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影微光
小琴這時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敬佩的神色,小聲地說道:“少爺,這位姚大人可真是厲害!”
整個打鬥的過程從發生到結束其實只經過了極短的時間,許多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縱橫沙場十幾年的血腥唐三少就已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可能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會莫名其妙的因為調戲一個賣身葬父的少女而丟了性命,使得他“光榮”的一生在最後的結局上畫上了一個大大的“污點”。
四周圍觀的人群直到這時才從剛才的震撼之中回過神來,立即暴起一陣歡呼。每一雙看着姚照人的眼神中都帶着無比的敬佩,崇敬的神色自然而然的從他們的臉上流露出來。這種崇敬已經不只是對一個懲處惡霸的好漢,而是對於維護祖國尊嚴的民族英雄。如若不是看到姚照人受傷不輕,可能早就衝上前去將他高高的拋起來了。
的確,畫月與暮雲長年的衝突與戰爭,使得兩國結下了極深仇怨,這種仇怨經過兩國幾代人的渲染,已經深深地融入了每一個百姓的靈魂之中,難以消除。對於暮雲百姓來說,消滅敵國一個大將的意義遠遠的大於懲處一個惡霸的意義,更何況唐奇峰的雙手染滿了無數暮雲將士的鮮血,是暮雲百姓最憎恨之人。
姚照人在四個同伴的攙扶下,靜靜地看着面前臨死的唐奇峰,臉上忽然顯出一絲悲哀的神色,獃獃的出神,好像在回憶着什麼,靜靜的沒有說話。四周的人群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在那身歡呼之後,立即安靜了下來,生怕發出絲毫的聲音打斷了姚照人的沉思。
一輪通紅的太陽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升上了頭頂,暖暖的陽光將暮雲城籠罩着,一片春意盎然。
方問天悄悄的環視了一下四周,只見周圍的人雖然很多,可是都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在動。哎,今天本來是想帶小琴出來開心的,誰知道竟然遇到這種事情。現在事情雖然已經告一段落,方問天卻發現姚照人雖然沒有受什麼傷,可是他最後動用的那種奇異的爆發潛力的心法,讓他全身受了極為嚴重的損害,若不早治,將禍害終身。方問天雖然從來沒有為人治過傷,可是他已經相信自己在夢中學到的東西,想要對姚照人盡一點力。
他側頭看了看小琴,也和中人一樣,還沉浸在姚照人的英雄氣概中,沒有想起今天出來的目的。方問天心裏笑了笑,既然這樣,自己到不用為難了。
過了好一會兒,姚照人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似乎要將心底的某種悲哀埋藏起來,然後臉色一沉,猛然轉身,望向了倒在一旁的臉色更加慘白的四個廢物。
姚照人這時體內的損傷極重,整個身體靠他的四個城衛手下扶持着,搖搖欲墜。一張臉蒼白一片,毫無血色,就算是常人也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他沒有任何出手的能力了。此時姚照人的情況,那四人就算是身受重傷,原也不必怕他。可是他剛才大展神威,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將暮雲頭痛了十幾年的血腥三少放倒在地,威風凜凜的樣子已滲入在場所有人的心中,自然而然的就產生了一種逼人的氣魄。
那四人見到姚照人的目光掃了過了,立即覺得從頭頂透下來一陣寒氣,直透全身,四個人均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這時候他們反映到快了起來,姚照人剛剛看着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他們已經強忍着身上的傷痛,趴在地上連連磕頭,齊聲求饒:“姚隊長饒命!姚隊長饒命!”
看着他們這時候的熊樣,簡直沒有辦法與他們剛才調戲那賣身少女的形象聯繫起來。
姚照人冷冷地看着他們,寒森森的說道:“哼!你們畫月狗賊到我暮雲城中欺負我暮雲百姓,還想要我饒了你們!你們想想這可能嗎?”
四周的百姓也注意到了他們,一起大聲說道:“他們是畫月豬,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對,我兒子就是死在畫月豬的手中,我要報仇!”
“我丈夫也是,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打死他們!”
“打死他們!”
“……”
一時之間群情洶湧,有幾個膽子大又特別憤怒的,挽起了衣袖已作勢要衝過來。
那四人見到這種情景,臉色大變,連爭先恐後地說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我們不是……”
四人七嘴八舌地說了一大堆,卻沒有讓人聽明白,於是越發的爭先恐後。這麼一着急,再加上他們身上的傷痛,頓時,四個人的頭上冷汗淋漓,臉色變得比姚照人還要蒼白。他們心裏明白,再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不立即澄清事實,他們將被憤怒的群眾撕成碎片,死無葬身之地。
姚照人道:“給我住嘴!你來說!”
被姚照人點中的那人顯得極為精瘦,一雙眼睛骨碌碌的極為靈活,看來是有那麼一點心機的,姚照人會選中他,看來並不是任意而為。而其他人則立即安靜了下來。
那人見姚照人點中自己,呆了一呆,回頭望了望身旁的夥伴,微微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姚隊長,小人名叫李志,我們是暮雲人,我們是李將軍府的家人。”
他的回答雖然小聲,可是答案的內容卻大大的出人意料,全場的人均是一呆,一些膽小的圍觀者就已經開始悄悄的溜走了。李將軍府,那可是現在暮雲權傾朝野的勢力啊!絕非一個小小的城衛小隊長能應付得了的。
李將軍府!方問天心中微微一動,好像抓住了一點什麼,卻又無法具體的想出來。
那四個城衛得臉色不由得一變,一起望向了姚照人,見姚照人得臉色絲毫未變,四人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慚愧的神色。
姚照人依舊冷冷地說道:“你們既然是李將軍府的人,為何卻與畫月的人廝混在一起?哼!身為暮雲子民,卻夥同外人來欺壓本國婦孺,那更加該死!”
那四人互相望了一眼,一陣遲疑,卻沒有回答,好像有什麼顧忌似的。
姚照人猛地上前一步,沉聲喝道:“說!”
那四人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得有人以一種慢條斯理的語音悠悠地說道:“姚照人,你又在這裏幹什麼?難道一個小隊長還嫌不過,想要回去當小兵?”
姚照人向來鎮定蒼白的臉色立即變得更加得難看起來。
方問天覺得奇怪,姚照人一直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現在居然變了臉色,不知這說話之人是什麼人,有這樣的威力。他帶着滿心的好奇,順着聲音得來向望了過去,立即就看到了一匹十分漂亮得高頭白馬。
說這匹馬十分漂亮,那一點也不為過,潔白的身體上,花花綠綠的披着許多的綾羅綢緞,在優雅的步履中不停的飄蕩,使這匹白馬看起來倒是優雅富貴。可是方問天從小到大也沒有見過穿的如此這般的馬匹,猛地一眼看過去,總覺得怪怪的。
這白馬身上的馬鞍與平常的馬鞍相比,其樣式倒是普普通通,沒有什麼特別的,可是他用的材料卻非常人所能辦的,整個馬鞍竟然全都是用黃金打造,雖然馬鞍不需要很厚,可是那也是一般人一生所夢寐以求而不可得的財富。虧得這匹馬高大健壯,否則只是這馬鞍就是它一個極沉重的負擔。
這還不算,在馬鞍的邊沿處,整整齊齊的鑲嵌着一排亮晶晶的七色寶石,七種顏色按着一定的順序排列在馬鞍的邊沿,在白天的光照下,反射出各種各樣美麗的光芒。另外,在馬鞍兩邊的兩個邊角處,各自掛着兩個黃金鈴鐺,那白馬走動的時候,發出清脆的鈴聲,異常的悅耳。
其實只是看這個馬鞍的樣式設計,那也顯得極為普通,但黃金和寶石在人們的眼中總是美麗的,使得這個馬鞍讓人一眼望去有一種炫目的感覺。可是,也不可否認,這樣的馬鞍,只是黃金的本身,已經是一個駭人巨大的財富,再加上更加珍貴的寶石,這個馬鞍的價值在一般人的眼中一定是一個天文數字。
在這匹白馬之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個麵皮白凈的胖子,這個胖子的相貌讓方問天立刻就聯想起余寡僧。他和余寡僧實在是太像,一樣肥胖的身體,一樣圓圓的臉,不同的是余寡僧得臉上總是帶着讓人無法發怒的笑容,而這人的臉上帶着的笑容卻顯得飛揚跋扈,讓人每次見到他都不由得會升起想要將他狠狠地揍上一頓的衝動。
小琴輕輕的在我耳邊說道:“少爺,我知道這個胖子是誰。”
方問天微微的點了點頭。雖然自己與他不熟,可是見過的次數也算是不少。而且,就算是一個沒有見過這個胖子的人,只要一看他的樣子,就已經知道這人是余寡僧的獨子余天良。這人在暮雲城中的名氣絲毫不下於以前的方問天,據聽到的消息說,城中的百姓將我和這個余天良並稱為暮雲二子,自不過他是浪蕩子,而方問天敗家子。
這人非常著名的地方有三點,一是他花錢如流水,對黃金和寶石有特別的偏好,據說他的衣食起居的一切用具都離不開這兩種東西。對於他的這個偏好,連方問天這個暮雲城的太子殿下也不敢苟同。二是他對美女的偏好,據說他府中的美女無數,卻還經常流連於花街柳巷,好在他並不喜歡強迫美女,不然可能就和躺在地上的唐奇峰一樣強搶了。
今天他的身邊沒有一個美女,倒顯得有點突兀了。
也就是因為以上的兩個特點,使得他的了浪蕩子的稱號。
而他的第三個特點卻是不得了,別看現在他一臉的飛揚跋扈,不可一世,但是據說在戰場上這人就會完全的換一種面目出現,出奇的沉着冷靜,對部隊的組織能力可以說整個暮雲城無人能及,也因為如此,使得他成為暮雲四將之一,如果不是他武功極差的話,他排名就一定不會只在第三位了。
蔣千燈就曾經說過,如果他和余天良各領一百人對陣,它可以憑着自己的武力強扭戰局,可是如果各領一千人的話,自己就不一定是余天良的對手了。
方問天現在想起來,自己以前與他齊名,倒真是有點不配。這余天良畢竟是有真本事的,而自己以前則對暮雲完全沒有絲毫的建樹。
余天良坐在馬背上,滿臉都是令人憎惡的囂張的笑意,緩緩而來。他身旁縱列着兩隊城衛,每一隊有二十人,總共四十人,將他夾在中間,並列前行,那肅殺的氣氛,使得任何想對他不軌的人都得再三思量一番。
這四十人穿着城衛的制服,手上拿着的長矛閃閃發光,踏着整齊的步伐,從人群中插了進來,一下子就將現場和群眾隔離開來。整齊而迅捷的動作,顯示出城衛遠遠超越一般軍隊的強大素質,難干怪城衛會被暮雲人稱為暮雲之守護神劍。
方問天看着城衛的表現,大為滿意。要知道,城衛軍本來是城主的直系軍隊,只不過由於三個月前父親受傷,迫於無奈,才將城衛的指揮權分別交給了李妄斷和余天良。如果自己能收回這支軍隊的指揮權,那麼很多事情將會迎刃而解。想到這裏,方問天的心不由得一動。
轉念又想,就算余天良是姚照人的頂頭上司,可是照姚照人的脾氣來看,那也不應該怕他才是。方問天的心裏實在是好奇,他想來想去,始終想不出這余天良有什麼原因可以令得姚照人臉色大變。
只見余天良緩緩的走到圈子中間,將手中的馬鞭輕輕一樣,那些早已將姚照人等幾人團團圍住的城衛突然齊聲大喝,明晃晃的矛尖一起向著中央,對準了圈子正中的五人,看那架勢,如若姚照人等稍微有一點可疑的動作,這些城衛將會毫不猶豫的江姚照人插成刺蝟。以姚照人現在的傷勢的情況來看,那是半點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而那作為事件導火索的買身葬父的少女好像嚇傻了一般,愣愣的也被圍在了中間,當然還包括他父親的屍體。
方問天和小琴雖然站在人群前面,但他們一直離姚照人等五人比較遠,倒也沒有被他們圍在圈內,只是外圈圍觀的人群看到這三四十個城衛的來到,均不想惹禍上身,悄悄的散去了許多人,只留下少數膽大的遠遠觀看。整個街道立即就顯得稀稀落落起來。
小琴看見事情好像越鬧越大,而少爺和自己兩人是化裝出來的,根本沒有帶什麼人手,如果事件波及過來,那可真的很麻煩,於是輕輕的拉了拉方問天的手,央求道:“少爺,我們走吧!”
她此時看到這麼多的城衛,雖然明知道方問天只要亮出身份,這些人絕對不跟傷害自己,可是看着這麼多的明晃晃的殺氣騰騰長矛,她也不由得害怕起來。
方問天拉着小琴的手,輕輕的說道:“再等等!”
這個時候方問天如何肯走,他從父親去世的那一天就已經看出,由於自己過往的記錄實在是太差,暮雲的臣子,無論是哪一派的,都沒有將他放在眼裏,自己要想在今後的日子裏有所作為,那就得真正的掌握自己的勢力。其中,人才是一大關鍵。現在好不容易發現了姚照人這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不願意有什麼事發生。
“喲!我們的姚大英雄怎麼今天落得這般光景!咦!你看你們的模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個大男人,這樣勾肩搭背的,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余天良遙遙的指着互相攙扶而立的姚照人五人,放聲大笑起來,好像發現了極為可笑之事。但是整個大街上只有他一人在大笑,其他人都靜靜的站着,以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不明白他在笑什麼。
余天良在眾人的眼光只下終於發覺不對,笑聲嘎然而止,疑惑的看着旁人,奇道:“怎麼,你們不覺得可笑么?你們看他們的樣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話沒有說完,又開始笑了起來。
方問天只是聽從旁人的口中知道一些這人的事迹,倒是不知道他是這麼的愛嘲弄人。姚照人那強忍怒氣的神色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可是余天良卻笑得如此的肆無忌憚,就算他的權勢大於小小的城衛小隊長姚照人,也讓人覺得太過分。
余天良笑了一會兒,已經起着馬緩緩地走到了姚照人得身前,突然將笑聲止住,臉色一沉,大喝道:“大膽姚照人,見了長官經不下跪參拜!你小子算什麼東西!”
方問天的心卻是一凜,並不是因為余天良神情出奇的變化,而是當他走近姚照人的時候,距方問天和小琴還有近十幾米遠的距離,一道陰寒之氣隱隱約約的從他身上發出,這種陰寒之氣他手連得很好,若不是方問天這樣靈敏的感應,是很難發現的。而這樣陰寒之氣,只有武功高深的內功的人才會擁有,當日面對着暮雲四將之首的蔣千燈,也沒有這樣的感應。
那麼照這樣說來,余天良的武功應該遠遠的高於四將之首蔣千燈。但是在平常的印象中,余天良一直是武功很弱的,用方問天在夢裏學到的話來說,那隻能叫做莊稼把式。他不可能有像方問天一樣的夢中奇遇,那就這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余天良一直在隱瞞自己的實力。
姚照人強忍着滿腔的怒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的上前兩步,抱拳沉聲說道:“稟報餘步衛長,屬下在此收拾了一些畫月姦細,受了些小傷,無法向大人參拜,請大人見諒。”
方問天心中恍然大悟,這余天良現在做了城衛中的步衛總長,恰好是姚照人得頂頭上司,所謂不怕官,只怕管,以姚照人的性格來看,得罪上司的是只怕是家常便飯,偏偏又遇上余天良這種性格的人,兩人自然是衝突不斷。姚照人雖然年輕,但武功高強,為人果斷,卻只做了一個小小的城衛小隊長,只怕余天良在其中居功至偉。
余天良滿臉好奇地說道:“姦細啊!我從來沒見過,讓我看看在哪裏,長什麼模樣?”
說罷,又四處張望起來,眼前跪在地上的四個廢物和躺在一旁的唐奇峰都離他不遠,他卻好像沒有看到一般。
余天良的話音剛落,姚照人還未來得及答話,那四個早已唇青臉白的人立即大聲喊冤。他們看姚照人剛才的神色,只覺得一隻腳已踏入了鬼門關,這時候眼看來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那是萬萬不能放過的。
“余大人,我們冤枉啊!我們是暮雲人,不是姦細!我們是李將軍府的人,根本不是姦細!求大認為我們做主啊!”
說著,四人連連磕頭,生怕少用了半分力,這余大人一個不高興,轉身走了,那豈不是大大的糟糕!
余天良高高的坐在馬背上,饒有興緻的看着四人磕頭,待看的四人額頭都磕出血來了之後,這才慢慢的說道:“你們是李將軍府的人?這就怪了,這位姚對長處事我是最清楚了,要坑害人,怎麼回坑害你們這樣的小腳色?”說著,翻身下馬,走到姚照人得身前,就想好朋友一般拍拍姚照人的肩膀,一臉關切問道:“姚老弟,你不是官越做越小,連膽子也越來越小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世界可就是越來越不好玩了!”
看他對姚照人的那股親熱勁,叫人無論如何也聯想不到剛才大喝着要姚照人下跪的也是他。
方問天見着余天良在短短的時間中一連換了幾種表情,先是飛揚跋扈,然後又是滿臉的嘲弄,接着是十分的好奇,現在則是無比的熱情,每一種表情都顯得那麼得真切與自然,心中着實佩服。如果要自己和他一樣的轉換表情,那是萬萬做不來的。
姚照人看來絲毫不被余天良的熱情所迷惑,緊繃著臉說道:“稟報大人,那躺在地上的傢伙是畫月的血腥唐三少,這四個人就是和他一路的。”
“唐奇峰?!”
余天良那滿含笑意的被臉上肥肉集成一條細縫的眼中寒光一閃,看了一下仰天躺着的唐奇峰,轉過來冷森森的看着那四人。
四人大吃一驚,互相之間望了一眼,相互的眼神中好像在傳遞着什麼信息,還是那叫李志的人爬上前兩步,說道:“大人,不是這樣的,這位唐大爺是我們李將軍府的客人,據說是來參加老城主喪禮的。大少爺叫我們陪着他在城中散心,姚隊長這下將他打死了,叫我等如何交待?”
這人這下倒鎮定了下來,說起話來頭頭是道,絲毫不提姚照人打死唐奇峰的起因和動機,只說姚照人將唐奇峰打死了,倒好像姚照人無故毆打別人一樣。
方問天心重微微一動,這才想起剛才的疑惑。這唐奇峰要來參加喪禮,那應該是這幾天的事,可是剛才這四個廢物確實已經跟了唐奇峰幾個月了,說明這個叫李志的人說了謊話。咦!幾個月前,那不正是暮雲和畫月交戰正緊張的時候么?那個時候李家就和唐奇峰聯繫起來了?
一縷微光在方問天的心中亮了起來,同時,一縷寒氣也從他的心中冒了出來。
姚照人大怒,正要說話,忽聽得余天良大喝道:“大膽姚照人,竟敢打死李將軍府的客人,來人,將這五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