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偶試

第四章 偶試

還有一個就是分人對付,這更加是危險的方法,同樣如果不能夠迅速殲滅某方,就會給敵人各個擊破的機會。

想不到自己竟然進入了如此危險的境地。

是拚命一戰?還是後退?松倉重信思考重重。

這些武士是簡井家的專屬士兵,損失了五個人,已經可以使自己受到主公的不滿了,特別是在這個無關簡井家利益的事情上。

打下去,沒有什麼好處,現在簡井家危機四伏,沒有必要將自己和精銳士兵在這裏沒有價值的戰死。

想到這裏,松倉重信打了個手勢,士兵們明白了,他們緩慢的後退,而黑川慶德同時也沒有攻擊,緩慢的後退。

松倉重信看見了,他稍微猶豫了一下,指了指屍體。三個士兵戒備的走過來,將3個屍體拉了下去。

等他們退到了道路上,他們有些放心了。他們簡單的將自己屍體掛在馬上,然後退走。這個過程,沒有人說話。

聽見他們離開,黑川慶德鬆了一口氣,他回過頭來,發現黑川介家臉色有些蒼白,他的手中,只還有一隻箭。

黑川慶德緩慢的將自己的劍收到了鞘中,他望了望四周,除了沉澱在塵土之中的血跡,就沒有多少戰鬥的痕迹了,好象剛才的情景,沒有發生的一樣。

走了幾步,就看見了那個導致黑川慶德他們被發現的‘包裹‘,黑川慶德心中一動,就拿了出來,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打開了一看。

沒有什麼東西,只是有個商社的徽章,一點錢,幾件衣服,還有就是一封信。

黑川慶德就把信打開了,原來,這是封推薦的信,這信上讚揚這個叫三次郎的人幹活麻利,人也老實,可以成為商社的正式夥計。

很簡單的信件,黑川慶德嘆息了一口氣,雖然他不後悔剛才的舉動--如果沒有這包裹遺失在路上,他剛才殺人滅口的舉動,就可以避免和松倉重信衝突了。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倒應該為這個無辜而死的人作點基本的事情--別的不說,就是單是立在彼此都是人類的份上,也應該把屍體入土為安。

隨手將商徽和信箋放到了自己懷中,就這樣吩咐:‘把他埋了吧!作個記號,以後可以讓他的家人找到他並且重新安置。‘

這倒是有人情味的命令,黑川介家一楞,響亮的回答:‘是!‘而阿木也走了過來,她說:‘我也來幫忙。‘

沒有多久,就把屍體簡單的處理掉了,阿木在旁邊用小刀在幾棵樹上刻了記號,為了以後尋找的方便。

這次簡單的遭遇戰,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開始和結束了。黑川慶德也沒有意思要追查松倉重信到底是出於什麼考慮或者什麼人的授意。

現在的他,沒有力量來追查事實的真相,黑川慶德只想要有個時間來完善自己和黑暗之星的聯繫,讓第一次黑暗大循環完成。

所謂的第一次黑暗大循環,就是黑暗力量建立對於全身而言的主要循環,首先使黑暗力量從原力這個形態在新陳代謝中含隱在細胞和神經之內,再通過類似中國道家的小周天的方法,重新從身體內凝聚起有着自己的烙印的黑暗力量,再將黑暗力量參與到主要的身體的新陳代謝,這樣不斷的循環,使自己的體質為之改變。

有了黑暗之星的力量的源源不斷的支援,這個過程需要的時間被大幅度的減低了。大概只需要3個月,就可以建立黑暗的小循環,3年之內,就可以完成黑暗的大循環,使自己完成對於身體的基本改造,從而踏入精神和靈魂的修鍊。

這樣,才可以有了在戰國中崛起的個人資本。

同時,這也是他每次轉世的必要功課,宇宙是如此的浩瀚,個人的靈體真的微不足道,即使是他經過幾世修鍊,也是一樣。

‘主公!現在我們去那裏?‘黑川介家問,他經過這件事情,好象重新確定了自己的選擇,對於黑川慶德的尊重也增加了些。

‘先去界鎮吧!‘黑川慶德決定,在那裏,他聽說那是個繁榮的商業區。而他對於這個時代的歷史,有大概的了解,他心中,已經有了點底,自己有什麼優勢,這樣利用,他已經有了比較成熟的計劃。

奈良鎮到界鎮,以他們現在的速度,大概需要2天。

到了傍晚,來到了一個樹林,黑川慶德看了看天色,說:‘我們休息一下吧!‘

不斷的走,不但連阿木累的不行,連黑川慶德自己都有點吃不消,但是阿木竟然一聲不吭,她還是勉強找來干松的草鋪在地上,並且在上面鋪了一層被單。

然後3人吃了點乾糧,就各自休息。

黑川慶德躺在上面,眼神看着夜空,他呼吸之中帶着一種奇異的節奏,又接觸到了這個看不見的黑暗之星的管子。

一種冰冷的力量流了下來,黑川慶德平靜的將它們進行溫養和轉化,慢慢的,就進入了那種萬念不生的境界。

隨着黑暗力量的流動,他找到了夜空中那顆黑暗之星的位置。

吸納、轉化、溫養,這就是黑川慶德的今夜的全部功課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循環了九次,這已經是半夜之後,凌晨之時了。

黑川慶德才讓自己進入了沒有夢的睡眠中去。

‘主公!‘旁邊是阿木在叫,黑川慶德睜開眼,就看見了阿木,她已經將簡單的乾糧取出來,準備好了。

現在是早晨,東邊還紅撲撲的沒有出現太陽。

黑川慶德感覺到神清氣爽,好象有瀰漫的精力在身體之內流動,給身體帶來輕微的刺痛,一感覺,知道自己的黑暗力量有提高,他心裏有些高興。

吃完了簡單的早餐,他們就依照黑川慶德的命令而向界鎮走了過去。

在路上,早晨過後,就是燦爛的陽光,不久以後,就有往來的商人或者旅行者出現在道路上,看見了黑川慶德他們,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因為在那些經常來往於各地的人看來,浪人是經常見到的。

他們也不會自己尋找麻煩和黑川慶德打招呼,因為他們不知道黑川慶德到底是什麼底細,所以他們看見了,最多和黑川慶德他們點頭致意,就各自走各自的路。

而黑川慶德,也沒有意思和他們打交道,在經過和松倉重信的接觸戰之後,黑川慶德對於自己面對的危險,已經有了很高的警惕。

現在最重要的是,就是開始自己的計劃。

走在路上,前面就是一家貨商,是一個馬車,這馬車不是那些貴人的馬車,而是專門用來裝載貨物的馬車,簡陋而實用。

馬車有二個人,一個就是商人模樣,還有一個就是馬夫,再有就是跟在後面的二個護丁,他們跟着那速度很慢的馬車慢慢而行,眼神不時的警惕的看着四周,特別在後面跟着的黑川慶德他們,如果不是看着黑川慶德他們衣服比較好,而且帶了侍女,不像是強盜,他們早就要忍不住了。

這個商人大概有40多歲,他看了看黑川慶德他們,沒有發聲。

黑川慶德又不去理會他們,他已經問了路了,知道這條路一直走,就可以走到界鎮去,所以在黑川慶德的帶領之下,不緊不慢的走着。

‘殿下,你去過界鎮嗎?‘走在後面的阿木稍微快了二步,而朝黑川慶德問。

好象以前的黑川慶德是來過,但是現在的黑川慶德,才來臨這個世界只有幾天,他含糊的說:‘是呀,我來過。‘

‘那,在那裏熱鬧嗎?‘

‘很熱鬧,可以說是近畿的商業中心。‘黑川慶德回答。他想到自己獲得的資料。

時間到了現在,戰國‘下克上‘亂世的發展,原來的室町幕府統治秩序已經幾乎完全瓦解,但是這種情況,帶來了商業文化的極大繁榮。界、博多這些大的商業町空前發達,兩地商人壟斷‘南蠻貿易‘,聚集了巨大的財富。

在界鎮內,不但有着富裕的商人,豐富的物資,而且還經常集中着全日本大量的武士、浪人、茶人……他們之中藏龍卧虎,有幾個人,甚至對於整個日本。都有巨大影響力。

以前的黑川慶德,就曾經在人帶領之下到過界鎮。在當時,他還只有12歲,得以會見到了已經以茶道大師而聞名的千利休,並且學習了一下茶道,而且黑川慶德還受到了千利休的稱讚。

黑川慶德決定,第一個要見的,就是這個千利休。

‘那,殿下在那裏有熟悉的人?‘阿木再問。

黑川慶德立刻心中不快,他明白了阿木在試探,這其實就是對於黑川慶德的不信任。但是黑川慶德還是按捺了自己的心情,若無其事的說:‘是啊……!‘

但是出於女人的敏感,阿木還是感覺到黑川慶德有些不愉快,她立刻禁聲,稍微後退幾步,不再開口了。

黑川慶德有些煩惱,這就是創業初期的人遇到的麻煩之一,屬下或者同伴,對於領導的能力總還有懷疑,必須經過以後的許多事情,才能夠建立權威。

轉到了前面,就看見了一個簡陋的客店,這種路邊的簡單的小店,主要的生意,就是為路上的客人提供休息的地方,為旅客提供茶水、簡單的食物。

黑川慶德說:‘快中午了,就休息一下吧……!‘他看見了已經有幾個人在前面的客店中休息了,甚至前面的那個馬車的商人,也準備下來了。

‘是!‘黑川介家和阿木答應着,跑了一上午,不累,也渴了。

黑川介家看了看在已經比較炎熱的氣候中,仍舊穿着一絲不苟的衣服,並且連一絲汗都沒有的黑川慶德,暗暗奇怪。

走了進去,就看見一個老頭和一個小姑娘在招呼客人。看見了黑川慶德他們進來,那老頭連忙招呼:‘武士大人,請!‘

還有座位,黑川慶德就坐了下來了,這是一個獨立的桌子,黑川介家和阿木也坐了下來,黑川介家一坐下,就叫嚷:‘快拿水來。‘

‘好的!‘看來老頭早就有準備,馬上拿了3隻碗,在裏面倒了3大碗已經涼好的開水。黑川介家一拿起,就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連阿木也喝了半碗,看來的確是渴了。

黑川慶德稍微喝了點,就放下了,他悠閑的打量着四周,這是一個用薄木搭起來的棚子,沒有多少防禦或者說監禁的能力。

旁邊的一個桌子上,有二個浪人打扮的傢伙,但是他們的衣服明顯和黑川慶德的料子差遠了,上面還有補丁,可見經濟情況不是怎麼好。

其他的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了,就是裏面的一個人,引起了黑川慶德的注意,這個人大約已經有了些年紀了,黑色的衣袍,沒有帶着刀,沒有說什麼話,相貌很普通的。

黑川慶德雖然在外表上沒有看出他是什麼,但是,一種特別的敏感,使他毛骨悚然了,在他的身體上,有種特別的東西。

但是黑川慶德沒有打攪他,只是暗想:自己才來到這裏,就會遇到這個世界的特殊人物嗎?而那個黑袍的人也沒有說話,但是他有意無意的打量了黑川慶德一眼。

‘有沒有菜嗎?‘黑川慶德問,對於食物,他還是比較重視的。

‘就只有些肉片了,裏面還有一隻雞,有8斤重。‘老頭看見了黑川慶德的衣服,於是眉開眼笑的說。

黑川慶德說:‘那就來半隻吧!‘

‘好的,馬上來。‘

從後面的小罐子中打開,裏面就是一隻已經燉好的大公雞。一打開,裏面的那種香噴噴的味道就傳了出來,令所有的人都受到吸引。

老頭將雞分成二份,然後端了上去給了黑川慶德。

在這個過程中,那二個浪人看的口水都要出來了,終於,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然後又低聲說了幾句,一個浪人就大罵:‘有雞,為什麼不給我上,是欺我們沒有錢嗎?‘

‘是啊!‘另外一個浪人應聲道:‘你敢看不起我們?‘他的手示威性的握到了自己的劍柄之上。

老頭立刻被他們的氣焰壓倒了,他看了看浪人握到了劍柄之上的手,賠笑:‘怎麼會呢?武士大人,只是剛才沒有燉好呢……我馬上給你們拿上來。‘

香噴噴的雞送了上來,這個浪人又要發作:‘怎麼是沒有頭的雞?而且還只是小半隻?‘他輕蔑的敲了敲桌子。

這個時候,一直冷眼旁觀的黑川慶德說了:‘雞頭在我這裏,怎麼?你要來拿嗎?‘

那個浪人回過頭來,本想發作,但是另外一個浪人馬上拉了他一下,他立刻明白了,他們可以在普通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但是如果欺到其他帶刀的浪人身上,就不是這樣一個簡單的事情了。

‘哼!‘他坐了下來。

黑川慶德也不理他們,就自己吃了起來,但是以他的經驗,他們會有所動作。

那幾個浪人索性又叫了些酒和其他的菜,然後一邊吃,一邊就說了起來。

‘想我們在長煙山的時候,一次就砍了六個盜匪。‘

‘是啊……他們根本不堪一擊。‘

‘那當然,我們的劍法可是新陰流的哦……!‘

他們旁若無人的互相吹噓起來,聲音還故意很大,於是,在客店中的每個人,都知道了他們的‘英雄事迹‘和‘高強武功‘。

當他們吹到自己能夠一刀將腰一樣粗的樹木一刀砍斷的時候,黑川慶德冷笑。

‘主公,你看他們是不是要吃白食。‘同樣當過最低下的浪人,黑川介家倒有些知道他們的意圖。

‘不錯。‘黑川慶德冷笑,這二個浪人現在就是拚命的吹牛自己的武功,使旁邊的老頭不敢向他們要錢。

一刀就將腰一樣粗的樹木砍斷?這種牛皮吹的太大了吧,根據黑川慶德的經驗,即使是武藝高強的人,也沒有幾個人可以單純靠自己的體力,一刀就可以將腰一樣粗的樹木砍成二斷。

這需要接近人類頂峰的爆發力,如果沒有經過鍛煉而產生的那種特別的‘力‘,幾乎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即使是得天獨厚的自己,如果沒有完成黑暗大循環,也沒有能力單靠普通的劍就可以一刀將腰一樣粗的樹木砍斷。

即使這個世界有人能夠達到,也只有寥寥幾個武道上的達者,而眼前的這二個傢伙,怎麼看都不是其中的二個。

幾個旅行者和商人,他們把這種情況看在眼中,他們雖然也不相信這眼前的二個浪人可以有這樣的本事,但是這不關他們的事情,就寧可信了,反正也沒有壞處。

只有老頭,獃獃的在那裏,其實那二個浪人的意思,他活了這麼老,怎麼不知道,但是知道了又有什麼用處,這二個浪人,都是帶刀的,一旦發生事端,吃虧的肯定是自己,而看眼前的情況,可能沒有人幫助自己。

在這個亂世中,殺了幾個賤民,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這隻大公雞,是他辛苦的養大的,還希望換點錢,可以多買點糧食呢,就這樣白白的給他們吃了,真是不甘心啊……

就在老頭絕望的時候,黑川慶德悠閑的發話了,他看也不看黑色衣袍的男人,就對着二個浪人說話了。

‘哦,二位竟然是上泉信綱殿下的門下的嗎?‘他微笑的說:‘真是幸會呀,我聽說上泉信綱殿下的武藝是天下第一的呢……二位可不可以給我開開眼界啊……!‘

‘什麼?‘二個浪人被打斷了話,一個浪人立刻站了起來,眼睛因為喝了酒而有些發紅,他轉過頭來:‘你是什麼東西?敢向我挑戰?‘

他似乎因為了酒,而特別壯大了自己的膽量。

黑川慶德冷笑,他有意表現自己,就在這一瞬間,他已經凝聚起來的黑暗力量,和自己殺戮戰場而產生的殺氣結合,以精神力量為表現形式,就這樣向那個浪人迅雷不及掩耳的壓了過去。

‘啊!‘在那個浪人眼睛和感覺中,好象本來悠閑的黑川慶德的眼神突然之間一變,竟然透出了綠色的可怕的光來,一種從來沒有感覺到的陰寒從他眼裏發出,自己好象墮落到了黑暗的深淵中去。立刻自己全身的寒毛倒豎起來,感到死亡的氣息撲了過來,好象面前的不是人,而是可怕的魔鬼和修羅。

雖然這個感覺一閃就消失,但是他還是被那種恐懼而嚇倒,他媽呀一聲,就‘噗‘的坐了下來,幸虧下面就是凳子,沒有當場就出醜。

就在這一瞬間,在屋中的所有的人,都毛骨悚然,雖然他們沒有直接遇到黑川慶德的精神力量,但是仍舊感覺到那種殺人無數才有的修羅殺氣。

就在黑川慶德發出那殺氣的一瞬間,在裏面的那個黑袍的浪人身體一僵,雖然這個時間更加短暫,但是黑川慶德還是感覺到了他的身體上突然出現的,和自己相比,毫不遜色的那種可怕的劍氣。

‘不敢,不敢,我們只是剛學的人,怎麼可以隨便比試呢?‘另外一個浪人沒有首當其衝,雖然感覺到了可怕,但是還能夠反映,他賠笑着,然後就叫:‘老頭,結帳!‘

匆忙結了帳,連還有的19文錢都沒有來得及拿,就拉着跌坐在凳子上的那個同伴,匆忙的跑了出去了。前後的態度變化之大,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先是一陣靜寂,但是隨後,就是一陣哄堂大笑。

黑川慶德也笑,但是他是冷笑,剛才如果這二個人再不識相,他就立刻要使他們血濺五步,因為他的確萌發了殺機,就像那個浪人可能隨便殺了老頭一樣,他就可以隨便殺了這二個浪人,雖然他們沒有多大的錯。

這就是強者的生殺予奪的特權了,在經過幾世的經驗,他已經完全看破了所謂的道德,不再拖泥帶水,婆婆媽媽。

而其他那些哄堂大笑的人,他更加是看不起,剛才他們一聲不吭,現在倒要笑起浪人起來,不知道他們自己,有什麼立場。

就在這個時候,黑袍的那個人也說:‘結帳!‘

他同樣迅速的結了帳,然後就在黑川慶德的桌子旁邊走了過去。

四周的人,沒有察覺任何異處,就這樣看着他走了出去。

但是,黑川慶德臉色竟然一白,不經意的手中的筷子,竟然折斷了。

‘怎麼了?‘阿木細心,她問。

‘沒有什麼……!‘黑川慶德淡淡的說,‘不小心。‘

‘哎呀,武士大人,我給你換一雙。‘老頭殷勤的跑過來,為黑川慶德換了筷子,剛才的事情,是多虧了黑川慶德,這他還是知道的。

黑川慶德拿起筷子,低頭吃雞肉,自己的手竟然有點顫抖,示威嗎?剛才那個黑袍人,走了過去,他在一瞬間就感受到了那可怕的劍氣的壓迫,那鋒利的劍氣,使他震撼。

自己現在的程度,不是他的對手,也許在自己完成黑暗大循環后,才有和他一戰的本錢。但是,隨着,他那嘴唇邊,就釋放出一絲冷笑。

敢向我示威,任何人都要為之付出代價!

無論是誰都一樣!

不一會兒,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黑川慶德招呼結帳,這個老頭竟然只收一半錢,根據他的話,如果不是小本經營,實在需要錢,他就不收了。

但是,黑川慶德不喜歡這樣貪小便宜,他還是將自己應該給的全部的錢給了他。

看見了黑川慶德的行為,那個馬車上的商人眼神一亮,他立起來,招呼黑川慶德:‘這位武士大人,你也是去界鎮嗎?‘

黑川慶德停住了腳步,看了看他,說:‘是啊!‘

‘我家主人,是今井宗久。殿下聽說過嗎?‘他介紹:‘我是他的掌柜。‘

‘今井宗久?‘黑川慶德聽說過,他雖然還年輕,但是已經是界鎮有名氣的大商人了,甚至有人說,他以後一定會成為一代巨商。

‘我們都是隨路,不如殿下您坐我的馬車去吧,我的馬車雖然簡陋,但是還是比較方便的。‘看見黑川慶德知道今井宗久,那個商人就笑着說。

黑川慶德有興趣的打量着他,然後微笑了:‘好呀!‘

外面的馬車,是裝載貨物的,舒服還是小事,但是空間實在有限,但是那個商人還是有辦法,他將馬車的車夫趕了下去,自己駕駛馬,而將位置留給了黑川慶德。

出於和這個時代不同的某種本能的習慣,黑川慶德將阿木也帶了上去,雖然空間小了點,但是還可以忍受。

看見了黑川慶德的行為,不但阿木自己有些紅暈,就是黑川介家也是一呆,隨着,他的眼神中就有了其他的東西,似乎在思考什麼。

於是在馬車中,黑川慶德比較舒服的坐在上面,和商人聊了起來。

那個商人的見識到也不平凡,說起來井井有條。

‘……那種東西是南蠻的東西,他們是有藍眼睛,黃頭髮的人,飄洋過海來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的十字架項鏈:‘根據他們說,可以驅鬼,所以我就戴了。‘

十字架、南蠻?

黑川慶德的心突然一動,這可是好東西啊,那些南蠻的商人和傳教士,雖然現在以貿易來交換,但是他們還是希望能夠在這片土地上紮下根,並且傳播他們的基督教,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們應該迫切需要代理人。

他們擁有巨大的財富,甚至有比較厲害的火槍。雖然現在的火槍的威力還是不太大,受到了發射時間和發射彈藥的限制,但是仍舊是很厲害的武器,只是沒有大規模的普及和改良而已。

而自己,是知道英文的,甚至不客氣的說,連基督教的歷史都參加過,這就是一個有利的條件,可以去親近那些有勢力的南蠻的商人和傳教士,從此為自己的崛起創造條件。

想到這裏,他的心中的一個大門開了,他含着微笑,雖然在聽那個商人的話,但是心事,已經轉移到了如何接近和利用南蠻的商人和傳教士是身上了,慢慢的,一個計劃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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