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戰來臨
“果然如你所料，聯軍分兵了，不過不是三路而是兩路！”
在茫茫星海中行駛的旗艦上，孟明遠興沖沖的大步闖入了任飄零的指揮室，向年輕的上將彙報了最新的戰報：
“以羅薩帝國為主的一個艦隊師、五個艦隊旅出兵晉陽星系，向我軍的中線、西線迂迴；大約一個艦隊師、四個艦隊旅的歐羅巴艦隊和大約一個艦隊師、五個艦隊旅的安宇艦隊則向齊魯星系進擊，威逼我經濟命脈的江東星系！”
“意料之中啊！”
原本兩腿高高翹起、很沒形象的仰在轉椅上小寐的任飄零，在睡眼朦朧中揉了揉太陽穴，低聲的喃喃自語道：
“羅薩帝國的最終目標是解除華夏的武裝力量，徹底結束這場龐大的戰事，將他幾乎傾盡國力的軍隊解脫出來，所以必然是選擇和友軍先行解決我軍的主力；而安宇人雖然有心進攻軒轅行星，不過在我軍主力未動的情況下，這些傢伙想必也不會有興趣去打頭陣，只好跟着一心想藉此機會撈取好處的歐羅巴人，來個乘火打劫。”
“然而這倒是給了我們一個好機會！”
一旁原先也在伏案而睡的舒雯，此刻也被大大咧咧一頭闖進來的孟明遠鬧醒，伸了一個隨心所欲卻又別有一番風味的懶腰之後，一邊接過了羅萱默默遞上來的咖啡，一邊回應任飄零的話：
“羅薩帝國那一路的兵力略遜於我軍，如果此刻千里奔襲的話，勝算不小；至於另一路雖然兵力較強，但是安宇人和歐羅巴人的目的不同，彼此的合作也肯定不可能非常緊密，所以當安宇人獲知我軍主力離開軒轅星系之後，一定會在繼續進逼江東星系獲取儘可能大的經濟利益，還是直搗黃龍攻克軒轅行星之間左右搖擺，這也正好可以讓我軍將其逐個擊破！”
“不錯，的確如此，的確……如此！”
任飄零望着宇宙星際圖，與其說是回應舒雯的話，倒不如說是自言自語：
“但問題是時間，還有我軍的兵力！”
“這的確是一個難題！”
舒雯似乎還未從剛才的休息中完全清醒，雪白的玉手輕輕的掩住可愛的嘴唇，打了一個慵懶的哈欠，點頭贊同道：
“羅薩帝國這一路的兵力雖然較少，但是戰鬥力卻很強，我軍此刻出擊、正面作戰的話，就算獲勝也必定是損傷慘重，無力應付另一路的威脅，我想這也是敵方指揮官之所以如此選擇的一個重要原因吧！”
“那麼攻擊另一路呢？”
難得看見自己一相情願認下的“表妹”如此女兒狀，讓一旁的孟明遠看了不由大為心動，急忙插嘴試圖引起美人的注意。
可惜，“惡魔女”顯然對於這個主動上門的“表哥”半點興趣都沒有，整個人在哈欠之後也頓時精神了起來，雙眼筆直的盯着宇宙星際圖，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戰局的研判之中，舉手投足之間分明帶着一種嗅到了硝煙味的興奮，自顧自的說道：
“對於安宇和歐羅巴的聯軍也很麻煩，畢竟即便在羅薩軍隊分兵之後他們這一路還擁有兩個艦隊師、九個艦隊旅的兵力，遠遠超過我軍，這一場會戰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就算獲勝了恐怕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再奔襲羅薩帝國的軍隊！”
“如果我們讓安宇和歐羅巴的軍隊分開呢？”
任飄零微微眯起了眼睛，喃喃的說道。
“好主意！”
舒雯眼睛一亮，叫了起來：
“分別屬於兩個國家，又各有各的目的和對彼此的顧忌，這樣的軍隊是不可能緊密合作的。如果我軍運用游擊部隊和疑兵進行騷擾，同時讓安宇人發現軒轅行星已經空虛，那麼雙方的指揮官一定會採取不同的方略，從而造成其部隊之間結合處的空隙越來越大，最終在客觀上形成分兵！”
“但是，他們之間是否真的會出現合作的漏洞，一旦其中一方遭受攻擊，另一方相對的反應又會如何？”
任飄零搖了搖頭，又自說自話的陳述其自己戰略計劃中的難處來：
“如果我軍對歐羅巴的軍隊發動攻擊，天知道安宇人是藉此機會進逼軒轅行星，逼迫華夏簽訂城下之盟，還是為了避免唇亡齒寒而全力攻擊我軍？如果是前者，則軒轅行星便會出現兵力空虛的危險；如果是後者，則我軍將會遭遇優勢敵軍的夾擊！
“同樣，如果我軍對安宇人進行攻擊，歐羅巴的軍隊救援友軍，則我軍照樣處於被優勢兵力夾擊的危險之中；歐羅巴軍隊不顧友軍直接進攻江東星系，則華夏的經濟命脈和國家實力將會遭受慘重的破壞！”
“依我之見，救援友軍的可能性更為大一些！”
舒雯接口說道：
“畢竟兵力優勢之下前後夾擊的勝算很大。而另一方面唇亡齒寒的道理是每一個正常的軍事指揮官所必然知曉的，更何況如果不顧友軍的話，既有可能遭受我軍改變進攻目標轉而全力以赴攻擊的危險，又會因此而令國家和軍隊的聲譽受辱，實在得不償失！”
“說得不錯！”
任飄零略略點頭，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以徵求的口吻詢問道：
“那在你看來，我軍應該攻擊安宇和歐羅巴的聯軍了？”
“不錯！”
舒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雖然兵力相對強大，但是卻可以分而破之，因此對付這一路我軍更有勝算！儘管攻擊另一路，也可以起到切斷安宇、歐羅巴聯盟退路迫使其退兵的作用，但是考慮到安宇和歐羅巴的聯軍一旦攻陷軒轅行星或者直逼江東星系，足以迫使華夏輸掉整個戰爭，所以這個可能性很小。更何況羅薩帝國的軍隊戰鬥力太強，倉促趕去正面作戰的話我軍很難在保全基本戰鬥力的情況下一舉重創之，縱然獲勝也會影響到接下來的戰鬥！”
“那麼羅薩帝國怎麼辦？他們可是威脅到華夏最為精銳的主力部隊的生存！”
提出不同意見的是孟明遠，剛才任飄零和舒雯的一連串對話緊湊而且跳躍，讓他一點都沒有機會插話，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發言的內容，當下迫不及待的說出了口。
少年時代死黨的話，卻在無意中勾起了任飄零有些無奈的思緒。
在離開軒轅行星之前，關於此次作戰的困難，他和羅迦大元帥曾經有過一次秘密的會談。身經百戰的羅迦，也同樣看到了問題的關鍵，只是相對於只需要制定“主動出擊、快速閃電”戰略的大元帥而言，具體負責作戰的任飄零顯然更為辛苦。
尤其讓任飄零感到無奈的是，羅迦再次斷然拒絕了從印月撤兵將第七集團軍投入到此次會戰中來的建議。
“大元帥恐怕是放心不下！”
在場的易水寒事後如此苦笑的分析。
除了印月佔領地是羅迦最引以為豪的功績所在，具備不同尋常的政治意義之外；不讓一名威望日重的部下統率過多的部隊，想必也是每一個統治者必然的選擇——軒轅景不行，任飄零也同樣。
“可是，如果不調回第七集群軍，放棄引起戰爭借口的印月佔領地，單純依靠自己手中的這麼一點兵力，要想在短時間之內迅速解決這支龐大的敵軍，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任飄零的心中不無苦惱。
“羅薩帝國部隊的威脅，並沒有想像中的大，更未必有想像中的那麼急迫！”
舒雯的話將任飄零拉回了戰局的分析之中：
“羅薩帝國的目標是我軍前線的精銳部隊，然而側后迂迴的戰略目的已經展露無疑，失去了突然性的襲擊優勢，我軍第五、第七集群軍彙集了全國最精銳的部隊，即便受到威脅相信也不會在短時間內徹底崩潰，一旦我軍解決了安宇、歐羅巴聯軍之後，反可以進行一場反包圍，從容解決這一路敵軍！”
“對我太有信心了吧！”
任飄零突然發現，舒雯的想法竟然和羅迦大元帥的不謀而合，如今身居北華宮的那一位，也正是用了這個理由來拒絕了任飄零調動第七集群軍的建議——儘管後者是出於自尊和政治影響的考慮，而前者則完全出於對學長的信任。
然而，無論如何，任飄零的心中都感到了一陣沉甸。
實在不公平啊！為什麼要將國家的存亡完全寄托在我一個人的身上！
從來都比較喜歡偷懶以至於此次自覺到委屈的上將，這麼一番的想法也只好在心裏轉轉，面對如此的危機，還有部下們信任的眼神，身為主帥的任飄零隻好辛苦的擺出了成竹在胸的笑容：
“不錯，我贊同舒雯的意見。歐羅巴和安宇的聯軍有很大的破綻。我們可以進攻安宇人，一向很有騎士傳統、又自覺兵力優勢的歐羅巴軍隊必然會援救，則我軍可以打一個漂亮的伏擊，來他一個圍圍打援……”
“也可以攻擊歐羅巴的軍隊，他們的戰鬥力較弱，我軍有很大的機會一舉將之擊潰，轉而掉頭集中優勢兵力對付安宇人……”
不等任飄零說完，舒雯接口道。
年輕的上將和美麗的少將不由相視一笑，如此高度的默契，讓他們不由想到了當年在宇宙民用貨船狹窄的艙內擅自修改進攻天獅要塞的往事。
“可是，誰有把握能夠一舉擊潰歐羅巴的部隊？而包圍安宇人，又怎麼知道會不會導致我軍被包圍圈中的安宇人和前來救援的歐羅巴艦隊前後夾擊？”
提出謹慎的反對意見的，來自孟明遠。儘管比較喜歡賭博，但是在事關重大的緊要關頭，一向弔兒郎當的死黨，也自覺到了有必要提醒一下任飄零，畢竟“惡魔女”的選擇從來都是瘋狂而且不可思議的。
“從來沒有百分百把握的戰爭！道理永遠屬於勝利的一方！”
果然，“惡魔女”此刻玉手揮動下的反駁也充滿着霸道與血腥。
“說得好！”
任飄零鼓掌，不喜歡賭錢的上將對於命運的賭博卻也從來很感興趣，沒有半點想要逃避的**頭。
“瘋了！”
目睹眼前這一對非常男女的大膽，孟明遠不由自嘆不如。然而這一句話卻只能夠在肚子裏悄悄說了，因為“惡魔女”兇狠的怒視，讓上將的死黨自覺到如果再不識時務開口的話，無異於自找麻煩。
“接下來，就是選擇該先進攻安宇人還是歐羅巴的艦隊了！”
舒雯美麗動人的雙眼直視着任飄零，其中有戰鬥的興奮，也有對學長能力的挑戰，或者更多的還是激將。
“接下來……”
任飄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掃視了一眼詳細標明了敵我兵力分佈的宇宙星際圖，終於確定了自己的作戰計劃。
巴博爾元帥此刻的心情頗有些煩躁。
“卑鄙的華夏人！”
早就過了花甲之年的元帥，嘴裏不斷的嘟囔着。
作為歐羅巴聯盟的遠征軍指揮官，巴博爾元帥先前為自己攻入了華夏領土並且即將書寫歷史的豪情壯志大為平淡下來，如今更多的則是因為幾個小時以來間或不斷傳來的部隊遭遇華夏人小部隊騷擾的壞消息而煩惱不已。
這樣的騷擾持續不斷，雖然無損於大軍的元氣，但是如果坐視不理則會徒然增添王國優秀軍人的傷亡；而如果勞師動眾的應付，則必然會導致軍隊行動的緩慢，便如同一頭大象持續不斷的受到蚊蟲的叮咬，雖可氣卻又無奈。
“我要和安宇艦隊的南雲誠一大將通話！”
小心謹慎的老元帥，很快便發現了危險的所在——歐羅巴艦隊和安宇艦隊之間結合處的距離已經越來越大，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感覺到不妙的巴博爾元帥，立刻決定和友軍的指揮官協商通氣。
“哈哈，老元帥多慮了吧！如果華夏人愚蠢的認為因此就可以對我軍實施逐個擊破的話，那麼安宇精銳的大軍將會讓他們清醒的認識到這樣的想法將付出多麼慘重的代價！”
可惜，老元帥的這番好意，根本不被通訊屏幕那頭安宇人的指揮官接受。
今年剛好五十歲的南雲誠一，正陶醉在了自己是自進入大宇宙時代之後第一個率軍進入華夏領土的安宇人而自豪的心情之中。這個滿臉鬍子、體格粗壯魁梧、全身毛髮茂盛的傢伙，帶着安宇人固有的狂妄和自大，大笑着將老元帥的顧慮置於一旁。
“自大的白痴，願上帝保佑優秀的亞利克民族的後裔，不會因為這個弱智的東方人而平白的流血！”
憤怒使得老元帥幾乎失去了剋制，只是貴族的矜持讓他將原本想要發泄出來的怒罵壓回了心中，繼而怒氣沖沖的關閉了通訊器。
“真是一個膽小的西方人！”
同樣輕蔑的責罵，來自於因為通訊切斷不虞對方聽見，從而可以肆無忌憚在旗艦的指揮室內大聲說出來的安宇艦隊指揮官南雲誠一大將：
“這不過是這些支那人一貫的伎倆而已！物資的富裕讓那些西方人太過於重視自己的性命，完全喪失了作為軍人所基本具備的勇敢進取的品質了！”
不以為然的話源於對華夏人的蔑視、對西方人的不屑以及對於安宇民族的狂熱與自信，從而讓南雲誠一大將做出了自以為是的判斷。
“事情未必如此簡單，閣下！”
反對意見則是出自艦隊的參謀長竹中興村。
不同於為人勇猛豪邁、大膽果決的南雲誠一，同一所學校畢業、在同一支部隊共事、始終都擔任副手的竹中興村，外表溫和文靜、說話和風細雨、為人謹慎而且細心，擅長處理各種瑣碎的事務，並且往往為指揮官提供和補充自己不同的見解，從而對作戰的運作做出合適的彌補。
因此，在安宇的軍界，這兩個彼此合作多年的同窗，無疑是最為優秀的搭檔，雖然每一次南雲誠一都很惱火竹中所提出的與自己不同的主張，但是每一次他都不得不耐心的去仔細思索和考慮這些往往非常重要並且正確的東西。
這一次也並不例外。
南雲誠一強壓下心中的不以為然，耐心的注視着參謀長的臉龐，靜靜的等候着這位老戰友的解說。
“請司令官閣下注意，我軍已經和歐羅巴艦隊拉開了相當大的距離！”
竹中興村也並沒有讓南雲誠一失望，他一下子指出了南雲誠一所忽略的關鍵。
“不錯，不錯！”
如同安宇王**部高級將領們所共知的那樣，外表剛猛的南雲誠一對於正確的意見向來都是非常虛心的接受。他很快就認同了竹中興村的意見，只是安宇艦隊的司令官顯然也有自己的看法：
“雖然這是一個事實，而且也很有可能正是華夏人的企圖所在——將我軍一分為二，然後各個擊破，但是這並不說明任何的問題！”
“司令官閣下的意見是——”
理智而且態度溫和，一向是作為參謀所必須的品質，而竹中興村也的確擁有這樣的優點——儘管能夠直言不諱的表達自己的意見，但是態度卻絕對尊重指揮官，談吐和舉止也表現出一種應付的技巧，讓人無法產生厭惡感。
這種職業上的習慣，讓竹中興村儘管反對南雲誠一的看法，卻還是非常恭敬和耐心的聆聽南雲的意見。
“事情很簡單，我並不認為華夏人有足夠的膽量和智慧，插入我軍和歐羅巴艦隊的結合部實施突擊，畢竟這是一場力量懸殊的戰鬥，華夏軍首輪突擊失敗的話必將會陷入十分麻煩的境地！”
南雲誠一自信滿滿的分析道。
“可是，華夏人的指揮官，是那個被稱為戰爭天才的任飄零啊！”
小心的，竹中興村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哼，那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卻十分幸運的紈絝子弟罷了！”
出身貧寒，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和意志，在軍隊中艱苦爬到今天地位的南雲誠一，對於那個出身名門，年輕卻身居高位名動天下的對手，顯然有着一種發自內心的嫉妒和厭惡，並且由此衍生出一種輕視。
但是，在看到自己的參謀長雙眉一皺之後，由於懼怕如以往那樣隨之而來的喋喋不休甚至可以長達幾天幾夜的教訓，外表粗魯的司令官趕緊做出亡羊補牢的努力：
“當然，一個能夠屢屢在戰場上得勝的將領，絕對不會僅僅是幸運那麼簡單，因為敵人絕對不會有犧牲自己成全對方的高尚和偉大，所以我一定會小心和注意的，請竹中君您大可放心！”
輕輕的搖了搖頭，無可奈何於彼此已經非常熟悉的老同學，竹中興村只好打消了原先擅長的然而肯定是對牛彈琴的教訓，轉而說道：
“無論如何，司令官都不應該輕視自己的對手，更不應該這麼無禮的對待自己的盟友，這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了，請原諒！”
南雲誠一至少外表虛心的低下了頭，當然低頭的同時這個惹下麻煩的罪魁禍首毫不臉紅的便將如何彌補因此和盟友產生裂痕的煩惱，老實不客氣的推託給了老同學。
看到重新打開通訊器，費了很大力氣才終於將對方巴博爾元帥的憤怒與擔心安撫完畢，卻依舊顯得憂心忡忡的參謀長，南雲誠一突然笑着說道：
“其實我們也大可不必擔心，根據軒轅行星發來的情報，華夏軍如今真正能夠投入到這一次戰鬥中來的，不過是大約一個艦隊師、六個艦隊旅，和我軍相差無幾的兵力，而且這支部隊目前已經全部離開了軒轅行星。這就說明了兩點：第一是軒轅行星如今非常空虛，第二是如果任飄零真的敢這麼做的話，那一定是傾其所有的豪賭。
“所以，華夏軍不來則罷，如果真的膽敢襲擊我軍，相信我安宇的勇士一定能夠擊退這些敵人的；而如果任飄零選擇首先攻擊歐羅巴艦隊，那麼到時候——”
這麼說著的南雲誠一臉上露出了非常陰狠的冷笑：
“到時候，我將會直接出兵軒轅行星，結束這場戰爭，同時讓華夏永遠的臣服在安宇的腳下，讓昔日帝國的榮光再次照耀整個宇宙！”
“你瘋了，這樣的話豈不是正好讓華夏人各個擊破，而且在戰場上拋棄盟友的罪名會讓整個安宇都蒙羞的！”
驚訝於同僚的瘋狂，竹中興村不由大叫了起來。
“沒關係，你看！從這裏突襲軒轅行星，有一個必經的險要之地——虎牢要塞。因此只要我軍能夠乘着華夏軍主力出擊，沒有足夠的太空艦隊駐守的機會，拿下虎牢要塞並且分出一支部隊堅守的話，就絕對能夠有足夠的時間牽制住任飄零了。
“至於你后一種擔心和顧慮，那更是沒有必要，那是外交家們的事情，作為軍人我只負責如何付出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偉大的勝利，而勝利者是不會遭受指責的！”
南雲誠一霸氣十足的回答道，眼神中分明透着狂熱。
“瘋子，簡直是瘋子！”
竹中興村搖着頭，雖然他不得不佩服南雲誠一這個方案在軍事上的確大膽然而可行，但是這麼不顧一切的追求勝利，難道真的能夠成為安宇王國再次崛起的保證嗎？
熟悉歷史的參謀長感到了懷疑。
一時之間，由於彼此意見的對立，安宇艦隊的指揮室內陷入了沉寂。
“報告！”
不知道過了多久，值班軍官突然匆忙闖了進來，彙報道：
“位於東北七十五點，距離我軍一百二十宇宙里處的歐羅巴艦隊遭遇大規模敵軍襲擊，目前正請求援助！”
“哼，這個老傢伙果然膽小，一下子就和我軍相差了這麼遠！”
南雲誠一輕蔑的說道，不過卻暗自也不無慶幸，正是由於巴博爾的謹慎，導致了被華夏軍首先找上來的歐羅巴艦隊無形中倒是幫助自己拖住了敵人。
感覺實在是天助我也的南雲誠一，不顧老同學難看的臉色，當下便決定實施自己剛才所說的戰略計劃。
然而也正在此時，一陣劇烈的震蕩發生在了南雲誠一所乘坐的旗艦上。
“我軍遭遇華夏軍大規模襲擊！”
戰報傳來，卻是在雷達屏幕上發現了難以計數的敵人。
“什麼！”
大感驚愕的司令官幾乎要跳了起來，總參謀長也同樣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色。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南雲誠一幾乎要抓狂，他實在想不通，任飄零什麼時候能夠變出這麼多的軍隊來。
而此時，到底是支援友軍還是先行擊退敵人，或者直接突圍進攻軒轅行星，成為了南雲誠一感覺困擾和難以決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