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1
86_86729景軒似乎也很擔憂的樣子：“總之，還是希望你好好冷靜地想一想，能告訴我一個比較合理的對待靈虛大師這麼執着的理由。在這之前，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去見他了，這跟你的生意沒有關係，我從來就沒有勉強你去賺過錢，這方面的事情不管什麼時候你想收手都行。”
雲深聽了景軒的話，心裏略沉重。
哥哥允許他不做生意，但不允許他跟靈虛大師走得太近。
但他的期望恰恰相反，他願意努力賣魚掙錢，但他捨不得不去見師父啊。
這下可好了，景軒和尉遲幽都不希望雲深跟師父在一起，雲深真是腹背受敵。但不管怎麼說，中午與薛戎非的邀約還是不能缺席，景軒跟司機說明了一下情況，車子把他和雲深帶到了市區的一家高級餐廳。
薛戎非和邵藍已經在那邊等着了，邵藍看見他們就站了起來：“景軒，雲深！”
薛戎非穿着灰色的短外套，坐在一邊默默打了個手勢讓人上菜。景軒笑笑：“這種場合怎麼能讓你破費呢，應該我來請才對。”
薛戎非懶洋洋的：“客氣什麼呢，以前我也沒少受你的照顧。再說昨天品嘗了雲深帶來的魚乾。今天這頓飯就算是我的回禮吧。”說著，他看看雲深，“小少爺，你好像臉色不太好看，昨晚沒睡好？”
雲深勉強笑笑：“薛先生好。”
薛戎非也沒興趣刨根問底，這時候菜上來了，他示意雲深立刻開吃：“嘗嘗看這道菜有什麼優點和缺點，只能你一個人判斷，邵藍和景軒不要說話。”
雲深並沒有什麼胃口，勉強嘗了一口。這是一道煎魚澆汁的西式創新菜肴，烹飪過程並不複雜，重點是要體現出魚類原料本身的鮮美。他想了想，說：“煎制技術無可挑剔，醬汁也很有特色，雖然我沒法判斷其中加了一些什麼調料，但確實很好吃。要說缺點的話，就是魚肉本身還不夠鮮美，儘管經過處理還是殘留了一些土腥味，這是絨城魚類受當地水質所限的普遍缺點。”
薛戎非笑笑，問：“如果用你的魚來代替，這道新菜就會很完美了，是吧？”
雲深一怔。
薛戎非看看四周：“這間plsta是一家西式創意概念餐廳，在圈內小有名氣但規模不算大。作為你事業的起步，這種程度的規模應該正合適，對你而言每天的供貨壓力比較小，既能讓你奠定基礎又不至於斷貨。”
雲深很驚訝；“薛先生的意思是要用我的魚作為這道菜的原料嗎？”
薛戎非點頭：“餐廳下個月要更新菜單，這道煎魚澆汁是新菜肴的其中之一，具體名稱還在商定中。因為本地的魚質量都不夠好，老闆原本打算每天從沿海城市運送新鮮的魚來烹飪。但如果有了你的魚，這方面的開支就可以省下來，作為回報他會按照一定比例提高你家魚的收購價格，這樣你們彼此都能得到更多的利潤。”
雲深問：“那每天要多少魚呢？目前我的養殖基地規模還很小，供貨能力有限。”
薛戎非伸出修長的手指比了個數字：“就先每天五條吧，也就是這道菜每天只供應五份，採取飢餓營銷的方式增進顧客的興趣。你不用擔心這筆生意太小，如果這第一步走得成功，後期還會有更多更好的機會等着你的。”
雲深連連點頭：“我明白的，即使再小的生意我也會認真去做。”
薛戎非又說：“既然你是景軒的弟弟，誠意方面我還是放心的。但我唯一的要求是，你每天提供所有的魚都必須能有我昨天嘗到的味道。如果餐廳向我反應你的供貨質量有差別，那他們隨時都可以終止與你的合作關係。而一旦終止合作，自然也會影響你今後的事業發展，所以希望你能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雲深又點頭，但他想了想，有些猶豫地問：“那這件事，今天必須馬上做出回復嗎？”
薛戎非皺了皺眉，一旁的景軒見雲深為難的樣子，立刻找了個借口：“雲深要回去確認一下魚塘的養殖情況，畢竟是第一次接到正規生意，還是得謹慎一點才好。”
薛戎非也不勉強：“也好，萬一你們那邊有什麼狀況的話，我也會沒面子的。那最遲就到下周一給我迴音，打我名片上的電話就行。那我要談的事情已經說完了，大家吃飯吧，別餓着了。”
雲深感激地看了景軒一眼，知道他剛才是特意開口為自己解圍的。他們在車上還在討論做不做生意的問題，所以到底能不能接下薛戎非的合約，這件事還得回去商量一下。
薛戎非除了聊正事以外，也不太愛說話，只是懶洋洋的窩在一旁，席間基本都是邵景軒和邵藍在聊。雲深從他們的聊天中得知了邵藍和薛戎非是大學同學，邵景軒也曾經為薛戎非的工作牽過幾次線，所以大家才會認識的。
但云深對這些八卦沒什麼興趣，從頭到尾他的情緒一直都十分低落。在車上的時候，有一瞬間他真的想過要把魂珠交給大師兄，然後徹底跟師父一刀兩斷還彼此一個清凈，至於生意的事情他頂多轉行或者另想辦法，以目前的規模，收手還是來得及的。
可偏偏就這麼巧，薛戎非突然就來跟他談合作了。
雲深知道，景軒真的有些無限縱容他，不管他想做什麼或者不想做什麼，哥哥都是鼎力支持的。他只會提出中肯的建議或者出力幫忙，剩下的都完全讓雲深自己做決定。不管雲深是想做生意還是放棄，是想繼續纏着師父或者跟他斷絕來往，景軒都不會出手阻攔他。
而他越是寬容，雲深就越是為難。雖然他們相識的時間也不算久，但景軒真是一個溫柔可靠又開明的好哥哥，雲深發自內心的十分尊敬他。
因為心情不好，一頓美味的午飯也吃的索然無味。雲深勉強隨便吃了點，又見過了plsta餐廳的老闆和主廚，跟他們打過招呼以後就和景軒一起回家去了。
路上，景軒含蓄地提醒雲深：“下周一，別忘了。”
雲深默默點頭，他找不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所以辜負師父或者辜負哥哥，他只能做出一個選擇了。
回家的時候青淺迎了出來，他今天難得沒事。看見雲深，他很得瑟地跑過來說：“雲深，我在你的房間裏留了好東西！”
雲深無精打採的哦了一聲，慢吞吞就上樓回自己房間去了。青淺見他奇怪的樣子，在後面喊了一聲：“是手機哦，全新的！不是我用過的哦！”
雲深回頭勉強笑笑：“謝謝二哥。”然後繼續無精打採的轉身消失在樓梯口。
青淺莫名其妙，雲深的好奇心很強，平時聽到有好東西都會興緻勃勃地追問到底是什麼，就算青淺撿了根爛樹枝送給他，他也會很高興的。青淺還是第一次看到雲深情緒這麼低落的樣子，忍不住問景軒：“他這是怎麼了？失戀了嗎？”
景軒站在沙發旁，一邊鬆開自己的領帶一邊問：“你也覺得他很像失戀了？”
青淺嚇了一跳：“不會真是吧？我就說他昨天晚上是見到漂亮姑娘了，你還不承認！你們倆都聯合起來唬我吧！”
景軒嘆着氣：“真的沒有漂亮姑娘，如果有的話我反而放心了。對了，我問你個事，你覺得昨晚那位靈虛大師，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青淺莫名其妙：“不就是一個白髮蒼蒼的糟老頭嗎？雖然挺仙氣的但依然是個糟老頭，也就你這種生意人能跟他談笑風生，要是換了我這種淺薄的外貌控，真的很難長時間跟這種老頭共處一室啊。”
景軒皺眉：“是吧，所以確實不是我的眼神有問題或者品味出差錯。”
青淺後背一涼：“你是說……不是吧，不可能！雲深明明看起來挺正常的！”
景軒又嘆氣：“雲深昨晚見過靈虛大師以後就變得魂不守舍，今天的情況似乎更嚴重了。他說是因為喜歡大師的畫入了迷，但這種理由實在有點牽強。現在他好像為了能跟着大師修習畫技，連之前很起勁的賣魚生意也不想做了，也許真的是我多心，他那種年紀的孩子說不定都是三分鐘熱度。但是，這麼奇怪的三分鐘熱度我確實是沒見過……”
青淺大驚：“那你還等什麼，趕快扼殺苗頭讓他們不準再見面啊！我只聽說過一樹梨花壓海棠的，還從沒聽說過有反過來的事情！”
景軒扶額：“來硬的我擔心會有適得其反的效果，畢竟雲深也才剛醒，身體狀況還不太穩定。現在我只能說服自己盡量往好的方面想，說不定雲深是真心崇拜靈虛大師，其他事情都是我們多慮了呢？如果我們真的誤解了雲深的真心，那去阻攔他的話就實在太不像話了。”
青淺很着急：“誤解不誤解的，直接去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景軒很為難：“怎麼問？難道我要直接去問他，‘你到底是喜歡靈虛大師的畫，還是喜歡他這個人？’如果是喜歡畫，我真的不太相信；但如果是喜歡……”
說著，他和青淺對看了一眼，兩人的臉上都充滿了一言難盡的複雜神情。
青淺想了想，一咬牙：“不行，不能讓雲深越墜越深，我也是做哥哥的，必須得想點辦法！……這樣吧，最近我們公司正在籌備一檔野外生存類的真人騷節目，我帶他去參加。到時候欄目組也會邀請很多知名藝人，如果雲深看到那麼一大群俊男美女的話，說不定就會移情別戀對靈虛大師沒興趣了！”
景軒點頭：“也行，你去跟公司談談，我也會多觀察雲深的情況。他去跟着你參加節目也好，專心做生意也好，總之還是得盡量少讓他跟靈虛大師接觸。就算他對大師的感情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這種魂不守舍的情況也不對勁，我們不管不行。至於大師那邊，我會另外想辦法應付的。”
兩人在樓下專註地商量着，雲深在樓上自己的房間裏卻什麼都不知道。
他坐在桌前長吁短嘆，青淺給他買的新手機就放在手邊，但是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平時的那種好奇心現在就像枯萎的野草似的奄奄一息。狐魂坐在窗前，也是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他的精神狀態是受到雲深影響的，雲深不開心的話，狐魂也會情緒低落。
雲深問狐魂：“狐魂師父，你是師父的一部分。現在師父很需要你，我是不是應該把你還回去呢？”
狐魂也很為難：“靈狐仙尊需要我，生意這邊也很需要我啊。現在舊宅的魚塘已經跟我的魂仙池完全連接在一起了，早上我看見王叔他們在清理魚塘浮萍的時候都興緻勃勃的，他們都很期待跟着你大幹一場呢。”
雲深嘆了口氣，下周一轉眼就會到了，如果真的要放棄一切去救師父，也只有這幾天能做決定了。但是總嘆氣也不是辦法，雲深起身下樓，想去看看魚塘的情況，四處走走的話可能更有利於他的思考。
來到樓下，景軒已經回到書房去擬畫作代理的合約初稿了，青淺正窩在沙發上打電話。雲深撲上去親了他一下，算是青淺贈送手機的謝禮，青淺一邊跟eric聊着真人騷的事情，一邊跟雲深打鬧了一會兒，然後雲深便跑出去看魚塘了。
下午的天氣有些潮濕，到了舊宅的時候雲深遠遠就看見王叔他們在忙着。有東西正在魚塘邊的空地上跑來跑去，王叔正拿着一根長竹竿在趕它們。雲深走近一看，正在被驅趕的四處奔逃的居然是黃咪夫妻，他連忙喊起來：“王叔快住手，他們是我的朋友！”
王叔一聽連忙停下，趕緊向雲深道歉：“對不起，雲深少爺，我不知道這是您的朋友，還以為是後山上的野貓又來搗亂了。”
黃咪挺不爽的嗷嗷着：勞資可是對面社區裏的流︶氓一霸，不要把勞資跟那些荒野蠢貓相提並論！敢看不起勞資，咬你喵嗷！
王叔聽不懂貓語，只能看見這隻黃貓在對着他嗷嗷嚎叫。雲深連忙蹲下來安撫着黃咪，一邊對王叔說：“沒關係的，黃咪是只好貓，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我的魚攤會僱用一些貓咪來看攤，以後我會在它們的脖子裏掛上記號，這樣就不會跟山上的野貓搞錯了。”
王叔連連點頭：“行行，那就麻煩雲深少爺幫我給這隻貓道個歉了。魚塘的浮萍已經清理乾淨了，供電管線下周會有工人過來鋪設。舊宅和看守小屋也已經全部打掃過了，雲深少爺隨時都可以在這邊的任何地方住。”
雲深笑笑：“謝謝王叔。”說著，他起身到看守小屋裏轉了一圈。
小屋是磚木結構的，雖然不大但看起來很溫馨，小屋裏外有兩個房間，裏面的卧室擺着一套桌椅和一張大床，床大概能擠兩三個人；外面的房間有一張八仙桌，洗衣做飯的水池和灶具都有，基本生活還是沒問題的。
黃咪夫妻跟在雲深身後，看着房間嘖嘖讚歎：“這地方看起來真棒啊，真豪華啊。要是能在這裏住一晚上，咱們的喵生就太值得啦！”
王叔站在門口，見兩隻貓喵喵不停，笑着說：“看來它們也喜歡這個地方，最近晚上風大，天氣挺冷的，要是你們喜歡的話就在這裏住兩天吧。”
黃咪夫妻一聽就樂壞了，跑到王叔身邊使勁蹭着他的腿，也不在乎剛才被他拿竹竿趕走的事情了。雲深有些不好意思：“王叔您太客氣了，這小屋還得住人吧？有貓在這裏的話會影響到大家的。”
王叔笑着擺手：“不礙事的，不瞞你說，這屋子平時住人也就是為了驅趕山上的野貓，它們實在太凶了，整天來我們園子搞破壞。如果雲深少爺的貓朋友能把它們趕走，我們就感激不盡啦，那樣的話整個小屋都給這兩隻貓住，我們都住回舊宅里去！”
黃咪夫妻連忙來蹭雲深：“讓喵住嘛！住嘛！我們倆打架都很厲害的，保准把那些搗亂的野貓揍得遠遠的，讓它們再也不敢來搗亂！”
雲深略無奈，摸着它們的腦袋說：“既然王叔都開口了，就給你們一段時間的觀察期。如果表現得好就可以留下來，如果表現不好，就還是得回你們的小區哦。”
黃咪夫妻高興極了，它們也成了有房一族啦！它們使勁圍着雲深喵喵着，一旁的王叔簡直驚呆了，雲深少爺分明就是在跟貓對話，貓居然還能聽懂！這麼說來的話，少爺的魚攤讓貓看攤果然不是傳言，王叔想不明白雲深少爺昏迷幾年之後，怎麼會變得這麼神奇。
他曾經在新聞里見過植物人醒來突然學會外語的，但是學會貓語，這可真是聞所未聞。
就這樣，黃咪夫妻暫時在魚塘小屋裏住了下來。傍晚的時候它們帶着雲深去下游的小河裏捉魚，那邊的魚雖然比不上景觀河裏的那麼肥美，但吃起來味道也不錯。在雲深網購的魚苗送來之前，小河裏的魚就暫時先救救急啦。
小屋裏有一隻半新的燒烤爐，這是以前工人們玩露天燒烤用過的。雲深先把釣來的魚扔進魚塘里讓它們吐沙，自己忙着生爐子準備烤魚。爐子很快就冒出了青煙，黃咪夫妻繞着雲深高興地嗷嗷叫着。
雲深一邊哄着他們一邊又返回魚塘，裏面的魚吐完沙以後就要進行凈腥。附近小河的水質比小區景觀河更差，直接釣上來的魚幾乎難以食用，連野貓都不太願意吃。
雲深蹲在魚塘前打開魂珠系統，開啟過程很成功。魂珠系統與魂仙池和現實世界的魚塘已經融為一體，兩個池子都可以使用魂珠系統的一切功能。
空氣中顯示出幾行文字：
仙階：魂珠系統凈化高階
仙力：120/1500
當前凈化物品：鯉魚
凈化難度：低
凈化速度：中
請選擇凈化方向：凈腥/凈骨/凈魂
是否立刻開始凈化？是/否
自從大哥景軒回家以後，雲深幾乎就沒有再使用過魂珠系統了，系統的仙力水平幾乎沒有變化。他看着這幾行泛着光的文字，心情有些複雜，如果把魂珠還給師父，他能找到其他辦法來代替系統的這些功能嗎？有沒有合適的技術可以代替仙法？
身邊突然有個聲音在喊他：“仙君！”
雲深正想得出神，被聲音嚇了一跳。他正要選擇凈腥的手指一滑，不小心就選錯成了凈魂，外加立刻開始凈化……
鯉魚立刻開始哼哧哼哧的凈魂了。
呃……
雲深低下頭，看見是黃咪靠在自己腳邊蹭着。黃咪有些擔心地問雲深：“仙君，你今天心情不好嗎？剛才你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現在還獃獃地蹲在魚塘邊。你別看我好像粗枝大葉的，其實我也很會察言觀色呢！”
雲深苦笑，黃咪看不到魂珠系統的文字，當然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正在做什麼。
他曾經試過一次凈魂，知道凈魂之後的魚沒有凈腥那麼的鮮美。不過也算了，凈化過後的魚總比未經處理的要強得多，就湊合著吃吧，不能浪費。
他摸摸黃咪的腦袋：“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什麼事，只是在考慮一些生意上的問題。”
黃咪蹭着雲深：“如果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喵。我們每天都很閑，隨時都能助仙君一臂之力的！”
雲深勉強笑笑：“多謝你們。”
黃咪蹭了一會兒，又有些猶豫着說：“仙君，如果今後你的生意越做越大，開了連鎖店的話，我能帶着小弟們一起跟着你混嗎？”
雲深笑笑：“你想給我介紹更多的貓來招攬生意嗎？”
黃咪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煩惱。
這時候，鯉魚的凈魂完成了，雲深把它撈起來拿到小屋的水池裏去洗。凈魂之後的鯉魚全身散發出淡淡的熒光，這是凈魂所獨有的特點，凈腥和凈骨之後都不會產生這種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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