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環包在內,目瞪口呆

112,環包在內,目瞪口呆

裴奕涵似乎被她這個動作驚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到一副茫然的樣子,只是,這次,他卻盯着枯蝶的臉瞧,然後低下頭,在枯蝶的臉上也很快地親了一下。

早知道這人現在變傻了,能夠照貓畫虎已經很不容易了,枯蝶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她畢竟擁有的是現代靈魂,這些親呀,吻呀的,前世也是司空見慣的。

綠裳這幾個丫鬟畢竟沒有出閣,早偷偷地撇開眼去。

按理說,相互親了一下,裴奕涵就該繼續發他的呆去,只是這次,這傢伙不再是盯着房內的那幅畫發獃,而是盯着枯蝶的臉發獃。

就這麼被他一直用那種眼神盯着,就算枯蝶的心理素質在不錯,也忍受不了這等眼波的干擾呀。

如果裴奕涵是個陌生人,甚至是她的仇人,她大可不理會這種狀況,偏偏裴奕涵是她的愛人,愛人如此專註的凝視,有幾個人能做到無動於衷,即使,這人目前的智商很低。

雖然外邊校場上的喊殺聲聽的如此清晰,可在這一方斗室中,歲月彷彿在這一瞬間都停止不前了,房外的秋葉隨着風兒打一個轉,落到了窗邊,他的目光深邃而靜謐。

如何才能讓你想起我?我的愛人!枯蝶嘆息一聲,將他放在雙膝上的手掌拿起了一隻,他的手指修長,雖然長年拿刀,但骨節並不突出,雖然膚色比起她的手來,有些黝黑,但仍然是一雙很優雅的手。

她將他的手背着下,手心向上,細細看着縱橫交錯的手紋,這揭示的是怎樣的一種命運?據說,那些占卜的人可以從一個人的手紋中看出某些命運的軌跡,那麼,是否在他的命運中就註定着這樣一場劫難?

當她看了半刻之後,這一次,他卻沒有拉過她的手,也觀察她手上的手紋,而是抬起兩隻手,將她的手包在自己的兩隻手心。

手掌傳來的溫暖,讓她的心神有些恍惚,一陣困意傳來,她側過身去,斜倚在他的肩頭,想小憩一會。

他沒有反抗她的動作,身子仍坐的筆直,任憑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肩頭,眯着眼睡著了!

幾個丫鬟不想打斷這種靜謐的氛圍,很識趣地退了出去,有時,她們覺得這位女主子的適應能力真的很強悍,從一開頭,發現男主子變傻了,她的人一直很平靜而且從容地做着一切,這樣的女子,就讓同為女子的她們從心底里也不得不敬服。

第二日一早,用過早飯之後,枯蝶就打算去校場,去訓練自己的特種小分隊,鑒於裴奕涵現在是她走到那裏,他跟到那裏,要是不帶他走,他就死抓着她的手,不讓她離開,枯蝶只好繼續將他帶到身邊。

裴奕涵受傷了,變成了傻子,但枯蝶一直不清楚裴勤哪裏去了?裴勤當日可是跟着裴奕涵到西南來的,因為裴勤是裴家的護衛,並不算軍營中的將士,枯蝶也不好詢問殷無痕以及朱玄棣。

枯蝶今日穿的不是昨日那種雍容華貴,端正美麗的長裙,而是換了一身騎馬裝,窄袖窄褲腿,這衣服是她自己設計的樣式和顏色,一共做了七套,三個丫鬟也每人有兩套,今日是去練兵,不是去參加宮廷宴會,所以,她打扮的格外的乾脆利落。

寒星和晚照也換上了各自的衣服,雖然這衣服類似於胡服,但跟胡服又不相同,其實,衣領枯蝶採用了清朝那種正中對接的梅花盤扣,看起來比胡服更別緻,頭上的髮髻也沒有樹那種很繁複的髮髻,而是將頭髮簡單地盤在頭頂,用兩支發簪固定妥當。

寒星和晚照沒有出嫁,所以,頭髮都梳成了髮辮,倒是顯的更加俏麗。

等三人換裝打扮完畢,來到了外間,裴奕涵的目光就自動沾到了枯蝶身上,這樣打扮的枯蝶腰間還掛着他送給她的那把精美小巧的匕首。

裴儉和徐顯已經得到枯蝶的吩咐,早就將自己選出來的那二十人帶到了校場西側,他們其實也很好奇裴大將軍的夫人到底讓他們做什麼?

裴儉當初是參與過火藥研製的,他心中早有了準備,可裴家的其他暗衛們,對他們家的這位大少奶奶所知並不多,內院裏發生的事情,他們也許有所耳聞,但並不是他們這些人該管的,上次,大少爺為了找大少奶奶,動用他們,他們唯一的感覺就是,這位大少奶奶的意志很堅強,不像其他的閨閣女子,遇到危險時,就知道哭哭啼啼。

至於這些江湖少俠們,有人早就挨不住性子,想找個機會去吐蕃的軍營探上一探,但徐顯緊盯着他們,他們也沒有機會,昨個,與其說,枯蝶認識這些人,還不如說,這些人也認識了這位一路上躲在馬車裏的裴大將軍夫人。

枯蝶他們住的院子外邊就有殷無痕安排的崗哨,負責府衙防衛的是一位很年輕的校尉,這人一身銀白色的鎧甲,上面披着銀白色錦緞的披風,身形高大,略微有些偏瘦,眉目也十分俊朗。

這個校尉之所以讓枯蝶多注意了幾分,是因為他的出身很不凡,是堂堂的盧家嫡系子孫,說起來,還是盧三小姐,裴五二奶奶的堂兄,裴老夫人的侄孫,只是這位盧校尉給人的第一感覺很好,並不讓人反感,盧家畢竟和裴家是很親近的姻親關係,盧校尉也算是裴奕涵的表弟,所以,殷無痕才將保護枯蝶與裴奕涵的安全交給了這位盧校尉,並提示,元帥和元帥夫人的一切需要都由這位盧校尉提供。

此刻,這位盧校尉充當的是一個引路人的角色,枯蝶雖然知道這校場大致在什麼位置,但並沒有親自查看過,盧校尉倒是很從善如流,主動提議帶路。

一行幾人穿過迴廊,又拐了一個彎,再經過後院的下人房,前面就出現了一堵長長的院牆,這院牆的高度到也不是特別高,但從長度來看,這個校場佔地面積應該很廣的。

他們一路順着城牆外圍而行,到了西北角,有一個大門,門前站了兩個門衛,這兩個門衛見到他們,主動上前見禮。

秋日的陽光越升越高,照在人的身上,開始還是暖洋洋的,他們一行人進了門,觸目所及,這校場果然很大,大概可以容納十幾萬人同時練兵的樣子。

跟這大大的校場比起來,遠處站的零零落落的那四十幾個人實在是形不成什麼風景,不過看熱鬧的人倒是來了幾個,昨日那些將軍們,幾乎全數都到齊了,西邊有一個高台,上面放着幾張桌子,還有一些椅子,這些桌子上還擺滿了零食,這些人看來是等着看戲的。

不過,也有兩位將軍,分外,在校場的東北角練兵。大概有五千多人的樣子,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一群,服飾整齊,不像西南角,站的這四十個人,還分成兩撥,裴家的暗衛們倒是站的筆直,可沒什麼表情,那二十位少俠們則怎麼隨意怎麼來,穿的衣裝更是五花八門,顏色不一。

這些將軍們見枯蝶和裴奕涵他們到來了,還是上前恭敬地行了禮,更是對枯蝶的裝扮多看了幾眼,只覺得今日的元帥夫人比起昨日來,多了幾分英氣,少了幾分柔媚之意,豬豬姑娘也跟着來看熱鬧,當然,也許她的目的是想等着看枯蝶出醜,當她看到枯蝶一身短裝打扮,阿看起來自有一種別樣的風情,又看她特意在這幾天換上的長裙,心中不免酸的要死。

這些將軍們的目光自然追隨着枯蝶一直看,一直看,這軍隊中,本就沒有幾個女人,難得元帥夫人如此養眼,看看又何妨。

就連那邊練兵的那些士兵們,有些人的目光也向這邊瞄來。

“不知夫人找來這幾個人想做什麼?”朱玄棣行禮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枯蝶的另一側發問,他自然知道幾十個人是將軍夫人此次帶來的,其中有幾個應該在江湖上還小有名氣,難不成,元帥夫人以為找來幾個武功高的人就能打贏一場戰爭嗎?

也許論單個功夫的高低,那邊的五千士兵,大多數人不及這些少俠們的兩成,可在戰場上講究的是協同作戰能力,這些少俠們從來不懂得相互配合,要是讓他們帶兵,只能會使軍隊變成一鍋粥。

也許沒有這些人,依照昨天的作戰計劃,五成的把握還是有的,不過現在有了這些人,還九成的把握,恐怕的倒着來,只有一成了吧!

“沒想到朱副元帥今日也這麼空閑,這些人嗎?我總是有用處的,是急不得的。”

“那玄棣就拭目以待!”迎上枯蝶那涼涼的語氣,朱玄棣也淡笑一聲,轉身走向了遠處的高台。打算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搞什麼?

“夫君,我們到那邊去!”枯蝶原本還留心,裴奕涵見到這種練兵場面,是否能喚醒某種意識,卻見他只是盯着遠處那四十幾個人看,並沒有向遠處的那五千人看去,只好壓下心中的失望,攜着他的手,來到了這四十人面前。

“見過夫人!”徐顯見枯蝶和裴奕涵走到了他們面前,忙給這些少俠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行禮,不過這些人有的反應靈敏,有的反應遲鈍,有的不以為然,這禮行的就有些七七八八的,層次不齊。

“見過大少爺,大少奶奶!”等這些少俠們行禮完畢,裴儉開始帶着裴家的暗衛們對枯蝶行禮,他們畢竟是訓練有素的,這一行禮,倒是有木有樣,整齊劃一的。

“都免禮吧!現在聽我的命令,分兩隊站好,徐公子與各位少俠們請站在右側,裴儉和各位兄弟們站在左側。”

裴儉以及裴家的暗衛們這次倒是很快地站好了,只是少俠們有些人竟然左右不分。

枯蝶此時卻寒下了臉色道:“各位少俠,本夫人相信徐公子既然將你們挑選出來,就說明各位大多是出類拔萃的,那麼,就請各位仔細傾聽我發出的命令,務必將它們做到位,當然,確實做不到的,現在就可以選擇退出!”枯蝶在說話的同時,目光一一掠過這些少俠們的臉,她的目光有一種不曾掩飾的威懾力,剛才做錯的幾位少俠們忍不住垂下了眼帘。

當初,徐顯選人的時候,說的很明白,不願意的可以不參加,凡是願意的必須的聽從元帥夫人的號令,所以,他們剛才有的人漫不經心地做錯了,現在也絕不會要求退出,落了自己的面子。

“很好,既然少俠們沒有人選擇退出,那好,現在,聽我的命令再做一次,各就各位,少俠們站在右側,排成兩排,護衛們站在左側,同樣排成兩排,然後目視前方。”

這一次,枯蝶的口令發出去,這些少俠們大多都是心高氣傲之輩,怎麼能讓這些黑兮兮的護衛們看低,暗衛們穿的都是黑色的服飾,各人都留心了,這次,沒有人站錯隊了,只是站成的隊列還是比不上裴家的暗衛們整齊。

“不錯,這一次,果然比上次好多了,本夫人就說,這麼簡單的動作各位少俠們怎麼會做不到呢?下面,我來示範一下,你們站隊時左右前後的距離。大家將自己的雙臂伸直,平舉,恰好抵在前面人的後背,這就是前後兩排的距離,左右之間的距離,是你們握着拳頭放在中間的距離,這是站隊的第一點,大家可以相互示範一下。”

裴家的暗衛們以前也經過此類的訓練,但卻沒有這麼明確的界定,但還是照着枯蝶的吩咐去做,當日,他們隨枯蝶來西南時,裴家的人對他們的要求就是無條件地執行枯蝶所下的指令。

少俠們覺得有些好玩,這種事情第一次做,有些新鮮,也照着做了幾次。

“嗯,剛才說的是列隊的第一點,第二點,徐顯,裴儉出列!”

這兩人一起出列,徐顯以來是想在枯蝶面前落個好印象,而來,也不想讓裴府的暗衛們給看扁了,他本就是絕頂聰明的人,覺得裴儉的一舉一動都很有章法,所以,就暗地觀察模仿,反正這些動作都是最簡單的動作,做起來也沒有什麼難度。

“你們將各自的人按照個頭的大小重新排列一下,個頭低一點的站在本夫人這邊,然後依次向後,最高個的站在最後,仍然排成兩排!”

這兩人都是聰明人,很快就領會了枯蝶的意思,當下就按照大小個將隊形重新排好了!

遠處高台上,這些將軍們遠遠地看着枯蝶這邊,巴大頭首先就忍不住了:“軍師,您說元帥夫人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說你笨,你還真笨,不就在站隊嗎?”

“哦!”巴大頭低應了一聲,還說他笨,他當然也知道在站隊,可這站隊跟打仗的關係畢竟不大,他想看的是,元帥夫人帶來的這些人有怎樣的不凡之處,而不是站隊這麼簡單的事情,是個兵都會做。

殷無痕沒有開口,雖然距離有些遠,他聽不到枯蝶發出的一些號令,但從那幾十個人的一舉一動中可以看出,元帥夫人倒不是真的對兵法一無所知,至少,一般的閨閣女子,絕對不懂這種列隊的常識。沒人會教她們這些東西,她們也不可能去學。

“現在兩邊都記好你們身前左右的人是誰,下一次列隊的時候,就按照這個順序來站隊,現在,按照這個順序再來一次,如果一次做到位,我們就進行下一場項目,如果做不到位,只能一遍遍重複,你們聽明白了嗎?”

沒人吭聲!

“你們可知道遠處的高台上,有人正在看着你們呢,還有那邊,那邊的五千多人同樣在看着你們,本夫人絕對相信,如果你們有一日上了戰場,絕對是最出色,最優秀的,那麼,現在大聲地回答我,聽明白了沒?如果明白了,回答明白兩字即可!”

“明白!”四十個人扯開嗓子喊,許多人還用了內力,雖然僅僅有四十個人,還是震的枯蝶耳邊發麻,她有些好笑,覺得這一群大男人還挺可愛的。

晚照站在枯蝶身後,心裏一直在打轉轉,小姐到底從那裏學來的這麼多東西呀,難道小姐以前在葉府的時候,都是裝的?嗚嗚!小姐,人家想的腦子都打結了!

寒星作為皇室暗影出身,自然也是經過訓練的,她不動聲色地看着枯蝶訓練這些少俠和暗衛,心中越發對這位裴家的大少奶奶好奇起來了。資料顯示,自己的這位新主子並不曾有過什麼特殊的生活經歷,為何她現在做這一切,如此駕輕就熟,就好像曾經做過無數次一樣。

別說晚照狐疑,裴奕涵也很吃驚,雖然,自己從將這位娘子娶進門后,她從來就沒低調過,給他的驚喜和驚奇更是數不勝數,可現在他卻懷疑,難道訓練隊形這種事情,通過書上幾句話就可以操作碼?

還是,她在什麼時候,見識過什麼人練兵?

“明白就好,這才是男兒氣勢,氣勢如虹,斬釘截鐵,現在聽口令,所有人注意,列隊!”枯蝶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時,發出口令,四十個人馬上列隊完畢。

“再重複一次!所有人注意,列隊!”

“很好!”

“現在,我們開始,第二項,左邊向右轉,右邊向左轉,並成兩排,過去參觀一下那邊訓練的兵士。”

“起步走!保持相同的步伐,行列之間保持一致。”枯蝶攜着裴奕涵的手等裴儉和徐顯帶頭向那邊走去,走了一半的時候,她才開始起步,畢竟是很新奇的體驗,再說,對這些練武的人來說,多走幾步路並不是什麼難事,有些人甚至猜想,不是帶他們過去,跟那邊的五千人對打吧!

遠處高台上看熱鬧的人看枯蝶竟然帶了這四十個人去了那邊,也都紛紛起身,好奇地跟了過去。

殷無痕和朱玄棣也有些摸不着頭腦,跟着走了過去。

那邊訓練的將軍和士兵見狀,都停了下來,那將軍個子中等,長着一張國字臉,上前對枯蝶和裴奕涵行禮。

這五千人也分成兩隊,擺成了兩個陣勢,雙方正在演練。

“全都注意,列隊!”再離這五千人大概有五十米的距離,枯蝶命令裴儉徐顯他們停下,然後,面對着這些人開口道:“有一天,我希望你們一個人發揮一千人的作用,你們有沒有信心做到?當然,現階段的你們是沒有這個能力的,現在,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不願意繼續的,可以現在就退出,留下來的,必須堅持完所有的訓練,無條件地服從本夫人的命令,給你們半刻鐘的思考時間。”

一個人發揮一千個人的作用,這四十個人心中都有些猶疑,不是說他們怕,而是覺得不可思議,就算他們的功夫高點,可他們畢竟也是人,不是神,雙拳好難敵四手呢?但越是這樣,他們心中就越發的好奇,自然沒有人喊着退出。

“夫人覺得末將這些兵士怎樣?”練兵的那位國字臉的將軍走了過來,在枯蝶的身邊站定,今日練兵,其實是朱副元帥私下裏授意的,這五千人可以算是這次對吐蕃出戰中的精銳的精銳。

“將軍所帶之兵,正面對敵攻擊力十足!”枯蝶只給了這麼一句很簡短的評價,讓這位將軍也摸不清她的語意,是褒還是貶?

其實,枯蝶說的本就是實話,這支軍隊看起來的確攻擊力不錯,可是,她要建立的是適合突襲的特種小分隊,需要的是絕對的速度和能力,這樣才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並在完成任務之後,能夠安然而歸,不同於他們這種大型的正面作戰部隊,也許,在時間充裕的狀況下,她不介意提醒提醒他們,這種進攻力十足的隊伍@,往往防禦力不強,可現在,她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精力,她只想在短短的時間內,讓吐蕃軍隊也嘗嘗徹心之痛的滋味。

“還請夫人能夠指點一二。”這位將軍是個實性子之人,既然不明白枯蝶話中的意思,他乾脆開口發問,從昨日,枯蝶拿出那張地圖之後,這位將軍就覺得這位元帥夫人真的是不能隨意輕視的,話語中倒是多了幾分真心實意。

“既然將軍問了,本夫人就說一點自己觀察后的拙見,如果不對的地方,將軍也不必放在心上。”

“還請夫人賜教!”

“正如本夫人剛才所說的,你的這支隊伍士氣很盛,攻擊力十足,可這樣的一支隊伍並不少見,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吐蕃的軍隊中應該也有這樣的隊伍,如果將軍的隊伍遇上的敵軍是攻擊力較弱的,且在人數上相當,沒有特別優勢的,那,將軍的這支隊伍取勝是沒有問題的,可如果將軍遇到的敵軍同樣強悍,那麼,誰輸誰贏就很難說了,而且雙方必然都損失慘重。

這是其一,其二嗎?打仗的時候,你們通常會擺出一定的陣勢來,這樣的陣勢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如果配合的好了,可以大大增強隊伍的作戰能力,但壞處也是顯而易見的,比如現在,右側的陣勢已經被對方擊破,這些兵士們又不能靈活做出反應,及時補救,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這一次,是右側的輸定了!”枯蝶說話間,將目光投向了旁邊正在做模擬對戰的兵士,淡淡地解說道。

她這話一出口,已經來到了她們身邊不遠處的將軍們的目光都投向了右側對戰的兵士,果然,現在的陣勢一亂,這邊的兵士就有些無所適從起來,一時之間,破綻越來越多,根本頂不住左側的進攻,很快敗下陣來。

那些少俠與裴府的暗衛們自然將枯蝶的話也聽到了耳中,他們雖然不是很懂行軍打仗,但基本的輸贏還是看了出來。

“那依夫人之言,該怎樣,才能贏得戰爭!”殷無痕開口發問。

枯蝶緩緩地轉過身去,看着殷無痕,以及身後的各位將軍,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然後又淡淡地吐出一句話:“兵者,詭道也!軍師應該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世上沒有絕對的戰例讓我們參考的,每一場戰爭,我們都要根據對方的勢力,做出不同的作戰方案,有時,尤其需要出奇制勝的招數。你們是不是一直好奇,我找他們這些人來幹什麼,那今天,我不妨告訴你們,他們就是我即將要訓練的出奇制勝的底牌!”

“夫人對兵法的確很有見解,可不見的您的願望就能靠他們達成!”朱玄棣也開口了。

“朱副元帥,我不想再對你說拭目以待這四個字了,因為它太老套了,毫無新意。在我看來,現場的每一個兵士的生命跟我們的生命同樣寶貴,如果有儘可能減少傷亡的方法,我絕不會硬碰硬。”枯蝶這話是有所指的,裴奕涵受了重傷之後,朱玄棣帶兵,不但丟了兩座城池,還死了兩萬多將士,那兩萬人,可是活生生的生命呀!

“你——”朱玄棣有些惱怒,但也是聰明人,如何聽不出枯蝶話中的意思,只是,枯蝶如此不留情面的諷刺,給他一點面子都不留,他想發作,又發作不出來。

那些停止對戰的將士們聞言,心下都有些戚戚然,這在戰場上的輸贏,不像現在對戰的時候,也許一個不小心,就一命嗚呼了,就這麼簡單的一句,還是讓枯蝶在這些人心目中多了幾分威望。

即使他們的戰神元帥變傻了,沒關係,不是來了個元帥夫人嗎?

枯蝶卻沒有繼續理會朱玄棣的心情,反而轉身對那四十個人來說:“本夫人今日教你們將來作戰的第一招就是——出其不意!”就在眾人聽她說話的時候,枯蝶身子一晃,她雖然沒有輕功,可那身手在前世畢竟是經過專門訓練的,她就解下了掛在殷無痕身側的長劍,那長劍已經到了她的手中。

殷無痕有些哭笑不得,這元帥夫人還真是出其不意,這樣就偷襲了自己,解走了他身上的寶劍,他倒是沒有惱怒,只是更加多了幾分驚奇。

“這招的精髓就是在對方放鬆警惕的時候,突襲!成功率一般有六七成,最高可以達到成,當然,這是在雙方實力相差不是很懸殊的狀況下,如果雙方實力相差太懸殊,本夫人並不贊成你們隨便用這一招。如果還強行使用的話,就不是出其不意了,恐怕就變成了自投羅網了!”

“下面開始教你們第二招,如果出其不意的效果已經達到,那麼,接下來就是——乘勝追擊!”枯蝶話音一落,就揮起手中的長劍向殷無痕的臉面刺去,殷無痕沒有想到,今個自己竟然成了反面教材,供校場這麼多人觀看。

但劍已經到了他的面門上,他忙側身避過,順手拔下了另一位將軍手中的長劍,跟枯蝶手中的長劍相對。只不過枯蝶使用的是現代的西方的劍擊之術,並不是這個朝代的任何一門劍法,殷無痕對上她刁鑽的招數,一時之間,也有些手忙腳亂。

不過,枯蝶畢竟是沒有內力的,劍擊的招數也是有破綻的,殷無痕能當上軍師,腦子還是很靈活的,很快就找到了枯蝶劍法中的破綻,誰知枯蝶這時身子卻靈活地穿梭在這些將軍身後,還沒有忘了對那些觀戰的人道:“當發現對方實力很強大的時候,要學會——避短就長,枯蝶這麼一躲,殷無痕的攻勢被擋住,雖然他是點到為止,但枯蝶沒有喊停,他當然也不想被當場的人看輕,枯蝶躲在人後,總能選在殷無痕長劍到達的前一刻躲開。

幾分鐘后,枯蝶卻收起了自己手中的劍,從裴奕涵的身後走出來,繼續對着那些望着她的人道:”當發現對方的實力與自己相當或者更強,沒有取勝把握時,你們需要學習的是第四招——見好就收!“

枯蝶住了手,殷無痕當然也跟着住了手,枯蝶這一次倒是光明正大地將那劍送還了殷無痕,其實,在剛才如果枯蝶留心觀察的話,就發現,在後面的躲閃中,裴奕涵若有若無地擋在她的前面,為她擋去了殷無痕的幾招攻勢。

”雖然剛才本夫人與軍師的示範只是個人行為,但戰場上,兩支隊伍的對戰所用的戰術也是同樣的道理,記住,打仗不僅需要力氣,更需要用腦子去想,不過,現在還是該休息吃午飯,補充體力了,早晨的訓練就告一段落,你們這些人下午午時三刻,在這裏集合。“枯蝶說完,不再看所有人一眼,在校場眾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拉着裴奕涵的手款款地向教場門口走去。

晚照和寒星見狀,也忙跟了上去。

喊了一早晨,枯蝶覺得自己的嗓子眼有些幹了,看來下午訓練的時候,記得讓晚照她們準備點茶水才是。

枯蝶揚長而去,校場的眾人都紛紛離去,準備用午飯,但大家心中都在回味剛才元帥夫人所示範的一切,現在,沒有人再將這位元帥夫人看成一個單純的女人了!

回到房中之後,枯蝶先狠狠地喝了一大壺茶水,然後才拉着裴奕涵坐下來向寒星道:”將我們準備好的衣袍一會送到他們手上,下午訓練時,就讓他們換上,不要像今早那樣,穿的衣服看起來亂七八糟的,沒有精神氣。“

”是,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我們到這裏已經兩三天了,是不是該寫信回府報平安了!“綠裳一直留守在院子裏,並沒有見識到什麼驚心動魄的場景,她關注的還是裴家本身,她是裴家的丫鬟,在她看來,戰爭的輸贏固然很重要,但大少奶奶和大少爺的事情,以及裴家的長輩對這小兩口的喜愛更加的重要。

枯蝶沒有回答,有些沉默了,三日前,她剛到達這奉南城,見了裴奕涵之後,就想到了寫信的問題,可裴奕涵現在這種樣子,她不知道是對裴家的人實話實說好呢?還是先瞞着,等戰爭結束后,回到京城再面對。

綠裳沒有繼續開口,她大概能想到枯蝶的心中在想什麼,可這種事情不是她一個丫鬟能夠做主的。她與晚照一起開始將綠裳做好的中飯擺了上來,並擺好了筷子。

”小姐,先吃飯吧!“擺好了一切,晚照輕聲道。

枯蝶有些怔怔的,剛才她還想到了自家女兒那小小軟軟的臉,雖然,在裴家的時候,覺得每天的日子都過的步步驚心的,處處要看人眼色,處處要小心提防,有時覺得這日子也太熱鬧了點,有點疲累,可那裏畢竟還有自己在乎的人,還是她以後要生活許多年的家。

這時,裴奕涵的目光在飯桌上掃了一眼,然後突然主動站起身來,拉着枯蝶的手道:”蝶,娘子,飯!“

枯蝶被裴奕涵這麼一拉,就站起身來,到了桌邊坐定,這人已經主動拿筷子將一根青菜夾到了她的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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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到我懷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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