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聽聞
當然，如果只是知道馬令就能趨勢馬行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過從前向樂哥和建平要好時兩人是時常會換馬騎行，所以建平對赤鷹的習性不說了如指掌也是略通一二。
赤鷹是匹有靈性的馬，那是老郡王親自賞給孫女的，它也不過是提了提腳速，可實際上並沒有給向樂哥造成太大的難度。隨着它的奔馳速度向樂哥也漸漸適應了，這會兒不覺得可怕，反是感到比之前那樣慢行舒暢許多。
建平在前揮鞭帶路，赤鷹馱着面不露驚的向樂哥跟隨在後，晨露潤濕的泥地上沒有揚起灰塵，只是路過之處青草都被壓出了痕，一路過來，過路的村人回過頭就能見到一黑一棕兩匹快馬飛馳而過，後面再跟着三四丫鬟馳騁跟隨，根本看不清馬上所坐何人，倒是那一紅一藍兩個背影就在這林間小道里給這個春天添了些顏色。
草長鶯飛露草間，駒騰馬躍薄霧掩。
建平說的那出桃花瀑布穿過這片綠林就能看見，這會兒算早春，還未到桃花紛繁時節，一片枯彌之態，只有掛在木枝上的花骨朵宣誓些所屬。
"竟還沒開花，去年這時也初盛了，今年還偏暖。我還以為花會先開。"建平有些失落地勒住馬韁："看來你沒福分，這樣又要等到寒食看人了。"
這片桃林雖在城南卻是長安許多高門人家喜歡寒食出遊的地方，況且這裏臨瀑布旁，有溪流過，許多文人雅士會在桃花紛繁時候在此遊戲曲水流觴。不過再美的景人多了也就沒了，建平還想着帶向五先來賞春，讓她看看京城春日花開景色。
"這時候看未免太過凄涼了，不如海春園的景色"建平話着慢行到向樂哥身旁。
"桃花要月底才開，海棠先行，所以自然不一樣。"向樂哥看着滿目的枯枝花谷。
"可惜你祖母在海春園只栽海棠不栽桃。"
"唔……我倒是覺着桃花太繚亂，那處瀑布呢？咱們去那兒吧，這會兒春季肯定有水的。"向樂哥勸了勸，見建平的眸子裏失望淡了些並着她一同往前慢行去。
"聽說你三姐明日要去邵明公主府？"馬背上，建平隨意問道。長公主府鮮少請客，這次來了郡王府遞請帖京中自有不少人見到，建平會知道不足為奇。
"是啊，明日阿娘帶姐姐去公主府做客，估計吧……嗯。"向樂哥笑得溫馨，眼裏滿是喜色。
"你也不要高興這麼早，你讓我去打聽，我跟邵明姑母也不熟所以給你的那些都是我兄長的說法。昨天圓月出去打聽了一下，聽說東珂郡主對他很有心思，你讓你姐小心些吧。"
"東珂郡主？可論輩分方印平可是她叔叔。"向樂哥鄙疑地看着這個不大靠譜的情報收集人，換來面無表情的冷眼鄙視:"你跟我說皇家的倫-理？"
向樂哥汗了一下，深深看了眼建平腹誹道`大姐，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皇家人`
建平被她這樣看了一會也明白過來自己話里的漏洞，她並沒有顯露出該有的羞駭，倒是白了向樂哥一眼繼續騎馬前行。
"反正我跟你提過了，東珂郡主不是個好惹的。他們雖是三代內的近親，但她的性子。嗯，你可能不記得，但不是個容易人。"建平少有地說話帶了停頓："你要是真喜歡你姐，就讓她小心些。"
"好。"向樂哥接納地點了頭，細聞耳旁漸漸有了水砸石壁的響聲。
聲響漸大，兩人也在逐漸靠近着這處瀑布，這處瀑布有個名字叫尋溪，聽說是不知多少年前曾縫旱年，那時的京城還不在這兒。那時的帝王見百姓疾苦便親自祈雨求神，後來誠意感動了上天，就給了欽天監一個指意，大致意思就是說世上還有這一處地方可以讓那朝的人民避災；後來帝王帶着百姓向此處遷徙，沒多久就找到了這一片世外桃源，那之後這處瀑布就有個了名字叫尋溪。
這只是個傳說，不過這地方的名字也一直留到了現在；舊都其實也就在如今的京城南方，所以這一帶從前朝開始就成了春日裏那些文人雅士閨閣娘子喜歡春遊出行的地方。
尋溪的瀑布是山石斷層形成的，看不出有幾丈高，只是仰頭去望看不到頭。水擊打着地面的響聲並沒有想像中那樣駭人，或許是因為這瀑布分層而下的原因，一旁有綠枝伸出映襯着這瀑布也多了些顏色。
“等到花開了，上游的桃瓣會順水下流，介時再帶你來看。”建平翻身下馬，過來扶了向樂哥一把：“可要吃東西？”
“吃。”向樂哥點了點頭，看了看尋溪下有一座雅緻的小亭，彎月已經將那兒的塵漬掃盡，將帶來的食盒在不高的小石案上攤開。
那小石桌倒也奇，不知是誰在上面刻了個棋盤，彎月也是心細，帶了兩塊薄褥子撲在兩旁冰涼的矮石榻上，備了葡萄釀的甜酒，取出兩個小碗給二人滿上。
“你準備倒周全。”向樂哥樂呵呵地坐下看了看建平。
“不是我，是彎月。”建平淡淡地說，彎月則站在一旁微微挑了一下唇角證明她在笑。
這些東西其實並沒有準備，每次郡主和向五娘子出門都不大會帶吃食，因為馬速過快，吃的都會被顛壞了，但今早出門聽到兩位娘子只是去賞春所以就臨時備了些小食來。
“好婢子，送我吧。”向樂哥欣賞地看了眼彎月贊了一句。
“嗯，幫你打聽方印平的事也是讓她去做的。”建平點了點頭，就見到向樂哥手一抖，夾起的奶酥烙掉到了桌上，幸災樂禍地看了眼那奶酥嘆了句可惜。
不知是因為建平面癱的關係還是什麼，這會兒就連琳琅在內幾個婢子面上均是面無表情，向樂哥看着有些即視感，感覺像是自己一個活人在一群木頭人當中。
“誒？你給我說說東珂郡主吧，你可熟？”向樂哥好奇地看了看建平，見她瞥了自己你一眼思索了一下回道：“你更熟，就在這兒，你還跟她干過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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