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重病的皇帝 愛芙的三段論

第一百零四章 重病的皇帝 愛芙的三段論

早上醒來的時候,昨天馬不停蹄地跑了一天的圖拉真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沒有去拜訪過一個最為重要最為關鍵的人物:涅爾瓦。儘管克倫塞茨認為他不應該接近一個患傳染病的病人,但自己小心一點的話,應該可以避免受到傳染的。這樣一想,他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匆匆啃了點麵包,就穿戴起來出門了。走之前,他沒有忘記差遣了一個仆佣將承諾莫比倫的那筆濟貧款送了過去。

在宮門口,他被克倫塞茨的衛兵攔了下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圖拉真道。

“長官有令,不管是誰都不準進宮。”衛兵道。

圖拉真抬頭看了看頂上的太陽,想了想道:“叫你們長官出來!”

“是誰找我?”克倫塞茨的聲音從宮殿的大理石柱廊下出來,“哦,是圖拉真呀。失敬失敬!”

“你的衛兵阻擋我見皇帝陛下。”圖拉真道。

“可是我記得已經和你談起過了呀,高貴的圖拉真,皇帝現在身染重疾無法見客,而且這種病看起來有不小的傳染性。”克倫塞茨道。

“不錯,你是和說過。”圖拉真老實地承認了,“但是我不會打攪他太長時間,而且,我有把握不會被他傳染上。”說著他拿出一個小包道,“這是來自印度的熏香,可以讓佩戴的人百毒不侵。”

克倫塞茨苦笑着點點頭道:“既然你有備而來,我再把你擋在門外恐怕就有所不敬了。請吧。但我最後還要提醒你一點。”他嚴肅地說道,“皇帝陛下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再有更多的體力的消耗了。”

圖拉真領會地朝這名忠誠的衛兵點點頭道:“我明白,我不會停留太長時間的。”

克倫塞茨引圖拉真入了宮,柱廊穹頂下巨大而又空蕩蕩的空間被與外面刺目的陽光隔絕開,顯得格外的昏暗,以致剛從太陽底下走進來的圖拉真頓時覺得陷入了茫茫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你沒事吧。”克倫塞茨見他腳步有些蹣跚,就問道。

“沒事,只是這裏面怎麼這麼暗?”

“皇帝陛下生病後對變得特別敏感,要求我們把宮內所有的燈都掐了。”“這恐怕不好。”圖拉真道,“多晒晒太陽見見光對病人來說有好處。”

“但是他堅持要這麼作,而且御醫也認為這沒有什麼大礙。”

圖拉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道:“那麼普林尼和馬提雅太呢?我怎麼沒有見到他們兩人?”

克倫塞茨好像一愣,但馬上反應了過來,道:“你不說,我都要忘了,普林尼和馬提雅太他們也被傳染了,我們也是從他們身上才了解到這種不知名的疾病的可怕。他們現在也被隔離開來,獨自安置在一間屋子裏,不允許人們去探望。”

“居然有這樣怪異的疾病?御醫現在還沒有找出對策嗎?”

克倫塞茨搖搖頭道:“不僅沒有對策,連這是什麼病,是怎麼引起的都沒有找出來。要我說,這幫庸醫真是廢物。”

“元老尤里斯的醫生福雷是羅馬最享盛譽的名醫,為什麼不讓他來試試?”圖拉真建議道。

“嗯,福雷,我也想到過。但是為了不讓外人太過了解皇帝陛下的病情,我覺得還是暫時不要讓外面的人進宮為好。尤其是尤里斯,他和阿維尼烏斯一樣,對於權力有着與眾不同的野心。”克倫塞茨低頭沉思道。

“難道就一直讓這些庸醫治下去?如果福雷能治好呢?”圖拉真道。

“我們現在還不能冒險。”克倫塞茨搖搖頭道,“我已經派人去外省請沒有背景的名醫來了,相信皇帝陛下挺得住這兩天。”

“遠水救不了近火,如果再拖下去的話,皇帝的病情恐怕……”

“這個……”克倫塞茨想了想道,“如果明天再外省的名醫再沒有來的話,我就讓福雷試一試。哦,到了。

“為什麼是這件屋子?”圖拉真望着眼前的這間小屋子疑惑道,“為什麼不住在寢宮裏?”

“皇帝陛下原來的寢宮窗戶太多,大量的光線照射進來,讓他覺得不舒服,因此要求搬到這間屋子裏。”克倫塞茨答道。

圖拉真真要推門進去,克倫塞茨攔住了他。

“記住,不要太靠近他,否則你很可能就是下一個普林尼和馬提雅太?”

圖拉真點點頭,走進了門去。

屋子裏只有一盞小油燈的螢火發出亮光,屋內大部分地方都十分昏暗。圖拉真只是隱隱約約見到床上躺着一個人影。他疾步走上前去,但是想起克倫塞茨的話,就在離床還有幾步路的地方停了下來。

床上的人聽到了動靜,蠕動了一下,然後一個蒼老但熟悉的聲音傳來:“是誰?”

“我至高無上的皇帝,你的僕人圖拉真前來看望你。”

“啊,圖拉真,我的孩子……”涅爾瓦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圖拉真剛想要上前去,但是想到皇帝身染的傳染病,他又一次挺住了。

“不,不……我沒事,圖拉真,我沒事。你不要靠近我……”稍稍喘了幾口氣后,他又說道,“……我的病有一種嚴重的危害,它,它……會傳染到接近我的人。”

“怎麼會這樣?你怎麼會染上這樣的病?”

“我不知道,御醫也查不出原因來。看來,使我的天數到了,圖拉真……”

“你怎麼能這麼說?羅馬人民還在等你病癒去領導他們。”

“哈哈……”涅爾瓦好像心情不錯地輕聲笑了起來,“我們不談這個了,圖拉真,你的任務完成了怎麼樣?”

“眾神保佑羅馬,你的軍隊勝利完成了任務,猶太省的叛軍全部被剿滅,罪首阿皮安尼烏斯畏罪自殺。”

“這麼說已經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皇帝好像送了口氣。

“事實上,還是有一些問題……”圖拉真說的時候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再把這個沉重的負擔加到這羸弱的老人的肩上。

“是什麼,圖拉真?”皇帝問道。

圖拉真望了望背後,門已經合上了,即使克倫塞茨還在門口,也應該聽不到了:“經過調查,我認為,這次陰謀不是阿皮安尼烏斯一個人策劃的。”圖拉真頓了頓,又道,“他充其量是一個工具,是個執行者。”

“你是說,還有一個幕後的操縱者?”

“更可怕的是,這個操縱者就藏在羅馬內部,隨時準備伺機行動。”

皇帝又猛烈地咳嗽了幾聲,然後虛弱地問道:“……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

圖拉真不放心地又看了看身後,然後輕聲道:“我找到了那個幕後指使者給阿皮安尼烏斯的書信。”

“原來是這樣……”皇帝嘆了口氣,道,“從信上你能了解到什麼嗎?”

圖拉真搖搖頭道:“這個人相當謹慎,在信里沒有透露半點自己的身份。”

“原來是這樣……”涅爾瓦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你對此有所了解嗎?”圖拉真問道。

“不,我怎麼會了解?我這個病榻上的沒有用老人會知道什麼呢?”涅爾瓦苦笑道,“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圖拉真想了想,道:“克倫塞茨提到腓尼基—敘利亞的德西摩斯和達西亞的提比略正因不知名的原因向羅馬進軍。他懷疑這是預謀叛亂的先兆。”

“哦,克倫塞茨,”皇帝喃喃道,“他的確和我說過這件事,他認為這是叛亂,不是嗎?”

“這樣突然又違反常規的進軍看起來的確有些異常。”

“德西摩斯,提比略……”皇帝**叨着這兩個名字,“這麼說,你也認為他們打算叛亂嘍?”

“我看不出又什麼理由要輕視這次事件。”圖拉真老實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同意克倫塞茨的意見:利用我手中的部隊將這次叛亂扼殺在搖籃里。”

“既然你們都已經決定了,那就這麼辦吧。”皇帝好像非常煩躁地在床上翻了個身。

“我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我沒有意見,這些事都要交給你們年輕人來處理了。”皇帝壓低了聲音道,“尤其是你,圖拉真。”

沉默了片刻后,涅爾瓦又說道:“記住,你是我的繼承人,圖拉真,只有你,才是……。”

圖拉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強調這一點,說道:“我明白……但是現在最大的願望,是你的身體能立刻康復,繼續庇護我們和所有羅馬的人民。”

“你真的這麼想嗎,圖拉真?”涅爾瓦輕聲地笑了起來。

圖拉真一驚,不知他是什麼意思,急忙道:“你在提醒我要保持忠誠嗎?”

皇帝有一會兒沒有說話,然後緩緩道:“不管怎麼樣,圖拉真,羅馬還是你的。你不要太操之過急。”

圖拉真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話懵地不知所措。

“不要操之過急……”皇帝重複道。

“我不是很明白……”

門突然被敲響了。圖拉真意識到是克倫塞茨來催促他了。

“打攪你太久了,我今天先告辭了。”圖拉真扶劍行了禮,準備離開。

“等等,”涅爾瓦喊住了他,他用力從床上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喘了幾口氣,道,“拿好這個……”他顫顫巍巍地抬起了手,把一樣東西朝他遞了過來。

圖拉真走上前去想去接,但是又停了下來。

“不用怕,這東西沒有碰過我的手。”皇帝把那東西拋在了地上。

圖拉真一看,有一塊綢緞裹在那外面,就放心了點,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夾着拎開了綢緞。裏面是一個大理石作的球。他抬頭望了望涅爾瓦。或許是眼睛在黑暗中適應了,或許是走了近的緣故,他今天頭一次看清了皇帝的臉。儘管心裏有所準備,但是涅爾瓦衰老的速度還是讓他大吃一驚,他的臉上幾乎已經沒有什麼肉了,皺褶的皮膚下青筋根根突起,顴骨和眼眶都只是被薄薄的一層皮包裹,看上去與骨頭並沒有什麼差別。圖拉真心裏一種很久以來沒有過的感情油然而生。

“這是色雷斯進貢來的飾品,送給你吧。”皇帝道,“對了,我還沒有想你恭喜凱旋歸來呢。”

圖拉真疑惑地從地上撿起了那球。

這時,克倫塞茨推門進來了:“我想現在是陛下的休息時間了。”

圖拉真站了起來,道:“我先告辭了,請保重,不日還會來看望你的。”

“記住,圖拉真,”皇帝在他身後大聲說道,“切勿操之過急!”

圖拉真點了點頭,大步地走了出去。

××××××××××××××××××××××××××××××××××××ד你爸爸是個好人。”塔西佗和她一樣,抱着腿坐在牆角。

“他才不是呢!”小愛芙憤憤道,“他老是管我小黑屋!”

塔西佗笑了起來:“他這麼做是因為愛你。”

“才不是呢!”小愛芙一扭頭,撅嘴道。

“你知道——他怎麼認識你媽媽的嗎?”

過了一會兒,小愛芙道:“他們從沒有和我說過。”

“你想知道嗎?”

又過了一會,她點了點頭。

“十八年前,那時候,我也還年輕……”

“可是你現在還很年輕啊!塔西佗叔叔。”小愛芙打斷他道。

塔西佗苦笑道:“和你比,我們都已經是老頭子了。”

“不,我看塔西佗叔叔比我大不了多少呀!”小愛芙歪着頭打量着他道。塔西佗覺得不值得也不想再與她爭辯這個問題,就說道:“請聽我說完吧,愛芙。當時,我和你爸爸,正在海邊散步。突然,一個女子從山崖上掉了下來,撲通一聲落在了海里。由於那裏離岸邊較遠,水下又有深不可測的漩渦,因此沒有一個人敢冒險去救她。那女子在海里沉浮着,眼看就要被海水湮沒了……突然,你爸爸縱身跳到了海里,朝那女子游去。幾乎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我都為他的魯莽行動嚇呆了,從來沒有人敢於這樣挑戰尼普頓。”塔西佗添了添嘴唇,故意留下一段給小姑娘消化這個驚險故事的時間。

“然後呢,然後呢!”最後,小愛芙催促了起來。

“那女子眼看着就要被海浪吞沒了,而你爸爸好像也已經體力不支,漸漸沉了下去……過了一段時間,海面上的兩個人都消失了。就當所有的人在為這兩個人惋惜的時候,突然,那女子從海里浮了起來,原來他是被你爸爸托起來的。你爸爸以不可思議的力量,把她從漩渦里救了出來,帶着她游回了岸邊。怎麼樣,覺得你爸爸勇敢吧。而且,他救的這個女子——”塔西佗頓了頓道,“就是你媽媽。”

“哇……”小愛芙驚嘆道,“這都是真的?”

“你難道不相信你的塔西佗叔叔嗎?”

“我媽媽就是因為爸爸救了她才嫁給他的?”愛芙眨着那雙大眼睛問道。

“不,”塔西佗最後說道,“那只是他們認識的原因。你媽媽嫁給你爸爸是因為他們兩人情投意合。”

“我媽媽那時候漂亮嗎?”小愛芙又問道塔西佗沉默了一會兒,道:“她美極了,在遇到她之前,我幾乎不相信人間有這樣美貌絕倫又優雅脫俗的女子。她是天神賜予人間最寶貴的禮物,她事實上就是光輝無比的女神……”

望着塔西佗如痴如醉的樣子,小愛芙冷不丁地崩出了一句:“塔西佗叔叔,你也喜歡我媽媽,對嗎?”

塔西佗渾身一震,嘴蠕動了半晌居然沒有說出話來。

“是不是,塔西佗叔叔?”可小愛芙仍舊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塔西佗嘆了口氣,道:“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有情的人是要雙方彼此都有好感才成。一個人的單方面的看法並不能造就一對情侶……”他停頓了片刻,又道,“所以,世界上所有的事都要考慮別人的感受后再做,不能任性妄為,否則就會和你現在一樣被關在小黑屋裏了。以後記住啊,小愛芙,不要再做讓你爸爸生氣的事了哦。”

小愛芙又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的樣子:“可是你說了半天還是沒講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媽媽呀。”

塔西佗這才明白眼前這個孩子看問題非同尋常能夠撥雲見霧的透徹和對事務刨根問底的執拗,他無奈地搖搖頭道:“誰見到了你的媽媽,都會不由自主地喜歡她的。”小愛芙有些得意地說道:“那就是說塔西佗叔叔也喜歡我媽媽嘍?”

塔西佗苦笑着點點頭,沒有想到,這麼一件清楚無比的事,儘管自己十多年來都不願承認,如今卻被一個小丫頭逼問出來了。

“好,我證明的第一步完成了。”小愛芙說道。

塔西佗一愣,道:“你要證明什麼?什麼第一步?”

愛芙狡黠地笑道:“嘻嘻,這是我邏輯課上學來的。我再問你個問題,塔西佗叔叔。”塔西佗被她攪得一愣一愣的的,但還是應道:“你問吧。”

“你覺得我漂亮嗎,塔西佗叔叔?”說完,她就目不轉睛地盯着塔西佗。

“漂亮,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小姑娘了。”塔西佗贊道。

“我漂亮還是我媽媽漂亮?”

塔西佗沒有想到她會出這樣棘手的問題,他仔細打量了小愛芙了起來,注意到了她從她母親那裏繼承來的美人胚子在這個年齡已經完全綻放。除了長時間在烈日下晒成的古銅色的皮膚外,她長得幾乎和她母親一模一樣。在昏暗的光線中,他幾乎要以為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那個讓自己神魂顛倒的雅敏了。

“塔西佗叔叔?”看到他長時間的發獃,小愛芙催促道。

“哦。”塔西佗從恍惚中醒來,他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選一個中庸的回答比較好,於是就道:“你們兩個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完全一樣的漂亮。”

小愛芙滿意地點點頭道:“好了,證明的第二步完成了。”

“你到底在證明些什麼呀?”塔西佗問道。

小愛芙站起來背着手走了幾步,說道:“塔西佗叔叔喜歡我媽媽,那麼塔西佗叔叔就是喜歡漂亮的女人。”

塔西佗瞪大了眼睛,但是又覺得無法反駁她,只能又好氣又好笑地望着她,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推論。

“然後,塔西佗叔叔又說我也漂亮,和媽媽一個樣,因此——”愛芙拖了個長音,說道,“結論就是——塔西佗叔叔也喜歡我。”

縱是再經歷過小愛芙的胡鬧,塔西佗也決計不會想到她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他立刻板起了臉嚴肅地說道:“這種玩笑不能亂開!愛芙!”

“怎麼了!”小愛芙對他這樣突然的翻臉不樂意了:“這是爸爸教我的三段論呀。什麼大前提,小前提,再是結論什麼的。難道我說錯了!”

“可是,可是……”塔西佗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他漲紅臉道,“你和你媽媽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了?”小愛芙理直氣壯道。

“你,你還是個孩子……”

“我再過一兩年就成年了,就是大人了,那麼到時候你是不是會喜歡我呢?”

塔西佗避開了她的目光道:“這個問題我們不要再討論好嗎?這沒有什麼意義,我們年紀相差太大了。”

“年紀怎麼了!難道塔西佗叔叔你也這麼看待人?”

“……大人和小孩還是有區別的……”塔西佗支吾道。

“胡說!我媽媽有的我都有!”

“你的母親,媽媽,她……她身上有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無法琢磨的東西,讓人無法忘懷。”塔西佗吞吞吐吐道。

“那麼我身上就沒有嗎?”小愛芙柳眉到恕,怒道。

“你現在還是個小孩子……”

“你是說我沒有嘍。好!”愛芙一跺腳,道,“我會讓你看到的!塔西佗叔叔,你等着,我會讓你也喜歡我的!”

塔西佗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不明白,剛才還在津津有味地聽着自己的父親怎麼樣拯救自己母親的浪漫故事的小姑娘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一個對愛情有着如此執着和奇特見解的女人呢?

如果只是任性的話,那實在也太過頭了點。

他認真地望着她,觀察這,然後,他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成熟和力量,在小愛芙的臉龐上浮現。似乎,他又看到雅敏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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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通史紀事本末 之 眾神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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