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吃掉腐肉

兩人都沉默了。

良久。

水兒先開口說道：“要是有個儀器驗一下dna，兇手就出來了。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dna是什麼？”展昭好奇的一問。

水兒忽然想起自己是在宋朝，dna的問題似乎是複雜了一點。

“就是人體的一種組織，比較複雜我也說不大明白，就是每個人只有一組，可以確定人的身份。”水兒硬着頭皮解釋道。

“哦，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展昭問道。

“呵呵，咱們還是書歸正傳，討論一下案情吧，天就要黑了，我也得下山趕回乞丐窩才行。”水兒馬上轉移話題。

“乞丐窩？你已經混進去了，剛剛光顧着驗屍，還沒來得及多問。”

“是的，我已經和乞丐大頭成了好朋友，現在和他們住在乞丐窩裏。不過常住在那裏一定是不方便的，不如你和縣衙的人說，沒人看着義莊，讓我就住在義莊。”水兒提議道。

展昭下意識的回身看了看周圍，“你真的確定要住在這？”四下里都是荒墳，屋子裏擺滿了屍體。

“啊，還，還是算了吧，就當我沒說。”水兒掃視四周之後，確實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雖然自己不信鬼神，但是和死人住在一起，還是挺滲人的一件事。

展昭笑笑沒多說。

“依我看，你回去之後道每個死者家走訪一下，看看她們生前和什麼人來往密切，那個和他們有交集的人，就是嫌疑人了。”水兒說道。

“是啊，只是這些少女非完璧的事，家屬應該還不知道，仵作檢驗的時候，只是確定了死因，沒有可疑之處就沒有做更詳細的檢驗，所以除了你我還沒人知道她們都。”展昭頓了一下。

是啊，要死者家屬再去接受死去的女兒生前不貞的事實，是多麼的殘忍。

“家屬那邊確實，問起來還要委婉一些，等確定了兇嫌之後，再告訴他們真相也不遲。”水兒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好了，你先下山吧，我也回縣衙了。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展昭看了看天色說道。

“好。”兩人先後下山。

水兒一路下了山，大頭正在義莊山下的小路上晃蕩着，等着水兒，一見到她的身影，馬上熱情的打招呼。

“小天，你收工啦？”

“是啊，大頭，你來了很久了。”兩人寒暄幾句，就往乞丐窩走去。

夜晚時分，乞丐們無論在忙什麼都回到了乞丐窩，大家看見一個陌生的年輕人跟着大頭一直往裏走，有的眼神中是好奇，有的是厭惡，有的是不滿，各色眼光，看的水兒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拉了一下大頭的袖子，輕聲問道：“這些人為什麼這麼看我啊？”

“沒事，你只管跟着我，就是了。”大頭也輕聲說道，示意水兒不要緊張。

兩人七拐八拐的拐回了西廂。

地上大鍋里咕嚕咕嚕的正煮着食物，泛着泡沫散發著香氣。

老馬見兩人回來笑呵呵的迎了上來，忽然臉色一變，眼睛裏閃過一絲恐懼。

水兒和大頭順着老馬的目光回過身，只看見一個凶神惡煞的大漢站在門口，身後還跟着七八個身體強壯的乞丐。

“大頭，這人是誰啊？你不知道咱們乞丐窩裏不能隨便帶生人回來嗎？”為首的大漢質問道。上下不停的打量着水兒。

“瘋狗哥，他叫葉天，是我的救命恩人，現在落難，在我這裏暫住。”大頭迎上瘋狗的目光，介紹道。

瘋狗又一次看向水兒，水兒馬上掛上了笑臉，輕聲說道：“瘋狗哥好，小弟落難在此，還請瘋狗哥收留數日。”

“呦，還挺會說話的。大頭，我這是給你面子，記住，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看起來瘋狗的心情似乎是不錯，並沒有刻意的為難水兒。

“瘋狗哥，這是今天我和小天弄回來的，給瘋狗哥嘗嘗。”大頭把今天買的熟食拿出來遞給瘋狗。

瘋狗也沒客氣，接了過來，“好，你小子好樣的。謝了，小天，你也在這安心住下，有事就和瘋狗哥說。走着兄弟們。”說著瘋狗拎着大頭的熟食，帶着身後的一眾小弟，浩浩蕩蕩的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他們離開了，老馬鬆了一口氣，水兒也鬆了一口氣，他看着大頭，“大頭，這瘋狗是？”

“他是咱們這的壩頭，住在主屋，糾集了一批年輕強壯的乞丐，在這裏作威作福的，誰都得給他三分面子，我和老馬幾個人早先是住在主屋的，被他趕了出來，住在西廂。即使是住在西廂也經常受他的欺負，其他的乞丐也是，我們都敢怒不敢言。”大頭一邊目光幽怨的看着遠方一邊解釋道。

水兒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凌厲，想不到都是人下人還相互欺負。

“好了，別說他了，咱們還是先吃飯吧。”老馬招呼着各有心思的兩個人。

幾人吃過晚飯，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水兒起來的早早的，或者說根本就沒睡着更為妥當，雖然已經鋪了厚厚的稻草，但還是很硬很扎，雖然葉小萌以前做刑警的時候，經常吃不好睡不好，但也沒試過在稻草堆里睡一夜。

一雙小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活動了一下，總算是精神了過來。

走到放鴿子的角落，那邊已經有腥臭味散發出來，她小心翼翼的打開，看着鴿子的屍體已經開始。

這個時候大頭也好奇的湊了過來，“這是。”

水兒沒說話，拿着一個小匕首把鴿子的屍體豁開，用旁邊的稻草輥小心翼翼的把裏面的一個蛆，挑了出來。

大頭忙往後退了一步，水兒看了他一眼，笑盈盈的走向山蛋。

示意大頭過來幫忙，大頭一愣，也來到山蛋的身邊。

“把他的傷口扒開。”水兒吩咐道。

看了看水兒手裏的蛆，山蛋一下子明白水兒要做什麼！“小天，你這是，這會把山蛋給吃了的！”大頭並沒有動手而是焦急的說道。

水兒看着山蛋正色說道：“蛆，只吃的肉和組織，健康的鮮肉它們是不吃的，山蛋身上的傷已經很嚴重了，沒有葯沒有大夫，這個方法雖然會很疼痛，但卻有可能把他治好。快！”水兒又一次吩咐道。

老馬看着愣在那的大頭，一個箭步走上前，扒開山蛋的傷口，這個方法顯然老馬是聽說過的。

把蛆放進山蛋的腿里，水兒把一塊破布塞進了山蛋的嘴裏，輕聲說道：“山蛋，我們都想你活着，你也給我掙點氣。堅強點。”說完起身。

大頭看着冷靜的水兒，一時間竟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不是那個和自己一切偷東西，有些怯懦的葉天。

水兒回身看看大頭。

“你們好好照顧他，我還得去義莊幹活，今天我會早點回來，順便買點清熱解毒的葯。”水兒說完起身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把身上的銀子拿出了一部分，遞給大頭。

大頭沒說話，感激的看着水兒，這個兄弟真是沒得說。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水兒已經走遠了。

一上午，山蛋都在嗚嗚嗚的疼痛折磨中度過，好在嘴裏有一塊破布才沒有把舌頭給咬傷了。

水兒來的義莊的時候，裏面空蕩蕩的，除了屍體，除了寂靜在沒有別的了，水兒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快步上前，打開門，開始忙碌起來，義莊裏要燒香，要給死者家屬祭拜，要準備很多的東西，好在義莊裏這些東西之前就都有。

門外的腳步聲響起，水兒拄着掃帚向外看過去，徐繼同身後跟着一個年輕人，還有幾個小捕快正走了進來。

“捕快大哥你好。”水兒上前熱情的打着招呼，“幾位是？”

“這位是香凝姑娘的師弟，過來拜祭的，麻煩葉兄弟準備一下。”徐繼同對着水兒說道。

香凝的師弟，也許從他的身上能夠探聽出什麼來。

“好。”水兒馬上開始動手準備拜祭的用品。

徐繼同和師弟白夜雨打了個招呼就帶着一眾人離開了。

水兒一邊準備東西，一邊開始和白夜雨閑聊，“聽說香凝姑娘是一個心底善良的女子，唉，可惜了，這年頭好人都不長命。”

“嗚嗚。”白夜雨突然就哭了起來。

這一下弄得水兒有一些手忙腳亂的，她忙安慰道：“這位小兄弟，人各有命，你也別太傷心了，節哀，節哀。”

“嗚嗚，你不知道，我在回春堂學醫的這些日子，只有師姐對我最好，給我好吃的還經常給我講解病例，讓我不至於被師父責罰，誰知道這麼好的師姐，這麼年輕就死了。”白夜雨說著哭的更傷心了。

水兒點燃了元寶蠟燭，火光微微的跳動着，應在白夜雨傷心的臉上。

“是啊，你是她的師弟都這麼的傷心，想來香凝姑娘的夫婿一定更加的傷心吧？”水兒試探着問道。

“我師姐還沒成親呢。”白夜雨忙搶白道。

“香凝姑娘這麼好不可能沒有人追求啊？”水兒輕聲的感嘆道。“那人應該也會傷心欲絕吧。”

“是啊，醫館裏大家都喜歡師姐，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師姐這麼好，誰會不喜歡呢。”白夜雨像是在說給水兒聽，更像是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