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蘑菇

“小月亮是誰！”綾薇扭過頭去，問律寒凌。

律寒凌尷尬一笑，含糊敷衍而過：“你聽他們瞎說什麼呀……小月亮……咳……什麼啊……”

她認真思索了片刻之後，十分肯定的說：“小月亮是的頭牌！”

你……你……你怎麼可以知道的這麼清楚呢？“你見過小月亮！”律寒凌簡直是大失驚色。

綾薇懨懨的說：“弘之哥哥進了翰林院之後，有一次宴請同僚，坐堂的就是楊紅珠，跟着楊紅珠的有一個清倌人長得特別漂亮，那一次弘之哥哥喝醉了，非要將那個清倌人強留下來陪他過夜，后來……”

“那個清倌人就是小月亮！”律寒凌慘叫一聲。

此刻，他的內心實在是糾結非常，一方面小月亮是在他心中有一定分量的所在，另一方面就讓人比較難以啟齒了……

他、他……他喜歡去找小月亮傾吐一些莫名其妙、難以排解、不知所謂的煩心事，包括他晚上做夢夢見了……他的小嫂子……

他不甘心的垂死掙扎：“許弘之那算是仗勢欺人，小月亮肯定心裏恨慘了許弘之才對……”

“才不是！”綾薇無情的打斷了他的話，讓他最後的一點兒美好幻想碎成了泡影：“小月亮哭鬧着要留在相府，就算是給弘之哥哥為奴為婢都心甘情願，可是弘之哥哥立即就翻臉了，讓家丁將她扔出了相府，按說，小月亮應該恨慘了弘之哥哥才對……可是？三個月之後，我的貓跑丟了，找到弘之哥哥院子裏的時候，居然又見到了小月亮……”

律寒凌立即就領悟了：“你是說許弘之的做法都只是掩人耳目，其實小月亮是他培養出來搜集情報的細作！”

綾薇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那個時候我年幼無知，只是不喜歡小月亮纏着弘之哥哥，就去找爹爹告狀，結果爹爹說弘之哥哥只不過是想讓小月亮幫他做事而已，讓我不必憂心，現在想來……”

綾薇接着還說了些什麼律寒凌已經聽不到了，他的腦海中只是縈繞着一個可怕的念頭：他心中的那一點兒齷齪的小心思，除了九黑知道以外，現在又多了一個許弘之。

“綾薇喜歡吃蘑菇，還是喜歡吃豆子！”

律寒池突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兩個人莫名其妙的對視了片刻，綾薇遲疑着詢問：“你喜歡吃蘑菇！”

因為依照綾薇對律寒池的了解，出生后吃了十幾年的豆子的他，可能會連蘑菇是可以吃的這個事實都得認真推敲一番才成。

等到他們終於登上了前往西南的小舟之後，終於深刻理解了律寒池這句話的深刻含義，律寒池在船艙里搗鼓了半天，端出了兩碗外形詭異的東西，髒兮兮的顏色簡直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從河裏直接舀水做飯了，而且碗裏的東西被煮成了難看的糊狀，慘不忍睹。

律寒池心情頗佳的一人塞給了他們一碗，又遞上了勺子一隻，殷殷叮囑：“快吃吧！”

綾薇實在是招架不住律寒池的熱情，接過勺子，低頭狠狠舀了一大勺，閉上眼睛，吞下了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