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居然求婚了

第14章 :居然求婚了

第14章:居然求婚了

如雪抬眼向路口眺望,百里尷尬地立在門口,冷冷地道:“既然如此,走了!”

如雪這才回過神來,一臉無辜地道:“怎麼了?剛來就走,我還沒有給你東西呢?對不起怠慢你了,我在等於二呢?進來說吧!”

百里衡臉上的那份凝重也漸漸消散,迫不及待地探問道:“你等他做什麼?”

如雪附耳將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是跳過那一段艷門事件的。百里衡眉頭緊鎖,不可置信地望着如雪。如雪嘆了口氣,眼眸一轉,來了主意:“等於二回來,你跟我去趟百花居行嗎?如今無官無職,得借用王爺的威風用用!”

“狐假虎威吧?本王替你去就行了,那種地方,你一女人家還是少去,本王可不想你狀告某某人調戲了你!”百里衡終於逮到了打趣她的機會,哪裏肯放過,一臉的嘲弄之色。

如雪不以為然地道:“不可能,也不看看我是誰,瞎子還有人幫着引路呢?要真有,這個人一定是倒八輩子霉了,看我們的寧王爺,沒見着都想揍他了。到了刑部,我看他非被達王跟裴昕剝兩層皮,也不看看我的哥們是誰?”

百里衡淡淡一笑,他是相通了,如果他沒有希望,那百里溪跟裴昕就更沒希望。他們在如雪面前,實在是太嫩頭了。

“咚咚……”聽到敲門聲,如雪奔上前,開門,果然是於二。於二氣喘吁吁,扶着膝蓋,大吸了幾口氣,才斷斷續續地道:“小……姐……二公子,出門去了金銀坊賭錢,然後又去了春花樓,二公子進了房,後來又上了樓,奴才不敢,就在樓下等着。午飯後,二公子才下樓,但是同他一起下來的,還有裴公子,兩人還道了別!”

如雪提了嗓門,驚聲道:“什麼裴公子?你確定?是裴昕嗎?早上剛來過,跟達王一起來的這個人嗎?”

“不是,我只聽女人叫他裴公子,奴才沒見過他。後來二公子又去了賭坊,奴才就跑回來,二公子一下輸了五千兩銀子呢!”

“你做的很好,謝謝你!”如雪謝過了於二,將百里衡忘在一邊,低頭思忖着往後院走。

百里衡只好跟着,還時不時怕她摔倒。如雪擰着眉,嘴裏喃喃道:“裴銘、東方啟?他們怎麼會在一起?學做生意?”

百里衡攥住她的胳膊,忍無可忍地道:“你在嘀咕什麼呢?你又將本王晾一邊了嗎?”

如雪環顧了四周,拉起百里衡,朝花園的小亭里走去。小亭在水邊,視線開闊,一覽無餘。如雪救助道:“坐,你說東方啟為什麼會跟裴銘在一起?是偶遇還是相聚?難道東方啟的葯是從裴銘那裏買來的?是那個該死的裴堅出的藥方?”

如雪遇到想不通的事時,總喜歡讓別來來分析,然後她從中找出破綻。百里衡又一次成了她的助手,思忖了片刻,緩緩地道:“有這可能,你可以將裴昕拉過來,他們當然也可以將東方啟拉過去,人這一生,一件挫折或許能改變人的性格,改變他的一生。就像東方啟,因為牢獄之災,徹底的改變了他對人生的看法,及時行樂,今日有酒今朝醉,免得他日窮後悔。再說東方啟是妾室所生,又是次子,絕對不可能成為一家之長,我想東方相爺對兩個兒子所寄的后望,所給予的關愛也是不一樣的。東方啟當然會不甘心,所以要奪權,奪家產。”

如雪接話道:“你說的沒錯,但是裴堅找東方啟又為什麼呢?這他的才?”

“或許是為了徹底打垮東方家,畢竟東方家在東朔國還是大戶,東方相爺是絕對不會跟他同心的,更有可能東山再起,所以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隱患,利用東方啟,來個釜底抽薪。”

如雪美眸微眯,朱唇稍撅,纖指輕在下額畫著圈,讓百里衡愛不釋目,笑目凝聚。如雪卻毫無察覺,繼續道:“有道理,明白了,這個混蛋,還差點害死我,我說裴堅怎麼這麼準確知道我是東方如雪。”

百里衡追問道:“明白什麼呀?你是說……”

如雪長吐了口氣,吹得劉海上翹。百里衡微微瞪了她一眼,那有女孩子家這個作派的,拂了拂她的劉海,示意她快說。

“記得嘛,抄家那天,是我改變后第一次回府,誰也沒有認出我,到了後院,我才告訴我娘,我就是東方如雪。知情的還有一人,就是小玉,我娘的丫環小玉。小玉又跟東方啟有一腿,必定是她告訴東方啟,那日所見的人就是我。於是東方啟將事告訴了裴銘,再說裴堅正到處調查顧瀾這個人,於是我就被出賣了。”

如雪微側着腦袋,抿着嘴,泄氣地看着百里衡。真所謂家賊難防,原本還想給裴堅來個釜底抽薪的,結果被他先行一步,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深。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要揭開這層紗,東方府怕又掀起大浪。百里衡輕緩地道:“你怎麼辦?什麼時候告訴相爺?他一定氣得不輕,你可婉轉點!”

如雪雙手捧着臉兒,為難但堅決地道:“決不姑息養奸,再說關係到我娘的性命,這種糊塗再吃下去,或許就真的痴了。東方啟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我大義滅親。今夜我就會採取行動,先捉住小玉再說。對了,你的東西,你坐着稍等,我去去就來!”

百里衡目送着她的遠去,負手立在荷花池邊。假山倒影,水波微皺,清澈的池水可以看到底部的淤泥,魚影潛底。河岸絲條隨風,雖未見綠,亦是纖絲細長。

百里衡想起從前,自己總是獨自坐在家中的河池邊,枕水而眠,追隨那一份清靜。然而現在,他再也按捺不住已衝出關卡的心,再也靜不下心來了。

“看什麼呢?”如雪遠遠見百里衡看得入神,躡手躡腳地走到身後,突然襲擊,拍了拍他的背。結果百里衡根本沒嚇着,如雪不快地斜了他一眼道:“你這個人,一點都不配合,快來看看,這就是我給你的禮物。本來着好色給你的,但是手受傷了,一時半會的,也好不了,有什麼感想?”

百里衡新奇地笑看了如雪一眼,捏着紙張。好奇怪的服裝,只見一男人雙手緊貼着腿,神情嚴謹,身材挺拔,上面着一件短衣,後面是長褲兒,邊上的這一幅卻又不同,百里衡笑睨着如雪,指着自己道:“這個男人是我嗎?”

如雪湊上前,看了看畫,又抬頭看向百里衡,不解地道:“是啊,你覺着不像嗎?有個神似就不錯了,你別這麼高要求嘛,畫得還能一模一樣啊?”

百里衡心花怒放,打心眼裏高興,愛不釋手,辯解道:“我有說不好嗎?挺好的,只是這衣服怎麼回事?本王可是王爺,怎麼畫上百姓的短衣了?”

如雪笑斜了他一眼道:“就知道尊卑貴賤,你見過東朔國有誰穿過這樣的衣服嗎?你可真能望文生意,我這是警裝。長袍太累贅了,你要穿習慣了這衣服,你都不願意再穿什麼長袍,嗯,為了突出你的王爺身份,可以在袖子上綉團龍。邊上這一套叫作訓服,打仗時穿上它,一定比那身戰甲強。王爺先做一套試試,順帶幫我也做兩套!”

百里衡還是懷疑道:“真的?那就做一套試試,至於你,就免了,我看你還是穿裙子端莊。這袍服與裙裝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若是改得太多,倒讓人覺着怪異了。”

如雪撅嘴道:“隨你了,你還不如那趙五靈王呢?人家就提出胡夫騎射,反正建議我給了,至於你采不採納是你的事。但是你必須做一套我瞧瞧,也不枉我畫了這麼久。算了,本來還想跟你穿情侶裝來着,也是,我們又不是情侶,穿什麼情侶裝啊!還是裙子淑女,你說的對!”

百里衡不以為然,想用激將法,想想又被她佔了上風。這丫頭不惜用情侶兩字來誘惑他,這衣服真的有這麼好?看她的神色又覺着不對,一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讓別人也跟着泛酸。

如雪送走了百里衡,慢吞吞的往房裏走。打個哈欠,抬起雙臂,爽爽地伸了個懶腰。回到院裏,朝小林囑咐道:“看着太陽,吃晚飯的時候,一定要叫我,我去歇一會,晚上好有精神捉鬼!”

“啊?捉鬼,小姐你別嚇人!”小林縮了縮脖子,怕怕地張大了嘴巴。

如雪連打哈欠,眨了眨眼睛,搖搖手道:“別怕,小姐捉的是內鬼、色鬼!”

小林拍着胸口,坐在廊下,眼巴巴的看着太陽,成了牧陽人了。小姐做的事,一定很重大,她可不敢耽擱了,從現在起,就是皇帝老子來了,她也不離開,為小姐看着太陽。

“小姐……快醒醒了,太陽馬上到山頭了,快吃晚飯了,小姐……”小林喊了許久也不見小姐醒來,急得她只好去推,要是錯過時間,可怎麼辦?

如雪正做着跟同事出警,抓住了那起殺人犯的美夢。被人喚醒,真是不爽。抬了抬眼眸,見小林一臉焦急,一躍而起,活動活動筋骨,下了床。

小林幫着理好衣衫,又幫她洗了臉,如雪自從受了傷,只好享受這等高級待遇。對這種享受,越來越自然了,也難怪那些王爺貴族的,打一出生就享受習慣了,一時半會當然改不回來。

如雪到了廳里,大家都陸陸續續地來了,東方啟也準時的出現在飯桌上。目中無人,眼睛都懶得抬看大家一下,自顧自低着頭吃着飯。如雪一想起昨晚的艷影,剛入口的飯嘔了出來。

“怎麼了?胃不舒服嗎?不會是餓出病來了吧?”韓彩兒拍着如雪的背,關切地探問着,其他人亦是一臉關切。

“喲,三妹,這種表情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啊!”默不作聲的東方啟,含沙射影地露出這麼一句。

如雪氣得抓狂,將端起的碗,重重一擲,指着東方啟,橫眉冷對道:“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我就是看着你,才覺着想吐,什麼玩意?”

“如雪……”東方向宇臉色暗沉,怒喝道:“你怎麼這樣口不擇言?還不向你二哥道歉!”

如雪不服氣地頂嘴道:“爹,他在侮辱我的人格,我還要向他道歉?我沒……”

三姨娘煸風點火,委屈的淚光閃閃地道:“如雪你怎麼能這樣呢?你二哥哥也沒說什麼?你又何必自己想歪了?他回來不是,不回來也不是,你二哥哥沒用,不能給東方家爭臉面,但他怎麼說也是東方家的二公子,你怎麼這樣不給情面?他到底哪裏得罪你了?就因為那個那女人,那種賤女人?大過年的,就不能和和氣氣的,一家人開開心心吃餐飯嗎?”

三姨娘一把鼻涕一邊眼淚地轉向了東方向宇,側身坐在椅上。如雪反而平靜了些,不急不緩地冷笑道:“喲,那我又要想歪了,三姨娘以為我跟二哥爭女人?至於二哥給不給東方家爭臉,我想三姨娘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三姨娘的臉明顯的僵了僵,隨即用帕子捂住臉,起身攥着一臉冷怒的東方啟道:“你這個不長進的,害得娘也跟着受氣!”

“還不給我坐下,你們都想氣死老夫嗎?啟、如雪,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回房思過,不許出門!”

“爹,算了,好好的,何必呢?這是年初一,再說三妹後天就要去宮裏了。三妹一定是心裏難受,才這樣的!”東方培起着勸說,被東方向宇瞪了回去。

如雪跟東方啟相互冷斜了一眼,冷哼着離桌,出了門。如雪徑直回房,跟這種人在一起吃飯能吃得下,那才叫,見鬼了呢!這樣一來也好,反而有利她捉鬼。

夜色降臨,韓彩兒幾個扶着崔欣和回房,探問道:“小玉,娘的葯好了嗎?吃了葯,讓娘早點歇了。我先回房了!”

“少夫人,你放心吧,葯馬上就好了,我會服伺老夫人的。”

“娘,我走了,明兒一早再來!”

濃濃的藥味從偏房裏溢出來,小玉四處張望了一下,立刻閃進了房。從懷裏掏出一包藥粉,慌慌張張之際,如雪躥門而進。小玉猛然一驚,臉色煞白,手中剛解開的藥粉灑在了地上,白白的像撒了一層鹽。

如雪沒有開口,雙手環抱,冷冷地盯着她。小玉的臉越來越白,跌坐在地上。卻沒有辯解,如雪回府後,她就收了手,就怕如雪查覺。如今的三小姐,實在是太厲害了,她不敢再下手,但是東方啟硬逼着,因為老夫人的神質再清醒些,就不用再吃藥,那時再下藥,一定會引起懷疑,可是現在她知道全完了。

如雪撿起了地上的紙,用手粘着,將一部分攏到了紙上。立了起來,坐在凳上,眸里閃着寒意,低喝道:“說吧,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誰讓你這樣做的?”

小玉顫抖着,搖頭道:“不,沒有人指使我,是我……是老夫人鬧得我晚上睡不好,所以就想着用這個葯讓她睡得沉一些,小姐,我沒有想害老夫人,這個葯不會死人的。”

小玉抓着如雪的衣擺,抬頭哀求。如雪怒不可竭了聲,攥過她的手,往上一抬,小玉疵牙咧齒的叫着。如雪單手推着她出門,進了正廳,叫嚷道:“來人,青青,快去叫老爺他們都過來!”

東方府自從被抄家后,部分家人當天就趁亂跑了。青青是剛進府的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乾的都是粗活,掃院子,倒馬桶,跟小玉比,又是低了一等。

“小姐,求求你,看在我照顧老夫人這麼多年的份上,饒我一次吧!”

“跪好了,饒不饒你,看你認罪的態度。如果你實了說,我可以饒你,如果你還敢狡辯,那就怪不得我,明白嗎?”

“怎麼了?”東方培跟韓彩兒住的近,一前一後地奔進了門。見跪在地上的掩而哭泣的小玉,更加詫然。

韓彩兒不明事因,還勸慰小玉道:“別哭了,做錯了事,快向三小姐道個歉,三小姐不會怪你的!”

如雪攜過了韓彩兒,將她摁會在椅上,嚴肅地道:“大嫂,你坐着,別打撓我審案。”

韓彩兒訕訕地立起,又被如雪摁下,吞吞吐吐地道:“妹妹,你別生氣,小玉這丫頭,一向手腳勤快,對娘更是……”

“大嫂,你有話等一下再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如雪有些氣惱,他們分明以為小玉惹火了她,年初一揭瓦上房,讓大家都不得安寧。她有這麼壞嗎?真是的,這事情發生了這麼久,她們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幹什麼吃的?

東方培朝韓彩兒使了使眼色,讓她別管。如雪這種表情他是見過的,再說她也不是這種小提大作的人。如果她是睚眥必報的人,怎麼能破得了案,又怎能贏得別人的尊重?

東方向宇提步進門,一臉黯然地道:“怎麼了這是?”

如雪扶過東方向宇,將事情經過略略一說,三人一臉驚色,韓彩兒埋怨道:“小玉,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都當你自己人,你……”

東方向宇拍案而起,如雪急忙勸道:“爹,你冷靜點,千萬別動氣,看你,一氣就氣得直抖,這樣不行,你還是回房吧,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了。”

東方向宇深提了口氣,朝如雪道:“這種人還有什麼可審的?人臟並獲,送刑部就成了!”

“老爺,奴婢錯了,奴婢貪圖剩力,就給老夫人下藥,讓她沉睡。老爺,奴婢真的……”

如雪立在東方向宇的身側,冷冷地截過她的話道:“你到現在還不想說實話,是嗎?我現在不過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在我面前撤謊,你覺得過得去嗎?要是進了刑部,我可告訴你,現在可不是我坐堂的時候,刑部幾十樣刑具閑了好久了,你想去試試?說吧,常在河邊走,那有不濕街的,你做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我早就查過你了,就看你自己的態度了。”

小玉低着頭,使勁的絞着衣擺,拭了拭淚水,吞吞吐吐地道:“我說,是三姨娘讓我做的,她說只要老夫人病了,她就能管家了……”

“來人,去將三姨娘給我叫過來,這個賤人……”東方向宇氣得舌頭打滾,話都有些含糊。如雪朝東方培使了使眼色,別案沒清,他先氣得犯病了。

東方培輕拂着東方向宇的胸口,輕聲勸慰。如雪大喝一聲道:“說的也有理,無利不起早,三姨太給了你什麼好處?那麼昨天晚上,你給老夫人吃了葯后,你去了哪裏?”

小玉驚愕地抬頭,對上如雪的目光后,臉兒立刻慘白,迅速低下了頭,搖頭道:“奴婢沒去哪裏,就在房裏睡覺!”

如雪不由的佩服,還敢死不認帳。如雪冷笑道:“小玉,你還不想說嗎?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都不要?瞧瞧這嫩嫩的手,怎麼像是被繩兒綁過了?綁哪裏了呢?”

小玉顫抖着,捂着耳朵,哭喊道:“小姐,求你別說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在老夫人葯里做手腳,三姨太讓我下藥,我一直不幹。後來二公子將奴婢騙到房裏,強行將奴婢……二公子說等到三姨太管了錢,他就有錢娶我。又是他的人了,奴婢就聽信了二公子的話,奴婢就給老夫人下了葯,後來三小姐回來了,奴婢害怕,停了幾日。二公子知道了,又……又天天來糾纏奴婢,還說不聽他的話,他就將奴婢賣到勾欄里去,嗚嗚,奴婢該死……”

“逆子,賤人……”東方向宇幾乎是氣暈過去,靠在椅背上無力再語,任由如雪作主。

如雪點頭道:“嗯,這回你說的是實話,我相信你。我再問你,二公子是不是問過你我的事?”

“是,夫人總喊小姐的名字,還說小姐變了,變了,二公子就問我,我就告訴了二公子,壽宴那天出現的人,就是三小姐。小姐,我再也沒告訴過其他人。”

“難怪裴堅會知道,裴堅最多到潯河查查有沒有顧瀾這人,他又怎麼知道我是女的?而且準確到我是東方如雪。果然是家裏出了內奸,今天我派人跟蹤,我們的二少爺跟裴銘在一起呢?爹,你也別生氣,事情清楚了反而好,二哥已是吃喝嫖賭樣樣聚全了,你們還是看管好家財,別到時被他輸的連住的地方也沒有。亡羊補牢,未必已遲。”

韓彩兒的嘴巴已合不攏了,東方向宇噌的立了起來,急呼了幾口氣,臉兒黑的像鍋蓋似的,低喝道:“培,叫上幾個家丁,非要打死這個逆子不可。把這個死丫頭,綁起來,再聽候發落!”

東方府又一次雞飛狗跳的,只是狗跳過牆,早早的逃跑了。等東方向宇衝進東方啟的院落時,人已不見蹤影,三姨太也不見了。然而事情並沒有過去,第二天一早,如雪還在夢裏,聽到一陣敲門聲,還有於二叫嚷聲:“小姐,快起來,出大事了,老爺暈倒了,老爺氣得吐血,暈倒了……”

如雪急沖沖的下床,險些被被子拌得摔個嘴啃泥。衣衫一整地開門道:“什麼了?東方啟回來了?”

於二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眼眶微紅,帶着哭腔道:“小姐,是裴家的管家來收房子,說是二公子拿房契抵押,向他們借的錢,現在到期了,要麼還銀子,要麼給房子。”

“什麼?裴家哪個王八蛋?王世仁啊?年初二來收房子,小林,快快幫我系好衣服!”如雪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憤恨難當,真後悔沒有揍這個賭棍一頓。

如雪急沖沖地奔過去,只見廳里沒有了人,立刻奔到東方向宇的房裏。果然都在,東方向宇躺在床上,臉色灰白,唯有胸口的起伏,才顯示着生命的跡像。如雪一進門,韓彩兒就拉着如雪,抽泣道:“妹妹,這可怎麼辦呢?小叔子將家裏的房子都輸了……”

如雪以拍着她的肩,嘆了口氣,上前探問道:“爹怎麼樣了?”

東方培緊皺眉頭,苦惱地抱着頭,坐在床沿上,緩緩抬頭嘆道:“氣血攻心,剛剛醒來了。”

如雪將東方培拉至門外,還未等他問,東方培憤恨難當道:“啟這個混蛋,居然短短個把月將家都搬空了,將房子抵壓給了裴銘。裴家限令明天搬家,要麼償還五十萬兩銀子,可是家裏的銀子,全都……哎,都怪我無能,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這個敗家子,那鄉下的地契呢?不會都沒了吧?”

“昨夜就查了,其他的都在,就現錢珠寶還有房契不在了。看來裴家是想將我們趕出京城,讓我東方家顏面掃地啊!”

東方培長吁短嘆,如雪也懶得去安慰,若說東方向宇跟能裴堅打成平手,可下一輩呢?東方培根本不是裴銘的對手,雖然只跟裴銘見過一次面,但是拐彎抹角的,聽來許多裴銘的事,他已經擁有一個龐大的商業集團,按現在的話說,已是龔斷公司了。唯有傾東朔國力,能不能與他相爭,還說不定呢?

如雪復又進房,坐在床前,勸慰道:“爹,別生氣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一回我們敗了,下一回我們努力,這個府只是暫時被人佔去,總有一天我們會奪回來的。”

東方向宇老淚縱橫,緊緊握住如雪的手,痛心疾首地道:“雪啊,這可是祖上的產業,想不到敗在我的手裏,多怪我教子無方,我對不起列祖列宗!”

如雪氣餒,怎麼像電視劇台詞一樣。寬慰道:“爹,你放心,不出幾年,只要我不死,這房子我一定給你拿回來。錢沒了沒關係,就當去財免災。你想想,如果去年的案子沒有翻過來,連命都沒了,這財又有什麼用呢?爹,你要挺住,我們輸也要輸得有骨氣,讓裴堅看清楚,我東方家是倒不下去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先讓他得意一下。哥,是不是只寫府里的房地契?好,我們將所有能搬的,全都搬走,集中放在一處,以後原樣擺回來!”

東方向宇望着如雪,欣慰地道:“爹是真的老了,爹沒事了,今兒就回別院。正好,回去開個私塾,你跟你哥在京里可要多加照顧,處處小心。”

如雪鄭重地道:“會的,我這就吩咐人套車,準備去。你再歇會兒,哪怕就是什麼都沒有了,我們也要重頭再來,何況我們還有莊園,還有田地!”

如雪轉身出房,心口堵得慌。一損具損,雖然她沒指望過東方向家給她什麼資助,但是有一座強有力的靠山還是好的。然而裴堅如何肯放過東方家,他的下一招又是什麼?

府里立刻傳來了吱吱嘎嘎,叮叮咣咣的聲音,每個人都情緒低落,垂頭喪氣。如雪思來想去,還是將小玉給放了,連東方啟都不追究,還追究她一個外人有什麼用?傳出去,只會讓東方家更家丟人。

將大件的東西都移到了原來住的地方,那裏是百里衡的產業,如雪回東方府了,那裏就一直空着。正好成了東方家的倉庫。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散夥飯後,如雪讓東方培送東方向宇一行人回鄉下別院了。新年的大街冷冷清清的,家家戶戶的人還在府里熱鬧着,而東方府卻空空如也!

如雪又指揮着下人搬完東西,分銀子將他們打發,才拎着包袱,出了東方府。凝視府門,總覺着少做一件事。

“東方小姐這是在想什麼呢?”

如雪驀然回頭,竟然是裴銘。滿臉得意的笑容,促狹的目光在如雪看來,就是那色眯眯的淫光。說不定,東方啟這頭色豬的變態法,都是從他那裏學來的。如雪冷傲地仰起了頭,斜了他一眼,眼裏寫着變態、色狼、敗類,就不知眼前的裴大公子,有沒有讀出來。

只是裴銘的眼眸里還寫着驚艷,如雪根本不屑他的讚美。裙擺飄搖,盈盈動人,纖塵不染,柔剛相濟,她的美像一塊磁石吸引着他。又自嘲的一笑,兩家勢同水火,何必自討沒趣,女人不過是女人,他可不是裴昕,被迷得七葷八素。

余光中瞟見她走近的身影,定晴探去。如雪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裏,徑直上前,推開了門,從裏邊搬出一根圓木,將“東方府”的匾額一頂,匾額咣當落在地上,摔成了兩段。

如雪將它砸成了小碎片,拍拍手,笑盈盈地走了。

裴銘一臉的莫名其妙,她竟然砸碎了匾額,還笑得出來。正當他狐疑之際,身後傳來了挑釁地聲音:“裴銘,東方府就暫且交給你保管了,你告訴東方啟,他可以改姓了,東方家不需要這樣的敗類。如果誰敢再對東方家不利,我東方如雪第一個不饒他,呵,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力量,告辭!”

“呵,東方小姐是在向我下戰書嗎?這麼說小姐是當面砸匾給我看的了?”裴銘目光銳利的盯着如雪,嘴角一抹邪邪的笑,將他的臉襯得幾分陰氣。

如雪扯了扯嘴角,譏笑道:“你好像有點自作多情,我東方如雪就是掃大街作秀,也用不着費力氣給你看。我砸的是我家的匾,我愛怎麼砸怎麼砸,但是我決不會給別人砸,你的明白?看來你的腦子我要重新評估,呵呵……”

裴銘的臉立刻蒙上了一層霜,看着步履輕鬆的如雪,冷哼地聲,連東方府都沒進,直接坐回了馬車。的確,東方如雪的確不容小覷的,這是裴堅多次叮嚀的,但是也沒什麼可怕的,不過是個聰明些罷了的丫頭,裴家決不是第二個成王府?

百里衡正在書房裏翻着書,聽得許安興沖沖地進門道:“王爺,東方小姐來了,奴才將她請到廳里去了。她還帶着包袱,說不定來投奔王爺的呢!”

百里衡喜出望外,一下精神氣爽,拍拍身上的灰塵,拉了拉袖子、袍角,像是去相親似的。笑盈盈地提步出門,回頭探問道:“她說是來投奔本王的?”

許安訕訕一笑,抬抬手道:“王爺你還是快去吧?別又跑了!”

“死小子,你還挺有眼力勁!”許安呵呵傻笑着,他家的王爺也不至於樂成這樣吧?整個人都變了,從前只是淡淡笑着,目光還是極威嚴的,讓人不敢造次,現在王爺是全身都在笑了,連他的衣服好像都是笑逐顏開的。看來,王爺是真的喜歡東方小姐。

如雪打量着王府,三開門的門庭,五十米長四十寬左右的庭院,種着兩排的香樟樹,百年古樹,枝繁葉茂,相互交錯。五開間的正室,高屋寬敞,木鑲象牙屏風,如一幅完整的山水畫圖,隱約間水榭曲橋,樓台這閣,煙波淼淼。

正中是木雕坐椅,上面鋪着紅色綢緞墊子,堂中一幅山水煙雨圖,讓人想起了江南綿綿的細雨,雨中晃動的小船,還有那垂鉤的蓑立翁。

“如雪……”百里衡剛才的興奮又上升了一格,看着她緩緩回頭的面容,又咯噔了一下,像是大哥安慰離家出走的小女孩似的,摁着她的肩,關切地道:“怎麼了?相爺不聽你的,你們吵了一架?”

如雪垂頭喪氣地道:“哪裏啊,東方府都換主人了。東方啟這個混蛋將幾十萬兩銀子賭了還不夠,將房產都抵壓給裴銘了。雖然我懷疑其中有詐,但是爹還是不忍報官府,或許也為了面子,所以他們都搬鄉下去了!”

百里衡挑高了眉毛,不可置信地道:“這是怎麼說的?短短的一天而已,這也太離譜了。算了,你就在府上住下,明日我送你進宮。”

如雪撇撇嘴道:“我是無所謂,只是替家人擔心。終有一天我會奪回來的,住就免了,你現在就帶我進宮好了,我可不想自己可憐兮兮,寄人籬下。”

百里衡極力挽留道:“天都快黑了,還是初二,說不定連飯也趕不上。還是留下吧,不讓任何人打撓你,正好請教些問題,留下吧!”

如雪正欲開口,聽見門口有人給王妃的請安聲,隨即一個身穿大紅綉袍的女子,在丫環的簇擁下進了門,微微福身,聲音柔婉地道:“妾妃見過王爺!”

百里衡心頭的那一股喜悅,全都被澆滅了。王妃就是一道字符在提醒他,他不附和她的要求。淡淡地道:“有事嗎?”

“王爺都不許任何人進醉月軒,妾妃也不敢打撓,聽說王爺到廳里,妾妃就來看看。原來有客來訪,不知這位是?”王妃的目光打一進門就落在如雪身上,莫名的恐惶,憑着女人直覺,她的一種岌岌可危的感覺。難道王爺是為了她,為了她守身嗎?她的確很美,一種與眾不同的美,她可以容忍與別人共享丈夫,但她決不允許搶走他的丈夫。

如雪恭敬地道:“如雪見過王妃,因為進宮沒有牌子,才來請王爺幫忙的”

如雪不想她誤會,這個理由夠合理吧?光明正大,又一想幹嘛這麼在意,她要誤會也正常,也無所謂。又不是被抓,多此一舉。

王妃的年紀跟百里衡相仿,但是兩者立在一起,明顯的老成了幾分。面容清秀,看上去讓人悅目,氣度雍榮,貴族的氣息流露在舉手投足之間。溫文爾雅地道:“即這樣,王爺還是快送如雪妹妹進宮去吧,免得宮門落了鎖,誤了正事。”

如雪淡淡一笑,憑她的敏銳直覺與觀察力,王妃不喜歡她,並非急人之所急,而是巧妙在趕她。無論怎樣,這個女人很聰明,聰明的讓人無可挑剔。如雪想着她這樣的女人,才是做皇后的料,大度能容,反正她是做不到。

百里衡陰沉着臉,淡淡地道:“你下去吧,我跟雪兒還有事要談!”

雪兒?王妃的臉微微有些變化,隨即又恢復了原貌,淡笑着施禮道:“妾妃告退!”

如雪趁機地道:“王爺,我也該走了,若是王爺沒空,我找別人好了!”

王妃的身影一消失,百里衡擰眉道:“為何急着走?你怕她們欺侮你?她們永遠都欺侮不到你,她們根本就夠不到你。”

如雪一絲不快地道:“你說什麼呢?我說過我是覺不會走進任何一家三妻四妾的後院的。那些瘋子就是對我警告,所以請你不要再來亂我的心神,我心堅如磐石你也挪不動。”

“王爺,聽說你出醉月軒了?咦,這位客人是?”

如雪話音剛落,又閃進來一個,而且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如雪訕然一笑道:“見過王妃,王爺沒有其他事,告辭了。”

如雪施了個禮,迅速退出了門。搞什麼,服裝秀嗎?還是美女秀?靠,這些臭男人,口口聲聲說喜歡,家裏老婆可以繞赤道一圈,太可惡了。你就綁着,拉着,壓着,抱着,慢慢玩吧!如雪氣啾啾地出門,甩了甩袖子,直接朝宮門走去。

百里衡氣得鼻子都彎了,怒瞪金妃一眼,低喝道:“沒事,少在我面前晃蕩,回你的院去!”

金妃愣了愣,立刻淚水盈眶,衝著百里衡的背影,嗚咽道:“王爺,你幹嘛這麼凶?我哪裏做錯了?”

百里衡終於明白如雪為什麼不願進府,他一直以為,自己府上的女人都是安份守矩的。因為他做的很平均,誰要是耍心眼,他決不輕饒,防微杜漸。然而現在變得是他,所以後院也開始亂起來了。

如雪獨自走進黃昏里,落寞與孤寂像兔絲子一樣纏上心頭,還有一種淡淡的凄涼。清冷的夜晚,大年初二,她走在無人的街上,像一個流浪兒。

“雪兒,你等等……”她聽到百里衡的腳步聲,但是她沒有回頭,甚至有點恨他。如果爽爽快快的送她進宮,她就不會有這種凄涼無家可歸的感覺。

百里衡攥住她的手臂,轉過了她的身,如雪冷淡地道:“幹什麼?美女我見多了,今天不想再見了,放手啊,男女受授不清!”

“你生氣了?吃醋了?”百里衡心情陡然前明朗起來,臉上的寒冰立刻消融。

如雪仰起了臉,一瞬不瞬地盯着百里衡,似要看到他的內心深處,輕哼了一聲道:“你果然是個情種,我要是吃醋,我寧可直接搶男人,拐彎抹角的事我可不幹。你回去吧,免得王妃們像老鼠過街一樣,跟了一串!”

百里衡噗哧笑出了聲,忍不住仰聲大笑,擰了擰如雪的耳朵,笑罵道:“死丫頭,還嘴硬?好吧,我送上門讓你搶,這樣總消氣了吧!走吧!”

如雪掃了他一腿,嗔怒道:“你少臭美,我可不想串進去!不過,王妃是真的聽你話呢?還是你們達成協議,在外人面前給足你面子,回去房裏跪洗衣板啊?”

百里衡啼笑皆非地搖頭道:“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吧,只要你高興就行。”

“切……”如雪切了聲,她也懶得去想。總之有人陪着,總比一個人強。兩人說笑着,不覺到了宮門口,百里衡借口天黑了,又送進了宮門,直到了清寧殿如雪的住處。

如雪突然覺着有間屬於自己的地方也不錯,再說百里溪已將房裏裝飾一新。木床上墊着厚厚的棉褥子,軟硬適中,嶄新的綢被,粉色的帳子,帳色的帘子。如雪不過說了一句,自己小時候喜歡粉色的公主房,結果這個小毛孩就聽進去了。

如雪舉着燈,不由的贊道:“達王還真是有心,真的全換了。王爺,你回去吧!我去皇上那裏報個到,好領份吃的。”

百里衡一聲不吭地坐在床沿,看着她舉燈打量着房子,醋意泛濫。她怎麼可以總在他的面前,提別的男人,雖然他是他的四弟。她是真的沒心沒肺,還是故意氣他。他寧可她是故意氣他,報復他,否則她的心裏真的沒有自己。這個該死的女人,總是時不時在他的心口,撒把鹽,還撒得這樣理直氣壯,這樣毫無悔意。

如雪吹了燈,拉着他起身道:“走了,對了,剛剛想跟你說,你家正廳的那幅話,像是為一首詞畫的: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你寫的?這種詩奇怪的很,意境倒也不差。”百里衡剛邁出房門,如雪長吁了口氣,嘻笑道:“總算把你給引出來了,這招叫引蛇出洞,回去吧!”

百里衡也忍不住輕笑,推了推她的後腦勺,笑罵道:“你就得意吧!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些。”

“行了,誰敢欺侮我啊!謝你了,王爺,再見!”如雪揮了揮手,自己先去前殿了。百里衡搖了搖頭,提步出宮,斗得過她,這輩子怕是不可能了。

一連在宮裏呆了半個月,閑得無事可做,重活自然不用她干,再說她的手傷還沒有好全。斜靠在床上發獃,門吱吖的響了,百里溪的腦袋探了進來,神清氣爽,得意洋洋地道:“如雪,我今兒破了一起大案,本王終於辦成一次大事,總算有臉來見你了。”

如雪戲笑道:“怎麼?從前你都是沒臉來見我的?不會啊,我見到都是玉樹臨風,有頭有臉的王爺啊!不過恭喜你,說來聽聽,破了什麼大案了?”

百里溪坐在床沿上,晃蕩的腿,雙手撐着床面,眉開眼笑地道:“昨兒,仙樂居的老闆稱家裏的東西丟了,於是本王就跟裴昕一起去了,我就仔細的看了現場,又喚來了所有的奴才,一一打量了一遍,發現一個人賊眉鼠眼,相當的可疑。於是我們讓人搜查所有人的住處。你猜這個笨賊將東西藏在哪裏?自己的被子裏,更可笑的就是這個賊,並不是有意要偷東西,而想讓老爺丟了東西,將新請來的護院趕出家門,那們他的小舅子就可以接替。怎麼樣?本王用不了半個時辰,就把案子給破了!”

一個大笨賊,誰都能抓。不過如雪想着兩人首開得勝,應該表揚與鼓勵。如雪豎起了拇指道:“好樣的,恭喜你們。破了案子很高興吧?心情一定特別的爽,比幹什麼都勁是不是?王爺你跟裴昕好好配合,那東朔國一定會青天朗朗,讓那些有歹心的人,再也不敢出來貌頭了,繼續努力!”

百里溪咧着嘴笑嘻嘻地道:“借你吉言,聽說東方府被裴銘給收買了,裴昕讓我替他道歉,他說再也無臉見你了。”

如雪擺擺手,嘆道:“是的,不過不管裴昕的事,你讓他不必介懷。王妃沒事了吧?”

百里溪側開了頭,輕了哼聲道:“瘋了,天天讓人守着她,就是她睡著了,還要人守着,看着,不是本王,本王可沒這個空。”

“看來嚇得不輕啊,王爺你可要多關心,她你的王妃,你有這個責任。無事早點回去陪陪她,你們都還小,都是被寵大的,不要再任性了,夫妻之間要相互體諒!”

兩個十六歲的任性小孩就成了親,真不知說什麼好?不是說十八歲才成人,或許是貴妃急着想證明百里溪已是大人。

百里溪回頭凝視着如雪,柔目生輝,稚氣似脫了幾分,探問道:“你知道什麼是夫妻之間?為何你總是一副大人的說話口吻?我比你大,你知道嗎?我不喜歡你用這種口吻,更不喜歡你提起她。我對她沒有絲毫的感情,若是我早知道你是……女的,我決不會跟她成親的!”

如雪急忙掐了他的話頭,順着他的意思,不知後面有什麼麻煩事等她。她不想揭開這個面紗,有一個百里衡已經夠了,她不想再來一個百里溪,這局面太混亂。對於感情事,她是個遲鈍的人,再說她現在不想談感情,她的思想成熟了,她的人還沒有。

“王爺,裴昕是不是過了年也快成親了?可惜我出不了宮,喝不了喜酒了。”如雪似極惋惜地嘆道。

百里溪微微皺眉,移至他面前,臉兒微紅,羞赧卻堅定地道:“你聽我說完,我……要……娶你!”

“啊?”如雪張大了嘴巴,這孩子也太有勇氣了,連百里衡都沒直接說過要娶她。看着她漲得通紅的,殷切的目光,都怕一出口,傷了他。傷了他是小事,傷了他后,他一衝動干出來的事,恐怕是要驚動上層的。

如雪眼睛骨碌碌一轉,訕笑道:“這個……謝謝王爺娶妻還想到我,怕我嫁不出去吧?放心,我根本沒想過要嫁人,我私下偷偷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我……我喜歡女人。那……這也不能怪我,我從小立志當男人的,男人胖就沒關係,女人胖就變成醜婦。所以我一直當自己是男人,所以我從小喜歡女人。雖然我穿着裙釵,可我的心還是男兒的陽剛,若不是非以貌論,我一定會成為朝中一品大員的。”

如雪的驚世駭俗之語,將百里溪驚的目瞪口呆,訕訕地立了起來,尷尬地邊退邊道:“本王有事先走了,回頭再來看你!”

看着倉惶逃離的百里溪,如雪倒在床上,笑得跟抽筋似的,直打滾。不由地佩服起自己,這一招夠狠,下次誰要是有非份之舉,就用這一招對付。百里溪不會出門吐去了吧?這樣就嚇跑了,可見還是一個小毛孩的作風。不過,總算甩掉一個,如雪喜形於色。

“如雪,你在嗎?皇上喚你去呢?”門外傳來了珠兒的喚聲。

如雪應了聲,理了理衣服,出門抬了抬眉,笑問道:“還有誰在?”

珠兒眨了眨眼睛,反問道:“你想誰在?寧王爺?還是達王爺?”

如雪笑嗔了一眼,沒有辯駁,有些事只會越描越黑,再則宮裏要的就是這種關係,這些宮人也是些欺軟怕硬的,後宮第一次呆,但是後宮不是沒見過。現代科技的發展,宮廷電視劇天天粉墨登場,多少也是知道點。

前天,一個太監多嘴,罰了二十嘴巴子,嘴腫的像豬八戒似的,讓如雪感觸頗多。她決定收起性子,權當是又一次卧底。總比卧底販毒集團的好,提着腦袋過日子,有時必須同流合污,染上毒癮。

清寧殿雖沒有紫禁城的氣勢,也是高於其他建築,顯見其皇家氣勢。如雪跨過門檻,瞄到了百里衡的身影,想着皇帝大概寄厚望於百里衡了,這樣也好,有了確定的人選,有些事辦起來就方面些。

“見過皇上,皇上吉祥!”

“平身!寧王留下,其他人退下吧,安德海把好門,沒有朕的旨意,誰也不許進門!”皇帝的聲音極具威嚇力,至從成王事件發生后,皇帝也像換了個人似的。如雪見着他,莫名有些敬畏。

如雪不解地探向了百里衡,百里衡也似一知不解,剛進的門。皇帝拿出一張信紙遞給百里衡道:“你們看看吧,該如何應對?”

如雪打量了皇帝一眼,湊上前,這字好奇怪。如雪看了許久也沒認識幾個,想不到還成文盲了。扯了扯百里衡的衣服,用蚊子般的細聲,輕聲道:“這是哪國的字?我看不懂啊!”

百里衡一臉凝重,驚聲道:“這是誰在哪裏造謠生事?皇后怎麼會是父皇虐待死的呢?依兒臣看,定是裴堅之流挑撥離間。”

原本還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想不到又被扯出來了,這分明是想讓皇帝難堪。難怪皇帝的臉色這樣難看,看來東朔國一日人心不統,一日不得安寧。

百里衡又道:“父皇兒臣請旨出使安泰國,畢竟東安兩國素來交好,不能因為這件事,將關係惡化。更何況我東朔國每年要向安泰國購買許多的大米,才能滿足百姓所需。而我東朔國的絲綢如果沒有安泰國的購買,於國於民都是個嚴重的問題。”

如雪靜靜地聽着,卻讓她意外得到一個信息,眼眸一亮,不由地探問道:“安泰國的大米賣到東朔是國與國之間的貨易呢?還是那些商人的交易?”

百里衡不解她為何如此牛頭不對馬嘴,他這邊已愁腸百結,她卻問起不相干的。見她急切的目光,只好接口道:“這些自然是商人之間的交易,這跟這件事有關係嗎?”

如雪喜不自禁地道:“王爺的確該去一趟安泰國,除了處理皇后的事,還有就是跟安泰皇協商一下,看看能不能將這些買賣提升到國與國之間的交易。由國家統一按談判價進行交易,再由國家賣給商戶,一來可以控制物價,以保證百姓的利益。二來經濟命脈掌握在朝廷手中。或許你們以為商者為賤,但是經濟才是基礎,招兵買馬都需要錢。國家有了錢,那怕給窮困百姓蓋房分地也無所謂,因為得到是人心,得人心者得天下。”

皇帝捋着鬍子,眉頭微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目放光芒道:“說的極是,如今國家僅有那點地方上交的田稅,實在是微不足道。只是這絲綢如何能收齊,又轉賣到安泰國呢?”

非常時期當然要非常手段,市場經濟之前,中國不是還幾十年計劃經濟嗎?如雪對經商沒有太大的興趣,老媽總說她干刑偵又危險,又沒錢,不如跟她下海經商。可是她喜警察工作,如果能再選擇一次,她還是會選擇這份工作的。

既便她沒興趣,對商業的認識比古人應該超前一點吧!如雪牙抵着唇瓣,細想了想道:“在關口設卡,由另一國提高關稅,商人無利各圖,當然不願再去。那時就由朝廷收購,而朝廷跟朝廷之間是互相免稅的,這就是民不跟官斗。當然國家需要繁榮,還是離不開商人的,所以進口大米,再轉賣給國內的商人,讓他們同樣有利可圖,又剩了力,何樂而不為。”

百里衡寵溺地看着如雪,輕情之餘更是嘆佩。真是服了她了,簡直是個全才,面面俱到,不由想到了那日百里辛的話,得她就能得天下。

皇帝漸露笑容,讚許地道:“好主意,你這丫頭的主意真是異想天開之妙,妙不可言啊!朕一直在想,如何削弱裴堅一黨的勢力,只要這一項成功,既使不能削弱裴家的財力,企碼能與之抗衡。如雪,你不簡單!”

如雪淡笑道:“謝皇上誇獎,但是真正不簡單的是皇上您,無論哪位臣子有多能幹,都是皇上慧眼識才。”

“哈哈,說的好,朕也時常教導小輩,一個人的腦子不夠使時,能借用好別人的,也是一種才能。當皇帝也好,當官也罷,只要做到識才唯用,才盡其用就行。”

百里衡也笑道:“是啊,所謂勞心者治於人,勞力者受治於人。兒臣這就去準備,早日出發!”

如雪抿着嘴,不確定地探問道:“能帶上我嗎?”

百里衡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地道:“不行,這一去,事事難料,你還是呆在宮裏,萬一有事,還可跟父皇商量商量。”

先不說,會不會有人趁機下手,就是到安泰國,還不知那方如何對待。更何況她如此鋒芒畢露,若是被人識破,豈不引狼上身?寧可她留在後宮,比起她在外面,百里衡不知放心了多少倍。

如雪閃了閃眼神,一臉不快,本來還想跟着出國,現代輪不到出國,連古代也輪不到,真是不甘心。本想爭取一下,不想皇帝贊同了百里衡的意見,將她徹底給否決了。

出了清寧宮,如雪撅嘴埋怨道:“你可真行,沒過河就拆橋呢?帶着我有什麼不好?”

百里衡無奈地道:“我是為了你好,憑你的聰明,還沒想到嗎?我不想讓你一起去冒險,你留在宮裏也要小心,行萬別讓人抓住治你的把柄。這是宮廷,你得收收脾氣,適者生存知道嗎?”

眼前一片水霧,百里衡的臉都有些模糊了,側了側頭,抬眸笑嗔道:“你說什麼呢?你必須玩成任務,平平安安的回來。不要擔心安泰國,而是要防着這路上有人使暗箭,你讓達王送你去吧!你隨我來,我給你樣東西!”

百里衡感激地點頭,隨着她到了偏院。如雪從箱底摸出一小包東西,一個個像小竹筒似的,大小不一,小的只有手指粗,大的有釣魚桿粗細。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個道:“這叫爆竹,但是我將裏面的火藥成份加了點,所以你別看這麼一個小玩意,炸傷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看,上面有編號,號越大,威力越大,我一共也就調試了五個,你帶在身邊,但是絕對不能碰到火,否則被炸的是你自己。先拿一號試一下,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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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悍夫:王妃,你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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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居然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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