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樹下頓悟

第八回 樹下頓悟

話說這鎮元大仙怒氣沖沖的回到了五庄觀,問了問清風明月這二侍童才知這小賊猖狂,偷東西不說還打傷童子,這就是在挑戰萬壽山五庄觀地仙之祖的權威,這就是在他鎮元子的臉上扇了一巴掌。鎮元大仙大怒,掐指便算,算盡這天地陰陽,算盡那三界五行,可是只把手掐抽筋兒了也沒算出來啥?不可能啊!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算不到,鎮元子踱步在大廳里走着,暗道,難道是哪個聖人蒙蔽了天機,對,一定是的,也不知誰這麼下作,要是沒聖人指使,哪個小賊敢到我五庄觀來偷東西,還傷人?要是沒聖人指使,那個小賊能把我出門的時間踩得這麼准?准提!一定是准提!“這個不要臉的!”鎮元子破口大罵,就知道他一來就沒好事,好端端的非得要我去喝茶,喝,喝,喝,喝的老窩都被人掏了。怪不得那廝喝茶時總和玉帝眉來眼去,欲言又止,原來都算計到我都上來了!這鎮元子轉念一想慶幸道,還好一般重要的東西,譬如那地書什麼的都在自己的袖裏乾坤里隨身攜帶,真是萬幸,明月傷的也不重,就是有點頭暈目眩的,自己也只不過丟了一個葫蘆和老君給的九轉金丹罷了。(這鎮元大仙壓根就沒把那月宮桂枝當個物件兒看)。鎮元子心道,我惹不起你賴皮准提我還躲不起嗎?將那清風明月找來,吩咐幾聲,便廣告三界,大閉觀門,說是參道閉關靜修去了。

這消息一傳,在洪荒之中又是好一片喧嘩之音,人蔘果子馬上就好了,你說這時這鎮元大仙卻是閉得哪門子關啊!而這其中最着急的便是准提,那日夥同玉帝邀這鎮元子喝茶本就是有事相商,而這事兒又跟那人蔘果子有關,西方教自封神之時見了大便宜,佔據的西牛賀州,可那西牛賀州地廣人稀,人煙不旺,更有那大妖盤踞,傳教甚難,西方教的發展也就慢了下來,於是這接引和准提就謀劃上了,來一場西遊,一為傳教,二為在途中清理清理妖怪。這第二點可不能做的太直白明顯,妖族雖然式微,但那妖眾依舊眾多,那家禽走獸可都是妖族的備用生力軍,更有那力的妖怪一直隱居着,若做得太明顯難免引起反彈。而這西方教的想法恰好與那玉帝不謀而合,妖族眾多,那有力又不服管的還真不是少數,有本事鬧天宮的更不止那一位齊天大聖,清理妖族重現天庭榮光,就被提上了議程。至於西方教的傳教,玉帝冷冷一笑,那就是聖人們該操心的了,哪教大興,哪教勢弱那可跟天庭沒什麼關係了,最好是打得頭破血流,那天庭還能跟着撿撿便宜。

就這樣,天庭和西方教一勾即合,準備開始狼狽為奸的西遊大幕,初步選定的主角就是那金蟬子了。配角就是孫悟空,沙悟凈,豬悟能這三位身上有案底,有法力的強人。可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哪裏有陰謀哪裏就有無間道的存在,這消息原本只在天庭高管和西方教上層之間流轉,卻不知怎地卻被那截教闡教得了去,雖說那截教和闡教鬧的彼此間如水火不相容,可是那翠竹黃須白筍芽,儒冠道履白蓮花。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是一家。自己怎麼打都好,但對西方教彼此是都不待見的,尤其是那截教,西方教的許多名角可都是在截教挖的,西方二教主vs三清,聖人二對三,這結果自是不用說,但在西方教的強烈抗爭和天庭的斡旋之下達成和解,西方教金蟬子每遇一難,便傳一卷經。

這准提和玉帝這日找來鎮元子也卻是沒好事。這不是取經的四位主人公定下來的嗎,按照他們途經的路線上來看,正經過那萬壽山五庄觀,這人蔘果子也快成熟了,准提就希望向五庄觀討幾個果子,提升一下他們的實力,這可都是未來佛教的生力軍啊!天庭的中堅力量啊!而准提也不負那膽大心細不要臉之名,心中還有一計,這難數還是越多越好,等那師徒四人路過五庄觀時,再在那觀內動動腦子,在湊上一難,那就更完美了。

正所謂那福兮禍之所依,禍兮福之所存,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這楚言一偷,鎮元子一閉關,這人蔘果子立時省了四個,而准提的別的歪主意也用不上了,什麼叫蝴蝶效應?楚言這就是,以後的西遊取經便硬生生少了那五庄觀的一難,當然,如果被准提了解事實經過,那一定是破口大罵“一根屎棍子攪了一鍋湯!”

這楚言一路向西逃竄,卻不知這鎮元子早就把屎盆子扣到准提腦袋上了,這陣子楚言過得可真不容易,吃喝倒是好解決,這洪荒的環保真不錯,那水可比現代的礦泉水好多了,還帶着淡淡的甜味兒,山裏面跑的飛禽走獸只要你能抓到便隨便你吃,可是那風餐露宿,茹毛飲血的生活在一般的妖精看來都是可以接受的,可是楚言可不行,在現代受了那麼多年的教育,住的是洋房,吃的是,讓這楚言找個山洞住個幾百年,楚言還是覺得自己有些適應不了,在鎮元子家後山苦修三年的生活已經讓楚言覺得乏味了,要不是有偷丹的念頭一直支撐着自己,也許自己早跑了。楚言的曾經的理想便是做一個富足的小市民,平日無事品品茶看看書,好不快哉,醒時閑看庭前花開花落,醉時漫隨天外雲捲雲舒,楚言這一路西行真是長了見識,一路上看到的大妖小妖也不少了,可是現在自己的法力還不是很高,西遊就快開始了,就怕是自身難保啊!

又是個艷陽高照,不得不說,這洪荒里的太陽可真毒,也不知是不是當年被后羿射下九個兄弟后在發泄着自己無邊的怨恨與蝕骨的寂寞。楚言嘆着氣,大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坐到一棵樹下擦了擦汗。自從到這洪荒來,心裏真是滿腹惆悵,腦中總是說不出的沮喪,楚言心道,原來知道這未來也未必是件好事,若自己就是那渾渾噩噩的小殭屍,是否就能快快樂樂的先活上百年,呵呵!楚言低喃着“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楚言依着這樹,閉上了眼睛,似睡非睡,眼前浮現的是自己從前的模樣,從牙牙學語的孩童,慢慢成長為獨立的男人,慈愛的母親,嚴厲的父親,母親額上的褶皺,父親頰上的霜鬢。前塵好似一部影片,一幕幕的浮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都在自己的眼前劃過,楚言睜開眼,卻已淚流滿面,拋去那初到洪荒的興奮,將自己融入這洪荒世界后才發現,一直縈繞在自己身邊的,只是那無邊的寂寞。楚言漂泊無依的孤舟,在這洪荒大浪中隨意漂流,看不清過去,搞不懂未來。殭屍,好一個殭屍,不老,不死,不滅。以怨為力,以血為食,用眾生鮮血宣洩無盡的孤寂。

一陣風吹過,吹的樹上的葉子嘩嘩做響,吹的樹上的果子噼里啪啦的往下落,一個果子就砸在了楚言的頭上,牛頓被果子砸出了萬有引力,而楚言只能手裏拿着果子仰望天空,道有千條,法有萬種,凡事都有一線生機。楚言被果子砸醒了,忽然覺得自己一直走入了一個怪圈,覺得自己受西遊的影響太深,走入了一個關於西遊的誤區。西遊是什麼?那是大人物大手筆的大遊戲,鴻篇巨製,耗資無數。自己是什麼?自己是洪荒底層的小人物,是西遊中的路人甲,一部電影離不開主角,可是這路人甲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自己為什麼就總想着直面西遊呢,那是大人物們該操心的問題,原來,自己還依舊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重要的人物,這真真是個笑話。

古語說得好: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自己莫不如就到那人世間走一遭,當個閑雲野鶴,好好享受一下着古代生活,豈不快哉,再說,自從那巫妖大戰洪荒破碎重構,這便有了東勝神洲,西牛賀州,南贍部洲和北俱蘆洲。這東勝神州自是繁華,西牛賀州有佛教盤踞,那南贍部洲和北俱蘆洲雖說是條件稍微差些,也是大可去也。自己現在的修為,也不能掀起什麼風浪,只要自己小心謹慎不得罪什麼強人,也不去跟着往西遊大勢里瞎攪合,那憑藉現在的法力身份,還是可以過得很愜意的,楚言笑着起了身,撫了撫身上的葉子,回身向那果樹拜了一拜,道了聲“多謝”,便向那未知的未來走了去,只是這次,腳步沉穩,心胸開闊。

這東勝神州的東土此時正是戰亂分裂政權,更迭最頻繁的南北朝時期,在那長安城中的一個破舊的巷口裏,一夜之間便多了一家店,上書四個大字:三界旅店,左右兩旁還刻着一幅破破爛爛的松木對聯:

迎來往送,都是仙客。

去去回回,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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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之喪屍出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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