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事有突變
柳塵晴本來不怎麼去注意芷柔的動向，上次的見面也只是碰巧而已，她幫她也只是處於對芷柔處境的一種憐憫之心，芷柔離不離開國都都不關她的事，然而就在一次跟柳塵雪閑聊的時候，她才知道隔那日相遇的沒幾天後，芷柔真的雇了輛馬車走了，往雁城去了。
柳塵晴曾多次對柳塵雪的行事進行勸阻，她覺得既然事情靜了就沒必要派人盯着的，可是柳塵雪覺得有那必要，在向柳塵晴說這事的時候面上也是毫不遮掩的喜色。
只是，沒過幾日，柳府難得的安寧終是被打破了。這個被引爆的炸彈讓柳塵晴措手不及，那個芷柔居然在去雁城的官道上被人追殺，孩子不但沒了，還被毀了容。
送走柳燁鳴那日，她們才剛踏進府邸，便有人在她們身後喊住了他們。
柳塵晴回過頭，就看到一個壯漢跪在柳塵雪面前，她凝起雙眉，這個人可是被安排去監視芷柔的人，她再看向那匹喘着粗氣的馬，剛剛這個壯漢是急速下跳下馬，看來待會說的事很緊急。
果不其然，壯漢滿臉失色，脫口便說出這麼一句話：“不好了，那個芷柔姑娘出事了。”
“你說什麼？”兩人還沒問出口，她們的身後就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音，一個人影從她們中衝出。
柳塵晴和柳塵雪看到的，就是柳塵陽死死扣着壯漢的雙肩搖晃着，吼着：“你說她出什麼事了？”
壯漢被柳塵陽嚇得不輕，愣是被他搖得沒個回聲，許久才回神含糊的說：“芷柔姑娘在去雁城的官道上被人划花了臉，馬車受驚，小產了，我在趕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人救下了。”
“你胡說，柔兒怎麼可能去雁城。”柳塵陽一雙眼佈滿了駭人的血絲，顫聲着說，腦中倏忽閃過一抹精光，他回身盯着柳塵晴兩人，質問着：“是不是你們對柔兒做了什麼？”
柳塵雪心虛的低了低頭，她不知道私下對芷柔所做的事算不算。
她瞬間的心虛讓柳塵陽這些日對於這個家所壓抑的埋怨爆發了，他盯着柳塵雪一會，低低的笑了，笑聲逐漸大了起來，說著：“好，很好，若是柔兒出了事，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話完就拽着壯漢走了。
柳塵晴心底很是疑惑，到底是誰想動芷柔，到底是誰。
到了很晚的時候，柳府上了匙的府門被人重重的敲擊着，本是熄了燈的所有院子徹底被驚醒了，柳塵晴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柳塵陽抱着一個滿臉是血的女子進了府，那從門口一路滴進來的鮮血是那般觸目驚心。
就在拐角處，柳塵陽恰恰撞上了晚來的柳塵雪。柳塵雪低頭就見到他懷裏的人，低呼出聲，剛喊出就被柳塵陽那如寒刃的目光嚇得伸手捂住嘴。
柳塵陽那雙眼很是漠然看着這個從小到大相處了那麼久的二姐，冷冷地吐出：“讓開。”
柳塵雪聽着那話，應了聲好，只是她才讓開一點，肩頭處就被人撞了下，身子朝着身側的牆撞去，幸而被丫鬟扶住，她心底一驚，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個弟弟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意和冷漠，弟弟這種前所未有的心緒讓她身心一顫。
整個柳府，一夜間忙成一團，大夫被連夜拖進了柳府，柳塵晴幾人想進那院子看看，都被人拒之門外。當大夫走出來的時候，柳塵風攔住他，詢問起芷柔的傷勢，傷勢無礙，只是皮外傷，只是腹中的孩子沒了。
柳塵雪手中拿着那封芷柔給柳塵陽的訣別信，心裏一陣忐忑，拿着信的手滲出了薄薄的汗。
快天亮的時候，柳塵晴三人才看到了從自己院子出來倒水的柳塵陽，瞧見他們在門外，沒有什麼驚訝的神色，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很平靜，眸華中是他們三人讀不懂的淡然。
柳塵晴眯了眯眼，她覺得這片刻的靜好比一根引爆炸彈的導火索，讓她透不過氣。
最終，柳塵風身為大哥還是率先出了聲：“三弟，芷柔姑娘還好嗎？”
柳塵陽嘴角勾起邪魅的笑，不冷不淡的說：“好，命保住了怎麼能不好。”
柳塵風緘默了，過了一會又說道：“可否讓我們進去看看？”
柳塵陽撣了撣肩上不知何時散落的灰塵，懶懶地掃了他們幾個一眼，語氣陰陽怪氣的說：“不用了，柔兒只是一介青-樓女，怕是入不了大哥二姐的眼。”
一番話讓柳塵風啞了口，有些不好意思接口了，頭也撇向別處。
柳塵雪煞白着一張臉，走上前去，將手上的信拿出，說道：“這是芷柔姑娘托我和小妹給你的訣別信。”
聽了她的話，柳塵陽不但沒去急着拆開那封信，反而是輕笑出聲，漂亮的丹鳳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封信，不含溫度的話吐出：“訣別信？二姐覺得我會看嗎？即便裏面的字是柔兒親筆，那又如何？若非你們苦苦相逼，她怎麼會離開國都。”
“我們沒有逼她。”柳塵雪反駁道。
柳塵陽沒應聲，目光在三人身上遷尋着，隨即轉身關門進去了。
柳塵風看這情形，嘆了口氣，說道：“看來無論我們怎麼說，他都是不會信的。”繼而抬眼看向柳塵晴兩人，叮囑道：“娘的病還沒好，這事就別告訴娘了，省得娘的病情加重了。”
柳塵晴點點頭，見柳塵雪有些沮喪，安慰道：“等三哥的氣頭過了，會諒解你的，二姐。”
其實從這事的大小可以看出，想讓那個向來隨性慣了又有點沒心沒肺的三哥去原諒柳塵雪，是很難的，即便合了，怕是免不了多多少少有的隔閡。
柳塵雪沒應話，收了信封先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柳塵晴心底嘆了口氣，身邊卻傳來了大哥輕輕的呢喃聲：“也不知道這芷柔以後該怎麼安排。”
柳塵晴將視線看向那房門緊閉的院子，依着自家三哥現在的心思，看來是要安排在家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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