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比起性子率真、不解風情的苻卿,雲小侯爺顯然好接觸多了。
瞧,那得味居櫻姑娘的三個弟弟,不就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頭,打成一片嘛!
陽光下,一身白袍的雲墨笑容十分耀眼,很沒形象地蹲在醫舍外頭,一邊看着不遠處拿着樹枝做的長槍、長劍打打鬧鬧的小豹和木木,一邊跟三三聊天。
三三大名裴毅山,小豹大名裴抱山,木木大名裴牧山,裴守元膝下一女三子,倒是有福人。
“三三,你娘的病怎麼樣了?”雲墨狀似不經意地問。
“姐夫,你擔心我娘的病,還是想我姐啊?”三三一言道出其心。
“嘿,都有。”雲墨不自然地乾笑一下。
“哦……”三三眼珠子一轉,“我娘這回病了,姐夫你怎麼不去蓬山看我娘?”
“唉,還不是你娘,說你爹沒回來,我跟你姐這親事算不得數,不讓我進門。”雲墨一陣長吁短嘆。
“娘也真是的。”三三人小鬼大地嘆道:“我姐都是老姑娘了,好不容易嫁出去,這幾年,上我家提親的人多得去了,都是我姐不嫁,現在嫁了,我娘又反悔了。”
“提親的人很多嗎?”雲墨不是滋味地問。
“當然嘍!”三三鬼鬼祟祟地湊近,又小聲道:“我姐人有多好,你知道嗎?這玉陵的難民收容所,還有專門收留孤兒和老人家的“安樂堂”,都是我姐幾年前從外面回來后暗中捐錢修建的,我娘不知道,是我悄悄發現的……”
雲墨一怔,“是嗎?”
“是啊,誰騙你啊!”小鬼頭直起背,清清嗓子,眉眼裏帶着明顯的不屑,“那勞什子中州玉家,前兩年還不死心,尤其是那個娶了好幾個妾的玉少爺,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前些日子又找了來,想再把我姐娶進門,哼,他倒是夢裏娶媳婦……想得美,就是不知道我娘是怎麼想的,總是有個顧慮,說兩家曾經訂過親什麼的……”
睨着一眼默默靜聽的小侯爺,三三半真半假道:“小侯爺,你以後打算三妻四妾不?”
一陣緘默后,雲墨忽然撫額低笑。
三三驚訝地看着對方,不知道自己孩子氣的一番話,會令眼前的男子彷彿置身滿樹繁花。
他的櫻姐姐,他的娘子,才不是那樣的人,不是那樣的貪錢之人!
她那麼驕傲,骨子裏都流露出清雅,又怎會屈服於那些錢財?
“盈耳暮蟬催別騎,數杯浮蟻咽離腸。眼前多少難甘事,自古男兒當自強。”
他真是差勁啊!她臨走時留下的詩句里,分明流露着她的不舍和對未來的期盼,他怎麼會獨獨被失望、傷心蒙蔽了眼睛和心,只會一心一意地去恨她,埋怨她呢?
妻妾成群?不必!
大千世界,他獨愛這一份特別,她的可親可暖,她的別具一格,她的輾轉不易,她的習慣隱忍,將一切難辛都深藏,不為人言。
三千弱水,取一瓢飲。
他的心,從來沒有改變過。
蓬山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櫻寧的家就在蓬山腳下,兩三間茅草房,幾畝薄田,山坡下一排杏李已綴了青澀的果,村落、田野、遠方的群山,這是父母嚮往的田園生活。
月亮高高地掛在天空,四周一片寧靜,遠處不時有狗吠聲響起。
櫻寧倚在窗邊,靜靜地望着天邊一輪明月,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天邊月,天邊月,暫滿還虧,暫滿還虧,待得團圓是幾時?
什麼時候一家人才能團圓呢?櫻寧默默地嘆了口氣,母親因憂慮過度病倒了,她照顧着母親,同樣愁腸百結。
院中的榴花落了一地,枝上只剩結實的果,草叢中蟲聲唧唧,廚房爐上的葯想必也煎得差不多了。
斂收神思,櫻寧正待轉身,下料身後一雙手猛地攔腰抱住了她!
“啊!”她嚇得差點尖叫,但幾乎是同時,這熟悉的胸膛、熟悉的味道,她瞬間軟了身於,是他來了……
“你怎麼來了?”她柔聲詢問並回身依進他的懷中,抬起清麗的臉龐,仰着頭看着他。
“我想你。”雲墨望着她的眸清似水,一眼即可望見,那樣的真摯、純粹,心中一柔,伸手抱住她纖細的身子,“你也不給我捎個信,兩天沒見你,我有多挂念你,你知道嗎?”
“對不起。”她撫着他的背,輕聲道:“我娘病了,我好擔心,還有我爹爹……”
“傻瓜!”他長嘆,憐愛地親吻着她的發頂,“記住,什麼時候也不要忘了還有我,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我替你頂着呢!”
他明明比她小,現在卻能將她輕巧地抱起,整個兒擁在懷裏,讓她柔軟的依附,還能說出這樣令她感動的話,櫻寧的心裏一陣踏實。
“所以……”雲墨捧起她的臉,笑容好看的令人眩目,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最後抵在柔軟的菱唇上,“你也要學着信任我、依靠我,好不好?”
她在他懷中點點頭,鄭重地說:“好。”
“那麼全部都告訴我,你父親的事,還有,只要是你想告訴我的,全部告訴我,我來解決。”
櫻寧笑了,她主動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了吻他的唇,換來他熱烈的親吻。
唇舌糾纏在一起,他們的心也貼在一處,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
窗外的月光如水,灑在一對相互依偎的儷人身上。
那天之後,雲墨開始全力打探,他的手腳很快,不過兩三日,便已經從各種管道得知了老丈人的下落。
“抓你爹的是那個叫戚崇的當今國舅,在朝廷里官拜工部尚書;你爹一直將景家的畫卷藏在清州的綉莊裏,等着景家的後人去拿,半個月前,景家的後人去將畫卷取走,不料你爹被一直追查那畫卷的戚崇給抓到了,如今被關在麓城的大獄裏……”
“你怎麼知道得這樣快?”櫻寧擔憂不已。
雲墨抱住她安慰,“我把玉陵城翻了個逼,找到了那個姓賈的,才知道他當初是在巴丘,無意中聽到一個叫阿昌的囚犯提到過你爹,那個阿昌是從麓城逃到巴丘的,與你爹曾經關在一個牢房裏,你爹受了很多罪,迷迷糊糊的時候總念叨着家中的情況,提過“櫻寧”、“三三”、“小豹”這些名字,所以姓賈的很容易就猜到那人是你爹,這才以此要挾你嫁給他。”
櫻寧聽到父親遭罪,忍不住落淚。
“放心!我會救你爹,要不然,我怎麼能讓你娘認同咱們的婚事呢?”雲墨溫柔地吻掉她的淚,“乖乖地在家等我,嗯?”
“好。”她含着淚,臉上卻綻開最美麗的笑容。
兩個月後,雲墨將裴守元完好如初地帶回玉陵城。
裴氏夫妻相見,一家五口團聚。
小別勝新婚!兩個月沒見,雲墨像是餓壞了……
緊緊地貼合她,不停地撞擊。
“啊……啊……慢一點……”櫻寧對他的勇猛有點吃不消,剛說完,她又被他翻過身,纖細的腿兒被他抓着纏在健碩的腰身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一次比一次進得深,幾乎都抵在了子宮口。
“慢不了,櫻姐姐……”
他好想她!
想她清麗的容顏,想她嬌美柔軟的身子,想他進入她時那神魂顛倒的快樂。
唇舌又糾纏在一處,胸口涌滿了酸酸漲漲的感覺,凹凸有致的嬌軀,情難自禁地貼上修長精實的男性身體。
巨物發狂般的進擊,緊窄濕潤的xue兒因高潮的來臨而強烈收縮着,他悶哼一聲,按壓着她的臀瓣,將欲/望的種子全部噴射進溫暖的花壺。
兩具汗濕的美好身軀緊緊相貼,親密得不能再親密了。
“謝謝你,救我爹爹。”她主動親吻他,他閉着眸,享受着她的柔情。
柔軟的縴手滑過他耳後、頸項、喉結、最後來到扁平的乳頭上,他低低的發出呻/吟,俊顏上泛起潮紅,連眉眼都帶着愉悅。
這兩個月的奔波,他黑了,也瘦了,從驪京到玉陵,又從玉陵到斷橫山,再從斷橫山到麓城,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她。
但,她仍然有些難以置信。
“你真的……那樣就把戚崇給騙了?”
眾人沒有不好奇雲墨是如何能把裴守元帶回來的,他很低調地說了四個字: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