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下手回禮
日子逐漸趨近，很快便到了五月。寧靜的日子讓柳塵晴感到無比的愜意，時而在府中幾個女人家刺繡也是難得清閑。
很快的，三年一次的科舉將在國都舉行，引來了各地的人士的爭相齊聚一堂。
先帝在世前，曾因朝中文官居多而大肆招攬武夫入朝為官，又風靡了一時的武能橫着走的理論而大大招到文墨書客披露，先帝對一政策做到了及時的補助，又辦了三年一次科舉，能文能武各為一人。
這一次的科舉，同樣的讓一些人看到了利益，算計的薄霧逐漸侵蝕着。
香滿樓二樓，柳塵晴倚在窗邊看着下面的人潮，瞳仁是讓人讀不懂的心緒，神色平靜，幾縷青絲調皮的在她肩上迎風躍着，雙手扶在窗邊，就這麼靜靜站着。
尤郁拿過桌上的茶壺給自己的主子倒了一杯，繼而是當著透明人站着。
胤軒唇畔勾起一笑，說道：“過三天是殿試了，今年主試官的是施錦和林然，文武決定權在於皇上身上。”
柳塵晴眉微微向上揚起，問道：“你是說，這兩個人是明面上好看的。”皇帝這些舉動在柳塵晴看來就好比一個固執的孩子，擺不定也要搓搓對方的銳氣，氣死他們。
說話間，房門外適時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伴隨着踩動木質樓梯所發出來的響動，隔着房門仍是聽得清楚。
就聽有個男聲笑聲中帶着張狂，步子也似乎有所加速，朝着他們而來。
笑止，就聽另一個粗啞的男聲傳來:“看來今年的文舉和武舉都會是我們了。”繼而亦是遠勝之前笑聲的更多了分囂張。
柳塵晴面無表情，對於這次的招舉，層層挑選而過的也沒幾個，能步入殿試的也算一個人才，她想，門外那兩個自大狂應該是殿試的人。
這時，傳來推門聲，離這不遠。接着，粗啞的男聲依舊:“歐陽兄，以後你文我武，定是能替柳家天下，為太子效力。”
歐陽兩字讓柳塵晴心中一震，心中瞭然，轉眼看向坐在那早已慵懶撐桌假寐的人，聲音帶了幾分冷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可以肯定，今天被邀來香滿樓就是為了讓她聽到這些，這男人，很明顯就是算計着她，讓她往局子裏跳。
低低的悶笑聲溢出，胤軒的唇角帶着似有似無的弧度，沒回應柳塵晴的話，他就這麼坐着，頭向上輕仰着，彷彿，門外兩人逐漸細小的笑聲在他聽來，就如同空靈悅耳的樂曲。
柳塵晴也細聽起來，兩人說的卻也沒再繼續，她面色沉一分。
閉着的眸華睜開，一如既往的溫柔笑意在他眼中化開，目光凝視着柳塵晴，猶如看着一個他深愛的女子一般。
他啟唇，問:“你不想先下手為強？”
柳塵晴被他這句話給噎住了，沉着的臉色稍緩。
“我聽說你的大哥參加了武舉，叫他小心些。”胤軒目光晶亮，眉峰微微上揚，口氣居然有別於從前，帶了點調侃。
柳塵晴回到他對坐的位置上，說道:“說下你的看法。”
“太子想扶持歐陽華來承了這次文舉，而武舉，就有北越將軍長子來擔任。”胤軒拿過桌上放涼的茶水喝下，繼而向柳塵晴挑眉道:“你不想讓他們嘗嘗苦頭？”
柳塵晴想到上次的事，眼稍稍眯起。歐陽瑞，敢動柳家，我就讓你們好看。
胤軒看她的神色便知道了，一抹興味從他眼底掠過。
這時候，一個小二推門而入，對着柳塵晴友好一笑，說道：“小姐呀，樓下那姑娘可是等急了，在四處找你呢。”
柳塵晴猛然想起被她拋在馬車裏的翠蓮，看了眼小二，說了句謝便走了。
小二將抹布往肩上一放，躬身對着胤軒拘禮，喚道：“主子。”
胤軒淡淡的嗯了一聲，擺手說道：“下去吧，好好照看那兩位，我香滿樓請來的上等貴客，怎麼可以怠慢。”話完便是哈哈大笑。
小二應聲退下。
這時，站在他身後的尤郁緩緩開口，難以入耳的嗓音被壓低：“主子，北央那邊傳來消息。”
“如何？”淡淡的兩個字脫口而出，未退的笑依舊。
有問必答，這是尤郁跟自己相處五年多的‘主僕’關係，現下隔了很久卻沒聽到他的回話，胤軒感到事有蹊蹺。回頭看向尤郁，沉聲問道：“是不是被發現了？”
在他看來，最糟的不過就是被皇帝發現了喬言蕭的存在，可是當他問出的時候，得到的還是尤郁的沉默。
許久，尤郁單膝跪地，說道：“主子，是屬下無能。”
這句話迎來了房裏更大的沉默，尤郁偷眼看向坐在輪椅上的胤軒，那華眸中有着掩不住的失望，他的頭低得更低了。
呼了幾口氣難得平復了心裏的情緒，胤軒看向尤郁，說道；“說，怎麼回事？”
“屬下派去的人說人是找到了，可是找到時早已患有隱疾，沒幾日就自縊了。”
“自縊？”胤軒呢喃着，腦海中慢慢回味着這兩個字，繼而又問道：“你們到北央是怎麼打探到消息的？消息何處而來？真或假？”
尤郁被他連番問話問得心是一顫一顫的，抱拳的雙手都有明顯的抖動，回道：“屬下不知。”
胤軒輕輕一笑，看來早就有人算計好他會有這一行動。抬手撐着腦袋，看向還沒起來的尤郁，說道：“算了，起來吧，這事就擱下吧。”
其實消失六年的人如果被他輕易找到胤軒還真不想相信是真的，畢竟他所能有的線索少之又少。他心底隱隱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那個在背後算計他的人就是那個早就死透了的活人，這種猜想讓他振奮不已，也很樂意接受這種自我慰藉的理由。
尤郁一雙眼看了看胤軒，眼中是止不住的驚訝。從三年前的一次無意中獲悉的消息，主子一步步摸索着去尋找喬言蕭，堅持了那麼久，居然輕言放棄了。
“該回去了。”胤軒說著，回了尤郁一個淺淺的笑。
尤郁沒再多想，上前推着輪椅往門口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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