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遇小案2
刑部大堂內此時正橫陳着放着幾具屍體,屍體已經在開始腐壞,隱隱有臭氣傳出來。
黎玉曦微微皺眉的瞬間便見到傅景風已經蹲下了身子正在檢查屍體。
“這些屍體是在城外的野山坡發現的,若不是因為有人去城外的野山坡採藥,估計還不會發現這些屍體。”
黎玉曦點頭,“從這些屍體所散發的氣味來看,估計是已經死了五天了,不過,我卻總是覺得這味道中似乎有一些不一樣的味道。”
傅景風聽着黎玉曦的話瞬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着黎玉曦,“哦?會是什麼?”
黎玉曦同樣接過身旁侍衛遞過來的薄手套戴上之後才走到屍體的面前,她打開死者的眼睛看了看,又在死者的頭部翻了翻,這才說道,“死者的頭部沒有明顯的重創,眼睛呈現暗黃-色,且隱隱滲着血絲,似乎是吸食了什麼刺激性的藥物,之前不是很確定,現在走的近了,我倒是覺得這味道越發濃郁起來了。”黎玉曦一邊說著,一邊在那死屍的臉上摸了摸,然後抬起了手放在鼻尖嗅了嗅。
傅景風看着黎玉曦一系列的怪異動作,倒是忍不住的驚奇,看蕭逸這樣子,似乎對這些事是再熟悉不過的了,看着黎玉曦沉靜的眉目,他含笑的說道,“看來蕭兄是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了。”
黎玉曦頷首,“這屍體看似已經死了五天,其實是昨天才剛剛死,而且還剛剛是死於昨夜的凌晨,死者的樣子看起來之所以像是死了五天,甚至腐臭氣味濃郁,那是因為兇手在死者的屍體上灑了蝕心粉,因為蝕心粉過多,所以,這屍體腐壞的程度有些大,而死者的眼睛之所以呈現暗黃-色,估計也是因為兇手在灑蝕心粉的時候,蝕心粉不小心落入了死者的眼中,蝕心粉向來對人的刺激性極大,這些屍體屍臭濃郁,倒是遮去了蝕心粉的味道。”
的確,蝕心粉的味道本來就淡,不仔細聞是聞不出來的,要不是因為她對藥物的效用有着幾分了解,再加上對味道敏感,她估計她也不會察覺到這一點。
“對了,今日日頭不錯,不過,這裏是刑部的正院,別院裏可以見到陽光嗎?”
傅景風好笑的看着黎玉曦,聽到黎玉曦的分析,他更是覺得自己是遇到對手了,且是一個實力很高的對手,他向來自詡在查案這方面,他有着驚人的天賦,連楚帝都三番四次的誇獎他,卻是沒有想到蕭逸竟然比他更出色,這是他不得不承認的。
還真是沒有想到,蕭俊的這位弟弟竟然是比蕭俊還要出色幾分,怔愣間,卻聽到黎玉曦問到了一個讓人疑惑的問題。
傅景風挑眉,疑惑的看着黎玉曦,“別院裏是可以見到陽光的,不過,你問這事是為什麼?”別院裏本來繁雜不堪,用來推棄無用的案宗,後來,他將那些無用的案宗整理了一遍,無用的就燒了,覺得有用的便放在了刑部的提案閣內,別院也就因為被空置了下來,他便讓人將別院拆了,改成了一個小型的練武場,平日裏,他多呆在刑部,覺得無聊的時候常常會在別院了比劃幾招。
“有用便是了,你直接吩咐便是了,另外,讓侍衛將這些屍體都抬到別院去爆與陽光下,再找幾把傘來,最好是油紙傘。”黎玉曦卻是並沒有看向傅景風,只是有條不紊的吩咐着。
從始至終,黎玉曦才最像那一個指揮者,傅景風看着那微微蹲在地下的影子不禁輕輕笑開,隨後便是按着黎玉曦所說的話吩咐了下去。
侍衛們很快就將屍體都抬去了別院,也找來了幾把油紙傘,黎玉曦接過油紙傘之後便是直接去了別院,倒是沒有關注過站在她身後將她一直都盯着的傅景風。
這一次,傅景風也沒有再多問,只是覺得黎玉曦這樣做,必定是有理由的,這些屍體,因為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腐壞,本來就找不出死亡原因所在,現在更是難了,傅景風想着不禁微擰了擰眉,這一次的作案手段似乎比以往都聰明了很多,這兇手似乎也比那些人聰明了很多,完全都讓人找不出什麼線索,不過,這些人的死會與孩子們的莫名消失有關么?本來孩子們的莫名消失已經鬧得人心惶惶,他好不容易才將那些大人一一送回去,結果又來來面對這些莫名死去的屍首,還真是不一般的繁忙。
傅景風想着不禁慘笑一聲,這一次孩子失蹤的事情,牽連極廣,只怕背後的兇手也是不簡單,這一期案子,估計還真的有些難度呀,不過,這算是他好運么?正在他煩惱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個這樣出色的幫手,這樣想着,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卻卻欲試,心底更是蔓延着一股激動,他邁着步子,極快的也向別院走去。
黎玉曦撐開油紙傘之後,便是將手中的油紙傘遞給了身邊的侍衛,讓侍衛幫忙給打着,隨後便是蹲下身子繼續觀察着被搬到了別院中的屍體。
金黃-色的陽光透過油紙傘淡淡的灑在黎玉曦的身上,像是為她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微光,她本就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袍子,眉眼沉靜,如今看起來卻是多了幾分炫目。
傅景風剛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幕,他募的頓住腳步,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可思議,只是因為眼前的人隱隱間竟然給他一種溫和的感覺,他只是靜靜的蹲在那裏,卻讓人完全無法忽視,這完全不似他第一次見到蕭逸的時候,蕭逸所給他的感覺,那時候,他能察覺到他眉宇之間所隱藏的鋒利,他仰頭看了看天,許是日頭太溫暖了吧,所以他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黎玉曦察覺到周圍似乎有一道目光不對勁,她迅速的抬頭,眼神銳利的朝自己所察覺到的那一方看去,便見到傅景風微微有些恍惚的臉,她的臉色一冷,隨後卻是面無表情的繼續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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