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負責引開武裝恐怖大部隊的四人多多少少都負了點傷,其中阿瑞負的傷最重,他的小腿被子彈擊中。萬幸子彈從肌肉中穿出,沒有留在身體裏,上了點藥包扎之後不會有大礙。穆檀痕除了手腳磨破,身體看似完好無損,其實他的狀況最不好。
遇到的恐怖武裝隊伍一共有二十七八人數,他們分出四、五人去追擊有婦孺的逃難人群,另外的全部盯住了阿瑞穆檀痕四人。武裝恐怖分子有汽車代步,阿瑞穆檀痕等四人靠兩條腿邊打邊逃,不是遇到這邊低矮沙丘陵,恐怖分子的汽車無法在沙丘陵地帶來去自如,阿瑞和另兩名保鏢即便精通□□的游擊戰術,也無法跟這股恐怖武裝分子斡旋到援救趕到。
打游擊戰很費體力,需要補充水和食物,而四人帶的水和食物只夠對付一天半。負責分配物資的穆檀痕槍法最垃圾,為保證阿瑞三人的戰鬥力,穆檀痕分給自己的食物和水份量最少,連續三天下來,攝取的水分和營養最低,身體狀況因而最差。
救援隊如果再晚來個四五小時,穆檀痕的生命,可能就交代在這片沙漠中了。
武裝恐怖分子留下的三部汽車性能不錯,就是汽油不多,不夠開到邊境。將一輛汽車油箱中的汽油抽出分裝到另外兩輛汽車油箱裏,小馬和大劉一人駕駛一輛,不待天亮,在小金的指引下往邊境趕。
早晨七點左右,兩部車趕回了邊境。這時邊境更加混亂,聚集着大批各國難民。絕大部分難民找不到自己國家駐塞使館人員,也就無法找到車輛優先離開邊境,只能慢慢等待塞國邊境安排。
塞國安排的接送的大巴一天不過十多趟次,周圍村莊早被先到有錢有門路的人租用一空,而邊境處有上萬人,人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輪到自己。恐懼,心焦,憤怒讓難民暴躁,亂糟糟的圍着邊境軍官要求得到幫助,可惜回答他們的是上了子彈的□□。
當然,難民中也有安靜守紀律的,五百多名華國人就很安靜,他們排着隊乖乖站在舉着國旗的魯專員身後。西方強國難民不時用詭異的目光打量他們,這些目光一律複雜得很。
眼睛帶着血絲的魯專員見溫郎英帶着人安全回來,大大鬆了口氣,趕緊先給阿瑞等人辦過境手續,然後安排剛剛趕來的汽車送他們去機場。這些汽車有十多部,有大巴,有麵包,車型不一,是大使館從塞國首都高價租來的。因為租金豐厚,這些車主一直為花國使館服務。
難民見華國人陸續上車,立刻騷動起來,爭先恐後想衝到車隊附近。塞國邊境士兵毫不客氣地用槍柄將他們砸走。難民們屈服於武力,沒敢再衝擊車隊,不過有十多個西方人揮舞着手臂,抗議聲不絕,抗議華國不發揚人道主義精神,沒優先讓在場的婦孺孩童老弱上車。華國上車的五六百人只有十多名婦孺,其他清一色的都是青壯年。
面對各種口音各種語言的譴責聲討,大部分華國民工聽不懂,聽懂的魯專員等人只覺得好笑,抗議聲討要有用,就沒今天的難民潮了。得不到自己國家政府的幫助,卻要求別國特意租賃來接自己國民的車隊發揚人道主義,這些鬥士是不是腦子有病?
車隊在羨慕怨恨麻木的目光中離開了邊境,直駛首都機場。
這時的機場跑道很緊張,很多國家派來接應本國難民的飛機不得不在機場上空盤旋,要等到機場指令才能降落。華國是塞國最大投資國,跟塞國政府關係很好,在賽國民間聲譽不錯。花國大規模撤僑,塞國各方面特照顧給予照顧。華國國內遠道而來的飛機總能優先降落,優先起飛返程。
超市嚴老闆的非洲媳婦和兩個女兒都沒有華國身份/證,魯專員就在邊境給嚴老闆夫妻開了結婚證明,使得嚴老闆的女兒能夠入籍,媳婦能領到入境證明。一路之上,嚴老闆滿臉自豪,腦海只要響起祖國兩字,嚴老闆就激動得想哭。
大巴到了機場,華國原先派駐在塞國的醫務人員早就得到音訊,立刻過來給負傷的同胞治療,穆檀痕手上掛着點滴上的飛機。
經過十多個小時顛簸,飛機抵達尚海機場,候機室門口,擠了大堆迎接親人的家屬和報道撤僑新聞的媒體。嚴老闆一家在人群里相當醒目,自然吸引了絕大部分媒體採訪。嚴老闆本來就激動,面對鏡頭哭得像個孩子,說話都說不清楚,還是只會一點點華語的兩個女兒興奮地代替老爸回答了記者提問。
記者:請問怎麼你們一家怎麼走出戰火之地的?
回答:祖國好!
記者:請問你們一路上艱險嗎?
回答:祖國強!
記者:你們看到大使館的人在邊境迎接是什麼感想?
回答:我們是華國人了!
記者滿臉無奈:能不能談談此時此地的心情?
回答:我激動,我高興,我愛祖國。
然後不管記者提什麼問題,這句話一直重複着。
穆檀痕在飛機上好好睡了一覺,精神恢復了許多,不過手腳不是多有力,還是得以輪椅代步。
穆檀痕和溫朗英兩人都是尚海名人,為避開記者,溫朗英推着穆檀痕,領着小金、小馬和保鏢小組六人在機場職員的引領下走了特別通道。
“小檀!”
“小檀!”
溫朗英和穆檀痕身影剛出現,通道口就傳來了呼喊聲。唐玉瑩一家大小,除了生病的的楊允輝,照顧他的周芹,其他人都來了機場迎接穆檀痕。楊家一家大小身旁,還有黎凱青黎凱茵堂兄妹。
穆檀痕看到親近的人,嘴角不由上揚。
小女孩黃茜捧着一大束鮮花,一等穆檀痕的輪椅出來,就撲了過去。
“小檀哥哥,茜茜好想你哦。”小女孩將鮮花塞到穆檀痕懷裏,又蹲下身去摟住金毛犬,用臉蹭它。“小金,我最想你了,晚上想得哭過好幾次呢。”
額,看來小檀哥哥在小女孩心裏地位要比小金低點。
不同於不懂事的小女孩,唐玉瑩和楊凌母女倆一左一右抓着穆檀痕的胳膊,端詳穆檀痕憔悴的臉龐,眼眶盈滿淚水,又是歡喜,又是內疚心疼,嗚咽着說不出話來。
“小檀,歡迎回家。”楊蕭眼眶發紅,上前一步緊緊握住穆檀痕的雙手。
楊偉均沒有兒子激動,不過眼眶比兒子紅。
穆檀痕是為救自己孫子去的非洲,穆檀痕如果有個萬一,楊家一家都得背負一輩子愧疚。特里內亂消息傳來后,楊偉均和老伴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
“我的天,小檀你的臉怎麼這樣?難道被那些恐怖分子毀容了?”
大嘴巴黎凱茵的尖叫一下打破凝重的氣氛。
毀容了?穆檀痕眉頭皺了皺,不由摸了摸了臉龐。穆檀痕雖不是多注重外表的人,但要變成醜八怪,心裏是很介意的。
溫朗英咬牙切齒:“黎凱茵,你那眼睛是裝飾用的?小檀哪有毀容?”
“這臉上黑一塊紅一塊的,還不是毀容?”黎凱茵低聲咕嚕。
黎凱青對堂妹的大嘴巴很無語,上前拉了拉黎凱茵。“小檀皮膚不經嗮,非洲那地方陽光太炙熱,是給嗮傷的,休養一段時間就會恢復。你別在這大驚小怪的。”說完,黎凱青走到穆檀痕身前,張開雙臂彎腰擁抱歷險歸來的兄弟。
擁抱完畢,穆檀痕上下打量站直的黎凱青。“七哥,你怎麼也鬍子拉碴的?”
黎凱青摸摸下巴,抬頭瞧了溫朗英一眼,苦笑了一下。
“凱青,辛苦你了。”溫朗英有點不好意思,他一甩手去了非洲,第一個知道去向的黎凱青就得負責善後。溫朗英的四位長輩和范家的安撫工作可不好做。
黎凱青面對好友的真誠道歉,忽然將視線移開,好像抱歉的那個是他自己。
溫朗英心裏有點奇怪,不過沒時間給他多想,他的忠心大內總管莫秘書出現了,正給boss擠眼睛。
溫朗英猶豫了一下,鬆了輪椅走了過去。
穆檀痕雖跟眾人說著話,眼角視線一直跟隨着溫朗英。莫秘書低聲跟溫朗英說了三四句話,溫朗英的眉頭就皺得可以夾住蚊子,片刻之後,溫朗英吩咐了莫秘書幾句,便轉身返回。
溫朗英一回到穆檀痕身前,正跟穆檀痕說著話的眾人不約而同停止了說話。
溫朗英蹲下身,兩手搭在穆檀痕的大腿上。
“小檀,我要回去了。”
“嗯?”穆檀痕只用鼻子發出疑問。
“很多事要去處理處理。”溫朗英家中四位長輩和范家都等他去解釋。
“多久?”穆檀痕嘟着嘴巴。
“我盡全力,處理好了再來見你。”溫朗英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給不了準確時間。
穆檀痕下巴一抬:“最近五六月里我會很忙,沒空見你。”
溫朗英嘴角上揚,起身湊到穆檀痕臉龐邊親了親。“沒關係,我會耐心等待。”
穆檀痕耳朵有點變紅,咕嚕道:“哼哼,你要沒耐心我揍你。”
溫朗英臉立刻變成苦瓜,家暴什麼的最討厭了。
周圍旁觀的眾人表情各不相同,面對這個曾欺騙過自家孩子的溫朗英,楊家人有點不知所措,不知該勸阻還是支持。黎凱青心事重重,黎凱茵撇着嘴很不高興,小馬和保鏢組個人當木頭。只有阿瑞吹着口哨表示贊成。溫朗英朝阿瑞瞧了一眼,決定傭金支票上的數字可以增加兩成。
溫朗英帶着小馬和莫秘書離去,穆檀痕跟楊家人回了自己的西灣別墅。保鏢五人小組由黎凱青安排地方休養。這五人在非洲表現很不錯,黎凱青決定聘請他們到青穆公司當保安,專門負責穆檀痕的人身安全。赫連瑞自由散漫慣了,死皮賴臉搭黎凱茵的便車回市區,聲言要去享受和平的繁華。
因為在非洲遇到戰亂,比預定計劃拖延了十天左右的時間,穆檀痕回來休養了兩天就扎進了實驗室。之後,穆檀痕全心全意培育噬癌菌,吃喝睡都在實驗室中。連黎凱青想見穆檀痕,都只能隔着密封玻璃見面。
京城深秋,樹葉枯黃隨風飄落殆盡時,楊允輝的生命也進入了倒計時,謝專家和姜大師先後給家屬下了病危通知。楊家人一邊陪着痛苦的楊允輝煎熬,一邊關注着尚海青穆公司實驗室。
“媽媽,我好疼,小檀哥哥怎麼還不來?”楊允輝渾身哆嗦着,因為等着噬癌菌治療,緩減疼痛的杜冷丁之類的藥物就無法使用,這使得少年比那些認命等死的同類病患身體遭受的痛苦要嚴重得多。
“來了,小檀哥哥馬上就到,允輝,你再忍忍。”周芹和唐玉瑩小心翼翼為他按摩着,其實這種動作除了給以心理安慰,根本起不到緩減作用。
“媽媽不會又騙我吧?”太多次狼來,已讓楊允輝不相信媽媽的話,他的目光轉向唐玉瑩。“奶奶,我好想睡覺,我大概等不到小檀哥哥了....”
唐玉瑩淚如雨下:“允輝,別睡,小檀哥哥這回真的來給治病了,早晨跟你爸爸一起上的飛機。”
少年的眼睛變得亮了起來。“真的?帶了那種專殺癌毒的葯?”
“對對,專殺癌毒,一用就好。”唐玉瑩和周芹連連點頭。
聽了這話,少年感覺疼痛一下減輕許多,喃喃道:“好的,我不怕疼,我不會睡着,我等小檀.......”話沒結束,頭就歪到了一邊。
“允輝,允輝!”
“輝輝!醫生,護士,你們快來呀!”
唐玉瑩和周芹哭泣着大聲尖叫。
這時,病房門砰地打開,風塵僕僕地楊蕭推門而進,他的身後跟着抱着低溫保存箱的穆檀痕。
“允輝,允輝,有救了!有救了!”
楊蕭嚷完,見妻子母親撲在床上痛哭,不由雙腿一軟,噗通一下跪坐到了地上。
“晚了了嗎?還是晚了嗎?”三十多歲的大男人,頓時哭得稀里嘩啦。
走在楊蕭身後的穆檀痕大步跨前,走到病床前檢查。
“都別哭,允輝只是昏迷。”說完,穆檀痕回身對聽到按鈴衝進病房的謝專家說道:“謝專家,請幫忙協助我給病人注射噬癌菌。”
“好,你跟我去換無菌服。”謝專家點了點頭,命令護士將楊允輝送進早已準備好的手術室。
謝專家本覺得穆檀痕聲稱研製什麼噬癌菌是沽名釣譽,但他看到副院長范如蕾站出來力挺,便私下找熟人打聽穆檀痕,一打聽,才知穆檀痕研製的祛痘產品和保健品非同凡響。雖還對穆檀痕還有所懷疑,但心裏已經有了期望,期望穆檀痕真的能研製出攻克癌細胞的菌種。
聽得楊允輝只是昏迷,楊家人好似還了魂,忙不迭走開將空間讓給護士操作。
治療過程很簡單,只需將噬癌菌注射到癌變區即可。楊允輝體內的癌細胞已經全身走散,穆檀痕只得選幾個病灶處注射。噬癌菌注入體內需要一兩天時間適應。患者病體不出現排斥,存活了才會開始吞噬癌細胞,注射手上完畢后24小時是關鍵時期。
楊允輝轉進重症室后,穆檀痕和謝專家都沒有離開,兩人不停觀察和記錄著數據。半夜時分,楊允輝體溫升高,穆檀痕緊張萬分,擔心那百分之一的排斥反應出現在楊允輝身上。好在體溫升高了一小會就停止不動。
一天一夜之後,穆檀痕和謝專家從重症室走出。
“怎麼樣?”
重症室外圍了一大群人,除了楊家人,還有黎凱青和范如蕾。
穆檀痕微微一笑:“允輝的免疫系統對噬癌菌沒有排斥。”也就是說,噬癌菌在楊允輝體內存活了。
“這麼說,允輝是得救了?”周芹緊張得說話哆嗦。
現在下結論太早,謝專家呵呵一笑:“允輝現在狀況還行,不過還得繼續觀察。”
謝專家說得模稜兩可,但周圍大部分人都聽出謝專家是宣告楊允輝脫離了病危狀況。周芹聽完,一下撲倒丈夫懷裏放聲痛哭,這回是喜極而哭。
“小檀,謝謝!謝謝!”楊蕭眼眶盈淚,只覺得自己說再多謝都顯得空洞,大概大恩不言謝就是指現在這狀況。
唐玉瑩一把抱住穆檀痕,手在他後背一個勁地輕拍。“小檀,我的好孩子!桂芬的好孩子!”
黎凱青重重舒了一口氣,舒完氣后開始激動,激動完又注意到穆檀痕臉現疲憊。“小檀,你累了吧?”
“嗯,我想找個地方睡一覺。”穆檀痕頭有點發暈。從非洲回來后休養時間太短,進實驗培育噬癌菌一進就是五個多月,基本沒有時間鍛煉。加上在重症室觀察了一天一夜,穆檀痕身體吃不消了,叫囂着要休息。
“小檀,你就在醫院睡一覺吧,有一間特供病房空着。”范如蕾笑着上前建議。“允輝要有什麼情況,你隨時可以趕到。”
“好的,謝謝三伯娘。”穆檀痕感激地朝范如蕾點了點頭,范如蕾這回很幫忙,不是她力挺,楊允輝不會受到最高級別治療。
范如蕾抿了抿嘴:“謝什麼,都自家人。”
在范如蕾心目中,穆檀痕就是一財神爺,財神爺歸為自家人意味着財源滾滾。
軍醫院的特供病房設施可以跟五星級貴賓房相比,安靜又舒適,穆檀痕草草洗了一個澡,上床就沉入了夢鄉。穆檀痕實在太累了,這一睡,睡了將近二十個小時。
睜開眼,穆檀痕看到坐在床邊看雜誌的溫朗英。
“你來了!”
“嗯,我來了。”溫朗英丟開雜誌,傾身吻住剛睡醒人的嘴唇。
兩人將近一年沒親熱,這一吻如烈火乾柴。
咕咕!咕咕!
美好的氣氛被一陣奇怪的聲音打斷,聲音是從穆檀痕腹部發出。
“餓了?”溫朗英呲牙一笑。
穆檀痕眼睛一瞪,廢話,二十多小時不吃不喝還不餓?
“你去刷牙洗臉,我給你端飯菜。”溫朗英在穆檀痕嘴巴上啄了一下站起身。
“你做的?”穆檀痕邊下床邊問。
“當然了。”溫朗英挑了挑眉,閃進了特供病房配備的小廚房。
穆檀痕嘴角翹了翹,火速跑進盥洗室刷牙洗臉。等他打理完畢出來,餐桌上放着四菜一湯,一杯水果榨汁,一碗白米飯。
穆檀痕太餓了,狼吞虎咽,將果汁喝光,三人份的飯菜掃掉了三分之二。
汁足飯飽,穆檀痕打了個嗝,拍拍肚子,表揚溫朗英。“嗯,今天的菜味道比李嬸做得好。”
“那是當然,你對象做的嘛。”溫朗英靠近穆檀痕,兩手蠢蠢欲動。
穆檀痕斜着眼問:“你那邊的事處理完了?”
溫朗英兩手頓了頓,回答得含糊:“嗯,我外公要見你。”
“一定要見?”穆檀痕腮幫子鼓了起來。
溫朗英好聲好氣道:“我們要在一起,長輩早晚得見。”
穆檀痕低頭想了想,回答道:“行,等我去看完允輝跟你走。”
溫朗英開心地在穆檀痕臉上吧唧了一口。“我外公看起來嚇人,其實很講理,等會見面你不要怕。”
“哦,知道了。”穆檀痕推開溫朗英找外套。再嚇人有外星人嚇人?
“外公說話要不好聽,你脾氣忍忍,丟一個耳朵給他,老人都啰嗦。”溫朗英跟在穆檀痕身後繼續。
“好的,我會敬老。”穆檀痕穿好外套開始找鞋。
“外公要是提無理要求,你不要直接拒絕,可以先推到我身上....”溫朗英絮絮叨叨。
穆檀痕穿好鞋,直起身在溫朗英肩膀上掟了一拳。“行了,你怎麼像個老頭沒完沒了?”
溫朗英苦着臉:“我這不是怕你不耐煩甩手就跑嘛。”
穆檀痕深深看住溫朗英:“你是我挑的對象,我才不會跑呢。”說完,有點不好意思,丟下溫朗英自顧走了出去。
溫朗英先是愣了愣,然後像傻子一樣站在原地傻笑。穆檀痕剛才話里隱含一生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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