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深紫色的錦帳低垂,彩色穗子隨着一陣急一陣緩,或似有若無地撞擊,輕輕搖晃,雕龍鏤鳳的大床上,被翻紅浪,蘭袂褪香,羅帳褰紅,綉枕旋移相就,交頸鴛鴦正繾綣。
櫻寧已累極,不着絲縷的身子被雲墨攬在懷裏,他的臉埋在她發間,不住地吻吮着她後頸的細緻肌膚,有力的手臂將她整個兒抱着,長指已經撫上她胸口的兩團柔軟,緊緊包握住一對飽滿的雪乳上,緩緩地搓揉着,讓那雙雪白豐盈的乳在男子的手掌中不停地晃動……
這就是情嗎?
翠鬟斜彈語聲低,嬌羞雲雨時。
這不是情嗎?
依依脈脈兩如何,細似輕絲渺似波。
但這些再美、再好的詩句,又怎及櫻姐姐的那一句話?
他想起她那樣溫柔,充滿愛意地擁抱自己,就忍不住一陣亢奮……
“你不累嗎?”櫻寧動了下有些酸軟的嬌軀,嗓音因方才激烈的歡愛而顯得慵懶性感。
“櫻姐姐在我懷裏,我怎會累?”他輕輕地笑聲,慢慢從緊貼的背部傳過來,竟震得她心口禁不住一麻,“還想要嗎?櫻姐姐……”
“不、不要了。”她再也不敢亂動了,星眸緊閉,螓首微垂,纖頸被他啃得又麻又癢,她忍不住輕顫起來。
“我還想要,櫻姐姐,我們再做一次吧。”修長的指在凝脂般背脊上,上下來回遊走,最後來到她的酥胸處,擰住雪乳頂峰小巧的嫩尖兒,微微使力,讓它硬實、讓它嫣紅、讓它泛起了疼痛。
“啊,疼!”她顫顫巍巍直喘息,縱然身體已經疲憊,卻輕易地被他引出兩腿間的情潮蕩漾。
他低笑,反身壓住她,肌肉糾結的大腿貼着她纖長細腿,充滿蓄勢待發的力量,腫脹的欲/望從花心中緩緩抽出,帶出泊泊春露。
“嗯……”她嬌吟出聲,感覺他的堅硬地緊緊抵在她的臀瓣處,那樣火燙、那樣粗壯,令她羞紅了臉,不敢胡亂動彈一下。
閉着眼,櫻寧也能感覺到男子火熱的吻,正狂野地遍佈自己全身,靈活的唇舌時而逗弄着飽滿柔軟的雙峰,時而嬉戲着敏感的白玉耳垂……他粗糙的大手,更是無所不在撫過她全身上下。
櫻寧完全受他擺佈,無法自制,直地將她雙腿用他的膝蓋頂開,熱吻如雨點般落到她毫無瑕疵的玉背上,大掌滑至兩腿間,長指以似有若無的節奏愛撫她光滑如絲的大腿內側。
又麻又酥的感覺自小腹竄起,“嗯……”整齊如編的貝齒輕輕咬着嫣紅的唇瓣,她發出好聽的呻/吟。
此時玉體橫陳的女人,根本不知道在雲墨的眼中,現在的她有多麼美!
被擺弄成跪姿的雪白身軀上,泛着動人的櫻粉色,臀瓣挺俏緊實,腰肢纖細如柳,他伸手將她的小臉轉過來,她掀開長長的睫,一雙美眸迷離地望着他,唇兒輕咬,嬌嗔撩人……這嫵媚的模樣使得雲墨胯問的粗碩又壯碩了幾分。
靈活的手指探入修長的雙腿間。
………
正是,一夜情濃似酒,香汗漬鮫綃,幾番微透。
夜正長……
娶老婆,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情嗎?
如果這話在以前拿去問小川子,他會很奇怪地聳聳肩,懶得理睬,可是如果現在再問他,他會斬釘截鐵地說,會!
因為他發現,他家的主子、少爺竟然又開始寫字了。
少爺善書法,隨軍征戰沙場時,常以沙土做紙,樹枝做筆,隨心所欲,龍飛鳳舞。
但身為商人的少爺,越來越少舞文弄墨了,更多的時候,他在看堆積如山的賬本。
所以當小川子偷偷打開那幅字后,不免一陣驚嘆,只覺得上面龍飛鳳舞,筆鋒自有一種瀟洒之態,可馬馬虎虎地看了一逼,好些字都面生的很,認不得,便拿着跑去問平安。
平安跟在雲墨身邊的時間好歹長些,耳濡目染,肚子裏的墨水比小川子略強些,字也能認全,便一一念道:“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綢繆束芻,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見此邂逅。綢繆束楚,三星在戶;今夕何夕,見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什麼意思呀?”小川子一句也聽不懂。
平安也抓抓頭,為難地盯着那些字。
旁邊的綉菊毫不客氣地打了下他的頭:“叫你多跟着郝管事學些,你不聽,現在露餡了吧!”
平安不服氣,小聲吱唔:“那你會嗎?”
“不會。”綉菊趾高氣揚地道:“我雖不會,但虛心好學,會去找師傅問呀!”
師傅?平安與小川子對視一眼,是誰?
師傅不是旁人,正是少夫人,小川子頗有些哭笑不得。
綠柳山莊風景甚好,鏤空的窗欞外晃動着長長的柳條兒,隨風微揚,遮擋不住花廊外端坐於綉墩上的纖柔身影。
“這是《唐風》裏的一首詩,名字叫《綢繆》。”櫻寧微微蹙了秀眉,看看那字跡,似在回想什麼,“這是……少爺寫的嗎?”
“是呀”綉菊自那日將話說明白后,也拋掉心結,真心實意地將櫻寧當成主子伺候,這會還求知若渴地問:“少夫人,這說的是什麼意思呀?”
就見那平時里閑靜淡然的少夫人竟然驀地紅了臉,緊抿着櫻唇,似乎不想跟他們解釋這詩義。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實在不明白這詩里有什麼奧秘?
正巧這時,郝管事在外頭辦完主子交待的事,回來了。
“喲,開竅啦,都看起詩詞來了。”郝管家瞅了一眼,在心裏又大大地讚歎起少爺的字來。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呀?郝管事,你明白嗎?”
“這個啊,當然嘍……”郝管事擠眉弄眼地笑,“這是夫妻之間的情話嘛!”
“啊?”
“這詩的意思是,午夜時分了,我的愛人真好呀……下半夜了,我這愛人真是冰雪聰明啊……天快亮了,我這愛人真是漂亮啊……”
“哎呀!”綉菊捂着臉,“好肉麻!”
“是呀,都讚賞了一夜,還不知怎麼辦才好,真正是個痴情的人呀!”郝管事感嘆道。
“莫非,這是少爺寫給少夫人的?”隨着綉菊的猜測,櫻寧的臉紅得可以跟吐艷的榴花媲美了。
她想起來,昨兒夜裏,她被他折騰得暈了好幾次,醒來時,他似乎正在自己耳邊吟着這首詩。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深深刺進水xue里的粗長還在一下、一下地頂着她,她迷迷糊糊地嬌哼着……
“綢繆束芻,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見此邂逅。”
花心一陣麻癢,玲瓏嬌軀禁不住地哆嗦,雪膚上浮起片片紅暈,半晌不能回神。
“綢繆束楚,三星在戶;今夕何夕,見此粲者。”
她實在受不住,“嚶嚀”一聲,一雙雪白藕臂環緊他的脖子,xue兒不住地收縮,楚楚可憐地吞吐着他的巨大。
男性碩大,下下皆是盡根而沒,狠狠地搗入花xue,不過數十下,就讓承歡的女子身顫舌冷,嫣紅的櫻唇微張着,弄得死去活來。
她陷入情慾高潮的嬌美模樣令他忍不住低下頭,吻住她的小口,將最後一句“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傾吐在兩人交纏的唇舌中。
是呀,何其有幸,得此良人。
【第十章】
眨眼又過了十幾日,玉陵城的百姓,越來越看不懂那些領兵的,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葯了。
這明明抵禦外族的事兒已經圓滿完成了,可這兩方人馬偏偏都不撤走。
瑛王的軍隊駐在城西,苻家軍駐在城東,一個西一個東,倒是井水不犯河水,一住就是數日。
有沒有這麼閑啊?這些皇親國戚不是天生干大事的人嗎,怎麼就盯着玉陵這塊肥肉不放了呢?
不過城中的大姑娘、小媳婦們到是挺樂意軍隊常駐在此的,別的不說,僅是那三位來頭不小的年輕將帥,遠遠地看過去,就是一道迷人的風景啊!
瑛王雖已娶妻,可智勇雙全,內斂沉穩;苻少將軍雖然脾氣火爆,但俊美無雙,能征善戰:還有一位軒轅府的雲小侯爺,模樣生得俊秀,性子那更是深受滿城婦孺的喜愛。
聽說他極有錢,生意遍佈大江南北,如今又買下瑭王的產業,改名為“綠柳山莊”的地方居住,看來是打算在此長期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