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前塵往事(修)

第十二章 前塵往事(修)

……Akississtillakiss,asighisjustasigh,

Thefundamentalthingsapply;

Astimegoesby。

Andwhentwoloverswoo,

Theystillsay,"Iloveyou!"

Onthatyoucanrely,

Nomatterwhatthefuturebrings,

Astimegoesby……

歌詞大意:“嘆息一瞬間,甜吻駐心田。任時光如何流逝,我們的真情永不變。儘管上天使得我們分開,可縱使蒼海變桑田,可我們的心卻依舊,我還會對你說:‘我愛你。’”

……

當卡薩不蘭卡的主題曲《時光流逝》悲涼的琴聲從酒吧的鋼琴師指縫中間傳來時,一個人獨自做在角落裏的余將杯中的雞尾酒一飲而盡。

“先生,您還要點些什麼,要不要來點法國式的奶咖啡(caf-aulait),或者點一杯摩洛哥人喜愛的薄荷茶,這可都是原汁原味的卡薩不蘭卡風味。”

“不用了,我只想一個人靜一會。”余搖了搖手,背上的逆鱗因為體內的神力與封印的衝突而隱隱作痛,可他卻絲毫感覺不覺得難忍。**的痛楚與心靈的創傷相比,就猶如泰山與鴻毛一樣,萬鈞的重擔壓在他心裏,讓他感到又些呼不出氣來。

此時,服務員知趣的退了回去。余輕輕地用手指彈了一下空蕩的酒杯,隨着指甲與玻璃杯麵的摩擦,發出一陣猶如心碎般清脆的響聲。幾顆晶瑩梯頭透的水珠子順這臉頰划落下來,“叮咚”一聲,掉進空蕩的杯子裏。這時,那幽雅而凄涼的琴聲又一次響起。

“Afightforloveandglory,

Acaseofdoordie;

Theworldwillalwayswelcomelovers,

Astimegoesby;

Ohyes,theworldwillalwayswelcomelovers,

Astimegoesby。”

(歌詞大意:死亡在我面前猶如兒戲,我會為愛情而奮鬥下去。隨着時光流逝,世界最終一定會祝福相愛的人們的。)

順着音樂聲逐漸落下,或許是《時光流逝》(《astimegoseby》)那凄涼而又幽怨的歌聲觸動了余的心弦,又或許是影片《卡薩不蘭卡》中,兩位經歷生死磨難的戀人,里克和伊爾莎到最後終要分離的情景讓他產生了共鳴,余的腦海里浮現起那往事的種種。

……

公元1276年的臨安,西湖湖畔,雖然此時的南宋小朝廷隨着襄陽等地的先後淪陷,已經岌岌可危,可在這西子的誕生之地,還是那麼的優美而典雅。一泓的碧水,開闊處,天水相連,狹小處,水波剪影,令人美不勝收;而那抱着她的群山,蒼翠濃郁、層層疊疊,更令人陶醉。偏安與此的才子們,仍有不少還在留戀着這山水之間小天地而拋開那一切煩惱來源的世俗凡塵。

一個穿着白衫,外表俊郎的年輕人此刻正樂在其中,對這使得古往今來眾多才子為之傾倒的西子湖景而目不暇接,遊興難盡。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忽然間從不遠處傳來的一陣悲涼而滿懷憂愁的歌聲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只是歌聲聽起來又有些委婉,似乎聽起來有些凄涼的氣息,可卻又恰到好處。

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年輕的男子順着這幽雅而凄涼的歌聲一路尋去,終於,他尋見一個年輕的女子,正在一間小亭子裏一邊彈着古琴,一邊唱着岳武穆的《滿江紅》,歌聲雖然不如男子般豪邁,可卻從它的幽雅與清涼中透出女性獨有的哀愁與憂傷,讓人如痴如醉,可這比起這歌聲,她的相貌卻更讓人為之一驚了,只見她肌膚勝雪,眉毛似彎月,眼眸如珍珠,唇紅齒白,絕色容光,猶如仙女下凡一樣,甚至讓人感到不可逼視。或許是被這歌聲所吸引,白衫的年輕人取下背在背上的胡琴,輕輕的為這歌聲伴起奏來。

這女子聽到胡琴的琴音,卻嘎然而止住了歌聲,臉上泛起了紅暈,羞答答的看者這來客。

“不知先生到來,小女子到是在先生勉強獻醜了。”

“啊!這——那裏,那裏!我只是為姑娘歌聲所感,故而聞聲而來,冒昧之處,到是打攪姑娘了。”白衫男子反倒是有些驚慌,似乎很少與女子說話一樣,反而顯得有些拘束。

“剛才聽得先生的琴音,可知先生也必定是在行中人了。”

“呵呵,只是略知一二,不知再下是否有此雅興,為姑娘在伴奏一回,好讓姑娘盡興。

“也好,不知先生想聽個什麼曲子,我會唱不會唱。”

“就來首《春江花月夜吧》。”

於是,琴聲與悅耳的歌聲又一次響起,兩人雖然初次相逢,卻猶如相識多年一般,顯得尤其的和諧,琴聲與歌聲相得益彰,融為一體,難分彼此。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就當白衫男子被這歌聲聽的如痴如醉的時候,忽然,“咯噔”一聲,他所用的那柄胡琴的琴弦忽然崩斷了。

“呀,真不好意思,居然琴弦斷了,我這就立刻再將它接上,好圓姑娘雅興。”白衫的男子急忙道歉起來。同時也埋怨起這琴弦什麼時候不好斷,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

“罷了,罷了,此刻我也實在無什麼雅興在此彈琴欣景,留戀與山水之間了。”女子卻有些憂愁的拒絕了男子的建議。

“怎麼,姑娘不高興嗎?剛才看見姑娘時,就覺得姑娘面有難色,似乎有什麼心思一樣。”

“國家將亡,我雖是區區一個小小女子,卻又怎能有苟且之心呢。”

“國家本來就是要沒亡的,天地萬物,有生就有死,相輔相成,況且,國家之間、王朝之間的變更,不過是由誰來做皇帝而已,幾個人的得失,關乎我們這些小百姓什麼事,讓那些帝王將相去操勞就是了。”男子頗有些不屑地說道。

“若是普通的王朝變更也就罷了,可你可曾聽說前些日子在川中各地所發生的一切?”

“怎麼?”年輕人似乎什麼也不知道一樣,好奇地問。

“凡是蒙古鐵蹄踏過的城市,只要稍有抵抗,哪怕是蒙古人圍城之後,沒有立刻開城,城破之後,蒙古人就要屠盡滿城百姓,男女老少皆不能倖免。如此虎狼之軍,如此兇殘之君主,怎叫人能放心的下。”

“可朝廷不是也有百萬精兵么?記的前些年,在釣魚城,王堅、張珏等人不是也擊敗了不可一世的蒙古人嗎?連蒙古人的皇帝,也死與此役。”

“此一時,彼一時了,如今的朝廷,奸賊當道,早以經無力抵抗外敵了,不然,像王堅王大人如此忠烈之士,也不會被罷官免職,在家中憂悶而終了。”

白衫男子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

“恐怕你還不知道吧,家父也是朝中之人,如今朝廷已經派了人向蒙古大軍主將伯顏請降,蒙古的受降使已經走到半路了。如此一來,這大好河山,都要香精陷入這些豺狼虎豹之人手中了,百姓可就更沒好日子過了。”

“是嗎?你是說受降的使者已經走到半路了?”白衫的年輕人眼中忽然放出光芒。

“是的?怎麼,難不成你還能飛過去把那受降的使者殺了不成?”可這女子話音未落,卻見眼前一陣疾風閃過,眼皮一眨,剛還在眼前的人兒,卻鄹然不見了。

獨松關,這座宋建炎年起疊石為關,位於安吉縣東南,與臨安府毗鄰的小關卡外,迎來了一隻規模龐大的使節團。

此刻已是深夜,獨松關的石門早已經落下,關上站滿了驚慌失措的宋兵們。

“這麼快?難道是元軍打過來了?”一個年幼的宋軍兵士驚慌地看着關底下那六、七百人的隊伍,“聽說蒙古人兇猛的就像山中的豺狼野獸,一個蒙古人起碼能抵的上十個宋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以我們這個小關幾百名守兵的力量,怎麼能夠抵禦的住呢?”

“怕什麼,你當蒙古韃子長的三頭六臂啊,還不和我們一樣,一雙眼睛一張嘴,一對胳膊兩隻腳,又不是真的老虎,別怕,我到是聽上面說,最近幾天,蒙古人的使團要過來,我看就是這一隻了。大概又是要朝廷向他們割地賠款吧,這些韃子,哎,也怪不得他們,只是朝廷奸臣當到,無能呀!”一個老兵油子顯然對這件事的原由清楚的多了。

“我乃大元國副信使嚴忠范,與兵部尚書廉希賢大人前來商議宋朝向我大元俯首稱臣之事,你們這些小兵還不快快把大門打開。”這時,關下的人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叫門了。

“什麼?朝廷要向這些胡虜投降?”聽到這個駭人的消息,關上的眾宋兵紛紛大驚,頓時,整個獨松關里亂作一團,士兵們有的義憤填膺;有的面面相對,難以置信;有的則痛苦流涕。

“快點開門,連你們的朝廷都投降了,你們還在這守什麼關啊,快點打開關門,好讓我們過去。”底下的蒙古使者顯然等的不耐煩了。

“開還是不開?”守關的將領張濡此刻對着這座只有區區三米多高的小石門陷入了沉思。獨松關可是北方通往臨安的最後一道關卡了,過了獨松關,往後可就是一馬平川,用不了半日,使節團就會抵達臨安,到時候,朝廷就會正式向蒙古人稱臣吧。我這一開,可就意味着堂堂有着數千年歷史大漢民族從此以後要過着背躬屈膝的日子了。可要是不開,這——這萬一蒙古人打過來,可又如何是好?”

“請打開關門!”就在張濡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傳來一個斬釘截鐵的聲音。只見一個穿着白衫的文弱書生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他面前。

“你——你說什麼?”張濡驚訝於這個陌生書生的話。難道他是朝廷派來接送使節團的人?可怎麼可能如此年輕,怎麼可能就他一人呢?

“請打開關門吧!相信我。”年輕人又重複了一便他的話,他說的那樣自信,那樣直接,使得經歷了不少風霜的張濡居然鬼使神差的聽從了他的吩咐:“打開城門。”

這一來到是守門的士兵驚訝了,他們疑惑地看着指揮官,臉上好象寫滿了不甘和痛苦。難道真的要讓堂堂大宋向胡人稱臣,這個是之先秦以來從沒有過的事啊。

白衫的年輕人似乎等不急了,走上前去,只見他雙手一揮,由碗口粗的鐵鏈做成的鐵索居然被切斷了,巨石做成的石門“轟隆”一聲落到了地上。

“恩哼!恩哼!”倒霉的元節惱怒地拍打着身上的塵土,“該死的,不會放的輕點啊!恩?怎麼只有你一人?宋朝小皇帝的怎麼就派了你一個人來,難道他敢看不起我們大元嗎?居然見到大元的使節還不趕快跪下!不怕我們蒙古的鐵蹄踏平他小小的臨安城嗎?”

“哼,想讓我堂堂七尺男兒向你們這些胡虜低頭,你想都別想!”白衫男子面無表情地回答。一陣晚風吹過,卻見他原本盤在一起的頭髮飄散開來,披頭散髮的樣子,看在副信使嚴忠范眼中,讓他產生一種不安的感覺。

“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麼?難不成,你們宋豬要反悔?”

“反悔?我們宋人何時答應過你們這樣的要求,答應這個要求的只是朝廷里那些只知道玩樂享受的官員罷了。何時那些官員問過普通的老百姓他們同意不同意呢?”白衫的男子似乎有些動怒了,生氣的他,一步步向嚴忠范走來。

“來人那,來人那,快點把他給我拿下!”嚴忠范終於意識到危機了,連忙呼叫手下的元兵上來。

“就憑他們也想對付我?”年輕的白衫男子不屑地看了一眼眼前圍上來黑壓壓一片的近五百名蒙古軍士。

忽然,只見他雙手憑空一揮,嚴忠范的腦袋居然就這麼被一種看不見的無形的力量切成了兩半。還殘留在他脖子上的那隻眼睛,驚恐的看到他的另一半緩緩地落到地上,這才難以置信地倒了下去。“殺!殺!殺!”只見到無數的人頭、四肢,身體被一種無形的利器切開,散落了一地,鮮紅的血液像暴雨般飛濺開來,原本潔白無瑕的白衫被血染的通紅。

而立在關頭親眼目睹這血腥一幕的張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隻由五百名精銳的蒙古士兵組成的隊伍,居然在一個看似手無寸鐵的書生之力下,土崩瓦解。恐怕,即使是將這事告訴任何沒有親眼目睹的人,也是不會相信的吧。

……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化身為一白衫男子的龍九子囚牛坐在風景如花的西湖湖畔,手裏拿着一柄胡琴,一邊彈奏着,一邊則在欣賞着坐在他旁邊的一位美麗的女子的歌聲。

只聽到優雅而又動聽的歌聲傳來,在囚牛眼前似乎展現出一副月夜美麗的景色:

江樓鐘鼓,夕陽映江、晚風輕拂的西邊的太陽漸漸的落下,月上東山,音調漸漸由低轉高,旋律向上引發,讓人似乎看到一輪圓月緩緩上升,風回曲水,曲調層層下旋后又回升,花影層疊、水雲深際歌聲與樂聲不斷地迴旋着、跳越着,飄逸的音響,讓人看到一幕水天一色的意境。

正當囚牛彈的正是興起的時候,少女的歌聲卻嘎然而止了。

“秀?怎麼不唱了,難道又為何事擔憂?據我所知元朝的使節不是已經死了嗎?現在有什麼好擔憂的。來,讓我們把漁舟唱晚一起演奏完吧,還是你唱我彈。你看,我還帶了蕭,特意就是為了這一段準備的哦。”

“你怎麼知道元朝的使節死了的事?我看你好象一點都不擔心事實的摸樣,居然也知道這事。”

“哈哈,我若是告訴你我有通天本領,你信不信?”

“呵,你少在這揶揄了,不過只是死了一個元朝的使者,又用什麼用處,一個國家要是能僅僅憑藉一個人的死來挽救的話,我到是希望能用我的死去挽救。”

“怎麼?難不成朝廷又向蒙古人請降了?”

“自然,雖然奸臣賈似道以誅,可內患雖平,外憂仍在,蒙古的大軍就打到臨安邊了,朝廷里自然是無可奈何,只好對蒙古人搖尾乞憐咯。元軍主將伯顏已經遣了中書議事官張羽、淮西行院令史王章前來,而朝廷這次怕再出事端,更是派出了馬馭大人領軍士前去迎接了。”

“哼,居然這般沒有骨氣,沒聽過乞丐也有‘寧死不是嗟來之食的’的骨氣嗎?”囚牛又是大怒,說著說著就將琴一扔,拂手而去。

“你去那?”女子急忙問道。

“天下興亡,匹夫有則,我只是去做我該做的事。難道上天就要做視這天下蒼生險入火海嗎?”囚牛頭也不回,怒沖沖的離去了……

幾天之後,在臨安府,南宋大將張世傑的宅園裏,張世傑懷着一臉的憂慮回到家中。

“父親,為何哎聲嘆氣的,又為朝中大事擔憂嗎?”女兒乖巧地端上一杯涼茶。

“哎,真不知道是禍還是福啊。”張世傑嘆了口氣,看着女兒端上來的涼茶,卻怎麼也不能下咽。

“父親,又怎麼了?”

“元朝所派的第二批使者中書議事官張羽、淮西行院令史王章,同宋來使馬馭,持徐王榮復書至平江府驛亭,居然又一次被殺了。”

……

(呵呵,這裏解釋一下了上面的故事的歷史背景,上面發生的事件除了主角外,可都是純史實,《續資治通鑒-卷第一百八十一》記載;辛卯,元使者廉希賢、嚴忠范至建康。希賢請兵自衛,巴延曰:“行人以言不以兵,兵多反致疑耳。”希賢固請,遂以兵五百送之。巴延仍下令諸將各守營壘,勿得妄有侵掠。希賢等至獨松關,張濡部曲殺忠范,執希賢送臨安,希賢病創死。《元史》也有記載:國信使廉希賢、嚴忠范(注意一下,這兩個人,就我所知,至少廉希賢不是漢人,這個名字只是他們的漢名)等至宋廣德軍獨松關,為宋人所殺。伯顏遣中書議事官張羽、淮西行院令史王章,同宋來使馬馭,持徐王榮復書至平江府驛亭,悉為宋所殺。雖然歷史上這兩位倒霉的使者被兩位有心報國卻做了壞事的無名愛國將領所殺,不過我還是要讚揚一下這兩位基本被人們所遺忘的無名英雄,至少他們的行為,比起那些碰到敵人時搖尾乞憐,平日裏卻只知道壓榨百姓,享受富貴的大官們強上十倍,乃至百倍,可惜篇幅有限,我這就不再詳細的去說那些南宋的大官們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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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生第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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