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 真正的漢子
迅雷於夜遊神的遭遇戰已經結束，警察也已經調查完畢。街上的血已經幹了。兩天過去了。警察也已經撤走。鳳凰小區也回復了平靜，就好象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各自過着下降的生活。黑社會的火拚大家也都司空見慣。早以不當回事，只是兩天前的事實在太慘烈！所有人心裏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在鳳凰小區，那個火拚現場的小區里。更是有着無數當時躲在屋子裏親眼目睹整場殺戮的人，而這時。小區外的一條街上，一家叫“老夥計酒樓”的小館裏，有一個人正在一張桌子上吹牛。
這個人就叫“阿牛。”是一個本地民工。出事那天，他正在這個小區幫人家搞裝修。所以目睹了一切。現在他正在向幾個從遠地來的陌生人吹牛，因為這幾個陌生人已經請了他喝下不少茶。對他還很熱情。
他現在吹的就是那天在這個小區那幾條街上發生的那個悲壯慘烈的故事。
“那一群人個人真他娘的是個都是好小子，帶種！俺阿牛真的打心眼兒里佩服他。”阿牛說：“那些小子真他娘的夠種，真他娘的不怕死。”
五個陌生人默默的聽着，其中一個是個滿頭紅髮的大漢，身材魁梧，眼中精光四射。顯然是個高手。而其餘的四個也是一樣。這時，那個紅法漢正在默默的為阿牛倒酒。又點了幾個小菜。
“後來俺才知道那些人是迅雷組，是就是那個南方第一大幫派的迅雷組的成員！聽說那個無敵的煒少也在場！”牛皮說：“強將手下無弱兵，這句話真他娘的一點也不錯，也只有煒少那樣的好漢，才能有這樣的手下。他們這一群人才會這樣的不怕死！”
那個紅髮漢子眼中彷彿有精光一閃，可是很快的就低下了頭。
開口問道“你們北方人不是都說南方人只懂的賺錢，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勇氣嗎？怎麼看起來你好象很佩服他們的樣子？”
阿牛楞了一下，搖頭說道“說句實話，俺阿牛想當初也是出去混的，也曾砍了不少人，當時俺也沒把誰放眼裏過，一直都是這樣，可是那天的事以後。俺發誓我再不會讓我認識的人去走黑道。也徹底改變了俺對南方人的看法，那些人啊，唉……”
“那天你也在那條街上？”另一個人開口問道。
“俺怎麼會不在，這種事俺怎麼會錯過？”阿牛一說起這個馬上興高采烈起來：“那天俺正想到老胡的家裏幫着他裝修，那時累了正和幾個夥計一起在房子裏喝酒，突然就同見一些很大的動靜。然後俺們就趴在窗戶上往外看。就看見夜遊神的人全部堵在了路上。別問我為什麼認識夜遊神的人。在俺們北方沒人不認識他們的。他們每個人都穿着灰色制服。背上還畫著一隻鬼！唉，想當初俺就一直想加入夜遊神……”阿牛一下子就忘記自己在說什麼了，扯遠了去。
旁邊一個人咳了一下，阿牛這才回過神來，繼續說道“那可是大場面啊，一整個小區全是夜遊神的人，好幾千哪，那時俺就奇怪了，夜遊神這麼多人來這裏幹什麼，有誰值得夜遊神的人搞這麼大動靜。這時，俺們就看到那一群人大搖大擺從對面街跑了過來，手上還都亮着刀子。直奔夜遊神的人去了，每個人身上居然只穿着身件黑背心，上面還有一個閃電，後來俺才知道，原來他們就是這一陣子鬧騰的厲害的迅雷組。”
說到這裏，阿牛忽然站起來，用筷子一比劃：“就這麼一下子，就這樣一下。那個帶頭的白頭髮的小子就把刀直接刺進了王老大的心口，王老大就是夜遊神在JN的一個隊長，以前還和我喝過酒，手上工夫好很好。可是那白髮小子那把刀實在是快得讓人連瞧都瞧不清楚。”他搖着頭嘆氣：“誰都沒想到那小子真的那麼有種，那麼強悍，小小的個子竟然那麼牛逼。連俺們一些偷看的人都給嚇傻了。”
紅髮的漢子笑了一下“後來呢？”
“那時我們大家都認定那小子准要被人大卸八塊了，夜遊神的人怎麼可能會放的過他們，夜遊神的人可是有好幾千啊，他們不過幾十人。想不到就在那節骨眼上，那個白頭髮的小子卻突然大吼一聲——殺！震的我們差點尿都出來了。誰想到他會有那麼大的嗓門，窗戶都快破了、1”
說到這裏，阿牛實在得意極了，也激動的不行所以趕緊喝了一大碗酒，故意問那陌生人：“你猜猜看，接下來他們怎麼著了？？”
“他們100個人衝過去殺進那幾千人裏面？”紅髮漢子挑了挑眉說道。
阿牛用力一拍大腿：“一點也不錯，就是這樣。”阿牛越說越起勁。
“媽個拉皮子的。誰能想的到啊！那個時候我們都以為那些迅雷組的人要往左邊跑走，因為那邊沒人，誰知道，誰知道他們竟然敢衝過去殺！“阿牛邊說邊搖頭，眼裏滿是佩服的神色。
“後來呢？”紅髮漢子冷冷淡淡的問：“難道那夜遊神的幾千個人全部都被嚇傻了？就讓他們那樣子給跑了？”
“傻了，是全部傻了誰能想的到？那個白髮小子一聲吼，每個人的魂都嚇飛了。”阿牛忽然嘆了口氣：“本來是都嚇傻了。也沒人敢動的，就那樣被迅雷組的人殺了個屁滾尿流。可是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有夜遊神的人竟然會和一群雜種合作！。一批從日本來的王八蛋，雜種！居然不知道死活好歹，居然硬要在那些迅雷組的漢子們頭上動土。”
“從日本來的人？”幾個外地人臉色都變了一下，
阿牛點頭：“後來我才知道，那群王八蛋都是夜遊神花錢請來的。請那些日本人來對付俺們中國人的！”說完阿牛還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唉，還別說，那些日本人狗日的還真有兩下子。一動就撂翻了不少人。而且那些人日本人一動。夜遊神的人也全部跟着他們一起上了，好幾千人啊，我們那個時候就想迅雷組的人恐怕就要被剁成肉醬。”
阿牛又嘆了口氣，“那時候連俺們已=都希望迅雷組的這些南方人能趕快跑掉，因為他們實在是太有種了，太講意氣了。俺牛皮實在是比不上他們啊！他們不是沒有機會跑，本來是有機會的。那個機會要是換了給俺牛皮，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有機會？他們反而沒有跑？”紅髮漢子繼續問道。
“當然有機會！”阿牛又挺起胸：“你想，迅雷組的煒少是是什麼樣的人，喔，就是那個白頭髮的小子！他又不是俺阿牛這樣的無名小卒，以他的身份和實力，就算有幾萬人他都跑的了的！”
接着阿牛嘆了口氣“那個時候煒少都已經帶着幾十個人衝到最外面去了，眼看就要跑走了。可是他們卻還有幾十個兄弟被拉在最後面，眼看就要被擠死！”
“煒少是不是為了為了救兄弟？”紅髮漢子說道“所以他沒有跑？反而殺了回去？”
“是的，就是這樣。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佩服這些南方人，沒想到他們既然會這樣的講義氣！”阿牛說道。
紅髮漢子和其他的幾個人對視了一會，眼中流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半晌，他回頭問正在喝酒的阿牛道“可是我聽說煒少他們沒有死？他們不是殺回去了嗎？又被困在人堆里了嗎？”
“他當然沒有死，煒少怎麼會死得了。象他那樣的人物怎麼會死的了！”牛皮嘆息：“可是釘子死了。還有好些人也都死了”
“釘子？”一個陌生人問：“釘子是誰？我們怎麼都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是條好漢，了不起的好漢，迅雷組的人個個都是好漢！尤其是釘子，好漢中的好漢！！！”牛皮的臉因興奮而發紅：“俺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
他那樣的好漢，俺敢說，然後在這裏誰能找出象釘子那樣的好漢，俺阿牛情願每天替他洗腳。”
“不但俺佩服他，只要是個人，就不能不佩服他。俺們那天所有偷看的夥計們都佩服他，都哭的跟球似的！”阿牛說。
“為什麼？”陌生人又問。
“他本來只不過是煒少帶着的那支部隊裏面的一個小人物而已，看起來就像是個孫子一樣，前面打架的時候也不覺得厲害，還被日本人砍翻在地上，少了一隻手。後來還要別人扶着。”牛皮漲紅了臉：“可是到現在俺才知道，他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漢。”
說到這個人，阿牛全身的血好像全都熱了起來，一把扯開了身上那件破舊的沾滿油漆的衣襟，大聲說：“那天俺看得清清楚楚，他全身上下一共被人砍了十幾刀，全身沒一快肉是好的，那時左手部被砍掉一大半，只剩下一層皮搭拉着掛在手臂上，只要他一動，掛着的那隻手就跟着他直晃。”
“他怎麼樣？”
“他就索性把斷手連皮帶肉扯了下來，一下扔到一個人的臉上。然後反手一刀。又拼掉一個。”
聽到這裏，一直表現得很冷淡的幾個陌生人也不禁喝了一碗酒，大聲贊道：“好漢，果然是好漢。”
牛皮用力一拍桌子：“可惜這麼樣一條好漢後來還是力竭了，直到兩條腿一條手臂都已被砍斷的時候才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時候還沒有死！嘴裏還含着從別人身上咬下未的一塊肉。眼睛還一直看着煒少！”
“後來怎麼樣？”那幾個外地人都覺得胸口有一股熱血往上涌！
“後來，後來他們就又衝出去了，衝到左邊的街上，釘子也被人扶着衝出去。可是這個時候。石洪來了，就是夜遊神現在的老大。帶着好幾千人在前面廊住了他們。”阿牛嘆了口氣說道。
“原來俺們都一直很崇拜石洪的，可是現在，俺們心裏對他是反感到死啊！就是他的出現，害死了釘子，害死了那麼多的人啊！”阿牛語氣底落，顯然是因為自己的偶像做了不該做的事而失落。
“這個時候，連煒少，就是那個白髮小子，他都知道已經結束了，五六千人啊。怎麼可能沖的去！然後那個煒少突然拿出了一個針筒。就這樣扎到了自己的胸口！”阿牛比畫了一下。“接着就好象瘋了一樣吼叫，附近的玻璃全部都碎了，把我們幾個嚇的啊。”阿牛說道“可是就算這樣，還是不行。夜遊神和小日本一下就朝他們殺了過去。煒少他們幾十個人，不僅要跟他們打，還要保護後面的釘子和其他十幾個重傷的人，眼看就要全部死了！”
說到這裏，阿牛又喝了幾大口酒。然後眼睛無神的看着外面“接着，是釘子！就是那個釘子！他也那出了一個針筒！插在自己的腦門上！是腦門上啊！”阿牛的語氣里充滿了一種恐懼的感覺，還打了個哆嗦。
“接着，接着他大叫着用手撐地跳了起來，因為他已經沒有腿了，他就那樣跳到了人堆裏面，大吼了一聲！然後就整個人就爆炸了！！！那個慘啊，我到現在都忘記不了他的聲音。我想起來心裏就都是血！我就忍不住佩服他！”
阿牛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哽咽的說道。幾個陌生人都低下了頭，半晌，阿牛開口繼續說道“俺到死都不會忘記釘子說的那句話，他說的是，煒少，我先走一步！你帶着大家走啊！這是什麼樣的漢子。什麼樣的人物才能不顧自己的性命啊！”
“看到他這麼英勇慘烈苦戰死戰，俺們這些人都看得忍不住要哭出來，就連那些夜遊神的人，也有不少被他感動得掉下眼淚。更多的就是退到了後面，不敢面對着煒少他們。”
牛皮又說。“煒少沒有流淚，他流的是血，他的眼角都迸裂了，鮮血像眼淚一樣不停的住下掉，雖然也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但是奮起最後的神力，殺出一條血路衝到釘子爆炸的地方。可是釘子已經死無全屍了，他已經把自己和身邊的幾十個敵人炸成了粉碎！煒少根本就什麼也找不到！”
阿牛用力擤了一大把鼻涕，擦乾了臉上的淚痕，眼淚汪汪的接着道：“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就是在這個時候，那些個日本的狗種卻還不死心的向煒少撲過去！”
風一直吹個不停，把小酒店外幾棵樹上的葉子一大片一大片的吹下來，阿牛臉上的眼淚也一直一大滴一大滴的往下掉。“就在這個時候。就在這個時候，那些一直被煒少他們保護的十幾個躺在地上的迅雷組的人，也都跟釘子一樣！拿着那些針筒就往自己的腦門刺！然後全部沖向了那些日本人。全部跟着他們死在了一起！血啊，都是自己兄弟的血和肉啊！全部濺在了煒少和其他兄弟的頭上！！！”
那個紅髮漢子沒有流淚，也沒有說話，可是雙拳也已握緊，彷彿在儘力控制他自己，生怕自己有淚流下。
過了很久很久，阿牛才能開口。“就是這樣。那些重傷的人全部死了。但是夜遊神的人還沒有死完，還有很多，只是，煒少和剩下的所有迅雷組的人就象全部瘋了一樣，都把針筒往腦門上插！！！然後就那樣哭吼着殺向夜遊神的人。沒有人敢抵擋！全部人就象見鬼了一樣讓開了路！！！幾千人就那樣眼睜睜的看着煒少他們跑走了！”
“我們幾個人那時已經哭成球了，可是心裏卻還是高興！我們覺得至少釘子死的直啊，至少他讓自己的兄弟安全了啊！煒少跑的好啊！這樣的人物，這樣的組織！夜遊神根本沒的好比啊！要是現在可能的話，俺阿牛寧願去迅雷組當個掃廁所的，也不願意在夜遊神當個老大啊！”阿牛說到最後已經是泣不成聲。猛拍着桌子。
這時紅髮男子忽然也用力一拍桌子：“好，說得好。”他滿滿倒了一大杯酒：“我紅獅敬你一杯！”接着，另外四個漢子也同時向阿牛舉杯，接着，扔下一疊鈔票，走出門去。
“煒少啊，煒少。現在你究竟在哪裏啊。”紅獅走出酒樓的門口，對天長嘆到。他和他身後的四人，就是被翁榮派來暗中保護我的神兵，可是他們卻一直找不到我們的下落。
“沒想到，迅雷組的人竟然會這麼講意氣，大少爺他。唉，真是收對了手下啊。”一個神兵開口說到。語氣里充滿了感概。
另一個神兵開口說道“我們抓緊時間找吧，要是找到了，我們一定要幫助這群小子活着回去。大少爺收到這麼忠實的手下不容易啊，都是我們華夏的人材啊。”
“難道，難道我們要違反老爺的指令？”另一個人說道。
紅獅開口說道“放心，大不了我們把所有人都殺了，那樣的話，就不會有人告訴老爺了。”接着冷哼了一下“哼，那些日本人肯定是張鍾搞出的名堂。不過，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等我們接大少爺回去后，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五個人展開身法。消失在小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