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此話一出,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腦中某根筋爆斷的聲音,終於揚高聲音低吼,「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請你正經點!」她實在後悔死跟他有過牽連了!
「那你是要談公事嘍?如果不是,不正經的應該是你吧。」袁慶天微眯起黑眸。微揚的唇角顯示他很享受逗弄她的樂趣。
孫悅容的臉頰紅了紅,「誰說不是,我是來請你收回成命,我不能當你的秘書。」
「是不能還是不要?」他悠哉地坐到辦公桌后,蹺着二郎腿問。
「兩者皆是。」他是不是腦袋壞掉?「我說過了,不希望那一夜之後我們還有任何關連。」
她的回答讓袁慶天挑高了眉,「這跟你當我的秘書有什麼衝突?」
這還需要問嗎?「既然我們曾經--曾經……總之,保持距離對我們是最好的選擇,我不希望跟上司尷尬的相處!」
「我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啊。」他攤攤手。
她這次真的是用吼的了。「但是我覺得。」
「奇怪了,我們以前又沒見過,也彼此不認識,只是單純的上司跟下屬,這樣有什麼好尷尬的?」他的眸底閃過一絲淘氣。
孫悅容怔了怔,不懂他的意思。
「所以我就說像你這種小女生最麻煩了,公私不分,自己說過的話又忘記。」他狀似無奈地嘆口氣。
「我?我說過什麼?」怎麼變成是她不對了?
「從那一夜之後,我們就是陌生人了,所以現在也就沒有什麼尷尬不尷尬的問題。」
他瞥了她一眼,「除非……你對那一夜念念不忘。」
「我、我才沒有--」她結巴地否認。
怎麼局勢的轉變有點脫離她的掌控啊?
「很好。」英俊的臉龐有種達到目的的喜色,「就公司員工而言,應該會對「升遷」感到雀躍,當然啦,若你自認能力不足,無法擔當這個重責大任的話,就開口說一聲吧。我也不需要一個虛有其表的笨蛋當我的秘書。」
「誰說我能力不足?」她才不是笨蛋。
「那你的意思是?」他忍住逐漸加大弧度的唇角,故作嚴肅。
「我--我接受這個職務就是了。」沒錯,她絕對不能被看扁。
「很好,我拭目以待。」他扯扯唇,眸底閃爍的光芒有瞬間讓孫悅容幾乎要懷疑自己的決定正確與否。
呃--她到底是來幹嗎的啊,怎麼有種被他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呢?
雖然他說的似乎很有道理,但為什麼她有種感覺……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第四章】
「什麼?這麼巧?」阿虎訝異地張大了眼。那個女人竟然是他的下屬?
袁慶天慵懶地笑笑。「真的是很巧。」
「那她一定很開心又遇到你吧?」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不想抓緊這個金龜婿的。
講到這個,袁慶天的眉頭就整個擰了起來。
「幹嗎?被糾纏得很煩喔?」瞧他一臉不悅的樣子,「我說你也該改改了,找個好女人定下來吧,這樣也不會像現在一樣被你爸媽趕出門了。」都不知道是第幾次他爸要求他結婚生子未果,一氣之下將他掃地出門了。
「要我結婚生子,我寧願永遠被放逐。」袁慶天冷哼。
「結婚生子有什麼不好?若不是我還找不到我的Mrs.Right,我早就想結婚生一堆孩子了。」阿虎不以為然地道。
袁慶天嗤笑了聲,對別人的人生不予置評,不過他自己的不婚主義是不容動搖的。
「不過話說回來,那種會在PUB找男人的女人,的確不適合當老婆,玩玩就算了。」阿虎邊擦拭着酒杯邊道。
「她不是那種女人。」袁慶天的臉色一沉,聲音中竟然帶着怒氣。
阿虎好奇地看向他。這還是好友第一次扞衛某個女人,不太尋常喔。
「幹嗎那樣看我?」察覺自己的失態,他尷尬地佯裝平常。
「你怪怪的喔,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上次你跟出去之後,跟那個女人發生過什麼事情,上過了吧?」阿虎索性放下開店前的準備工作,打算好好追問個清楚。
袁慶天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可不可以不要說話這麼粗俗?她是個正經的好女孩。」
有鬼,真的有鬼!阿虎的好奇心更被激起了。「好女孩?那怎麼會在PUB找陌生男人過夜?」
「那是因為--」看到好友那雙閃閃發亮的八卦眼,袁慶天驟然住嘴,「算了,懶得跟你說這麼多。」
「說嘛,我第一次看到有個女人可以讓你這麼在意耶!」阿虎三八兮兮地朝他眨了眨眼,「該不會你喜歡上人家了吧?」
「神經!」雖然表面上白了阿虎一眼,但心臟卻因為他的疑問而停跳了好幾拍。
他喜歡她?怎麼可能,他只是覺得她很有意思,沒錯,只是這樣。
「喔?」阿虎有點失望地拉長了尾音。
「說的也是,你一向最討厭自己投懷送抱的女人,也討厭那種死纏爛打的女人。」
「她不是那種女人,她對我避之唯恐不及。」想到她好像把他當細菌一樣的嫌棄,他就很不爽。
聞官,阿虎臉上重新燃起希望之光。「真的假的?她不是對你糾纏不清嗎?這真是太稀奇了,竟然會有女人不把你這個集團小開當成一回事。」有種。「這個女人真有意思。」
「你也這樣覺得嗎?」袁慶天燃起根煙,唇角微微揚起。
「你不可能就這樣算了吧?」據他的了解,慶天的好勝心可是強過別人千百萬倍,這樣被忽視,他是絕對不可能乖乖認輸的。
他勾唇,笑得很不懷好意。「反正最近剛好蠻無聊的,有個新玩具玩玩也不錯。」袁慶天悠哉地吐出煙圈。
「你喔,真是個壞男人。」阿虎無奈地搖搖頭。
捻熄了煙蒂,他霍地站起身。
「喂,你今晚不住我家了嗎?」以往他被趕出門就會往這邊鑽。
揮揮手,袁慶天邊往外走邊說:「我已經想到一個另外的好住處了。」
氣死了,他根本就是故意把她調過去捉弄她的嘛!
孫悅容抱着大抱枕坐在床上,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她卻絲毫沒有睡意。
想到最近在公司被使喚來使喚去,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她就很想請個長假。
還說什麼重責大任,她這個總經理秘書每天做的,不外是幫他買早餐,泡咖啡給他喝,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幫他擋女人的電話,將他跟不同女人的約會排人行程。
什麼啊,她可是秘書耶,怎麼變成跟皮條客一樣了?
自己果然沒判斷錯,他根本就只是個花心的紈絝子弟,滿腦子女人,完全是草包一個,根本就不是個有領導才幹的人。
他一定是每天都跟不同的女人約會,所以才連家都沒時間回就直接到公司補眠。
想到他用那雙曾經擁抱過自己的結實臂膀擁抱別的女人,不知道為何,她就覺得心頭一陣陣刺痛,有種說不出的窒悶感盤旋在胸口。
奇怪,她幹嗎介意他跟多少女人睡過?
管他是怎樣吻別人、怎樣觸摸別人的?
但是每次閉上眼睛,那想像中的畫面就是會莫名其妙、自動自發地浮現,害她每天都嚴重睡眠不足,情緒惡劣到極點。
嘆口氣,孫悅容從床上起身,正準備到廚房倒杯水喝時,門鈴卻突然響了起來。
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找她?正在狐疑,門外已經傳來急切的敲門呼喚聲。
「容容,開門好嗎?」
熟悉的聲音在孫悅容耳邊回蕩,讓她渾身霎時緊繃了起來。
「容容,我知道錯了,你快點開門,聽我解釋啊!」曹佑實懇切的聲音,在安靜的午夜時分顯得更加的響亮。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走到門邊,她隔着門冷冷發話。
「你聽我說,你先開門好嗎?我們當面說比較清楚。」曹佑實仍不放棄。
「一切在那一晚就很清楚了,你不用再解釋什麼了。」他到底想怎樣?為什麼現在還跑來說這些廢話?
曹佑實繼續拍打着門板,使出耍賴的招式。「我知道我傷害你太深,不過我愛的只有你,容容,你快點開門,否則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孫悅容蹙眉,知道再任由他在門外吵鬧,一定會影響到鄰居的安寧,到時八卦又要傳遍整棟大樓了。
無奈的,她只好將門打開,「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