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崑崙傳人

第十四章 崑崙傳人

聖京是白氏皇朝之都,九街十二巷,街景繁榮,自二十年前南北雙方停止交戰以來,各地客商來往於南方各大城之間進行貿易,北方的優質貂皮人蔘珠寶玉器,南方的書畫古玩,甚至東瀛核島的異族兵器,奇幻大6上的縕有各種屬性魔力的精美飾品,天南地北的商品都能這裏看見,可謂是無所不包,應有盡有。

終於將莎拉公主送至聖京,大半年前見過的赤雷之叔赤無懼早已守候在城門處迎接,卻得知神秘的西崑崙終於在三百年後有傳人下山行道,白傲天被夜后遣往迎接尚未歸來,只得依負責迎接的日宗赤無懼安排在驛館暫時住下。

因此事是由日宗在牽線搭橋,現在卻出現這種意外,赤無懼自是有些尷尬,向梅菲特等解釋,神皇白天道仍在閉關之中,朝中大事暫由文相蘇軾代為處理,請他們稍安勿燥,待三日後見過蘇軾,那時白傲天也應該回來了。

星月門一行人也跟着住下,白河愁依然與赤雷共宿,大師兄不比他,出身南方數一數二的大世家日宗,來得京城自是大忙人一個,由其叔領着一一拜見聖京中的前輩叔伯。

月凈沙也沒閑着,其父月滿樓難得到京一次,少不了要和一些老朋友聚聚的,月凈沙只得隨行在後,白河愁卻一推二辭,假稱當日受了紅炎靈光彈之傷,腰肌受損,不宜彎腰過度,實則在房間中睡大覺。

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白河愁懶洋洋的將頭從被窩中探出,漫聲道:“請進!”

縴手推門,一張熟得不能再熟的俏臉嗔道:“懶鬼愁,我都從外邊回來了,你還沒起床,真擔心誰以後願嫁給你。”

“喂,從小也算得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就這麼咒我?萬一真沒有人肯嫁我,我可不管,賴定你了。”

白河愁目光微轉,看到她手上拿着的一瓶丹藥,詫道:“咦,這是什麼?“

月凈沙俏臉頓起艷色,明麗動人,啐道:“誰和你青梅竹馬,要不是看在你那天替我擋紅炎靈光彈的份上,才懶得理你。這是今天我陪爹去探友順便向人討的葯,調理內傷有奇效。”

白河愁心中閃過一絲暖流,“苦不苦啊,很苦我不吃的。”

月凈沙被他弄得一佛升天,二佛轉世,這葯是其父舊友家傳靈藥,向不輕易送人,她厚着臉皮討來,卻不想還要被白河愁嫌三嫌四,要不是念在他自稱傷勢未愈,真想跳上床去在他身上狠踩幾腳,方向消得了心頭這口惡氣。

藥瓶迎面擲去,月凈沙扭頭就走,連門都忘了替他關上:“笨蛋愁,快起來,下午要去見蘇丞相,不要再睡了。還有啊,你最好趕快把傷養好,好讓我多踢你幾腳!”

張嘴一咬,近乎神技般將藥瓶含在口中,白河愁含糊不清的道:“我才沒這麼笨,會乖乖等在那裏讓你踢,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讓你踢中我的?哼,起來就起來,誰怕誰。”

還真不敢再睡,因為下午要見的是文相蘇軾,不比其他人。此人受白氏皇朝上代皇主之託,輔佐神皇白天道,為人足智多謀,朝中大小事務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條,一絲不亂,可說如果沒有此人,白氏皇朝絕對沒法在二十二年前突破楚國防線,連下六城。

剛將衣服穿戴完畢,忽覺有人來到門邊,聽出是誰的腳步聲時,白河愁生出想立即翻窗就跑的念頭,無奈對方的聲音比他的行動快了一步。

荻亞那柔和動聽,絕無一絲做作的好聽女聲道:“白,白大哥,本公主,我可以進來嗎?”

聽得頭大,白河愁呻吟道:“當然可以進來,不過有話快說啊,我要去大便。還有啊,拜託,別本公主本公主的,聽着肉麻。”

荻亞委屈的道:“公主殿下一直都是這樣說話的嘛。我只耽擱你一會兒,是想問問你,那人真的回來了,我該怎麼辦?”

白河愁隨口答道:“嫁他不就行了,反正你本來就是要來嫁他的。”

荻亞幾乎要哭出來了,“可是我給你說過,我不是她啊,我不是真正的莎拉公主,我是荻亞,如果他看見我長得這麼丑,一定懷疑我不是莎拉公主。”

白河愁面色古怪到極點,荻亞雖然又笨又蠢,但純以容貌而言比之月凈沙可謂春花秋月各有千秋,如果說她丑,那大街上滿街都是傳說中太古時代曾橫行一時的恐龍。

“誰說你丑的?胡說八道!”白河愁難得語重心長的道。

“真的嗎?”荻亞懷疑的道。

“有點自信好不好?喂,好像我已經救過你一次了,說過了兩不相欠的。”

荻亞抽泣道:“可是你說過會送我回家的,我連天地之石都送給你了。我不要嫁給那人,昨天梅菲特相都還在囑我小心,不要把帶來的東西弄丟了。”

白河愁一面聽得頭皮麻心驚肉跳,一面被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徹底打敗,幾乎想跟着哭出聲來,心道自己倒了八輩子的血霉,這事已經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外,當初答應時不過是以為她真是迷路少女,哪裏知道她竟是自己保護上京的對象,如果把她帶離聖京,不是成了監守自盜?

但如果她一不小心,或是生氣之餘告訴梅菲特暗曜石被自己騙走了,梅菲特來找自己索回,這早已被自己用來轉職,卻又哪裏拿得出第二塊?

靈機一動,白河愁安慰道:“不要急,我有辦法,我們來個破釜沉舟。”

荻亞停止哭泣,睜大秀目,不解的看着他。

白河愁聳肩擺手,邪笑道:“既然他要娶的是公主,你直接告訴他你不是公主好了。”

荻亞的嘴張大,“這怎麼可以?”

“笨,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不管怎麼說,都得先穩住這路痴再說。

好不容易脫開了那荻亞的糾纏后,白河愁走出驛館,來到車水馬龍的大街上,這才感到這裏無負聖京之名,的確比孤星城要繁華得多。

嘈雜之極的人聲,一望無際的人頭涌涌,店鋪林立,商品琳琅滿目,看得白河愁倒吸一口涼氣,看看方向,一時竟不知該向哪裏走好了。

“走,今天兄弟我請客,去天香樓好好醉一場。”一個胖子和一個瘦子勾肩搭背的從白河愁面前走過。

天香樓?這才感到肚餓,白河悉心心念一動,身不由己的跟着兩人走去。

緊跟兩人,隨人流來到了一處高樓,見樓高三層,頂有大匾,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天香樓”三個金字招牌。

跨步入內,見樓下人已坐滿,白河愁向上走去,直達三樓,找了個東角靠窗的位子坐下點了幾個樓中的招牌菜。

白河愁剛夾了一塊天香樓的香酥雞正準備一嘗,忽然從前方一桌四人,其中一個大漢口沫橫飛的道:“相信我沒錯,把錢押到沙龍巴斯身上,此人被視為北方新一代後起之秀,雖是來自大漠,但一路挑戰北方各宗門,從無敗跡,連四大世家都為之側目,鋒頭之勁已不遜於曾肆虐北方的邪修寧采臣。”

與他同桌的另一人搖頭道:“他所挑戰的不過是北方的小宗門,沒有聽說北方四大宗門有人與他交過手;還是押在核島幕府第一高手宮本寶藏身上比較可靠。”

最靠近白河愁的一人曬道:“我押沙龍巴斯,他到底是我們這大6上的人,豈有不看好自己人,卻去看好那核島倭人之舉。”

最後一人笑嘻嘻的道:“押誰都可以啦,大家是自己人,不要吵,聽說那宮本寶藏身邊還帶了一個小妞,叫什麼城戶紗織?”

最先的大漢色迷迷的道:“不知道就不要亂說,他們入城時,我遠遠的看了一眼那紅小妞,聽人說叫滕崎詩織,是當今核島幕府滕崎將軍之女,當真是水靈得不得了。”

啪!從樓中最西角傳來拍桌子的聲音,白河移目望去。

只聽有黑衣女子起身怒聲道:“敢在我面前這樣說詩織妹妹,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乖乖個龍的冬!向這邊走來的這個黑衣女子唇紅齒白,明目秀眉,身材修長,十指纖纖,只是現在雙眼帶煞,好不可怕。

明明沒看到她,只能算是背後在說,但知道這不可能說得出口,看到這女子,四個剛才張狂不已的大漢汗如雨下,離桌跪地,口中求饒道:“我們有眼無珠,沒看到明珠小姐在這裏吃飯,沒來得及請安問好,罪該萬死。”

女子雙眉一挑,冷笑道:“我不是怪你們沒來請安問好,而是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胡說八道,辱及詩織妹妹,既然你們說罪該萬死,那就立刻死好了。”

四人動作立即僵硬,眼前這女子脾氣怪異,加之背後靠山無人惹得起,一向在聖京中霸道慣了,只要惹上她准沒好的,但對方這樣要求自己立即自盡,自己四人卻是有心無力委實辦不到。

但如果不照她的話去做,她出身的宗門向以殘毒聞名天下,只怕到時求天天不應,求地地無聲,生不如死,更是凄慘。

四人頓時磕頭如搗葯,汗如雨下,卻不敢多說半個字。

白河愁頓時來了興趣,將一口菜挾到嘴裏一邊大嚼,一邊索性將身體整個轉過瞪大眼睛,想看看這四個大白痴是不是真的會照這霸道女人的話去做。

樓中其他人早已認出這明珠小姐是誰,無人敢求情,大氣都不敢喘,但也無人敢離座下樓,怕萬一這位大小姐一個心情不好,注意力轉到自己身上時,將淪為與那四個可憐蟲一樣的下場。

一時間樓中人雖多,卻噤若寒蟬,只聽得見四個大漢的磕頭聲和白河愁的嚼菜聲。

噗!

白河愁面色古怪,吃得高興,來不及控氣,竟當著這麼多人放了一個屁。

卻見明珠小姐將目光掃向白河愁,忽然面色大變,捏着鼻子跺腳大叫道:“你,你竟敢當著我放屁?你竟敢當著我放屁!”

“哈哈哈,臭屁不響,響屁不臭。”白河愁暗叫不妙。

“你們全給我滾,今天算你們走運!”

四個大漢看了一眼白河愁,那目光中充滿了感激,欣喜,惋惜,還有一絲的幸災樂禍,然後以最快度起身,如聞聖旨,連滾帶爬的下樓而去。

“你說你想怎麼死吧?”

心忖自己可不是那四個蠢豬,白河愁微惱道:“就算我不對,也沒必要非我死吧?”

明珠背負雙手,挺胸移前,如山丘般的隆起讓白河愁不由多看了兩眼,此女育得明顯要比月丫頭和那路痴荻亞稍勝一籌,只稍比那日遇到的那羽家美女羽紅袖遜色少許。

明珠見他目不轉睛所看之處頗不是地方,似乎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不由面色緋紅,縮胸微側道:“你,你這色狼,本想念你初犯饒你性命,現在非讓你知道我夜明珠的厲害不可!”

夜明珠?難道是幽冥宗的人?白河愁無瑕細想,明珠從腰間抽出一把長丈許的黑鞭,只見鞭身帶有無數尖刺,向白河愁抽來。

***,這女人竟然說打就打,不就是多看了她兩眼嗎?她那地方又不是黃金鑄造,鑲有珍珠瑪瑙!

白河愁心頭火起,明知在聖京中惹上幽冥宗將是最不明智的,不但報不了大仇,恐怕想保住小命都有問題,但這女人實在是太過份,不給她點教訓,她不知道白河愁的愁字是怎麼寫的!

不敢用劍,怕被認出是星月門的武技;也不想用黑暗鬥氣,黑帝斯所傳都是些出手兇狠,狂暴異常的武技,倒也沒想幹掉這臭女人,以免惹來天大麻煩。

雙手連揮,從寧采臣遺物中學來的紫雲壁隨手出,將刺鞭略略一阻,人已飄開。

“紫雲訣?原來你是紫雲派的!”夜明珠恍然大悟,這下終於明白了,這小子是北方除了四宗門以外最有名的紫雲派,難怪如此囂張,不過大約也是初至南方認不得自己,要想和幽冥宗作對還不夠資格!

白河愁哈哈大笑,一拳擊出,陽剛拳力硬生生盪開長鞭,“再看我這個,又是什麼?”

“伏魔拳?”這是北方伏魔宗的武技,怎麼會出現在這紫雲派的小子手中。

“看不出來吧?”

鬥氣爆卻不是用來傷敵,鬥氣加!

正吃驚間,夜明珠弄不清眼前這小子倒底是哪派的了,忽然對方度陡增,自己的毒龍鞭還沒收回來,他已經一頭撞了過來,身體緊帖自己玲瓏浮凸的**,兩人頓成一種無比親密的狀態。

只覺其軟如綿,從夜明珠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更是讓人捨不得離開,白河愁忍住想以手撫弄的強烈願望,邪邪笑道:“嗯,好香,好香!姐姐用的什麼牌子香粉?”

夜明珠又驚又怒又羞,平時在聖京中誰敢如此對她?縱是在別人眼中深不可測的般若侯白般若也向來順着自己,想要什麼就要什麼,現在竟有人,竟有人敢這樣對自己!

調戲!

這個人在調戲自己!夜明珠終於反應過,右手鞭子回抽,左手淡紅氣芒生起,不殺了眼前這小子,再沒臉在聖京城出現了。

可惜晚了一步,白河愁感官之靈敏遠在她之上,忽然將頭俯低,同時右手探出,凝起從那本軒轅劍指訣中學到的指訣點出,然後精神爆,再動!

夜明珠感到嘴唇上一熱,鼻間嗅到白河愁強烈的男子氣息,又是恐懼又是憤怒,對方竟這樣奪走自己保存二十年之前的珍貴之物,且是在如此眾多的人面前。

手腕一麻,幽冥煌氣竟被對手硬生生逼回,毒龍鞭更是抽個空,對方身法之快比之本宗的百鬼夜行術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和你玩了,這麼隨隨便便就喊打喊殺。”

白河愁正欲翻窗就跑,忽然全身繃緊,危險來至左方。

“接我一刀!”一個男子聲音響起。

一把雪亮的刀從左側七尺處劈至,來得迅快無比,隔着這麼遠,對方有如實質般的刀氣已經先一步攻來,如果應付不下,與被利刃劈中並無二至。

白河愁暗忖明天一定要去聖京的神廟中求神祈福,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倒霉,真懷疑是不是被衰神附體?

手中卻不怠慢,仍不敢施出星月門的武技,右手中食兩指探出,與攻來之刀虛空對上一記。

白河愁身子斜斜飛起,手指痛得幾無感覺,且麻木感還一直向手臂處延伸,對方的刀氣強得可怕,自己又沒有很好的修習這軒轅劍指,當時拿到這軒轅劍指的指訣,初時極高興,細看才知要修成寧采臣師門的仙游氣才能將軒轅劍指揮最強威力,不免有些掃興,後來現這軒轅劍指凝氣集中攻敵之法卻很有用處,才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練了練。

不對勁,白河愁見勢不妙立即想撤退,攻擊他的男子倒也沒有追擊。

白河愁身體撞上窗戶,窗欞立碎,足尖微點彈出窗口,臨走前不忘向夜明珠報以平生最燦爛的笑容,氣得對方又是一鞭抽出,可惜仍是慢了一步。

離開天香樓前眼中最後看到的是令自己吃了大虧,到現在整個手臂都還麻木不仁的男子,長得面色黝黑,中等個子,其貌不揚,但他身邊站了一位淡綠輕衫的紅女子卻是美不勝收。

披肩紅,雙眼猶如夜間最明亮的星辰鑲在臉上,櫻桃般的小嘴,無限美好的身材,纖細的腰肢,溫柔而恬靜的笑容。

唔,眼睛又享福了,一時間連手臂的酸麻感都像減輕了不少。

“宮本大哥?為什麼放他走?”夜明珠大急,來到窗前一望,哪裏還看得到這傢伙,最可氣的是連對方到底是紫雲派還是伏魔宗都不知道,想算帳都不知道該找上誰。

微微躬身,宮本寶藏道:“夜小姐,依我們核島的規矩,是應該正面向人挑戰,從背後是不允許的,剛才為了救你,我已經破例一次,對方能接下我一刀,我只有下次再向他挑戰。”

“你,你這大笨蛋!”夜明珠氣得想吐血。

“明珠姐姐,不要鬧了,我們回去吧。”紅女孩微笑道,樓中所有賓客都生出如沐春風的感覺。

夜明珠仍不死心的望了望樓下人流,跺足道:“詩織妹妹,你不知道那個人有多可惡的!”

白河愁哼着小調回到驛館,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月凈沙。

月凈沙大奇道:“什麼事這麼高興?”

白河愁哪敢說出剛才之事,摸腦道:“剛才在填飽肚子,自然開心,哈,你找我有事?”

月凈沙嗔道:“快點啦,一起去見蘇相!”

蘇府離驛館並不遠,綠檐藍瓦,黃牆紅柱,門口還有一個老家人在打瞌睡。

被看門的老家人引進府內,白河愁又是一打量,見府內清雅之極,亭榭佈局無不透出匠心,顯出主人必是風雅之士,最特異處莫過於府內左方竟有一人造小湖,且有路徑直通湖心,湖心處有一底如蓮座般的小亭。

跨叔入室,一個文士打扮的男子背對三人,看着堂上一副女子畫像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我們又何止才十年呢?”

月滿樓輕咳一聲,那文士轉過頭來,驚喜的道:“月兄,我們有快二十年未見了吧?”

移目到月凈沙身上,道:“嗯,這就是令千金吧?”

月滿樓黯然道:“正是小女月凈沙,來見過蘇伯伯。”

“蘇兄,說來慚愧,自當年一別,我和青霜返回孤星城,不久她難產而死遺下一女,從此我雄心盡喪,一心只願留在孤星城帶大小女月凈沙和教教弟子就是。”

這看來已經年紀不小,但仍是生得面如銀盤,目如朗星,頜間有須的男子正是白氏皇朝丞相蘇軾。

蘇軾和月滿樓落座,白河愁乖乖的和月凈沙站在月滿樓身後。

“唉,自從百合的娘去世,百合又被帶上西崑崙之後,我也很少走出這聖京,偶有出巡也是顧及江防,無瑕往南。你這次是送莎拉公主來京的吧?”

月滿樓答道:“不錯,赤無極兄和慕容師弟要我護送一程,怕路上有事生。”

蘇軾點頭,撫須道:“嗯,這件婚事還要神皇點頭才最後算數,不管成不成,總是我們與奇幻大6接觸的一個好機會,據我所知楚國與那邊另一大國埃拉西亞已經達成盟約。”

“對了,你們一路上沒有什麼事生吧?”

月滿樓遲疑了一下,坦然道:“確有事生,不但北方四世家派出人阻撓,而且還有神秘刺客現身殺了塞亞的隨行高手,欲帶走莎拉公主。”

蘇軾目光閃爍,“神秘高手?”

“不錯。”

“蘇伯伯,確有高手,還有北方四世家出手,凈沙幾乎被雲家的什麼紅炎靈光裂破踢所傷,幸虧有小愁救了我。”月凈沙嬌聲道。

“呵呵,果然少年出英雄啊。”蘇軾這才仔細打量白河愁,忽然臉色微變,面現疑惑之色。

白河愁暗道月丫頭真是沒學問,明明是紅炎靈光裂破蹴,偏要說成紅炎靈光裂破踢,一字之差害得自己跟着她一起丟臉。這看起來老謀深算的蘇老頭就更討厭了,像看什麼稀奇動物一樣的看自己,看得自己渾身不自在。

“星月門弟子白河愁見過蘇相,能得你老誇讚實在是三生有幸,不過一切都得益於師傅平日對我嚴加管教,月師姐對我的詢詢教導,小愁不過是僥倖僥倖。”

聽得月凈沙芳心暗喜時,白河愁的下一句話立即讓人差點大跌一跤,就像飛鷹正在高空翱翔卻被無形之手一拳擊得直墜地面的感覺。

“咳,卻不知貴府方便之處在哪裏?”白河愁才懶得在這裏聽他們說這些。

月滿樓立即搖頭苦笑,但已阻止不及。

“師傅,弟子~~~”

“弟子昨夜吃壞了肚子,想去方便。”月凈沙代答道。

“哈,當真是知我者莫如月師姐也。”

聽得月凈沙暗咬銀牙,如果不是其父和蘇軾在旁,早就祭起淑女腳印踢得他**開花。

“去吧。”月滿樓頭大如斗,誓回去后一定要教育教育白河愁。

任是蘇軾平生雖閱人無數,神機妙算少有遺漏也不由生出想吐血之感,自己才在誇對方英雄出少年,卻聽得這種與英雄絕不沾邊的話,苦笑答道:“出門有家人侍候,讓他們為你指路就是。”

看着白河愁施禮出門,月凈沙嬌軀微扭,同樣不想在這裏聽他們談話,但卻絕學不來他這樣借屎而遁。

小得不能再小聲的嘀咕,月凈沙恨恨的道:“是誰說天下最厲害的逃命功夫是逆天咒法?我看是笨蛋愁的屎遁天下第一。”

昂挺胸走出門,白河愁心中升起豪情壯意,大丈夫處世當如自己這般,想要方便就明說,何必忸忸怩怩,師傅什麼都好,就是太有耐心在這裏和這蘇老頭吱吱歪歪,明明兩句話就可以說清的,偏偏要先兄啊兄啊的說半天。

白河愁舉目一望,蘇府內那小湖恬靜優雅,朵朵白蓮飄浮水面,不由信步走去。

腳踏上小湖白石鋪成的小徑,正準備沿路直抵湖心蓮台時,耳邊忽然傳來悠悠琴聲。

白河愁不由仔細聆聽,那琴聲婉轉動聽,每個音符都如珠落玉盤般清脆動聽,卻又略帶凄涼,似深夜荒山獨自觀月般寂廖,似一人獨自站在重山翠巒之顛卻無人共賞,又似松濤孤崖間觀銀河倒掛眼前,卻被水花激起陣陣寒意直徹心底。

那琴聲就像一隻無形的巨手在撥動命運之弦,讓整個天地都在隨它而動;又像一張無形的網,每個聽到琴聲的人都會產生深陷其中無力自拔也不願自拔之感。

連白河愁都被琴聲引起回憶,阿土伯的吟歌辭世,讓自己分不清是恩是仇的寧采臣逝世時那轉黯的眼神,黑帝斯最後的微笑,腦海中千流百轉,紛呈而來,不能自制。

淚水從眼眶滑出時,白河愁才稍微清醒,原來自己仍然是有淚的!

琴音再變,由低沉變為高亢,似飛鷹展翅直衝雲霄,翱翔長空一去不回,似仙靈之氣升空,但那感覺卻長留心間,永世不能忘記。

音符停止,離白河愁只有一丈不到的湖心小亭傳來仙籟般的女聲:“百合琴藝不精,有污公子清耳了。”

白河愁腦中轟然狂震,眼前一切忽然消失不見,眼中只剩下這才走出小亭的女子。

日間才見到的夜明珠以及那紅仕女滕崎詩織都算是人間罕見的美女,比之雲家的雲仙兒和出自俊男美女世家的羽紅袖並不遜色,各有千秋,但此時如果與這手持墨色玉琴的女子比起來,仍要遜色一籌。

白衣似雪,從湖面吹來的微風拂動她輕柔的衣袍,陽光照在那冰白色的衣袂上,隱泛金光,烏黑得像會光的長飄散胸前遮住雪白優美得無以復加的脖頸,但暴露出來的部份卻更惹人瑕思,一雙眼眸似能將人帶進最深沉的大海,轉盼間流放宛如銀月光輝般夢幻而不真實的眸光,臉肌光潔如絲,隨紅唇微啟隱約可見編貝般的玉齒,絲帶輕系腰間,挺拔雙峰的輕輕撐起柔袍,陽光照耀下隱隱透出其覆碗般的形狀,身形纖美修長,起伏有致,十指纖纖,如脂如玉,與手中墨琴相映色澤分明,身周的空氣彷彿都隨她腳步移動而被凈化,忽然蘭馨之香隨風飄至泌人心脾,在這湖面淡淡霧氣之中,凡境被她渾身散的空靈之氣立變仙境。

白河愁平生次張口結舌不知說什麼好,好半晌才道:“在下白河愁,剛才姑娘的琴聲實在是好聽極了!”

嫣然一笑,靜謐的美立變化出萬種風情,原本靜止的整個天地都隨這一笑在白河愁眼中活過來了,且在不斷變化,充滿生命的靈氣,“卻不知你剛才聽到什麼?”

將目光移至面前這自稱百合的女子宛如刀削而成的香肩,白河愁竟不敢再正視,“我剛才聽到的,嗯,怎麼說呢?”

“嗯?”

百合香肩微聳,白河愁只覺對方一個小小的動作都儀態萬千,只得閉上雙目道:“我就像聽到一隻被蛛網纏住的蝴蝶,孤獨而驕傲,百般掙扎,最後憑自己的力量衝破束縛,重歸天地之間,自由翱翔。卻不知此曲叫什麼?”

眼眸中異采忽生,百合臉上出現一絲訝色,隨即平靜無波,“此曲以心為弦,可名心弦。”

“白公子請自便,百合有事,要先行一步。”

白河愁不由自主睜目,嘴唇不受控制的開啟,自然而然的道:“百合要去哪裏?”

百合回眸一笑百媚生,令得湖中白蓮盡無色,卻聽她緩緩道:“百合要去向人討回一物,公子可願同行?”

(篇外篇賀歲拜年。)

賈詡道:“我給大家…”

白河愁一把推開賈詡大叫道:“第一個當然是我,因為我是主角嘛,向各位拜年,春節雖過,還有大年啊。”

月凈沙一腳踢去,“死相愁,敢搶我台詞!再怎麼說我都是女主角,你第十四節結尾竟敢當色狼,看我怎麼修理你!”

荻亞看了看打鬧中的兩人,小聲道:“由於男主角和女主角生感情糾葛,現在暫時由我代替,我是來自奇幻大6的莎拉,不,荻亞!”

一個滿臉傲態的男子擋住荻亞,鼻孔朝天,看得賈詡一陣茫然。

荻亞:“……”

賈詡小心翼翼的問道:“咳,閣下是?”

頭上被敲了一下,對方答道:“虧你還是作者,連我雲家大少雲夢澤都記不住,我應該算是本書已經出場中最帥的人物吧,他們都說碧鹹的腳法是學自我的,別忌妒我!哈哈哈哈哈。”

賈詡小聲嘀咕:“應該算是最會耍帥的人物。”

雲夢澤舉起拳頭:“什麼?”

賈詡阿諛道:“沒什麼,我說你是這世上最帥最帥的男人。阿拉真主,我讚美你~~~”

“讓開,讓開”持刀武士宮本寶藏為一個美麗大方的紅女子開路。

雲夢澤本來正想教訓一下對方,卻看見了那紅女子,頓時雙眼凸出,心跳不止,乖乖退後。

賈詡熱情洋溢的介紹道:“這位是來自東瀛核島的人氣偶像,滕崎詩織小姐。”

美麗大方的紅少女成九十度躬身行禮:“初次見面,請大家多多關照!”

宮本寶藏不耐煩的拉開賈詡,“別擋道。”

賈詡對着遠去的麗人身影,依依不捨的揮手道:“慢走啊,常來玩,隨時歡迎你。”

這時在荒林夜襲事件中重傷致死的一名夏侯家弟子冤魂(冤魂甲)和星月門弟子冤魂(冤魂乙)上場,不識時務的擋住賈詡的目光,並且開打。

賈詡告饒道:“等一下,為什麼要打我?讓你們為自己家族和門派流血犧牲,不是正好嗎?多偉大的一幕啊!我都是邊哭連寫你們的死。”

冤魂甲一拳黑虎搗心,大罵道:“老子還沒活夠,還想二十年以後做夏侯家的下任宗主,你竟敢讓老子這麼早就死了,該不該打?”

“冷靜一點,是人都會死的,不可能夜襲事件中一人不死啊,再說夜襲前我找過人替你批子平八字,你命中注定有血光之災,躲不掉的。現在有機會轉世投胎,說不定有機會陪美女看流星雨,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嘛。”

冤魂乙一個掃堂腿,這次賈詡有防備,跳起躲過。

對方怒罵道:“那我呢,就算要死,也應該讓我死得像阿土伯或是寧采臣一樣有型吧。”

冤魂以詠嘆調提氣鬼叫道:“人生譬如朝露,天下豈有長生不死者?”

冤魂甲接道:“既然跋扈生,難免無常死!”

兩人一齊道:“要不然像黑帝斯一樣最後來個深情遺言也是好的。”

賈詡一拳擊倒冤魂甲,一腳踢倒冤魂乙,拍拍手道:“***,死就死!還這麼多要求,你當你們是主角啊?不給你們點厲害瞧瞧,不知道誰才是作者!”

白河愁鬥氣加出現在賈詡面前,“你在叫我?對了,百合呢?你給我說她會來,我才肯來的,你敢放我飛機?”

賈詡陪笑道:“不是我放你飛機,是百合姑娘放我飛機。”

正鬧得不可開交時,星月門眾弟子一齊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

白河愁道:“怎麼了,是幽冥宗的打進來了?還是北邊的四大世家一齊殺過來了?”

眾弟子一齊搖頭。

“難道是奇幻大6對神武大6開戰了?”賈詡大訝,自己還沒下令啊。

眾弟子:“有一群怪物,長有數個頭,會吐綠色強酸,正向我們衝來,它們自稱是刺蛇,來自星際爭霸!”

“倒!有沒有搞錯?離它們上場還早啊!”

賈詡摸摸頭,環視一周,轉眼間身邊卻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這些不講義氣的傢伙!

忽然頭上黑影籠罩,抬頭一見,一隻只有在太古時代才會出現的霸王龍正伸出巨足向自己踩下,難怪人全都跑光了。

賈詡的被踩中時念頭:它一定是母的!連踩人都踩得這麼儀態萬千,婀娜多姿!

母霸王龍跳起來狠踩幾腳,直把賈詡踩進地底才恨恨的道:“誰讓你***敢把我這隻世上最美的恐龍和那些醜女相提並論的?活該!”

嗚咽聲從地底傳來:“真歹命啊!”

“飛來橫禍~~~”

“我的媽媽呀~~”

“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我要特別看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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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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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崑崙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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