女,吩咐道:“帶少夫人下去換衣服,從今日起,由少夫人伺候本王的起居。”
被帶着回自己院子換衣服的路上凌藍回過神了。
她從今天起就從少夫人淪為端茶倒水洗衣做飯的丫鬟了!
凌藍憤怒了。讓她去伺候他一個死GAY?好好好,就看他有沒有那個福氣消受她的伺候!
“小姐你真厲害,這次您可要把握住機會,少爺好不容易對您另眼相看,您要是能拉回少爺的心,夫人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
碧蓮得知凌藍要去瑾院伺候楚墨,高興的跟中了五百萬的彩票似地,一邊給她找衣服一邊手舞足蹈的叮囑她。
“……呃,知道了。”凌藍不曉得要怎麼跟碧蓮解釋,應了一聲,由她去折騰。
拉個屁啊拉,人家壓根就不喜歡女人,她就是長成西施貂蟬貴妃昭君都不頂事,丫純粹就是閑的蛋疼想折騰她。
凌藍在心裏腹誹。
“夫人,您換好衣服了嗎?一會少爺該催了。”
外面站着的管家不耐煩的朝房裏喊,語氣聽不到一絲對凌藍這個女主人的尊敬。
畢竟凌藍的不受寵是眾所周知的,他們也沒必要去討好一個沒權的女當家。
“來了!嚎喪啊!”凌藍拉開門從屋裏出來,用眼角斜睨管家。
看起來尖酸刻薄的管家愣了愣,奇怪的瞅了凌藍一眼,隨即就低下頭恭敬道:“少夫人請。”
管家就將凌藍直接帶到了楚墨的卧室門口。
“少爺,少夫人來了。”那管家在門外輕輕的敲一下門。
“讓她進來吧。”從屋裏傳出一個好聽的聲音。
凌藍一聽見那聲音狼血都沸騰了,除了楚墨那大妖精,誰的聲音能這麼好聽啊!
一想到以後能跟這個大妖精朝夕相處,凌藍的那個哈喇子啊,流的有三尺長。
不對不對!他是個GAY,再漂亮也沒她的份,她瞎高興什麼啊!穩住穩住!
她的目標:要他休了她!
清瘦但不單薄的身子軟軟的窩在貴妃椅上,領口還是微敞着,他精緻的鎖骨有着珠玉般的光澤,狹長的鳳目透着無限的風情,那雙執着微潢色古書的手白皙嬌嫩,彷彿有淡淡的書香氣散發。
美人就是美人,這怎麼看都是這麼美啊,這全身上下,三百六十五度各個角度看過去,半點瑕疵都沒有。
他媽到底是怎麼生的他啊?這韓國整容技術都整不出這效果啊。
這麼美得人怎麼就是個GAY呢?要不是個GAY她就是用強也要把他給撲倒。
“咳,過來,掌扇。”楚墨可不知道凌藍正在心裏可惜。
見人半天不過來,把眼神從書上挪到她的臉上,見她那副色迷迷的樣差點又笑出來,輕咳一聲,掩飾即將露出的笑意。
凌藍虎軀一震,仰頭望天,她只想說一句:上帝,出來看美人吧。
“什麼是掌扇?”將鼻血逼了回去,凌藍看天看地看蟑螂就是不看楚墨那張臉。
“過來,給本王扇扇子。”
楚墨一皺眉,這玩的太過了,總不該連‘掌扇’這麼淺顯的詞都裝聽不懂吧?她這是裝失憶嗎?簡直就是裝成白痴了。
凌藍撇嘴。
扇扇子就扇扇子唄,還什麼掌扇?以為自己文化水平高啊!
她怎麼說她也是個高中生好吧,如果不是穿過來了,憑她的才能考個博士后那是輕鬆松滴,跟她這裝什麼文人啊,切。
“是。”雖然他很漂亮,可再漂亮那也不是她的,並且這輩子都不可能是她的,那她幹嘛還在這陪他浪費這美國時間?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弔死在他這一顆樹上,還是棵歪脖樹。
一瞬間凌藍就決定了她接下來要努力的方向。
讓楚墨休了她!
抱着如此宏偉的目標,方然雄赳赳氣昂昂的跑過去,拿起扇子一陣狂扇。
這不是在扇扇子,這是和敵人交流感情的互動平台!
你身體好不好?
“慢點,這扇子你扇壞了賠不起。”楚墨被凌藍的一通亂扇很不滿意。
不知怎的,一句打趣的話便脫口而出,這要是讓其他人聽見了都會以為自己幻聽了。
一向以冰山面目示人,鐵杆手腕聞名的楚墨世子竟然會同他不待見的夫人開玩笑。
風速頓時慢了許多。楚墨滿意的笑笑,繼續看他的書。
“騷包。”凌藍低聲嘟囔。
不就是一把破扇子么!老娘要是把我的HELLO,KITTY扇子拿出來,嚇死你!跟老娘這炫富啊!一把破扇子不知道你鑲上珍珠是想幹啥!得瑟勁!
扇了一會,凌藍就不老實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讓他順利的休了她這工程估計不會太容易,要先打入敵人內部。
“楚墨,你多大了?”凌藍慢悠悠的問。
“二十有三。”楚墨看着書,慵懶的嗓音嫵媚誘人。
“楚墨,你一個月賺多少錢?”這個問題很重要,關係到她的贍養費。
“不太清楚,整個大燕國都有我名下的產業,賺多少我從來沒數過,應該不少吧。”楚墨放下書,想了想,幽幽的又拿起書。
我靠!全國連鎖店啊!不僅是一世子,還是以CEO,有政治才能,又有商業頭腦,人才人才!可惜是個GAY。
興奮起來的心情忽然又跌倒谷底了。
幸好她就算被休了也能領到一大筆的贍養費。
“楚墨,你身體怎麼樣?討厭什麼樣的女子?”
關鍵問題!關係到她的人生啊!豎起耳朵等待楚墨的回答。
“我身體很好,這個跟你沒關係吧?”楚墨有點煩,這個女人怎麼嘰嘰喳喳的跟只麻雀一樣,他想安安靜靜看個書都不成。
這都問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啊!
“當然有關係!”
凌藍停下扇子,一臉正氣,大義凜然的樣子,“關心上司是屬下必不可少的功課,上司的生活健康關係到屬下的人生,當然要經常關心。”
“哦?”楚墨挑眉,對凌藍那一套說辭不是聽的太懂,但大概也聽出來她是個什麼意思。
可是……她怎麼看……也不像是關心他的樣子?
“真的真的,楚墨,您要相信我,我多關心您啊,您就告訴我吧。”
凌藍蹲下來,蹲在楚墨的椅子旁邊,做小狗狀仰視他。
楚墨被凌藍那個眼神看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想了一下,才說道:“活潑可愛的,恩……撒嬌的那種不喜歡。”
楚墨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他連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都不知道,更別提討厭什麼樣的女子了。
凌藍沉默了一會,站起來繼續扇扇子。她一邊扇一邊琢磨着楚墨的話。
可愛的……長頭髮的……會撒嬌的……
楚墨拿起書繼續看。
耳根子總算是清凈了。
就在楚墨剛看到一半時,凌藍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王爺,你……”
“你還有完沒完?閉嘴,再多說一句拉你出去喂狗。”
凌藍的話還沒問完,楚墨就爆發了。
他從貴妃椅上一下就站了起來,帶出一陣香氣,凝眉瞪向凌藍,那風情的眉眼哪怕是生氣也是美的另人心動。
“……”凌藍趕緊閉了嘴。心裏腹誹,不說就不說唄,那麼凶幹什麼,誇自己厲害啊。
楚墨恨恨的坐下來,拿起書卻怎麼都看不進去了。
都怪這個死丫頭!那麼多問題!話怎麼那麼多?這麼多年了,放眼整個大燕朝,能讓他動怒的人還真沒有。
朝上朝下,哪個人不怕他?只要他神色稍微不對,哪個人不是誠惶誠恐的。
可是這個死丫頭,難道她沒長眼睛嗎?她好像都不害怕他一樣,嘰嘰喳喳嘰嘰喳喳,真是煩死人了!
“你昨日是怎麼回來的?”反正書也看不進去,楚墨倒主動找凌藍說起話來。
“……”凌藍不說話,上下左右跟個機械人一樣扇她的扇子。
“你叫什麼?”楚墨以為她可能沒聽見,又問了一遍。
這要是擱到別人跟前,也是另人驚掉下巴的事情。
楚墨,楚世子什麼時候把一句話重複過兩遍啊!但是,今天這個不受寵的夫人已經打破了所有人的認知!
“……”凌藍望望天,還是不說話。
“本王問你話你沒聽見嗎?!”楚墨是真怒了,一拍椅子。
什麼時候竟然敢有人違抗他的命令過!
“不是你不讓我說話么?!”凌藍被嚇了一跳,語氣更不好的吼回去。
“……”楚墨險些沒被凌藍給氣死。
她的腦袋就是榆木疙瘩做的,就是一不開化的石頭,真是……真是氣死他了!
楚墨此生第一次對一個人生出一種無力感。
“你先下去吧,這裏現在不用你伺候了。”楚墨擺擺右手,用左手撐着額頭,看都不看一眼凌藍,一臉‘煩透了’的表情。
“你當本小姐是你家養的小狗嗎?你說來就來你說走就走,我偏偏不走怎麼樣!”凌藍怒了。
冷笑一聲環臂看他。
叔能忍姐不能忍了,今天已經忍到她的極致了,她什麼時候這麼遷就過人啊,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早翻臉了。
“哦?難道不是嗎?”楚墨冷笑,也不動彈,冷冷的瞅着凌藍。
她這次玩的過了,陪她玩不代表他能容忍她的放肆,敢對他吼?很好,很好。
“哦,我明白了,原來楚世子娶的是條狗啊,你的愛好可真奇特,人獸戀?太前衛了。”
凌藍你好樣的!
楚墨不屑輕蔑的表情徹底把凌藍激怒了,毒舌開始發作了。
“你!”
沒想到凌藍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伶牙俐齒,楚墨臉色變了,倏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怒目指着她。
敢罵他?死丫頭活的不耐煩了,看來是他太仁慈對她太好了!
“我什麼我?你慢慢養狗吧,愛養公的養公的愛養母的養母的,本小姐不伺候了,再見!”
給楚墨拋了一個‘你耐我何’眼神,凌藍一擰身大搖大擺的朝外走去,留下氣的抓狂的楚墨在原地暴走。
“凌藍你好樣的!你等着!”
凌藍身後傳來楚墨氣急敗壞的怒吼聲。
凌藍會理他嗎?當然不會,既然破功了那她就不用再唯唯諾諾的裝傻鳥了。
他最好能一氣之下休了她,不然丫就等着他楚世子府雞犬不寧吧!
“可愛……撒嬌……”搬了小板凳坐在窗戶底下曬月亮的凌藍望着圓如大餅的月亮嘴裏叨念着。
感情心思還放在楚墨那句話上呢。
楚墨……大美人……休書……
這幾個詞呈金三角狀在凌藍的腦子裏來迴轉圈。
“靠!勞資一新型人才要是搞不定你個老古董勞資還混個毛!”
凌藍想了大半天都沒想出個對策,心裏急的煩悶。
她還不信邪了!她要搞定楚墨,然後出去泡遍天下所有美男!堅決抵制同性戀!
紮實的穿越基礎讓她倍兒有信心。
不管過程是多麼的艱辛,美男總是會愛她愛的死去活來的,而且是一個接一個得美男……
還有那個奪了她第一次的神秘美男,想着想着,凌藍的有點惆悵,低低喃喃。
“我又沒讓你負責,用得着跑那麼乾淨嗎,沒品的賤人!”
對了!沒品!賤人!
她在琢磨什麼壞水呢?
還有那個奪了她第一次的神秘美男,想着想着,凌藍的有點惆悵,低低喃喃。“我又沒讓你負責,用得着跑那麼乾淨嗎,沒品的賤人!”
“對了!可愛,撒嬌!不就是LOLI么!”忽然一拍大腿,凌藍腦子裏靈光一閃,當下有了主意。
賤男的力量就是大啊,激發人體潛在的潛能啊。
那一夜,凌藍睡的倍加香甜,嘴裏還嘟囔着,“賤男”“LOLI”……
第二天,凌藍在後院練劍,直到晌午十分,他才停下,身邊的香紫趕緊上去遞上茶杯,眼睛跟抽筋了一樣不停地眨啊眨的。
“那個……凌藍呢?”楚墨有點奇怪,怎麼從昨天她放了大話之後就沒動靜了?他直覺她肯定會有下一步動作。
“奴婢不知。”香紫愣了一下,想不到世子突然問起少夫人。
香紫的心裏一陣嫉妒。
“你先退下吧。”楚墨納悶着,就讓香紫下去了。
“奴婢告退。”
香紫眼裏閃過落寞。
四年了,她已經伺候世子四年了,卻總是摸不透他心裏在想些什麼,他無論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不靠近,不接觸。
哪怕是她已經跟在他的身邊這麼久,他還是像當初她剛進府邸的時候一個態度。
楚墨在她的心裏一直都是高高再上的,那絕世的容顏,她第一次見得時候便已經淪陷了。
她從來都沒奢望過可以名正言順的嫁給世子,王爺的地位實在是太高了,他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不是她這種小丫鬟可以肖想的。
她只求能給世子當一個暖床的丫鬟就好了,可是,這樣的要求,如今看來,似乎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這死女人到底幹什麼去了?琢磨什麼壞水呢?”楚墨輕啄一口淡香的清茶,對香紫的想法全然不知,他也沒興趣知道。
全天下女子有哪個不是愛慕他的呢?這一點,倒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是他卻沒發覺,他現在的心思已經開始為另一個掛心了。
香紫退下后,楚墨就一個人坐在後院裏喝着茶,準備休息一會再接着練。
半晌。
“世子。”一個柔情萬分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那個聲音糾結的啊,楚墨許久都沒有出現過的雞皮疙瘩一個個霎時林立而起。
楚墨就着聲音望過去,“噗———”的一聲,剛喝下去的茶水就噴了出來:“咳咳……咳咳,你……咳……幹什麼?”
受到驚嚇,楚墨被茶水嗆了個半死,指着凌藍,哭笑不得。
“世子,銀家醬紫漂漂不啦?呵呵呵呵。”
凌藍走一步扭三扭,四五米的距離愣是讓她走了二分鐘才到達目的地,舉着那香的都能當殺蟲劑使得手帕捂嘴笑着。
“你搞什麼鬼?”楚墨趕緊向後倒退三步,和凌藍保持距離。
怎麼才過一晚上,她就成這樣了?新花樣來對付他嗎?
楚墨現在考慮要不要讓人去殺只黑狗,潑了狗血。
以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現在不由得他不相信啊,什麼破辦法,虧她能想的出來。
不過她成功了,她成功噁心到他了!
凌藍提這裙子,繼續走一步扭三扭,走到楚墨身邊,撲扇着大眼睛,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你怎麼醬紫說銀家,你好壞喲。”
舉起她的小拳頭,半握拳狀,如同撓痒痒一般砸在楚墨的身上。
哼哼,勞資噁心不死你!
楚墨強忍着打人的年頭,額上的青筋暴了又暴,胃裏噁心的感覺翻騰了再翻騰,他終於忍着強烈的不適大喊一聲:
“來人啊!去殺只黑狗,把狗血端來!”
不管她是新花樣還是什麼,他受不了了!太噁心了!不是要玩嗎?那就好好玩!看誰玩死誰!
凌藍愣住了,她不知道他讓人殺黑狗幹什麼?要狗血幹什麼?繼續她的A計劃。
“王爺,銀家給你捶腿。”凌藍把渾身僵硬,神經高度緊張的楚墨按到石椅上,抬起他的腳搭在她的腿上,一下又一下的捶打着楚墨的腿。
楚墨從沒見過這種陣仗,一下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驚悚的望着凌藍。
凌藍還沒捶三下,就仰頭對楚墨拋個媚眼,那眼睛抽筋抽的楚墨心臟一跳一跳的,生怕那鬼上了他的身。
“世子世子!狗血來了!”一個下人端着一盆子狗血三步兩步的就跑了過來。
來了!
楚墨心裏一激動,蹭的一個閃身就跑到了那個奴才那裏,拿過狗血,說時遲那時快,一盆子狗血就潑到了凌藍的身上。
還真是一丁點都沒浪費,悉數到了她的身上。
凌藍的神經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鋪天蓋地的一片紅。
凌藍VS楚墨,第一回合,楚墨完勝!
新月如鉤,明媚的月色照耀着大地,房間的木桶里騰騰的冒着白色的熱氣,昏黃的燈光影影綽綽投射出人影。
“我靠!怎麼還有味?!”凌藍第十八次跳進熱水桶,拿起刷子刷她的肉。
可惜這古代沒有‘力士’‘強生’,她只好弄了點皂角粉和花瓣祛味。
其實她身上早就沒味了,不過就是精神上總是想起來那一股子噁心的血腥味。
若單單隻是血腥味凌藍還不至於噁心成這樣,畢竟她以前狗肉也沒少吃不是。
但是她從那個奴才那裏聽說,府里是沒有狗的,還是一個下人在外面的茅房裏逮住了那個正吃屎的黑狗給殺了拿來的狗血,她就頹了。
該死的楚墨,她一定要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此仇不報非女子!
凌藍恨恨的握緊了拳頭。
這凌藍是真的嗎?
同一片月色下,同樣的寂靜。
楚墨仰頭喝下一杯壓驚茶,被凌藍驚嚇的心跳還沒恢復過來,一個女人怎麼可以噁心成這樣?
想到她那驚悚的笑臉,一步三扭的腰肢,楚墨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冷顫。同樣,他也生出了疑問。
這還是那個整日想着怎麼討好他的凌藍嗎?似乎從她被山賊打劫回來后就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凌藍不管多麼的想爭寵,那也是保持的大家閨秀的風範。
一言一行都透露出從小接受的良好教育。而這個凌藍的一舉一動都透着山野勁,居然連他都敢頂撞。
其中必有蹊蹺。
“來人!查少夫人自從失蹤後到現在的所有事情,見到什麼人,遇到什麼事,統統查。”如果這不是真正的凌藍,那又是誰呢?假扮凌藍又是為什麼呢?
楚墨凝眉,深深的思考。
“少爺,屬下已經查過了,打劫夫人的是黑風寨的山賊,不過被夫人跑掉了,第二日夫人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楚府門口,期間遇到了什麼事沒有目擊證人,恕屬下無能。”
楚墨的話音落下,平常負責楚墨人身安全的暗衛變出現在房間裏,向楚墨報告情況。
“無妨,你退下。”
楚墨揮揮手,那暗衛便又悄無聲息的不見了。楚墨習慣性的用手指滴滴答答的敲打着桌面。
半晌,他又揚聲道:“香紫,把劉管家找來。”
只聽門外一陣踢踢踏踏的聲音之後,已經安睡的劉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來,垂首站在楚墨前方,道:“少爺萬福。”
楚墨略點頭。
“傳我的話,一月後皇後娘娘的壽誕,讓少夫人準備禮物,再來親自準備一檔節目,恭賀皇後娘娘壽辰。”
修長的手指敲擊着桌面,楚墨笑的意味不明,眼裏有一閃而過的光芒。
凌藍,是真是假,馬上便見分曉。
去給皇后唱“我愛你愛愛愛不完”
凌藍,是真是假,馬上便見分曉。
“小姐,少爺着劉管家傳了話來。”碧蓮十分不忍的望着在圓桌上啃雞爪啃的毫無形象的自家小姐。
您是大家閨秀啊閨秀啊閨秀啊,形象形象!
事實證明,形象在凌藍同學這裏就是浮雲,比浮雲還浮雲的東西。
“什麼話?”嚼着一嘴的鳳爪,凌藍頭也不抬的問,顯然沒擱在心上,吃的油光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